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阶级

土耳其中产阶级登上政治舞台

华盛顿——自2002年起,土耳其明智的经济政策令其跻身为20国集团(Group of 20)的一员,并历史上第一次将其转变为一个中产阶级占主体的社会。然而,本周大规模的抗议活动显示出,执政的正义与发展党(Justice and Development Party,简称AKP)已经成为其自身成功的牺牲品。 实际上,该党创造出的中产阶级正致力于个人自由,目前正在挑战AKP的治理风格和政治统治。大学生们大多数属于中产阶级背景且不太关心政治,却已经在示威活动中呈现为一股组织力量。他们建立了临时诊所,为被捕的示威者充当法律顾问并建立受伤者热线。他们的参与令人们得以一瞥土耳其的未来。在2002年AKP上台时,这些学生还只在上小学,他们只知道AKP这么一个政党。他们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被听见,还有环保人士、极端民族主义者、同性恋权利团体、阿拉维派社区成员、库尔德分裂分子和世俗自由主义者,他们一起走上了街头。这群不可思议的盟友全都反对AKP的暴政作风。 所有这一切都表明,认为经济发展将导向更多民主的现代化理论,正在土耳其得到验证。确实,当各国中产阶级化之后,就不可逆转地变得更加多样化和民主,包括共识政治以及对个人和少数派权利的尊重。 本周的冲突已经暴露出民主愿景与执政党领导风格之间的一个根本性分歧。AKP及其领导者雷杰普· 塔伊普·埃尔多安总理(Recep Tayyip Erdogan)把民主简单地解释为多数原则,由多数人统治且为多数人服务,不论其观点多么狭隘,也不注重于共识的建立。埃尔多安认为,一旦当选,领导人就无需担心对立观点。在示威活动期间,他驳斥了示威者的合法性,并称“人民的意志已经在选举箱中体现出来了”。 埃尔多安唯一算得上民主人士的一面就是他相信由民选政府进行执政。有一半土耳其人支持AKP,但另一半可不是。然而在这一思路下,埃尔多安已经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了土耳其,令其成为一个无视对立观点的资本主义保守国家。他支持自由市场经济,成功地让土耳其奄奄一息的国有公司实现了私有化。同时,他的政府一直在倡导一种保守社会、重家庭观念的方向,这可以从他呼吁每名妇女至少生三个小孩的标志性口号看出。 在几年之内,埃尔多安的“有着强烈家庭观念的强者”的形象是有效的。这让他在2002年之后连续赢得两届大选,每一次的得票率都有提高。而随着土耳其的繁荣,在过去十年中脱离贫困的土耳其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然而,AKP最近面临着公众对它的一些计划的强烈反对,其中包括限制销售酒精饮料的法规以及引发抗议的事件:他计划把数百棵树连根拔起,将伊斯坦布尔最大的广场附近的一个公园变成商场。然而在这两件事情上,AKP的领导层都在蛮横地继续推行自己的计划。对他们而言,压制反对声音只是家常便饭。 埃尔多安没有认识到,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新的土耳其。环保主义者在伊斯坦布尔市中心进行静坐抗议只是为了拯救城市中的一个公园,这很令人吃惊。更令人惊讶的是,当警方前来镇压时,成千上万名中产阶级市民纷纷在半夜涌上了街头。 从那时起,抗议范围一直延伸到了位于土耳其中部的安纳托利亚,这与土耳其中产阶级的崛起紧密相关。现在,中产阶级不再只局限于伊斯坦布尔和伊兹密尔等历史上的沿海国际都市,还出现在加济安泰普和马拉蒂亚等省会城市。与伊拉克和伊朗等邻国的贸易给这些城市带来了新的财富。全国人民的反应表明,一个珍视个人权利和中产阶级生活设施的新土耳其诞生了。 甚至连埃尔多安的盟友和支持者都开始对抗议者表示支持,颇有影响力的草根组织居伦(Gulen)运动也在其中。虽然居伦运动迄今在很大程度上都对AKP表示支持,但它还是在自己的媒体上发表了一些指责执政党的评论文章。 AKP创建起来的新中产阶级告诉政府,民主的含义并不只是赢得选举,它还意味着要建立共识。他们告诉埃尔多安,虽然他们或许会投票给他,但却不一定支持他的所有政策。 这对于土耳其的未来而言是个好消息。这个国家已经跨越了一个门槛——它中产阶级庞大,国民构成多元,根本无法被收归于一个一刀切的民主制度之下。所以,虽然AKP仍然是土耳其最受欢迎的政党,但它必须倾听反对的意见。 土耳其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中产阶级和穆斯林占大多数的国家。现在,如果埃尔多安能开始尊重人民的意愿,它就会成为所有穆斯林国家中第一个稳固的民主国家。 from 纽约时报中文网 国际纵览 http://cn.nytimes.com Shop Amazon – Top Holiday Deals Ev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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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 | 中产阶级与有恒产者

中产阶级是个外来的概念,在西方,这个概念歧义颇多,有的偏于阶层,有的偏于收入,有的看重意识。但大体上,无论何种标准,中等收入,都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有恒产者是一个典型的中国概念,自打孔夫子提出来之后,多少年来,大抵指那些有田产、房产和商铺之人。 说起来,所谓的中产阶级,就收入而言,主要是针对低收入阶层的,即便是在美国,如果跟大有产者相比,多数中产阶级跟低收入者之间的差异,就会变得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年收入十万跟年收入不足一万之间的差距,跟年收入几十上百亿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中产阶级的“中”,无论在什么国家,都是相对于底层而言的。前一段,王炼利先生著文指出,中国目前的社会,还是一个大头钉型的社会,就收入而言,是一个庞大的低收入阶层和少量的高收入者的组合,中产者并不多。应该说,这个结论并无不当。相对于发达国家,中国的中产阶级的确还相当微弱,整个社会形态,离中间大的橄榄差得还太远。但是,我们还是得承认,跟改革前相比,相当多的中国人已经开始有小有资产了,城镇居民中,有十几万和几十万动产和不动产的人,还是多了很多。即使身为房奴的白领,只要能咬牙把房供下来,几十几百万的房产还是他的。相对于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游民,以及身在城乡两处游走,乡下房产不值钱,收入微薄的农民工,他们如果不是中产阶级,也是中国特色的有恒产者。因此,中国的社会如果是大头钉的话,钉子的部分,应该是锥形的。小有家产的人,无论如何都比少数富可敌国的权贵寡头多得多。 有恒产者有恒心。这是孔子的古训,也是经过千百年检验过的真理。有恒产者的所谓“恒心”,是相对于秩序而言的。对比于中产阶级,这些人依然需要强力者的保护,并无今日所谓的权利意识。对于古代统治者而言,治下的疆土,有恒产者众,是一种稳定机制。因此,聪明的皇帝,总是刻意保持有恒产者的数量,刻意避免兼并的发生的。今日的中国,虽然在形式上已经进入现代社会,但国人的观念,却还相当程度上停留在传统时代。所以,前一段中外学者热炒的中国中产阶级,其实至少大半个身子还属于古代的有恒产者。权利意识即使有,也是刚刚萌芽。 很多研究者,都对贫富差距表示了特别的担心。由此对中国目前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忧心忡忡,担心这种分化,会危及社会的稳定。其实,即使在外界看来处在贫富迅速分化的今天,中国的贫富差距,也不见得超过了美国,比之香港,也要差很多。显然,稳定而庞大的中产阶级的存在,使得美国社会没有中国这种稳定的忧虑,而香港虽然中产阶级并不强大,但由于多数人属于有恒产者,底层低收入阶层由于居有定所,也相当稳定。这个稳定,根本原因是这个社会,基本不存在制度性的剥夺中间层的可能。 中国大陆也是一样,社会的稳定,有赖于中间层的稳定,尽管他们只能算是有恒产者。这个阶层不仅要稳定,而且要持续扩张,才是社会长治久安的基石。但是,改革到了今天,恰是在这一点上出了问题。我们今天的社会,不仅一般有恒产者上升为大有产者的渠道变得不大畅通了,而且低收入阶层上升为有恒产者的渠道,也出现了障碍。更严重的问题是,一部分比较富有的有恒产者,即使按西方的标准,也可以列入中产阶级的人们,往往在市场中,变成了容易被吞噬的中鱼和小鱼,由于各种制度和人为的原因,沉沦下来,落到低收入阶层中去。 必须承认,现在的中国,众多低收入阶层地位的上升,存在巨大的可见与不可见的制度和社会障碍。对于众多的农民而言,增加收入改善地位,唯有打工的一条路是畅通的。即使打工,也只是简单劳动,稍微复杂一点的技术含量较高的工种,一般也不对农民敞开门。通过做小买卖或者做白领、甚至有技术含量的技术工人,逐渐发迹,晋身为中产,虽然未必完全不可能,但希望相当渺茫。一方面,制度上的城乡壁垒依然存在。另一方面,经过改革三十年的发展,由于国家在制度和社会变革上的滞后,目前城市居民,身份和阶层已经开始固定化。后来者改变身份地位的奋斗,变得困难重重,存在许多有形和无形的天花板。权威的数据统计告诉我们,改革之初,作为农民发迹的基本形式,个体户正在一年年地减少。一个进城的农民,要想像从前那样,靠着小本生意,一点点积累起来,慢慢做大,几乎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城市管理者的管、卡、拿、要就会彻底毁了他们。这些年来,虽然经济状况时好时坏,但多数白领的工资,却一直在下降。大学毕业,不仅初始工资在大幅度降低,而且升为高级白领的道路,变得越来越艰难。相当多一部分白领置业,都是靠啃老——由父母支付首付。各种信息都告诉我们,眼下,进入有恒产者行列的门槛,愈见其高。有恒产者在缩水。中国社会向橄榄型发展的道路,遇到了坚硬的瓶颈。 不惟如此,已经进入有恒产者队伍的人们,还可能遭遇不同程度的“兼并”风险。如果说,在房地产开发中,遭遇恶性拆迁的人们,遇到的是明显的财产侵夺。而遭遇各种政策损失的投资者,则碰到的是暗中剥夺。大大小小投资山西小煤窑的民营投资者,很多人连成本还没收回,甚至开工没几天,就因政策的变动,被迫贱价卖给大型国企,以致血本无归。跟历代兼并一样,真正可怕的兼并来自官权力。很多地方都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某个民营企业做的不错,就会有官方人士找上门来要求合作,或者是大型国企要求投资。但合作和投资的结果,往往是民企莫名其妙地遭遇官司,然后就丢了企业。有的地方,有权的官方人士甚至一分钱不投,生抢明夺。有的报刊,明明是民间人士创办的,仅仅因为制度规定,民营无权独立经营传媒,才不得已挂在某个媒体到名下。可是一旦这个报刊做大,做出了品牌,真正的拥有者和经营者,就可能被赶走,走的时候,只能拿走自己当初投资的那点钱。在现实生活中,虽然这样的事情并不一定每天都会发生,但的确活生生地存在着。这些年,见了太多因为坚持在市场上打拼,原本身价千万,最后却因为各种制度和社会不应该存在的原因,变成穷光蛋的人。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悲剧,也是整个社会的悲剧。 不仅现代意义的中产阶级,还是传统意义上的有恒产者,一个有权利意识,一个没有。但都是社会的中坚,是一个社会赖以维持稳定的决定性机制。正在走向现代社会的中国,特别需要的就是一个日益膨胀的中间层,无论这个中间层处于何种状态,是中产阶级还是有恒产者,都是绝对需要的。 无论是传统意义上的政府,还是现代政府,即使纯然出于自身的需要,也必须维持和扩大这个阶层。如果说,古代政府由于传统的惯性,无法长久维持局面,迟早都会走向挤压中间层的老路上去。那么,我们现在的政府,还迟迟不采取切实措施,改革迟滞中间层壮大的制度障碍,改掉自身种种弊端,采取强力手段抑制来自不良官权力对中间层的“兼并”,则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在 21 世纪的今天,中国的中间层,如果总是停留在古代有恒产者的层次上,迟迟没有权利意识的觉醒,总是把自己的命运,放在明君清官的保护上。那么,这个阶层自身的壮大,也是没有可能的。维护自己的财产权,真正可靠的,还是中间层自身的维权活动。推动政府的改革,也需要中间层不懈的努力。处于中间层上端的民营企业家,到现在为止,还把自己的安全和事业开展,寄托在跟当地个别官员的私人关系上,对改善制度环境,改善法律环境,缺乏起码的动力。从事中国中间层研究的外国学者,因此得出结论,认为中国的所谓中产阶级,缺乏政治意识。无疑,这将会成为中国中间层走向中产阶级的最大陷阱。不走出这个陷阱,中国的中间层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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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中国中产阶级盼稳定

中国领导层现在迫切希望,社会的中间阶层能够壮大。不过,与西方所设想的不同,中国的中产阶层对国家的民主进程并不十分感兴趣。 (德国之声中文网) 今年十月底,宁波市民纷纷上街抗议PX石化项目时,许多西方观察家认为,这正是中国的中产阶级在壮大的表现。而当宁波当局宣布暂停该化工项目时,这种看法就更为普遍了。抗议者们通过手机拍摄照片,上传到互联网,西方观察家从他们的衣着仪态上看出,他们应属于中产阶级。 当时,正值中共十八大召开前夕,高层对群体性事件分外敏感,生怕危及社会稳定;因此,当他们发现这场抗议不是能够简单通过镇压平息的时候,便做出了让步。 然而,这真的能意味着中国中产阶级从此走上了全新的道路么?他们会像台湾、韩国等地一样,在经济富足之后,转向更多的政治诉求么? 对政治无欲无求 近年来,中国各地的抗议、游行等群体性事件愈发增多,许多都是针对环境污染问题。这些抗议者,大多是对他们所生活地区的现状表达不满,鲜有要求政治改革的公民社会运动。 事实上,中国的中产阶层是最近二三十年来的新兴阶层。80年代以前,官方口径中,只有3个社会阶级: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共产党的目标是建设一个消除阶级差异的社会。而在改革开放以后,中产阶级迅速成长。现在,中国有着全球最大的汽车市场,7亿手机用户,境外旅游支出全球第一,取代德国多年来的老大地位。经济界预测,在不久的将来,中国还将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三亿人口的中产阶级 中国的中产阶级到底有多少人?他们的经济能力究竟如何?根据定义不同,其划分也会相应发生变化。中国社科院将年收入6万~50万元人民币的家庭定义为中产阶层,这一阶层约占全国总人口的23%,约3.1亿人。中国政府力争在2020年前将该比例提升到40%。这也说明,执政的共产党将社会稳定寄希望于中产阶层。 按照西方的观念,中产阶级的壮大,意味着对民主诉求也会增加。然而,中国共产党显然不这么看。他们认为,中国的中产阶层利益与现行体制紧密相关。而且,许多中产阶级人士,本身就隶属于党政机关。另外,有关文革的集体记忆依然存在,因此中产阶级更关注于社会稳定。分析人士认为,中共与中产阶级达成了一项交易:中共为中产阶级带来富足生活,后者则放弃政治诉求。 促进经济还是加强环保? 与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相似,中国的中产阶级在成长阶段愿意接受威权统治;他们不要求更换政权,而只是要求政治改良,后者包括反腐败、环境保护、医疗卫生等领域。 一方面,中共需要促进经济发展,满足日益增长的中产阶级需求;另一方面,这又会导致环境负担加重。而环境保护,也是中产阶级的重要诉求。 理论上来说,中国的中产阶级只要能继续从经济发展中受益,就不会过多要求体制变革。不过,如果中产阶级的环境等利益严重受损,情况就有可能发生改变。只是目前,这种趋势还没有出现。 作者:Sven Hansen 编译:文山 责编: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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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北京市郊居民抗议建设高铁

北京市东郊大约3百名居民星期天示威游行,抗议计划中的高铁线离民居太近。当地交通一度受到影响,警方没有阻挠示威。 路透社报道说,北京 警方星期天罕见地允许这些中产阶级人士上街游行。报道引述示威居民称,他们担心计划中的由北京通往沈阳的高铁线太靠近他们的公寓楼和学校、担心噪音和电磁 波辐射。居民们曾向政府申诉但不获受理。一位示威者表示,两星期前她收到政府来信感谢支持建设京沈高铁,而实际上她或其他任何居民都没有人支持过,当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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