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自由

图片为联合国人权高专办宗教自由页面的截图

宗教自由是指在免受不当干扰的情况下选择信奉的宗教的权利。《世界人权宣言》第十八条、《公民及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十八条和《消除基于宗教或信仰原因的一切形式的不容忍和歧视宣言》都保障了这一基本权利。宗教或信仰自由具有多个层面,并与其他人权相互关联,例如表达自由权或生命权。

中国的宗教自由权利常常广受批评。根据美国国务院国际宗教自由报告,中国是世界上侵犯宗教自由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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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中华伟人蒋经国

[21]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寡头政治的现状,改革一潭死水,得过且过。尚不如有魄力的独裁统治。大陆的已错过了产生蒋经国的历史时机,罗伯斯皮尔 最后的感叹仍将在这片大陆上重复回荡! 用户: plamone 发表于:2011-7-12 0:55:35 支持 (0) 反对 (0) [20]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其实一句话,就是怕选下去;第二句话就是怕清算,欠债太多。 用户: ztsr 发表于:2011-7-12 0:17:05 支持 (2) 反对 (0) [19]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中共党员票就是8000万,再加上大陆老百姓13亿票肯定投中共,因为中共说执政权是大陆人民选择的。所以13亿票肯定投中共,如此简单就可以统一的方法,中共为什么不敢用呢? 用户:金手书生 发表于:2011-7-11 16:20:48支持(22) 反对(1) 您真的认为这么简单吗? 用户: 小端 发表于:2011-7-11 23:23:48 支持 (0) 反对 (0) [18]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祖国只能统一于宪政民主。由大陆和港澳台组成宪政委员会,通过民主立宪建立宪政民主制度,然后根据宪法开展民主竞选,获胜的政党为执政党。具有七千多万党员,执政六十多年的中国共产党完全可以在竞选中获胜,继续执掌政权。中国共产党应该有这个信心!不然的话,就是不自信。 用户: 天竹 发表于:2011-7-11 20:22:10 支持 (9) 反对 (0) [17]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看了,中苏条约才知道为什么要抗美援朝,人多了,要减少,通观全文,袁世凯都不如他们啊! 用户: 金手书生 发表于:2011-7-11 20:05:39 支持 (4) 反对 (0) [16]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看看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吧: 《中苏友好同盟特别协定》全文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友好同盟特别协定,并加强中华人民共和国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之间的密切合作,共同防止帝国主义用任何形式上的侵略行为,以及勾结日本帝国主义的再起,以建立亚洲新秩序,巩固中苏友好合作关系,特在两国友好同盟互助条约以外,缔结特别协定,为此各派全权代表如左: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特派中国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 周恩来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特派外交部长 安德列.维辛斯基 两全权代表互相校阅证书认为妥善后,同意下述各条: 第一条:缔约国双方为共同防止帝国主义之侵略,及共同应付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华人民共和国允许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驻兵中国境内,以共同保卫世界和平。 第二条:自缔约日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先行划交东北华北海空基地予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作军事上之部署,并由中国人民解放军负责协助进行东南亚的解放事业,以完成亚洲解放大业。 第三条:缔约国双方同意,将中国人民解放军改编为国际红军,由红军最高统帅直接指挥。 第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负责筹集华工一千万人,协助苏联,共同建设中苏军事设备,以应付帝国主义之侵略行动。 第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应将华北各口岸开放予苏联永久驻兵,并自由出入,其中包括秦皇岛、海州、烟台、威海卫、青岛、大连。 第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本年底以前增加兵额四百万,以准备帝国主义侵略行动。 第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之人口,因目前资源缺乏,非减少一亿,决不能支持,其详细办法,由中华人民共和国自行定之。 第八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所属各机关,公营事业,应设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专门人员为顾问。 第九条:缔约国双方同意,苏维埃政府调遣技术人员参加中国各地主要工业的经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应以优待的「供给制」予以优待。 第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沿海商埠,内陆市场,开放予苏联自由通商,并以百分之一的优惠条件为税率。 第十一条:缔约国双方同意,中苏在互惠互利条件下,进行物物互相交换,以建立友好关系。 第十二条:苏维埃联盟政府,有支配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之矿铁原料等特权。其中以锡矿,全年产量除留百分之二十自用外,余需供应苏维埃联盟,发展重工业,协助建设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工业化。 第十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之北京、天津、上海、广州、重庆、长沙、杭州、九江、芜湖、厦门、汕头、福州等十五都市,划定中心地区,作为苏维埃联盟侨民居留地。 第十四条: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政府,为满足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请求,贷款三万万美元给予中国(贷款支配偿还原则,有贷款协定订明)唯中华人民共和国须将东北华北两地之全部原料产品作为使用抵押,偿还时之原料种类,由苏维埃联盟,视其实际需要而决定之。 第十五条:缔约国双方同意苏联政府,共同管理长春铁路,及沿路两旁五十华里之地区。双方代表所担负的职务如铁路局长,理事主席,顾目前事实需要,须由苏联代表担任,中国代表副之。 第十六条:依前中国共产党与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订立之满洲协定,苏联得继续享受贸易特权,中华人民共和国应以谷物供应苏联政府。 第十七条:缔约国双方同意,内蒙,新疆,西藏,建立各民族的人民共和国,由双方共同负责扶助其独立。 第十八条:协定约经双方批准后,立即生效,批准书在赤塔互换。 第十九条:协定系机密性质,缔约国双方均有义务保守秘密,不得公布。 一九五○年二月十二日订立于莫斯科。共两份,每份均以中文俄文书就,两种文字之条文,均有同等效力。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全权代表周恩来(签名)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全权代表安德列.维辛斯基(签名) 用户: 拉西姆哈桑 发表于:2011-7-11 18:08:37 支持 (7) 反对 (0) [15]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维基告诉你: 个人观点 马歇尔:马歇尔认为国共两党因为制宪国大破裂是因为两党之间的彼此互相怀疑和完全的互不信任[42]。 周恩来(文革时期):文革时期的周恩来认为[43],中共本来不希望参加多党制的国大,他说 我参加了旧政协开会以后,回到延安向毛主席汇报,刘少奇也在场,毛主席说的很清楚。毛主席说:这个和平,我们是拖延时间,便于我们积蓄力量,便于我们训练军队。我们一方面要训练军队,一方面要搞好生产,第三方面要加紧土改,准备战争,准备战场。这个精神就把问题说穿了嘛。毛主席还指示,可以在政协会议上签字,表面上说这个政协决定不错。但是刘少奇对党校报告讲的那些东西(今后会印出来)完全是另一种说法。这是一个关键问题,我亲自可以证明的。刘少奇那个报告我没有听到,现在从文件堆里找出来了。你们听到过吗?后来刘少奇这个报告被高岗抓住了[44]。 蒋匀田:蒋匀田认为国民党因为改组政府的一个名额之争而与中共破裂实在是国民党政治过敏;但是,若制宪国大通过了中共参与制定的政协宪草作为最终宪法,定能使中共回心转意,愿意接受这部宪法。蒋匀田甚至考虑为了让以后的中共女领导人邓颖超顺利参加政府而同意国大代表宋美龄提出的在宪法中增加保障妇女代表名额一条,并获得制宪大会通过[45] 。 梁漱溟:梁漱溟在1949年1月曾评价制宪国大后的国共内战,认为“民国三十五年十一月中旬(制宪国大)以后,要打内战的是中共,而非国民政府”[46]。 张君劢:张君劢认为,国民党始终认为政协宪草违背了孙中山五权宪法理论,故他本人在会前极其担忧若中共不参加制宪国大,国民党势必将宪草返回到五五宪草。但国民党最终尊重了政协宪草,在没有中共制约的情况下通过了政协宪草,实在难以置信[47] 用户: 拉西姆哈桑 发表于:2011-7-11 18:07:34 支持 (2) 反对 (0) [14]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这说明1949还不是中国历史的终结,还远远没到下结论的时候,未来谁统一谁还说不定。 ——自在飞花 —————————— 未来民主宪政统一中国,还是可以说得定的。 用户: 有话要说 发表于:2011-7-11 16:58:08 支持 (22) 反对 (0) [13]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回复10楼 你忽悠谁呢,哈哈 用户: suidegg 发表于:2011-7-11 16:55:14 支持 (1) 反对 (0) [12]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目前来看,蒋经国毫无疑问是华人圈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 用户: suidegg 发表于:2011-7-11 16:43:35 支持 (17) 反对 (1) [11]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经国先生就是中华的华盛顿!毛无法和他比,只封建帝王也! 用户: 金手书生 发表于:2011-7-11 16:22:25 支持 (21) 反对 (1) [10]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台湾和大陆的统一只要开党禁统一是很快的,两岸三地老百姓举行大选,选出执政党就可以了,中共不应该怕啊,8000多万党员选票肯定投给你,台湾人口才3000万就算全投给台湾的政党也才3000万票嘛,中共党员票就是8000万,再加上大陆老百姓13亿票肯定投中共,因为中共说执政权是大陆人民选择的。所以13亿票肯定投中共,如此简单就可以统一的方法,中共为什么不敢用呢? 用户: 金手书生 发表于:2011-7-11 16:20:48 支持 (26) 反对 (1) [9]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世纪伟人蒋经国 回首刚刚过去的20世纪,这100年可谓激荡的百年史。俺们这个灾难深重的国家应走什么样的道路,究竟要往何处去?始终是时代的主题。 虽然自1911年,中国人就创建了共和,但东西南北、明里暗里、高矮胖瘦的称孤道寡者还是前仆后继。其中智商最高的要算袁大头,老袁不仅指示底下人玩命鼓吹帝制的先进性与无比的优越性,还雇请了一个美国博士与一个日本专家专门来论证中国人绝不适合共和体制,帝制才是中国人的最佳选择。可老袁短脖子上顶的头再大,也忽悠不了全部的中国人。蔡锷说:他要为四万万中国人争人格! 老袁走了,可中国人是否适合来自西方的共和体制?究竟能不能建立起民主宪政?却始终是个问题。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黄炎培与伟大领袖著名的“窑洞对”似乎使人们看到了曙光,可三十年过去之后,俺们这个国家迎来的是崩溃的边缘。 当我们把目光投向海峡对岸,就会发现有这么一个人,他打破了黄炎培所讲的“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那个历史周期律,这个人就是蒋经国先生。 随着上世纪80年代台湾经济的腾飞,蒋经国先生适时提出了“政治革新”。1986年3月,国民党十二届三中全会在台北举行,蒋经国先生以“迈向胜利的新历程”为题致开幕词。他说,国民党政权已经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肌体生出了许多毛病,必须设法挽救,唯一的办法就是顺应社会变迁和民心潮流,在政治上实行民主革新,以巩固与发展经济和建设成果。随后,蒋经国先生成立了“革新小组”,专门研究“政治革新”的各项内容,确立了六项议题,包括解除戒严,开放党禁报禁,调整“中央民意机构”,实行地方自治法制化,推动党务革新,进行总统集体接班的部署等等,六项议题得到了蒋经国先生的批准,台湾的政治体制改革正式开始。接着1987年7月宣布解除军事戒严(不包括金门、马祖),适当放宽出入境限制,恢复民众集会、游行、罢工等民主权利。1988年1月解除报禁,1989年1月正式开放党禁,允许成立新的政党,同时改善两岸关系,开放到大陆探亲、观光,经贸往来等。2000年国民党把政权和平移交给选举获胜的民进党陈水扁,更是彻底放弃了枪杆子。 1988年1月13日蒋经国先生病逝,终年77岁。 在俺一个普普通通的草民看来,20世纪俺国这激荡的百年史,蒋经国先生是当之无愧的世纪伟人!他真正开启了一个新纪元,对俺们这个伟大的中华民族幸甚至哉!!! 那么在这已经到来的21世纪,谁又将会是中华民族的世纪伟人呢? 俺们拭目以待。。。。。。 胆小草民 08-01-21 用户: 胆小草民 发表于:2011-7-11 15:42:57 支持 (25) 反对 (0) [8]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这说明1949还不是中国历史的终结,还远远没到下结论的时候,未来谁统一谁还说不定。 用户: 自在飞花 发表于:2011-7-11 14:35:25 支持 (21) 反对 (0) [7]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国民党在大陆统治期间,虽然也是长期一党专政 —这一句也要分析。 第一,当时还是实际上的军阀时代,老蒋只不过就是最大的军阀而已。(军阀不是贬义词,是武力强者为统治者的社会现象) 其次他实际上也算开放党禁的了(禁止的是拿枪造反的党派,难道今天就允许?),言论自由和法制建设都有雏形和沿袭。 再说:我们反复攻击的几个“暗杀案件”,却说明老蒋杀人(先算他的)也顾忌舆论和绕开法制,不可独自喊打喊杀几十万人以致几百万人 。 看看1949年以来主流媒体公布的身体死亡和限制人身自由的多次运动,再回顾老蒋,你要说他没有“民主法制”的建设,就太冤枉他了。 而且,民主法制的基础就是“个人生命的保障和财产的明确保护”,老蒋一直坚持这样的制度,才可以成就小蒋的突破。 用户: 迷途汉 发表于:2011-7-11 12:56:59 支持 (23) 反对 (0) [6]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伟光正怕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用户: 黄海潮 发表于:2011-7-11 11:34:08 支持 (37) 反对 (0) [5]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三代”与准四代如何评价,确实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和,伟 用户: 黄海潮 发表于:2011-7-11 11:33:32 支持 (12) 反对 (0) [4]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如果把时间的尺度扩大到一百年,肯定是国民党胜利了。 用户: 雪六儿 发表于:2011-7-11 11:31:33 支持 (23) 反对 (0) [3]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六十多年来,真正让中国人民从被奴役的传统文化中解放出来,获得全面的自由,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的,是蒋经国。 这就是中国历史,这就是中国近代史。 用户: 银杏树下 发表于:2011-7-11 11:29:53 支持 (31) 反对 (0) [2]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在历史的检讨中汲取教训,在历史的进程中修正错误,是勇者、智者、仁者的集合体,其伟业不亚于米国的华盛顿。 用户: 一介 发表于:2011-7-11 11:25:01 支持 (20) 反对 (0) [1] 回复:中华伟人蒋经国 国民党在大陆统治期间,虽然也是长期一党专政,但是在建设现代宪政法治国家的道路上,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在战争年代,仍有限度地保障了学术自由、言论自由、宗教自由、结社自由,初步建立了三权分立、法治国家等现代制度。虽然总体来说,这些民主自由的实践效果大打折扣,但是民主、法治、自由等现代社会核心价值是当时中国社会的共识,国民党并没有抛弃这一核心价值信念。 共簹击退国簹,也正是因为这些,多少年以后,领先的的东西优势才体现出来,这样看来,政治家的眼光多重要,政治家没眼光就是屠夫和独裁者。 用户: suidegg 发表于:2011-7-11 10:58:45 支持 (40) 反对 (0) 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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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刘澎:中国宗教问题的症结与出路

——共识在线第十三期 共识网编辑按:所谓“大国”,严格地说,是那些在国际事务中具有领袖地位、其影响超越国家版图的界限,在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精神信仰(包括意识形态)等诸方面有着特殊的持久穿透力与辐射力的国家,而非只是财富多或者核弹多,更不只是人口多或者面积大。媒体上中国的“崛起”虽然不乏某些方面的事实依据,但并非事情的全部。中国能否成为一个真正影响世界的“大国”,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持目前的“良好感觉”,远比人们在媒体上看到的炒作复杂得多。简单地说,就是中国现在“不差钱"。但GDP和外汇储备指标并不能说明全部问题。究竟什么是真正的"大国",国人并不一定十分清楚。 那么除了GDP以外的“其他方面的综合实力”究竟是指什么?这个问题的回答也许可以罗列很长一个单子,但其实可以转换为“制约中国发展的短板是什么”,或者说“今日中国最紧缺的东西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最缺少的是什么?是信仰!本期共识在线我们就邀请到了刘澎老师为我们讲述:中国宗教问题的症结与出路。 刘澎,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美国埃默里大学法学院法律与宗教研究中心研究员。1989年春赴英国、德国、瑞士、荷兰等国考察政教关系。1989至1990年,为美国圣母大学神学系访问学者。1994至1995年为美国乔治敦大学访问学者。此外,曾在美国普林斯顿神学院、福乐神学院、哈德福得神学院任短期客座研究员。主要代表作有《当代美国宗教》(2001年,社科文献出版社),并撰有“美国人的宗教信仰”、“宗教右翼与美国政治”、“美国宗教团体的社会资本”等文。长期致力于美国宗教、宗教与政治的关系等方面的研究。近年来主要关注宗教与法治的研究。 本文为这次交流活动的文字整理稿。 共识网主持人:邵梓捷 地点:共识网访谈室 时间:2011年7月5日(周二)15:00——17:00 共识网:各位网友大家好,现在介绍一下今天的嘉宾,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的研究员刘澎老师,欢迎网友作出积极的提问。下面请刘老师给网友们打一个招呼。 刘澎:大家好!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跟网友们交流。 共识网:现在我们先来回答一个网友的问题: 网友只承认真理:世界上信教的人多,还是不信教的人多?美国的文化教育科学技术水平很发达,信教的人也很多,这是为什么? 刘澎:这个问题很简单,世界上信教的人多,不信教的人远远低于信教人的比例,而且不信教的人很多在中国。很多国家大部分人都信宗教,而且时间传统比较长。过去我们说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不信仰宗教,只信仰马克思主义。现在,大多数原来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都不存在了,中国信仰宗教的人也在不断的增加,只是就比例而言,比其他国家要少,绝对数并不低。至于美国为什么信教的人多呢?美国这个国家是以宗教立国,可以这样说,没有宗教就没有美国,美国的科学技术很发达,这只是一个方面;美国的传统是基督教的传统,这样一个传统渗透在美国社会的各个方面,影响到各个方面。美国科学技术的发达,丝毫不影响宗教的存在和宗教的发展,美国人并不认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或者懂得科技知识的人,和宗教的信仰之间有什么矛盾,去教堂的人有政治领袖、律师,还有科学家,一般的工商企业人士,以及更多的老百姓。这些人是把宗教信仰作为他们自己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来对待的。他们不能想像如果美国变成了一个没有宗教的国家,他们的生活是不是还能按照目前的方式继续下去。美国国内有很多问题,美国社会中的各种问题,但如果没有宗教的话,美国社会难以想象。 共识网:刚刚我们谈到的问题中,其中我特别想问的是,您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什么是宗教?宗教有哪些特征呢? 刘澎:宗教有很多的定义,如果我们用教科书上的定义说宗教的话有很多的争论。我只说一种定义,这个定义仅仅从一个角度说,我特别强调这一点。按照这样的定义,宗教就是相信超自然的力量,相信超验的存在,凡相信这种力量的存在,对它的描述,对它以敬仰的态度相信就构成了和宗教有关的一切。当然从宗教学的角度来说,要满足什么叫宗教的定义,必须要有几个元素:要有教义、有经典、有崇拜对象、有组织、有宗教实践,所有这一切加起来,可以减,可以再增加,但是不能说没有这些东西是宗教。有一些团体——以信仰为基础的团体,用我刚才所说的要素衡量它,经典、礼仪、组织、教义、膜拜领袖,或者说超验物的崇拜对象,以这些要素来衡量的话可能有缺失,但为了与宗教相区别,我们称它们是有信仰的团体。可以这样说,在有信仰的人里面,宗教更精致化,更体制化。现在世界上存在的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经过几千年的锤炼,达到了高度发达的水平,它们的经典,它们的教义,它们的礼仪,它们的组织,它们的节日,它们遵从的教规,所有这一切广为人知。人们用自己熟知的宗教区别于其他的宗教。所以宗教是什么,也可以用我们的经验来衡量。刚才我说的相信超验是个宽泛的概念,但是基本上可以给大家一个概念,什么是宗教。 共识网:您个人觉得宗教的本质是什么呢? 刘澎:我觉得就是对某种理念无需实验、无需实证、无条件的相信与崇拜。这种无条件的相信在别人看来可能有道理,可能没道理,但是在自己看来有道理。这不取决于别人怎么看,完全取决于自己相信不相信,是一种内省的自我经验的过程,这个道理就在这。 共识网:对于宗教,有一些人对它不是很了解,或者说有误解,尤其是宗教和迷信的关系。 新浪微博@给儿起名高公子:中国的宗教问题之一就是:大家不认为宗教是信仰,而认为宗教是迷信!您认为有道理吗? 刘澎:这是把宗教和迷信等同,没有区别了。宗教和迷信有没有相通的地方呢?有。它们在哲学上都是唯心的,或者说都相信超验。但是宗教有它的经典,有它的礼仪、教义,有它的节日,有它的活动等等很多;而迷信不需要这些,只是一种信仰,或者在信仰宗教的人看来都不是有说服力的理论,他也仍然相信。也可以说迷信是不全面的宗教,或者说不精致的宗教,不发达的宗教。对个人来说迷信和宗教的功能是一样的,解决了人相信什么的问题,就可以了,不涉及别人。 共识网:接下来提问的是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的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马勇,他的微博网名是@旁观者马勇,他的一个问题是: 新浪微博@旁观者马勇:宗教还是应该回归其本意。本意是什么,就是马克思说的,是麻醉人民的鸦片。这个意思过去理解不全面,以为对人民负责,就应该禁绝这些毒品。其实,如果我们承认任何社会都必然存在不平等和差异的话,有点鸦片有点麻醉不论对底层民众,还是统治者都不一定是坏事。 刘澎:我觉得马克思的这个名言在我们教科书里出现了几十年,应该更正一下,应该从翻译学的角度上有一个准确的把握。其次从我个人的理解来说,就鸦片这个东西来说,在欧洲,在马克思的著作中使用它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负面的作用,它是指劳苦大众在无可奈何中的一种自我安慰。当劳苦大众受到了双重的压迫,物质的压迫,精神的压迫,来自社会各个方面的压迫,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宗教会给他们带来一丝希望,是苦难者的一种叹息。马克思是以一种同情的心理来描写宗教对劳动人民的镇静剂的作用,而不是否定的态度,更不是中国人所特有的对“鸦片”敏感的态度来理解、来使用“鸦片”这个词的。鸦片对中国人来说有一个特殊的意义、特殊的情节,因为我们经历了鸦片战争,我们有一段难忘的屈辱,所以听到“鸦片”这个词的时候,立即归为负面的东西,这是对宗教极大的误解,是对马克思这句话的误解,马克思主义宗教观是一个全面完整的论述,不能仅仅归为这句话,只摘出这句话来,把这句话说是马克思主义宗教观,这不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我们要全面地看。 共识网:有种说法,“普通百姓用宗教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富有的人,或者文化领域高的人用哲学充实自己的世界。” 刘澎:我觉得作为人,要有一个存在的理由,国家和民族也是同样。我们要有国家的认同,民族的认同,政党要有自己政党的目标。对于这些目标,对于这些认同,我们如果提高上升的话,会用很多政治学、哲学上的名词。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没有复杂的东西,称为主义、理论的这些东西不是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但他们把自己生活的目标作为自己存在的一个理由,自己为什么存在?这些东西每个人都不能缺少,这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老百姓所谓的精神支柱,你可以说是宗教信仰,也可以说是迷信,甚至可以用哲学上的话,说它是某某主义,唯心主义。这对于老百姓来说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他知道为什么活着,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应怎么办,来世会是什么结局,这就够了。但是对于知识分子来说,知识分子有更大的诉求,更高的诉求,除了最基本的生存的精神支柱之外,知识分子考虑的还有国家,还有所谓天下,有自己的责任感。知识分子的社会情怀,责任感要远远超出对个人问题的考虑,这时候可能会有哲学上的概念,可能会有政治上的概念,我们会说这个人相信什么主义。从我自己的理解来说,应该做一个区分,就是每个人应有一个精神信仰,然后知识分子应该有政治追求,文化上的追求。老百姓没有这个追求,或者说老百姓不了解这一点,但是所有的人如果没有信仰,不管以宗教作为信仰的内容,还是以政治,以文化作为信仰的内容,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所有奋斗的动力就消失了。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信仰、信仰缺失,一个社会就无法存在的原因。从这个角度来谈,无论你是从高的层次,还是低的层次,你都要有个信仰,只是叫法不同,如果一个人没有信仰,就无法面对来自生活的挑战。 共识网: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说的信仰是积极向善的精神支柱? 刘澎:这个信仰是一个人之所以活下来存在下去的理由,如果没有信仰,人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很多人自杀,之所以自杀是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他的存在与否,死了活着都一样,他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简单说活着没意思。为什么没意思呢?他完全丧失了人生的目标,他没有追求的理念,他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理想不能鼓励他,推动他,解决他所遇到的现实挑战,所以他只能把自己解决掉。这是一种最消极的人生态度。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所有信仰宗教的人,在现实中一定是生活的非常和平,而且非常坚定。 共识网:刚刚我们说到了信仰,接下来就有问宗教信仰自由问题的: 网友程呈:您认为宗教信仰自由的含义是什么呢?宗教是存在于人的脑子里的,是一种思想活动,思想活动是不会受到人的阻拦和干涉的,为什么还要倡导宗教信仰自由呢?这是不是一个假问题? 刘澎:这个问题很有意义,很多人把宗教信仰自由理解为是人的思想中对某宗教的相信或者不相信;甚至有人说,所谓“宗教信仰自由”就是“今天可以相信,明天可以不相信,今天可以信这种宗教、明天可以信那种宗教”的自由。这是对宗教信仰自由在认知层面上抽象的理解。真正的宗教信仰自由,不是人在思想上可以想或不可以想什么,而是一种行动的自由,是人的基本权利。所有保护宗教信仰自由的法律,都是保护人的行动的自由、实践的自由。宗教信仰自由必须包括宗教实践在内,如果没有宗教实践在内,所有的信仰自由都毫无意义。法律不是保护一个人不可剥夺的自由,人的思想是不可以剥夺的,但是人的行动是要得到授权和批准的,法律是在这个意义上保护宗教信仰自由——人有通过宗教实践获得人的宗教信仰的权利,这个权利是公民的基本权利。 网友luowq:我们宪法规定的宗教信仰自由,是不是等同于宗教自由?如果不是,两者区别是什么呢? 刘澎:这个问题跟刚才的问题一样,我们国家的宗教信仰自由是宗教思想上的自由和实践上的自由的有机完整的统一体,如果把两者割裂开来,对立起来,片面的强调宗教信仰自由只是人脑子里有相信这样那样宗教的自由,而在行动上却要受到限制的话,这是对宗教信仰自由最大的歪曲,是抽象的肯定,具体的否定。我国宪法的本意是要保护人民有宗教信仰和实践宗教信仰自由的权利。 网友花瓶:你如何看待我们国家只承认五种宗教? 刘澎:我们国家成立初期,当时国内有五种主要的宗教,当时我们制定宗教政策时,以当时存在的五种宗教为现实制定了我们的宗教政策。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时代的变化,随着宗教的交流,其他的宗教也进入了国内;此外,还有一些民间宗教、民间信仰,他们现在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我相信我们国家只有五种宗教的局面在未来可能会有所调整。 共识网:接下来这个问题还是社科院@旁观者马勇老师的: 新浪微博@旁观者马勇,他问的问题归纳起来就是说我们怎么来处理宗教信仰与政治信仰的关系? 刘澎:宗教信仰和政治信仰是两种信仰,他们的相同之处我刚才讲了,都是对人的一种激励,都是一种理念,是基于一种对于理念的相信,从这一点来说,无论政治信仰,还是宗教信仰,他们都是有信仰者。但是宗教和政治是两个范畴,宗教关注的是个人,是精神、灵魂,强调的是个人的救赎,人的终极目标以及他的来世。政治关注的是权力,强调的是今世。二者的关注点不同,要达到的目标不同,达到目标所使用的手段也不同。宗教不是政治,宗教信仰不等同于政治信仰,把宗教政治化或者把政治宗教化都是错误的。 共识网:下面好几个网友也是问这方面问题的。一个网友说,提到中国的宗教管理体制,不能不说到政教关系的格局,您认为最好的政教关系应该是怎样的? 刘澎: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现实。我是这样理解的,我们现在的政教关系模式是属于以政治为主控制宗教。我们没有严格地实行明确的政教分离。我们非常强调宗教不可以干预行政、不可以干预司法、不可以干预教育等等,但政治可不可以干预宗教?政府可不可以干预宗教团体呢?这里面的问题很多。政教分离是人类进步、文明的标志,是人类从政教合一走向政教分离的过程中我们应该遵循的模式。如果我们不强调政教分离,政教不分,就会把很多政治,或者跟宗教没有关系的东西带到宗教中来,让宗教政治化。国家对宗教的支持或者压制就会在宗教上产生不平等,对某一派宗教的支持或者压制都会导致很大的恶果。我们国家从理论上来说应该实行政教分离,但是我们在实践中,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出明确的界定,在执行过程中导致了政教不分,政教不分并没有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依据,在现实中也不符合现实的要求,不能解决我国宗教领域里出现的问题。所以我的观点是,我们应该向着明确的政教分离的方向发展。 共识网:如果对所有宗教全部放开的话,是否会对党和国家造成威胁? 刘澎:宗教组织也如同其他的组织一样,都是在党的领导下进行活动,佛教有佛教协会,道教有道教协会,伊斯兰教有伊斯兰教协会,基督教、天主教也都有各自的组织。除了主要的宗教以外还有一些国家没有承认的宗教也在中国活动。还有一些是我们称之为民间宗教、或者民间信仰,例如福建的妈祖。像这些民间宗教、民间信仰,还有一些国家没有承认的宗教,例如犹太教、东正教、巴哈伊教、摩门教等等,他们是不是宗教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对所有这些组织的活动全部放开的话,会不会对党和国家造成威胁?我的回答是,宗教从来都是劝善的,所有的宗教相同之点都是在道德上让人有一个提高。放开宗教,有利于让宗教组织进入社会公共领域提供慈善服务,提供社会服务,为更多的人解决问题;有利于发挥宗教的传统,利用宗教的资源,为整个社会服务,这是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通行的做法。在我们国家,由于我们对宗教没有放开,很多人会有一个担心,就是万一放开了以后,会不会失控。所谓的失控就是指会不会做与宗教无关的事情,会不会做反对政府的事情。对于这一点,我们应该对我们国家的人民群众有一个基本的相信,同时我们应该有一个制度的安排,有一个法律的安排。凡是以推翻政权、推翻政府、反社会、反人类为目标的组织,不管冠以什么名称,哪怕是宗教的名称,肯定会受到也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有了这条以后,我们应该让宗教发挥它的积极作用,而不用担心它是否会危害党和政府、会对社会产生消极的作用。事实上胡锦涛总书记讲过多次,要发挥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积极作用。对于这一点,我们应该抱着一个积极的、解决问题的态度,鼓励宗教进入社会公共领域,而不是继续停留在几十年前对宗教消极防范的认识上,把它看成是一个颠覆国家,危害社会的潜在威胁,如果是那样的话,宗教问题在中国永远解决不了。 共识网:接下来是著名学者@吴祚来的一个问题: 新浪微博@吴祚来:中国的宗教问题应该回归宗教,不能拿宗教圈钱,不能市场化,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刘澎:我很同意让宗教回归宗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政教分离,政府不要干预宗教,国家要和宗教分开,国家的财政,国家的政治资源,经济资源都不能跟宗教沾边。宗教和政治分开以后,宗教组织和政府分开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他们就会因着生存的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在宗教的市场中产生一个良性的竞争,这种竞争的结果会使那些不是真正搞宗教的组织,和不搞宗教的那些所谓的宗教领袖被淘汰掉,因为每一个宗教只有以他所相信的宗教的善行说服信众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才能得到信众的支持,才能存在下去。如果一个宗教组织无所谓行为的好坏都可以存活,如果不能存活会得到政府支持的话,是不会考虑他的行为和形象的,这时候宗教就不是宗教了,变成了某些人牟利的手段或者工具。如果一个宗教组织的目标就是为了敛钱,是搞不长的,不会得到以追求精神信仰为目标的信徒的支持。世界上打着宗教旗号骗钱敛色的组织五花八门,层出不穷,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没有一个成功的,因为它们不是宗教。宗教的生命力不是靠欺骗,在法治国家,利用宗教赚钱是要受到法律惩罚的。解决这个问题,一要政教分离,让宗教回归宗教;二要健全法治,依法管理。 共识网:下面我们来回答一个现实的问题: 网友共勉识文:怎么看宗教人士唱红歌的问题? 刘澎:宗教人士也是人,唱什么歌都没有问题。但是宗教人士如果不是在宗教场所内,是在社会上以宗教人士的身份出现,唱和宗教无关的歌曲,并且不是出于自己的传统,是被其他人组织起来的表演,这就远远背离了宗教的习俗和传统。公务员可以唱红歌,军人可以唱军歌,宗教人士可以唱宗教的歌曲。但如果是一种错位,每一种人士唱其他人的歌,而又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唱歌,是在进行错位的表演,那么他的效果只能对每一个团体造成伤害。宗教人士离开宗教场所搞和宗教无关的活动,又以宗教人士的身份出现,这本身就是一种滑稽。把政治引入到宗教的生活中,这对宗教本身是致命的伤害。宗教最大的政治是把宗教做好,不是在形式上说政治的话,唱政治的歌,表政治的态,这在别人看来是很可笑的。人们对宗教界的期望是希望它是一个宗教的团体。宗教人士在公共场所作为一个公民做什么都可以,但如果他穿着道袍,穿着袈裟,不是在宗教的场所,讲一些非常政治的话,唱非常政治的歌,这种表演会给人什么感觉呢?他们是政治人物还是宗教人物?是宗教的行为还是政治的行为?人们就有理由提这个问题,就会从根本上对他们的行为提出怀疑。这样的行为如果得到鼓励,甚至普及的话,那就无所谓宗教和政治、无所谓宗教人士和官员的区别了。这个红歌不是一般的歌曲,是非常强烈的政治歌曲,宗教人士有没有必要一定要唱政治色彩非常强烈的歌曲?如同军人有没有必要要唱宗教色彩强烈的歌曲?公务人员有没有必要唱完全和政治无关的歌曲(例如情歌)而又是以政治人士的身份出现?所以很多人会说宗教人士唱红歌,并不是宗教人士的初衷,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把宗教作为一种工具,这种做法既害了宗教又害了自己。#p#分页标题#e# 共识网:我们国家宗教管理是怎样的体制?能不能请您大致介绍一下? 刘澎:我们国家宗教管理经历了三个阶段,但是基本上是一个模式。一个模式就是国家通过设立宗教管理行政机关,通过行政手段对宗教进行行政管理,政府宗教管理部门通过宗教组织对信徒进行宗教管理,这是基本的模式。与这个模式相对的模式是政教分离,是通过法律手段对宗教事务进行规范、对政教关系进行调整。我们应该逐渐把对宗教的行政管理,行政控制,变为用法律调节。这样的转变现在还没有实现。三个阶段就是在1949年到改革开放之前,基本上是以政策来管宗教的,那个时候根本不存在对宗教的法律法规,也没有法治的问题。改革开放以后制定了相当多的法律法规,其中一部分涉及到宗教,相比过去好一些,既有政策,又有法律,又有法规,哪个起作用呢?都起作用,但主要还是行政控制、行政管理起作用。目前这个阶段,逐渐开始强调要以法律为主进行管理。将来的阶段,未来理想的阶段是以法治为特点。这三个阶段也是我国社会改革发展的过程。在经济领域里我们很多的问题得以解决,就是因为我们从计划经济转变到了市场经济,同时制定了一套非常严密的法律。宗教领域还没有实现这个转变,我们还停留在过去以行政管理和行政控制为主的模式之中。所以我们如果要进行转变的话,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搞宗教立法,完善宗教领域的法治。现在这种管理体制起不到良好的管理效果,是一种旧的计划经济时代以行政控制为目标的管理体制,不能适应社会与时代发展提出的挑战。 共识网网友:刘教授,能否介绍一下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政府是怎么管宗教的? 跟我们国家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刘澎:西方国家跟我们国家最大的区别是,我们是行政控制、行政管理,他们是法治管理。我可以把这个问题说的稍微全一点:全世界的政教关系,从模式上来说,无非就是四种,一种是政教合一的国家。政教合一的国家,政就是教,教就是政,政教是一班人马,不存在管理的问题,这样的国家是少数。第二种正好相反,是政教分离的国家,美国和西欧大部分国家都实行这样的制度,就是世俗政府基本不干预宗教的事情。第三种是宗教权威高于世俗政权,在这样的国家里,有世俗政府,也有宗教系统、宗教权力,是一个二元体系。这个二元体系里宗教的权威远远高于世俗政权。比如一些伊斯兰教国家里,宗教领袖比世俗领导权威大得多。所有的权力都要服从宗教。第四种跟第三种刚好相反,政教两者都存在,但是宗教低于世俗政权,要接受世俗政权的控制和领导,不能干预世俗政权。这种模式过去普遍存在于前苏联和东欧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中,中国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的模式。从管理的优劣和管理的效果上看,西方国家政教分离的模式,不是通过行政手段对宗教进行管理,而是通过法律对宗教进行法治,用法律进行调节,但它管理的效果比行政管理的效果更好。所以对宗教的管理,中国和西方国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是行政管理还是法律管理,是人治还是法治。 网友花瓶:中国与梵蒂冈建交的前景怎么样? 刘澎:中梵之间现在有两个实质性的问题没有解决,这两个问题影响了两国的关系。中国愿意跟梵蒂冈建交,但是有一个前提,任何支持台湾的国家,中国都不会与之建立关系。所以只有梵蒂冈跟台湾“断交”,才能实现中国跟梵蒂冈关系的正常化。梵蒂冈也同意,但是为什么他们同意也不能正常建交呢?还有第二个问题,中梵建交以后,谁拥有主教任命权?梵蒂冈坚持要求教皇拥有对主教的任命权。天主教的教义、信仰、传统,他们的一套组织体系和团体,他们承认的或者说他们习惯的是以教皇为中心、为核心、为最高领袖的教阶制体制,这个体制中一个最重要最关键的事情,就是主教的任命。可是我们割断了和梵蒂冈的关系,搞了自选自圣,自己任命主教,这就使得我们国家承认的主教,虽然也是天主教的主教,但是按照天主教的教会法来说,出现了矛盾。这种做法符合我们国家的规定,如果要合天主教的法,就会和我们国家“独立自主,自办教会”的主张相违背。所以在这方面中国和梵蒂冈始终不能达到共识。最近几年,中国在任命主教之前,有时会用某种非正式的、间接的方式私下里先和罗马进行沟通协商,取得教皇对某个主教候选人的同意,然后再由中国宣布对这个主教的任命。这样的话,实际上就是中国自选自圣的主教也得到了罗马的承认。这样的主教在教会内是合法的,在教会外也是合法的。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可能出现教皇不同意、不承认的人,被我们任命为主教,合中国的法,不合天主教的法;与此同时,也会出现教皇任命批准的某个主教,我们不承认,合教会的法,不合国家的法。这种现象能否完全消除,取决于中国和梵蒂冈能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双方什么时候达成了共识,中梵关系才能正常化。当然,梵蒂冈还有一个和台湾切断关系的问题。对梵蒂冈来说,与台湾的关系不是问题,但如果梵蒂冈切断了和台湾的关系,又没有拿到对中国主教的任命权,梵蒂冈是绝对不干的。对于中国来说,梵蒂冈得先和台湾断交,再来谈主教任命问题。这就变成了谁应该先走第一步的问题。目前双方还在协商探索之中,双方的关系在不断的改善,但改善之中有反复,中梵建交还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 共识网:您如何看待外国传教士在我国基督教信徒中的影响? 刘澎:在中国近代史的过程中,传教士曾经在中国起了很大的作用,同时也发生了一些负面影响。现在我们国家已经没有传教士了,因为解放后都把他们赶出去了。但讽刺的是,1949年我们国家的基督徒不足一百万人,现在有几千万人了,这是谁传的?这是中国人传的,不能说把传教士赶走几十年了,今天中国基督教的增长还要由传教士负责,传教士对中国今天基督教的发展是没有关系和责任的。第二点,对传教士也要做具体的分析,很多传教士在中国是一个文化的使者,在医疗、慈善、教育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绝大多数的传教士,是以宗教为诉求,以宗教为目标,在中国进行活动的。今天来看,我们把传教士当成文化侵略,当成间谍特务,这是过于从政治上看待他们了。宗教的发展归根结蒂取决于人民自己的需要,取决于社会的需要,不是任何人,任何外面的力量可以扶植起来、可以搞出来的。过分地夸大传教士的作用,或者妖魔化传教士的作用,不能回答也解决不了我们今天宗教面临的问题。 网友luowq:对中国来说,宗教与法律的关系是什么呢?搞宗教立法是不是“地上的人要管天上的事”? 刘澎:我感觉有法比没有法强。法律不是为某些人服务的,是为全体人民服务的,是为最大多数人服务的。如果没有法律,我们怎么可能在如此复杂的现实生活中区分正确和错误?所以党中央把依法治国,把法治作为我们的基本国策,这一点我觉得是非常英明。我们历尽那么多的磨难,现在终于理解了法治对中国前进无比的重要性。在宗教领域也是一样,我们不能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宗教例外)”,这个括弧加不上去。为什么宗教例外?应该说没有例外的领域,所有的领域都应该实行法治,法治应该成为所有人的共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不是“地上的人要管天上的事”?不是的。宗教中存在着人在头脑中信仰某种超验力量的因素,但是宗教组织,宗教活动毕竟是一个有形的存在。这种有形的存在涉及到宗教与宗教、宗教与非宗教群体的关系,涉及到宗教和政府的关系。所有这些关系,需要有一个规范来调节。所以拿宗教这种现象来说,宗教组织是社会中的一种正常存在,凡是存在的事情,都要有一个章法,对这个章法的共识就是立法。具体到宗教领域,如果没有关于宗教的法律,那么宗教组织、宗教界人士和外界发生的一切关系,就无所适从,没有一个遵从的标准,发生矛盾以后,也就没有是非标准了。从政府和宗教组织来说,谁的权力是什么,谁应该做什么事情,谁不应该做什么事情,也就无所适从,说不清楚了。这样的生活和日子我们都经历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把所有的规则都经过大家的认可定下来,这不是要“用地上人的法管天上的事”,而是要用地上人的聪明智慧处理现实生活中不同群体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如果把这个法简单地理解为“管”的话,这个认识还停留在过去“掌权者制定规则管理人民群众”的阶段。现在不是谁“管”谁的问题,而是如果存在矛盾有没有调节手段、有没有是非标准的问题。 网友琴书:您一直以来呼吁宗教立法,但是连宗教很自由的国家美国似乎也没有立过一个《宗教法》,为什么您在我国还要呼吁宗教立法呢? 刘澎:是的,美国是没有宗教法,世界上有宗教法的国家可能超不过十个,为什么我们国家要搞一个宗教法?为什么呢?我不是学法律的,我对法律没有特殊的偏好,可是我主张依法办事,坚决拥护依法治国,就是因为我们需要有一个规矩。在我们国家的法典中,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各种法律中,如果没有宗教法,涉及宗教的问题,用现有的各种法律就能做出说明和规定,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立一个宗教法。但是如果在现有的法律中没有对涉及宗教的问题作出明晰的规定、界定、规范,我们又不立宗教法,就意味着在法治方面,宗教领域仍然是一个空白。美国是宗教法治方面的典型,这个典型是怎么做的呢?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有一条有关宗教的条款,就是国家不得设立国教;国会不得通过禁止宗教实践自由的法律。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很简单,也很原则。但美国的司法体系和中国不一样,美国是判例法国家,每一个判过的案子都有法律效力。美国的最高法院对于宗教的判例相当多,从来没有停止过,关于政教关系问题的界定,对于宗教信仰者权利的保护,最高法院有非常明确的判例。宪法第一修正案与最高法院对有关宗教问题的这些判例构成了一个严密完整的法律体系,可以让宗教与国家、宗教与政治、宗教与非宗教团体,都能够找到自己应该遵循的依据。中国的宪法第36条讲到了宗教信仰自由,但我国的宪法没有司法化。此外,我们有一个国务院的行政法规——宗教事务条例,比这个还低的还有部门规章及地方法规、规章。用这样一套体系,宪法和国务院行政法规,加上部门规章、地方法规,如果不寻求法律的完善,怎么能说我们在宗教领域实现了法治化呢?我们不是为立法而立法,我们是要把所有的问题摆在法律的面前,用法律来说话,用法律解决问题。如果有了问题,而没有可适用的法律,我们就要创立这样的法律,让法律来回答现实问题。因此,不能说因为美国没有宗教法,中国就不能有宗教法。如果我们没有宗教法,怎么用法律回答现实中涉及宗教的问题? 共识网:有了这个法律,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权益受到保护,什么行为是不对的,就有了一个标准。 刘澎:对。这里还有一个立法成本的问题。依法治国,首先要有法可依。我们没有宗教基本法,涉及到宗教的问题时如果其他的法律可以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就没有必要搞宗教法。如果现有的法律不能回答有关宗教的问题,我们在宗教方面的法治是一个空缺的话,我们有两种选择,一种选择是我们仍然不立宗教法,而是把涉及宗教问题的有关法律规范,全部放在现有的各个法律中去,比如说民法、刑法、妇女儿童保护法、教育法、土地法、劳动法等各个法律中去,我们把各种可能涉及宗教问题的法律都修改、补充一遍,让它们能够回答宗教方面出现的问题,这样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立宗教法了。但如果我们把所有的法都修改一遍,还不能回答和解决宗教方面的问题,那就不如搞一个法,把所有涉及宗教问题的法律条文集中起来,这就是第二种选择。因为现有的各种法都有各自的针对性,都是为了解决特定领域里的特定问题,有特定的调节对象。这些法律的设立原本不是为解决宗教方面的问题的,即使现在对它们修改补充,有的法律能加进去,有的加不进去。修改了一圈,宗教方面的一些问题还是找不到适用的法律,这些问题谁来回答?这就是我们要立宗教法的原因。我们如果不能把所有的法律都修一遍,增加有关宗教的条款,使它能够完全服务于我们现实中涉及宗教的问题,我们就不得不考虑把所有的问题集中起来做成一个法律。这样做,更现实,立法成本更低。 共识网:能不能给我们举一个比较现实的例子,需要急切的规范一下的。 刘澎: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信仰宗教的群众有没有组织宗教群体的权利,可以组织什么样的宗教团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宗教组织可以进入社会公共领域提供慈善服务。宗教组织向来有行善做善事的传统,但是为什么不能进入社会公共领域提供这样的服务,发挥他们的特长呢?固然有很多的原因,其中最重要的我看有两条,第一,我们在法律层面上没有一个让宗教组织进入社会公共领域的准入机制,没有让宗教团体享受到与其他慈善组织同等的待遇。他们不能开抵税发票,不能筹款,不能募捐,怎么来做慈善活动?世界上各种慈善活动的组织,宗教占一大半,中国的宗教不能说没有做,但做的很不够。这与它能否进入社会公共领域有关系。第二条,要进入的话,有一个身份的合法性问题,谁来承认它的合法化?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现实。汶川救灾的过程中,很多宗教组织去了,受到了当地民众的欢迎,但是在法律层面上来说,没有名分,所以只能做一次,不能持续经常地做。 再比如宗教组织内部管理的问题,神职人员的任命问题,他们需要通过什么样的培训,或者取得什么样的资质就可以担任这样的职务,谁来规定?如果什么标准都没有的话,这个问题就会非常混乱。对宗教组织来说,它有它的标准,它有它的规定,但谁应该是这个标准的最终制定者呢?如何既要保护宗教信仰自由,又要避免混乱?这一系列的问题都需要从法律上回答。 还有在财务上,我们知道每个企业都要受工商税务的监督和审查,事业单位也有管理的法律,唯独对宗教,工商、税务、审计三不管,他们的钱谁也管不了,这就造成了很多宗教团体内部的混乱。对这些问题,现在的法律是一个苍白的空缺,无能为力。从法治的角度来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对这些问题给予一个根本性的明确回答? 共识网:我们接着刚才宗教财务的问题,经济方面的问题说,因为现在关于上个税大家吵的比较热,对宗教行业,大家感觉像暴富行业一样,大家举了很多不好的行为,您觉得如果要对宗教的经济方面有所规范的话,应该采取哪些措施呢? 刘澎:我觉得要解决宗教财务管理混乱的问题,第一条,实行政教分离,国家财政应该停止对任何宗教组织的支持,不应该和它们发生关系。第二,对于宗教团体的财务管理,应该实行全面的监督,这个监督有好几个层面:第一,让捐款者成为监督主体,宗教团体内部应该有监督机制。第二,应该发挥宗教行业协会的作用,凡是不以宗教为目的,而以骗钱、敛财为目的所谓的宗教组织,应该受到本行业的抵制,因为他败坏了整个宗教的名声。第三,应该有法律的管理,国家应该规定,凡接受捐款的宗教组织,应该向国家申报财务的来源和经费使用去向,接受捐款的组织的财务应该向社会开放,因为它是一种慈善事业,本身靠捐款存活,所以每一个捐过款的人和准备捐款的人,都有权察看帐目。这就会给依靠捐款维持生存的宗教组织造成很大压力,这种压力就是,一旦你有不妥之处,就会影响到你以后的捐款来源。第四,最后一个监督机制还应该发挥媒体的监督作用。对于宗教团体的违法行为,除了要由法律进行惩处外,应该把违法者的恶劣做法作为丑闻公之于众。现在的情况是,宗教团体只让当地宗教管理部门监督。一个宗教组织只要和当地政府的宗教管理部门或者某些官员搞好关系,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所以,首先应该政教分离,其次让宗教接受社会大众的监督。如果一个宗教组织接受捐款不是为了公益的目的,大家有权揭露,这个宗教组织就难以为继,这就是西方宗教可以得到社会上很多的捐款但却没有垮下去的原因,虽然偶然也有丑闻。这就是由于我刚才说的几点监督,包括法律的约束,使得宗教组织的领导人,不得不按照他所宣称的目标进行活动。 更深一层的制衡机制在哪里呢?如果实行了政教分离以后,政府不向宗教组织部提供任何政治和财务上的支持以后,也就意味着宗教市场开放了,开放了以后,宗教团体之间的竞争,就会使那些打着宗教外衣进行活动的,不愿意真正从事宗教事业的机构和人员,受到宗教信徒的抵制,在激烈的竞争中被淘汰。宗教市场中最终胜出的只能是真正把宗教作为他们的唯一目标,用宗教信徒的钱,为宗教信徒服务的宗教人士,而不是基于任何政治上或者其他方面考虑的人。目前的这种结构和安排,之所以产生这样的问题,是因为我们主要考虑一个宗教组织或者宗教人士是不是政治上和政府保持一致,而不在乎、不考虑这个组织、这个人在经济上怎么样,在政治以外其他方面的作为。 网友吴昕:中国在当前的状况下立法的困难在哪里,在《宗教法》还没有出台之前,政策还未改变之前,应当怎么做? 刘澎:中国目前实行宗教立法,有四种派别的人都有不同的意见。这四种派别的人可以分成两大阵营,一种是主张要立法,一种是主张不立法。主张要立法里又分两派,一派是要立一个保护宗教信仰自由的法,通过立法保障自己的权益;另一派是要立一个法,以便强化自己的管理,方便自己管理宗教。这两派是坚决对立的。两派矛盾的焦点不是要不要立法,而是立一个什么法。反对立法的人也有两派。一派认为,目前政府对宗教的管制已经够严的了,有宗教事务条例,有宗教局,谁当和尚,谁当牧师都要政府批准,如果再搞一个法律,宗教信仰者更不自由,权益更难保证,还不如现在这个样子。也有人认为,宗教不应该立法,用立法控制人的思想自由,太恐怖了。另一派主张不立法的原因,恰恰跟刚才那一派相反,他们认为,如果宗教立法的话,虽然把宗教管住了,也把政府管住了。从管理者的角度看,还不如现在这样,自己可以对管理条例随意解释,自由裁量权非常大,非常灵活,政府可以保持主动。所以这两个阵营,四种派别,根本不可能达成共识。为什么呢?我刚才讲了,一个是对立法的宗旨有着完全对立的看法,第二是对立法的目标和途径有着完全对立的看法。说白了,这两个阵营,四种派别,都是以自己切身利益是否能够得到保护或受到损害为出发点。所以如果现在讨论宗教立法的话,从管理部门来说,如果不能搞出一个更便于管理的法律的话,不如维持现状;从宗教组织来说,如果立法不能达到真正保护自己权益的话,不如维持现状。这两种完全对立的观点后面是对立的利益,在没有办法进行对话、没有共识的情况下,只有一方立法是不能被另一方认可的。还有一个问题是,对于宗教立法,除了政教双方之外,还必须有第三方的介入。宗教立法立什么法,立一个宗教保护法,还是宗教管理法,还是宗教法,还是宗教财产法,宗教场所法,宗教法人法,到底立一个什么样的法,这些问题后面都是利益问题。由于我们国家大多数人不信仰宗教,利益牵扯少,一般人不关注这个问题,因此现在宗教立法并不是社会主流人群最迫切的主张,没有成为社会的热点。但对国家和宗教团体、宗教信仰者来说,实际上是很重要的。我们现在就应该考虑和研究宗教立法的问题,在《宗教法》出台之前,对于宗教方面的问题,相关各方应该采取对话协商的办法,最大限度地减少冲突,建立互信,为未来的宗教立法创造条件。 共识网:如果我们现在要着手准备宗教的法律,在制定的过程中是不是也会有困难呢? 刘澎:宗教立法是一个目标,是一个方向,不能一蹴而就,不是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的。如果我们要进行宗教立法的话,首先应该就立法的宗旨、立法的手段、立法的内容进行全民讨论。通过讨论,宗教界和非宗教界,宗教界里不同的宗教,同一宗教中不同的派别都能够达成共识的话,才有可能为宗教立法奠定一个可行的基础。没有这样一个共识基础,任何所谓的立法都是无意义的。这个过程本身也是一个普法的过程,也是规范宗教方面很多不正常现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宗教组织会有很多自己权益的诉求,政府会有很多对于社会利益平衡、社会秩序维护的考虑。这些问题都可以谈,都应该谈,但是谈的方法是应该拿到桌面上来,用心平气和的方式,而不是强迫对方接受的方式。如果用对话讨论的方式,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讨论宗教立法的话,这个讨论最后达成的共识也就会提高全民守法懂法的自觉性,将来有了宗教立法以后,在执行中才会起到原来立法所设想的目的。整个这个过程,不是一个短期内能完成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它需要时间我们就无所作为,消极等待。因为凡事总有开始的那一天,有一个起点。如果没有起点,永远不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法治的目标呢?有人说,宗教立法不能搞,因为条件不成熟。是的,只要我们不动,现在条件不成熟,将来条件也不成熟。如果我们要以条件成熟为理由的话,什么时候条件也不成熟。应该反过来,我们应该现在就讨论这个问题,在讨论中逐渐形成共识,在共识的基础上促进条件的成熟,进行立法,逐渐实现从无法可依到有法可依,从有法可依到执法必严,最后完成宗教领域的法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分成不同的阶段。我现在呼吁立法,是说我们要从行政管理,走向法治管理,立法是一个方向,一个目标。如果我们永远不开始,我们的立法只是停留在嘴上,没有付诸任何行动的话,中国宗教的法治永远不能实现,现在的难点是过去的难点加上现在社会变化的特点,也是将来的难点,但将来的难点只会比现在更多,不会比现在更少。正如胡锦涛总书记在今年七一讲话中说的,体制产生的问题,绕不开躲不开。我们必须面对这个问题,用改革的思路回答挑战,只有这样,问题才有得到解决的可能,回避这个问题,没有解决的可能性。宗教立法,是一个非常敏感、非常复杂的问题,牵扯到各个方面的利益,但这个利益的调整,如果现在不从讨论开始,就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我们还是依靠行政手段解决对宗教的管理,用高压手段解决矛盾,还是停留在过去对宗教的思维、认识上,结果只会是旧矛盾越来越多,新问题不断叠加,将来解决问题的难度更大,代价更大。#p#分页标题#e# 共识网:在全世界范围内,信教的比不信教的多,中国呢? 刘澎:我们国家从来没有一个严格的科学意义上的宗教人数的统计。周总理曾经说我国有一亿信教者,我们一直延续这个说法,现在有人说信教者的数字应该有三倍。这个数字是基于上海两个学者做的调查,这个调查不是普查,所以只有参考意义,不是绝对的。而且什么是宗教信仰者也有严和宽的问题,比如基督教徒是受了洗才算,还是到教会去就算。还有佛教,是不是上过香的许过愿的都是呢?这也是一个问题。所以对于中国宗教有多少人这个问题,永远是中国宗教学、社会学界讨论的话题,没有人可以给出特别明晰的数字,因为我们没有做过全面的宗教的普查。即使做这个普查,还有一些问题,比如政府还没有承认的宗教算不算?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很难说中国的宗教有多少人。但是学术界一般倾向认为,中国信仰宗教的人至少有两三亿人。没有人认为比这个数字少,只会比这个数字多。我们刚才说的这个数字,可以给大家一个参考,即使我们没有统计过,周总理时代至今已经过去几十年了,现在发展到两三亿也不是特别不可理解。所以说中国有三亿宗教信仰者应该是比较实际、比较可信的数字。 共识网:这个数字趋势,或者说占总数的比例是什么样的呢? 刘澎:信仰宗教的人,各种都算的话,也只是一个少数。佛教应该是第一大宗教,下来人数比较多的应该是基督教,基督教的数字永远是一个大家极有兴趣的问题。基督教之后,天主教的数字应该说不是特别大,有的学者估计有几百万,有的学者估计一千万左右,或者一千万多一点,但是不会再多了。伊斯兰教信徒基本上是十个相信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我们以民族人口的数字统计,那也就是两千多万,或者说三千万以下。除了这几个宗教以外,相信道教的人总的来说比较少,藏传佛教主要是在藏族和内蒙地区有一个传播,人数也不多。所以真正大批的宗教信徒,我自己的看法,就是佛教、基督教以及伊斯兰教。 共识网:现在有一个现象,就是家庭教会越来越多,您觉得他们是什么样的组织或者说团体呢? 刘澎:家庭教会是我国基督教中的一个现象。相信基督教的信徒群众自发成立的宗教团体,没有得到政府的认可,叫家庭教会。为什么叫家庭教会呢?就是基督教中有一些信徒,由于种种原因不愿意参加官方承认的三自教会,他们组建了自己的基督教组织。这些信徒群众自发成立的基督教团体,一开始都是在信徒家里聚会,那个时候他们因为没有得到政府的认可,不可能有教堂,他们只能在教徒家里。开始是聚会点,后来发展成了家庭教会,人多了以后就到了写字楼或者其他地方,有的是租了房子当教堂,有的是买了房子做教堂,有的是盖了教堂。各个教会也有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有一点,他们仍然没有得到政府的承认,所以还是被称为家庭教会。这时候家庭教会确实和家庭没有任何关系了。家庭教会严格来说不是一个神学名词,是一个政治名词,基督教里未得到政府批准、没有登记的宗教组织,都被称为家庭教会。家庭教会本身不是一个教派,也不统一,在神学上有各种不同的派别,也没有什么全国性的组织。 共识网:家庭教会的成因是怎么造成的? 刘澎:成因非常复杂,家庭教会是中国特有的国情下形成的产物,有宗教上的原因,政治上的原因,时代的原因,还有地理上的原因。政治上的原因大家都能理解,但是有一个原因经常被忽略,就是在五十年代后期,政府搞了联合礼拜以后,教堂大量减少,基督教的场所大量的收缩,很多信徒要过宗教生活很不方便,又没有宗教场所,他们只好就地就近组建他们的聚会点,这些聚会点后来发展成了教会。拿北京来说,改革开放以前,城里只有几个教堂,北京这么大怎么能满足所有基督徒宗教生活的需要?很多人就在自己住的地方附近组建聚会点,聚会点再发展就成了家庭教会。这个原因和政治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是很现实的需要。至于政治上的原因,主要是搞了一系列运动,控诉帝国主义,成立三自爱国会,在基督教内搞阶级斗争,反右,把很多宗教领袖打下去,基督教会内部结构与领导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宗教方面的原因,解放后基督教领导重新洗牌,大教派掌了权,小教派顽强抵制,不想让自己的特点丧失。搞了联合礼拜以后,教堂与神职人员大量减少,各派教徒被迫到一个教堂内活动。由于对神学教义理解不一样,宗教礼仪不一样,许多不同教派背景的信徒不愿在一起,纷纷离开教会。这些问题在开放的宗教市场中很好解决,但是在宗教管制的情况下,那么多教派使用一个教堂,那么多牧师只留下一个牧师,到底听谁的,各派觉得都不符合自己的口味,结果只能各搞各的。这就是我们过去在管理上一些不太考虑宗教特点的做法。当然在阶级斗争过程中,左的思想不断升级,到文化革命,连“三自教会”也保不住了,有形的教会根本不存在了,坚持宗教信仰的人只能另搞一套,这些过激的做法后来大大刺激了基督教信徒。文革过后,遭受严重打击的基督教出现了井喷式的复兴,群众性的自发的基督教聚会点遍及各地。 但长期以来,政府管理部门习惯于将基督教家庭教会的发展问题归结为几个原因:一是海外宗教敌对势力进行渗透,二是科学技术文化教育落后,三是基层政府不敢管、不会管、不愿管,这些说法实际上回避了问题的实质,就是旧的宗教管理体制,不适应社会变化与时代发展的需求,管理不是以满足宗教群众的宗教需要为目标。这样的管理体制,必然要造成信教群众与政府宗教管理部门之间的张力,导致政教冲突越来越多,矛盾越来越尖锐,甚至出现了大量信徒明知家庭教会没有得到政府认可,也要加入家庭教会这样奇特的现象,这充分表明了现有宗教管理体制的无效性。 共识网:中国的家庭教会属于未登记的宗教组织,是不是不合法? 刘澎:这要看你怎么理解。我们国家确实没有任何法律法规允许未经政府批准自行组织的宗教团体搞家庭教会;但是说它违法也很困难,因为我们也没有宗教法,如果说违法,也很难说违了什么法。只能说它是未被政府认可的、未登记的宗教组织。如果说家庭教会是违法组织,这个打击面就太宽、太大了。据我了解的情况,我自己的估计,我国家庭教会可能有几千万人之多。把几千万信教群众说成是违法、非法的,从维护社会安定和执政党的统治基础来说,是极不策略的,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政治问题。 共识网:现在政府对家庭教会是什么态度呢? 刘澎:政府从来没有承认过家庭教会是合法的,所以任何地方都不承认家庭教会享有和其他宗教组织同样的权利。但因为我们国家没有真正的宗教法,所以政府也没有把家庭教会作为真正的非法组织明令取缔,坚决打击,让它一天也不能存在,我们也没有这样做。结果在做法上就变成了家庭教会理论上是不合法的,实践中可以存在。 共识网:如果把家庭教会纳入到合法宗教团体的范围内,有没有可能? 刘澎:政府一直在做这样的努力,想让家庭教会加入政府认可的三自教会,但是由于家庭教会不认同三自教会,我指的是宗教上的主张和三自教会的做法,使得家庭教会几乎没有可能加入三自教会。如果想让家庭教会合法化,或者说加入到政府的管理体系当中,就得寻找新的途径。 共识网:西方曾经有人说儒家思想是宗教,您怎么看? 刘澎:儒家是不是宗教,是学术界长期以来争议的问题,赞同的人和反对的人都可以说出很多理由。我个人理解,儒家在很大程度上有着和宗教类似的功能,如果从功能上来说,都比较重视人的精神生活,讲求道德,讲求内省,是人内心自我控制的体系,是通过人的信仰,对一种理论、观念的认同来达到它的目标的。儒家思想,或者说儒学,有的人称为儒教,在中国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作用是真实存在的。儒家思想在中国封建社会上千年的发展过程中,与佛教、道教进行了融合,这三种信仰体系相互独立又有结合,一直在中国社会起作用。儒教是不是宗教,实际上是说它是不是符合西方宗教学分类的特点。如果不从这个角度抠的话,儒家思想过去长期作为人的精神支柱的效果是存在的。但现在如果我们来谈儒家或者儒教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很具体的语境问题。我们现在不存在当年儒家思想、儒教存在的社会环境,无论是社会的大背景,还是经济基础、社会结构、组织形态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是不是需要把当年封建社会或者说农耕社会里存在并发挥过精神支柱作用的儒家或者说儒教请回来呢?要请回来,在今天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这是需要讨论的问题。有些人在做这方面的努力,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讨论,至于这个目标是不是能够实现,还需要观察。 网友小烨:请问在我国市场经济的演进过程中,在精神信仰重塑的过程中,儒教能代替西方的新教伦理么? 刘澎:我觉得西方的宗教和儒家有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是信仰体系,都可以作为人的精神支柱发挥作用。但西方的宗教毕竟和儒家有不同之处,在不同宗教体系进行交融交流的过程中,双方都在互动,都在与时俱进,但不能因为双方交流的增加,我们就认为,或者就应该期待某种信仰体系会取代另一种信仰体系,可以否定其他的体系。我觉得宗教方面信仰体系的多样性是一个常态,而一致性和单一化的趋势是不存在的,它只会越来越多样化。儒家和西方的宗教,必定会长期的继续存在下去,不存在用儒家、儒教代替西方的宗教,或者用西方的宗教代替儒家的问题。就好象社会中同类的事物总是存在不同的选择,不同的传统一样。每一个存在都有自己的特点。一个有生命力的体系,不会因为其他有价值、有生命力体系的存在,而丧失了自己的存在。儒家有儒家的价值,基督教有基督教的价值。儒家与新教在中国可以说是一种相互学习,相互竞争的辩证关系,正因为有不同,所以更需要保持它的价值,需要提高,如果只有一样体系的话,那这个体系会死亡掉。 网友fredany:从商业和社会学角度,有一个问题是绕不过去的,那就是“韦伯命题”。在韦伯看来,新教伦理是西方商业社会发展演进的宗教基础。在个人领域,也是个人创造财富和创新的价值动力来源。那么在中国,我们怎么来看“韦伯命题”? 刘澎:韦伯命题在中国的确不存在,因为中国不是基督教国家,但同样的激励机制,精神信仰系统作用于人,让人能够在社会上砥砺奋发拼搏向上,这样的体系是存在的,可是名字不是新教。过去人们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要先从做一个好人开始,有了做好人的基础,然后才能把家治好,把家治好以后才能把国治好,你不管出去干任何行业,你不是一个好人,完全不可能胜任这个工作,这套理论是儒家的价值观,是不是宗教呢?当时没有冠以宗教的名义,但是起到了这个作用。韦伯命题说的是新教伦理,中国的这套价值观体系,没有用宗教的名义,但是起到的效果更明显,不仅搞商业活动、搞经济、搞政治、搞文化活动,就是搞普通的任何一项社会活动,也需要有伦理道德基础,也需要有这样的态度。从这个意义上说,社会发展需要道德基础,在西方就是宗教基础。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没有伦理,没有道德基础,没有价值体系,任何文明都不可能成立。韦伯命题在西方很明确,这是西方的命题,中国没有这个命题,但不能说没有类似的机制。 网友fredany:从鸦片战争之后到现在,中国学者其实也不断的在寻找和试图解答中国的“韦伯命题”。比如,从钱穆到胡适到海外的余英时以及现在试图从儒家伦理中找到答案的秋风等等。我们曾经在80年代提出过“以美学代替宗教”,现在又有人提出“以儒学代替宗教”。儒学和宗教的区别在哪里?这样的工作,有意义吗? 刘澎:我觉得美学也罢,伦理也罢,道德也罢,都是社会中不可缺少的非常宝贵的元素,但宗教有它的独特性,是美学、伦理、道德所有这些我们刚才提到的元素所不可取代的。举一个例子,宗教也讲道德,也讲伦理,但还要谈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说救赎的问题,生和死的问题,灵魂的问题,来世的问题,永生的问题。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和一个饱读诗书的人,面对的是同样的结局,都要面对来世,这些问题谁谈?美学不回答,但是宗教回答。宗教存在的价值是因为它为人们提供的精神产品里,不仅涉及到今世,而且涉及到来世;它所解答的问题是其他学科,其他的社会元素和体系不回答、不涉及的。所以从产品的独特性来说,其他产品不回答,你又不让宗教回答,这是做不到的。宗教过去、现在、将来都存在,因为它关注的范围是从人的生到死,从今世到来世全包括了。其他的理论体系,信仰体系,价值观体系,可能只关注某一部分,可能会与宗教有重合,但绝不会和宗教完全重复。用美学或者其他任何一种非宗教的信仰体系,价值体系,比如说伦理、道德,或者说其他的什么体系、理念,像儒学,可以与宗教在某些方面有重合、交集,但涵盖不了宗教的全部范围,这是它们与宗教的最大区别。以儒家为例,儒家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到现在还在起作用,但是儒家有一个很明确的观点,对于来世问题不讨论,孔子说不知生怎么知死?但是宗教讨论来世的问题。仅就这一点而言,儒家怎么能够取代宗教?取代不了。如果每个人都关心死后升天堂的问题,宗教绝不会被取代;即使只有一部分人关心这个问题,宗教也不会被取代。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宗教要到阶级、政党、国家都消亡以后才会消亡。从这个意义上说,只要人类社会存在,就会有宗教,世界上没有任何体系可以取代宗教。 共识网:我国未来宗教的发展情况会怎么样呢? 刘澎:我们国家对待宗教的态度和世界其他国家对宗教的态度还有一定的差别。从政府治理角度来说,我们在许多领域的改革取得了明显长足的成就,在宗教领域里我们的法治建设远远不够,宗教管理体制改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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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区的第七贴。 我一直不喜欢他。 因为很多原因。 似乎大家对他的印象也都不怎么好。 但是。 看了这篇文章。 我是第一次觉得江泽民还不错。 如有兴趣的狼友可以看下。 文章很长。很精彩。 不喜勿喷。 —————————— 60分钟江泽民专访,江总说话也是有底气的啊,很有才华,原视频里中英文随意切换,各种套都化解了,在这上面很令人佩服。 华(华莱士):最近贵国官方英文《中国日报》(ChinaDaily)有一则报导,标题说美国是《世界和平的威胁》。你是否认为美国是世界和平的威胁? 江(泽民):我没有看过这篇文章,不知道你转述得是否准确。既使准确,我也不知道文章的立论是泛泛而谈还是就一件事得出的引论。不过我有一个感觉,中国媒体和你们美国媒体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用简单的概念描述复杂的事物,并且一哄而起,这在中国被称为「炒概念」。尽管我们不断要求他们要和政府保持一致,但我知道他们真实的目的和你们一样,就是赚更多的钱。 至于美国是不是威胁世界和平,我不想下简单的结论而是想提供一些事实。美国的军费开支几乎相当于除美国之外其它所有国家的军费开支,美国拥有可以把地球毁灭几次的核武库和同时可以在任何地区进行两场大规模常规战争的武装力量。另一方面,美国是周边政治环境最好的大国,周边国家对美国构不成任何威胁,而所谓构成威胁的国家离美国十万八千里。常识会使我们想,如果美国不想控制世界,它保有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可以用这些钱去帮助美国国内的穷人和帮助穷国发展经济呢?很可惜,在这些方面欧洲是表率而美国不是,尽管后者富有得多。如果美国以武力做后盾力图控制世界,而其它国家的人民不想接受这种没有协商和讨论余地的控制,或者如你们经常提到的那个词,没有民主的控制,那么,这种武力是不是会构成对其它国家人民的一种威胁呢?我想,对这个问题你自己会作出判断,如果你像你经常声称的那样有正义感的话。 华:戈尔或小布什将在您的国家主席任内成为美国总统。如果他们现在正在看这个节目,您对未来中美关系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 江:无论他们谁当选我都祝贺他,并希望在他的任内中美两国人民通过更多的交流、沟通和理解向着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的方向前进。我本人也希望成为他们的好朋友。 华;所以,您对两党竞选阵营都捐钱? 江:我们认为我们的政策是正确的,不需要花钱去买别人的支持。我们也没有这种习惯,花钱贿买政治家这种习惯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 华:主席先生,您如何形容今日的中美关系? 江: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风有雨,甚至有乌云。但是,有时雨过天晴。我们都希望双方建立建设性的关系。 华:这听起来真像是政客的言谈。不够坦白。 江:政治家,或者如你所说,政客,经常不能非常坦率地讲话的一个原因,是不希望成为你们制造浅薄的轰动新闻而大赚其钱的工具。我知道,克林顿总统挣的比你少得多,我也很清楚,我比我们国家新闻界的那些名人挣的也少得多。我们不希望由于我们的缘故使你们更富有而显得我们更贫穷。当然,我和你们国家你所说的那些政客不能坦率讲话的主要理由是责任。在这个缺乏理解的世界上,政治家的真实的话经常会引起他并不希望发生的很严重的后果。政治家必须考虑他的话带来的可能的后果。这一点不像你们。你们「媒客」说话只考虑是不是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而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这是职业的不同。所以,是政治家的责任,而不是你所说的政客的油滑使我们那样说话。 华:您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主要共党独裁者。 江:我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您见过任期届满就退休的独裁者吗? 华:独裁者是指强行压制者,无论对像是新闻自由、宗教自由,或私人企业自由。现在您有点开始接近了。父亲知道的最清楚。如果你挡你父亲的路,父亲就会教训你。 江:你说到宗教自由,我告诉你,那是中国的文化传统而不是你们的。在你们的祖先在欧洲进行宗教战争和利用宗教裁判所杀人的时候,中国就允许各种宗教自由传播了。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我建议你到北京的各种宗教场所去看看,在天主教的南堂、北堂,在西四和王府井的***教堂,在白云观,在雍和宫,在遍布北京的佛教庙宇,那里士多得可以用「摩肩接踵」这个成语来形容了。如果像你所说我们在压制宗教自由,那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甚至建筑都应该被拆了。可是所有这些场所都被列为各级文物保护单位,除了宗教组织用信徒捐的钱修缮外,政府也每年拨出大量经费进行保护,难道我们愚蠢到花钱保护我们要压制的东西吗? 至于OO功,如果它只是锻炼身体、休身养性,我们不会取缔它。它己经存在好几年了,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但是,当一位科学家在一家地方性报纸发表了一篇批评它的文章,它就组织人来围攻政府,他们想通过向政府施加政治压力来封别人的嘴。是谁在压制言论自由呢?不是我们,是OO功? 一个企图制造政治混乱来打击科学家和科学观点的组织理所当然引起政府的警惕,我们开始通过司法程序调查它,这才发现问题远比我们想的严重。这是一个受骗子控制的组织,它的首脑告诉人们有了病不要去看病,你知道没有任何正经的宗教阻止人们去看病。他还散布世界末日论,在人们心中制造恐慌。他*散布谎言聚敛钱财,跑到美国去买房买车,过起富翁的生活,难道所谓美国梦都是这么做的吗?中国的法制还很不健全,人民的法律意识不强,如果那些受骗而失去亲人的家庭早些运用法律来讨回公道,我们绝不会让他在美国享福,他应该被绳之以法,他聚敛来的财富应该用来赔偿那些家庭。 OO功提醒了中国政府,在中国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这个巨大转折时期,会出现形形色色的骗子,他们有的打着经济的旗号,有的打着宗教、政治或其它什么旗号,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骗敛财富,过他们*智能和劳动永远也过不上的豪华生活。    政府在保证真正的宗教信仰自由的同时,还应该时刻警惕这些骗子,不能让骗子横行,否则政府就无法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就是失职。 中国政府过去在这个问题上确有失职,我们认识到了,我们正在改变。当然,在具体做法上我们要吸取美国政府和日本政府的教训,他们的做法造成无辜人员和信徒的死亡。我们希望能早点而不是已经造成无辜人员死亡后再解决,我们主要通过教育和引导,对触犯法律者用法律手段解决。我知道,绝大多数OO功信徒都是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人,他们老实但有点固执,不容易转弯。我们有耐心,因为我们相信,真正的骗子只有那一个人。让我们奇怪的是,所有这些在中国发生的事情,美国的媒体没有进行任何深入调查就妄下结论,指责我们这不对、那不对,教训我们应该这样、应该那样。是谁想当父亲教训别人呢?我们都当过年青人,我们年青的时候,父亲们总是这样说:你看,我们多成功,而且我的朋友也很成功,所以你应该走我们的路,照我们的样去做。我们对父亲的这些教训总是很反感,我们总在想,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走另外一条路呢? 我们承认,在建设现代国家上美国有资格当父亲,美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他们建设了一个伟大的国家,为人类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尽管如此,美国也没有权力教训别的国家,特别是用打屁股的方式去教训别人。还不仅仅在于这会产生逆反心理,更重要的是,上帝没有给你们这个权力,何况中国不是美国的儿子。我们有权力走自己的路,也许我们会犯很多错误,但是犯错误也是上帝给我们的权力。 多喜欢教训中国的美国人忘记了美国的历史。做为一个现代国家,中国只有50年的历史,而美国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美国的开国元勋杰斐逊在独立宣言上写上「人人生而平等」这样的话,但他自己却终身蓄奴,他对理想和现实想得很清楚。我们和你们一样并不认为他是个伪君子。美国的开国宪法根本没有人权条款,为什么呢?因为美国的开国元勋们是现实主义者,他们把国家的团结和稳定摆在第一位。林肯在南北战争前力图用保留奴隶制做筹码换取南方取消独立行动,维护国家统一,显然,林肯的原则是明确的,就是统一大于人权。美国独立100多年后,妇女才获得选举权,190年后,也就是20世纪60年代才开始取消种族隔离,一直到现在,我们知道,美国不同种族的人是不在一起居住的,他们表面客客气气,却远没有融为一体。通过分析美国历史我们学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我们看到在美国政治家和媒体中达成一种广泛的共识,这个共识贯穿了两个原则:一个是,他们认识到,像民主、人权、自由这些东西和文化、和人们的生活习惯、思考方式紧密联系在一起,改变它需要有耐心,有时间,需要水到渠成。另一个是,在国家的独立、统一、稳定、团结和人们的民主、人权、自由要求之间应该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不能让过激的要求损害国家利益,同时在保证国家利益的基础上,逐步地、有耐心地改变人们的政治环境。有一个电视剧叫「南北乱世情」,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个台拍的,里面有个有钱的白人妇女嫁给了一个黑奴,在当时这种行为很激进,毫无疑问,这个妇女是个人权斗士,然而作者把她描绘成一个歇斯底里,这代表了美国一种很普遍的看法。美国的政治家和媒体小心翼翼地不让激进的思想和行为损害美国渐进的改革过程,为什么他们能达成这种默契呢?因为他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真正的知识分子群体,他们对美国社会状况进行了大量研究、分析。美国是一个很好的知识而不是口号和激情改造社会的范例。在这方面中国需要很好的向美国学习。导了麦卡锡主义,大肆迫害有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麦克阿瑟将军镇压二战老兵。警察镇压反对越战学生,并且开枪打死了人。中央情报局在世界各地策动政变,支持那些地地道道的军事独裁和君主独裁政权,他们还把毒品运回国内引诱非裔美国人贩毒。由于美国的这些行为死的人有多少?我不知道,肯定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很奇怪,美国不是自称人权斗士吗?为什么你们一面骂我们独裁,一面又支持那些真正的独裁者屠杀本国人民呢?在美国政府这样做时,美国媒体的正义感跑到哪儿去了呢?我知道有四个秘密,今天我只说一个,这就是美国媒体希望美国在国际社会里充当「父亲」或「教父」的角色。我们没听话,所以我们挨了板子。阿连德虽然是民主选举的总统,但不听你们的话,所以你们要推翻他。俄罗斯虽然按照你们的要求民主化了,但你们怕它当另一个「父亲」或「教父」,抢夺你们的位置,所以你们支持俄罗斯分裂,支持北约东扩。相反,蒋介石、李承晚、吴庭艳、塞拉西、皮诺切特听你们的话,不管他多独裁,杀了多少人,你们照样给钱给枪给顾问。这就是美国的逻辑。所以,是你们不是我们在充当父亲的角色,而且希望一直充当下去。 华:您知道吗?我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天#安#门广场拦住坦克车那张照片时,我就知道中国的独裁是什么意思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象征,让中国的独裁打进我的心底。您做学生时曾经在上海示威。 江:不错。 华:那是国民党时代,「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您当时是这样吧。 江:不错。 华:天#安#门广场上的人说什么,也是「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吧。 江:天安门事件是个复杂的事情,不像您说的那么简单。事实上,当年的所谓「民主派」在美国也正反思当年的事情,许多内幕被揭露出来,一些在背后@!#$纵学生的人现形了。还有许多内幕没有被揭露出来,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美国的另一面。50年代美国政府主比如说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学生领袖能够弃他们的主张和他们的跟从者于不顾,先一步离开天#安#门广场,并在几天内就顺利出国。世界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被你们称为**独裁的中国组织这样畅通的管道运人比货物还方便?我想,这道算数题并不复杂。所以,在天安门事件背后的大背景被揭露出来之前,全面评价天安门事件还为时过早。你刚才说广场上的人「要自由、要民主」,但他们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的真实想法可能是「要美国、要英国」。这可不是随口乱说,在背后@!#$纵学生的方励之夫妇一贯主张中国应重新变成殖民地,让外国人来统治。你看,在我们和他们之间有个区别,我们主张自由、民主是为了把外国的侵略势力、支配势力赶出中国,让中国人自己当家做主,让中国人在世界上能够平等地和外国交往。而他们主张的自由、民主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危险,就是自由民主没要到,倒把外国的侵略势力、支配势力请了回来,让中国的历史在原地转圈。 天#安#门事件后紧接着发生了苏联和东欧的巨变,被广场的学生们热烈欢呼的戈尔巴乔夫却被本国的人民唾弃。前苏联的民主和私有化带来的是什么呢?少数金融寡头攫取了国家和人民的财富,他们通过暗箱操作来@!#$纵政治和经济,这不过是在民主外衣下的另一种独裁。国民经济在10年里不但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三分之二,倒退回1917年的水平,前苏联人民80年的辛劳都一风吹了。人民生活水平大幅下降,人均寿命大幅缩短,国家分裂,内战频仍,国际地位下降,国家安全得不到保障,就像我说的,美国和英国真的回来了,他们已经到了俄罗斯的家门口,他们并不因为俄罗斯民主了,就对她笑脸相迎,他们利用俄罗斯的虚弱步步紧迫,不断制造事端,一会儿是车臣,一会儿是科索沃,天晓得明天还有什么,他们不把俄罗斯彻底搞分裂是绝不会罢手的。前苏联人民失去的所有这一切难道就为了换取一张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选票吗? 相反,这10年里,中国的经济翻了一番,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提高。美国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贝克教授指出,最好的衡量人民幸福程度的指针就是人均寿命,因为人民的营养水平、医疗水平、社会安定和政治满意程度最终都会体现在人均寿命中。中国的人均寿命和美国已经非常接近,都是70多岁,而前苏联在这10年里士均寿命却下降了十几岁,退到了50几岁。就连为俄罗斯设计私有化道路的哈佛大学教授萨克斯都承认,前苏联的道路是失败的。 我们的发展不仅比前苏联地区好,也比印度好。包括美国专家在内的国际专家经常对比中国和印度的发展道路,他们认为中国和印度除政治制度外在其它各方面都很相似,具有可比性,他们的共同结论是中国发展道路比印度更好、更有效,这其中包括印度的前总理和印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而这位经济学家是专门研究发展道路、发展模式的,是关于发展问题的一个权威学者。 前几年我们的一位记者采访了美国许多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大约有八、九位吧,他们都赞扬了中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其中包括萨缪尔森、弗里德曼这些持不同经济观点的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人物。然而,我们的成绩,包括美国专家、教授、知识分子在内的国际专家对中国的评价并没有在美国的媒体中得到正面的反映,我们听到的是指责、指责、再指责。为什么呢?很快,我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两年前,我在和克林顿总统会谈时曾经明确表示,如果美国不插手台湾问题,让中国统一能够和平顺利的进行,我们就能集中力量于内部,我向他保证,如果美国这样做了,我们就将加快民主进程。我们达成了默契。但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美国人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使我们的总理在美国受羞辱,美国飞机轰炸了我们的大使馆,李登辉跳出来气极败坏地挑起两岸争端,美国要建立针对中国的导弹防御系统,日本加快了军备步伐并且准备和美国一起插手台湾事务,lihongzhi从美国跑回来组织围攻政府,美国国内在妖魔化中国,说中国如何如何威胁美国,把李文和事件、贿选事件统统栽在中国政府身上。中国的国内局势和周边环境突然恶化,特别是,一个由美国支持的日本右翼势力极力主张的「岛链」的雏形正在浮现,它将彻底封死中国的出海口,扼住中国的脖子,迫使中国肢解,就像李登辉主张的那样。所有这一切都在极短时间内集束式发生了,难道我们幼稚到会相信所有这一切都是偶然的吗? 所以,是谁真正反对和破坏中国的民主呢?是那些不希望中国稳定、富裕、强大的势力,是那些不和衰弱的势 力。    我们明白了,存在一个势力集团,他们不受美国所谓民主政治的约束,他们是美国政治中隐蔽的一极,我们把它称为「第六级」。他们在美国历史中通过加强中央权力,对外扩张和冷战中极度膨胀起来。华盛顿总统和艾森豪威尔总统都曾警告美国人民警惕这个势力集团的存在。由于他们打着美国国家利益的旗号,可以不受法律控制,并且掌握庞大的秘密和血腥手段,从而拥有巨大的能量。他们使金牧师和肯尼迪总统的刺杀案无法真相大白,使肯尼迪家族的人不断神秘死亡,他们可以让总统和新闻界闭嘴,因为他们掌握着大量这些人的隐私材料,其中可能也包括你,华莱士先生。许多美国总统的回忆录都证实了这个集团的可怖,像美国电影导演斯通那样一些知识分子力图探索其中的真相,但他们肯定会白费力气。 我们明白了,我们无法通过讨好他们使他们放弃敌视态度。他们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以保住他们的饭碗,获得更多的经费,有成就感,获得提升和让别人害怕他们。他们已经习惯于通过陷害别人使自己得到满足的生活了,美国财政部部长萨默斯把这称为「滞后效应」。李文和案中的那个情报官不是承认了他是希望中国通过美国式的渐进改革道路逐渐变得强大的势力,是那些希望中国通过前苏联的激进改革道路走向分裂和衰弱的势力。 八九年风波之后,通过前苏联的教训和中国自己的经验,在中国政府、中国知识分子、学生和人民中终于形成了初步的共识,这就是中国不能走前苏联的路,中国要坚持渐进改革的道路。我们在经济上正在推行股份制,开放市场和加入WTO;在政治上正在推动乡村和城市街道的直选,在人民取得经验后,我们将在县一级进行直选。我们正在加强打击腐败的力度,加强法制建设。我们并不认为我们的制度是十全十美的,我们需要不断地改革和改进。我们也并不认为美国的制度是十全十美的,因为经验告诉我们,这个民主的美国总是恃强凌弱。在我们和你们之间有许多灰度,我们需要寻找最佳点来确立我们制度的基点。这就需要我们深入研究和分析各种存在过的制度模型,各种中国制度可能的演进方向和路程,发现人民群众的许多新创造,把所有这些进行对比、排序,以便找到一个最好的目标和路径。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在我们有了确定的结果之前,我们将坚持现有的制度方式,以保证稳定和持续的改革。 是,大多数当年在广场的学生,他们到美国留学以后,脱离了中国的政治环境以后,反而离开了那些所谓的民主派。他们和我一样保有一份对那些不切实际的人的同情,同时把他们看成电视剧里那个妇女一样的歇斯底里。海外民主派已经彻底垮了,虽然他们有美国和台湾金钱的支撑,但是10年里他们拿不出一点象样的东西,他们没有那个能耐,他们还像10年前一样只能*喊口号过日子,而别人都在成熟都在前进。你看,10年后,当我们重新看天#安#门事件时,难道这不是一条很现实的依据吗? 华:您佩不佩服这名青年的勇气?那个青年的心,他的勇气。那个独自站在那里对抗坦克车的人。 江:我知道西方媒体很喜欢这张照片,你们想找到一个象征,却不想知道那个象征后面的东西。你说到那个青年的勇气,我来告诉你你所谓的勇气是什么。这个青年从小就从父母、老师和社会那里了解到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他绝不相信子弟兵的坦克车会从他身上压过去。更何况他的想法在那张照片之前被很多人很长时间证实着。大约有20多天里,持枪军队的军车被阻,枪械被抢走,士兵们被围困在车内,在大热天里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世界上还有任何其它的军队能够做到这一点吗?但是这个青年清楚地知道,他面对的正是这样一只军队。正像你们的录像拍到的那样,坦克车果然停下来了。一支庞大的军队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青却束手无策,这倒底说明了什么?是像你们解释的那样说明了这个青年的勇敢,还是说明了这只军队根本就不愿意也不可能去伤害人民?如果这个青年面对的是国民党军队或是美国军队,他还敢单枪匹马地站在坦克车队前面吗?我敢保让,他不会这样蠢,他会去参加革命,使他的勇敢产生更有价值的效果,就像我们当年做的那样。刚才我的助理抗议你拿出这张照片,我很遣憾。他很蠢。我们宣传部门的那些人也很蠢。他们看不出这张照片的真实含意,他们花了很多钱却净做蠢事。我们的对外宣传部门挤满了没有脑子的翻译机器,但我毫无办法。我们相信,这个青年和绝大多数学生一样是真诚的,他们要求的反腐败也是我们今天正在做的事情。政府和大多数学生之间没有根本分歧,政府要做的是把有良好愿望的学生和他们所不知道的他们背后的有险恶用心的@!#$纵者区别开来,因为,就像我说过的,真正的骗子只是极少数人。很可惜,当时的政府没能做到这一点,于是悲剧发生了。 当时的政府和包括这个青年在内的真诚的学生们都犯了一个错误,他们都忘了群众是由不同的人组成的,除了大部分好人之外,还有一些犯罪份子和潜在的犯罪份子。如果让这些人得到机会,形势将更加混乱。后来的情况正是这样。由于包括这个青年在内的学生阻止军队达几个小时,而且是在夜间,犯罪份子有机会制造燃烧瓶并利用前些天抢走的武器武力进攻军队。这样,整个事件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你不可能阻止军队面对自己的战友被屠杀而不还手,然而军队在还手时分不清他面对的是学生还是犯罪份子。中国政府在领导中国进行巨大变革时,没有预料到会遇到大规模抗议事件。我们低估了国外势力利用中国形势的能量,高估了我们人民面对巨大变化的耐受力。社会巨变重新分配了利益关系,一部人暂时不满甚至强烈不满是正常的。例如,放开农产品物价虽然使农民获益,却使消费这些农产品的城市居民、工人、学生降低了生活水平;价格双轨制使掌握物资流通的人获益而使其它人不满。天#安#门事件正是城市人对价格转轨的不满背景中产生的。这以后我们认识到,在涉及利益重组的改革措施上,我们需要更加小心;我们还要准备好必要的警力和装备,以准备应付人们的不满。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严励惩治腐败,以使人民对我们改革的公正性有信心。 华:天#安#门事件过后一个月,您写了一篇演讲稿,其中写道:「贪腐在中国成长。如果所有党政机构都利 用权势谋求物质利益,那跟光天化日之下抢夺老百姓有什么不同?」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也是抗议您提到的贪腐。所以他们显然对您和您的政党产生了一些影 响。 江:89年时,我们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腐败问题。有些腐败钻了改革措施的空子,处在法律的边缘;有些是体制问题,*处理人无法解决;有些腐败隐藏很深,找不到证据。以后我们认识到,解决腐败问题必须制度、体制改革和法律手段双管齐下。我们正在压缩政府的规模,实行政企分开,在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进行外贸体制改革以及加入WTO,这样,我们的经济活动将更加规范。在必要的经济监管部门制定了规则。同时开展以打击走私和处理大案要案为重点的法律行动。但是,经济学家告诉我们,解决腐败的成本很高,经济转型期的腐败是普遍问题,我们必须有长期与腐败做斗争的准备。 华:中国没有新闻自由。没有。我们认为个人自由与新闻自由有关连。您为何担心新闻自由? 江:在美国,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死了,媒体做了大量报导和猜测,使这个女孩的父母蒙受了巨大的和额外的精神痛苦。是谁给媒体权力在法律判决之前制造痛苦以满足另一些人不正常的心理并使自己大赚其钱呢?是「新闻自由」。 美国有一个长着大下巴的谈话节目主持人,在中国女足和美国女足比赛前一天的节目中,在中国女足步出旅馆的画面上搞了一些身穿黑衣上写「阴毛「两字的人。是谁给了这个家伙随便侮辱别人的权力?是「新闻自由」。 美国媒体在报导警察带走古巴男孩埃连时刊登了一张警察用枪指着男孩的照片,可是据现场目击者说,枪根本没指向男孩,是由于拍摄角度,使照片产生了这种效果,结果产生了一场风波。是谁给了媒体这种歪曲事实的权力呢?是「新闻自由」。 西方媒体道听途说,硬说科索沃发生了种族大屠杀,引致北约军队的侵略。事后北约军队到处寻找,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大屠杀,把各种原因死亡的尸体加在一起也没有北约军队轰炸杀死的人多。是谁给了媒体这种造谣杀人的权力呢?是「新闻自由」。 「新闻自由」不过是新闻界为使自己不受任何限制地攫取利润而制造出来的一个图腾,仅此而已。只不过新闻界利用自己能控制人们思想的特殊权力不断炒作,硬是把说了一千遍的谎言变成了真理。 20世纪30年代以前,「商业自由」和「新闻自由」一样也是一种图腾,从亚当?斯密说看不见的手可以摆平一切以后,商业自由成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原则。后来人们发现,自由竞争会引致合谋和垄断,会侵犯消费者利益,必须对商业自由加以限制。在美国这个最倡导自由经济的国家,在政府里成立了一大堆监管商业的部门,总数有10万人之多。在社会上成立了各种保护消费者利益的组织。事实上,美国是经济监管最严格、最好的国家,对此我们非常赞赏。我们正在学习美国的监管体制来改造我们的政府部门。新闻、媒体也是企业,它们不是非赢利组织,而是以赢利为目的的商业企业。新闻是这些企业制造的产品,它们想用新闻这个产品去**,它们就有充分的动机弄虚做假、以次充好、串谋合谋、唯利是图。凭什么新闻这个产品的质量就可以不受监管、不受控制呢?在新闻质量和新闻消费者之间不是一样存在一个信息非对称问题吗?看来,美国这个先进国家还没有想出监管新闻这种产品的好办法来,就像你们在30 年代以前对商业自由那样,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必要匆匆忙忙去抄袭你们呢?还是等你创造出更好的经验后,我们再去学习吧。 至于个人自由,任何人的绝对自由都是对别人的限制。美国南部有个工厂,白种工人在车上画着南方联邦的旗帜,非裔工人向厂方提出抗议,厂方同意不让这些车进厂门,白种工人又抗议他们的言论自由受到侵害。倒底谁应该有言论自由的权力呢?双方都有就会产生冲突,一方有,另一方就会受到限制。 有一个人烧了美国国旗,地方法院要起诉他,最高法院认为这个人无罪,因为他有言论自由的权力。而美国国会的一些议员不干了,他们要立法使这个人有罪。倒底谁说的对呢? 所谓言论自由,本质上是一个博奕论难题,没有正确的解,所以要用民主集中制来限制它。民主就是多数原则,是用多数人的自由限制少数人的自由。集中是由多数人的代表来行使多数权力,本质上是多数人中的少数人限制多数人的自由。之所以个人自由必须受到限制,是因为还存在一个效率原则。 所以在一个社会中,效率和公正不可偏废,当效率和公正相抵触时,必须实行效率优先原则,这就是历史的逻辑,或者称为历史悖论。看来华莱士先生不太懂历史和哲学,我就不多说了。 中国共产党打败有强大外国势力支持的国民党,是因为人民支持我们,就是说多数选择了我们。所以我们执政是有民主基础的。另一方面,由于美国的干预,中国还处于分裂状况,内战状况,中国的国家政治还无法进入现代国家的常态运行。一旦中国完成统一,结束内战,中国的民主就指日可待了。所以,是美国阻碍和干扰了中国的民主和自由,并且把罪名强加在我们头上。 我把对克林顿总统说的话再对你并通过你向美国公众说一遍:请还给我们统一以让我们早日获得民主和自由吧。 ———————— 希望狼友们能辩证地分析看待一个人。 zombie·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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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半岛新闻特别报道:中国的最佳出路――基督教?

核心提示:随着信基督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政府发现自己陷于民众有教可信的益处与担心如何对其进行控制的两难之间 原文: Christianity: China’s best bet? 作者:Donata Hardenberg 发表:2011年7月1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并校对 【图:中国现存5万多个教堂,还有更多正在建设中,以满足愈来愈多人到教堂崇拜的需要。图片来源:EPA】 杨每晚都带她7岁女儿一道祈祷。她明知这多少有点违法。跟其他数百万的基督徒一样,杨不愿意加入政府主办的爱国教会。而是远远避开政府耳目,每个礼拜两次跟二十来个新教徒一道去一个私人场所祈祷并唱诵经文。 她说自己并不反政府,只是想拥有中国宪法规定的宗教自由。她想让女儿从小就是一名基督徒。而政府核准的爱国教会里任何人都不准向不足十八岁者传教。 “自从丈夫离开后,生活变得很艰难,整个人都崩溃了。我的一位朋友带我加入聚会,才让我感受到还有人在爱我。所以我希望女儿也在这样的氛围里成长。让她知道世界上有比钱财更重要的东西。希望她也会关爱世人。”杨说 以无神论为官方意识形态的共产党中国正在见证民众中信教人数的增多。新近调查发现高达三分一的民众声称自己信教。 位于密西根的加尔文学院亚洲研究项目主任丹尼尔・贝斯(Daniel Bays)认为,“各类教众数目都在增长。尤其那些民间教派。” “基督新教似乎是其中增长最快的。因为他们是公理会制(译注:在教会组织体制上主张各个堂会独立,会众实行自治,尊重个人理解上的差异,即公理会制。),可以提供一种社会归属感,可以自行宣布领导人,无需正式资格认定。“ 中国的宗教政策历来左右摇摆,有时候勉强容忍有时候血腥镇压。 1949年建国后新政权似乎有点自信因为容忍了宗教,那时它相信宗教只是落后残余并会很快消失。到了文革期间(1966-1967)基督教跟其他宗教一样饱受迫害摧残。毛认定基督教是外国势力入侵中国的跳板。 "精神渴求" 直至八十年代开放改革开始,由于民众对共产主义信仰出现危机,社会统治力出现某种松动,这才为基督教的重新振作开通了门户。 根据以美国为基地的人权组织"对华援助协会(China Aid)"提供的资料,中共建国后的基督徒人数增长了100倍之多。其中活跃者包括所谓家庭教会成员,最新数字估计达到8千万到1亿3千万。在一个13亿的人口大国中,这个数字其实并不惊人。可是对比《中国日报》报道的截止至2010年6月中共人数只有7千800万,其意义就不可忽视了。 该组织发言人马克(Mark Shan)指出,“文革令中国人感到幻灭,无神论洗脑教育更令人民产生迫切的精神需求。” 再说过去30年间基督教也在不断适应中国的现实生存环境,逐渐摆脱了西方舶来宗教的形象。在西方,基督教令人联想到传统。可在中国,基督教反而令人联想到现代、商业和科学。 丹尼尔・贝斯认为,“跟20世纪50年代不同,现在更应该将基督教看作是中国本土教派而非西方宗教。” 很多专家相信中国很快就会成为世界上基督徒人数最多的国家。中国政府令人吃惊地向新教教徒敞开怀抱——拨款兴建教堂、资助培训神职人员——至少到最近还是如此。 不过位于马里兰的Loyola大学中国基督教专家卡斯腾・瓦拉(Carsten Vala )助教认为,中国政府的这些行动毋宁是统战策略实用之举,而非真正迈向宗教自由的步伐。 “兴建教堂是有利可图的公关伎俩。对外可以博取名声,如同时隔50多年兴建第一所教堂来迎接2008年的奥运会一样。教堂很快就被蜂拥而来的新教徒填满。可是1949年前北平有60多所教堂。而到了20世纪80年年代只剩下不到10所。”瓦拉说。 中国“失去了灵魂” 有些人认为基督教可以填补现实社会的道德空虚并提供日益增长的社会服务需求,反观现实社会则是愈来愈自我中心、唯利是图、腐败堕落。 加州州大学( 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教授及贝勒大学( Baylor University)非住校学者威廉・詹恩斯(William Jeynes )表示,“中国现状是贪婪腐败弊端丛生。尤其是性道德败坏不可言状。中国政府承认这些。一位中国政府的领导人甚至说‘中国已经失去了灵魂。’中国的道德败坏已经失控,许多政府内的人相信基督教可能是中国重建道德的最大希望。” 他建议中国政府接受德国社会学家及政治经济学家马克思・韦伯(Max Weber)所鼓吹的新教理论,在民众中推行工作道德、关爱邻人、自我约束、讲求诚信等等教义,这些对于庞大经济机器的有效运转至关重要。 中国政府必须保证经济高速增长,才能让13亿人有饭吃,避免出现社会及政治动荡。故此很可能视基督教为保持社会稳定及经济增长的助力。 “他们相信基督教对欧美的成功与有力焉。”詹恩斯说。 “同样有很多中国人相信目前欧美的经济下滑直接反映了欧美民众对基督教信仰热情的下滑。这些中国人相信因为不再信仰基督,华尔街才贪婪无度、政府腐败,以及无力购房者受到利益驱使而购房不止。中国希望能从中吸取教训来避免重蹈覆辙,它希望能够在世俗主义产生的道德败坏中尽享繁荣而不是堕落。” 可是他又强调指出,“中国政府对于不断增长的基督徒人数的态度可以形容为”非常矛盾“。 控制手段 在欢迎基督教带来的经济和社会效益的同时,中共又想对基督徒施加控制——规定他们在哪里敬拜,以及敬拜什么等等。 ”诸如兴建教堂并要求信众到登记的教堂参加敬拜之类的举措,联同培训指定神职人员、甚至规定每周只能举行多少次集会以及规定具体的传道内容。“瓦拉说。 文革结束后的1978-79年间中共政府重建了1950年代存在过的监察宗教活动的机构及政策实施。所有试图恢复活动的新教组织都必须重新在民政部门注册登记。 然而很多民众属于未登记的教会成员,有些小型团体只在寓所内私下举行。有人则说登记的教会不包括所有的基督组织,尤其是在乡村地区,登记的教会不能容纳日益增多的信众。 丹尼尔・贝斯指出,”这些未登记的教会当中,有些是有意识地避免与”三自爱国教会“(译注:这是由中国政府和中国共产党所领导,不受国外教会的管理和干预的“自治、自养、自传”的中国基督教教会。)发生联系,以防50年代的极端的政治化迫害的悲剧重演。有些则是明确拒绝不符合神学原则的注册要求。有些教会的强势组织者不愿意自己成为政府政党组织的附庸。“ 这样的的新教家庭教会多半能够得到政府的容忍,只要他们不公开对抗政府,同时保证成员人数不超过25人。天主教情况有别于此。原因自是中共与梵蒂冈的紧张关�。其根源则是基于台湾问题的外交承认障碍以及中国主教的任命权究竟谁属。 中共希望通过限制家庭教会规模的举措来确保政权不受威胁。可是很讽刺的结果是这举措反而助长了基督教的传播。因为团聚人数一多,组织者就必须将教会分开,这样就产生了更多的分支。 丹尼尔・贝斯认为:”中共政权害怕宗教,组织得愈好就愈害怕。中国历史上有几次成功民变都由宗教主导。你可以说党国有点象惊弓之鸟。既然连毛时代的极端主义都无法彻底消灭宗教,当前的领导人只好承认作为社会现象的宗教还会长期存在,只是试图以官僚措施来加以控制而已。       当局担心大规模镇压会激起有组织抵抗;而过度自由又会影响自己的管制权威。他们很明白基督教会在柏林墙倒塌以及随之而来的东欧民主进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 詹恩斯说,“他们想从前苏联解体中吸取教训。推翻共产主义统治毕竟相当程度上是基督教一以贯之的工作。他们很清楚89年64天安门运动的参与者当中基督徒据估计也有3成之多。这些事实让中国领导人忧心忡忡,也迫害了一些基督徒。”。 他还说,今年的“阿拉伯之春”加上去年一位中国政府的主要批评者刘晓波荣获诺贝尔和平奖的事,更令中共政权对基督教戒心大增。 詹恩斯说:“随着这些事件的出现,政府对基督徒和其他教众的镇压大大加剧了。中国人特别紧张因为他们相信’阿拉伯之春’……很可能出现在中国。” 压力增大 其结果就是这些未登记的家庭教会所受到的压迫与日俱增。 其中著名的守望教会首当其冲。作为北京地区规模最大的家庭教会其成员超过了1000人。“守望”的意思在中文里就是“坚持观察”。他们都不情愿自己被官方教会吸收。 过去12周以来,守望教会令当局感到头痛。因为他们不断提出要求在户外敬拜。 据对华援助协会资料供称,该教会安排在6月26周日出席户外敬拜活动的信徒中有15人被捕。还有部份人据说被拘押在旅店内。免得他们有机会出席敬拜活动。有些教牧人员也被软禁在家中。 尽管遭受重重压力,家庭教会依旧在民众当中广受欢迎。瓦剌相信主要原因是官方认可的教会数量太少,而某些官方色彩太过浓厚的注册教会对部份人来说显得官腔十足。     “未登记的教会每个礼拜都提供相关服务,包括祈祷查经以及团体敬拜等等。同时比起那些动辄几百人的大型官方活动来说,他们由于经常会面而增进成员之间的相互了解因而关系更为密切。”瓦剌还说,“也有不少人周日到官方教会参加崇拜,平时则在家庭教会内查经团契。” 援助协会的马克则强调,许多人宁可选择家庭教会更是为了他们所提供的言论自由。    马克说,“对那些公职人员、学生、教师以及18岁以下的人来说,由于他们被禁止信教,所以参加家庭教会就比较安全。在三自爱国教会里有许多政府耳目负责监视信众。因此在教会内也不能自由交谈。例如不能提及社会不公政治腐败以及已经推行了30年的大规模的强迫堕胎行动等等。即使从宗教角度谈也不行。” 北京人民大学的人类学者黄剑波(音)认为,基督教特别是家庭教会对民工有更大吸引力。 “尽管民工是建设城市的主力,却仍然饱受歧视,甚至被当作二等人。他们感到在城市居民为主的官方教会不受欢迎,因此自然更倾向于家庭教会。” 马克认为,“中国信众很少参与社会变革或革命,因为主要注意力集中在精神方面……只不过精神方面的要求依旧会不知不觉地推动文化及社会的变革。”      “如果政府方面一味压制,不让家庭教会有生存空间的话,就跟这几个月来守望教会的强狂那样,这会促使他们被迫以非暴力的不服从运动来促进社会变革。  ” 相关阅读: 卫报:中国——基督教的未来? 友情提示:您可以到 这里 看到推友们对该篇译文的评论和转发;欢迎参与!如果您的电脑可以翻墙,请到 这里 的左栏参加我们的一个小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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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日报 | [观点] 社交媒体的未来在亚洲

Ben Weiss 在 一封写于1676年的信中,牛顿(Isaac Newton)谦逊地说,如果说我看得更远,那只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上。连最高傲的科学家都能够说出这样一句充满美德的话,其他人肯定也可以这样表态。Facebook和Twitter等美国大型社交网站的CEO们可以说,如果说他们看得更远,那只是因为他们站在了亚洲前辈的肩上。历史证明,是这些前辈点亮了引发当前社交媒体热潮的火花。 落后的估值 亚洲互联网用户对社交媒体的狂热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牛顿对科学界的最大贡献是他的重力和动力定律。传说他的发现来得并不容易。在一颗苹果砸痛脑袋之后,他才顿悟到地球的引力。 如今投资社交媒体公司的人们并不需要坐在一棵苹果树下,才知道“引力”同样可以存在于金融估值当中。 从微观层面看,敏锐的人们或许已经注意到,亚洲最大六家上市社交媒体公司的每用户收入,平均为美国四家领先社交媒体公司的五倍。这并不让人意外。 亚洲网民网上购物比很多美国人早10年,并在当前的网上虚拟产品全部销量中占了70%的份额,并且这个比例还在扩大。宏观层面同样令人吃惊。当今全世界18亿网民中有44%住在亚洲,相当于美国的四倍。到2020年,世界网民数量将达到50亿,亚洲网民数量将远高于当前。 所以,投资者有机会投资一个拥有成熟社交媒体爱好、增长更快、人们更习惯于网上消费的地区。但奇怪的是,在用户仍旧极度忠诚于本地网站的亚洲,其社交媒体的估值并没有赶上美国同行的估值。 牛顿的引力定律在这里失效了,我想知道他本人要是在世,对此会有何说法。 亚洲巨人们并没有停滞不前 Walkman、Discman、甚至游戏吃豆人(Pac-Man)和太空入侵者(Space Invaders)等都是日本发明的,那么,日本是第一批推出3G手机、小额支付和应用程序商店的国家之一,也就不奇怪了。日本也是社交网站真正成形的地方。 但日本和韩国的社交网站虽然是早起的鸟儿,却没能在本国之外吃上社交网站热潮的“虫子”。这给了Facebook等公司可乘之机,抢到了占据优势的市场份额。而Facebook等公司当时也正是这么做的。Facebook的成功令其所有竞争对手黯然失色,其用户数和收入的长足增长令大多数CEO嫉妒得脸色发青。 尽管在美国和欧洲大获成功,但Facebook千篇一律的解决方案在亚洲遇上了挑战。 如今Facebook在亚洲的渗透率仅为17%,不到美国的一半。Facebook已经被当地企业彻底打败,其在中国的市场份额仅有0.2%,在日本也只有2.4%。这两个国家是目前绝大多数亚洲互联网用户“围猎”的场所。 这一现状很可能会持续下去。2009年以来,中国政府就一直在审查Facebook以及包括Twitter在内的2万多家其它网站。此举令其竞争对手在中国这个亚洲最大的互联网市场大踏步地前进,并获取了大批市场份额。在日本,Facebook还在继续挣扎。其无线战略推进缓慢,而90%的日本网民都是通过无线互联网上网的。或许Facebook需要一个量身定制的解决方案以吸引多元文化并存的日本市场的兴趣。日本用户注重隐私,一般都匿名在线。 公平地说,Facebook在很多地区做得很好,尤其是在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在这两个市场,Facebook都是主要竞争者。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其最高的市场渗透率是在文莱,为54%。但文莱是一个政治和宗教自由度都很低的国家。如果Facebook想要复制其在西方的成功,它还得投入更多的时间和资源以理解亚洲国家的口味和文化。另外,Facebook最好加快行动。 仅仅在过去的一年,中国社交网络公司人人公司在美国的首次公开募股就成功募集了7.4亿美元的资金。日本社交网络巨头DeNA和GREE斥资5亿美元在美国收购社交游戏公司。随着这些公司资产负债表上闲置的资金越来越多,不要指望他们会停滞不前,变化正在发生。 下一代 一个古老的亚洲谚语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从目前来看,美国社交媒体公司Facebook和Zynga给他们的亚洲竞争者投下了一大片阴影。尽管这种趋势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但孕育新一代社交媒体的种子再次在亚洲被播撒下。下一次享受大树荫凉的可能就会是这些亚洲公司了。 (Ben Weiss曾在亚太地区供职过多家对冲基金和私募股权投资公司。他目前在香港经营一家小型风险投资公司。) 本文译自MarketWatch (更新完成)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Ten Years Of Media Lens – Our Problem With Mainstream Disside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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