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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獨立媒體 | 到處都是大陸人:你以為只是香港嗎?不,這是整個亞洲的縮影

「請問有沒有來自香港的朋友?大陸同學可以手先放下嗎?」 台下手海頓時被風一吹,只剩寥落幾隻。這絕非虛構,是我出席MaD 2013「城鄉發展」交流會答問環節時的經歷,作為主持的張鐵志老師為了平衡提問角度作出的安排。在香港舉辦的許許多多交流會,內地同學的踴躍發問和主動出擊,往往是場合中的主流。香港人並未享「主場之利」而多多發言,還是老模樣地堅持「吉人之詞寡」。這不獨出現在MaD,幾乎是這城的主流常態。 兩天一夜的MaD 2013結束,我們一行十數人一同吃個晚餐作結。討論到最難忘的事,在沒有事前夾口供的情況下,大家不約而同地指出同一個方向:參加者的組成比例。有人說,他覺得每場演講,舉手發問的都是內地同學,勾起他的反思;有人說,他在場內數天,義工的指示都以普通話為主,令他感到被一種「華人就是要說普通話」的金剛圈箍得很不自在;又有人說,他很不欣賞內地同學堅持普通話,在來自不同語境人口下,他們還是不說英語;大家又對那些講堂內播很大聲的普通話頻道translator很有共鳴。說起Night City(MaD比較受歡迎的活動,類似一般大學迎新的city hunt),有人憶述去年一組六人,各人來自五湖四海,而今年卻是一個香港對著五個內地人;有人說今年他一組本來有一個韓國來的,最後卻被其餘兩岸三地組員們的普通話主流嚇走了。場裡場外,這幾天本地參加者討論得最多的,莫過於是這一點。是因為中港矛盾頂達臨界點的原故嗎? 根據主辦單位的說法,今年是最多參加者的一年,一共有1600名來自20個國家的青年人。就個人觀感,我們訪問了MaD的義工,他們非正式統計指今年內地參加者佔全體人數六成。加上內地同學向來比較積極主動爭取發言機會,因此感覺上內地人無處不在。先撇開中港融合的戰略考慮,客觀而論就亞洲的環境觀之,未來人口的組成還是不免以中國大陸為主流。加上普通話在一眾華人的流通性,語言上向普通話靠攏是大勢所趨,實現所謂「繼英語之後,第二多人使用語言」的說法。那就是說,我們得無奈被大陸文化同化、就得「說文明語說普通話」了嗎? 不!一方面,我們要習慣並理解,與中國大陸的互動是無可避免的;重點是另一方面我們要學習拿捏兩地互動之間的勢位。譬如說像MaD這類型的亞洲青年峰會,參加者當中有來自印度、印尼、巴基斯坦、老撾等地,他們都不懂普通話,故大會語言方面應以語言最大公因數:英語主導。為了讓參加者能接觸更多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青年人,成員的背景都應該更加多元,不能一國獨大。來自中國大陸的同學,到香港參加亞洲青年峰會,也不會「期待」遇見同胞,而非遇見世界吧?其若是,不如回去搞一場「全國人大」就夠了。 面對大陸、面對世界,香港總是過份謙卑,甚至失去自我。從我們的孩子不敢在眾人面前舉手問問題開始,我們就彷彿天生缺少人家一種信心和驕傲。人家怎麼想像我們,我們控制不到,也改變不了。我們可以創不同的,唯有學習說不,學習不再對誰獻媚的勇氣,挺起胸膛做自己的腰骨。我相信我們可以做得到! 按:小吉參加了MaD創不同2013,與來自20個國家的1,600個青年人,經歷了兩日一夜的會議,講者們都是赫赫有名的社會建築師,在不同領域改善人類生活。此篇總結於張鐵志主持、嚴長壽作為嘉賓的「城鄉發展」交流會。其他相關文章,將不日上載。 (原文發佈於個人部落格,參考連結: http://movingfromhere2there.blogspot.hk/2013/02/blog-post.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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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獨立媒體 | 從女性窺視看其成長──《一代宗師》中女性自覺的意識

《一代宗師》有別於香港過往以人物為主的功夫片,此片勾勒出近代中國武林由民國起至五十年代的變化,這些想法應該來自曾撰寫《逝去的武林》的編劇徐皓峰(即徐浩峰)。他對武林歷史的認識,拉闊了此片的格局和視野,在此應記一功。 武林中人宮二(章子怡飾)、葉問(梁朝偉飾)和一線天(張震飾)南來香港,或開醫館治病救人,或設館教授武術,三人的故事重疊出位處中國邊陲的香港故事。從王家衛的電影討論香港人的身份,一直都是不少電影學者研究他的進路,其中從他的電影鏡頭如何捕捉五、六十年代的香港入手。於此,《一代宗師》便非常重要,因為此片寫民國武林人士在五十年代南下香港,剛好接上了《阿飛正傳》、《花樣年華》和《2046》的六十年代。《一代宗師》的完成啟動了王家衛由民國起,開往六十代香港的歷史火車。 《阿飛正傳》的露露(劉嘉玲飾)或蘇麗珍(張曼玉飾)、《花樣年華》的蘇麗珍(張曼玉飾)、《2046》的白玲(章子怡飾)和《一代宗師》的宮二,在這架歷史列車裡,分別與旭仔(張國榮飾)、周慕雲(梁朝偉飾)和葉問踏著探戈的舞步盤旋穿梭,在鏡頭下各有風姿。王家衛的電影一貫瀰漫窺視的慾望,大部份女性都是「被看」(to be seen)的主體,成為男性凝視的對象。露露、蘇麗珍和白玲正是如此,唯有宮二將此扭轉,反使葉問成為她眼中的「被看」主體,這是王家衛在《一代宗師》最突破過往作品之處。 首先回溯《阿飛正傳》、《花樣年華》和《2046》,看眾女角如何成為「被看」的主體。蘿拉‧莫薇(Laura Mulvey)認為主流電影助長了觀眾(男性)對女性的窺視慾念(voyeuristic phantasy),從而令其獲得快感 [1]。《阿飛正傳》甫開場,鏡頭跟隨旭仔穿過走廊,轉身開啟樽裝汽水,向著蘇麗珍說話,鏡頭對著蘇麗珍的背部,特寫旭仔的面部,觀眾知道蘇麗珍被旭仔看著,旭仔向蘇麗珍調情。另外,該片有一幕,露露對著歪仔(張學友飾)跳肚皮舞,歪仔亦試過無意中撞見蘇麗珍和旭仔親熱,卻又來不及迴避,無論露露和蘇麗珍的活動盡收歪仔的眼底。蘿拉‧莫薇稱這樣的女性被鏡頭塑造成「一副被看的模樣」(to-be-looked-at-ness)[2]。 蘿拉‧莫薇解釋主流電影令觀眾(男性)帶來快感的其中一項原因是,「攝影機」的擺位和移動,蘊含窺視的意味。《花樣年華》有一場戲,當蘇麗珍走入小巷時,鏡頭從她的大腿向上移至後枕,像是打量她的背部,隨後周慕雲迎著鏡頭而來,配樂《夢二》奏起。背部帶起的慾念原來暗示了,周慕雲欺騙蘇麗珍稱,他太太回了娘家,鋪排將來周慕雲對蘇麗珍彼此偷情的好戲,蘇麗珍的背部成為挑起周慕雲慾望的象徵,這場戲說明了蘿拉‧莫薇的觀點。 到了《2046》,窺視可謂明目張膽,周慕雲曾經直接窺視鄰房的白玲和王靖雯(王菲飾),白玲和王靖雯在他眼中,成為了蘇麗珍的感情替代品,將他對蘇麗珍的感情投射到她們身上。他把窺視白玲和王靖雯的慾念化成文字,撰寫成小說《2046》,在故事中間接操控她們的感情,嘗試彌補曾經為蘇麗珍付出現在卻無法挽回的感情。 王家衛的電影常常出現男性窺視女性的一幕,《一代宗師》卻正顛倒了這樣的關係。當葉問與宮羽田(王慶祥飾)比武時,宮二透過屏風窺視葉問達四次之多。之後宮二代父親在金樓宴請葉問,與葉問比試武功,上下翻騰,多次近鏡捕捉他們四目交投,明顯呼應早前宮二窺視葉問的一幕。當這場戲比較後來以霧起白煙籠罩的火車站,背著高速前進的火車為背景,與馬三拳來腳往比武的一場,便一目了然知道在金樓她和葉問並不是單純的比武,而是擺動身體談情說愛。 導演一再強調宮二窺視葉問,事必有因。宮二的窺視不僅是為之後她與葉問的感情發展埋下伏筆,更重要是由此延伸到父仇、家學的承傳和愛情。宮二不再如過往王家衛電影中的女性般,純為男性的慾望對象。她主動窺視葉問,表現其本身的女性自覺。 宮二的性格非常複雜,其描寫猶勝過往王家衛電影中的女性。她本身是宮家的傳人,尤其師兄馬三殺害其父後,她更是宮家六十四手的唯一傳人,肩負武學承傳之責。此同時,當葉問和其父比武時,她已經愛上了葉問,後來彼此通信。她既要報父仇,又要承傳家傳武學。 之後她立下終身不嫁、家學不傳之誓報父仇。這樣於她似乎若有所失,始終其六十四手絕學自她再沒有傳人,而愛情上她亦未能和葉問開花結果。然而,家族武學之承傳不僅是一門之事,個人層面上她報了父仇,向葉問表白,心事可謂已經了結,放下了個人在父仇和感情上的包袱。她找對了人生的方向,完成個人心願,比起過往王家衛電影中的女性,莫不在錯誤的時間愛上錯誤的人,或墮入了迷糊的人生困局中,可謂多了幾分悟性。無錯,她只有眼前路,沒有身後身,片中兩次出現佛像的鏡頭,可視為王家衛對其悟性的註腳。 宮二要從家族武學的承傳、報父仇和愛情之間選擇,到最後決定放棄一切報父仇。雖然結果她重傷病逝,也無悔此生,比起以往王家衛電影中的女性,多了幾分自覺之餘,也更見瀟灑。總結《阿飛正傳》、《花樣年華》和《2046》,女性從開始被視為慾望的對象,到《一代宗師》的宮二,離開了男性的陰霾,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是踏出了女性自覺的一步。《一代宗師》的精彩正在於見證了女性終於在王家衛的鏡頭下成長,此為王家衛在刻劃女性角色的重大突破。 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宮二走了幾回又何妨呢?畢竟她已經擁有了一切。 詮: [1] Mulvey, Laura (1992).”Visual Pleasure and Narrative Cinema.” Film Theory and Criticism: Introductory Readings. 4th ed. Eds. Gerald Mast et al. New York: Oxford UP. 746-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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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獨立媒體 | 打倒不義財稅制度 實是當務之急

梁振英本說穩中求變。但第一份施政報告卻只見不到甚麼變得痕跡,幾乎是曾規梁隨。作為一個認受性不足的弱勢政府,它不敢向既得利益者開刀。面對基層的訴求如全民退休保障、低收入補貼和標準工時,梁振英沒有接納,但也不敢明言不搞,將責任全推到委員會身上。以上幾項訴求都是重要變革,始終要尋求資本家支持的梁振英又怎會輕易推動。 PW與再培訓局 民間眾多的訴求中,有一個訴求其實是相對易滿足的,但施政報告仍是採拖字訣。這個訴求是社會福利活動工作員(PW)常規化。PW本有三千人,是數年前政府為青年提供的臨時職位。這些職位本在2011年就結束。但在社福界工友極力爭取下,曾蔭權政府兩度將這些職位延長一年。到現時還有約二千六百名PW在職。梁振英又像曾蔭權一樣,在施政報告中承諾將這些職位延長十二個月,這項承諾將令政府多用二億七千萬元。二億七千萬,對政府來說是一筆很小的數目。當然,如果將這些職位全都轉成常規職位,每年的開支將不只此數。但就算當開支是來年的兩倍,其實也絕對是政府的負擔範圍內。 施政報告另一個值得留意的地方外傭徵費。這筆費在曾蔭權時代已豁免收取多年。因此弱勢政府順勢將其取消是大家早已預料得到。要留意的是外傭徵費是用作再培訓局的開支。取消了這筆費用即是再培訓局每年少了十五億的收入。梁振英於是責成勞工及福利局局長就再培訓局的長期財務安排,向財政司司長提交建議。和PW一樣,區區十多億政府絕對付得起,為何不直接注資或行常撥款予再培訓局,要勞煩張建宗想一個新的安排出來呢。 理財保守釀困局 PW未能常規化,再培訓局未來的開支不以稅收支持,這兩個例子其實都說明了政府財政政策有多保守。誠如葉健民教授早前所言,多年來的官僚系統已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並不會因為換了特首就那麼容易有所改變。之前資深政策研究員方約恒先生出席左翼21的「稅制正義,關你乜事?社會再分配與社會保障」討論會時指出,政府的官僚體系有一條金科玉律,就是經常性開支的增長不能夠超過香港經濟的趨勢增長。因此,即使政府連年有龐大盈餘,它也只選擇做一次性的派糖措施,而不會增加經常性開支。長者生活津貼那額外62億經常性開支,大概已是當下財稅制度的局限。難以爭取太多民心的PW常規化、以稅收支持再培訓局等政策,則不在被考慮之列。 這或許也解釋為何梁振英會說「要解決房屋、貧窮、老年社會和環境問題,必須有持續的經濟增長」。因為在所謂「審慎」理財的原則下,要增加經常性開支去解決/舒緩民生問題的前提是要有足夠的經濟增長。當然,站在基層的角度看,這種財政制度是本末倒置的。因為政府的財政制度根本不是以滿足民生需要為大前提。當梁振英在施政報告中重申《基本法》第107和第108條的「量入為出」和「低稅制」的原則以利營商時,我們就知道政府的財政制度根本是為大商家服務。 當下稅制嚴重不公 在極右的香港,主張完善福利制度者常被指責若福利制度真的搞得好,香港就會像希臘那樣破產。我想沒有任何站在政經光譜左邊的人會樂於見到政府負債纍纍,最後被投資者和金融機構劫持。無可否認的是,以現時的稅制,政府的收入必然甚受外圍波動影響。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在討論政府支出之餘也不得不討論錢從何來的問題。 除了要滿足民生需要外,財稅制度亦應體現公義。但現在香港的制度卻完全做不到。16.5%的利得稅是避稅天堂以外世界最低之一,而且沒有累進成份。收入以億計的打工皇帝跟一位當樓奴的專業人士一樣交15%的標準稅率。富豪的其中一個主要收入來源:股息、股票與房地產市場的資產增值又不用繳稅。當然,還有那些最後必然轉嫁到樓價、租金以至是平日消費的賣地收入。賣地收入更只是歸基本工程儲備基金之用,不會靠政府的財富再分配而回到普羅大眾手中,稅制不公顯而易見。 累進利得稅、大額股息稅、遺產稅、打工皇帝稅、資本增值稅、衍生工具印花稅等全都是政府開源和體現財稅正義的退方。但梁振英既已重申簡單稅低和低稅制原則,改革自然無從談起。諷刺的是,梁振英說政府要適度有為,但不改革財稅制度,它就少了一項極有效的工具,有為政府又從何談起? 安居樂業安老全是奢望 香港的不義財稅制度由來已久,要改革它當然不是易事。唐英年任財政司司長時曾展開過稅制改革諮詢,但因為他的算盤是要搞累退性質的銷售稅,令到整個討論都搞錯方向。在全球強權大印銀紙之際,或許短期內政府仍然不用面對財赤。但正如上文所說,我們的財稅制度必定要照顧基本的民生需要。社聯剛告訴我們香港有三分一長者是貧困長者。我們的安老支援嚴重不足,等候入住院舍的時間已增至三年,連相對簡單的送飯服務也要輪候大半年。我們的政府對得起這些創造香港財富的上一代嗎?彈性勞動愈來愈流行,打工仔女失業的機會比昔日高。但香港又沒有失業援助,只在積蓄差不多花光時才有審查制度極嚴苛的綜援作最後的安全網。再加上長久以來的地產霸權,在香港要安居樂業安老根本是少數人的專利。 醫療安老續「卸膊」 現在梁振英不但沒有打算認真舒緩以上問題,他甚至準備在醫療和安老政策中跟隨曾蔭權的路線使計將大家推向市場。醫療是搞自願醫保;安老政策就是推出服務券。推我們向市場的原因很清楚。因為人口老化而財稅制度不變,如不盡快將市民推向市場,到時政府承受不了愈來愈多的需要,必定出事。但當政府逃避責任同時將我們推向利潤至上,不以民生需要為主導的市場時,後果可以是災難性的。到時我們花龐大的積蓄去光顧私人診所/私家醫院,但得到的可能是將貨就價的服務。而私人安老服務可能出現的問題,在主流媒體已時有所聞。到時市場佔醫療和安老的比例愈來愈高,出嚴重問題時要誰去負責? 改革財稅制度不但是挑戰統治階級自詡為香港所謂「成功」之道的金科玉律,更會動搖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梁振英不會有心去處理這個問題。就算它有心,弱勢政府也推動不了這方面的改革。如果民間不嘗試去做,那若干年後,即使我們保衛得住公民自由,經濟不平等只會進一步擴大,而且我們的生活質素將會比現在更不堪。 作者是左翼21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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