西藏

译者 | 印度ZeeNews 西藏:自焚事件不会触发中国之春

核心提示:如果中国政府开始与达赖喇嘛进行真诚的谈判,并努力让他回归故土,中国将会看到藏族人对北京的态度发生革命性的变化。而在此之前,少一些安全和监控,多一些同情和理解,可能会对局面有所帮助。 原文: Tibet: Self-immolation won’t trigger China Spring 作者:迪比亚什・阿南德博士(Dibyesh Anand) 日期:2011/11/19 由译者志愿者翻译并校对 近几个月来,许多藏族僧侣和尼姑自焚,以抗议中国在西藏的统治。正如所料,愤怒的中国官员声称,抗议活动是由达赖喇嘛煽动的。 Zeenews.com记者卡姆纳・阿罗拉(Kamna Arora)对西藏问题专家迪比亚什・阿南德(Dibyesh Anand)博士进行了独家专访,讨论了自焚事件背后的原因,并评估达赖喇嘛和中国的反应。 迪比亚什・阿南德博士是伦敦威斯敏斯特大学国际关系学副教授,是《西藏:地缘政治的受害者》一书的作者。 卡姆纳:藏人为什么要以自焚来挑战中国的政策呢 ?在这些藏族社区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南德博士 :藏人采取多种形式反对中国统治的抵抗,大多数波澜不惊,例如在经堂供奉被禁的达赖喇嘛照片,但偶尔也会汹涌澎湃,就像2008年席卷整个青藏高原的大规模抗议,或者是最近接连不断的自焚事件。 自焚事件应该理解为政治抵抗的延续,而不是与过去的彻底决裂。尽管这种抗议形式涉及对自己身体的暴力,它仍在藏族传统政治范畴内,避免伤害统治者,而是寻求提高意识,提醒中国政府和世界,藏族人民面临着日常生活中的危机。在这个地域,国家镇压的确切原因和形式不为外人所知,原因很简单 —— 中国政府不允许独立的新闻媒体,研究员或观察员介入。有限的信息暗示多种因素的组合,包括过度执行强硬政策,封锁表达异议的各种途径,和生活的各个方面极端安全管理。 对藏族人而言,达赖喇嘛是一位宗教领袖,一位圣人。他是藏民族的象征。中国政府持续不断攻击达赖喇嘛,被藏族人视为轻蔑藏族生活方式,不尊重藏族人民的尊严。现在,如果一个藏人想抗议这种攻击,他有什么渠道吗?因此,在一个高度压抑的体制下,藏人绝望地想要突出他们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这两者制造了自焚事件发生的爆炸性气候。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因素 —— 在一个迅速变化的社会背景中,自焚成为一个可以接受的做法,自焚者被视为烈士。在当前的背景下,除非中国统治方式发生改变,举行自焚抗议的人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以同样对方式走上街头,显示团结。 为了应对新的抗议事件,防止该地区的信息传播,中国政府似乎要实施更严厉的安全制度,当地的悲惨状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卡姆纳:该谴责谁? 阿南德博士 :中国是一个大国,由一个复杂的机构网络统治。与通常的迷思相反,中国共产党并非铁板一块,在治理少数民族地区方面,存在多种因素。无论主要问题在于地方官员操之过急,或是北京整体的西藏政策使然,我们无法否认,中国在藏族地区面临着信誉危机。中国惯于指责达赖喇嘛是西藏的所有问题的万恶之源;而这与他们自己的态度自相矛盾,他们否认有任何“西藏问题”,认为藏族是中国伟大祖国的快乐一员,达赖喇嘛只不过是一位无足轻重的人物。 鉴于中国自上而下的系统,人们不禁要问,最高领导层是否听得到对西藏政策的真实评价。一个自由而独立的媒体能够让更多中国人知道西藏发生的悲剧。但是,另一方面,它也有可能煽动一个极端民族主义的反西藏的敌对反应。 卡姆纳:除此之外,藏人还能怎样挑战中国的政策 ? 阿南德博士 :人们很容易接受这一叙述,藏人别无选择,只能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是流亡西藏活动家和他们的支持者传递的主要信息。但这只是全貌的一部分。西藏境内的藏人对中国的态度,从合作到反感态度不一。在中国体制内工作的藏族人并未出卖他们的人民或文化。许多人贡献卓著,以保护藏族宗教和文化的生存。他们被迫以更有创意的方式生存,同时更具颠覆性。在中国境内生活的藏族人,也常常遇到汉族人的种族主义和歧视性做法。在中国不同地区的藏族人不懈地努力,使整个制度更加公平和公正。他们不挑战中国,但是寻求给藏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带来真正的和谐;这种和谐基于民族尊严,而不是多数民族大家长式的。他们的重点是渐进改变。因此,这种用自焚抗议的激进形式既非必然,也不可取。 让我澄清一下,为什么这是不可取的。一些流亡藏人指出,突尼斯一个年青小贩自焚引发了现政府严重丧失合法性,是为阿拉伯之春肇始。这是一个错误的例子。如果自焚事件引发构成政府执政基础的人群进行道德反省,它可能有一定的重要性。在西藏自焚事件中,由于中国政府审查的所有信息,而汉族人对藏族人的态度从种族沙文主义到大家长主义,很少有中国人将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归咎于中国政府。相反,如果他们得到了有关抗议活动的信息,他们可能会对此感到好奇:他们认为这些藏族人过于笃信宗教,因为他们不了解中国政府的政策有多么不公平,他们会认为为政治目牺牲生命无法理解。 卡姆纳:你对达赖喇嘛对自焚事件的回应满意吗 ? 博士阿南德 :达赖喇嘛对自焚事件的立场是明确的。过去,他曾表示过反对。对于最近发生的事件,他重复了他的态度;但到目前为止,达赖喇嘛避免敦促境内藏人不要放弃他们的生命。(译注,就在此文发表之时,达赖喇嘛在接受 BBC采访 中指出,他不鼓励喇嘛自焚的举动,质疑自焚没什么用。)这是可以理解的的,如果他做此呼吁,那些非常尊重他的激进活动家会深受打击。我们应当看到,达赖喇嘛力主中间道路,希望通过谈判解决问题,但是迄今为止未能取得任何具体成果。即使他这样呼吁,而自焚事件就此停止,中国政府将声称,这是达赖喇嘛在背后策划一切的铁证。而如果自焚事件继续,北京会说,这证明达赖喇嘛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就个人而言,我已公开表示,即使冒着疏远追随者的风险,藏传佛教领袖们义不容辞,应当请求藏人,不要采取这种危险的牺牲方式。这是令人振奋的是,我们看到噶玛巴敦促藏人,如果藏人放弃生命,斗争将无法继续。因此,噶玛巴只不过是公开说明了达赖喇嘛的一贯立场。因为两者的观点相近,媒体应停止渲染两位高级流亡宗教领袖之间的差别。如果这种抗议形式继续,达赖喇嘛应重新思考何者更加重要:是尽快劝阻他的追随者放弃自己的生命,还是强调这一苦难的原因 – 中国的高压政策。这些抗议拷问着流亡社区。由于中国的政策有可能会更加严厉,如果运动的目标不是玉石俱焚,而是西藏人民的未来,自焚抗议是否有效? 卡姆纳:中国应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西藏自焚事件? 阿南德博士 :首先,中国必须承认,假装西藏没有问题是站不住脚的。然后,北京应该思考,在半个多世纪的所谓“民主改革”后,为什么尊重和崇敬达赖喇嘛的藏人与日俱增?那些生长在中国体制下的年轻藏人,往往对这个制度更加疏远。为什么?这是因为,虽然就绝对数字而言,他们可能看到中国统治带来了经济利益;但是相对于其他族群,他们觉得被歧视。更重要的是,如果人们感到尊严被践踏,金钱和经济发展买不到藏人的忠诚。如果中国政府开始与达赖喇嘛进行真诚的谈判,并努力让他回归故土,中国将会看到藏族人对北京的态度发生革命性的变化。而在此之前,少一些安全和监控,多一些同情和理解,可能会对局面有所帮助。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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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色 | “面对十二位西藏僧尼的自焚……”

手持自焚阿尼班丹曲措的照片,藏人悲恸悼念。(图片来自网络) “面对十二位西藏僧尼的自焚……” 文/唯色 “藏人自焚是没有用的,你怎么看?”一位法国记者很冷静地问我。我顿觉锥心的疼,勉强忍住泪水说:“可能没有用,但是人有尊严,自焚的藏人要的是一个民族的尊严……” 我第一次在媒体采访时控制不住情绪,当然,做记者的就得如此追问。 可是,如果连记者都不知道在1963年的南越西贡,发生过佛教高僧“为护卫佛教与人民权利”而自焚及随后多位僧尼的自焚,我们又怎能希望整个国际社会或者民众,会理解在今天的西藏有多达12位藏人自焚?而一种普遍的不理解,真的令人不安。 事实上,无论是佛教徒还是其他宗教信徒,历史上每当大灾大难降临,总是有敢于承担的人舍身殉教。即使是在现代中国,曾有武汉归元寺的僧人在辛亥革命时为阻止清军毁寺而自焚殉法,曾有西安法门寺的僧人在文命初期为阻止红卫兵砸寺而自焚护塔。 记者还问过一个问题,“为何自焚的藏人都很年轻?” 我知道记者的问题也是许多人的疑问。但我还是想说,难道年轻就意味着鲁莽或者盲从吗?我还想说,法国历史上的圣女贞德不是也很年轻吗?一个农家少女带领法国军队抗击英军入侵,她受火刑而死时才十九岁,却是法国人心中的“自由女神”永垂不朽。 推特上有人说:在埃及独裁者穆巴拉克下台时,大量报道里最让人感动的是一位五、六十多岁父亲的话:“我这辈人不敢想不敢做以为永远看不到的民主,却让孩子们实现了。是这些孩子给了我希望和梦想,我要重新活一遍。”当然,中国尚未有民主之日,受压迫的藏人在熊熊火焰中拼命呼喊“西藏需要自由”、“达赖喇嘛返回西藏”。 不少人还把藏人自焚视为自杀,这完全是一种贬低的看法。具有修行成就的高僧强巴加措格西已经宣示:“西藏僧俗自焚,完全没有违反佛教杀生的教义,也没有与佛法见解相违,更没有犯戒。因为西藏僧俗自焚的动机与目的,毫无沾染一点个人私利的味道……是为了护持佛法,为了争取西藏民族的民主自由的权益”,根本上是“为利他舍自身之菩萨行”。 我必须,是的,必须要引述“六四”学生领袖吾尔开希,在阿尼班丹曲措自焚视频公诸于世的当晚,连续在推特上的发言。 “面对十二位西藏僧尼的自焚,请合十,请敬重,请反省,请让道德感重新灌顶,这是我们能够在电脑屏幕前所作的一点点,才是面对这些深受苦难的生命的涅槃的唯一正确态度。” “西藏僧尼的自焚,让很多人震撼。震撼之后,有很多愤怒,但我却想在此首先呼唤对那些生命逝去的敬重和悲恸!这才是人性,才是我们在共产党中国慢慢流失的东西。” “面对十二个西藏僧尼的自焚,没有悲恸,没有反省,没有敬重的民族是道德感出现了严重扭曲和丧失的民族!” “面对这十二僧尼的涅槃,客观、冷静与智慧都显冷酷!” 而吾尔开希的这一质问,从另一层意义上似乎是对藏人自焚“无用”的回答:“面对强大的英帝国,印度的独立运动仍然取得了成功,其原因是圣雄甘地发起的非暴力不抵抗运动彻底动摇甚至摧毁了英国人引以为傲的道德优势!那是因为英国引以为傲的是道德优势!!十二个西藏僧尼的自焚能够撼动中国人民的良知吗?” 对此,我实在无话可说。 2011/11/23 (本文为RFA藏语节目,转载请注明,广播请收听: http://www.rfa.org/tibetan/chediklaytsen/ukaylatsen/woser/%20woeser-article-on-self-immolation-11262011131640.html/t112611-td.mp3/inline.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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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负责寻找班禅喇嘛转世灵童的西藏活佛去世

夏札仁波切曾被北京方面指定为寻找十一世班禅喇嘛转世灵童委员会的负责人。官方在发现夏札仁波切向达赖喇嘛透露寻找的结果并最终拒绝认可北京方面寻找到的转世灵童后,中国当局于1995年7月17日逮捕了夏札仁波切。 1997年4月21日,青海日喀则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夏札仁波切6年有期徒刑并剥夺3年政治权利。夏札仁波切被控在寻找班禅喇嘛转世灵童的过程中同境外分裂势力勾结并泄露国家机密。 1995年到2002年,夏札仁波切被关在昌都的监狱。被关押期间,夏札仁波切曾进行绝食抗议法院的不公正判决。 2002年服刑期满后,夏札仁波切下落不明。夏札仁波切的贴身助手公布的一段录音显示,夏札仁波切被人下毒致死。 夏札仁波切1940年出生在日喀则,曾在历代班禅喇嘛的驻锡之地—扎什伦布寺担任住持。 另一位也曾在寻找十一世班禅喇嘛转世灵童委员会工作过且最终同夏札仁波切一起遭逮捕的藏人强巴琼拉死于2010年11月。1989年他被任命为寻找转世灵童委员会的秘书长。1990年以来,强巴琼拉一直协助夏札仁波切寻找班禅喇嘛的转世灵童。 1996年,青海一家法院指控强巴琼拉泄露国家机密,并以此判罪5年,且剥夺了他的政治权利。强巴琼拉获释后却一直遭到严密的监控。2010年11月13日,强巴琼拉因病逝世。 6岁时被达赖喇嘛认定为十一世班禅转世灵童的确吉尼玛于1995年5月17日突然失踪。此后中国政府表示,确吉尼玛和他的家人被“保护起来”。 多年来尽管国际社会不断有声音询问确吉尼玛的下落,中国官方始终没有允许确吉尼玛的一家公开露面。这一家人的情况,外界始终不得而知。 信息来源:国际人权协会 编译:洪沙 责编: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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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农奴化了西藏

谁农奴化了西藏 谁农奴化了西藏 自08年“拉萨事件”以来,我党向藏独分子们打响了一波又一波的宣传战,把旧西藏描绘成了“比欧洲中世纪还要黑暗”的农奴制,而达赖喇嘛则成了搞政教合一的万恶农奴头子,以此作为自己当年“和平解放”并统治西藏的合理依据之一。这话说得倒是煞有介事,但一个中国人只要对自己的祖国稍有了解,就会觉得这种宣传无比可笑,因为就在中国“解放”西藏后不久,我朝太祖毛爷爷就在中国的农村施行起了正儿八经的农奴制(而且正是此举导致了西藏50年代末的“叛乱”),虽然旧西藏以今天的眼光来看确实非常落后,但跟中国所谓的“人民公社”一比的话那简直就像是人间天堂了。 美国藏学家Goldstein在《喇嘛王国的覆灭》一书里对旧西藏的制度有大量细致的描述,和毛时代的农村做个对比,结果马上一目了然。根据此书所述,西藏的“差巴”(从领主手上分得“差地”的农奴)只要能够按时缴纳赋税,领主们对土地的使用方法并不过问,差巴们不仅可以雇人种地,甚至还可以把差地转租、典当,而这在毛时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毛时代的农村土地全部归集体所有,农民在土地使用问题上没有任何自主权,甚至于连种植什么作物都必须接受统一安排,至于出租、典当什么的在他们看来更是天方夜谭了。按照我党当时的革命观来看,像西藏农奴这种身为“奴隶”居然还敢雇人帮自己干活的,哪怕是打到“地主阶级”都不嫌过分。 但这点差距还只算是小意思。西藏的赋税类似土地税,交多少税由农奴能从领主手上分到多少生产资料(土地、耕畜)来决定,剩余的作物统统归自己所有,一些差地较多的农奴其实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在日后甚至被共产党划到“中农、富农”之列。直到80年代我党才反应过来这种划分打了自己的脸,遂宣布“民主改革前的旧西藏是个封建农奴社会,不存在富农经济和富农阶级”,要求“全区纠正划分富农(牧)错误”【1】。至于毛时代的农村税负则在大跃进前后变态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个农民除了可以保留一年三到四百斤左右的固定口粮外,剩下的粮食必须统统卖给国家,几乎相当于禁止农民拥有私人财产。有人可能要说了,既然是“卖粮”,那也不亏啊!这就完全搞错了,十块钱卖一斤大米和一毛钱卖一斤大米是有很大差别的,一般自发进行的交易才是双方主观上都认为“不亏”的,对方只肯出一毛钱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相反,如果一桩交易必须依靠强制力才能执行,那么被强制的那方实际上是遭到了打劫。毛时代的时候政府是唯一合法的粮食收购主体,而且还是强买强卖,可以肆意压低粮食价格,这种“买粮”跟直接动手抢粮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和今天的强制拆迁是同样的道理。 更傻逼的是,假设中国政府规定的固定口粮是300斤,某农民一年的实际收成为400斤,那么理论上他只要上缴100斤粮食即可。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操作的,中国政府往往会给各地政府定下所谓的“农业指标”,完不成的话就把当地的领导给撸掉,大领导只好再去逼小领导,最后一直逼到农村,本来明明是产400斤征购100斤,最后谎报自己亩产万斤,变成“产700斤”征购400斤,所有的粮食统统上缴,那农民一整年都只能去啃树皮了。像58年的粮食产量明明只有四千亿斤,到老毛嘴里就变成了:“今年如果搞到七千多亿斤粮食,明年如果又翻一番,就是一万五千亿斤。明年也许不能搞到这么多,搞太多了,除了人吃马喂之外,现在没有找到用途【2】。”一年就想让全国的粮食产量翻一番,这厮简直是把自己当成机器猫了。读过笔者《大跃进简史》或了解相关历史的人应该知道,60年代的大饥荒跟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完全无关,而是因中国政府从农民手里抢粮引起的,最终导致3000多万人的死亡,而这样的破事在旧西藏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税赋以外,旧西藏最让人诟病的应该算是“乌拉差”,即免费或低价替政府当苦力,运输人员或物资。这种乌拉差和上文所说的赋税不同,税每年交多少那是固定的,但具体要出多少差则视政府的需求而定,有时会对藏民造成极大负担。但说到滥施徭役的话,西藏的农奴主们在我们的毛主席面前只能算是小弟弟,浮夸风那一阵中国是“大炼钢铁、大修水利”,不把农民累死不痛快,当时就有人给彭德怀上书,称“谷撒地,薯叶枯,青壮炼钢去,收禾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请为人民鼓咙胡【3】”,人民公社因为男人全部被拉去干活而被讥为“人民母社”,导致粮食产量严重下降。而河南省省委书记吴芝圃搞水利工程所挖出的土方量,“要是铺成一米厚、三十四米宽的大路,可以从地球直铺到月亮,或者相当于开挖四十八条巴拿马运河,一百一十条苏伊士运河【4】。”这个土方量的数据固然吹了牛逼,但也足见毛时代的农民负担之重。 在人口流动问题上,西藏的农奴可以向领主提出申请、离开庄园,从“差巴”变成所谓的“堆穷”。堆穷不再从领主处得到生产资料,卖艺也好打猎也好都随你便,而土地税也变成了人头税。至于批不批准则要看领主的心情,在土地面积固定的情况下,堆穷的人数越多,领主的额外收入就越多,但西藏地广人稀,堆穷跑了就是跑了,找都找不回来,为了确保能收到人头税,领主一般总要留几个亲属下来,不会让一家人全部外出打工,因此旧西藏民众的迁徙自由是相当有限的。但一说到迁徙自由,毛时代的农民又要哭了,我国是粮票制度加户籍制度双管齐下,你要是不带介绍信和粮票就往村外跑,那结果往往不是活活饿死就是被民兵活活打死,甚至于在大饥荒的时候我党依然在极力阻止农民逃荒,以免“国际形象受损”。 从Goldstein的描述可以看出,虽然西藏的农民没有土地,但在生产和生活上享有相当程度的自由,就连老毛自己都说:“我看,西藏的农奴制度,就像我们春秋战国时代那个庄园制度,说奴隶不是奴隶,说自由农民不是自由农民,是介乎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农奴制度【5】。”而毛时代的农民则一切生产活动都要服从公社安排,你要是在工作之余自己跑去河里捞了两条鱼,那就是“自私自利、单干歪风”,很快生产队长就会让你见识到劳动人民的愤怒,工作组就会来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这种集体生产模式的效率极其低下,如果一个公社有一百个人,即使国家不来剥削你,你每创造一块钱的财富也只能让自己享受到一分钱的好处,与其努力干活,还不如寄望于别人。问题是,效率低为什么还要搞呢?除了我国领导人普遍没什么文化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搞集体生产就难以准确的掌控粮食产量,难保农民不私藏粮食。换句话说,搞人民公社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确保能把农民的财富压榨到极致。 一个毛时代农民的一生,就是生而为农、一世为农,一辈子拴在自己的土地上无法离开,被强迫加入公社替国家创造财富,自己得到的报酬则微乎其微、只够维持温饱(有的时候连温饱都维持不了),稍有懈怠便被克扣口粮关进牛棚。别人搞农奴制好歹是胡萝卜加大棒,我党那是大棒加大棒,除了人口贩卖以外,奴隶制的一切要素在中国都齐活了——但中国委实没有贩卖人口的必要,因为对我党来说,这只不过是从左口袋换到右口袋里罢了。有学者指出中国历史上其实从来没有出现过奴隶社会,不能按马克思主义史观进行划分,古代有没有我是没研究过,反正到共产党当政之后肯定是有了,而且无论是西藏的农奴制也好,黑暗的欧洲中世纪也好,跟我党这套奴隶制一比那都是望尘莫及。只不过我党深谙语言的艺术,给奴隶制换了个名字叫“人民公社”,听上去也立刻牛逼了起来。 又有人要说了,光看经济制度还不够,要知道旧西藏的农奴地位极低,命贱如纸,可以被农奴主随意施加肉刑,断手断脚挖眼……这话还真不假,请看以下几段描述: “除了拳打、脚踢、冻、饿以外,还采取了冷水浇头、拔头发、割耳朵、竹签子穿手心、松针刷牙、点天灯、火炭塞嘴、火烙奶头、拔阴毛、通阴道、活埋等数十种极为残忍的酷刑。” “然后是无反抗能力的老人,最后是不懂事的小孩儿。婴儿往往是被劈成两半……” “印象最深的是两组连成一串的尸体,一串是用粗铁丝从五个死者的两耳中穿过,两女三男,一位老年妇女,一位小孩,三个成年人。另一串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与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估计是母子俩。两位死者的手指均用粗铁丝穿过,连在一起,女死者浑身赤裸,乳房被割去一只,阴户也被用刀挖去一块。当这两串尸体被捞上河岸时,不少围观者都为之掉泪……最残忍的是将煮饭用的铁锅烧红后罩到被害者头上,受害者往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人事不省,等铁锅取下时,头皮与脸部肉已烧成半熟,严重者头脸部肌肉成块状脱落。” 看起来是不是极其残忍?不好意思骗你的,以上文字第一段出自杨继绳的《墓碑》,第二段出自遇罗文(遇罗克的弟弟,遇罗克、张志新、严凤英这些人怎么死的我想也没必要介绍了)的《大兴屠杀调查》,第三段出自何清涟的《被遗忘的数千冤魂——记1968年湖南邵阳县大屠杀》,写的都是毛时代中国的故事,而类似的记录简直随手可得。当然绝大多数中国人都知道,以上这些事件都有其特定的时代背景,不是说国人真的就极其野蛮、没事儿就变着花样随便虐杀别人了。但是如果你很有“技巧”的把这些材料拿给一个老外看,而且又不允许中国人辩解的话,那他会产生什么样的印象可就很难说了。 我党在旧西藏制度上的宣传便展示出了极高的“技巧”。比如我党素来喜欢展示西藏的人骨法器,一些网民再一传,标题前面加两个字“恐怖”,后面添一堆感叹号,看上去确实颇有感染力。但我党却没告诉大家,这些人骨实际上是由西藏的得道高僧生前自愿捐献出来的【6】,没一定的修为人家还不要,对捐献者本人来说是极大的荣耀,其它所谓“湿肠一付、头颅两个、人皮一整张”等也是同理。这和西藏的天葬习俗(死后让鸟兽虫蚁把死者的尸体吃掉,象征着“最后的布施”)其实有几分相似,在藏人的文化里只不过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共产党则利用汉人对藏人文化的陌生来进行泼污,搞得好像器官骨头什么的都是在黑监狱里摘下来的一样。比如一个党卫军飞行员的回忆录里就写道: “但是,当你走进这座庙宇,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我们不时被它的阴森而战粟,只见那头骨,腿骨,手骨,人皮,布满着几个大厅。经解说员介绍才知道,这就是农奴的处境……给人总的感觉就是贫穷,愚昧,惨忍。我们亲眼目睹了农奴制度是世界上最反动、最没落、最惨忍的制度,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坚决、彻底、干净地将农奴制度消灭掉【7】!” 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就更搞笑了,即西藏一直沿用到“民主改革”为止的《十六法典》和《十三法典》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命价各不相同,命贱之人(下下等人)只值区区一根草绳,说得仿佛农奴主们对农奴是想剐就剐想杀就杀还不用负法律责任一样。诚然,西藏的古法典确实有其落后的一面,两部法典都将藏人从上上等到下下等一共分成九等,法律对不同等级的人约束力也不同。其中有所谓“杀人命价律”,即杀人凶手应对受害者家属进行物质赔偿,上中等人的命价为三百到四百两黄金,而下下等人的命价仅为黄金十两,中间相差四十倍,并不平等(妇女的命价还要折半)。但说成“一根草绳”则纯粹是瞎扯淡,十两黄金放到今天大概值十五到二十万人民币,放到十七世纪初的西藏则相当于20多吨青稞或80头牦牛【8】,假如十两金只能买一根草绳,那所谓的上中等人的命也不过就值四十根草绳而已。实际上“杀人命价律”的主要作用是平息受害者家属的愤怒,以免冤冤相报何时了,法典中所规定的命价仅仅是个参考,实际原则是既要让凶手能够负担,又能让受害者家属感到满意,就连今天的藏民还在沿用这些规矩。86年一藏民失手杀人之后被法院判处12年有期徒刑,事后双方经过调解,凶手共赔偿受害人家属各类牲畜117头外加价值万元以上的经卷,而受害人家属则联名上书司法机关,要求对凶手从轻处罚【9】。 至于这个“一根草绳”的说法是怎么来的呢,《十六法典》中的原文如下:“下下是如旧法典所述的‘流浪汉、铁匠、屠夫等三种人,彼等命价值草绳一根’,流浪未有固定居住的铁匠、屠夫和乞丐,彼等命价值十两金至十五两,也有慈悲者赔偿二十余两之习俗【10】。”换言之所谓“一根草绳”至少也是十七世纪前某个“旧法典”里的老黄历。而此后订立的《十三法典》则是在《十六法典》等众多法典的基础上改造而来的,原文为:“昔之旧律谓:杀铁匠及屠夫等,偿命价为草绳一根【11】。”除此以外对下上、下中和下下三等人的命价都没做出具体规定。我党不知道是看不懂“旧法典”、“昔之旧律”这几个字还是怎么着,连国新办发布的《西藏民主改革50年》白皮书里都在公然造假,如果说《十三法典》的意思还有那么点模糊的话,那么把语义非常明确的《十六法典》也算进去则毫无疑问是在故意撒谎了。 对我党稍有了解的人对这种做法绝不会感到意外,共产党泼污阶级敌人那是历史悠久,足以让吴法天之流辟谣辟上一辈子。比如影响了几代人的反面教材大地主刘文彩,据说其家里有一座可怕的水牢,“究竟水牢里害死了多少人,很难估计。那时,这个人间地狱里灌满了水,尸骨堆积,冰冷刺骨。腥臭难当。牢里还有一个囚人的铁笼,上下四周密布铁刺和三角钉,被关进去站不能站,坐不能坐,真休想活命”,连修水牢的工人都被刘文彩杀人灭口;而我党兴办的地主庄园陈列馆里则布满了刘文彩是如何吊打农民、强奸妇女、残杀幼童和割人耳朵等等的罪证,等到文革后却查出全他妈是假的,当年地委宣传部的一份批示直接开宗明义的指出:“真人真事没必要。”【12】现实中的刘文彩其实还曾投资兴办教育,学校的建筑质量说不定比现在的要好多了。另外一个耳熟能详的大地主“周扒皮”的事迹同样也是虚构的,据说作者曾声称“这是文学创作的艺术性问题”,“咱们这儿没有,不代表全国其它地方就没有”,而现实中的周扒皮其实在土改时被活活整死了【13】。至于罗广斌那本《红岩》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革命小说,而是科幻小说,里面的美国鬼子居然都已经发明哈利波特里的吐真剂了;而且中美合作所实际上是个抗日组织,美国人跟迫害共产党人根本毫无关系【14】。罗广斌同志后来在文革中因不堪红卫兵折磨,高呼一声毛主席万岁之后自杀了,这娃连渣滓洞都混过来了,咋愣是没挺过幸福的新社会呢? 在这种人造阶级仇恨的灌输下,毛时代那会儿打死个把阶级敌人倒还真就跟过家家差不多,这在上文所引的三段文字中已有体现,无需赘言。做个总结的话,西藏和中国虽然都是农奴制,但农奴制和农奴制之间也是有差别的,西藏那叫普通农奴制,中国这叫二逼农奴制。正如本文开头所说,所谓的59年西藏“叛乱”,实际上就是普通农奴制和二逼农奴制之间进行的一场碰撞。 虽然我党吹牛逼说西藏的“叛乱”只不过是一场农奴主们为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发起的垂死挣扎、是广大翻身农奴配合党卫军对一小撮反动势力进行的围剿,但实际情况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像青海的“循化反革命叛乱”中,一个叛区甚至有68.4%的党员、69.5%的团员都参与了“叛乱”【15】;而总人口16572人的兴海县,“叛乱”人数竟高达10840人,简直就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因此被划为“全叛区”,最后饿死和被“歼灭”的藏民多达7217人,相当于全县人死了40%以上【16】,说是种族灭绝都不为过。按我党自己的话来说,当地的“叛乱”是“群众思想混乱,敌我不分……群众有意将垮牛赶在前面,将660头奶牛留在后面,被匪全部劫去……甚至有的群众与匪同睡同住,也不报告匪踪【17】”。到最后就连身为汉人的青海省委常务书记张国声都忍不了了,称共产党是“给农民三刀子”、“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18】,结果被第一书记批为“张国声的张,就是张牙舞爪的张,国就是国民党的国,声就是国民党在大陆的声音”,“必须批倒批臭”【19】,划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撤销一切职务。大饥荒期间其秘书王志敏在农村考察,看到“一个个个在桌子下面爬着捡饭粒的乞讨者”,“因饥饿而浮肿的病人几乎村村都有”,不禁感慨“农村竟变成这种光景”【20】。当时“平叛指挥部”的报告则指出:“该乡(温泉乡)去年11月至今已病死319人,占全乡总人口的24.7%,群众反映是饿死的【21】。”一个乡活活饿死四分之一的人,这在过去的藏族自治区可是千年未有之景象,这就是我党在藏区搞得轰轰烈烈的所谓“民主改革”。 这藏人的“叛乱”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从1958年3月到8月期间,“甘、青省内一部分反动的宗教上层分子和部落头人、为了维护其封建统治和本阶级的利益,在帝国主义和西藏反动集团的唆使下,掀起了反革命武装叛乱。先后参加叛乱的有13万余人,叛乱地区达42万平方公里……共歼灭叛匪11.6万人【22】。”这意味着甘肃和青海两省的藏人中有接近20%都参与了叛乱【23】。青海省委将局势汇报给老毛之后,老毛这个傻逼批复道:“青海反动派叛乱,极好,劳动人民解放的机会就到来了【24】。”但很明显,青海的“叛乱者”本身就是他口中的“劳动人民”。实际上不光是藏族人在“叛乱”,这个二逼改革大家都有份,已经搞完了土改揍死了地主的汉族人理论上已经统统都是“劳动人民”,但当时也一样在造反。根据安徽省公安厅副厅长尹曙生所述,从55年到57年期间,安徽共发生农民暗杀基层干部事件100多起,被害人数114人,暴乱更是接连不断,“暴乱者”提出了“要饭吃,要土地”、“现在的政府不是人民政府”等等口号,而参与者99%都是农民。单是57年1月2月,安徽就发生群体性事件89起,参与人数达到4.5万【25】。就连西藏驻军里都有个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姜华亭叛变到了藏军的队伍里,据其口述回忆录称,当时某营参谋长徐金陵也曾在反右会议上公开向我党叫板:“我请假两个月,到家乡河北省去结婚,我一回家,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饿病床上,待见面第一句就说,每月只购粮十八斤杂粮,饿的真难受……可惜我手上没有兵权,有兵权早拉到山上打游击去了!”在这方面汉族人跟藏族人其实是同病相怜,只不过藏族人的骨头更硬一点罢了。 除了经济上胡搞之外,我党当时还有两套戏码,一是宗教灭绝,二是阶级斗争。比如青海省仅仅三个月内就将全省859座寺庙关掉了731座,近一半喇嘛被强制还俗,甘肃的196座寺庙只保留了四座,四川的320座寺庙仅余7座【26】。至于为什么要保留那么一点呢,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汪锋同志有过精辟的论述:“为了照顾群众的宗教信仰,堵塞国内外反革命分子的造谣、挑拨,便于集中管理没有还俗的喇嘛,保留一些寺庙是必要的【27】。”“为什么要提保护宗教信仰自由呢?这一条是不能丢的,这一条是我国宪法规定了的,有了这一条,就使反革命分子不能说我们消灭宗教,我们就主动【28】。”我党是一边毁灭宗教,一边还要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对外没有公开提宗教制度改革,而提出彻底肃清宗教寺院中的反革命分子,废除宗教寺院的封建剥削和特权,这样作,既策略,又达到宗教制度改革的目的,加速了社会主义革命【29】。”青海省委统战部副部长冀春光说得就更直接了:“我们一再强调全面贯彻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强调加强宗教工作只是为了争取信教群众和逐步限制以至最后消灭宗教【30】。” 至于搞阶级划分的方式则完全可以用“无厘头”来形容。比如国新办发布的《西藏民主改革50年》白皮书中宣称:“占西藏总人口不足5%的农奴主占有着西藏绝大部分生产资料,垄断着西藏的物质精神财富,而占人口95%以上的农奴和奴隶没有生产资料和人身自由。”“下等人是占西藏总人口95%的农奴和奴隶。”但就在前几行他们还宣称人口120万的西藏有“僧众114925人”,这就已经占到总人口的快10%了,那么请问这些在毛泽东口中“既不生产物资,也不生产人口”【31】的僧众到底是农奴主还是农奴?实际上这个“5%的农奴主”的比例是这么搞出来的:“农奴主和代理人的比例在人口和户数上仍以掌握在百分之五左右为宜,个别县区较多一点是有可能的,但也拟不要超过百分之五点五为宜,以达壮大自己、孤立敌人之目的【32】。”95年“内部发行,禁止引用”的《西藏的民主改革》一书中的文章《西藏民主改革综述》里还有一段自抽耳光的文字:“不划富农是西藏划阶级中的一大特色……这样就扩大了团结面,缩小了打击面,有利于改革运动的进行【33】。”换句话说这些比例都是共产党自己为了“革命需要”随口乱掐出来的。对我党的辉煌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对这种行为绝不会感到陌生,当年中共肃反的时候就提前认定反革命分子的比例为“大约百分之五”【34】,反右的时候则规定知识分子中的右派有10%【35】,都是自己在家拍脑袋拍出来的比例,而下面的人还不得不跟着这个指标走,像玉溪专署反右工作组小组长褚时健就因为无法完成指标,结果被批为“反右不力”,自己成了右派【36】,还有些地方为了凑指标,有自愿当右派、投票选右派、把外地人打成右派等各种千奇百怪的做法。 被共产党扶持起来的十世班禅11岁的时候就给共产党发电报表示拥护中央政府,后来被我党评为“最好的爱国者(小平同志语)”、“共产党的忠实朋友”,但62年时就连他都看不下去了,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七万言书:“……掀起了消灭佛像、佛经、佛塔等的滔天浪潮,把无数佛像、佛经、佛塔烧毁、抛入水中、扔在地上、拆毁和熔化,对寺庙、佛堂、玛尼墙、佛塔恣意进行了疯象闯入(南蛮入侵啊!)般的破坏。”“公然无忌地污辱宗教,把‘大藏经’用于沤肥的原料,专门把许多画的佛像和经书用于制鞋原料等,毫无任何道理。”“由于口粮极少使最低限度的生活也不得勉强一饱,人们的饥饿痛苦之火燃烧起来,所以使我们藏区以前作为马驴、牛、黄牛饲料的油渣、麦糠等,也成为人的难得的有养分的香的食物了。”虽然班禅同志已经深谙中国的官场文化,开篇先用大段大段的废话好好夸耀了一番共产党的英明神武,但最后还是被撤销一切职务,到文革时期更是被关押了整整十年。 上文所引用的绝大多数还是我国公开发行的史料,至于流亡藏人眼中的共产党那就更是不堪了,什么禁止藏民点佛灯、转玛尼筒、煨桑、念经、佩戴民族装饰,搞阶级斗争的时候逼迫亲属相互揭批、往喇嘛头上泼尿、上竹签刑【37】,甚至于改革开放后我公安干警还在用电棍捅反动尼姑的阴道【38】,完全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本文所摘录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民主改革”之后没几年,我党又来个“文化大革命”,篇幅所限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自己领会精神。还是那句话,虽然以今天的眼光来看,旧西藏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但共产党的所作所为相比之下更是比昔日的农奴主坏出百倍,对西藏社会造成了千年未有的严重破坏。奇妙的是我党的自我感觉还极其良好(就跟老毛58年时觉得中国两年就可以超过英国一样),79年时我党曾尝试与达赖喇嘛进行和解,让达赖喇嘛派代表团来参观“西藏解放后日新月异的建设成果”——最搞笑的是我党还教育藏人要“讲礼貌”,千万不要攻击达赖喇嘛的代表。结果代表团在西藏溜达了一圈,不仅没有遭到攻击,反而受到了热烈欢迎,“不管他们到那里都被泪水盈眶的西藏人包围,他们也看到充足的证据显示中共当局以残忍而有系统的方式企图摧毁西藏的古老文化。此外他们也见证到无以计数的饥荒岁月,许许多多人饿死、遭到公开处决,诸如此类对人权形成显著而可怕的侵犯【39】”,已经出狱的班禅喇嘛还向代表团展示了自己在牢里留下的伤疤。这类交流又进行了两回之后我党自己都快被吓崩溃了,只好恢复了原先“汉贼不两立”的方针。 截止今天为止,我党仍然没有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道过一次歉,甚至不断的制造出新的谎言去妖魔化西藏过去的文化传统和今天的流亡藏人。如今我党声称达赖喇嘛要在西藏“恢复政教合一的黑暗农奴制”,但实际上达赖喇嘛早在1952年就已经成立了一个改革委员会,打算由政府出钱购买庄园主的土地分发给农民【40】,这个良性的土地改革后来被共产党所谓的“民主改革”硬生生的给打断了。59年达赖喇嘛刚逃到印度便开始推动正儿八经的民主化改革,60年藏人的历史上出现了第一个民选议会,63年的《西藏民主宪章》即规定议会有权罢免达赖喇嘛,到2001年达赖喇嘛又指出由他本人指定内阁候选人、议会批准就职的方式已经无法适应民主的发展,推动了西藏流亡政府的第一次首相全民直选【41】。今年3月10日达赖喇嘛则正式宣布退出政坛:“由精神领袖领导藏人的方式已经过时……我不想做穆巴拉克。”除此以外他还多次提出:“如果多数西藏人民觉得达赖转世制度已经过时,那这个制度就该消失。我没有问题。”。倒是中共对此反应激烈,摇身一变成了“宗教的守护神”:“活佛转世是藏传佛教特有的传承方式,中国实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当然也包括尊重和保护藏传佛教这一传承方式【42】。”2007年我国甚至推出了一部让人哭笑不得的《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究竟是谁在试图用宗教操纵政治可谓一目了然。就我党这操性,西藏人要是不想独立才叫活见鬼了。 说来也好笑,我党用来妖魔化西藏的手法其实也不比当年斗地主、反右倾时更为高明,但中国人民好像总要过个几十年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又他妈的上当了。行文至此,鄙人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08年时的热闹场景:四月巨婴对CNN的无情揭批,海外华人声势浩大的反藏独游行,爱国网民对莎朗斯通的愤怒声讨,以及家乐福前躺着中枪的荷兰国旗。耳边则反复回荡着CNN主持人Cafferty的那句话——“一群五十年不变的暴徒和呆子。” 【1】《西藏发出通知纠正划分富农(牧)错误》,新华社1980年6月20日【2】1958年9月8日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3】《彭德怀全传》第七篇《庐山海瑞》【4】丁抒《人祸》第四章《吹牛皮乱放“卫星”》【5】1959年4月15日在第十六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6】《狮吼棒喝》——大藏寺祈竹仁宝哲问答选录【7】江达三《西藏平叛》【8】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P92【9】隆英强《浅谈五世达赖喇嘛时期的十三法典》,《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05年第1期【10】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 ,P39【11】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P96【12】笑蜀《大地主刘文彩》【13】杜兴《真实的周扒皮是个厚道人:土改时被打死》,《先锋国家历史》2008年第16期【14】《中美合作所和红岩屠杀毫无关系》,《“红岩”史事补正:江姐遭受“钉手指”酷刑为虚构》,均载于《北京日报》【15】关于循化匪乱情况和今后意见的报告,《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37-P1039。本文中凡引自《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的内容,全部转引自李江琳著《1959拉萨》【16】《兴海县志》,转引自李江琳《1959拉萨》【17】《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03【18】彻底肃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张国声同志在统战工作上右倾投降主义的思想影响,坚决贯彻党的统一战线工作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428【19】王志敏《我的右倾罪:青海农村调查》,《炎黄春秋》2008年第10期【20】同上【21】《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06【22】《新中国国防大事记》【23】藏族人口资料参照《中国藏族人口与社会吗》【24】1958年6月24日转发青海省委关于镇压叛乱问题的报告的批语,《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25】尹曙生《大跃进前后的社会控制》,《炎黄春秋》2011年第4期【26】李江琳《1959拉萨》,P69-P70【27】汪锋同志一九五八年十月七日在喇嘛教问题座谈会上的讲话,《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784【28】《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730【29】为彻底完成青海省牧业区社会主义革命而斗争,《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70【30】彻底肃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张国声同志在统战工作上右倾投降主义的思想影响,坚决贯彻党的统一战线工作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432【31】1959年4月15日在第十六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32】《西藏的民主改革》,P199【33】《西藏的民主改革》,P32【34】《中共中央关于彻底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指示》【35】1957年5月15日《事情正在起变化》,《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36】《褚时健的德与能:“不整人”和“让别人也好”》,凤凰网【37】阿妈阿德《记忆的声音》,转引自余杰《推倒西藏的“柏林墙”——读阿妈阿德 》【38】纪录片《雪山狮子的哭泣》【39】达赖喇嘛《流亡中的自在》第十三章【40】达赖喇嘛《我的土地,我的人民》,P25【41】安乐业《初谈西藏流亡民主》【42】2011年9月26日外交部例行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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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中共安抚西藏,飞机维修堪忧

社保制度安抚西藏 针对西藏最近实施寺庙僧尼参加国家社会保险制度的消息,《法兰克福评论报》11月25日的评论认为,”藏人出家将来在中国是一个体面的职业。……藏族僧尼受到国家社会保险制度的护佑,这是中共政治宣传的一个部分,它试图用胡萝卜加大棒–即金钱和打压,来平定这个骚乱不已的地区。” 评论说,”实行佛教的社会福利改革,是在多年来最大的西藏抗议浪潮发生之后。从3月份起,12名藏人自焚,其中包括多位僧侣和一名尼姑,以抗议北京在西藏地区限制宗教自由和文化自由。在2008年3月的骚乱中,至少18人死亡。 “从此,该地区治安力量强化,超过以往任何时候。《改善藏传佛教寺庙管理》的新方针强迫僧人学习公民教育课,同时北京发起了改善西藏生活水平的倡议,至2015年将为226个发展项目投资大约400亿欧元,到2020年西藏地区的收入应达到全国的平均水平。” 该报还写道:”在印度达兰萨拉的西藏流亡政府,将西藏的紧张局势主要归咎于北京的打压政策。本周初,流亡政府总理洛桑森格在德国为争取西藏的文化自治寻求支持。在中共看来,达赖喇嘛及其追随者是危险的分裂主义者。” 飞机维修质量堪忧 法航一架A340客机在厦门维修后发现缺了30多个螺钉,这一消息被11月25日的德媒纷纷报道。《南德意志报》认为,”任何业余爱好者都知道这个问题,拆卸一个机器很快就可以搞定,将它再正确地组装起来就需要时间和十分细心。显然,中国缺乏一丝不苟的意愿,一架空客飞机在中国维修之后,30个螺钉竟然被遗忘,法航的这架飞机依然飞行了好几天。” 《明星》周刊报道说,尽管法航对此事”轻描淡写”,”但是,航空专家让人深思,一旦触及机器的话,飞机的部件脱落总是构成危险的。法航空勤技术人员工会透露说,在这架空客之前,一架波音747-400在中国厦门维修后同样出现问题,当时多处机壁被刷上可燃油漆,为了进行修复,这架飞机被迫停飞3周。” 该刊称,近年来,中国以其5个较大的航空维修基地在业内站住脚跟,厦门太古飞机工程有限公司是第二大维修基地,最大的维修中心是北京的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Ameco)。 “因为中国是增长最快的市场之一,中国航空业越来越难以招募或培训足够的具有专业技能的人员。据中国民航局透露,今后20年至少需要24万训练有素的员工,以维修不断增加的飞机 。 中国航空业的增长速度是世界平均速度的两倍。” 《明镜周刊》报道说,为厦门这家公司的工作质量而担忧的并非法航一家航空公司,汉莎公司发言人称,汉莎现在同样在收集该事件的具体信息,这家厦门公司也是汉莎的合约 伙伴,汉莎航空的波音747定期在那里维修。 编译:林泉 责编:石涛 (以上内容摘自或摘译自其它媒体,不代表德国之声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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