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保

没有良性民间社会的国家是可怕的

四九年后,共产党得鼎,他们连根拔起皇权不下县和乡绅社会相对自治的传统之根,强大而暴力的国家机器直接面对弱小的个体,就像猛烈的太阳不透过臭氧层,直接照射大地,烤焦万物一样,其干枯萎顿是必然的。私立学校被撤销兼并,私人企业被改造强收,乡村救济被破坏(塾田充公、祠堂被销毁),城市帮助亦遭挤压(私人慈善机构关闭),任何私人空间都被挤压已尽。个体生存空间被极权的无底洞所吸附,如果你不服从,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此惨况,到了极致,就是1958至1962年大饥荒连逃荒要饭都被官方禁止,更不用说刚刚于1958年颁布的户籍制度早已捆住了你的手脚——过去时代乡村富户平仓放粮、施粥济贫的措施早成了天宝遗事,因为富户已被新朝赶尽杀绝——你成了一根等死的树桩。              一:过去的海龟令今人汗颜 如今一些留学海龟们回来,不是指陈政府之不是,关注民生疾苦,领导城市与乡村的改良,却是来赞美专制政府如何优异,好过民主政府的,真是令人大跌眼镜。从民主国家拿了个学位做“稀缺资源”,为了使个人利益最大化,放弃是非判断,放弃符合人类文明之价值底线,起劲地与专制政府勾结,心怕被隔离在抢劫民众利益的格局之外,成为拿干净钱的人。虽然他们拿了民主国家的学位回来,但骨子里面崇拜成王败寇,没有底线的实用主义理念甚嚣尘上。 自从容闳等人以降的留学教育,已经走过了一个多世纪,没有比当今大陆官方的留学生教育和政策更糟糕的了。民国时期的海龟中西会通、文理双修就不说了,他们不少人都有公共知识分子情怀,即不只是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发表像样子的文章与专著,而且就公众话题做出了并不是为个人利益最大化的批评性努力。不管是自由主义者,或者是文化守成派,还是乡村改良派,都在用自己负责任的言论,来发表自己对社会的指陈与看法。同时也用相应的行动,来实践他们力倡的言论,力求知行合一。 晏阳初的乡村建设、陶行知的晓庄学校、陈鹤琴的幼儿教育、吴贻芳的女子教育,这都是海龟们的业绩较著者。让我们看看写过晏阳初传的史学家吴缃湘在其自传《三生有幸》里面的一段话:“一九二六年十月,平教总会在直隶省即今河北省定县设立办事处,开始以定县作平民教育研究实验中心。‘总会’同仁许多博士、硕士、学士都迁居乡村,与农民为伍。这是中国有史以来,‘士’不愿自居四民之首,开始向农民学习的第一次。总会决定社会调查是研究实验的指南针,以认识了解实地情况,力求实验工作,适合当地农民心理及实际需要。”在此基上,“平民教育总会才有一大笔较大的经费,使乡村教育部主任傅葆琛博士(傅先生是四川成都人,可有多少四川人知道——冉注)、研究调查部主任冯锐博士、平民文学部干事瞿世英博士可以推进计划。刘拓博士主持普及工程技术研究工作得以逐步进行。当时这些留学生都曾深入乡村研究调查,决定改良土产土法,不采用中国农民经济能力无法负担的西洋器具。”(P276) 由是观之,彼时海龟们的理想情怀和务实行为,哪是今日的海龟们所能梦见的?今日海龟多的是唐骏式的厚黑学武装起来的人物。我认识如今许多就职诸种 NGO的有识之士,但鲜有海龟,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价值观与信仰,我们暂且不谈,恐怕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当时的政府能给这样一些海龟“NGO人士”以很大的活动空间,上层有人支持,下层有人响应,知识界有胡适这样的人支援,实业界有卢作孚一样的人做后盾,虽然辛苦,但成事则是必然的,而当今中国有这样的氛围吗?因此,当我批评今日海龟们不热衷做NGO事业的时候,我还是要为他们回辩几句,因为当下的政府,不仅不支持你做NGO事业,而且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你,使你吃尽苦头。 1946年陶行知去世,共产党在准备打内战的间隙奉送他“人民教育家”的尊号,但到了1950年后,陶的弟子遭难,他推崇的武训,被官方鞭尸猛批。彼时陶行知要是还活着,即便不成为人民公敌,也会被害得要脱层皮。至于说陈鹤琴、吴贻芳这样留在大陆的海龟,历经磨难自不用说了。1949年12月重庆《新华日报》连续发文,批判晏阳初是“美帝国主义的走狗” 、“汉奸”、“文化战犯”,而他所领导的中华平民教育促进会,则被视为“美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工具”。一代著名海龟NGO人士的教育兴国理想,从此梦断中国。                 二:只有国家,没有社会 1949年底共产党得鼎后,他们对社会的改造,可谓翻天地覆。一个正常的政府,其执政边界和能力是有限的,因为其权力受相当限制,可中国官方不这么认为。他们在抢夺财富、控制社会、让民众无处遁形诸方面,其能量可谓法力无边。法力无边的证据之一,就是破坏掉一个正常社会应有的民间生长土壤和运营机制,整个儿卡死了民间的活力。卡死了民间活力,就可以很好地控制社会和财富增长及财富的再分配,从高压到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玩弄民众于股掌之间。除了前述诸种对民间社会的控制外,将宗教国有化,丧失信仰自由;把所有在城乡有影响的组织如会道门等均视为反动组织取缔;翦除乡间的宗族势、破坏祠堂,使家族和乡人的自救成为不可能。为了代替这些社会性组织,占据民间社会的空间,于是他们将把在1929年“三湾改编”中的“支部建在连上”,运用到和平时期社会的日常管理运营中,起到了很好的管控效果。 组织无所不在的侵夺你的生活,如你的婚姻、工作、生孩子等等,装有你不知情材料的人事档案,都在单位的严密管控之下,使得你的日常生活大受影响。不特此也,组织还鼓励你家人之间互相告密,若是亲人中有“坏分子”(地富反坏右等),还要与他划清界线,就像一株树,刨掉你生长的土壤、断掉你的水分、阻隔你的空气、遮蔽你的阳光,总之用尽一切办法来置你于死地。更加要紧的是,他们“支部建在连上”的管控方式,实施类同历代以来的连坐制度,居委会和农村,都依靠党、团员积极分子以及告密的线人,来达致对整个中国的全面监控,这就是官方津津乐道的控制社会的“群众路线”。 在党国控制所有社会资源的情况下,这种在监控上所走的“群众路线”在对社会组织的控制中,只承认少数附属于自己的“人民团体”。这些“人民团体”在政府的许可下,不仅享有政府编制,经费由政府拨给,干部有行政级别,工作人员均类同于公务员。据王名等著的《从政府选择到社会选择》(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1年版)里说,此种人民团体直至1965年不到百个,这不到百个团体衍伸出来的地方组织不到六千个。虽然暂时没有查到1978年改革开放以前的此类数据,但可以预料的是,历经文革浩劫,“人民团体”不仅没有增加的可能,甚至还可能减少。 从社会组织的角度来看,不到百个的“人民团体”和它衍生出来的六千个地方组织,完全是“恩庇—侍从”的关系,只不过一种垂直性的隶属结构。也就是说,这样的组织与极权制度下政府运营的高度垂直管理模式是同构的。就像只有经度,没有纬度,不能确定一个地点的准确方位,一个社会只有垂直领导下的从属组织,而没有横向的组织互动,那么这个社会必定是干涸而没有活力的。从1954年开始的历届修宪,均保留了结社自由,但问题在于中国的宪法都是装饰性的,根本就没有结社自由。没有结社自由,那么独立的社会组织根本无从发展起来,更说不上组织的健全发展和横向互动。一个没有组织横向互动的国家,其不具备包括创造力在内的诸般活力,其死气沉沉是必然的。有人可能会说文革时的造反派组织,有互动有串联,但请注意,这些都是官方暂时的默许,何况全国万千这样的组织只做同一件事——从类别上讲,万千组织只相当于一个,所以不是真正正常生长出来的社会组织,只是一个特殊“怪胎”——保卫毛主席。一旦毛泽东觉得不需要,已没有用处,就倾刻之间下令大家作鸟兽散。 换言之,一个诺大的国家,在1978年前,没有一家真正的社会组织,更不用说纯粹的非政府组织了。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极权国家的典型特征。这典型特征,就如同没有臭氧层,太阳直烤大地,一个国家没有社会,国家暴力直接面对个人。任何个人在面对国家暴力机器时,没有社会的援手——你虽然可能身居某一单位,但单位本身就是国家暴力管制和协调的一部分——根本没有对恃空间和还手之力。如此一来,个人任人宰割,就是铁定的命运。你除了积极配合,希翼自己从人质状态,逐步成为绑匪头目下的小头目外,根本就只有放弃抗挣的打算,铁幕国家就在如此没有社会的情况下,“完美地”建立起来了。                三:NGO的艰难前行 2008年爆发的5.12大地震,给灾区民众带来了空前的灾难,但众多个人和民间机构自发风涌而到灾区施救,这是共产党铁幕统治六十年来,从未出现过的现象。人们的爱心四处撒播,志愿者或单打独斗或者几个人组团,星夜前往灾区,机构的物资在通往灾区的道路上奔忙,献血者昼夜排长队等着献血救伤者,各地的捐款像河流般汇集,以至于像《南方周末》这样沉稳而老练的深度报道型报纸,都忍不住赞叹地发表《地震震出个新中国》这样过于夸张的煽情文字来。但事实上,对于我们这个自然灾害其表,人祸其里的灾难频发国家来说,对官方僵硬的应对措施和社会运营策略,我们不能过于乐观。大地震过后“新中国”——民间社会的健康蓬勃生长——并没有被“震出来”,一切似乎都已回到从前。 5.12大地震与32年前的唐山大地震相比,有许多相同处也有一些不同,最不同的是,有那么多人和机构自发前往灾区救灾。请注意“自发”二字在这里的标志性意义,这“自发”二字所蕴含的意义,就体现了从1978年开始的政治、经济、社会松绑——官方谓之“改革开放”——所带来的成果。这“自发”的成果里,表现出人们一定的自由、民众表达爱心的经济支撑、交通的逐步发达、信息的进一步畅通、人们互助意识的增加。对于那些不能前往灾区的人,其“自发”就是捐款捐物,而且不担心没有机构把你的爱心传递到需要救助的人手中。你若是担心捐款捐物到了官方与半官方的机构手中,会被贪污挪用,那么你也可以找民间比较信得过的机构和个人表达你的爱心。也就是说,你不仅可以“自发”地表达你的爱心,而且还可以因那些民间的“自发”行为和机构,能够保证你“自发”的爱心,不至于被官方贪墨而打水漂。 据中国民政部的官方估计,超过300万志愿者在灾区帮助从事健康、卫生、医疗援助、分发食品、安全保卫等方面的工作。与此同时,四川灾后评估报告显示有263个非政府组织、63家基金会提供了支持。官方统计的遗漏是肯定的,但这些数据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夸张。我们从这些简单的数据里也可以读出,中国社会的变化虽然如此缓慢,但毕竟是在变。但我们必须注意,这些令人激动的数据,是在大灾的非常时刻表现出来的,我们不能拿非常时刻的数据来作为日常观察的样本。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后续的玉树大地震和舟曲特大泥石流发生后,官方的应对就比较有“经验”了,这“经验”当然是把民间组织拒之门外,让政府、官方和半官方的机构去处理,从而使得救援和灾后重建,完全处在暗箱操作中。外界对这些地方灾难的了解,完全依靠政府掌控的传媒传出来的修饰性信息。民众的苦难和心理疾患,得不到尽快的处理,很容易在灾后不久,受次生灾害的影响(物理和心理的),同时也受地方政府的盘剥,从而引发维稳灾难。 2008年既是NGO在中国的兴起之年,也是政府在国进民退的大背景下,对NGO打压得越来越厉害的开始。这一看似矛盾的表述,充分表明政府和民间社会的博弈和互生状态。当然民间社会的力量还很微弱,不足以与税收丰盛且掌控能力巨大的政府在争取生长空间上抗衡。到了2009年对各类NGO组织的打压和管制进一步加剧,除了公盟法律研究中心被以偷税漏税的名义取缔外,北京大学撤销包括北京大学法学院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在内的四家著名的NGO机构,在惩处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时,两条主要的罪名是“接受境外资金”和“接外面的案子”。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样的打压理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为这两条理由没有任何一条违反现有法律。为了配合对NGO的打压,今年国家外汇管理局特地出笼了《关于境内机构捐赠外汇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这一量身定做的针对接受境外资助的NGO的措施,被著名的《财经》杂志称为NGO的“血栓”。这一“血栓”对一些相对比较敏感的NGO机构——也就是主张权利比较明显,却被官方视为敏感的机构——如爱知行、仁益平等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官方用“血栓”困死这些NGO机构的同时,还通过工商税收的所谓查验来骚扰他们,使他们无法开展正常工作,像爱知行机构的负责人万延海只好暂避美国,以躲过官方的打压甚至抓捕。               四:NGO在中国的未来 对NGO的打压,并不止于2009年。众所周知,如今NGO组织——官方叫社会组织,因为叫非政府组织会令他们不安——的申请,其困难依旧,一是需要业务主管单位,二是要业务主管单位通过后才能到民政部(局)去申请,这样“两个婆家”的的双重管理已经很多年了。如果你想申请变得稍微容易一点,就办成非营利性企业,但不能得到税收减免,这也使得资金本来就捉襟见肘的NGO,被这样的方式掐得无疾而终。 今年7月7日,民政部、发改委、监察部、财政部、审计署联合发名为《青海玉树地震抗震救灾捐赠资金管理使用实施办法》的文件,下令包括扶贫基金会在内的13个全国性基金会的募款,必须拨付给青海省民政厅、红十字会、慈善总会任一账户,以便青海省官方统筹使用。这种慈善和灾后重建过程中的“国进民退” 并非始自玉树大地震,而是5.12大地震已然开始,事实上5.12大地震捐款的80%流向了政府部门。捐赠财物大规模被官方掌控,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官方的贪墨挪用,财务不透明,是官员自己都承认的事。但在任何一个涉及民生的环节上与民争利,已然成为各级政府心知肚明、只是不公开言说的举措。地方政府在与民争利中得到好处,而中央政府因为要地方政府负起维稳之责,也对这种在慈善活动中与民争利的做法,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如果只说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在慈善活动中,与民争利是睁只眼闭只眼,未免太低看他们在这方面自利的主动性了。事实上还有一个深藏在后面的原因,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均对NGO的打压形成一种不言自明的默契。因为许多NGO的存在,对政府运营的诸多方面是个严峻的挑战与对比。六十年来,许多乡村从来不知道在政府之外,还有另外可以选择的救助组织。更让官方不安的是,这些突然冒出的NGO机构和叫志愿者的个人,大多做得比政府好很多,他们不拿腔拿调、不训话、不需要乡村干部前呼后拥、不需要乡村干部陪他们吃喝玩乐,而且做事效率很高,再愚蠢的人,只要有对比有选择,那么就可以不用教育,就知道孰优孰劣。换言之,2008年后NGO进入乡村和城市基层,是对基层政权的一大对比性考验,这也是乡村政府频繁找NGO茬子的原因。尽管NGO进入乡村,尽量与当地政府搞好关系,但还是容易成为基层政府的眼中盯,这里面不只是有利益之争,而且对他们的工作,形成了沉默的批评。 我个人以为,四九年后NGO在中国的发展,可大致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1949至1978年,就是没有社会、只有国家的“人民团体”阶段;第二阶段为1978年至1989年,人民团体兼行业组织阶段,行业组织可以大到商会,小到钓鱼协会;第三阶段应为1989年至2008年,行业组织、社会组织并行,NGO根念和内涵发芽期;第四阶段则是2008年至现在,NGO概念和内涵逐渐传播和成长期。目下NGO这个成长期将会特别艰辛,以美国企业研究所名义发布的、学者加斯登撰写的《中国非政府组织》一文中提到中国NGO的未来蓝图里说,更多的合作、国际化、民主化是中国NGO发展的方向,这当然算是药石之言。但问题在于,怎么去做,加斯登也没拿出太有效的办法。台湾学者王信贤、王占玺在谈到中国NGO时,提及其特点有三:存在组织比“合法”组织多、活动领域敏感性低、跨域活动少(《夹缝求生:中国大陆社会组织的发展与困境》)。这三点总结得非常到位,第一条说明NGO的登记过难、第二点说明敏感性维权NGO的艰难处境、第三点说明NGO的地区单一性和跨域互动少,是没有正常社会的结社自由之故。 从2008年以降,我结识了几十家NGO机构及其相关人士,知道他们行善、做公益、推进公民社会的艰难处境,常为他们的义举感动,但另一方面心中又颇感辛酸。不说别的,单是我在自己推特上说了一家NGO推广会并招募志愿者的消息,其负责人便被国保关注而不得不改换场地,这算是NGO遭遇官方打压的小焉者也,但可以见微知著。更加令人遗憾的是,目下中国的许多知识分子眼光都向上,对高层有不得体的期待,而对民间变革甚为忽略。在我看来,知识分子应放弃策士、谋士心态,与NGO合作,既可以健全民间社会的底盘,又可以避免完全民粹化所带来的社会震荡。一个社会不能只有鲁迅和胡适,还需要有晏阳初和陶行知这样的人,社会的健康良性发展才有可能。这是我编辑了121期《公民社会与NGO发展周刊》,并且准备一直编辑下去的一点心得与观察。 重建民间社会,NGO所起的作用,值得大书特书。以前有乡绅对民间社会的拱卫作用,现在则有NGO对民间社会的滴灌和重塑。如果说乡绅对民间的作用还处于身份和血缘兼地缘纽带中,那么NGO对民间社会的重塑,则可以在个人从身份到契约的演进上,做出此前不曾有过的努力。虽然不是许多知识分子都能意识到此点,但学者萧翰在《刁难打击NGO 终将严重破坏稳定》一文中明确指出:“一个社会正常的正义生态,通常取决于这样几个条件:全社会的正义共识,即托克维尔所谓的‘民情’;对公权力进行分立和制衡的制度安排;社会的自组织能力;公民个人的自由精神和民主素养。”而制度安排和社会自组织能力在这四个条件中尤其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NGO兼具考验制度运营良好与否和社会自组织能力强大与否的双重作用,因此知识分子必须为中国NGO未来的良性发展出力献策,以期共同推动社会进步。 2010年9月19日至20日于成都,9月21日凌晨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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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选刊: 冯梦云:中日联合 对美索赔

冯梦云:中日联合 对美索赔 本台选刊网友来稿及网上时评类稿件。所刊文稿为一家之言,期望大家评头品足,也希望大家推荐稿件。摘选文稿以文明、理性、独立、多元为准则,本栏以此自励,并同大家共勉。 —法广编辑部 � 中国崛起后外交战略面临大考 作者:冯梦云 (转自 《中国选举与治理网》2010年10月1日 ) 中国疆域辽阔,邻国极多。本国人口更多,五千年漫漫历史长河,几百位皇帝执政从战国统一归秦到中华人民共和国两岸五地的分割,都交炽在边界争吵的外交纠葛之中,其中真正酿成战祸的都是早有蓄谋吞并对方的侵略。后果如何,蓄谋者已有战略布署,而且是唯一成败的责任承担者。 真正有益于人民的是和平统一中国的谛造者。 9月7日中日钓鱼岛撞船事故,是从1968年美国主持二战之后对琉球群岛的归属不公,留下的历史磨擦点。类似这样的边界麻烦,全球184个国家,194个地区都普遍存在。小至家庭内的隐私,中至邻里宅基划分和噪音,无不产生大小不同的冲突。 冲突中胜败都不是英雄!都对本土资源造成了损害和浪费。 大家都是外交战略中的参与者,统一才能合理分配。 古代中国的《战国策》中有着惊心动魄的记录。联盟六国抗秦的苏秦和破连纵横的张仪谁是英雄呢?都是战后避世的功利主义者。而一统中国才合理让资源为中国所用。 作为国家功利的责任承担者应该清醒看到,钓鱼岛纠纷是美国强加给东亚人民的资源浪费。使当地居民有鱼不能打,有油气不能开采,还要花费军力敌视主权的双方。一有冲突,“口水战”闹得鸡犬不宁,何利之有? 争得死去活来为了一个字“权”。 互不相让的权,过去的办法是“谁也别管。” 柏林墙推倒之后,世界重新审视苏秦的联盟主张。德国统一首先就排除了盟国的主管权。使德国成为了德国人的德国。日本战败之后并没有能独立,中国的两岸四地也使华人社会向美俄军事求援。 亚洲资源亚洲人不管,非要求救于美俄,是不是脑残? 中日交战是东亚人民的事,胜败归属应是东亚人自己的事,与拉美人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日本及东亚各国还向美国基地提供高昂军费防备自己。 东亚人的东亚,谁是窃国大盗呢?是美国。 如果将这些钱用于东亚开发,东盟建立统一的军队,日本才真正属于日本,中国才能真正统一,东亚的资源才能和平利用发展。 二战之后,欧美在东亚建起了“东亚人打东亚人请美国保护”的东亚秩序。中国崛起证明完全有能力联盟东亚,“从东亚人的东亚”看东亚,钓鱼岛还剩下什么权力之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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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众议院通过人民币汇率议案 敦促人民币升值

* 众议院法案视币值低估为补贴 * 多次威胁之後,这是众议院首次投票 * 参议院对有关人民币汇率议案的行动仍不确定 * 中国重申将增加人民币汇率弹性 * 中国敦促美国稳定美元 路透华盛顿9月29日电—美国众议院周三通过了一项议案,以对中国施压要求其允许人民币加速升值,令两国之间长期存在的贸易与就业争端有愈演愈烈之势. 众议院以348对79票通过的这项议案认为,中国的汇率政策就是一项补贴.这将开启对中国出口至美国的商品徵收额外关税的大门.美国已对部分进口自中国的商品徵收特殊关税. 该举措或许在11月2日举行的美国国会期中选举中受到欢迎,因为选民们对就业和经济低迷忧虑不已.但该议案必须赢得参议院的批准,然後再送交总统奥巴马签字才能成为法律,因此其命运还充满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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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之:安元鼎:权力黑化的一个标本

恐惧,这是不合理政治导致的政治恐惧,这是阿伦特所说的极权主义造成的恐惧,它深入骨髓,破碎我们的心灵,它让我们失去人的本相,成为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孤魂野鬼,我们就在它所制造的荒原中孤独地徘徊,在这个冰冷黑暗,到处都是坎坷到处都是悬崖到处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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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康瑞提交给“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的证词

中国的信息控制及其对美国的影响 作者简介:麦康瑞,麦康瑞(Rebecca MacKinnon @ rmack )普林斯顿大学信息技术政策中心访问学者、新美国基金会施瓦茨高级研究员 发表时间:2010年6月30日 说明:这是在是麦康瑞提交给“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的证词,中文版来源: http://yyyyiiii.blogspot.com/2010/09/blog-post_7442.html 英文原文: China’s Information Control Practices and the Implications for the United States 谢谢你们,克里夫兰和菲尔德委员,让我今天有机会提交证词。我是麦康瑞,普林斯顿大学信息技术政策中心的访问学者。9月份我将以资深研究员身份加入新美国基 金会,我的研究将主要围绕互联网、外交政策及人权问题。在1992年到2001年,我曾是CNN驻中国的记者。过去六年,在几所大学中,我研究了中国的互 联网审查。我还是全球网络倡议组织(Global Network Initiative)的董事,这是有众多利益相关人的组织,旨在帮助全球范围的互联网和电信公司坚持言论自由和隐私权的原则。我的证词是关于百度——中国最大的搜索引擎,在中国详尽的、多层的互联网审查制度中扮演的角色。介于百度已经在2005年纳斯达克上市,像中国其他的许多互联网公司一样获得了来自美国投资者的可观的启动资金,我将对此体系下的美国私营机构同谋者给出自己的评判。 百度和私营企业在中国互联网审查中所发挥的作用 中国正在尝试我称之为的“网络威权主义”。同20世纪典型的威权主义不同,新形式的互联网时代的威权主义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无法阻止人们获得和创造出各 式各样的互联网内容。比起前互联网时代,网络威权主义者接受了政府与民众之间更多的讨价还价,这种制度不仅利用互联网来延伸控制,还籍此加强它的合法性。 就在一党竭力保持控制的同时,网站和社交网络服务上却爆发出了大量这个国家现存的各类问题的内容。由于政府在跟踪在线讨论,有时人们甚至可以利用因特网引 起公众对社会问题和不公的关注,进而尝试给政府政策带来一定影响。这样的结果是,普通互联网和手机用户拥有更强的自由意识,甚至认为他们可以改变政府行为 ——而这在典型的威权主义时代是不可能的。它也使得大多数人更不愿意加入到一场要求根本政治变革的运动中。与此同时,政府有计划地对体制最具危害的行为实 施审查。它还投入相当多的资源,力求培植和控制该国就国内外事件发表的网络言论。 就在4亿中国人意识到互联网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改变的同时,共产党对于各级政府机构和法院的控制已经增强。国家保护所有人的基本人权和自由的承诺已经削 弱。依据中美对话基金会的报告,2008年因“危害国家安全”——最常见罪名,被捕和被起诉的政治、宗教、民族问题案件在过去三年里已经翻了两番。 中国政府在最近的互联网白皮书中明确表明,迅速普及互联网和移动设备是一项战略重点。发展充满活力的本土互联网和电讯公司对于中国参与全球经济竞争是关键。同时,本土企业应全力支持和强化国内的政治稳定,保证互联网和通讯技术不会被用以任何方式威胁到共产党的统治。 从全球来看,互联网的发展正在快速从个人电脑转向移动设备、家电和交通工具。非洲和中东的互联网和移动电话的增长速度最快。中国政府的策略是让中国企业成为 移动互联网创新的领袖,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去年,总理温家宝在多个场合谈到“物联网”的重要性,鼓励中国企业在政府确立的这一“战略产业“中取得突破。 当然,中国企业的创新要符合威权国家的需要。 百度和其他在中国经营的互联网和通讯技术公司——不管投资来自何方,或者总部在何处,都是中国网络威权主义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个系统如果没有它们的积极 参与就无法运转。百度作为中国互联网企业的领头羊之一,政府希望其在“和谐”发展中起带头作用。去年9月在北京,我参加了2009年中国互联网大会。在会 上,百度公司的CEO李彦宏和其他19位中国互联网公司的领导因为推动和谐与健康的互联网发展得到了政府颁发的“中国互联网行业自律贡献奖”。在中国监管 者口中,“健康”指的是没有色情和暴力,“和谐”指是的是预防那些可能引发社会和政治对抗的活动。也就是说,自律奖是中国公司的年度审查奖。在最近的一次 由重庆市市委书记薄熙来(中国下一代领导人中的明日之星)组织的集会上,李彦宏和其他共24位互联网企业领导人同唱革命歌曲,并承诺推动“红色文化”。 中国屏蔽海外站点的系统——也就是人们所称的“防火长城”,受到了来自美国媒体、政治家和政策制定者的广泛关注。站点屏蔽只是中国互联网审查的第一层。中国 政府对于在境外创办和运营网站的个人和公司没有法律管辖权。当局只能够通过屏蔽它们使得大陆网民无法打开网页来实现审查。这类审查很容易被特制的软件和免 费代理服务器突破。然而,对于那些在大陆内部运营网站的个人或公司,政府直接管辖,这样就可以实施更强有力的控制措施。政府的监管者设置了严厉的惩罚(比 如威胁入狱,或者取消经营许可)来保证某些内容不会出现在互联网上。一旦位于中国大陆的网民或企业发表这样的内容,政府即要求网络公司采用更永久的审查措 施——将不合时宜的内容全部删除。 在欧洲大陆法律体系中,实施这个系统的法律机制是“媒介责任”。中国政府称之为“自律”,但它们指的是同一回事。这个法律机制严格要求百度对其搜索结果进行 审查,要求谷歌对其中国搜索引擎google.cn进行自我审查(直到谷歌决定将中国的服务转向中国大陆以外的香港)。所有在中国的管辖之下运营的互联网 公司,不论本土还是海外公司,对于出现在他们搜索引擎、博客平台和社交网络服务上的任何内容均负有责任。他们也对其用户通过聊天客户端和短信服务来讨论或 组织的任何东西负有法律责任。这样一来,政府将大量的审查和监视工作转移和分配给这些私营机构——不管是谁,如果没有审查和监视他们的用户,没有让政府满 意就会失去经营许可,被强制关闭。所有互联网公司,不论规模大小都有专门的部门,其唯一的任务就是对来自用户的内容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审查和监视。 这个月月初,有一份报告让互联网用户得以一窥笼罩在神秘面纱下的、有众多企业参与的中国互联网审查。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份报告出现在中国很受欢迎的站点—— 新浪上几个小时后,也遭到了审查。它引用了新浪微博服务的编辑陈彤(音)在行业论坛上的抱怨,政府要求的审查真让公司员工“头疼”。陈具体说明了公司的审 查系统:247项要求;编辑部门和监督部门之间要进行没完没了的协调;每天的例会要讨论政府最新指定的主题和依据敏感程度必须被监视或删除的敏感词;最 终,这一系统能够让编辑和用户持续报告问题内容,并引起公司审查人员的关注。 百度管理层不会公开讨论公司的审查系统,但有关它的信息已经被泄露。在2009年4月一名匿名的百度雇员泄露了百度内部监视和审查部门(所有的互联网公司, 不论规模大小都有这样一个部门)的一套详细文档,确认了百度公司不仅在搜索引擎和在线服务方面占据领导地位,而且在审查搜索结果及用户创作内容方面也堪称 领袖。文档包括:审查程序、需要审查的主题和词语的列表、以及在2008年11月到2009年3月这段时间,如何搜索到需要删除、屏蔽、禁止的信息和其他 内部信息的指导方法。被禁止除了关于法轮功教徒、西藏独立和天安门大屠杀等标准的关键字以外,审查清单还包括:各种类型的人权请愿活动、复原军官、警民冲 突、武力镇压、艾滋病、囚禁的持不同政见者的名字、那些刚刚发生暴乱的城市名。除了搜索引擎服务,百度还提供各种社交网络服务,包括博客及很受欢迎的称作 “贴吧”的公告板系统(BBS)。这份泄露的文档包含了管理员如何监视和审查百度贴吧上的内容的详细指导。 人权观察和开放网络促进组织2006年和2008年的测试发现,百度搜索引擎的审查比google.cn和微软的中国搜索引擎要广泛的多。在2008年,我 作了一项对比研究,针对15家不同的博客服务,对比它们如何对用户产生的内容进行审查。百度的博客服务也在其中。测试显示不同公司审查用户的严格程度大不 相同。基于百度博客平台的测试清晰地揭示了一个复杂的系统,这个系统绑定了依据敏感程度屏蔽或标示敏感内容的定制软件,并以人工监视和审查作为补充手段。 在一系列的测试中,当我试图发表政治敏感的内容,比如有关天安门广场遇害学生家长或者中国西部边远城市的冲突的文章,百度软件系统将阻止整篇文章的发表。 其他的文章可以保存为草稿,但是保留为“待修改”,直到一名百度工作人员决定是否允许发表。另一些文章在发表数小时之后就消失了。 在我对结果分析的论文中,我决定不公开这张列表,显示哪些公司的审查最为严格、哪些公司的审查最宽松,因为这些信息可能被政府用来惩罚那些审查比较宽松的公 司。然而,在这篇证词中披露百度在15家公司中排名第三则没有什么不妥。也就是说,在2008年,我发现百度在中国博客审查最严格的公司中排在第三名,排 在它前面的两名是,凤凰网(一个相当小的、隶属于香港一家电视台)和天涯(在测试时是一个大的、很受欢迎的社交站点)。 如百度这样的上市公司,负有使股东投资回报最大化的责任。中国政府也期望百度能够以符合国家利益的方式开展业务。百度与中国政府的关系与其他的业务涉及传统 媒体或互联网内容的大型私营企业没有大的区别。互联网公司,比如百度,在互联网上提供了广泛的内容和信息,必须同样地接受那些控制着传统媒体的政府部门、 党的机构和国家安全机构的管理。另外,它还必须接受政府管理技术和行业的部门的管理。 不同管理者拥有不同的兴趣和重点,有时还是矛盾的,这让情况变得复杂。如果百度商业行为与众多的管理者的兴趣和需求不符,它将面临严重的后果。这将影响它获 得经营许可和扩展新产品、平台的许可。百度的经营许可需要被年审。政府的管理者已经表明,如果他们不满足内容控制要求,他们能够暂时关闭或永久关闭受欢迎 的站点,包括那些有外资股份的网络企业。 有迹象表明,至少有一些百度管理者感到政府的要求和期望已经成为负担,甚至令人反感。1月的《华盛顿邮报》上引用了百度的首席产品设计师孙云峰的一篇博客, 他写道:“每个企业和个人都必须戴着镣铐跳舞……这就是现实。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尽力而为才是最现实的态度。”他的帖子很快就被从博客中删除,但这 之前已经被很多人复制到了其他站点。 同时,百度因为业务活动最不透明、对公众进行误导,被公众认为是最腐败的。付费搜索与自然搜索结果混在一起,这让普通的用户难以区分。在2008年,中国中 央电视台发布了一个调查报告表明,非法的和未经许可的药品生产者为了在百度的搜索结果中排名靠前而付费。依据《纽约时报》报道,百度不久之后与中央电视台 签署了一份数百万美元的赞助合同。在2009年6月,中国中央电视台播出了意在攻击谷歌的报道,报道中称谷歌将低俗内容提供给中国年轻人。20个用户很快 发现,报道中一个关键的受采访者恰好是中央电视台的一名实习生。当中央电视台的报道只针对谷歌时,中国互联网用户指出,百度的搜索结果中也有大量的低俗内 容。 谷歌退出的影响 今年1月,谷歌宣布受到了从中国内部发起的对Gmail服务的复杂攻击。同时,中国“试图进一步限制网络言论自由”,这引起了公司重新评估2006年的决定 ——满足中国政府对于审查的要求来运营google.cn搜索引擎。2010年3月,在争取不进行审查来运营google.cn的努力失败后,谷歌将中国的搜索服务转向香港。< 谷歌的离开对于百度而言是个好消息,它的市场份额从2009年末的58.4%(谷歌35.6%)提高到了2010年一季度末的64%(谷歌30.9%)。百度的目标是今年年底达到79%的市场占有率,并在手机搜索业务方面也达到与PC同等的水平。 然而,一些分析家预测百度未来的收获将来自快速增长的互联网新用户,而不是让老练的用户改变他们的习惯。在7月初,一家广告公司的分析师称:“在北京和上海 的Razor fish公司雇员报告,因为谷歌提供的结果准确度高、相关性好,被用户认为是值得信赖的。而且,在中国搜索英文页面时,谷歌是必不可少的。” 这与“谷歌拥有更受中国都市白领青睐的长期声誉”一致,而百度在满足年轻人和大众口味方面更成功。老资格的互联网用户的文章也认可这种观点。一位中国博主 和软件工程师最近描述了他使用百度和谷歌的搜索体验。他想搜索如何解决一个计算机硬件问题,百度的返回结果中混合了推荐链接和大量过时的站点,谷歌提供的 结果对于解决技术问题非常有帮助——尽管因为他要解决的技术术语恰好包含了主要领导人的名字,整个页面都被屏蔽了,他不得不通过翻墙软件来完成搜索。 将搜索服务器转移令中国那些更愿意信任谷歌而不是百度的互联网用户,在使用谷歌时更为困难。当google.cn在中国大陆运营、直接审查敏感内容时,大多 数用户个人并未感到太多不便,因为他们至少可以得到一点有用的结果,而不需“翻墙”。现在谷歌将中文搜索服务器转移到了香港,不再审查任何政治敏感内容, 但用户搜索请求必须穿过 “防火长城”,导致许多搜索请求同时被屏蔽, 反而使政府的互联网审查变得更容易。上个月谷歌开始提供加密搜索服务——使其绕过审查,只有中国最懂技术的用户才了解这个功能,要过一段时间,大量的用户 才会知道、才能学会使用。 在6月末,谷歌宣布,中国监管机构不能接受从Google.cn到Google.com.hk的自动重定向。为了向监管者让步和理论上遵守中国的法律,谷歌 在Google.cn创建了一个静态的目标网页。用户可以通过点击网页的任何地方到达在香港的未经审查的搜索引擎。在撰写本文时,目前尚不清楚此举是否能 满足当局对谷歌营业执照的年审,以便它可以在中国保留其他非搜索业务。 分析家已经注意到,谷歌的重定向和不断出现的麻烦让百度终止将付费搜索和自然搜索结果混在一起这一广受批评行为的可能性变得更小了。他们还指出百度广告价格 飙升,这反过来影响了中国小企业推广业务的能力。一些老资格的互联网产业开拓者,比如被视为“中国宽带之父”的田溯宁公开警告,谷歌的退出有害于中国的竞 争环境和中国互联网的创新。另一方面,国内的竞争出现了。上周,《人民日报》推出了新的搜索引擎,并宣称自己是“权威的”服务,提供可信的搜索结果。依据 早先的测试,它返回的结果经过了严格的审查。另一家国际化的公司——腾讯,正在加强它的搜索引擎——搜搜。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也在推出自己的搜索引擎。 谷歌和微软(它的搜索引擎必应在中国大陆继续审查搜索结果)都是全球网络倡议组织的成员。这是一个由众多利益相关团体构成的组织,倡议坚持互联网自由表达和 隐私权的基本原则。谷歌选择了通过将它的搜索服务转移到香港来坚持原则,但微软选择了留在大陆,通过参与来促成改变。考虑到它的份额很小,微软的努力对于 中国政府政策和产业审查是否有影响有待观察。 美国投资人的角色和责任 问题是:尽管政府的审查要求日益繁重,主流企业以行业新兴者为代价来稳固地位、扩展市场,许多互联网公司CEO的挫折感加剧了,但是否会有一家中国公司敢于挑战带来这一局面的政府政策和审查?或者,他们仍旧认为,如果想继续挣钱就别无选择? 正如在证词中描述的,中国政府已经将审查的成本转嫁给了私营公司。美国投资者到目前为止没有抱怨和反对,愿意为审查技术和系统提供资金。在这种情形下,中国的行业领导者极少有动力和勇气去抗拒政府的要求——这些要求甚至经常和中国自己的法律制度相违背。 两名百度的董事是美国人。美国投资人为百度提供了大量的启动资金。美国的机构投资人在这家公司拥有大量的股份。坦白地说,美国的投资在世界范围内支持了许多 被人权组织和环保主义者认为对于我们健康和所在星球是不道德和具有破坏性的企业。然而,在金融危机和BP石油污染事件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成千上万的人已 经为不道德,至少是不光彩的投资支付了难以承受的代价。除非从业者和投资者承担起他们对于社会和世界的广泛责任,否则事情就不会结束。我预言,如果我们投 资人继续支持审查和管制,全球自由与民主的前景非常暗淡。 有道德责任感的投资人对这样的问题有两个可能的反应。一是从所有违背道德的环境中离开。一是使用经济手段,通过参与和倡导来促成行业乃至政府管制积极变化。 这样的努力经常需要耐心,只有经过长期努力才会有结果,但其他行业,比如采矿和制造业的情形表明积极主动的、有社会责任感的投资结合倡导、参与会随着时间 推移而带来变化。 我相信,如果所有美国公司和投资人都背弃中国互联网,中国人民面对的情况会更糟糕。然而,那些保持沉默的投资人应该清楚他们资助的是什么样的创新。此外,无论他们着手投资什么产品和服务,他们也在支持这样一种可憎的新型政治变革:网络威权主义。 © Zola | CC | 前面的有 5 人 | 国外订阅 | 国内订阅 | FAQ | Donate | 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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