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工作室 | 对不起 您拜访的墓地已欠费
清明时节,也许还顾不上缅怀先人,一路上的堵堵堵,就足够让人愁眉苦脸了。在北京的,很可能要赶到河北去扫墓。在上海的,就要跑到苏州去扫墓。一些平常不怎么住人的郊区房,也会在这两天突然热闹起来。并不宽敞的楼...
阅读更多发布者小熊维尼 | 4 月 5, 2018
清明时节,也许还顾不上缅怀先人,一路上的堵堵堵,就足够让人愁眉苦脸了。在北京的,很可能要赶到河北去扫墓。在上海的,就要跑到苏州去扫墓。一些平常不怎么住人的郊区房,也会在这两天突然热闹起来。并不宽敞的楼...
阅读更多发布者五月三十五日 | 9 月 21, 2013
拉萨“红卫兵墓地”与西藏文革疑案 文/唯色 七月的一天,我们去了与哲蚌寺遥遥相对的“烈士陵园”。在其周围有几个很大的军营,如直属成都军区的西藏空军指挥部,及其他不知名的军队。许多年前,这里是郁郁葱葱的林卡,可能属于哲蚌寺或附近的乃穹寺。而今除了军营,还有幢幢高楼将盖成,问题是,房地产公司怎么会在陵墓旁建小区呢? 当然这不会是古来有之的墓地群,而只能出现于这几十年间。从网上搜得相关介绍说,“始建于1955年,重修于1991年”,“安葬着为和平解放西藏、修筑川藏青藏公路、平叛改革、中印自卫反击战、平息拉萨骚乱和为西藏发展与建设英勇献身的八百多位烈士,被命名为自治区级国防教育基地、民政部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为弘扬爱国主义精神,拉萨烈士陵园将被打造成拉萨市的红色旅游景区”,“已列入国家红色旅游经典景区项目中,总投资1641万元”。 所以我们去“烈士陵园”时,这里正在大兴土木,被称为“红色旅游景区”的大工程由江西省金汇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承建,挂在外墙上的“工程概况”牌子显示将在十月底竣工,从建设单位、设计单位、监督单位、监理单位、施工单位等多达11个代表的名字中,只看到一个藏人的名字,其余都是汉名。 据有关拉萨“烈士陵园”的词条介绍,两千多座坟墓被划分在四个区域:烈士墓区;领导干部墓区;一般人员墓区;以及“文革”墓区。其中的“文革”墓区位于“烈士纪念亭西北隅。共有74个墓葬,主要是‘文革’期间在大昭寺武斗中死亡人员。”这段文字让我惊讶,对于无数次去过这片“文革”墓区的我来说,对于调查并写作了发生在西藏的“文革”历史的我来说,所了解并看到的是这里有12座“‘文革’期间在大昭寺武斗中死亡人员”的墓,埋葬的不是74个死者,而是12个死者,他们都是红卫兵,而且全都是年轻的藏人。 当然,在拉萨,死于“文革”武斗中的人绝不止12人或74人,也不全都是藏人或学生。在“文革”时代,藏汉等民族实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团结,由“亲不亲,阶级分”细化为“亲不亲,派性分”,民族问题反倒显得无足轻重。正如这12位藏人红卫兵,年龄从17岁至36岁,女性三名男性九名,全都是被解放军的子弹打死在大昭寺内外的,但也跟民族问题无关,属于“文革”中的派性屠杀。 走在长满了荒草的“文革”墓区,每座墓都残破不堪,刻在墓碑上的字迹已模糊不清,我再一次逐个拍照,想起十三年前正是在此地,站在12座年轻藏人的坟墓跟前,谈到让他们丧命的却模糊的往事,王力雄鼓励我依据我父亲拍摄的西藏文革照片,写一部关于西藏文革的记忆之书,来竭力复原历史的真实面貌。 当时还能看得出来,这片墓地最初是受重视的,有高大的墙,十二座围成圆圈的坟墓簇拥着一个小小的水泥广场,广场的中央设置的有花台和路灯,而且,每一座墓都工整、小巧,墓碑上还留有镶嵌死者照片的位置。但当时这里已经长满了萋萋荒草,破裂的广场堆积着牲畜的饲料,墓体裂缝,碑文不清,竭力辨认才依稀可见——第一行是“一九六八年《六•七》大召寺事件死难烈士”;其次是死难者的名字,籍贯和年龄,如果是女性有特别注明;然后是“西藏自治区革命委员会 西藏军区 一九六八年八月立”。 经过七年的调查与写作,我了解到这是西藏文革史上最震惊的血案之一。概而言之,被文革席卷的西藏自治区和中国各地一样,也有起先“文斗”继而“武斗”的造反派,分化为彼此水火不容、其实性质相同的两大派:“造总”和“大联指”。被“造总”占据的大昭寺,三楼左侧临街的屋子是其广播站,有数十名“造总”成员(多为居委会和工厂中属于“造总”一派的居民红卫兵、工人红卫兵和积极分子,也有拉萨中学的红卫兵)驻守。据说该广播站的宣传攻势很猛,因此在1968年6月7日,遭到支持“大联指”的解放军开枪攻击,造成多人死伤。 但1995年西藏当局出版的《中共西藏党史大事记》对此只是简单的一句:“6•7 拉萨警备区部队进驻群众组织控制的……大昭寺时,受到阻挠,发生冲突,造成伤亡。” 事实上,在这场血案中,被打死在大昭寺里的有十人,打死在附近大街上的有两人,平均年龄二十多岁,都是河坝林、八廊学等居委会的红卫兵。当时耳闻枪声的人,形容那枪打得“哒哒哒,哒哒哒”的。还听见广播里声嘶力竭地传出“我们‘造总’被枪击了”。战事很快结束,伤者比死者更多,都被乱七八糟地堆放在马车上,推到藏医院大门口展示。 在大昭寺发生的血案令拉萨哗然,甚至震动了北京,毛泽东和林彪均对此作出批示,批评军队“支一派压一派”,西藏军方有关人员因此向“造总”道歉,一些人被处罚。“造总”在其《红色造反报》上予以详细报道,专门制作印有毛泽东批示的毛泽东像章,还举行了大型的游行活动。丧生的十二人则被隆重埋葬在拉萨“烈士陵园”内专门开辟的小陵园之中。 起先他们被追认为烈士,但一年后却被说成死有余辜,被挖开棺木,暴尸野外。在枪击中受伤的广播员的丈夫,接受我的采访时回忆说:“当时我去看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棺木被挖开了,尸体已经腐烂了,成了骨头,生了蛆,苍蝇在上面乱飞。有几个尸体后来被他们的家庭认领拿走了,其他的,又重新埋回去了。本来藏族没有埋葬的习惯,但是当时非得要这么做不可,因为说他们是烈士,可是竟然又弄成那样一个惨状……”他语调哽塞,再也说不下去。 四十五年过去了,据说从未有人来这里凭吊这12个死于非命的红卫兵。虽然藏人没有上坟祭奠的习俗,但相关单位总应该在清明节祭奠“烈士陵园”其他亡者时到此看一看。然而,就像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从不见于任何公开文本,如今连“1968年拉萨‘六•七大昭寺事件’”这一说法也都绝口不提,以至于事件本身几近湮没。而如今更是让人挂虑:在扩建为“红色旅游景区”之后,这片红卫兵墓地会被推平,还是犹存? 2013年8-9月 (本文为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 ,相关内容由 自由亚洲电台藏语专题节目 广播,转载请注明。) 延伸阅读: 西藏“文革”疑案之二:1968年拉萨“六·七大昭寺事件” http://map.woeser.com/?action=show&id=139
阅读更多发布者审查你妹 | 8 月 8, 2013
虽然下葬的方式不同,但是各民族无一例外都尊重死者。如果土葬为当地习俗,家族对墓地看得至为重要,除非有特殊的原因,例如中国南宋的朱熹三迁父葬,祖坟是不能动的。只有对仇敌或重犯,才有掘坟鞭尸断其香火的严厉惩罚。 如果国家或地方政府因为公共利益要征用个人的土地,而且被征用的地块上有人们的墓地,那会怎么样呢。今天就给大家举一个美国的例子。 早期的美国的国家公园都位于西部,到了1920年代人们开始开发东部的自然景观,同为蓝山山脉一部分的大烟山(有读者建议译为大雾山)和谢南道尔峡谷地区成为热门。考虑到距离人口稠密地区远近的因素,谢南道尔国家公园的构想比大烟山更早得到州和联邦政府的支持。 一开始,建立谢南道尔国家公园(Shenandoah National Park)的主要动力是开发旅游资源,例如当时主要推动者之一,就在Skyland拥有一处乡村风格的山区度假村,冀望于建立公园道路畅通会增加游客。因为在那之前,联邦政府的政策是私人的房产只要不在开发必经的路段,就不会受到影响。 但是到了后来,为了走出1920年代末期开始的大萧条经济困境,新一届政府将公共建设视为施政重点,寄希望于大规模的政府项目可以消除人们对前景的消极心理,谢南道尔国家公园的建设由罗斯福总统建立的“平民资源保护队”(Civilian Conservation Corps, CCC)负责施工,同时新任国土内资源部部长宣布,在规划的公园范围内的所有居民,无论是土地拥有人还是佃户,包括流民都必须搬迁。 原来政府规划部门想得很简单,只要按照宪法第五修正案的公平原则给与山区居民合理的补偿,把征地问题推给州政府去做就行了。但是一刀切的政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人们纷纷向白宫请愿,再加上巴尔的摩太阳报等报章的调查报道,最后不得不由农业部的安置管理局在临近公园的7处地点购买了6291英亩的土地,为那些不愿意离开该地区的人们建立安置社区。 到最后,反对政府公园项目的465户居民中的大多数与政府达成协议搬离,其中有175户家庭搬进安置社区,42位老人可以继续住在他们的老屋,安享天年。他们中间的最后一位,安妮•申克(Annie Lee Bradley Shenk)是在公园建成将近半个世纪后,享年92岁于1979年过世的。当然也有极个别的被强制搬迁。 至于那些在公园范围内的私人墓地,政府的政策是它们仍然属于原来的主人,公园建设项目包括道路与设施都会绕开这些地方。现在在谢南道尔国家公园范围内还有100多处原住民的墓地。 这些墓地多数已经荒废,那些原住民要么早已香火断绝,要么后代远走高飞,难以前来打理先人的阴宅。即便如此,公园的游览指南上列有特别的提示,警告那些喜欢远足登山的人们不得破坏任何包括墓地在内的遗址。去野外露营,搭帐篷距离这类地方要在50码(约46米)以外。 有的墓地并没有被后人遗忘。他们会常来祭祀,整理墓园,重修墓碑。我在一次走山上的小魔鬼阶梯(Little Devil Stairs)小径的时候,路过博伦(Bolen)的墓地,看到那里有一块镶嵌铜牌的碑石,上面纂刻着博伦家族后人写的一首诗歌,感伤他们失去的家园,对先人当年做出的牺牲深为遗憾。诗的题目是“山为什么会发蓝”(Why The Mountains Are Blue),在结尾给出了答案:“因为这里始终萦绕着忧伤”(It’s because there is a sadness which lingers here)。 (所有图片除注明者之外均为Jianan拍摄) 左:几乎荒废的法克斯家族墓地,位于谢南道尔国家公园北部的法克斯坳地(Fox Hollow)小径 右:这张2009年由Ser Amantio di Nicolao上传到谷歌的照片,显示泰勒家族的后人不忘祭祀祖先的墓地 如果从谢南道尔国家公园的山上出发去爬小魔鬼阶梯小径,会经过位于凯瑟溪(Keyser Run)防火道路旁的博伦家族墓地。 博伦家族墓地。上图即本文提到的那首碑刻诗歌。下左:这位富兰克林•博伦死于1954年,应该是公园建成之后才下葬的;下中:这块墓碑显然是后来重修的;下右:这座合葬墓上面有不久前祭奠时摆放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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