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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军宁: 为什么天下不属于执政者?

为什么天下不属于执政者? 作者:刘军宁 来源:作者博客 来源日期:2011-10-4 本站发布时间:2011-10-4 7:21:21 阅读量:1384次   孔子:最近读《吕氏春秋》看到一句话,“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贵公》)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这句话当然是很有道理的。可是,操作起来却很有难度。天下不归打下来的人所有又归谁所有呢?《史记》里说,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打了胜仗,被诸侯尊为天子。中国的历史就是这样由打天下开始的。如果打下了天下而又不坐,难道拱手让别人坐?   老子:天下首先是天道之下的天下,其次才是天下人的天下,再其次还是天下所有生物的天下。任何人不得强夺而霸持之。大道至简,最大的道理也是最简单的道理,你不能强夺不属于你的东西。执政者只是天道的受托者,天下并不归执政者所有。天下属于谁,跟天下是谁打下来的没有必然的关系。强盗抢到了别人的钱财,能因为是强盗凭本事抢来的,钱财就自动属于强盗吗?你要是被抢者,你会认同这个道理吗?如果大家都认同这个道理,那不就是抢者为王的世界吗?这样的人类世界与动物世界有什么区别?   打天下的行动并不能自动生成坐天下的权利。打天下无关坐天下。打天下者无权坐天下。盟军把许多国家从纳粹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但是他们无权霸占这个国家的政权。在当今的民主化转型中,这一逻辑也很明显,推动民主转型有功的人还必须通过自由公正的选举才能决定他们是否能成为新政体下的领导人。   孔子:可是我看到的事例,尤其是在中国,都是打江山者坐江山,而且一坐就是几十年至数百年。独霸天下的人不仅未必像您所说的一定会失败,反而常常很成功,甚至被尊为伟人、明君。   老子:一个人捡到一分钱,如果私匿,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但是如果他抢得天下并想独霸,那后果就严重了。独霸者可能得逞一时,但是他的子孙后代将为此付出付不起的代价。因为天下是神器,不可私亵。你看秦嬴政试图独霸天下,想要万世一系,实际却二世而亡。再看,几乎没有一个末代帝王有好下场,跳海的跳海、上吊的上吊、改造的改造。李自成攻进北京后,明思宗朱由检先杀了自己的女儿,后自缢身亡。他在杀自己的女儿前,沉痛地对女儿说:“你为什么要出生在我的家啊!”有人感叹到:以自己做皇帝的片刻之淫乐去换取日后血肉崩渍的无穷之伤悲,这是愚蠢的人也懂得的道理啊!还有,这里是最新的例子:独裁者萨达姆和卡扎菲也为自己的子孙招来了灭顶之祸。这些人只看到了暴力的作用,总以为暴力是天下最具有决定性的力量,以为谁掌握了最大的暴力,谁就掌握了天下,总梦想能够世世代代独霸天下。然而,窃天下者,无视天道,篡夺神器,这就等于速祸于身。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孔子:您为什么说天下是神器呢?   老子:天下是神圣之器,也是公共之器,是神器与公器。天下作为神器,其神性有两个来源,一个是一切神性的源头——天道。另一个是构成天下的主体——具有神性的个人。文明社会的基石是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作为私有财产的主人,个体更应是神圣的,因而政府也是不能侵犯的。作为天道的造物,每个人都是神圣的,每个个体都是一个小宇宙。每个人都是一个有目的的存在,都带着一个独特的理由来到这个世界上。因此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在人类的历史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重复的存在。每个人都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属于所有人的天下就更加神圣了。对每个人的个性,执政者应该应予尊重,因而不为,顺而不施。天下之神器,不可强夺,不可霸持。用暴力夺取天下,终将会失败;用强力把持天下,一定会失去天下。神器不可犯,强犯神器一定会血流成河;霸持天下,一定会天怒人怨。历史上常常有枭雄想用枪杆子夺取天下。独霸者必将失败。小成功导致小失败,大成功反而加速其灭亡的步伐。他们最终将为天下所不容。中国历史上的朝代更迭就是从夺取天下到丢失天下的循环史。   孔子:天下这个好东西摆在这里,你不抢,别人就会去抢。别人抢了,你就沦为被统治者。这就容易导致人们得出这样的结论:不抢白不抢。当然这不是我的想法,我是不会去抢的。谁要是抢到了,我再去感化他、指点他,拿天道、仁政约束他。   老子:等抢到之后再去感化已经为时太晚了。好言相劝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没有一个贪天下的人不是为了满足贪天下的一己之私。天下最大的贪污就是贪天下。如果以强力而有所作为或以暴力统治人民,都将是自取灭亡。用暴力夺天下充其量不过是让历史从终点回到起点,然后开始下一个以暴易暴的轮回。每个抢到天下的统治者都梦想他的天下能否万世一系,他的江山能够千秋万代永不变色。然而,这仅仅是个梦想。否则,中国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朝代更迭呢?   孔子:秦嬴政的确没有做到万世一系。民主政治下能做到万世一系吗?   老子:我虽然不想把话说死,但是可以肯定,宪政民主是所有政体中最有可能做到万世一系的。民主下,通过选举只更迭个人,不更迭政权。况且,几世这个概念在民主政治下是不存在的。因为天下不是统治者与其选定的接班人之间能私相传授的。天下是一个共有的、开放性的空间。它不仅属于活着的人,而且还属于逝者和来者。当活着的人在管理天下的时候,还要照顾到逝者的遗产和来者的利益。甚至可以说,天下不仅属于人,而且属于天下的一切生物。所以,人类对保护动物与植物的繁衍,防止其灭绝负有责任。   孔子:天下属于所有的人,天下为公,这样的主张,我也很欣赏,但是总觉得难以操作。总不能让每个人像切蛋糕那样切一块天下?也不能每个人都在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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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军宁 |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内在的财富决定外在的财富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内在的财富决定外在的财富 刘军宁 我专注于精神财富。 约翰·坦普顿 2000年7月,我因故避居于哈佛大学。一天,我接到《投资者商务日报》(Investor’s Business Daily,IBD)住华盛顿记者站站长Brian Mitchell先生打来的电话,说他想写一篇关于“白璧德与中国”的报道供他们的报纸发表,要我谈谈如何看待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白璧德这个名字,对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尤其对中国的投资者而言,相对陌生。但是,对上个世纪初的中国思想文化界来说,可以说是大名鼎鼎。欧文·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在哈佛大学终身任教,是那个时代美国正统保守主义的思想领袖和主要代言人。 白璧德与中国有着一份不解的渊源。上个世纪二、三十年的中国思想文化界,基本上被两位美国思想家在中国的代理人所瓜分,而且两派之间发生了一场持续的论战。一边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杜威在中国的代理人胡适与新文化派,一边是哈佛大学的白璧德在中国的代理人梅光迪、吴宓与学衡派。学衡派信奉白璧德,如同胡适的新文化派之膜拜杜威。受白璧德的影响,白的一些中国弟子们在中国结成了著名的学衡派。他们主办的《学衡》杂志把白璧德的思想传入中国。梅光迪、吴宓、林语堂、梁实秋都曾受教于白璧德门下,并深受其影响。据《吴宓日记》记载,当时正在哈佛大学游学的陈寅恪,曾由吴宓引见,与白璧德有过交流。而陈寅恪的思想带有明显的保守主义特征。这使得白璧德的文化保守主义也在中国现代思想脉络中留下了抹之不去的印痕。 比较起来,白璧德是信宗教的学者,杜威是个信科学的学者。白璧德有信仰、很传统、重道德、很人文;杜威轻视主义,重视问题,很科学、无信仰,世俗而唯物。白璧德认可看不见的超验的法则,杜威认可看得见的科学实验。在这场交战,杜威的思想最终取胜。用这篇报道的作者的话说,杜威的胜利为后来反信仰的唯物主义的胜利铺平了道路。当然,也为埋藏资本市场和投资铺平 了道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上个世界的中国,杜威战胜了白璧德,马克思战胜了杜威。 采访结束,我放下电话,心里却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我是一位保守主义者,当然很喜欢白璧德的思想。可是,白璧德似乎是与投资者相距最远的人。《投资者商务日报》是证券投资家威廉·奥尼尔(亦称欧奈尔,William O’Neil,《证券投资二十四堂课》、《笑傲股市》的作者,CAN SLIM 投资战略的发明者)创办的一份专为投资者服务的特色专业媒体(Investors.com)。为什么《投资者商务日报》要关心这个话题?不仅如此,还要关心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我带着这些问题,等待答案自己到来。 我有一个自己的爱好。我开车从不听任何电台,而是边开车边听英语语音书。这样,开车也是阅读的继续,而且不消费视力。在我听完了美裔英籍投资大师坦普顿爵士(亦称:邓普顿,Sir John Tempelton,1912-2008)的《内在财富的法则:精神与物质富足的原理》(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之后,对上述问题的答案就自己浮现出来了。 作为在投资界声名卓著的过来人,坦普顿认为,一个人靠投资取得的财富,是由这个人的内在财富决定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内在财富,就算靠运气获得意外之财,也难以守住。想要积累外在的财富,必须先积累内在的财富。要致力于获得外在的财富,必须先获得内在的财富。获得内在的财富是有章法(laws)可循的。获得内在财富的方法,就是获得外在财富的方法。真正的投资者就像一个拾金者,他拾捡的是他内在的财富。他的内在的财富越多,他拾到的外在财富就越多。 坦普顿爵士的这个理路完全是保守主义理解世界与事物的理路。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些物理法则一样,世界,包括人类和人类事物,是受一些恒久不变的法则支配的。人类不仅受外在的物理法则支配,而且受内在的精神法则的支配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内在的财富决定外在的财富 。这些法则不是君王、投资者等凡人制定的,而是先天自在的,独立于所有人的意志的。人所能做的,不是自行制定或重写这些法则,而是去努力发现并遵循这些法则。白璧德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生活的真理,坦普顿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财富的法则。他们都很重视精神的力量,认为精神的法则具有无比的重要。 坦普顿爵士还使用了一个特别的概念:精神红利(spiritual dividends)。精神红利来自一个人的精神财富。对投资者而言,精神红利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内在的红利,是对灵魂的回报(dividends in the soul),这种红利表现为你热爱你所从事的获得内在财富的工作;还表现为,你因为具有内在的财富而获得心灵上的安宁(peace of mind)。精神红利的外在表现是奖励与你的内在精神财富相匹配的外在的物质财富。在坦普顿看来,所谓投资,就是发现并遵从内在财富的法则,积累你的内在财,适当的时候,打开你的精神财富的水龙头,你的物质财富将汨汨流出源源不断,并成就你的卓越和你的生命!因为你的内在财富决定了你的外在财富。 链接: 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http:www.amazon.comLaws-Inner-Wealth-John-TempletondpB000FC5GSO 发表于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http:cn.wsj.comgb20110923LJN075151.asp 刘军宁   了道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上个世界的中国,杜威战胜了白璧德,马克思战胜了杜威。 采访结束,我放下电话,心里却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我是一位保守主义者,当然很喜欢白璧德的思想。可是,白璧德似乎是与投资者相距最远的人。《投资者商务日报》是证券投资家威廉·奥尼尔(亦称欧奈尔,William O’Neil,《证券投资二十四堂课》、《笑傲股市》的作者,CAN SLIM 投资战略的发明者)创办的一份专为投资者服务的特色专业媒体(Investors.com)。为什么《投资者商务日报》要关心这个话题?不仅如此,还要关心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我带着这些问题,等待答案自己到来。 我有一个自己的爱好。我开车从不听任何电台,而是边开车边听英语语音书。这样,开车也是阅读的继续,而且不消费视力。在我听完了美裔英籍投资大师坦普顿爵士(亦称:邓普顿,Sir John Tempelton,1912-2008)的《内在财富的法则:精神与物质富足的原理》(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之后,对上述问题的答案就自己浮现出来了。 作为在投资界声名卓著的过来人,坦普顿认为,一个人靠投资取得的财富,是由这个人的内在财富决定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内在财富,就算靠运气获得意外之财,也难以守住。想要积累外在的财富,必须先积累内在的财富。要致力于获得外在的财富,必须先获得内在的财富。获得内在的财富是有章法(laws)可循的。获得内在财富的方法,就是获得外在财富的方法。真正的投资者就像一个拾金者,他拾捡的是他内在的财富。他的内在的财富越多,他拾到的外在财富就越多。 坦普顿爵士的这个理路完全是保守主义理解世界与事物的理路。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些物理法则一样,世界,包括人类和人类事物,是受一些恒久不变的法则支配的。人类不仅受外在的物理法则支配,而且受内在的精神法则的支配   我专注于精神财富。 。这些法则不是君王、投资者等凡人制定的,而是先天自在的,独立于所有人的意志的。人所能做的,不是自行制定或重写这些法则,而是去努力发现并遵循这些法则。白璧德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生活的真理,坦普顿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财富的法则。他们都很重视精神的力量,认为精神的法则具有无比的重要。 坦普顿爵士还使用了一个特别的概念:精神红利(spiritual dividends)。精神红利来自一个人的精神财富。对投资者而言,精神红利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内在的红利,是对灵魂的回报(dividends in the soul),这种红利表现为你热爱你所从事的获得内在财富的工作;还表现为,你因为具有内在的财富而获得心灵上的安宁(peace of mind)。精神红利的外在表现是奖励与你的内在精神财富相匹配的外在的物质财富。在坦普顿看来,所谓投资,就是发现并遵从内在财富的法则,积累你的内在财,适当的时候,打开你的精神财富的水龙头,你的物质财富将汨汨流出源源不断,并成就你的卓越和你的生命!因为你的内在财富决定了你的外在财富。 链接: 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http:www.amazon.comLaws-Inner-Wealth-John-TempletondpB000FC5GSO 发表于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http:cn.wsj.comgb20110923LJN075151.asp 约翰·坦普顿      。这些法则不是君王、投资者等凡人制定的,而是先天自在的,独立于所有人的意志的。人所能做的,不是自行制定或重写这些法则,而是去努力发现并遵循这些法则。白璧德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生活的真理,坦普顿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财富的法则。他们都很重视精神的力量,认为精神的法则具有无比的重要。 坦普顿爵士还使用了一个特别的概念:精神红利(spiritual dividends)。精神红利来自一个人的精神财富。对投资者而言,精神红利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内在的红利,是对灵魂的回报(dividends in the soul),这种红利表现为你热爱你所从事的获得内在财富的工作;还表现为,你因为具有内在的财富而获得心灵上的安宁(peace of mind)。精神红利的外在表现是奖励与你的内在精神财富相匹配的外在的物质财富。在坦普顿看来,所谓投资,就是发现并遵从内在财富的法则,积累你的内在财,适当的时候,打开你的精神财富的水龙头,你的物质财富将汨汨流出源源不断,并成就你的卓越和你的生命!因为你的内在财富决定了你的外在财富。 链接: 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http:www.amazon.comLaws-Inner-Wealth-John-TempletondpB000FC5GSO 发表于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http:cn.wsj.comgb20110923LJN075151.asp         2000年7月,我因故避居于哈佛大学。一天,我接到《投资者商务日报》(Investor’s Business Daily,IBD)住华盛顿记者站站长Brian Mitchell先生打来的电话,说他想写一篇关于“白璧德与中国”的报道供他们的报纸发表,要我谈谈如何看待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白璧德这个名字,对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尤其对中国的投资者而言,相对陌生。但是,对上个世纪初的中国思想文化界来说,可以说是大名鼎鼎。欧文·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在哈佛大学终身任教,是那个时代美国正统保守主义的思想领袖和主要代言人。       白璧德与中国有着一份不解的渊源。上个世纪二、三十年的中国思想文化界,基本上被两位美国思想家在中国的代理人所瓜分,而且两派之间发生了一场持续的论战。一边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杜威在中国的代理人胡适与新文化派,一边是哈佛大学的白璧德在中国的代理人梅光迪、吴宓与学衡派。学衡派信奉白璧德,如同胡适的新文化派之膜拜杜威。受白璧德的影响,白的一些中国弟子们在中国结成了著名的学衡派。他们主办的《学衡》杂志把白璧德的思想传入中国。梅光迪、吴宓、林语堂、梁实秋都曾受教于白璧德门下,并深受其影响。据《吴宓日记》记载,当时正在哈佛大学游学的陈寅恪,曾由吴宓引见,与白璧德有过交流。而陈寅恪的思想带有明显的保守主义特征。这使得白璧德的文化保守主义也在中国现代思想脉络中留下了抹之不去的印痕。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内在的财富决定外在的财富 刘军宁 我专注于精神财富。 约翰·坦普顿 2000年7月,我因故避居于哈佛大学。一天,我接到《投资者商务日报》(Investor’s Business Daily,IBD)住华盛顿记者站站长Brian Mitchell先生打来的电话,说他想写一篇关于“白璧德与中国”的报道供他们的报纸发表,要我谈谈如何看待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白璧德这个名字,对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尤其对中国的投资者而言,相对陌生。但是,对上个世纪初的中国思想文化界来说,可以说是大名鼎鼎。欧文·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在哈佛大学终身任教,是那个时代美国正统保守主义的思想领袖和主要代言人。 白璧德与中国有着一份不解的渊源。上个世纪二、三十年的中国思想文化界,基本上被两位美国思想家在中国的代理人所瓜分,而且两派之间发生了一场持续的论战。一边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杜威在中国的代理人胡适与新文化派,一边是哈佛大学的白璧德在中国的代理人梅光迪、吴宓与学衡派。学衡派信奉白璧德,如同胡适的新文化派之膜拜杜威。受白璧德的影响,白的一些中国弟子们在中国结成了著名的学衡派。他们主办的《学衡》杂志把白璧德的思想传入中国。梅光迪、吴宓、林语堂、梁实秋都曾受教于白璧德门下,并深受其影响。据《吴宓日记》记载,当时正在哈佛大学游学的陈寅恪,曾由吴宓引见,与白璧德有过交流。而陈寅恪的思想带有明显的保守主义特征。这使得白璧德的文化保守主义也在中国现代思想脉络中留下了抹之不去的印痕。 比较起来,白璧德是信宗教的学者,杜威是个信科学的学者。白璧德有信仰、很传统、重道德、很人文;杜威轻视主义,重视问题,很科学、无信仰,世俗而唯物。白璧德认可看不见的超验的法则,杜威认可看得见的科学实验。在这场交战,杜威的思想最终取胜。用这篇报道的作者的话说,杜威的胜利为后来反信仰的唯物主义的胜利铺平了道路。当然,也为埋藏资本市场和投资铺平       比较起来,白璧德是信宗教的学者,杜威是个信科学的学者。白璧德有信仰、很传统、重道德、很人文;杜威轻视主义,重视问题,很科学、无信仰,世俗而唯物。白璧德认可看不见的超验的法则,杜威认可看得见的科学实验。在这场交战,杜威的思想最终取胜。用这篇报道的作者的话说,杜威的胜利为后来反信仰的唯物主义的胜利铺平了道路。当然,也为埋藏资本市场和投资铺平了道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上个世界的中国,杜威战胜了白璧德,马克思战胜了杜威。       采访结束,我放下电话,心里却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我是一位保守主义者,当然很喜欢白璧德的思想。可是,白璧德似乎是与投资者相距最远的人。《投资者商务日报》是证券投资家威廉·奥尼尔(亦称欧奈尔,William O’Neil,《证券投资二十四堂课》、《笑傲股市》的作者,CAN SLIM 投资战略的发明者)创办的一份专为投资者服务的特色专业媒体(Investors.com)。为什么《投资者商务日报》要关心这个话题?不仅如此,还要关心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我带着这些问题,等待答案自己到来。       我有一个自己的爱好。我开车从不听任何电台,而是边开车边听英语语音书。这样,开车也是阅读的继续,而且不消费视力。在我听完了美裔英籍投资大师坦普顿爵士(亦称:邓普顿,Sir John Tempelton,1912-2008)的《内在财富的法则:精神与物质富足的原理》(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之后,对上述问题的答案就自己浮现出来了。 了道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上个世界的中国,杜威战胜了白璧德,马克思战胜了杜威。 采访结束,我放下电话,心里却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我是一位保守主义者,当然很喜欢白璧德的思想。可是,白璧德似乎是与投资者相距最远的人。《投资者商务日报》是证券投资家威廉·奥尼尔(亦称欧奈尔,William O’Neil,《证券投资二十四堂课》、《笑傲股市》的作者,CAN SLIM 投资战略的发明者)创办的一份专为投资者服务的特色专业媒体(Investors.com)。为什么《投资者商务日报》要关心这个话题?不仅如此,还要关心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我带着这些问题,等待答案自己到来。 我有一个自己的爱好。我开车从不听任何电台,而是边开车边听英语语音书。这样,开车也是阅读的继续,而且不消费视力。在我听完了美裔英籍投资大师坦普顿爵士(亦称:邓普顿,Sir John Tempelton,1912-2008)的《内在财富的法则:精神与物质富足的原理》(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之后,对上述问题的答案就自己浮现出来了。 作为在投资界声名卓著的过来人,坦普顿认为,一个人靠投资取得的财富,是由这个人的内在财富决定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内在财富,就算靠运气获得意外之财,也难以守住。想要积累外在的财富,必须先积累内在的财富。要致力于获得外在的财富,必须先获得内在的财富。获得内在的财富是有章法(laws)可循的。获得内在财富的方法,就是获得外在财富的方法。真正的投资者就像一个拾金者,他拾捡的是他内在的财富。他的内在的财富越多,他拾到的外在财富就越多。 坦普顿爵士的这个理路完全是保守主义理解世界与事物的理路。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些物理法则一样,世界,包括人类和人类事物,是受一些恒久不变的法则支配的。人类不仅受外在的物理法则支配,而且受内在的精神法则的支配       作为在投资界声名卓著的过来人,坦普顿认为,一个人靠投资取得的财富,是由这个人的内在财富决定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内在财富,就算靠运气获得意外之财,也难以守住。想要积累外在的财富,必须先积累内在的财富。要致力于获得外在的财富,必须先获得内在的财富。获得内在的财富是有章法(laws)可循的。获得内在财富的方法,就是获得外在财富的方法。真正的投资者就像一个拾金者,他拾捡的是他内在的财富。他的内在的财富越多,他拾到的外在财富就越多。       坦普顿爵士的这个理路完全是保守主义理解世界与事物的理路。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些物理法则一样,世界,包括人类和人类事物,是受一些恒久不变的法则支配的。人类不仅受外在的物理法则支配,而且受内在的精神法则的支配。这些法则不是君王、投资者等凡人制定的,而是先天自在的,独立于所有人的意志的。人所能做的,不是自行制定或重写这些法则,而是去努力发现并遵循这些法则。白璧德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生活的真理,坦普顿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财富的法则。他们都很重视精神的力量,认为精神的法则具有无比的重要。       坦普顿爵士还使用了一个特别的概念:精神红利(spiritual dividends)。精神红利来自一个人的精神财富。对投资者而言,精神红利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内在的红利,是对灵魂的回报(dividends in the soul),这种红利表现为你热爱你所从事的获得内在财富的工作;还表现为,你因为具有内在的财富而获得心灵上的安宁(peace of mind)。精神红利的外在表现是奖励与你的内在精神财富相匹配的外在的物质财富。在坦普顿看来,所谓投资,就是发现并遵从内在财富的法则,积累你的内在财,适当的时候,打开你的精神财富的水龙头,你的物质财富将汨汨流出源源不断,并成就你的卓越和你的生命!因为你的内在财富决定了你的外在财富。 。这些法则不是君王、投资者等凡人制定的,而是先天自在的,独立于所有人的意志的。人所能做的,不是自行制定或重写这些法则,而是去努力发现并遵循这些法则。白璧德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生活的真理,坦普顿所致力于的是揭示内在财富的法则。他们都很重视精神的力量,认为精神的法则具有无比的重要。 坦普顿爵士还使用了一个特别的概念:精神红利(spiritual dividends)。精神红利来自一个人的精神财富。对投资者而言,精神红利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内在的红利,是对灵魂的回报(dividends in the soul),这种红利表现为你热爱你所从事的获得内在财富的工作;还表现为,你因为具有内在的财富而获得心灵上的安宁(peace of mind)。精神红利的外在表现是奖励与你的内在精神财富相匹配的外在的物质财富。在坦普顿看来,所谓投资,就是发现并遵从内在财富的法则,积累你的内在财,适当的时候,打开你的精神财富的水龙头,你的物质财富将汨汨流出源源不断,并成就你的卓越和你的生命!因为你的内在财富决定了你的外在财富。 链接: 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http:www.amazon.comLaws-Inner-Wealth-John-TempletondpB000FC5GSO 发表于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http:cn.wsj.comgb20110923LJN075151.asp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内在的财富决定外在的财富 刘军宁 我专注于精神财富。 约翰·坦普顿 2000年7月,我因故避居于哈佛大学。一天,我接到《投资者商务日报》(Investor’s Business Daily,IBD)住华盛顿记者站站长Brian Mitchell先生打来的电话,说他想写一篇关于“白璧德与中国”的报道供他们的报纸发表,要我谈谈如何看待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白璧德这个名字,对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尤其对中国的投资者而言,相对陌生。但是,对上个世纪初的中国思想文化界来说,可以说是大名鼎鼎。欧文·白璧德(Irving Babbitt,1865—1933),在哈佛大学终身任教,是那个时代美国正统保守主义的思想领袖和主要代言人。 白璧德与中国有着一份不解的渊源。上个世纪二、三十年的中国思想文化界,基本上被两位美国思想家在中国的代理人所瓜分,而且两派之间发生了一场持续的论战。一边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杜威在中国的代理人胡适与新文化派,一边是哈佛大学的白璧德在中国的代理人梅光迪、吴宓与学衡派。学衡派信奉白璧德,如同胡适的新文化派之膜拜杜威。受白璧德的影响,白的一些中国弟子们在中国结成了著名的学衡派。他们主办的《学衡》杂志把白璧德的思想传入中国。梅光迪、吴宓、林语堂、梁实秋都曾受教于白璧德门下,并深受其影响。据《吴宓日记》记载,当时正在哈佛大学游学的陈寅恪,曾由吴宓引见,与白璧德有过交流。而陈寅恪的思想带有明显的保守主义特征。这使得白璧德的文化保守主义也在中国现代思想脉络中留下了抹之不去的印痕。 比较起来,白璧德是信宗教的学者,杜威是个信科学的学者。白璧德有信仰、很传统、重道德、很人文;杜威轻视主义,重视问题,很科学、无信仰,世俗而唯物。白璧德认可看不见的超验的法则,杜威认可看得见的科学实验。在这场交战,杜威的思想最终取胜。用这篇报道的作者的话说,杜威的胜利为后来反信仰的唯物主义的胜利铺平了道路。当然,也为埋藏资本市场和投资铺平 链接: 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 http://www.amazon.com/Laws-Inner-Wealth-John-Templeton/dp/B000FC5GSO   了道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上个世界的中国,杜威战胜了白璧德,马克思战胜了杜威。 采访结束,我放下电话,心里却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我是一位保守主义者,当然很喜欢白璧德的思想。可是,白璧德似乎是与投资者相距最远的人。《投资者商务日报》是证券投资家威廉·奥尼尔(亦称欧奈尔,William O’Neil,《证券投资二十四堂课》、《笑傲股市》的作者,CAN SLIM 投资战略的发明者)创办的一份专为投资者服务的特色专业媒体(Investors.com)。为什么《投资者商务日报》要关心这个话题?不仅如此,还要关心白璧德对中国的影响?我带着这些问题,等待答案自己到来。 我有一个自己的爱好。我开车从不听任何电台,而是边开车边听英语语音书。这样,开车也是阅读的继续,而且不消费视力。在我听完了美裔英籍投资大师坦普顿爵士(亦称:邓普顿,Sir John Tempelton,1912-2008)的《内在财富的法则:精神与物质富足的原理》(The Laws of Inner Wealth: Principles for Spiritual and Material Abundance)之后,对上述问题的答案就自己浮现出来了。 作为在投资界声名卓著的过来人,坦普顿认为,一个人靠投资取得的财富,是由这个人的内在财富决定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内在财富,就算靠运气获得意外之财,也难以守住。想要积累外在的财富,必须先积累内在的财富。要致力于获得外在的财富,必须先获得内在的财富。获得内在的财富是有章法(laws)可循的。获得内在财富的方法,就是获得外在财富的方法。真正的投资者就像一个拾金者,他拾捡的是他内在的财富。他的内在的财富越多,他拾到的外在财富就越多。 坦普顿爵士的这个理路完全是保守主义理解世界与事物的理路。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些物理法则一样,世界,包括人类和人类事物,是受一些恒久不变的法则支配的。人类不仅受外在的物理法则支配,而且受内在的精神法则的支配 发表于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http://cn.wsj.com/gb/20110923/LJN075151.asp 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2d06fb0102dt08.html ) –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内在的财富决定外在的财富_刘军宁_新浪博客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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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儒家自由主义者(文长慎入)

  题记:周德伟(1902-1986)湖南长沙人。自发蒙即接受传统儒家教育,1920年考入北大,1933年留学英国伦敦大学经济政治学院,师从哈耶克。1937年回国任教,1940年代转入政府,长期担任国民政府关务署长。1970年代侨居美国,后逝世于洛杉矶。其晚年翻译哈耶克代表著《自由宪章》,长期关注国家经济、政治和传统文化等问题,尤致力于中西文化交互阐释。一生著述与行迹,合儒家道统与现代自由主义于一身,故题。      一      周德伟这个名字,我接触很晚;但一经接触却深抱敬意。这是一位逝去的儒家自由主义者,应该是朱学勤先生较早在文章中涉及了他;但就朱文言,真正吸引人的不是周本人,而是他那幅六十初度时的自撰对联“岂有文章觉天下,忍将功业苦苍生”。对联让我沉吟不已,人却未曾多加留意。后来有当时在厦门大学读研的林建刚君,传我一文,是他撰写的20世纪思想传播史之一:哈耶克在中国的传播历程。这是一篇功夫文字,第一个提到的中国学人就是周德伟。初读时漫不经心;但,很快眼睛为之一亮,这位五四时代的青年,却不喜欢《新青年》。一个人的眼睛总是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就我本人而言,我也属于反感《新青年》以及新文化运动的一个,而且正在做这方面的事。如果我眼前出现一个五四时就免疫于《新青年》的学生,而且还是北大的,教我如何放过他。巧合的是,2009年5月,有过一次台湾行。在台大附近的新生南路三段十六巷一号的紫藤庐茶舍,我拜访了周德伟先生的故居,并见到了他的儿子周渝。蒙渝兄送我三本周德伟的书,随即又见到一本厚厚的未经整理的手稿,字迹潦草难辨,那是周老先生晚年在美国撰写的自传。序言写于1978年,也就是说,它沉埋在书箧里已经三十来年了。我即建议渝兄整理出版,尽管知道那很烦难(当时他面有难色)。时过一年有半,2010年12月下旬,接到台北邮来的快件,里面正是刚整理出来准备付梓的周氏自传《我的一生与国民党的点滴》。从家世写起,一直到西安事变,这当然只是传记的一半。于是,连续若干天,除了上课,就是读传。   我们现在知道的周德伟(1902-1986),只是这样几个基本情况:湘人,1920年代在北大读书,1930年代留学于英国伦敦大学经济政治学院,师从哈耶克。1937年回国后在湖南大学经济系任教授若干年,1942又转入中央大学。其后进入政府,长期担任国民政府的关务署长。后半生在台北度过,关注思想文化问题。晚年至逝世,侨居美国洛杉矶。这样的线条当然很粗,他的自传无疑可以丰富我们对这样一个亦学亦政人物的理解。尽管自传本身偏重于“政”,但,周德伟是典型地学以致政。观其政不可不观其学,观其学则脉搏有二:一为孔儒之学,二为哈耶克式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和政治学。于儒学和自由主义两者间作交互阐释,是周德伟晚年的学业;而以儒家治天下的抱负兼以自由主义的知识运作于职守,则是周德伟一生的“政业”。两者结合,不难凸显周德伟这样一种中西两致的“儒家自由主义”的形象。对此,《紫藤庐及其它》的作者陈明先生有过一种描述:“周德伟的意义就在这里,作为自由主义者,他溶汇进了传统文化;作为儒生,他接引进了自由主义思想。”   还是在蒙学时代,周德伟从其家传,就很好地接受了儒学的熏陶,打下了儒生的底子。该自传从周族先世写起,指出湖南周氏家族不下数十,大都尊宋代周敦颐为始祖。自己家的先祖通叟公去世遗嘱即为:“余本北宋周濂溪之嫡裔也”。而后叙及自己的先君及先长兄,盖在梳理周氏一脉耕读传家的士绅传统。这里必要叙录周德伟的父亲对他的期许与栽培,这关系周德伟的一生:“七岁中,乡里共迎塾师,父闻余将就私塾,乃急归,送余入学。缴学费外,拜师之日,须另送红包贽敬。乡里贽敬极微,自二百钱至五六百钱不等。父曰:今日小儿开蒙,发轫之初,此大事,余所重视,望先生善教之。又曰:小儿已识得数百字,望勿从一般世俗书籍开始。……又曰:先从论语开始如何?俾高尚其志趣,余欲此儿终身为儒生也。”读传至此,不禁想起09年拜访紫藤庐时所见到的周德伟先生的大幅照片,它悬挂在茶舍进门的右壁。据渝兄告知,那是周德伟60周岁的生日照,背景是上述自撰的联句,传主着一袭长衫恬立于联句之前,笑容敷面,淳然一儒者。这是一帧内敛着传统文化意味的写照,无论人,还是后面的对联。然而,1960年代的大陆中国,具有这种文化意趣的照片包括那袭长衫,想来早已杳如黄鹤。   不妨顺着这一线索往下追,“我从六岁开蒙到十三岁的七年中,完全受的是旧式家塾教育”,非经即史,兼及子集,是儒家文化形塑了少年周德伟。有了这样一个初步,1916年6月,父亲带着他去报考长沙府中学。时周德伟尚不满十四岁,发榜时名列第二,入学后被编入德文班(英文乃以后自修)。一次,也是湖南人的章士钊应邀到校讲演,内容是社会调和论。周德伟第一次听讲演,听得眉飞色舞。由于他是低年级,坐在第一排,他的神情引起了校长注意,后来校长把他叫到校长室,问他能否听懂。周德伟滔滔不绝把讲演大致复述,校长很高兴,便叫校工去图书室取来章士钊主编的全套《甲寅》给他看。这又是一次开蒙,从儒家教育中得到了治国平天下观念的周德伟,又从《甲寅》上初步获得了西方有关自由宪政的知识。1963年在纪念胡适的文章《我与胡适之先生》中,周德伟自陈:“自读了《甲寅》之后,我得了人民保障自身权利的观念及白芝浩、戴雪著的制度及宪法上的主张,又得了人民授权政府的观念及保障人民的出庭状的办法。”此刻,周德伟才是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中西两种文化不但在他的身上不打架,而且正是这两种文化的初步“调和”决定了周德伟后来的一生(章讲演时的“社会调和”周德伟认为叫“协和”更合适)。可以看到,周氏其人一辈子的政业都出自儒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此一抱负不但赖以他所追随的哈耶克自由宪政之学说,而且周氏其人努力将它落实于自己的政业中。但,身为国民党员,周面对的始终是一个威权主义的党国体制;另外,周身属当年汪精卫、顾孟龙一系的国民党改组派,因而与蒋介石甚对立。这样的环境与际遇使周的抱负根本无从兑现。但,作为一个被历史陈埋了的人物,今天看来,至少在学术或思想的角度上,让我们看到了传统儒家与现代自由主义“调和”或“协和”的可能。   1920年周德伟考上北大预科,进入北大前,据其自述,这样三个人对他深有影响,他们第次是章士钊、严复和胡适。前两位在西方法政学和社会学等学科上各有造诣,但他们向不反传统,文章几乎都是由文言构成。胡适比较复杂,新文化运动中有反传统的一面,因其推广白话文;但亦有不失传统的一面。比如进入北大后,周德伟曾请胡适开列一份应读书单,胡适从先秦诸子开始,一直开到满清的王念孙、王引之。另外,胡适影响周德伟,也是他的那部哲学史大纲。1919年夏,周德伟的父亲就胡著这样指点他:“著者信当代英才,以西学方法整理国故”,并谓:“学术信无国界也,余独不解西方学人之持论……,多与中国儒学通,今人之持论有时反不及古人。”此番言论,莫非是对当时流行的新文化运动而发?自周德伟发蒙至考入北大,他的身上从来没有被种下过反传统的基因;相反,影响他的,基本上都是致力于中西学术打通的人。这就不难理解后来五、六十年代周德伟论述哈耶克时,经常援引传统儒学以与哈氏交互阐释,这样的题目就显示了作者的态度:《西方的自由哲学与中国的圣学》《西方的法治思想与中国的儒学》。不独如此,有了传统儒学的垫底——这正是新文化运动试图推翻的对象——使他能够在他还是做学生的时代,便有能力抵御当时风行的俄化西学。   受新文化运动裹挟,周德伟初进北大,正是那些要求进步的北大学子集体左转的时代。周德伟开列了一份当时北大马克思研究会的名单,“会员有邓康(邓中夏)、罗章龙、刘仁静、李国暄、范鸿稢、张国焘、李梅羹、钟继璜、金家风及金妻毛女士。范鸿稢于民国十五年被张作霖绞杀,钟继璜病死,金家风后来加入国民党,民国三十年加入汪伪政府,做了中委,其余的人都做了共产党的中委。”如果这份名单代表了五四那个时代青年潮流乃至主流的话,可以看到的是,周德伟恰恰是这个主流中的另类。自传中,周德伟记载了当时他与湖南同乡邓中夏的一次冲突:民国十年秋余已升入预科二年级,邓康、罗章龙等邀余加入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由李大钊教授主持,余思入会觇形势亦未尝不可。一日邓康(中夏)来访,请余每周赴长辛店教课一次,月酬三十元,旅费亦由学会担任。余曰“余读书之不暇,何有时间教书?”邓曰“无阶级意识乎?”余受儒书及心理学之影响甚深,乃曰“余只知个人方有意识,阶级乃一集体空名,不能衣,不能食,不能思考,何来意识?”邓曰“你不相信唯物辩证法乎?”余曰“辩证法之名称甚古,黑格尔之辩证法亦从心性入手,马克思以物易心,其中问题甚多……。”……邓曰“既如此,你不够格做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会员。”余曰“既称学会,应使人人有研究之自由,你辈为此固执,我愿退会。”……邓康大怒“你真不配做会员,请你退会。”余曰“我已言明退会,何待你请。”如此舌战,周德伟遂与该会分道扬镳,失去了以后也做中委的机会,更走上了与之截然相反的道路。事后,有同学告诉周德伟:李大钊曾责邓康“操之过急,致使本会丧失一英俊青年”。然而,当初湖南老乡拉周入会,正是“会员当中有人看上了我这个穷苦学生,料想我的阶级意识浓厚”。此时的周德伟,阶级意识所以不进其脑,盖在于他的脑子里已经先行占据了传统的儒家意识。他拒绝去长辛店做工人运动并教书,是用孔子的话来抵挡:“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我就是本,没有我自己,一切也没有了。”所以“我不晓得什么阶级意识,只晓得我自己的意识。我只晓得要读书,读不好书对不起我的父母,发展不了我自己的抱负。”这段事迹,除自传外,《我与胡适之先生》亦有记录,可以相互参看。   1923年,周德伟由预科递入北大本科读经济。所以选择经济学,是因为北大教授陶孟和推荐他读亚当斯密的《原富》(即《国富论》)。“读完《原富》,使我大为吃惊,原来治国平天下之术,悉在于此。彻底懂得了衣食足礼仪兴的道理,彻底地懂得了民富而后国富的道理,并引起了幼年所爱好的治国平天下之道。因此乃决定进经济系。”时北大教授顾孟余讲授经济学原理,“上第一堂课时,就问:你们为何要学经济学?学生寂静无声。顾先生曰:经济学不是教你们去发财的,不是教你们经营工商业或者从事银行会计业务的,而是教你们如何经世济民。习经济须高瞻远视,注意全盘人民各方面的经济活动,加深了解,从而培养自己成为社会的领导人才。此一学科,需辅助的知识甚多,牵涉到社会学伦理学法学哲学史学等知识,缺一不可。你们无如此等志愿,或无力奠立巩固的基础,改习他科还来得及。”周德伟当然没有改习他科,因为“此言正合我当时的抱负,亦符父亲对我的期望。”入读经济系,乃为周德伟十年后负笈英伦、追随哈耶克埋下了伏笔。   从发蒙到北大,回望周德伟的成长来路,可以清晰看见传统儒文化对他的滋养。这种滋养并非学问,而是一种自稚童始就开始塑造的精神人格。儒家“立德立功立言”之三不朽,首在立德。周德伟移居台湾时,把自己的寓所命之为“尊德性斋”,并且文章写完后,亦惯于文末注明何年何月写于尊德性斋。虽然,周德伟曾经把“德性”解释为“理性”,这种理性显然一种伦理理性而非认知理性,它是周在幼年时便经由其父一手栽种。在儒家那里,德是一种心性,从诚意正心修身始;也是一种扩展程序,到齐家治国平天下。周氏之父常以此为目标训育其子,而周德伟也没有让父亲失望:先立德,后立学,复以所学为立功立言之具。可以看到,从欧洲归国后的周德伟,无论壮年从政(立功),还是晚年从学(立言),在知识上都不脱哈氏自由主义之框架;一如其一生,于心志上亦未脱儒家“修齐治平”之轨辙。   1933年7月,周德伟取得铁道部的公费名额赴英国就读伦敦大学经济政治学院。1937年7月,抗战爆发,因铁道部要求返部服务,遂束装回国。留学期间,英国三年,德国一年,学业上主要追随哈耶克。在哈耶克的指导下,周德伟研读英国经验派的休谟与柏克,继之以康德以后的德奥知识论。在经济学上,研习新古典主义,包括维也纳学派和北欧学派等。其时,哈耶克的经济思想与流行的凯恩斯主义正相反对,后者因其强调政府对经济的干预,从而成为哈耶克持续的批判对象。周德伟对此深为关注,且获益甚多,他直陈:“余此后一生与唯物论之异,反对一切全体主义,即形成于留学时期”。这里的“全体主义”就是“极权主义”,即指政府权力因掌控经济从而掌控人类社会生活乃至日常生活的所有领域(此即“全体”)。可以说,年轻的周德伟因为遇上了哈耶克,使得他有幸成为中国自由主义中最早反对极权主义的一位。笔者不免孤陋,但就我目前阅读,在1930年代抗战爆发前这个时间段,暂时还找不出第二位。相反,不但自由主义代表人物胡适此时尚未完全走出苏俄集体经济的迷思,至于中国知识界,更是在整体上倾向于拉斯基的费边社会主义。   抗战爆发后回国的周德伟,应湖南大学之邀,任经济学教授兼系主任。他和他的朋友创办了一份杂志《中国之路》,传播他在英伦习得的古典自由主义思想。然而,面临那个时代整体向左转的趋势,周德伟的处境极为不利。《尊德性斋论著拾遗序》中,周德伟记录了自己当年在湖大教书时发生的一幕:“余在伦敦既熟闻凯恩斯及奥国学派之争议,斟酌实情,乃毅然采米塞斯及海耶克之论据,主张自由企业,反对当时流行之统制经济,并驳斥唯物论及任何形态之计划经济,影响颇深,湖南大学经济系学生,遂无左倾思想。”但,当时华北沦陷,北方各大学学生多来湖大借读,思想庞杂,很不喜欢周德伟的论调。不但散发传单,以相诋毁;因其不为所动,更直接书信威胁,声称“将以手枪相饷”。周的同事从旁观察,获知学生主动者的名单,给了周德伟。周按图索名,招十余学生到办公室,曰:“吾已知君等之所为,无论君等承认与否,吾已作此认定。今日之事,非君等以手枪击余,即君等退学。”并表示凡周某主讲之地,不允许抱有特殊政治目的的党徒大肆活动。那些左倾学生相顾失色,次日即全部退学。这件事周德伟没有惊动学校当局,只在自己的办公室以片刻谈话摆平危机。   然而,这并非仅仅是学生问题,而是时代问题。周德伟的知识理路,照样不得同事与社会之同情。古典自由主义既认为早已过时,周德伟也就被讥讽为保守落伍。迨至1940年代初转入中央大学,情况依旧,以致他无法在中大呆下去。同样,在国民参政会上,周德伟发现“高级层执政人员大谈统制经济、计划经济,在思想上确确实实受到了共产主义的玷污”,他用他的方式反驳,并驳倒了只待大会形式通过的粮食公卖及限价方案。不但得罪了朋友,引起严重误会,还获得了狂妄不听指挥的头衔。以至于下届参政会竞选,二百多名参政员都获得了候选人的资格,只有他一人因不受指挥而排除在外。在左翼潮流泛滥的那个时代,周德伟声称自己是“孤军奋斗”。   以后进入政府,周德伟所秉持的古典自由主义那一套依然不时碰壁。如果没有经济自由主义的自觉意识,任何一个政府(包括蒋氏国民政府)无不想扩张自己手中的权力,无论政治还是经济。1946年抗战胜利后,国民党中央常会据某方决议,决定征收财产税及强制收购黄金美元,并限定物价。这个方案正是1948年夏上海推行金元案的预案。周德伟闻之惊骇,乃著文给财政部长俞鸿钧力陈不可,否则会招致大乱。俞鸿钧将周德伟召到办公室,告诉他这是中常会决议,非照办不可。周回答:“德伟明知其不可,含默不言有违君子立身行己之道,部长一意执行,政治经济后果严重,部长当负其责。”俞问其该当如何处理,周德伟建议将他的文章签报行政院长,邀请专家研究。俞照办,因而这个后来扰动上海滩的金元案被搁置两年之久。但,两年后该方案还是由蒋经国挂帅在上海全力推行,它直接成为国民政府在大陆垮台的最重要的经济原因。时周德伟已奉命代表国民政府参加联合国一个国际贸易代表团,赴欧美工作两年。1954年,周德伟著文“发表十年来之金融外汇贸易政策,叙及此事时,俞鸿钧先生尚健在,持文请益,相对嘘唏。”周德伟虽然官至关务署长,但在国民党的军政体系内,毕竟还只是一个经济方面的技术官僚。他的平生志向在这个位子上无从实现,更何况他所秉持的哈耶克那一套,与他所处的时代潮流不合。即使哈耶克本人,在那个时代也是一个孤独的反潮流者,因为他的时代还没有到来。要等到1970年代以后,哈氏的思想才大放异彩。   以上只是大致勾勒了周德伟一生的某些片段,它给我们叠加出一个儒家自由主义的形象。然而,这样一个形象是失意的,无论从儒家这一面来说,还是从自由主义来说,都如此。儒家的“修治齐平”,周德伟充其量只能做到一半,齐平之愿,只是愿景。古典自由主义在20世纪的精义,即是与极权主义抗衡。周德伟在留学时就有此自觉,无奈回国后几乎流于单打独斗,结果不敌潮流,自己铩羽而归,落荒到东南沿海的一个小岛上。还是1940年代初,周德伟因执己见而屡屡受挫,“常称述德诗人席勒之言曰,予乃未来世纪之公民,我之时代尚未来临。”   二         《不读的周德伟》,是我写周德伟的第一篇文字。他之不喜欢《新青年》,乃是我个人欣赏他的触点。该文09年在台北《传记文学》发表时,已逝的前主编成露茜女士在“编辑室手记”里说:“提起‘五四运动’就不得不讲到《新青年》这本杂志”,因此在接到文章时,“的确愣了一下:居然当时还有不读《新青年》的‘五四’人!”这“一愣”一“居然”,颇可玩味。一份杂志读与不读本两可,然而轮到《新青年》就“居然”起来,潜台词莫非是怎么可以不读。然而,这正可见周德伟在当时乃至今天的殊与异。“《新青年》给时代影响甚大,但我不大喜爱,我嫌《新青年》的文笔太泼辣……。”读过周氏自传,可以发现,周德伟不喜爱《新青年》,委实还有他没有说出的缘由。   以《新青年》为号召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向被称为20世纪中国启蒙运动,前不久一次会议后,我和一位称赞启蒙的朋友交流,言及我对这个运动的评价。在我看来,新文化运动在思想领域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要推翻最不坏的儒文化,一是引进了最坏的布尔什维克文化。这就是启蒙,名副其实地启人入蒙。传统儒文化并非没有问题,它可以经由我们弃取,但《新青年》的态度是连根拔去。比如,当时有人建议《新青年》张扬新文学,但不必破坏旧文学。《新青年》回答:“不塞不流,不止不行”。“旧文学,旧政治,旧伦理,本是一家眷属,固不得去此而取彼”。因此,新文化对整个传统文化的态度是“安得不取而代之耶”。该回信的题目是“论《新青年》之主张”,作者署名为胡适之、陈独秀。这种对传统文化一锅搅且欲整体排除的态度,对自小就接受儒家熏陶的周德伟来说委难接受。在那个风习已经形成的“只手打孔家店”(胡适)“少看或不看中国书”(鲁迅)“把线装书扔到茅厕里去”(吴稚晖)的时代,青年周德伟有他自己的表现。1930年春,为生计故,周在济南的山东省立高中谋得一教席,因对国文教材中那些充斥着新文化课文的不满,第一次上课时,“余初语学生云:‘中国文化流传四千年岂无一物可取,岂无变迁之沿革。君等日常所用之语言文字、资生之工具以及流行之风俗习惯究为先民之遗迹,抑为君等一手一足之所能创造?凡个人之临时杜撰能为社会一般所接受乎?’人之所以异于动物者,正固其不必一一从头做起耳。如一一从头做起,尚有文化进步之可言乎?”于是周德伟的国文课偏以古籍为主,还特地给学生选上司马迁的孔子世家且对孔子大加称颂。可以看到,那时的周德伟在价值取向上与新文化甚为相左,而这一切却得益于他在童年时所受到的严正的儒家教育。他之所以对《新青年》无存好感,盖在于该杂志对传统文化那种整体性的否定态度。   这里带出一个堪有意味的对比,如果说《新青年》是从反传统走上了苏俄主义的道路;周德伟则从儒家出发,走向了自由主义。这个对比不妨是一个事实判断,那么,这里是否会出现这样一种价值纠结,即文化取向彼此相反的《新青年》和周德伟,到底谁是自由主义。所以会有这样一个问题,原是今天的一些学者早已把北大视为中国自由主义的策源地,北大传统也被视为自由主义传统。然而,这里的自由主义针对的显然是以北大《新青年》团体为主要对象的知识群,它当然不包括周德伟这样的学子(何况当时就年龄资历言,周也不够格)。问题是《新青年》与周德伟毋宁是排中的,如果《新青年》的价值取向可以视为自由主义,反对它的周德伟则不是。相反亦然,否则将会出现自由主义的淆乱。   也许对20世纪的中国自由主义我们需要重新体认。本文既然认可周德伟的路径(亦即从传统孔学走向西学哈耶克)属于自由主义,那么,北大所谓的自由主义传统就显得非常可疑。金观涛刘青峰先生近年出版的《观念史研究》,其中一篇为《五四知识群体为何放弃“自由主义”》。该文一开始就提出这个问题,可是,写着写着,到文章最后,却产生了一个致命的怀疑:“是否可以说1919年以前这一知识群体是信奉自由主义?”可是,我们知道,还是1998年北大百年庆典时,刘军宁先生编了本《北大传统与近代中国》,开篇是已故李慎之先生的序《弘扬北大的自由主义传统》,紧接着刘军宁先生的前言也是《北大传统与近现代自由主义》。但,即使我们今天要在北大寻找自由主义的传统,无论如何也无法坐实到《新青年》的头上,哪怕它有过介绍自由主义的文字。正如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一份杂志也不是看它介绍过什么,而是看它自己的文化主张和表现。根据以上笔者提出的新文化运动所做过的两件事,如果第一件以一种决绝的态度反传统是非自由主义的话,第二件对俄式布尔什维克的引进,直接就是反自由主义。就20世纪前五十年《新青年》和新文化对北大乃至整个社会持久而深远的影响看,北大即或有传统,也不是自由主义,而是激进主义;并且它的线条是从文化激进(反传统)趋转为政治激进(扬苏俄)。   新文化运动从文学革命、文化革命始,终而推向政治革命,无疑《新青年》是其中的推手。针对革命,周德伟在其自传第一章有过这样的讨论:“故予常感革命事业,只应革腐败政府之命,不应革社会基础之命,传统文化之积累,岂能一朝尽革……。如必欲尽去旧有之传统而后快,则真历史文化发展之罪人也……。文化只有演变及进步,非革命可施之对象。”问题在于,传统文化被革去之后,出现了价值真空,这时并非自由主义取代了传统文化及价值,甚至只要是真正的自由主义,必不会用推倒的方式取代传统文化及价值。周德伟后来在论述哈耶克时,不止一次引用哈氏这样一层意思,十分精彩:自由不仅是一种价值,而且是一切价值生长的园地。在这片园地里,自然也有传统文化生长的空间。那么,如果不是自由主义成为北大那个时代的主流价值,又是什么思潮将一代青年学生裹挟而去。自传第12章,周德伟痛陈:“五四运动后号称觉醒时代,实则自陈独秀吴虞吴稚晖倡为打到孔家店之说后,过去的文化遗产,已尽失其信用……,胡适之当时被崇为思想家,实则彼毫无独立之思想,仅为乾嘉时代考证诸子之续。如此何能满足知识青年一贯解释事象之欲望,而青年心灵又如一张白纸,一无所有。如是四千年之文化遗产丧失无余,如是唯物主义及历史辩证法乘虚而入,掌握了青年之心灵。”这里,周德伟对胡适不免严苛。在《新青年》反传统的阵营中,胡适算是有自由主义气象的一位,毕竟他还主张文言白话可以讨论。至于后来《新青年》鼓吹的苏俄那一套,不仅与胡适无涉,胡适还参与了批评(可见当时“问题与主义”的讨论)。但,周德伟对胡适下笔往往毫不客气。新文化后期苏俄主义抬头,在周看来“大抵由于胡适之、吴又陵等在北方摧毁旧思想后,自己在思想上又一无建树,俄国革命成功后更刺激青年思想左倾,以致……”。不过这一段文字周德伟声称是1930年汪精卫在上海对他所言。   根据《新青年》的表现,不难形成这样一个判断,文化激进主义本身无以形成自由主义。然而,从周德伟的个案看,如果我们找不到一个激进主义的自由主义传统,但却能断断续续发现一个保守主义自由主义的传统。这里必得注意,周德伟不喜欢《新青年》是以严复和章士钊为参照的;因为周认为《新青年》的“分析及陈述不如《甲寅》及严氏译述之精密而有系统”。当年对周德伟形成影响的三个人第次是章、严、胡,胡暂且不论,章严二人,周德伟在自传中时有提及。比如周在北大由预科升为本科,由于没选胡适的课,所以说自己“不能冒称为胡门弟子也”。他选了王世杰的比较宪法,但,“对我而言,斯课已不新奇,自清季维新运动以来,国内报章杂志讨论法律及宪法问题之文章不少,尤以甲寅为最有系统,我均娴熟。”后来在济南教书时,其国文课除了古籍,“近人之文则取严译天演论,章行严白芝浩内阁论,一明社会演化之理,一明宪政法制。”应该说,以儒学立身的周德伟是通过章严二位走向西学乃至自由主义的;但可以看到,无论严复还是章士钊同时都是文化保守主义者。   当年周德伟在中学课堂上偷看章士钊的甲寅,被清华毕业复留美归来的西洋史老师发现,认为甲寅大都是英国典籍中的片段介绍,不是整本成系统的著作,于是送他三本严复的译述,要他按顺序阅读,不懂即问。这里不在于章严二位把周领进了西学之门,而是从自由主义角度看,如果有一个传统,严与章都是其中的重镇。不用说,因为译述密尔的《论自由》,严复当为中国自由主义之始。章士钊的甲寅先于《新青年》一年(创办于1914年),从这两本杂志的作者构成来说,由于《新青年》的作者起初多来自甲寅,有人便认为甲寅是《新青年》的滥觞。但这里忽略了一个根本的区别,即甲寅以英伦取向为主导,是一份自由主义性质的政论杂志,它尤其注重自由主义在国家政治法律上的建构。《新青年》不然,它以法兰西文化为主导,偏重于伦理、文学与文化,一开始就带有排斥传统的激进主义色彩。因此,民初的章士钊是继严复和梁启超之后的一位自由主义知识人(至于章人生后期的依附性转变不在此论),他的政治主张即是在北洋时代推进英伦式的政党政治和内阁政治。   然而,在自由主义之外,观其对传统文化的态度,严章二位分明又都是保守主义者。进而言,这里的保守主义未必不是自由主义的变相。因为保守相对激进而言,无激进即无保守。当激进主义整体上排斥自己的文化传统时,保守主义保持传统存在的合理与必要,本身就带有自由主义多元的色彩。严章等人俱不排斥西学,惟其在西学中得自由主义之堂奥,故不会返身与传统过不去。新文化运动兴起,严复的福建同乡林琴南和《新青年》论战,在严复看来大可不必,他的意思,新文化不过“如春鸟歌虫,听其自鸣自止可耳”。章士钊是位调和论者,不独在政治上主张党派调和,文化上亦主张调和中西。这两位在介绍西学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用文言表达(这一点对周德伟影响极大,乃至自己的人生晚年,其行文仍不脱文言色彩)。巧合的是,影响周德伟的第三人胡适,从语言角度比较过章士钊与严复,说“他的文章与严复最接近;但他自己能译西洋政论家法理学家的书,故不须模仿严复。严复还是用古文译书,章士钊就有点倾向‘欧化’的古文了。”从传播角度,用白话翻译西学,自然受众更多。但语言是文化的命脉,用古文介绍和翻译西方自由主义,于此可见章严二位的文化心志。   以上曾言北大传统不是自由主义,或曰,自由主义传统即使诉诸北大,也不能把《新青年》看成自由主义。但,假如中国自由主义可以构成一传统,比如它从严复、梁启超、章士钊、(半个)胡适到后来的周德伟,倒也与北大不无关系。不用说,北大校长蔡元培主持校政时的兼容并包是自由主义的。即就本文所涉,严复是北大第一任校长,章士钊和胡适同一年进入北大(1917年),周德伟又是北大的学生(这里只有梁启超与北大无缘,周德伟的看法是胡适不喜梁启超)。这里,必得判明胡适的身份,所以说“半个胡适”,是指胡适当时只有文化激进没有政治激进,另外即使在文化激进中,胡适尚能持一种宽容的态度接纳新旧讨论。因此在那个以《新青年》为中心的激进主义知识群中,胡适毕竟还表现出半个自由主义者(其另面就是半个激进主义者)的形象。   如此拉出一条自由主义的人物谱系,我们看到,自由主义是否与北大有关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和文化保守主义的关系。严复梁启超时代的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关系不大,那时文化激进主义尚未出现,因而也无所谓文化保守不保守。但新文化发生后,自由主义在激进主义和保守主义之间,对我们后人来说,便产生一个认知归属的问题。过往我们往往把自由主义与五四新文化视为一体(因为自由主义本身就是一种新文化),但,错了。激进主义的五四新文化非但产生不了自由主义,甚至还会葬送它。相反,早已被历史陈迹化了的文化保守主义,在那里,我们却看到了自由主义的身影。   保守主义自由主义,这是我读周德伟后对中国自由主义产生的一种体认。这种自由主义落实到传统那里,指的就是儒家。不独周德伟是一个儒家自由主义者,其实从严复开始,一路下来,即使是新文化时期的半个胡适,都是深受儒文化影响的士君子。即以胡适论,五四过去没几年,傅斯年(孟真)就对胡适说:“我们思想新,信仰新;我们在思想方面完全是西洋化了;但在安身立命之处,我们仍旧是传统的中国人。”胡适认为“孟真此论甚中肯。”如果思想西洋化可以是指自由主义化;能让胡适安身立命的那个传统,若非儒文化,还能是什么。周德伟虽然有时瞧不上胡适,也并非没有理由,但我还是要为胡适说几句公道话。除了新文化那一时期外,就其一生来看,胡适庶几就是英美自由主义和传统儒文化协和而出的一个风范。这是一种什么形态的协和,我以为胡适去世后蒋介石送上的挽联就很精准:“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不知该联是否出自蒋氏自己;如果盖棺论定,真的,很难有其他内容比这幅对联更适合胡适的了。   新文化/旧道德,或,旧伦理/新思想:这新旧关系在《新青年》那里是二元对立;但在保守主义自由主义那里,却是二元协和,甚至很圆融。如果不必用楷模、师表之类的高词,周德伟本人不也是一个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标本。读其自传,可以发现,周氏其人不但是一个纯粹的哈耶克式的自由主义者,同时也是一个很纯粹的恪守旧道德的儒生。第十七章是记述他自己在英伦的留学生活,有一节概述颇能说明问题:“余自入研究所后,选择海耶克为指导教授,对彼所主持之讨论班从未间断参加,仍每二星期访罗宾士一次,报告学业。对负盛名之拉斯基及希克斯等名人在课业外,各仅会谈一次。留英三年从未涉足舞场及电影院。”这是海外留学式的“三年不窥园”。所以,周接着说“不解音乐及西方美术,……实为余之大缺陷,注定余之旧式儒者生活。”然周德伟的儒生形象非仅表现在“旧”的生活方式上,他的道德奉持毋宁也是“旧”的。周传中有他读北大休学一年回家亲侍父疾的记录,父亲去世后,因养家之需,遂彻底放弃北大学业,致使未能获得北大文凭。晚年写传时,周德伟谈及这些,言“此虽细故,愿述于此,俾后辈知余之一辈如何奉养长辈也。现在儿女均在美国,美国制度,养老由政府担任,就业人员均只自顾其小家庭。余之儿女虽未染此恶习,但中国文化传统亦不可不令彼等知之。”   于此可见,周德伟在政治上是一个自由主义者,经济上是一个市场主义者,文化上却是一个保守主义者。前两者间无隔阂,当不奇怪;可怪在于,两千多年前的传统儒家又如何与现代自由主义走到一起。隔阂未必没有,但也未必不可打通。先秦儒家本身就是一开放的系统,比如佛教乃汉代西域外来,虽然唐儒辟佛(韩愈),但宋儒却援佛入儒转而成就理学(朱熹)。同样,后来的儒学也没有抵抗西方基督教的记录,因此,它并不会与从宗教宽容中走出的西方自由主义天然抵触。周德伟晚年有一项工作很有意义,即着力于自由主义和传统儒学这两种文化的内在沟通,使其彼此发明(周自己的语言是“互相验证”)。在他看来,儒学中亦有今天自由主义所尚崇的多元成分,如《中庸》的“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另外,借助哈耶克的表述:“给予一人之自由,必须平等的,无条件的给予人人,否则为特权”,据此,周德伟则以孔子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相对应。此即自己要想有所建立,必得让人人都能有所建立。“如坚持并推行一己的价值丛,排斥其他价值丛,则被排斥者,感到精神压迫,失去自由,乃起反抗。同时汩没人之灵明,更使文化单调而衰落,以致死亡。”当然,更重要的,周德伟师从哈耶克,哈氏虽是德语学人,但承袭并推重的是休谟那一路英伦三岛的自由主义经验传统,强调社会生长的自生自发秩序。不但这种秩序本身就表现为一种自由秩序,而且也只有在这样的秩序中,自由才能发挥其生命而不致被摧毁。对重经验重传统的英伦自由主义,周德伟食髓知味。如果说自小儒文化的浸淫,使他亲和传统;后来的英伦自由主义,则使他更深入地体味到传统的价值。因此,周德伟认为:“成功的自由社会在一甚大的范围内,乃接受传统、尊重传统并导传统于发展之途的社会。”   一个儒家自由主义者。周德伟的精彩在于,他在他自己的身上,很好地完成了儒家与自由主义的对接。如果这是一个个案,它让我感到,现代与传统,其实可以互相支持;而且自由主义在本土生长,委实也离不开传统的支撑。自由主义在西方既是一种政治哲学(如洛克的《政府论》),也是一种伦理哲学(如密尔的《论自由》,其伦理性由严复翻译的书名则更清楚“群己权界论”)。如果人与政府的关系归根到底也是一种伦理关系的话,传统儒学的价值马上彰显,毕竟伦理本身就是儒学的用力,而且越往后越内化为德性之学。固然,伦者,关系也,在各种关系中,自由主义和儒文化各执之“理”可能有所偏差,比如自由主义注重各种关系中的个体,强调权利本位;儒学更关注各种个体所构成的关系本身,强调义务本位。但,除了儒文化在义务之外并非天然排斥个体及权利,而且权利与义务这两者同样也并非天然对立。在彼此协和的意义上,权利与义务乃一枚分币之两面。权利如果是自由主义的标举,义务则可以让儒文化成为其支撑。没有权利的义务(这往往是传统社会的缺陷)和不讲义务的权利(这经常是现代社会的毛病)同样可怕。就后者言,缺乏义务和责任的权利极易导致权利的放纵,当它一旦不顾及群己之界而伤及他人时,这个社会肯定是霍布斯所谓人与人处于战争状态的社会,个人自由当不复存在。因此,包括政治哲学在内的伦理哲学上的自由主义无以离开个体道德的支撑。   在西方,自由主义其来有自,它有它自己的道德资源。比如亚当•斯密先有《道德情操论》而复有阐释经济自由的《国富论》,很难想象没有道德自律支持的经济自由(乃至由此而滋生的其他各种自由)能维系几何。那么,当自由主义进入本土,可以发现,支撑它的道德资源我们并非缺乏,甚至未必需要引进。传统儒学自先秦伦理哲学发变为两宋道德哲学,在如何“做人”(即立德)这一点上,无论是“礼”以为规范的外在他律,还是“德”以为指归的心性自律,确实有它相当丰富的遗产,就看我们如何选择。故此,着眼权利本位,自由主义可以用来纠儒学之偏;同样,在德性的养成上,儒学亦可用来垫自由主义之底。   以上一节是我在评估周德伟这一历史人物的意义时,延伸出来的想法。自觉还不成熟,赶紧打住。由周老先生体现的儒家与自由主义的关系,显然是一个大而复杂的题目,需要再行深入,这里只是献芹而已。                  2011年1月31日完      附:周德伟先生的《我的一生与国民党的点滴》其实是一部“史”的性质的书,该书在叙述上穿插交错了传主个人的曲折经历和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更为曲折的历史,具有相当的可读性;如其你对那段历史感兴趣的话。但我的文字并没有突出史的意义,甚至论不及史,这显然与我个人的兴趣关注有关。我看重的不是那注定一去不复返的历史,尽管我阅读时对此抱有很大的兴致。只是兴致之外,我更想找寻那过去的历史中能够留下来并对今天有所启示的东西。我以为从我的角度我找到了,用这样一个题目固定下来,并围绕它写成这样一篇文字。谨以此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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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军宁 | 投资哲学,谁还需要它?

,你就无法在真正的困难时期坚守你的立场或交易计划。你必须彻底理解、坚决信奉并完全忠实于你的交易哲学。为了达到这样的精神状态,你必须要做大量的独立研究。一种交易哲学不可能从一个人的身上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你只能用自己的时间和心血去得到它。” 严肃的投资者都需要投资哲学,因为投资哲学对投资的成功很重要。有一套经过实践和时间检验的投资哲学是投资成功的根本因素。投资哲学是防止投资者在投资中迷路的指北针,是帮助投资者避开障碍与陷阱的智慧之灯,是通向投资成功与自我实现的精神地图。没有正确的投资哲学,就不能有成功的投资,犯过的错误会一再重复,而自己可能还不明白原因何在。没有严格的、系统的投资哲学,投资者在进行投资时,犹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有投资哲学,成功是个时间问题;没有投资哲学,肯定不会有持续的成功投资。有了正确的投资哲学,并严格遵守,成功是必然的。 卓有成就的超级投资者都很重视投资哲学。彼得·林奇认为,哲学、历史学得好的人,比学统计学的人更适合做投资。那些为人们所熟知的最顶级的投资者,他们留给后人的与其说他们的物质财富,不如说他们的投资哲学。很少有人能够分享他们遗留下来的资产,但是每个投资者都有可能分享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在这个意义上,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比他们留下的财产更可贵。这些顶级投资家的名字,每个投资者都能说出一串,人们看到是他们的财富值,但是阅读的却是他们的投资哲学。 在现实世界中,哲学家与投资家,虽然社会地位都比较高,但在精神上距离却是非常遥远的两群人。用古诗说,哲学家住在长江头,投资家住在长江尾。源头是财富发源地,江尾是财富的汇集地。但是,他们之间并不是互相倾慕,而是相互鄙视。哲学家认为投资者“俗”,投资者认为哲学家“虚”。如果投资家见到哲学家在媒体上谈投资,一定嗤之以鼻:“你才见过几个钱?就敢谈投资?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谈投资?!”如果哲学教授见到基金经理在媒体上谈哲学,一定鄙视加轻蔑:“你才看过几本书?就敢谈哲学?别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懂!” 有一个被普遍忽略的重要现象是:二十世纪是人类在对投资的理解上取得最重大突破的世纪。而这一突破之所以能得以实现,正是来自哲学与投资的联姻。二十世纪投资理论上两大最大流派的主要创立者分别是本杰明·格雷厄姆和乔治·索罗斯。这两人有着诸多的共同点:他们都非学金融或经济学出身。他们都喜好哲学。他们都是来自英格兰的犹太人。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格雷厄姆喜欢的是哲学、美学和数学,毕业时曾被邀请留校教授哲学。索罗斯在伦敦经济学院读书时师从哲学大家卡尔·波普尔。他们二人的投资哲学都得益于他们的哲学素养与洞见。具体地说,是对人性的弱点和人的理性能力局限性的洞见。这种洞见在格雷厄姆变成了著名的“市场先生理论”,在索罗斯那里变成了“反射性理论”。没有哲学与投资的这一联姻,也就不会有今天职业投资者们津津乐道的投资大师们的投资哲学。投资哲学的出现与进步,完全受益于一些有哲学头脑的投资者,没有这些人及其思想,不会有今天那些辉煌的投资者的名字。中国人习惯把目光与心思停留在周边靓丽的果实上,而不关注结出果子的树,并发誓说,我也要(结出)这样的果子,而不管自己是什么树。要想结出那样的果子,必须先成为能结出那种果子的树! 今天仍然有很多以投资为职业或爱好的人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投资哲学,谁还需要它? 对投资哲学不屑一顾。他们的口头禅是:别跟我谈什么投资哲学。我只在意投资回报,除此之外,我都没兴趣。不论是业余投资者,还是职业投资者,很多人没有投资哲学。其实,每一个成功的投资者都有自己鲜明的投资哲学。今天,连每个投资机构都要陈述自己的投资哲学。在美国,如果一个机构投资者不在自己网站首页陈述自己的投资价值(Investment Philosophy Statement),它几乎无法开张。在中国,这一风气也在开始形成。我预计,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都将加入陈述自己投资哲学的行列。在美国,投资哲学开始批量进入MBA课程,其中以金融教育重镇纽约大学(NYU)斯特恩商学院最为领先。最权威的投资哲学教材也是在这里诞生。在中国,投资哲学必将逐步进入商学院的课堂。 需要说明的是,我所谈的投资哲学与商学院的投资哲学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若有人批评我说,你的投资哲学不够学院派,你们说的对,商学院的投资哲学,无关我的事。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的哲学,我讲的是有关投资的“哲学”。就是说,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我讲的是哲学,具体地说,我讲的是保守主义的投资哲学。商学院是在金融专业之内讲投资哲学,我是在金融专业之外讲投资哲学。商学院里的投资哲学关心的是投资哲学如何带来最大化的投资回报。我关心的不是赚钱,也不是投资,而是投资背后的哲学理念,而是投资的道德基础。我认为,对投资者而言,这些比投资者的专业技能更重要。 不论是作为金融专业的投资哲学,还是作为哲学的投资哲学,都是投资者所需要的。越追求卓越的投资者越需要卓越的投资哲学。成功的超级投资者们都有自己的投资哲学。这个哲学是他的个性、能力、学识、品行和目标的表达。 结论:如果你以投资作为自己的志业,那么,投资哲学,你需要它!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http:cn.wsj.comgb20110909LJN080305.asp 刘军宁   ,你就无法在真正的困难时期坚守你的立场或交易计划。你必须彻底理解、坚决信奉并完全忠实于你的交易哲学。为了达到这样的精神状态,你必须要做大量的独立研究。一种交易哲学不可能从一个人的身上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你只能用自己的时间和心血去得到它。” 严肃的投资者都需要投资哲学,因为投资哲学对投资的成功很重要。有一套经过实践和时间检验的投资哲学是投资成功的根本因素。投资哲学是防止投资者在投资中迷路的指北针,是帮助投资者避开障碍与陷阱的智慧之灯,是通向投资成功与自我实现的精神地图。没有正确的投资哲学,就不能有成功的投资,犯过的错误会一再重复,而自己可能还不明白原因何在。没有严格的、系统的投资哲学,投资者在进行投资时,犹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有投资哲学,成功是个时间问题;没有投资哲学,肯定不会有持续的成功投资。有了正确的投资哲学,并严格遵守,成功是必然的。 卓有成就的超级投资者都很重视投资哲学。彼得·林奇认为,哲学、历史学得好的人,比学统计学的人更适合做投资。那些为人们所熟知的最顶级的投资者,他们留给后人的与其说他们的物质财富,不如说他们的投资哲学。很少有人能够分享他们遗留下来的资产,但是每个投资者都有可能分享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在这个意义上,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比他们留下的财产更可贵。这些顶级投资家的名字,每个投资者都能说出一串,人们看到是他们的财富值,但是阅读的却是他们的投资哲学。 在现实世界中,哲学家与投资家,虽然社会地位都比较高,但在精神上距离却是非常遥远的两群人。用古诗说,哲学家住在长江头,投资家住在长江尾。源头是财富发源地,江尾是财富的汇集地。但是,他们之间并不是互相倾慕,而是相互鄙视。哲学家认为投资者“俗”,投资者认为哲学家“虚”。如果投资家见到哲学家在媒体上谈投资,一定嗤之以鼻:“你才见过几个钱?就敢谈投资?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谈投资?!”如果哲学教授见到基金经理在媒体上谈哲学,一定鄙视加轻蔑:“你才看过几本书?就敢谈哲学?别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懂!” 有一个被普遍忽略的重要现象是:二十世纪是人类在对投资的理解上取得最重大突破的世纪。而这一突破之所以能得以实现,正是来自哲学与投资的联姻。二十世纪投资理论上两大最大流派的主要创立者分别是本杰明·格雷厄姆和乔治·索罗斯。这两人有着诸多的共同点:他们都非学金融或经济学出身。他们都喜好哲学。他们都是来自英格兰的犹太人。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格雷厄姆喜欢的是哲学、美学和数学,毕业时曾被邀请留校教授哲学。索罗斯在伦敦经济学院读书时师从哲学大家卡尔·波普尔。他们二人的投资哲学都得益于他们的哲学素养与洞见。具体地说,是对人性的弱点和人的理性能力局限性的洞见。这种洞见在格雷厄姆变成了著名的“市场先生理论”,在索罗斯那里变成了“反射性理论”。没有哲学与投资的这一联姻,也就不会有今天职业投资者们津津乐道的投资大师们的投资哲学。投资哲学的出现与进步,完全受益于一些有哲学头脑的投资者,没有这些人及其思想,不会有今天那些辉煌的投资者的名字。中国人习惯把目光与心思停留在周边靓丽的果实上,而不关注结出果子的树,并发誓说,我也要(结出)这样的果子,而不管自己是什么树。要想结出那样的果子,必须先成为能结出那种果子的树! 今天仍然有很多以投资为职业或爱好的人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你就无法在真正的困难时期坚守你的立场或交易计划。你必须彻底理解、坚决信奉并完全忠实于你的交易哲学。为了达到这样的精神状态,你必须要做大量的独立研究。一种交易哲学不可能从一个人的身上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你只能用自己的时间和心血去得到它。” 严肃的投资者都需要投资哲学,因为投资哲学对投资的成功很重要。有一套经过实践和时间检验的投资哲学是投资成功的根本因素。投资哲学是防止投资者在投资中迷路的指北针,是帮助投资者避开障碍与陷阱的智慧之灯,是通向投资成功与自我实现的精神地图。没有正确的投资哲学,就不能有成功的投资,犯过的错误会一再重复,而自己可能还不明白原因何在。没有严格的、系统的投资哲学,投资者在进行投资时,犹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有投资哲学,成功是个时间问题;没有投资哲学,肯定不会有持续的成功投资。有了正确的投资哲学,并严格遵守,成功是必然的。 卓有成就的超级投资者都很重视投资哲学。彼得·林奇认为,哲学、历史学得好的人,比学统计学的人更适合做投资。那些为人们所熟知的最顶级的投资者,他们留给后人的与其说他们的物质财富,不如说他们的投资哲学。很少有人能够分享他们遗留下来的资产,但是每个投资者都有可能分享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在这个意义上,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比他们留下的财产更可贵。这些顶级投资家的名字,每个投资者都能说出一串,人们看到是他们的财富值,但是阅读的却是他们的投资哲学。 在现实世界中,哲学家与投资家,虽然社会地位都比较高,但在精神上距离却是非常遥远的两群人。用古诗说,哲学家住在长江头,投资家住在长江尾。源头是财富发源地,江尾是财富的汇集地。但是,他们之间并不是互相倾慕,而是相互鄙视。哲学家认为投资者“俗”,投资者认为哲学家“虚”。如果投资家见到哲学家在媒体上谈投资,一定嗤之以鼻:“你才见过几个钱?就敢谈投资?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谈投资?!”如果哲学教授见到基金经理在媒体上谈哲学,一定鄙视加轻蔑:“你才看过几本书?就敢谈哲学?别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懂!” 有一个被普遍忽略的重要现象是:二十世纪是人类在对投资的理解上取得最重大突破的世纪。而这一突破之所以能得以实现,正是来自哲学与投资的联姻。二十世纪投资理论上两大最大流派的主要创立者分别是本杰明·格雷厄姆和乔治·索罗斯。这两人有着诸多的共同点:他们都非学金融或经济学出身。他们都喜好哲学。他们都是来自英格兰的犹太人。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格雷厄姆喜欢的是哲学、美学和数学,毕业时曾被邀请留校教授哲学。索罗斯在伦敦经济学院读书时师从哲学大家卡尔·波普尔。他们二人的投资哲学都得益于他们的哲学素养与洞见。具体地说,是对人性的弱点和人的理性能力局限性的洞见。这种洞见在格雷厄姆变成了著名的“市场先生理论”,在索罗斯那里变成了“反射性理论”。没有哲学与投资的这一联姻,也就不会有今天职业投资者们津津乐道的投资大师们的投资哲学。投资哲学的出现与进步,完全受益于一些有哲学头脑的投资者,没有这些人及其思想,不会有今天那些辉煌的投资者的名字。中国人习惯把目光与心思停留在周边靓丽的果实上,而不关注结出果子的树,并发誓说,我也要(结出)这样的果子,而不管自己是什么树。要想结出那样的果子,必须先成为能结出那种果子的树! 今天仍然有很多以投资为职业或爱好的人 中国成语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投资哲学,谁还需要它? 刘军宁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中国成语 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 外国箴言 我近来所写的一组关于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的文章自发表以来,招来了不少的关注,也引来了一些批评。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批评是:Your LP cares about only one thing: returns.(你的有限合伙人只关心一件事:回报。)乍听提来,这句话听起来振振有词:别跟我奢谈什么保守主义、什么投资哲学,我对这些统统没兴趣,我只关心一件事:回报!出资人关心回报,理所当然;投资人关心回报,名正言顺。投资回报是所有投资者的共同关心。然而,仅根据对投资回报的关心,无法把不同成就的投资人区别开来。因此,如果只关心回报,对投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我看来,投资者们还要有投资哲学。是对投资哲学的关心程度不同,和对好的投资哲学的拥抱程度不同,把成就不同的投资者区别开来。 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最高智慧。投资哲学是指导投资决策的一般方法,通常由一组基本信念和指导原则组成。投资哲学既是抽象的,也是实用的,它提供指导人们投资的基本原则。有人问,投资哲学的核心是规则,还是信念?我以为,投资哲学的核心,是信念,是关于支配人在投资行为的超验法则与原理的信念。宇宙世界是由自然法则支配的,资本市场和投资行为也是如此。对支配投资背后的根本法则的研究,就是投资哲学。发现相关的法则和原理并加以相信就构成了特定投资者的投资哲学。任何投资行为都是特定的观念和原理支配下的行为。这些根本法则与原理的存在和运行并不是以投资者的意愿为转移的。无视它,就要付出代价。 人是观念的动物。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观念。一个人的投资哲学,决定一个人的投资成就。有什么样的投资哲学,就有什么样的投资收获。投资哲学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定理之上:你信什么,你就做什么;先有你信什么,才有你做什么。它的系定理是财富是思想的产物。 一个完整的投资哲学通常包括:对价值的看法,对人性的看法,对市场的看法,对风险的看法,对投资自身的看法等等。什么是价值?它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在价格与价值之间可以划等号码?人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贪婪吗?恐惧吗?人有能力预测并把握市场上的每一个变化吗?市场总是有效的吗,市场能保证价格与价值不背离吗?这些都是投资哲学的恒久主题。一切投资哲学的背后是对世界、对人性及人的行为的看法。投资哲学越系统,越完整、越合理,越凝结经过时间和实践检验过的投资洞见,越能带来更大的投资回报。 有一句广为引用的名言说到:“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在投资领域,“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投资。”投资的本质是投资者的信念的展开与运用。什么样的信念决定什么样的投资结果,对正确的信念的坚守程度决定投资的成功程度。一个投资者要走向成熟,一定要逐渐树立起一些能经得住岁月考验的哲学信念。资本市场,不仅是各种资产的交易平台,而且是各种观念交锋的场所。对投资者来说,每一次交易,都是投资哲学间的相互碰撞。被巴伦周刊(Barron’s)评为过去一百年共同基金行业最有影响的25位基金管理人之一德里豪斯(Richard Driehaus)说:“有一套核心哲学是长期交易成功的根本要素。没有核心哲学   ,你就无法在真正的困难时期坚守你的立场或交易计划。你必须彻底理解、坚决信奉并完全忠实于你的交易哲学。为了达到这样的精神状态,你必须要做大量的独立研究。一种交易哲学不可能从一个人的身上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你只能用自己的时间和心血去得到它。” 严肃的投资者都需要投资哲学,因为投资哲学对投资的成功很重要。有一套经过实践和时间检验的投资哲学是投资成功的根本因素。投资哲学是防止投资者在投资中迷路的指北针,是帮助投资者避开障碍与陷阱的智慧之灯,是通向投资成功与自我实现的精神地图。没有正确的投资哲学,就不能有成功的投资,犯过的错误会一再重复,而自己可能还不明白原因何在。没有严格的、系统的投资哲学,投资者在进行投资时,犹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有投资哲学,成功是个时间问题;没有投资哲学,肯定不会有持续的成功投资。有了正确的投资哲学,并严格遵守,成功是必然的。 卓有成就的超级投资者都很重视投资哲学。彼得·林奇认为,哲学、历史学得好的人,比学统计学的人更适合做投资。那些为人们所熟知的最顶级的投资者,他们留给后人的与其说他们的物质财富,不如说他们的投资哲学。很少有人能够分享他们遗留下来的资产,但是每个投资者都有可能分享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在这个意义上,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比他们留下的财产更可贵。这些顶级投资家的名字,每个投资者都能说出一串,人们看到是他们的财富值,但是阅读的却是他们的投资哲学。 在现实世界中,哲学家与投资家,虽然社会地位都比较高,但在精神上距离却是非常遥远的两群人。用古诗说,哲学家住在长江头,投资家住在长江尾。源头是财富发源地,江尾是财富的汇集地。但是,他们之间并不是互相倾慕,而是相互鄙视。哲学家认为投资者“俗”,投资者认为哲学家“虚”。如果投资家见到哲学家在媒体上谈投资,一定嗤之以鼻:“你才见过几个钱?就敢谈投资?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谈投资?!”如果哲学教授见到基金经理在媒体上谈哲学,一定鄙视加轻蔑:“你才看过几本书?就敢谈哲学?别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懂!” 有一个被普遍忽略的重要现象是:二十世纪是人类在对投资的理解上取得最重大突破的世纪。而这一突破之所以能得以实现,正是来自哲学与投资的联姻。二十世纪投资理论上两大最大流派的主要创立者分别是本杰明·格雷厄姆和乔治·索罗斯。这两人有着诸多的共同点:他们都非学金融或经济学出身。他们都喜好哲学。他们都是来自英格兰的犹太人。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格雷厄姆喜欢的是哲学、美学和数学,毕业时曾被邀请留校教授哲学。索罗斯在伦敦经济学院读书时师从哲学大家卡尔·波普尔。他们二人的投资哲学都得益于他们的哲学素养与洞见。具体地说,是对人性的弱点和人的理性能力局限性的洞见。这种洞见在格雷厄姆变成了著名的“市场先生理论”,在索罗斯那里变成了“反射性理论”。没有哲学与投资的这一联姻,也就不会有今天职业投资者们津津乐道的投资大师们的投资哲学。投资哲学的出现与进步,完全受益于一些有哲学头脑的投资者,没有这些人及其思想,不会有今天那些辉煌的投资者的名字。中国人习惯把目光与心思停留在周边靓丽的果实上,而不关注结出果子的树,并发誓说,我也要(结出)这样的果子,而不管自己是什么树。要想结出那样的果子,必须先成为能结出那种果子的树! 今天仍然有很多以投资为职业或爱好的人 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 外国箴言  对投资哲学不屑一顾。他们的口头禅是:别跟我谈什么投资哲学。我只在意投资回报,除此之外,我都没兴趣。不论是业余投资者,还是职业投资者,很多人没有投资哲学。其实,每一个成功的投资者都有自己鲜明的投资哲学。今天,连每个投资机构都要陈述自己的投资哲学。在美国,如果一个机构投资者不在自己网站首页陈述自己的投资价值(Investment Philosophy Statement),它几乎无法开张。在中国,这一风气也在开始形成。我预计,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都将加入陈述自己投资哲学的行列。在美国,投资哲学开始批量进入MBA课程,其中以金融教育重镇纽约大学(NYU)斯特恩商学院最为领先。最权威的投资哲学教材也是在这里诞生。在中国,投资哲学必将逐步进入商学院的课堂。 需要说明的是,我所谈的投资哲学与商学院的投资哲学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若有人批评我说,你的投资哲学不够学院派,你们说的对,商学院的投资哲学,无关我的事。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的哲学,我讲的是有关投资的“哲学”。就是说,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我讲的是哲学,具体地说,我讲的是保守主义的投资哲学。商学院是在金融专业之内讲投资哲学,我是在金融专业之外讲投资哲学。商学院里的投资哲学关心的是投资哲学如何带来最大化的投资回报。我关心的不是赚钱,也不是投资,而是投资背后的哲学理念,而是投资的道德基础。我认为,对投资者而言,这些比投资者的专业技能更重要。 不论是作为金融专业的投资哲学,还是作为哲学的投资哲学,都是投资者所需要的。越追求卓越的投资者越需要卓越的投资哲学。成功的超级投资者们都有自己的投资哲学。这个哲学是他的个性、能力、学识、品行和目标的表达。 结论:如果你以投资作为自己的志业,那么,投资哲学,你需要它!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http:cn.wsj.comgb20110909LJN080305.asp             我近来所写的一组关于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的文章自发表以来,招来了不少的关注,也引来了一些批评。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批评是:Your LP cares about only one thing: returns.(你的有限合伙人只关心一件事:回报。)乍听提来,这句话听起来振振有词:别跟我奢谈什么保守主义、什么投资哲学,我对这些统统没兴趣,我只关心一件事:回报!出资人关心回报,理所当然;投资人关心回报,名正言顺。投资回报是所有投资者的共同关心。然而,仅根据对投资回报的关心,无法把不同成就的投资人区别开来。因此,如果只关心回报,对投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我看来,投资者们还要有投资哲学。是对投资哲学的关心程度不同,和对好的投资哲学的拥抱程度不同,把成就不同的投资者区别开来。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投资哲学,谁还需要它? 刘军宁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中国成语 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 外国箴言 我近来所写的一组关于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的文章自发表以来,招来了不少的关注,也引来了一些批评。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批评是:Your LP cares about only one thing: returns.(你的有限合伙人只关心一件事:回报。)乍听提来,这句话听起来振振有词:别跟我奢谈什么保守主义、什么投资哲学,我对这些统统没兴趣,我只关心一件事:回报!出资人关心回报,理所当然;投资人关心回报,名正言顺。投资回报是所有投资者的共同关心。然而,仅根据对投资回报的关心,无法把不同成就的投资人区别开来。因此,如果只关心回报,对投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我看来,投资者们还要有投资哲学。是对投资哲学的关心程度不同,和对好的投资哲学的拥抱程度不同,把成就不同的投资者区别开来。 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最高智慧。投资哲学是指导投资决策的一般方法,通常由一组基本信念和指导原则组成。投资哲学既是抽象的,也是实用的,它提供指导人们投资的基本原则。有人问,投资哲学的核心是规则,还是信念?我以为,投资哲学的核心,是信念,是关于支配人在投资行为的超验法则与原理的信念。宇宙世界是由自然法则支配的,资本市场和投资行为也是如此。对支配投资背后的根本法则的研究,就是投资哲学。发现相关的法则和原理并加以相信就构成了特定投资者的投资哲学。任何投资行为都是特定的观念和原理支配下的行为。这些根本法则与原理的存在和运行并不是以投资者的意愿为转移的。无视它,就要付出代价。 人是观念的动物。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观念。一个人的投资哲学,决定一个人的投资成就。有什么样的投资哲学,就有什么样的投资收获。投资哲学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定理之上:你信什么,你就做什么;先有你信什么,才有你做什么。它的系定理是财富是思想的产物。 一个完整的投资哲学通常包括:对价值的看法,对人性的看法,对市场的看法,对风险的看法,对投资自身的看法等等。什么是价值?它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在价格与价值之间可以划等号码?人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贪婪吗?恐惧吗?人有能力预测并把握市场上的每一个变化吗?市场总是有效的吗,市场能保证价格与价值不背离吗?这些都是投资哲学的恒久主题。一切投资哲学的背后是对世界、对人性及人的行为的看法。投资哲学越系统,越完整、越合理,越凝结经过时间和实践检验过的投资洞见,越能带来更大的投资回报。 有一句广为引用的名言说到:“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在投资领域,“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投资。”投资的本质是投资者的信念的展开与运用。什么样的信念决定什么样的投资结果,对正确的信念的坚守程度决定投资的成功程度。一个投资者要走向成熟,一定要逐渐树立起一些能经得住岁月考验的哲学信念。资本市场,不仅是各种资产的交易平台,而且是各种观念交锋的场所。对投资者来说,每一次交易,都是投资哲学间的相互碰撞。被巴伦周刊(Barron’s)评为过去一百年共同基金行业最有影响的25位基金管理人之一德里豪斯(Richard Driehaus)说:“有一套核心哲学是长期交易成功的根本要素。没有核心哲学       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最高智慧。投资哲学是指导投资决策的一般方法,通常由一组基本信念和指导原则组成。投资哲学既是抽象的,也是实用的,它提供指导人们投资的基本原则。有人问,投资哲学的核心是规则,还是信念?我以为,投资哲学的核心,是信念,是关于支配人在投资行为的超验法则与原理的信念。宇宙世界是由自然法则支配的,资本市场和投资行为也是如此。对支配投资背后的根本法则的研究,就是投资哲学。发现相关的法则和原理并加以相信就构成了特定投资者的投资哲学。任何投资行为都是特定的观念和原理支配下的行为。这些根本法则与原理的存在和运行并不是以投资者的意愿为转移的。无视它,就要付出代价。       人是观念的动物。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观念。一个人的投资哲学,决定一个人的投资成就。有什么样的投资哲学,就有什么样的投资收获。投资哲学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定理之上:你信什么,你就做什么;先有你信什么,才有你做什么。它的系定理是财富是思想的产物。       一个完整的投资哲学通常包括:对价值的看法,对人性的看法,对市场的看法,对风险的看法,对投资自身的看法等等。什么是价值?它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在价格与价值之间可以划等号码?人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贪婪吗?恐惧吗?人有能力预测并把握市场上的每一个变化吗?市场总是有效的吗,市场能保证价格与价值不背离吗?这些都是投资哲学的恒久主题。一切投资哲学的背后是对世界、对人性及人的行为的看法。投资哲学越系统,越完整、越合理,越凝结经过时间和实践检验过的投资洞见,越能带来更大的投资回报。 对投资哲学不屑一顾。他们的口头禅是:别跟我谈什么投资哲学。我只在意投资回报,除此之外,我都没兴趣。不论是业余投资者,还是职业投资者,很多人没有投资哲学。其实,每一个成功的投资者都有自己鲜明的投资哲学。今天,连每个投资机构都要陈述自己的投资哲学。在美国,如果一个机构投资者不在自己网站首页陈述自己的投资价值(Investment Philosophy Statement),它几乎无法开张。在中国,这一风气也在开始形成。我预计,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都将加入陈述自己投资哲学的行列。在美国,投资哲学开始批量进入MBA课程,其中以金融教育重镇纽约大学(NYU)斯特恩商学院最为领先。最权威的投资哲学教材也是在这里诞生。在中国,投资哲学必将逐步进入商学院的课堂。 需要说明的是,我所谈的投资哲学与商学院的投资哲学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若有人批评我说,你的投资哲学不够学院派,你们说的对,商学院的投资哲学,无关我的事。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的哲学,我讲的是有关投资的“哲学”。就是说,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我讲的是哲学,具体地说,我讲的是保守主义的投资哲学。商学院是在金融专业之内讲投资哲学,我是在金融专业之外讲投资哲学。商学院里的投资哲学关心的是投资哲学如何带来最大化的投资回报。我关心的不是赚钱,也不是投资,而是投资背后的哲学理念,而是投资的道德基础。我认为,对投资者而言,这些比投资者的专业技能更重要。 不论是作为金融专业的投资哲学,还是作为哲学的投资哲学,都是投资者所需要的。越追求卓越的投资者越需要卓越的投资哲学。成功的超级投资者们都有自己的投资哲学。这个哲学是他的个性、能力、学识、品行和目标的表达。 结论:如果你以投资作为自己的志业,那么,投资哲学,你需要它!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http:cn.wsj.comgb20110909LJN080305.asp       有一句广为引用的名言说到:“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在投资领域,“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投资。”投资的本质是投资者的信念的展开与运用。什么样的信念决定什么样的投资结果,对正确的信念的坚守程度决定投资的成功程度。一个投资者要走向成熟,一定要逐渐树立起一些能经得住岁月考验的哲学信念。资本市场,不仅是各种资产的交易平台,而且是各种观念交锋的场所。对投资者来说,每一次交易,都是投资哲学间的相互碰撞。被巴伦周刊(Barron’s)评为过去一百年共同基金行业最有影响的25位基金管理人之一德里豪斯(Richard Driehaus)说:“有一套核心哲学是长期交易成功的根本要素。没有核心哲学,你就无法在真正的困难时期坚守你的立场或交易计划。你必须彻底理解、坚决信奉并完全忠实于你的交易哲学。为了达到这样的精神状态,你必须要做大量的独立研究。一种交易哲学不可能从一个人的身上传递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你只能用自己的时间和心血去得到它。”       严肃的投资者都需要投资哲学,因为投资哲学对投资的成功很重要。有一套经过实践和时间检验的投资哲学是投资成功的根本因素。投资哲学是防止投资者在投资中迷路的指北针,是帮助投资者避开障碍与陷阱的智慧之灯,是通向投资成功与自我实现的精神地图。没有正确的投资哲学,就不能有成功的投资,犯过的错误会一再重复,而自己可能还不明白原因何在。没有严格的、系统的投资哲学,投资者在进行投资时,犹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有投资哲学,成功是个时间问题;没有投资哲学,肯定不会有持续的成功投资。有了正确的投资哲学,并严格遵守,成功是必然的。       卓有成就的超级投资者都很重视投资哲学。彼得·林奇认为,哲学、历史学得好的人,比学统计学的人更适合做投资。那些为人们所熟知的最顶级的投资者,他们留给后人的与其说他们的物质财富,不如说他们的投资哲学。很少有人能够分享他们遗留下来的资产,但是每个投资者都有可能分享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在这个意义上,他们留下的投资哲学比他们留下的财产更可贵。这些顶级投资家的名字,每个投资者都能说出一串,人们看到是他们的财富值,但是阅读的却是他们的投资哲学。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投资哲学,谁还需要它? 刘军宁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中国成语 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 外国箴言 我近来所写的一组关于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的文章自发表以来,招来了不少的关注,也引来了一些批评。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批评是:Your LP cares about only one thing: returns.(你的有限合伙人只关心一件事:回报。)乍听提来,这句话听起来振振有词:别跟我奢谈什么保守主义、什么投资哲学,我对这些统统没兴趣,我只关心一件事:回报!出资人关心回报,理所当然;投资人关心回报,名正言顺。投资回报是所有投资者的共同关心。然而,仅根据对投资回报的关心,无法把不同成就的投资人区别开来。因此,如果只关心回报,对投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我看来,投资者们还要有投资哲学。是对投资哲学的关心程度不同,和对好的投资哲学的拥抱程度不同,把成就不同的投资者区别开来。 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最高智慧。投资哲学是指导投资决策的一般方法,通常由一组基本信念和指导原则组成。投资哲学既是抽象的,也是实用的,它提供指导人们投资的基本原则。有人问,投资哲学的核心是规则,还是信念?我以为,投资哲学的核心,是信念,是关于支配人在投资行为的超验法则与原理的信念。宇宙世界是由自然法则支配的,资本市场和投资行为也是如此。对支配投资背后的根本法则的研究,就是投资哲学。发现相关的法则和原理并加以相信就构成了特定投资者的投资哲学。任何投资行为都是特定的观念和原理支配下的行为。这些根本法则与原理的存在和运行并不是以投资者的意愿为转移的。无视它,就要付出代价。 人是观念的动物。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观念。一个人的投资哲学,决定一个人的投资成就。有什么样的投资哲学,就有什么样的投资收获。投资哲学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定理之上:你信什么,你就做什么;先有你信什么,才有你做什么。它的系定理是财富是思想的产物。 一个完整的投资哲学通常包括:对价值的看法,对人性的看法,对市场的看法,对风险的看法,对投资自身的看法等等。什么是价值?它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在价格与价值之间可以划等号码?人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贪婪吗?恐惧吗?人有能力预测并把握市场上的每一个变化吗?市场总是有效的吗,市场能保证价格与价值不背离吗?这些都是投资哲学的恒久主题。一切投资哲学的背后是对世界、对人性及人的行为的看法。投资哲学越系统,越完整、越合理,越凝结经过时间和实践检验过的投资洞见,越能带来更大的投资回报。 有一句广为引用的名言说到:“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在投资领域,“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投资。”投资的本质是投资者的信念的展开与运用。什么样的信念决定什么样的投资结果,对正确的信念的坚守程度决定投资的成功程度。一个投资者要走向成熟,一定要逐渐树立起一些能经得住岁月考验的哲学信念。资本市场,不仅是各种资产的交易平台,而且是各种观念交锋的场所。对投资者来说,每一次交易,都是投资哲学间的相互碰撞。被巴伦周刊(Barron’s)评为过去一百年共同基金行业最有影响的25位基金管理人之一德里豪斯(Richard Driehaus)说:“有一套核心哲学是长期交易成功的根本要素。没有核心哲学       在现实世界中,哲学家与投资家,虽然社会地位都比较高,但在精神上距离却是非常遥远的两群人。用古诗说,哲学家住在长江头,投资家住在长江尾。源头是财富发源地,江尾是财富的汇集地。但是,他们之间并不是互相倾慕,而是相互鄙视。哲学家认为投资者“俗”,投资者认为哲学家“虚”。如果投资家见到哲学家在媒体上谈投资,一定嗤之以鼻:“你才见过几个钱?就敢谈投资?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谈投资?!”如果哲学教授见到基金经理在媒体上谈哲学,一定鄙视加轻蔑:“你才看过几本书?就敢谈哲学?别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懂!”       有一个被普遍忽略的重要现象是:二十世纪是人类在对投资的理解上取得最重大突破的世纪。而这一突破之所以能得以实现,正是来自哲学与投资的联姻。二十世纪投资理论上两大最大流派的主要创立者分别是本杰明·格雷厄姆和乔治·索罗斯。这两人有着诸多的共同点:他们都非学金融或经济学出身。他们都喜好哲学。他们都是来自英格兰的犹太人。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格雷厄姆喜欢的是哲学、美学和数学,毕业时曾被邀请留校教授哲学。索罗斯在伦敦经济学院读书时师从哲学大家卡尔·波普尔。他们二人的投资哲学都得益于他们的哲学素养与洞见。具体地说,是对人性的弱点和人的理性能力局限性的洞见。这种洞见在格雷厄姆变成了著名的“市场先生理论”,在索罗斯那里变成了“反射性理论”。没有哲学与投资的这一联姻,也就不会有今天职业投资者们津津乐道的投资大师们的投资哲学。投资哲学的出现与进步,完全受益于一些有哲学头脑的投资者,没有这些人及其思想,不会有今天那些辉煌的投资者的名字。中国人习惯把目光与心思停留在周边靓丽的果实上,而不关注结出果子的树,并发誓说,我也要(结出)这样的果子,而不管自己是什么树。要想结出那样的果子,必须先成为能结出那种果子的树!       今天仍然有很多以投资为职业或爱好的人对投资哲学不屑一顾。他们的口头禅是:别跟我谈什么投资哲学。我只在意投资回报,除此之外,我都没兴趣。不论是业余投资者,还是职业投资者,很多人没有投资哲学。其实,每一个成功的投资者都有自己鲜明的投资哲学。今天,连每个投资机构都要陈述自己的投资哲学。在美国,如果一个机构投资者不在自己网站首页陈述自己的投资价值(Investment Philosophy Statement),它几乎无法开张。在中国,这一风气也在开始形成。我预计,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都将加入陈述自己投资哲学的行列。在美国,投资哲学开始批量进入MBA课程,其中以金融教育重镇纽约大学(NYU)斯特恩商学院最为领先。最权威的投资哲学教材也是在这里诞生。在中国,投资哲学必将逐步进入商学院的课堂。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投资哲学,谁还需要它? 刘军宁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中国成语 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 外国箴言 我近来所写的一组关于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的文章自发表以来,招来了不少的关注,也引来了一些批评。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批评是:Your LP cares about only one thing: returns.(你的有限合伙人只关心一件事:回报。)乍听提来,这句话听起来振振有词:别跟我奢谈什么保守主义、什么投资哲学,我对这些统统没兴趣,我只关心一件事:回报!出资人关心回报,理所当然;投资人关心回报,名正言顺。投资回报是所有投资者的共同关心。然而,仅根据对投资回报的关心,无法把不同成就的投资人区别开来。因此,如果只关心回报,对投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我看来,投资者们还要有投资哲学。是对投资哲学的关心程度不同,和对好的投资哲学的拥抱程度不同,把成就不同的投资者区别开来。 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最高智慧。投资哲学是指导投资决策的一般方法,通常由一组基本信念和指导原则组成。投资哲学既是抽象的,也是实用的,它提供指导人们投资的基本原则。有人问,投资哲学的核心是规则,还是信念?我以为,投资哲学的核心,是信念,是关于支配人在投资行为的超验法则与原理的信念。宇宙世界是由自然法则支配的,资本市场和投资行为也是如此。对支配投资背后的根本法则的研究,就是投资哲学。发现相关的法则和原理并加以相信就构成了特定投资者的投资哲学。任何投资行为都是特定的观念和原理支配下的行为。这些根本法则与原理的存在和运行并不是以投资者的意愿为转移的。无视它,就要付出代价。 人是观念的动物。投资哲学是关于投资的观念。一个人的投资哲学,决定一个人的投资成就。有什么样的投资哲学,就有什么样的投资收获。投资哲学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建立在这样的一个定理之上:你信什么,你就做什么;先有你信什么,才有你做什么。它的系定理是财富是思想的产物。 一个完整的投资哲学通常包括:对价值的看法,对人性的看法,对市场的看法,对风险的看法,对投资自身的看法等等。什么是价值?它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在价格与价值之间可以划等号码?人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贪婪吗?恐惧吗?人有能力预测并把握市场上的每一个变化吗?市场总是有效的吗,市场能保证价格与价值不背离吗?这些都是投资哲学的恒久主题。一切投资哲学的背后是对世界、对人性及人的行为的看法。投资哲学越系统,越完整、越合理,越凝结经过时间和实践检验过的投资洞见,越能带来更大的投资回报。 有一句广为引用的名言说到:“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生活。”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在投资领域,“你怎样信仰,你就怎样投资。”投资的本质是投资者的信念的展开与运用。什么样的信念决定什么样的投资结果,对正确的信念的坚守程度决定投资的成功程度。一个投资者要走向成熟,一定要逐渐树立起一些能经得住岁月考验的哲学信念。资本市场,不仅是各种资产的交易平台,而且是各种观念交锋的场所。对投资者来说,每一次交易,都是投资哲学间的相互碰撞。被巴伦周刊(Barron’s)评为过去一百年共同基金行业最有影响的25位基金管理人之一德里豪斯(Richard Driehaus)说:“有一套核心哲学是长期交易成功的根本要素。没有核心哲学       需要说明的是,我所谈的投资哲学与商学院的投资哲学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若有人批评我说,你的投资哲学不够学院派,你们说的对,商学院的投资哲学,无关我的事。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的哲学,我讲的是有关投资的“哲学”。就是说,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我讲的是哲学,具体地说,我讲的是保守主义的投资哲学。商学院是在金融专业之内讲投资哲学,我是在金融专业之外讲投资哲学。商学院里的投资哲学关心的是投资哲学如何带来最大化的投资回报。我关心的不是赚钱,也不是投资,而是投资背后的哲学理念,而是投资的道德基础。我认为,对投资者而言,这些比投资者的专业技能更重要。       不论是作为金融专业的投资哲学,还是作为哲学的投资哲学,都是投资者所需要的。越追求卓越的投资者越需要卓越的投资哲学。成功的超级投资者们都有自己的投资哲学。这个哲学是他的个性、能力、学识、品行和目标的表达。       结论:如果你以投资作为自己的志业,那么,投资哲学,你需要它! 对投资哲学不屑一顾。他们的口头禅是:别跟我谈什么投资哲学。我只在意投资回报,除此之外,我都没兴趣。不论是业余投资者,还是职业投资者,很多人没有投资哲学。其实,每一个成功的投资者都有自己鲜明的投资哲学。今天,连每个投资机构都要陈述自己的投资哲学。在美国,如果一个机构投资者不在自己网站首页陈述自己的投资价值(Investment Philosophy Statement),它几乎无法开张。在中国,这一风气也在开始形成。我预计,越来越多的机构投资者都将加入陈述自己投资哲学的行列。在美国,投资哲学开始批量进入MBA课程,其中以金融教育重镇纽约大学(NYU)斯特恩商学院最为领先。最权威的投资哲学教材也是在这里诞生。在中国,投资哲学必将逐步进入商学院的课堂。 需要说明的是,我所谈的投资哲学与商学院的投资哲学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若有人批评我说,你的投资哲学不够学院派,你们说的对,商学院的投资哲学,无关我的事。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的哲学,我讲的是有关投资的“哲学”。就是说,商学院里讲的是投资,我讲的是哲学,具体地说,我讲的是保守主义的投资哲学。商学院是在金融专业之内讲投资哲学,我是在金融专业之外讲投资哲学。商学院里的投资哲学关心的是投资哲学如何带来最大化的投资回报。我关心的不是赚钱,也不是投资,而是投资背后的哲学理念,而是投资的道德基础。我认为,对投资者而言,这些比投资者的专业技能更重要。 不论是作为金融专业的投资哲学,还是作为哲学的投资哲学,都是投资者所需要的。越追求卓越的投资者越需要卓越的投资哲学。成功的超级投资者们都有自己的投资哲学。这个哲学是他的个性、能力、学识、品行和目标的表达。 结论:如果你以投资作为自己的志业,那么,投资哲学,你需要它!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http:cn.wsj.comgb20110909LJN080305.asp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http://cn.wsj.com/gb/20110909/LJN080305.asp 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2d06fb0102dspy.html ) – 投资哲学,谁还需要它?_刘军宁_新浪博客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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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军宁 | 金钱买得来幸福吗?

新浪广告共享计划> 个人资料 博客访问: 1,381,208 关注人气: 2,705 正文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金钱买得来幸福吗? 说说投资者的幸福观 刘军宁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孟子·告子上》 幸福观是人生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生命的质量与意义。所以,哲学要探讨幸福的问题。在古典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的政治哲学中,幸福权具有很高的地位。追求幸福的权利被看作是三项最为根本的普世人权之一。生命权、自由权与追求幸福权这三项权利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的人权。贯穿于这三项权利之中的是财产权。投资哲学当然要探讨投资者、金钱与幸福的关系问题。而投资活动,对热爱投资的人士来说,就是追求幸福的活动。投资的权利,就是追求幸福的权利。 投资是一个金钱密集的事业。投资者的幸福注定要与金钱发生关联。一个投资者在投资上越成功,被问到有关幸福问题的机会就越大。对投资者来说,幸福观的一种重要内容就是回答金钱与幸福的关系。与此话题相关,争议最多的问题之一就是:金钱能买来幸福吗?很多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常常是否定的。他们会说,幸福是无价的,在金钱与幸福之间划等号在道德上是不高尚的。 的确,从纯粹的商业形式的意义上讲,金钱是买不到幸福的。任何像幸福这类没有体积、形状、重量和单价的非卖品,金钱都是买不到的。如果在超市的货架上中没有幸福,如果在股市上没有幸福这只股票的代码,不论你有多少钱,也超市与股市里都买不来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往往宁愿更幸福,也不愿意更富有,不愿意为富有牺牲幸福。他们笃信:金钱买不来幸福。 然而,“金钱买不来幸福”这个命题背后所隐藏的观念却是非常值得推敲的。这个命题背后是一种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这种思维模式与“阶级斗争理论”、“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等激进主义政治哲学如出一辙。在这   金钱买得来幸福吗? 说说投资者的幸福观 刘军宁 个人的最大幸福。 在古典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看来,每个人的幸福权是天赋的,幸福则是需要每个人自己追求到的。维护生命、维持生计与追求幸福是不能分离的。因此,每个人必须过自己的生活。没有一个政体能保证人人都幸福,政府所要做的是保障人们追求幸福的权利。现代意义上的投资,是幸福权有了着落以后的事情。投资者的幸福不在于政府提供投资的收获,而是尊重投资的权利,保障投资得来的成果。 幸福是生活的成功状态。幸福来自实现个人追求后的满足感。幸福是来自于实现自己追求与价值的意识状态。幸福跟自由一样是状态,而不是目标,一定要通过其他的追求来体现。台湾作家三毛说,幸福不是毛毛雨,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从事自己热爱的事情,这本身就是幸福的。如果一个人喜欢投资,他的幸福就是成功投资的状态,金钱与财富只是投资事业的副产品。一件事情的成功,带来的只是一时的快乐;从事自己的事业并取得持续的成功,那才幸福。对热爱投资的来说,投资正是这样的幸福事业! Sohu财经 种思维模式的作用下,幸福不仅与金钱无关,而且两者还是互相排斥的,人们在金钱与幸福之间只能做非此即彼、不能两全的选择。套用孟子的语式:金钱,我所欲也,幸福,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我舍金钱而取幸福者也。这种二元对立的观点认为要了金钱,就必须牺牲幸福;为了幸福,就必须放弃金钱。幸福与富有不可得兼,我必舍富有而取幸福。如果孟子的思维模式成立,如果金钱与幸福不可得兼,那么,投资就是一个不值得从事的、道德正当性不足的行业。因为投资者涉嫌为了金钱放弃幸福。 在日常生活中,“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断定为不可得兼的选项,实际上常常都是同时成立的,甚至是可以同时实现的,而非二元对立的。一个人若吃得起熊掌,也一定吃得起鱼。许多类似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选择都是虚构的。你是要你的胳膊,还是要你的腿?你是要你的母亲,还是要你的夫人?你是要成功的事业,还是要幸福的家庭?你是要金钱,还是要你所喜爱的工作?正确的回答是两个都要。在投资的事业中,拥有更多金钱与因从事自己所喜爱的工作而获得的幸福,毫不冲突。 有的人断定金钱买不来幸福,是因为他们看到许多富人在金钱多了之后反而不幸福。在这样的个案中,不幸福的责任是当事人,而不在金钱。假如钱越多越不幸福的话,钱越少就越幸福吗?现实中普遍的情形是,很多的低收入者羡慕高收入者,很少的高收入者羡慕低收入者。金钱的确不等于幸福,也购买不来幸福。但是,如果使用得当,金钱有助于幸福。金钱固然买不来朋友、买不来父母,但是能买来许多生活必须品,如房子、家具、衣食和玫瑰花。没有这些,生活会很不幸福。在极权社会,用权力来交换幸福是通行的,私人要想投资挣钱来追求幸福是受到严格禁止的。在这样的社会,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连金钱也服从于权力。在北朝鲜和文革时期的中国,只有“幸福”,没有私人投资!因为这个国家的官方哲学是:金钱买不来幸福!追求官方指定的理想才是每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孟子·告子上》 种思维模式的作用下,幸福不仅与金钱无关,而且两者还是互相排斥的,人们在金钱与幸福之间只能做非此即彼、不能两全的选择。套用孟子的语式:金钱,我所欲也,幸福,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我舍金钱而取幸福者也。这种二元对立的观点认为要了金钱,就必须牺牲幸福;为了幸福,就必须放弃金钱。幸福与富有不可得兼,我必舍富有而取幸福。如果孟子的思维模式成立,如果金钱与幸福不可得兼,那么,投资就是一个不值得从事的、道德正当性不足的行业。因为投资者涉嫌为了金钱放弃幸福。 在日常生活中,“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断定为不可得兼的选项,实际上常常都是同时成立的,甚至是可以同时实现的,而非二元对立的。一个人若吃得起熊掌,也一定吃得起鱼。许多类似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选择都是虚构的。你是要你的胳膊,还是要你的腿?你是要你的母亲,还是要你的夫人?你是要成功的事业,还是要幸福的家庭?你是要金钱,还是要你所喜爱的工作?正确的回答是两个都要。在投资的事业中,拥有更多金钱与因从事自己所喜爱的工作而获得的幸福,毫不冲突。 有的人断定金钱买不来幸福,是因为他们看到许多富人在金钱多了之后反而不幸福。在这样的个案中,不幸福的责任是当事人,而不在金钱。假如钱越多越不幸福的话,钱越少就越幸福吗?现实中普遍的情形是,很多的低收入者羡慕高收入者,很少的高收入者羡慕低收入者。金钱的确不等于幸福,也购买不来幸福。但是,如果使用得当,金钱有助于幸福。金钱固然买不来朋友、买不来父母,但是能买来许多生活必须品,如房子、家具、衣食和玫瑰花。没有这些,生活会很不幸福。在极权社会,用权力来交换幸福是通行的,私人要想投资挣钱来追求幸福是受到严格禁止的。在这样的社会,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连金钱也服从于权力。在北朝鲜和文革时期的中国,只有“幸福”,没有私人投资!因为这个国家的官方哲学是:金钱买不来幸福!追求官方指定的理想才是每             幸福观是人生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生命的质量与意义。所以,哲学要探讨幸福的问题。在古典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的政治哲学中,幸福权具有很高的地位。追求幸福的权利被看作是三项最为根本的普世人权之一。生命权、自由权与追求幸福权这三项权利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的人权。贯穿于这三项权利之中的是财产权。投资哲学当然要探讨投资者、金钱与幸福的关系问题。而投资活动,对热爱投资的人士来说,就是追求幸福的活动。投资的权利,就是追求幸福的权利。       投资是一个金钱密集的事业。投资者的幸福注定要与金钱发生关联。一个投资者在投资上越成功,被问到有关幸福问题的机会就越大。对投资者来说,幸福观的一种重要内容就是回答金钱与幸福的关系。与此话题相关,争议最多的问题之一就是:金钱能买来幸福吗?很多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常常是否定的。他们会说,幸福是无价的,在金钱与幸福之间划等号在道德上是不高尚的。 保守主义投资哲学系列谈 金钱买得来幸福吗? 说说投资者的幸福观 刘军宁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孟子·告子上》 幸福观是人生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生命的质量与意义。所以,哲学要探讨幸福的问题。在古典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的政治哲学中,幸福权具有很高的地位。追求幸福的权利被看作是三项最为根本的普世人权之一。生命权、自由权与追求幸福权这三项权利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的人权。贯穿于这三项权利之中的是财产权。投资哲学当然要探讨投资者、金钱与幸福的关系问题。而投资活动,对热爱投资的人士来说,就是追求幸福的活动。投资的权利,就是追求幸福的权利。 投资是一个金钱密集的事业。投资者的幸福注定要与金钱发生关联。一个投资者在投资上越成功,被问到有关幸福问题的机会就越大。对投资者来说,幸福观的一种重要内容就是回答金钱与幸福的关系。与此话题相关,争议最多的问题之一就是:金钱能买来幸福吗?很多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常常是否定的。他们会说,幸福是无价的,在金钱与幸福之间划等号在道德上是不高尚的。 的确,从纯粹的商业形式的意义上讲,金钱是买不到幸福的。任何像幸福这类没有体积、形状、重量和单价的非卖品,金钱都是买不到的。如果在超市的货架上中没有幸福,如果在股市上没有幸福这只股票的代码,不论你有多少钱,也超市与股市里都买不来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往往宁愿更幸福,也不愿意更富有,不愿意为富有牺牲幸福。他们笃信:金钱买不来幸福。 然而,“金钱买不来幸福”这个命题背后所隐藏的观念却是非常值得推敲的。这个命题背后是一种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这种思维模式与“阶级斗争理论”、“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等激进主义政治哲学如出一辙。在这       的确,从纯粹的商业形式的意义上讲,金钱是买不到幸福的。任何像幸福这类没有体积、形状、重量和单价的非卖品,金钱都是买不到的。如果在超市的货架上中没有幸福,如果在股市上没有幸福这只股票的代码,不论你有多少钱,也超市与股市里都买不来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往往宁愿更幸福,也不愿意更富有,不愿意为富有牺牲幸福。他们笃信:金钱买不来幸福。       然而,“金钱买不来幸福”这个命题背后所隐藏的观念却是非常值得推敲的。这个命题背后是一种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这种思维模式与“阶级斗争理论”、“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等激进主义政治哲学如出一辙。在这种思维模式的作用下,幸福不仅与金钱无关,而且两者还是互相排斥的,人们在金钱与幸福之间只能做非此即彼、不能两全的选择。套用孟子的语式:金钱,我所欲也,幸福,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我舍金钱而取幸福者也。这种二元对立的观点认为要了金钱,就必须牺牲幸福;为了幸福,就必须放弃金钱。幸福与富有不可得兼,我必舍富有而取幸福。如果孟子的思维模式成立,如果金钱与幸福不可得兼,那么,投资就是一个不值得从事的、道德正当性不足的行业。因为投资者涉嫌为了金钱放弃幸福。       在日常生活中,“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断定为不可得兼的选项,实际上常常都是同时成立的,甚至是可以同时实现的,而非二元对立的。一个人若吃得起熊掌,也一定吃得起鱼。许多类似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选择都是虚构的。你是要你的胳膊,还是要你的腿?你是要你的母亲,还是要你的夫人?你是要成功的事业,还是要幸福的家庭?你是要金钱,还是要你所喜爱的工作?正确的回答是两个都要。在投资的事业中,拥有更多金钱与因从事自己所喜爱的工作而获得的幸福,毫不冲突。       有的人断定金钱买不来幸福,是因为他们看到许多富人在金钱多了之后反而不幸福。在这样的个案中,不幸福的责任是当事人,而不在金钱。假如钱越多越不幸福的话,钱越少就越幸福吗?现实中普遍的情形是,很多的低收入者羡慕高收入者,很少的高收入者羡慕低收入者。金钱的确不等于幸福,也购买不来幸福。但是,如果使用得当,金钱有助于幸福。金钱固然买不来朋友、买不来父母,但是能买来许多生活必须品,如房子、家具、衣食和玫瑰花。没有这些,生活会很不幸福。在极权社会,用权力来交换幸福是通行的,私人要想投资挣钱来追求幸福是受到严格禁止的。在这样的社会,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连金钱也服从于权力。在北朝鲜和文革时期的中国,只有“幸福”,没有私人投资!因为这个国家的官方哲学是:金钱买不来幸福!追求官方指定的理想才是每个人的最大幸福。       在古典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看来,每个人的幸福权是天赋的,幸福则是需要每个人自己追求到的。维护生命、维持生计与追求幸福是不能分离的。因此,每个人必须过自己的生活。没有一个政体能保证人人都幸福,政府所要做的是保障人们追求幸福的权利。现代意义上的投资,是幸福权有了着落以后的事情。投资者的幸福不在于政府提供投资的收获,而是尊重投资的权利,保障投资得来的成果。       幸福是生活的成功状态。幸福来自实现个人追求后的满足感。幸福是来自于实现自己追求与价值的意识状态。幸福跟自由一样是状态,而不是目标,一定要通过其他的追求来体现。台湾作家三毛说,幸福不是毛毛雨,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从事自己热爱的事情,这本身就是幸福的。如果一个人喜欢投资,他的幸福就是成功投资的状态,金钱与财富只是投资事业的副产品。一件事情的成功,带来的只是一时的快乐;从事自己的事业并取得持续的成功,那才幸福。对热爱投资的来说,投资正是这样的幸福事业! 种思维模式的作用下,幸福不仅与金钱无关,而且两者还是互相排斥的,人们在金钱与幸福之间只能做非此即彼、不能两全的选择。套用孟子的语式:金钱,我所欲也,幸福,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我舍金钱而取幸福者也。这种二元对立的观点认为要了金钱,就必须牺牲幸福;为了幸福,就必须放弃金钱。幸福与富有不可得兼,我必舍富有而取幸福。如果孟子的思维模式成立,如果金钱与幸福不可得兼,那么,投资就是一个不值得从事的、道德正当性不足的行业。因为投资者涉嫌为了金钱放弃幸福。 在日常生活中,“非此即彼”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断定为不可得兼的选项,实际上常常都是同时成立的,甚至是可以同时实现的,而非二元对立的。一个人若吃得起熊掌,也一定吃得起鱼。许多类似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选择都是虚构的。你是要你的胳膊,还是要你的腿?你是要你的母亲,还是要你的夫人?你是要成功的事业,还是要幸福的家庭?你是要金钱,还是要你所喜爱的工作?正确的回答是两个都要。在投资的事业中,拥有更多金钱与因从事自己所喜爱的工作而获得的幸福,毫不冲突。 有的人断定金钱买不来幸福,是因为他们看到许多富人在金钱多了之后反而不幸福。在这样的个案中,不幸福的责任是当事人,而不在金钱。假如钱越多越不幸福的话,钱越少就越幸福吗?现实中普遍的情形是,很多的低收入者羡慕高收入者,很少的高收入者羡慕低收入者。金钱的确不等于幸福,也购买不来幸福。但是,如果使用得当,金钱有助于幸福。金钱固然买不来朋友、买不来父母,但是能买来许多生活必须品,如房子、家具、衣食和玫瑰花。没有这些,生活会很不幸福。在极权社会,用权力来交换幸福是通行的,私人要想投资挣钱来追求幸福是受到严格禁止的。在这样的社会,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连金钱也服从于权力。在北朝鲜和文革时期的中国,只有“幸福”,没有私人投资!因为这个国家的官方哲学是:金钱买不来幸福!追求官方指定的理想才是每   Sohu财经 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2d06fb0102dsjk.html ) – 金钱买得来幸福吗?_刘军宁_新浪博客 顶 评论加载中,请稍候… 发评论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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