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

维权网 | 潜江被辞退招聘警察集体连续到省市上访

(维权网信息员亦然报道) 3 月 5 日 、 6 日,潜江市李正清、魏全华、陈相思、俞学军等 30 余名被辞退的招聘警察,代表百余名警察到省委上访。 3 月 8 日 , 70 余名被辞退的招聘警察代表到市政府上访。 维权代表李正清讲, 3 月 8 日 70 余位代表到市政府上访,在无人理睬的情况下,他们在大门口给省信访处值班室打电话反映后,市政府及市公安局的负责人与代表们见面,但很明显他们对维权代表们只讲大道理和相关政策,回避实质问题。 据了解,潜江市有被辞退的招聘警察 150 名左右,他们于 94 年开始陆续被违法辞退,目前年龄最大的已 60 多岁,其中工作时间最长的达十几年,最短的也有 6 年左右。 1991 年开始,有关部门下达 19 号、 7 号等文件,文件中明确说明招聘警察经考核合格后转为正式警察,其它相临的各县本着择优考核的标准,大部分招聘警察经考核后都已转正。而潜江市的招聘警察不仅没有经过考核就被辞退,他们当时甚至不知道国家有相关的政策。 经过几年的上访,潜江被辞退的招聘警察不仅了解到国家的相关政策,更了解了潜江有关部门在对待招聘警察的态度上,采取权钱交易及利用裙带关系,使一些并不是招聘警察身份、社会不良人士都违法成为正式警察。 逐渐了解真相的被辞退警察自 2009 年开始上访维权,几年来他们集体到北京 4 次,到省政府 9 次,到潜江市无以计数。省里也曾举行听证会,但决策人员却是潜江市政府及公安部门,无疑,被辞退的招聘警察的权益得不到任何保障。 据李正清介绍,一些被辞退的警察当年因为工作落下残疾,其中陈明红双手因工作受伤,十指无法伸直,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工伤补偿,被辞退后找不到工作,贫病交加生活陷入困境。大家在上访维权的过程中,有多人受到行政拘留处罚,多人被殴打、监控、限制人身自由。 被辞退警察的诉求是:确保百余名招聘警察老有所养,有最基本的生存保障。要求有关部门追查招聘转正式警察的指标过程中相关责任者的司法责任。虽然大家的维权决心没变,但在多年的上访无果中,被辞退的招聘警察们开始感到茫然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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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三八节:一个女人和一篇文章

作者: 应学俊  |  评论(0)  | 标签: 三八节有感 , 丁玲 , 延安整风 俗称之“三八妇女节”全称是“联合国妇女权益和国际和平日”。从1909年3月8日美国芝加哥妇女争取“男女平等”游行集会以来,至今已走过了100年的历程。我国妇女自然和世界各国妇女一样,为国家独立、解放、革命、建设与发展,为世界和平和人类发展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和牺牲。 笔者并非女士,然每至此节,却都会情不自禁想起一个人和一篇文章——那就著名女作家丁玲和她写作与1942年3月8日清晨的《三八节有感》。谁曾想过,一篇小小的随笔竟如挥之不去的鬼魅阴影伴随从年轻时就投身革命来到延安的丁玲一生,给她带来无穷厄运,而令人扼腕唏嘘之余也着实耐人寻味发人深省。哦,这害人的文字,这害人的文章!祸从口出,此话看来确实不假,然丁玲为此付出几近一生的代价也就太过沉重了。 哦,丁玲,一个怎样的人呢?她与她的那篇《三八节有感》有着怎样的传奇呢? 丁玲(1904—1986),青年时文学显露才华,思想进步,参加中共,曾被捕,后投奔延安,受到当时中共高层热情礼遇,受到毛泽东热情赞扬,称其为“文小姐,武将军”,可抵“三千毛瑟”。但此后,丁玲在革命队伍中却始终坎坎坷坷,一会儿顶峰一会儿低谷。50后一代人大抵都知其革命题材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曾获斯大林文学奖,此为“社会主义阵营”中令人炫目的文学荣誉。然丁玲命运多舛,几近传奇,直至粉碎四人帮以后才获得安宁;而她的《三八节有感》是一直如影随形紧跟着她并不断为其增添厄运的。为何如此? 其实,丁玲和毛泽东之间,除同乡之谊,还有更贴近的私人关系——丁玲的一位老师陈启明,是毛泽东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丁玲本人,曾在长沙暑期补习班期间,与杨开慧同学。1936年,丁玲从南京脱离国民党控制,曲折抵达延安,与刚刚完成长征的红军、毛泽东聚首,极受重视,得到高规格接待,当晚专为她举行欢迎晚会,中共高层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均亲自赴会。 来到延安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丁玲多次去毛泽东窑洞,与毛畅谈。丁玲当属热血青年,她要求去前线后(当然主要是采访报道)。而毛泽东则为丁玲唯一一次用电报发送私人文字——为丁玲赋诗一首:“壁上红旗飘落照,西风漫卷孤城。保安人物一时新。洞中开宴会,招待出牢人。纤笔一支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阵图开向陇山东。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纤笔”指女人纤纤细指握笔;“毛瑟”指军队士兵)。此系毛唯一一次以诗亲赠一女作家,丁玲当荣宠莫甚。丁玲所受礼遇,除了名作家身份,除了她的到来对于日后知识分子大量涌来具有的象征意义,与她和毛泽东之间的私人渊源,不能说毫无关系。(下图为毛泽东赋诗赠丁玲手迹) 但自从丁玲因故未能赴毛泽东与江青不明不白(未说明是婚宴)的婚宴后,毛、丁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毛以为丁不赞成他与江结婚。而丁玲的一篇随笔散文《三八节有感》(其实真的写得不错)更加剧了她的厄运到来的速度。1943年的整风运动中,丁玲的《三八节有感》和王实味的《野百合花》都受到批判。但在一次高级干部学习会上,毛泽东作总结发言时说:“《三八节有感》虽然有批评,但还有建议。丁玲同王实味也不同,丁玲是同志,王实味是托派。”毛泽东的一句话保了丁玲。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第三次会间合影时,毛泽东问道:“丁玲在哪里?照相坐近一点嘛,明年不要再写《三八节有感》了哟。”说完毛泽东见丁玲挨着朱德坐下时,他才满意地自己坐下。毛放了丁玲一马,这也不能说与毛、丁曾经的私交毫无关系。而王实味后来则被处死抛尸荒野(一说在部队转移时抛入井中)。 新中国建国后,丁玲也曾官至中国作协党组书记、《人民文学》主编、全国政协常委,国务院文化教育委员会委员、全国人大代表等。但好景不长,几年后,到了上世纪50年代中期“反右”时,丁玲先后两次被打成“右派”和“丁陈反党小集团”头目、叛徒,下放到北大荒劳动12年,“文革”中又被关进监狱5年。毛泽东这次没有再保她了。这20年间丁玲所受的屈辱、痛苦真可谓一言难尽,也是可想而知的;而在几乎每一次批斗会上,她的那篇《三八节有感》都成为她早就“反党”的铁证。可丁玲一直认为毛泽东总有糊涂的时候,毛搞错了,总有一天毛会清醒过来,给她一个公平的。所以当毛去世的噩耗传来,丁玲大哭,她绝望了…… 毛在世时没有给丁玲一个“公平”,倒是粉碎“四人帮”后,丁玲的冤案逐步得到平反。哦,丁玲,坐过国民党的牢,再坐共产党的牢,且时间更久遭罪更多——按理,如果丁玲对她的遭遇无论怎样心怀怨恨和强烈的不满,那是顺理成章且也是无可厚非的。然而—— 粉碎四人帮,1979年7月,丁玲为人民文学出版社即将再版她的《太阳照在桑乾河上》所写的《重印前言》在《人民日报》发表。重新亮相于党报,意义非常。她在前言中以极其饱满的热情缅怀和称颂了毛泽东。文章发表后,好友张凤珠去友谊宾馆看她,对她这种心情和这样的所谓“称颂”毛表示难以理解。丁玲笑了笑说:“看来这20多年,你政治上进步不大。”此言似乎让她的好友一头雾水大惑不解,丁玲也为此而遭到一些人的不屑。 重新“翻身出山”的丁玲,终于在政治上“成熟”了——在70多岁的时候。然而,这是一种怎样的“政治”怎样的“成熟”呢?毛、共终于把丁玲真的打造成一个很懂“政治”亦即“顺从、逢迎”的“革命作家”。 在文革刚结束,为能重新回到北京而奋斗的那些日子里,丁玲在日记中写道:“忆几十年大好年华,悄然消失,前途茫茫,而又白发苍苍,心高命薄,不觉怆然。唯有鼓起余勇,竭力挣扎。难图伸腰昂首于生前,望得清白于死后,庶几使后辈儿孙少受折磨,有发挥能力的机会,为国为民效劳而已。”——心比天高的中国现代女性文学“四杰”之一的丁玲,此刻只存下一个念想了——为儿孙计,为亲人计。这或许就是她在“政治”上的“成熟”吧,她真的懂了…… 1984年7月25日晚10时,陈明先生(丁玲最后一位丈夫)得到消息,中共中央书记处已经批准了《关于为丁玲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翌日,在医院中的丁玲获知此讯,脱口而出:“这下我可以死了!40年沉冤,这次大白了!”——看来,在她心中,一生的厄运,并非从1955年算起,应当是在她发表《三八节有感》之时算起的…… 我国历史教科书和政治教科书没有多少区别,对于历史细节常常是有选择性的忽略或有选择地浓墨重彩,所以常常引导后人进入历史迷雾而不知所踪,心存许多“?”。有学者说:重读历史是每个时代的义务。每个时代,只有在重读历史时,才能读懂自己,并且在重读历史时,站到新的台阶上。即使仅仅联系到女作家丁玲的一生来看,这话也是不错的。 而《三八节有感》那究竟是一篇怎样的东东呢?为何成为中共长期以来不能容忍的东东呢?有兴趣有耐心的朋友可以看下面的【附录】便知。□ 2012年3月6日 【相关链接】 视频:“凤凰卫视•我的中国心”——文小姐 武将军(丁玲) http://www.yxjedu.com/piaoyi_film20/li_shi/2012_sp/ding_ling.html ————————————————————————- 【附录】 丁玲:三八节有感 (原载1942年3月9日延安《解放日报》) “妇女”这两个字,将在什么时代才不被重视,不需要特别的被提出呢? 年年都有这一天。每年在这一天的时候,几乎是全世界的地方都开着会,检阅着她们的队伍。延安虽说这两年不如前年热闹,但似乎总有几个人在那里忙着。而且一定有大会,有演说的,有通电,有文章发表。 延安的妇女是比中国其它地方的妇女幸福的。甚至有很多人都在嫉羡的说:“为什么小米把女同志吃得那么红胖?”女同志在医院,在休养所,在门诊部都占着很大的比例,却似乎并没有使人惊奇,然而延安的女同志却仍不能免除那种幸运: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最能作为有兴趣的问题被谈起。而且各种各样的女同志都可以得到她应得的诽议。这些责难似乎都是严重而确当的。 女同志的结婚永远使人注意,而不会使人满意的。她们不能同一个男同志比较接近,更不能同几个都接近。她们被画家们讽刺:“一个科长也嫁了么?”诗人们也说:“延安只有骑马的首长,没有艺术家的首长,艺术家在延安是找不到漂亮的情人的。”然而她们也在某种场合聆听着这样的训词:“他妈的,瞧不起我们老干部,说是土包子,要不是我们土包子,你想来延安吃小米!”但女人总是要结婚的。(不结婚更有罪恶,她将更多的被作为制造谣言的对象,永远被污蔑。) 不是骑马的就是穿草鞋的,不是艺术家就是总务科长。她们都得生小孩。小孩也有各自的命运:有的被细羊毛线和花绒布包着,抱在保姆的怀里,有的被没有洗净的布片包着,扔在床头啼哭,而妈妈和爸爸都在大嚼着孩子的津贴,(每月25元,价值二斤半猪肉)要是没有这笔津贴,也许他们根本就尝不到肉味。然而女同志究竟应该嫁谁呢,事实是这样,被逼着带孩子的一定可以得到公开的讥讽:“回到家庭了的娜拉。”而有着保姆的女同志,每一个星期可以有一天最卫生的交际舞。虽说在背地里也会有难比的诽语悄声的传播着,然而只要她走到那里,那里就会热闹,不管骑马的,穿草鞋的,总务科长,艺术家们的眼睛都会望着她。这同一切的理论都无关,同一切主义思想也无关,同一切开会演说也无关。然而这都是人人知道,人人不说,而且在做着的现实。 离婚的问题也是一样。大抵在结婚的时候,有三个条件是必须注意到的。一、政治上纯洁不纯洁,二、年龄相貌差不多,三、彼此有无帮助。虽说这三十条件几乎是人人具备(公开的汉奸这里是没有的。而所谓帮助也可以说到鞋袜的缝补,甚至女性的安慰),但却一定堂皇的考虑到。而离婚的口实,一定是女同志的落后。我是最以为一个女人自己不进步而还要拖住她的丈夫为可耻的,可是让我们看一看她们是如何落后的。她们在没有结婚前都抱着有凌云的志向,和刻苦的斗争生活,她们在生理的要求和“彼此帮助”的蜜语之下结婚了,于是她们被逼着做了操劳的回到家庭的娜拉。她们也唯恐有“落后”的危险,她们四方奔走,厚颜的要求托儿所收留她们的孩子,要求刮子宫,宁肯受一切处分而不得不冒着生命的危险悄悄的去吃着坠胎的药。而她们听着这样的回答:“带孩子不是工作吗?你们只贪图舒服,好高骛远,你们到底做过一些什么了不起的政治工作?既然这样怕生孩子,生了又不肯负责,谁叫你们结婚呢?”于是她们不能免除“落后”的命运。 一个有了工作能力的女人,而还能牺牲自己的事业去作为一个贤妻良母的时候,未始不被人所歌颂,但在十多年之后,她必然也逃不出“落后”的悲剧。即使在今天以我一个女人去看,这些“落后”分子,也实在不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她们的皮肤在开始有折绉,头发在稀少,生活的疲惫夺取她们最后的一点爱娇。她们处于这样的悲运,似乎是很自然的,但在旧的社会里,她们或许会被称为可怜,薄命,然而在今天,却是自作孽、活该。不是听说法律上还在争论着离婚只须一方提出,或者必须双方同意的问题么?离婚大约多半都是男子提出的,假如是女人,那一定有更不道德的事,那完全该女人诅咒。 我自己是女人,我会比别人更懂得女人的缺点,但我却更懂得女人的痛苦。她们不会是超时代的,不会是理想的,她们不是铁打的。她们抵抗不了社会一切的诱惑,和无声的压迫,她们每人都有一部血泪史,都有过崇高的感情,(不管是升起的或沉落的,不管有幸与不幸,不管仍在孤苦奋斗或卷入庸俗,)这在对于来到延安的女同志说来更不冤枉,所以我是拿着很大的宽容来看一切被沦为女犯的人的。而且我更希望男子们尤其是有地位的男子,和女人本身都把这些女人的过错看得与社会有联系些。少发空议论,多谈实际的问题,使理论与实际不脱节,在每个共产党员的修身上都对自己负责些就好了。 然而我们也不能不对女同志们,尤其是在延安的女同志有些小小的企望。而且勉励着自己。勉励着友好。 世界上从没有无能的人,有资格去获取一切的。所以女人要取得平等,得首先强己。我不必说大家都懂的。而且,一定在今天会有人演说的:“首先取得我们的政权”的大话,我只说作为一个阵线中的一员(无产阶级也好,抗战也好,妇女也好),每天所必须注意的事项。 第一、不要让自己生病。无节制的生活,有时会觉得浪漫,有诗意,可爱,然而对今天环境不适宜。没有一个人能比你自己还会爱你的生命些。没有什么东西比今天失去健康更不幸些。只有它同你最亲近,好好注意它,爱护它。 第二、使自己愉快。只有愉快里面才有青春,才有活力,才觉得生命饱满,才觉得能担受一切磨难,才有前途,才有享受。这种愉快不是生活的满足,而是生活的战斗和进取。所以必须每天都做点有意义的工作,都必须读点书,都能有东西给别人,游惰只使人感到生命的空白,疲软,枯萎。 第三、用脑子。最好养好成一种习惯。改正不作思索,随波逐流的毛病。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最好想想这话是否正确?这事是否处理的得当,不违背自己作人的原则,是否自己可以负责。只有这样才不会有后悔。这就是叫通过理性,这,才不会上当,被一切甜蜜所蒙蔽,被小利所诱,才不会浪费热情,浪费生命,而免除烦恼。 第四、下吃苦的决心,坚持到底。生为现代的有觉悟的女人,就要有认定牺牲一切蔷薇色的温柔的梦幻。幸福是暴风雨中的搏斗,而不是在月下弹琴,花前吟诗。假如没有最大的决心,一定会在中途停歇下来。不悲苦,即堕落。而这种支持下去的力量却必须在“有恒”中来养成。没有大的抱负的人是难于有这种不贪便宜,不图舒服的坚忍的。而这种抱负只有真正为人类,而非为己的人才会有。 三八节清晨 附 及:文章已经写完了,自己再重看一次,觉得关于企望的地方,还有很多意见,但为发稿时间有限,也不能整理了。不过又有这样的感觉,觉得有些话假如是一个首长在大会中说来,或许有人认为痛快。然而却写在一个女人的笔底下,是很可以取消的。但既然写了就仍旧给那些有同感的人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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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缪一轮:打黑的目的是二次自肥?

缪一轮:打黑的目的是二次自肥? 进入专题 : 重庆模式 打黑    ● 缪一轮       读了童之伟教授的报告(《童之伟:重庆打黑型社会管理方式研究报告》),也产生了与XUPING君同样的疑问。拜读了XUPING君此文(《掠夺》),自然也认同XUPING君的结论。     童教授在报告中强调指出:     在推进打黑型社会管理方式的过程中,重庆高层给全社会留下了制定和推行一项剑指私营企业和私营企业家的刑事司法政策的强烈印象。     ……          重庆第一大的私营企业家、“身家数十亿的地产富豪”彭治民“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寻衅滋事罪、滥伐林木罪、高利转贷罪、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重庆身家第二大的私营企业家、“净资产40亿元人民币”的俊峰集团总裁李俊被通缉逃亡海外,亲属多人被抓或被通缉逃亡,相关企业被国家机关或国有企业接管。          重庆江州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明亮,据报资产高达数十亿元人民币,应该可以算重庆身家排第三的私营企业家,已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          陈明亮被执行死刑后,其妻左保书告诉记者说,“从查封到拍卖,我们的财产是怎么处置的,没有任何人来告诉我们”。有关调查结果显示,原来私营企业家被通缉、被捕或被判刑后,其所属企业的资产均由重庆市相关政府部门或指定的国有企业托管、接管,其中哪些部分是黑,哪些部分是白,已成糊涂账;据《财经》杂志记者报道,这些私营企业财产的查封、扣押和执行,都是公安部门代替法院主导的。地方公权力部门、国有企业借打黑巧取豪夺和直接强占私营企业财产的情形骇人听闻。          XUPING君认为:          很显然,权力的这些“打黑”、“打击集资诈骗”等行动的性质,就是两个字:掠夺。          中共执政之初,在允许私营经济存活了没有多少时间之后,就通过三反、公私合营等手段,将它们掠夺干净。随后,又时而允许“三自一包”、时而“割资本主义尾巴”……总之:当经济上遇到了麻烦时就放松;而一旦经济难关过了,就又在政治上大打出手了。所以,在三十多年前的改革开放初期“鼓励个体经营”的政策刚实施时,不少人的最大反应是“心有余悸”。他们担心:哪一天政策又变了,不但他们的经营成果要打水飘了,更难以预料到还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呢。          我还有三点不成熟的思考,希望得到XUPING君或其他网友的指教:          一、像重庆的首富、二富、三富这样身家过亿的富翁,在我国现行体制下,能够做到包括其第一桶金在内的全部资金都是干净的、合法的吗?其管理机构及其旗下的全部子公司、分店的各级雇员都是按照市场规则、法律秩序管理、经营、操作的吗?其融资、物流、审批、通关、营销的全部规程和实际操作过程,总之,他们的全部商业行为,都是诚信、健康、良性即符合公平正义、职业操守和商业道德的吗?也就是说,他们能够做到完完全全没有官商勾结的任何龌龊勾当,没有丝毫潜规则的斑斑劣迹,没有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卑劣违法、欺诈行为吗?     我们要问,如果他们从第一桶金起,真地能够在一切方面一切过程乃至一切细节中做到这一切,他们能够在短短的几年十几年里发家致富到身家过亿吗?反之,如果只要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政府就可以把他们定性为黑社会组织吗?那么我们这个社会还有不是黑社会组织的商业机构和社团吗?如果不然,我们打黑的时候凭什么只打这一家,不打那一家?只打这一层,不打那一层?还是所有发家致富的通通都要打?都要像20年前某人宣称的那样把他们整得“倾家荡产”,就像改革开放前割资本主义尾巴一样,让所有人一夜之间又回到文革和文革前的普遍贫穷、普遍匮乏?还是有多少这样的龌龊勾当和斑斑劣迹的纪录,才能够定性为黑社会?那么这个量化标准又应该由谁、根据什么来确定?     二、这究竟是他们的问题,还是制度的问题?是商家的问题,还是官家的问题?国际社会为什么不肯承认我国的完全市场地位?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这些问题不是证明了我们现行的经济体制并非真正的健康的市场体制,而是畸形的病态的市场体制或者干脆叫做官家垄断体制?不是正好证明了我们的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的严重弊端?证明了我们的政治体制改革不启动、经济体制改革不到位的严重后果?证明了我们的跛脚的改革已经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际上走上了垄断的暴力的权贵资本主义的邪路?     如果这些商家就是应该打击的,那么首先应该打击的不就是保护他们、纵容他们、滋生他们、陷他们于不义的那些官家,和这个体制?凭什么只打这些商家,而不打他们背后的官家?也许,他们的真实用意并不在此,而是要待其上位以后才能够图穷匕见?莫非,重庆打黑的真正用意和目标,就是我们的现行体制和推行这个体制的官家,也就是他的上级、前任和执行他的上级和前任的路线和政策的所有官家(文强只是他们一个中层的代表)?如果真如此,大戏还在后面?大幕还没有揭开?     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最关键的问题是,这样的问题是应该通过黑打打黑,即XUPING君一针见血指出的用“掠夺”的方式来解决,还是应该通过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来解决?这种“掠夺”的方式,其实就是对改革开放的全面否定,就是回到文革和文革前,就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并且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并且是比暴力土改和专政式对私改造的掠夺更加粗暴更加野蛮的暴行!因为那种掠夺多少还有一点“杀富济贫”的诚意,是对历史上帝制特权王朝留下的遗产的剥夺,而目前这种掠夺,就只能是借“杀富济贫”以自肥了,而且是在自己的王朝自己导演的一场出尔反尔的骗局和丑剧——一方面官家首先以官商勾结、权钱结合的龌龊勾当和潜规则“逼良为娼”或“诱良为娼”,以便共同进行最野蛮的原始积累和圈钱圈地,另一方面官家随后又借打富“娼”——剥夺早期与之互相勾结沆瀣一气的商家来自肥致富!          三、官家如此左一下、右一下,一会儿逼良为娼,一会儿打娼自肥,在我们普通公民看起来似乎是官家通吃,左右都是官家有理、官家盈利,如果说官商勾结是第一次自肥,那么黑打打黑就是第二次自肥,总之官家是“墨索里尼,总是有理”,因而绝无不安全之虞。但是仔细想来其实也并非如此。一来官家也是由一茬接一茬的不同成员组成,且此一时彼一时也,他们的利害立场情感见解也并非完全一致。而在没有民主法制的约束和保障的情况下,他们的利益都必须通过激烈的勾心斗角来博取,所以归根结底他们也未必安全,更谈不上永远安全。最近的事变居然比人们的预期更快地证明:黑打打黑式的野蛮掠夺,并没有真正的赢家。重庆部分普通公民得到的暂时利益是绝对没有保障的,因为“杀富济贫”不过是打黑自肥者掩人耳目的幌子。接踵而来的将是什么,谁也说不清。现在,连在打黑中屡立战功的王立军也不安全,不论他是畏罪潜逃,还是挟“料”自重,总之他也要逃离体制去借用外力——“敌对势力”了。(此计不成,他就只能步了文强的后尘。他的结局现在还很难预料。)而他的逃离又必然加速薄公子的危机的到来,即使不是灭顶之灾(因为毕竟身价不同,自有其特殊的护官符),至少也是春秋大梦的美梦破灭。所有这些,本来都是官家自身的逻辑形成的,可以说,他们只是自导自演、自作自受、玩火自焚、自食其果罢了,与我们普通公民几乎无关;这里面,既没有我们的过错,也没有我们的功劳。受益受害,我们都是完全被动的,毫无发言权的。打黑维稳,难免伤及无辜,却又绝对达不到长治久安的目的;而且恰恰相反,是加速了他们自己的内讧和内乱。          当体制本身的合法性也开始受到最善良的人们的质疑时,这就与我们息息相关了。人们要问,现在这个体制还会安全吗?也许这正是体制根本变革前夜的征兆?从某种角度来说,重庆打黑又一次为我们创造了我们所需要的良好契机?     其实契机一再闪亮,并且一直存在,关键还是我们上上下下是否抓得住!              进入专题: 重庆模式 打黑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lizhenyu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评论 > 天益时评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0516.html 文章来源:爱思想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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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马立诚谈当代社会思潮

  “道术将为天下裂”,中国社会正处在一个思想和文化多元、多样、多变的时代。《人民日报》在去年一组颇具影响力的评论中曾提出:“多元乃繁荣之奥秘”,“从一种声音到百花齐放,从千人一面到丰富多元,反映出思想的极大解放,也体现着中国的前进方位……多元表达难免会有‘异质思维’……以包容心对待‘异质思维’,在对话中协调立场,在交流中化解矛盾,我们才能最大限度地形成共识,推动思想观念的进步”,“思想观念的价值,在竞争中才会彰显,在实践中才能检验。”   著名学者、《人民日报》评论部主任编辑马立诚先生最近在社科文献出版社出版了《当代中国八种社会思潮》一书,他认为,“八种思潮的诞生,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对各种思想的包容度逐渐扩大有关,这是中国的进步,中国的思想正朝着多元方向发展。”如《人民日报》所说:“一个社会越是向前发展,就越需要多样的个性表达,越需要整合各种意见形成统一意志的能力。”   张明扬   近三十年来,各种社会思潮的兴起和式微是否有一些“走上历史舞台”式的标志性事件?   马立诚:比如1977年和1978年,邓小平提出改革开放,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抛弃以阶级斗争为纲,提出重点转到经济建设上来,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登上舞台的标志性事件。至于民族主义,《中国可以说不》这本书的畅销,是民族主义从上层圈子里走到底层大众的标志性事件。民粹主义的标志性事件,像2004年网上爆炒“富人原罪论”,2009年的邓玉娇事件也含有民粹主义因素。如今,这八种思潮方兴未艾,看不出哪一种思潮式微。比如有些左的东西,前一段有人说,没人信这些东西了,但近年来它的声音走高,这是大家都能感觉到的。至于自由主义,也有人说进入低谷,但自由主义韧性极强,它的影响仍然很大,特别是在经济学界。   邓小平同志曾说过,“七嘴八舌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鸦雀无声”,在对话与交流中,各种社会思潮有可能找到共识吗?   马立诚:各种思潮有共同点,就是都认为中国社会出现了很多问题需要解决,都希望民众更加富裕,国家更加繁荣,都期待建立良好的社会秩序,提升道德水准。换句话说,这些思潮都有很浓厚的问题意识,是为了解决社会问题而登台亮相的。但是,怎样解决中国社会的问题,通过什么途径达致上述目标?各种人想法就不一样了。大家各自开出药方,都觉得自己这个药方好。按照我个人的分类方法,是八种药方,当然也可能有其他的分法。这些思潮的诞生,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对各种思想的包容度逐渐扩大有关,这是中国的进步。中国的思想正朝着多元方向发展。不同的声音,互相讨论,互相沟通,取长补短。最终从这些不同的思想里,寻找到一条对中国今后发展有利的道路。   说到具体问题上来,各种思潮之间的分歧就很大。可能是某两种、某三种思潮对解决某一个问题有共识。比如自由主义思潮,民主社会主义思潮,都主张将改革往更深层次推进,这是这两种思潮的共识。民粹主义思潮和其他一些左的思潮里边都有一些人主张通过运动的方式解决中国的问题,而自由主义反对这样的主张。各种思潮有部分重合,也有很多争论,基本上是一种博弈关系。   您怎么看待左右分野的观察角度?有人提出“超越左右”,能够做到吗?   马立诚:中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政治系统。中国的左右之分,和国际上划分左右的标准不一样,在很多问题上甚至相反。我个人的观点是,在中国,自由民主是一个轴,以这个轴来区分左和右。汪晖也表达过类似观点。他在《现代性问题答问》中说:“就以人们普遍关心的自由权利面临的危险而言,二十世纪的历史证明,它既来自右的方面,如1940年代的德国、意大利……也来自左的方面,如斯大林主义和当代中国历史中的让人难以忘怀的悲剧。”关于超越左和右的问题,的确有人提,但是从中国目前发展阶段上来看,比较难。因为基本的问题摆在那里,绕不过去。随着中国社会向前发展,超越左右的因素就会增加。举个例子,比如美英法等国,不同党派的政策都在向中间靠拢,这就是超越左和右。在他们那里,左和右不再像法国大革命时期那样争论共和民主的问题,而是争论怎样对待移民,怎样看待政府干预程度,怎样确定税收政策,在这些问题上区分左和右,左和右的区分在淡化。   有一种对自由主义的批评是,中国自由主义已经基本丧失了自我更新和与国际接轨的能力,基本上还是局限于一些老问题在炒冷饭,实际是否如此?   马立诚:实际上,近年来左的东西分贝有所升高,结合民粹主义崛起再度发威,这是最热闹的风景。看看某些网站,就可以知道它的热度。   当然,围绕自由主义的论争也是思想领域的一个重大问题。我们有些理论是从发达国家新左派理论横移过来的,这就是沈昌文先生所说的“邮差论”。但是,发达国家的新左派除了反对资本、摒弃市场、批判资本主义、指责跨国公司掠夺、不赞成西方中心论之外,还强烈批评本国政府,要求扩展民主,主张人权高于主权。而中国的只取了前一半。非但如此,近年来有些人还陷入国家主义,这就使人摸不着头脑了。围绕自由主义的争论,主要集中在要不要实现法治、人权、自由、民主,要不要推进改革,以及是否尊重市场的力量,是否应该减少政府干预等问题上。   自由主义既是一种人生哲学和生活方式,也是一种制度安排。它的基本主张,是尊重个人权利,保障个人自由,宽容异己,保护私人产权,尊重市场,减少政府干预,建立法治、自由、民主的体制。在中国传播这些古典自由主义的主张,是“炒冷饭”吗?不是。因为古典自由主义在现实中差不多等于零。因此,传播这些主张,不但不过时,反而还有点超前呢!这是由于我们这方面的社会发展比较滞后的缘故。晚近以来,发达国家思想家在古典自由主义基础上发展出新自由主义,提出平等与公正的主题,中国很多学人也接受了,并且有很多实践,这也是一种接轨。   尽管中国社会对各种思想的包容度在提升,但我们也看到了一些人在讨论中容不下异见,相互对骂、攻讦,动辄给对方扣上吓人的帽子,鲜少宽容的雅量。您怎么看待当下与未来各种思潮的共存?《人民日报》也曾发表过影响很大“包容异见”的评论,但好像即使在知识分子内部,也缺乏此种“宽容”。   马立诚:中国社会自由与理性还是有所缺失,加上“文革”遗毒犹存,暴戾之气弥漫,再加上整体的大环境不理想,所以缺乏宽容的雅量。你看某网站的文章,上来就扣帽子,铺天盖地乱骂,恨不能“再踏上一万只脚”;还有民间思想论争中大为流行的“站队”,这就是“文革”派头。某些老左派的文章尤其具有这种特点。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辩论都如此。总的来看,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辩论,相对来说文明一些,比较注重逻辑。现在很多人都说,老左派的文章看不下去,也不愿意看。人们对那些以鸣鞭为能事的文章感到厌烦了,这是进步。最近有人在媒体上挑动地域矛盾,遭到很多网友和学者的抵制与批评,这表明中国社会氛围向宽容的方向慢慢发展。   中国的思想辩论氛围的确有很大问题,但其实不文明的不光是知识分子,中国整体社会的文明程度都有待提高。但我还是认为,中国这些年来的思想论争环境还是进步了不少,比如说我这本书能够出版,能够公开来谈论中国的各种思潮各种主张,放在以前特别是“文革”期间是不可想象的。   事实上,当下持不同意见的人固然有剑拔弩张的一面,但其实很多时候见面还是客客气气的,还是可以进行理性沟通的。比如说一份很有影响力的主张自由主义的杂志前不久开了一个会,也请了张木生,他还做了讲话,也都挺好的。我最近也碰到好几次张木生,照样也挺热情地打招呼握手,我看这一点比以前还好了不少呢。   我注意到,您在书中评介各种社会思潮时多是持平之见,甚至对一些左的主张都表示出了一定的宽容,认为他们“一直保持着对社会疾病的高度敏感”,反倒是对民族主义与民粹主义,评价不是很高。   马立诚:我在书中也谈到了民族主义有凝聚作用,但对当前膨胀的民族主义持批评态度。一是因为当前的民族主义有很大的虚假成分,是操作出来的,带有表演性质。秦晖说,前几年,一些人白天向美国使馆扔石头,晚上加紧复习GRE,以便实现自己的美国梦。北大一位女生,在公开场合刁难克林顿总统,以示自己爱国,后来嫁给美国人,又在人前炫耀自己的美国绿卡,到底哪个是真的?北京有一位著名的日本问题学者,在东京出书批判我的《对日关系新思维》,说新思维是“向日本右翼投降”,从而抢得“爱国”先机,还因此升了官。殊不料,经有关部门调查,该学者竟是一个日本间谍,不久前被判了刑。凡此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决不是个别案例,这说明了当前民族主义的怪现状。二是膨胀的民族主义有演变为歧视其他民族的种族主义和沙文主义的危险,扩大了“中国威胁论”的市场,加剧了中国在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困境,这是我们心里都清楚的。至于民粹主义,则是压制个人权利的无序的动乱力量,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反复出现。现今的民粹主义也可能会打着民主的旗号出现,但结果只能是民粹民主,绝不是中国的福音。   高全喜先生在书后所附的文章中也指出,对于民族主义不能一棍子打死,他主张用自由主义驯化民族主义,“自由的民族主义是一个方向”。   马立诚:自由主义民族主义是一种启蒙模式的民族主义。它是多元的,开放的,它的核心不是“民族精神”这一类抽象概念,而是活生生的每一个人,尊重该民族每个成员的个人权利和自由意志。我们这里的民族主义是一种威权民族主义,它剥夺了其成员的个人意志,对不同意见实施打压。这一点,从轰动一时的所谓“评汉奸”活动可以看出其中端倪。更为严峻的是,这种威权民族主义实际上是意识形态操弄出来的,以批判自由主义为己任。在这种情形下,用自由主义来融合和驯化就很难。当然,我们也可以尝试做些工作。我写《对日关系新思维》,就是这方面的一种努力。   各种思潮也有合流的趋势,比如民粹主义和一些左的东西近些年的互动就很多,在反对资本主义这个话题上找到了不少共同语言,您怎么看各种思潮的合流?   马立诚:民粹主义思潮和左的东西本来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文革”就是民粹大爆发,所以它们合流并不奇怪。民粹主义思潮和民族主义思潮在很多问题上目前也在合流,因为它们都抵制西方。但并不是八种思潮都能够合流,比如自由主义和左的东西就无法合流。这是正常的。十三亿人,包括多少阶层、群体和派别?不同的阶层、群体和派别,解决各种问题的思路怎能都一致?一部社会发展史就是各种阶层、群体、派别又合作又斗争又互助又竞争的多元共存史。只有到了人类毁灭的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才能完全一致,就是“无”。所以,只要受教育的人多了,中间阶层成长起来了,有一个宽容的环境,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形成了像科斯所说的思想市场,人们自然会有自己的选择。各种思潮辩论的过程中,也会产生思想解毒剂。总之,倡导更多的共识,但也不必刻意求同。   您在书中做出了中国民粹主义抬头的判断,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中国社会对民粹主义的危害性还是估计不足,网络上微博上基本还是民粹主义当道,您在书中提到的“炮轰茅于轼”事件和“邓玉娇案”无不展现了民粹主义涌动的暗流。   马立诚:邓小平在二十年前的南方谈话中曾经指出,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还是防止“左”。我想这个判断在当下仍然很有指导性。近年来,有些网站上要求用我们熟悉的运动方式解决中国社会问题的吁求不断升温,这是左的东西膨胀的标志。   为什么民粹主义抬头?这与社会问题愈演愈烈有关。比如贪污腐败、贫富分化、环境污染、司法不公,还有体制上的二元结构,城乡差别等等。这些问题刺激了民粹主义再度崛起。民粹主义的基础,是底层弱势群体。他们在各方面受到挤压,生活比较困难,有很多难题解决不了。弱势人群容易受到民粹主义操纵。   用民粹的方法解决社会不公,往往带来更多问题。比如经济上用暴力没收私有财产,分给弱势群体。现在看来教训很多,这样做不能推动生产力发展,不能推动科技创新,结果还是贫穷。所以民粹主义解决问题的负面影响很大,但是它可以逞一时之快。   从民间角度而言,民粹主义目前的确是影响最大的潮流。比如以穷人的是非为是非,穷人的主张就是对的。仇恨富人,仇恨精英,这个趋势比较猛烈,这就是民粹主义。民粹主义具有很大的破坏性,中国吃了不少民粹的亏。   您在书中提到一些人近年往国家主义(您认为国家主义属于民族主义的范畴)方向转变的趋势,您怎么看待这种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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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打黑的目的是二次自肥?

打黑的目的是二次自肥? 作者:缪一轮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2-24 本站发布时间:2012-2-24 14:24:51 阅读量:358次     读了童之伟教授的报告(《 童之伟:重庆打黑型社会管理方式研究报告 》),也产生了与XUPING君同样的疑问。拜读了XUPING此文(《 掠夺 》),自然也认同XUPING的结论。   童教授在报告中强调指出:   在推进打黑型社会管理方式的过程中,重庆高层给全社会留下了制定和推行一项剑指私营企业和私营企业家的刑事司法政策的强烈印象。   ……   重庆第一大的私营企业家、“身家数十亿的地产富豪”彭治民“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组织卖淫罪、寻衅滋事罪、滥伐林木罪、高利转贷罪、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重庆身家第二大的私营企业家、“净资产40亿元人民币”的俊峰集团总裁李俊被通缉逃亡海外,亲属多人被抓或被通缉逃亡,相关企业被国家机关或国有企业接管。   重庆江州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明亮,据报资产高达数十亿元人民币,应该可以算重庆身家排第三的私营企业家,已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   陈明亮被执行死刑后,其妻左保书告诉记者说,“从查封到拍卖,我们的财产是怎么处置的,没有任何人来告诉我们”。有关调查结果显示,原来私营企业家被通缉、被捕或被判刑后,其所属企业的资产均由重庆市相关政府部门或指定的国有企业托管、接管,其中哪些部分是黑,哪些部分是白,已成糊涂账;据《财经》杂志记者报道,这些私营企业财产的查封、扣押和执行,都是公安部门代替法院主导的。地方公权力部门、国有企业借打黑巧取豪夺和直接强占私营企业财产的情形骇人听闻。   XUPING君认为:   很显然,权力的这些“打黑”、“打击集资诈骗”等行动的性质,就是两个字:掠夺。   中共执政之初,在允许私营经济存活了没有多少时间之后,就通过三反、公私合营等手段,将它们掠夺干净。随后,又时而允许“三自一包”、时而“割资本主义尾巴”……总之:当经济上遇到了麻烦时就放松;而一旦经济难关过了,就又在政治上大打出手了。所以,在三十多年前的改革开放初期“鼓励个体经营”的政策刚实施时,不少人的最大反应是“心有余悸”。他们担心:哪一天政策又变了,不但他们的经营成果要打水飘了,更难以预料到还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呢。   我还有三点不成熟的思考,希望得到XUPING君或其他网友的指教:   一、像重庆的首富、二富、三富这样身家过亿的富翁,在我国现行体制下,能够做到包括其第一桶金在内的全部资金都是干净的、合法的吗?其管理机构及其旗下的全部子公司、分店的各级雇员都是按照市场规则、法律秩序管理、经营、操作的吗?其融资、物流、审批、通关、营销的全部规程和实际操作过程,总之,他们的全部商业行为,都是诚信、健康、良性即符合公平正义、职业操守和商业道德的吗?也就是说,他们能够做到完完全全没有官商勾结的任何龌龊勾当,没有丝毫潜规则的斑斑劣迹,没有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卑劣违法、欺诈行为吗?   我们要问,如果他们从第一桶金起,真地能够在一切方面一切过程乃至一切细节中做到这一切,他们能够在短短的几年十几年里发家致富到身家过亿吗?反之,如果只要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定性为黑社会组织吗?那么我们这个社会还有不是黑社会组织的商业机构和社团吗?如果不然,我们打黑的时候凭什么只打这一家,不打那一家?只打这一层,不打那一层?还是所有发家致富的通通都要打?都要像20年前某人宣称的那样把他们整得“倾家荡产”,就像改革开放前割资本主义尾巴一样,让所有人一夜之间又回到文革和文革前的普遍贫穷、普遍匮乏?还是有多少这样的龌龊勾当和斑斑劣迹的纪录,才能够定性为黑社会?那么这个量化标准又应该由谁、根据什么来确定?   二、这究竟是他们的问题,还是制度的问题?是商家的问题,还是官家的问题?国际社会为什么不肯承认我国的完全市场地位?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这些问题不是证明了我们现行的经济体制并非真正的健康的市场体制,而是畸形的病态的市场体制或者干脆叫做官家垄断体制?证明了我们的跛脚的改革已经使中国市场经济走上了特权垄断的权贵资本主义的邪路?   如果这些商家就是应该打击的,那么首先应该打击的不就是保护他们、纵容他们、滋生他们、陷他们于不义的那些官家,和这个体制?凭什么只打这些商家,而不打他们背后的官家?也许,打黑主持者的真实用意并不在此,而是要待其上位以后才能够图穷匕见?莫非,重庆打黑的真正目标,就是我们的现行体制和推行这个体制的官家,也就是主持者的上级、前任和执行上级和前任的路线和政策的所有官家(文强只是他们一个中层的代表)?如果真如此,大戏还在后面?大幕还没有揭开?   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最关键的问题是,这样的问题是应该通过黑打打黑,即XUPING君一针见血指出的用“掠夺”的方式来解决,还是应该通过经济体制转型改革和政治体制转型改革来解决?我以为,这种“掠夺”的方式,其实就是对改革开放的全面否定,就是回到文革和文革前,就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并且是比暴力土改和专政式对私改造的掠夺更加粗暴更加野蛮的暴行!因为那种掠夺多少还有一点“杀(劫)富济贫”的诚意,是对历史上帝制特权王朝留下的遗产的剥夺,而目前这种掠夺,就只能是借“杀富济贫”以自肥了,而且是在自己的王朝自己导演的一场出尔反尔的骗局和丑剧——一方面官家首先以官商勾结、权钱结合的龌龊勾当和潜规则“逼良为娼”或“诱良为娼”,以便共同进行最野蛮的原始积累和圈钱圈地,另一方面官家随后又借打富“娼”——剥夺早期与之互相勾结沆瀣一气的商家来自肥致富!   三、官家如此左一下、右一下,一会儿逼良为娼,一会儿打娼自肥,在我们普通公民看起来似乎是官家通吃,左右都是官家有理、官家盈利,如果说官商勾结是第一次自肥,那么黑打打黑就是第二次自肥,总之官家是“墨索里尼,总是有理”,因而绝无不安全之虞。但是仔细想来其实也并非如此。一来官家也是由一茬接一茬的不同成员组成,且此一时彼一时也,他们的利害立场情感见解也并非完全一致。而在没有民主法制的约束和保障的情况下,他们的利益都必须通过激烈的勾心斗角来博取,所以归根结底他们也未必安全,更谈不上永远安全。最近的事变居然比人们的预期更快地证明:黑打打黑式的野蛮掠夺,并没有真正的赢家。重庆部分普通公民得到的暂时利益是绝对没有保障的,因为“杀富济贫”不过是打黑自肥者掩人耳目的幌子。接踵而来的将是什么,谁也说不清。现在,连在打黑中屡立战功的功臣也不安全,不论他是畏罪潜逃,还是挟“料”自重,总之他也要逃离体制去借用外力——“敌对势力”了。(此计不成,他就只能步了文强的后尘。他的结局现在还很难预料。)而他的逃离又必然加速打黑主持者的危机的到来。所有这些,本来都是官家自身的逻辑形成的,可以说,他们只是自导自演、自作自受、玩火自焚、自食其果罢了,与我们普通公民几乎无关;这里面,既没有我们的过错,也没有我们的功劳。受益受害,我们都是完全被动的,毫无发言权的。打黑维稳,难免伤及无辜,却又绝对达不到长治久安的目的;而且恰恰相反,是加速了他们自己的内讧和内乱。   当体制本身的合法性也开始受到最善良的人们的质疑时,这就与我们息息相关了。人们要问,现在这个体制还会安全吗?也许这正是体制根本变革前夜的征兆?从某种角度来说,重庆打黑又一次为我们创造了我们所需要的良好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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