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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 | 誰改變誰?

主編的話:誰改變誰? 0 22 五月 2012主編的話,排華,陳光誠 by 陽光時務 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腐敗的權力改變了中國的政治和文化,同時也正在改變世界的政治與文化。只要還有人在無辜被拘,全世界都不自由。只要還有權力在為所欲為,全世界都受到威脅。改變它,而不是躲避它,才是人類的出路。 文/長平 本週日是中國大陸法律規定的「全國助殘日」,想必媒體會一如既往地宣傳政府如何愛護、幫助殘疾人,卻避而不談陳光誠的故事——在這個故事中,中國政府長期虐殘,美國政府挺身助殘,前者還要攻擊後者,而且向被救助的殘疾人潑污水。 媒體宣傳中,有一點無疑將會是正確的,那就是助殘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先秦時代,中國人就制定出「寬疾」、「養疾」的制度。所謂「寬疾」就是減免殘疾人的徭役,「不為重役,輕處使之,取其半功而已」。所謂「養疾」就是讓殘疾人住進療養院,「聾、盲、喑、啞、跛蹙、偏枯、握遞不耐自生者,上收而養之疾館,而衣食之」。同時還提出要保障殘疾人的就業機會, 「痦聾、跛、蹙、斷者、侏儒、百工,各以其器食之」。 而在古代的西方社會,古希臘、古羅馬都有扔棄、殺害殘疾嬰兒的傳統。亞里士多德提出:「讓我們制定一個法律來消滅畸形兒。」那時他們的信條是,國家強大有賴於國民體魄健壯。直到十九世紀以前,西方殘疾人都受到普遍的歧視。他們被視為異類、妖孽和罪犯,被冷漠,被驅趕,被迫害。 為什麼到了現代社會,事情完全顛倒過來?西方社會普遍尊重人權,扶助弱者,而中國社會卻能將一個自學法律、幫助鄉鄰的盲人長期非法關押、無情虐待?這是文化的原因嗎?這是人種的問題嗎? 上週末在新加坡發生了一個交通慘劇。中國大陸富豪馬馳駕駛價值千萬的法拉利跑車,疑因醉酒超速衝撞紅燈,車毀人亡,還將一輛的士撞飛,致使司機和乘客喪命。媒體刻意報道此人出事前瞞著懷孕的妻子,與一妙齡女子夜半約會。同時,他正在申請新加坡居留權。此事引爆了新加坡人對中國移民的長期積怨,掀起排華浪潮。 「嚴禁中國公民與犬污染新加坡環境」,成為當地網絡追捧的話語。 錢權勾結,目無法紀,窮奢極欲,生活糜爛,道德低下……這是全世界對於中國富豪的畫像,而且他們每每用自己的言行予以印證。包括新加坡在內的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移民政策,又都嫌貧愛富,把有錢人當作精英人才引進。普通民眾對於這些中國移民的反感與排斥,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但是,若是把這些中國富人等同於中國人乃至華人,不僅犯了種族歧視的錯誤,而且於事無補,改變不了人類這一部分的墮落,還會幫助他們拖累更多的人下水。 幾年前中國大陸流行一種說法:「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用來諷刺中共建政初始打劫、批鬥、槍殺地主和資本家,幾十年後又「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現在很多人明白了,這句話並不正確。首先,搶、批、殺一部分人,正是為了鞏固另一部分人的權力,然後讓財富轉移到他們名下。其次,過去的富人和現在的富人,在德行上大相徑庭。 1949年以前的中國,為富不仁者也隨處可見。但是,在漫長的中國傳統社會,富人尤其是鄉紳在公共設施建設、世道人心維護、民間糾紛調解、扶貧濟困、尊師助學等方面起著關鍵性的作用。強拆民房、強行墮胎、拘押訪民、迫害殘疾人這類事情,他們中的大多數不僅不會參與,而且還要出來主持公道。他們中的大多數和皇權並不直接掛鉤,而皇權要依靠他們來維持基層秩序。 如今中國富人中的相當部分,要麼是權力攫取者的家族,要麼是這些家族的爪牙。即便是外來投資者或純粹靠自我奮鬥發家致富的人,當權者也給他們太多的特權,或者說權力太容易被他們的金錢收買,讓他們一起腐蝕社會公義和道德人心,這樣就少一些有勢力的人去過問權力的合法性問題。 於是,有太多的中國富人和嚮往致富的人,迷信金錢,炫富逞能,飛揚跋扈。世界別的地方的人們,一邊嘲笑他們,一邊縱容他們。他們享受著縱容,無視於嘲笑。他們看到中國的經濟強大起來,同時利用這種強大改變著世界。 排華浪潮固然能夠表達憤怒,然而人們應該意識到,在這個日益全球化的時代,任何民族或國家都很難被排除在外,「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一種天真的幻想。更不用說,「人權高於主權」不應該僅僅用於文明國家對落後國家的喊話,反之亦然。 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腐敗的權力改變了中國的政治和文化,同時也正在改變世界的政治與文化。那些幫助中國維權者的西方人,總以為自己是在樂善好施,卻不知道他們也是在自我拯救。那些被權勢欺壓的中國人,也是整個人類的一部分,他們的遭遇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阻止,沒有理由不降落到人類的另一部分。國家主權不是邪惡的擋箭牌,它可能阻擋一時,卻不能隔絕一世。 只要還有人在無辜被拘,全世界都不自由。只要還有權力在為所欲為,全世界都受到威脅。改變它,而不是躲避它,才是人類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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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 | 「六四」二代變形記

主編的話:「六四」二代變形記 1 31 五月 2012 by 陽光時務 字號 :更大 | 更小 當我們還要鼓足勇氣告訴兒女真相的時候,真相離他們一定還很遙遠。當人們「遠離」政治,以為這樣可以給下一代一個安全、健康的成長空間的時候,這表明他們不僅未能遠離,而且正處於政治高壓之下。在沒有真相、沒有自由的環境中,他們真的能夠安全、健康地成長嗎? 文/長平 在柏林的一個座談會上,身為政治學者的主持人事先就一個問題和我溝通,我告訴他自己對此問題沒有經驗,恐怕答非所問。結果到會上他還是堅持發問:你們怎樣跟孩子談論「六四」? 我談了自己觀察,認為中國政府的宣傳和教育讓兩代人很難對話。一位前輩學者補充說,她一直試圖告訴孩子真相,又一直擔心孩子在學校惹麻煩。 不久前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比我想像的還要重要。在美國加州,我遇到了十四歲的陳橋,她 是一個長笛演奏者,也是參與「六四」並成為人權活動者、至今仍在監獄裡的劉賢斌的女兒。到了美國她才明白,她之所以姓「陳」而不是姓「劉」,是媽媽想要盡量掩飾她和劉賢斌的關係,以減少社會對她的傷害。陳橋提出一個讓她困惑但沒有機會和父親討論的問題:在進行人權活動的時候,他怎樣想自己的家人? 父母經歷「六四」而不棄不捨,兒女則需要改名換姓以求順利成長(事實上即便如此也不能,少年陳橋被迫離開母親隻身赴美);從事人權活動就意味著家人面臨危險,你必須二選其一。在這樣的社會,兩代人的對話如何可能? 2009年我在維園參加「六四」紀念晚會,看著20位20歲的年輕人,代表香港的「六四」二代進行「薪火相傳」的接棒儀式,感到說不出的難過。這場運動的主體,中國大陸整整一代人,當他們從天安門廣場上的孩子長成了父母,他們的孩子又到了熱血青春的年紀,年輕的聲音在哪�呢? 正如生於1989年、家住長安街附近的木木在訪談中說所說,「我父母對政治的話題都很避忌,六四讓他們感到很心寒。他們不想再觸及和政治有關的任何東西,也告誡我說不要接觸和政治有關的東西。」他們甚至擔心已在香港工作的女兒去參加維園「六四」紀念晚會。 當年絕天安門廣場上的播音員石冬青現居美國,女兒劉天舒是高二學生。我讀到母子倆關於「六四」的對話時,忍不住痛哭流涕。不是因為對話的內容有多麼驚心動魄,而是這種形式在 中國幾乎不大可能。我知道中國家庭的餐桌上,也有很多勇敢的「六四」一代打破沉默,告訴兒女歷史的真相。但是那和這對美國母女的對話並不相同。這是自由社會的正常討論,真相和真理既不掌握在政府手裡,也不秘藏於母親的內心。 當我們還要鼓足勇氣告訴兒女真相的時候,真相離他們一定還很遙遠。當人們「遠離」政治,以為這樣可以給下一代一個安全、健康的成長空間的時候,這表明他們不僅未能遠離,而且正處於政治高壓之下。在沒有真相、沒有自由的環境中,他們真的能夠安全、健康地成長嗎? 中國人已經知道自己正被各種有毒食品毒害,卻未必知道精神上的殘害遠甚於此。 「遠離」以後的學校教育和媒體輿論,成功地執行了正義滅絕、價值虛無的集體屠殺。政府不僅讓大多「六四」一代噤若寒蟬,還讓無數「六四」二代精神殘缺,讓他們來嘲笑父母當年的「天真幼稚」。人類還有比這更大的悲劇嗎? 記得我上大學以後,看見西方世界的人民不僅沒有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且豐衣足食,更創造了絢麗無比的當代文化,我為自己此前被蒙蔽感到異常憤怒,僅此一項就足以上街抗議。當下的年輕學生,他們到了境外求學才可以看到「六四」資料,但是我很少見人因此而生氣,很多人還認為政府蒙蔽自己理所當然,為了社會的穩定。一個穩定的社會,政府會用恐嚇來掩蓋歷史嗎?會用數額驚人的維穩費用來防範百姓嗎? 關於「六四」,在香港維園,代代相傳的是呼籲民主自由的薪火;在中國大陸,代代相傳的是政治高壓、媒體謊言、精神迫害和自我羞辱。  188 116share1share315  相關文章 主編的話:說吧,六四 主編的話:誰改變誰? 主編的話:變革的哨音 我在埃及的「一千零一夜」 選舉有中國特色的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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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 | 說吧,六四

主編的話:說吧,六四 1 14 六月 2012 by 陽光時務 字號 :更大 | 更小 要想理解當下中國的問題,「六四」必須被正面地、大聲地講出來。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六四」不再敏感。在民眾對李旺陽的哀悼中,我看見這一天並不遙遠,它已經開始向我們走來。 文/ 長平 2007年6月4日,我寫了一首詩《活著是可恥的》,其中說道: 沉默是可恥的 影射也是可恥的 活著就是可恥的 昨天是可恥的 今天也是可恥的 活著就是可恥的 他們是可恥的 我們也是可恥的 活著就是可恥的 當 時我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壓抑,一種不能擺脫的恥辱。我無法滿足於使用「8×8」、「5月35日」這樣的暗語來和記憶對話。我十分讚賞在暴力恐嚇之下堅持表 達的民間智慧,同時認為,如果我們為這樣的智慧有半點得意之處,都有可能成為無恥現實的同謀。我們必須意識到,「2398.46」這樣的股票指數,既是我 們的驕傲,也是我們的恥辱。 直 到兩年以後,我第一次去香港維園參加燭光晚會,才稍微感到一點喘息的機會。後來我一再鼓勵中國內地人去參加這個盛大的聚會,首先是感恩於它對個人創傷的治 療。長期在黑暗中掙扎的眼睛,已經不習慣於光明。你會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喊不出口號。你必須一點一點地,先跟著香港人囁嚅幾聲,然後喊出一個詞,再喊出一 個詞,最後才能喊出一個句子。這時候你才知道,20年的政治高壓對你的精神傷害有多深。 最 嚴重的傷害是恐懼的內化。當局以暴力和謊言,將「六四」設置成高度敏感的話語,這只是事情的一個方面。我們內心是否認同和接受這種設置,是另一個方面。內 化與否的區別在於,在沒有任何現成威脅的朋友間的飯桌上,甚至一個人呆著的時候,你是否自覺地迴避這個詞?即便到了國外,你是否也對網絡上的「六四」材料 視而不見,本來是怕惹來麻煩,最後卻真的認為自己「對政治不感興趣」? 我 先從自己的精神困境中,發現「六四」並沒有成為歷史,也遠遠沒有過去,鎮壓仍在繼續。隨後,我觀察當下的野蠻暴力,對民房的強制拆遷,將上訪者扔進精神病 院,動輒關押和毒打異見人士,無一不是「六四」鎮壓的延續。這種鎮壓邏輯是,為了社會穩定,當局可以不擇手段,而暴力是最可靠的工具;暴力雖然殘忍,遭到 全世界的譴責,但是只要放棄底線,就能保住權力,隨後還可以用金錢去贖買讚美。「六四」鎮壓最大的理由,其實就是維穩。 李 旺陽的慘痛遭遇和離奇死亡,讓更多的人看到「六四」鎮壓和現實維穩之間的關係。「六四」鎮壓的不僅僅是千百萬的學生和知識分子,還有億萬萬的普通市民、工 人、農民和其他社會人員。由於輿論焦點的缺失,當局對他們的打壓尤其殘酷。他們中間的活躍分子,成為當局誣稱的「反革命暴徒」的主要成員,受到最長刑期的 懲罰,出獄後貧病交加,繼續遭受肆無忌憚的迫害。今天,在成功地對學生進行去正義化教育、對知識分子的主體進行金錢收買之後,這些階層仍然是當局維穩的主 要受害者。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更有機會看透當局,不抱幻想。他們中的英雄李旺陽,雖折磨致殘,但至死不屈。與此同時,今年「六四」紀念日前後,在北京、上海、貴州等地都出現上訪者及其他普通民眾公開的悼念活動。這並非偶然,了解他們的故事,才知道「六四」的全部真相。 李旺陽的慘痛經歷所激發的天怒人怨,以及這些普通民眾的勇敢行動,讓沉默的「六四」開口說話。他們的故事將會被更多人講述,他們的反抗將會更有成效。 要 想理解當下中國的問題,「六四」必須被正面地、大聲地講出來。如果你感到難以開口,請先在心�默誦,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始,先講「六」,再講「四」,然 後講「六四」……直到你能流暢地講出任何「六四」故事。害怕警察就先對朋友講,不敢上街就先在家�講。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六四」不再敏感。在民眾對李 旺陽的哀悼中,我看見這一天並不遙遠,它已經開始向我們走來。 (圖/Benson Tsang)  123 87share1share223  相關文章 主編的話:「六四」二代變形記 主編的話:誰改變誰? 主編的話:變革的哨音 我在埃及的「一千零一夜」 選舉有中國特色的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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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 | weekendavisen:Hvem er du egentlig, Hu Jintao

FORSIDE AVISEN BØGER LIV OM OS ABONNEMENT  PRINT KULTUR UGE 24 | 2012 Kina . »Hu Jintao er som en mafiaboss, der kommer med inderlommen fyldt med kontanter, som han går og deler ud. Til gengæld skal han have respekt.« Dissidenten Chang Ping om den kinesiske præsident, hans vestlige klienter, og den kinesiske politiske kultur, der er ved at bemægtige sig hele verden. AF MARTIN KRASNIK » Hvem er du egentlig, Hu Jintao « KREUZAU – Hvad ville Chang Ping egentlig selv sige til den kinesiske præsident, hvis han skulle møde ham under fire øj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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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 | 我們都是牆的磚

主編的話:我們都是牆的磚 2 19 四月 2012 by iSunAffairs_Marketing 字號 :更大 | 更小 如果你是一隻鳥兒,你就會嚮往自由的天空。當你成為一塊磚頭之後,你就不會有飛翔的願望,你的理想就是被砌進一堵牆,或者被拍到別人的頭上。 文/長平 來到柏林之後,才知道柏林牆不只是一堵牆。當它還活著的時候,它是一種不斷地膨脹和強化的建築。最初是鐵絲網,接著是加強的鐵絲網,然後是混凝土,最後建成的所謂「75型邊境圍牆」,極為堅牢,被稱為牆史上的「傑作」。 在 鼎盛時期,它的實體部分包括內外兩堵牆,中間圍住的部分,本來應該是(現在也還原成)寬闊的大街,卻設置成死亡地帶。裏面有地面觸發報警器、金屬栅欄、鐵 絲網報裝置、獵犬區域、鐵軌阻擋器、邊防哨所、探照燈和瞭望塔、照明區、控制區、金屬圍欄、車輛阻塞溝等複雜的設施。事實上,在距離內牆50-70米遠的 地方,就是當時的東德人的「世界的盡頭」了。 參 觀了東德秘密警察「史塔西」檔案館之後,我更明白柏林牆遠遠不止那條長達140公里的實體牆,它無限延伸到社會文化和個人生活之中。正如該檔案館牆上張貼 的「史塔西」口號「作爲秘密警察,我們應當無所不知」一樣,它無處不在,無所不及,讓每一個人都生活在隔離和恐懼之中。 更 加恐懼的是,這堵遮天蔽日的大牆,還讓每一個人都成爲砌牆的磚,成爲它精緻的構件。你不僅被別人阻攔和隔離,你還阻擋和隔離別人。我們每天都在聽命於強 權,服從它的規則,配合它的節奏,讀它的報紙,聽它的音樂,為它納稅,為它投資,我們就必然成爲它的同構。正如中國上世紀的一首旋律優美的流行歌裏所唱 的:「公社是棵常青藤, 社員都是藤上的瓜, 瓜兒連著藤, 藤兒牽著瓜, 藤兒越肥瓜越甜, 藤兒越壯瓜越大。」 如果你是一隻鳥兒,你就會嚮往自由的天空。當你成為一塊磚頭之後,你就不會有飛翔的願望,你的理想就是被砌進一堵牆,或者被拍到別人的頭上。至今很多東德人還懷念柏林牆矗立的時代,很多中國人在詛咒自由世界,甚至夢想「文革」重來,都是被專制政權燒製成磚之後的悲劇。 作 為「社會主義陣營的橱窗」,東德在當年不僅在該陣營中經濟發展得最快,在人道和法律方面也算是做得最好的。它既沒有兩千年的封建殘餘,也沒有不願消除的文 革餘孽,更沒有餓死幾千萬人的「革命壯舉」,而且還在1987年廢除了死刑。它的牆仍然令人窒息,它的磚仍然無處可逃。 柏林牆倒塌二十多年了,德國人還在清理它的殘跡。這二十多年來,牆卻在中國繼續高效構築,如今已經從實體世界發展到虛擬空間,成為無可比擬的「傑作」,讓柏林牆的「75型邊境圍牆」無地自容。 同 樣地,這堵大牆並非從天而降,而是就地取材,每一個人都是它的磚頭,而且早已經智能化,適應一切條件,能承受任何撞擊。大火燒了,動車翻了,家被強拆了, 活人自焚了,宮廷亂了,它都巋然不動。不僅毫髮無損,反而更加堅固。靠的是什麽?不只是牆的主人的雄才大略,更是每一塊磚的精誠合作。「平庸的惡」在中國 早已經升級換代,假如它的發現者漢娜·阿倫特遇見,恐怕也會對它感到陌生。  5 6share0share20  相關文章 編者按 重慶變臉記 封面故事:救光誠,也是自救 香港,誰在辦報:香港新聞業自我審查情況調查 封面故事:光誠出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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