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

长平 | “我爸是我爸,李刚是李刚”――长平复旦讲演录

上年末去复旦大学做了一场演讲。应朋友要求把网友整理的演讲记录贴出来。来自网络下载 http://www.vdisk.cn/down/index/5913353A9612   这个记录是复旦新闻学院 @张志安 和网友 @长平官方粉丝团 及 @庄启� 联合完成的。 @庄启� 的博客上还有略有不同的记录版本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59d851b0100nt15.html  。大图摄影是洪坚鹏。在此表示诚挚的感谢。 这些记录都未经我审定。对于流落到网络的文字,我无权审定也无意审定。通过微博直播的记录不等于现场说话,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些精炼的记录比我现场的�嗦演讲更好看。 这个叫  @长平官方粉丝团 的微博是在演讲当天出现的。我知道有个 @毛将军官方粉丝团 ,一直对毛将军的言行冷嘲热讽。但是,这些天的观察,让我对  @长平官方粉丝团 的善意和鼓励,唯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 @长平官方粉丝团 :本博漏夜整理 @长平 复旦讲演记录,感谢 @张志安 ,光荣属于 @长平,讹误属于本博,抱歉仍远未能还原现场,特别是现场给力提问均遗漏所以聊胜于无仅供参考啦!很遗憾 @庄启� 提供的地址已失踪,想看想转发的这里下载 http://sinaurl.cn/hbXHX0,部分现场听众精彩评论及照片此前已转发。】   “我爸是我爸,李刚是李刚”――时评、网络与媒体精神 长平复旦大学讲演记录 时间: 2010 年 12 月 30 日晚 18 : 30-21 : 30 地点:复旦大学蔡冠深报告厅 ―――――――――― 记录:【新浪微博】 @ 长平官方粉丝团 @ 张志安 参考:现场 PPT 整理: @ 长平官方粉丝团 摄影: @Neolv         感谢张志安老师,感谢复旦大学。按照演讲的俗套,讲者经常要找一些材料和听众套近乎,我也不想免俗,就想到了一些往事。贵校盛大百年校庆时,我也曾参与编辑某个宣传手册 . 很高兴接到任务,拿到材料一看,比较零碎,就赶紧策划选题、约稿。 但贵校的一些领导说:我们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这些零碎的东西也不能放弃,于是,我就改改标题……领导又说,要不你还是重点改改版式吧!后来又说:版式也得有规矩……总之,这事儿搞得很惭愧。 不过,那次参与编辑宣传手册,让我了解了复旦的百年光荣历史。好,套磁的话说完了,我的题目是时评、网络和媒体精神。 几乎所有媒体都有时评这个栏目,其实,我们平时吃饭闲谈的时候,也都是在搞时评。所以,我想先提个问题:时评是什么?或者时评的作用是什么,它是要干什么? 有些人这样问的时候,其实就预设了答案:时评没用,百无一用是书生。其实,这是一种偷懒的思维方式,答案可能没那么简单。有没有人愿意回答呢?好,我点名,第一个我点梁启超(观众笑)。 其实大家对梁启超的认识不一定那么充分。其实,他基本没什么可以传之不朽的学术著作,但在当时,乃至延续到现在,他的影响都少有人匹敌,但不是在学术方面。他真正的身份是一个时评家,他在各种报纸发评论,《 万国公报 》、《时务报》,等等,许多政论在社会上影响很大,他的学问,都体现在时评中。 梁启超说:“惟所论务在养吾人国家思想,故于目前政府一二事之得失,不暇沾沾词费也。”从他的这段话看,时评的作用就是促进社会改良。 第二位,我要点李普曼。他可能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时评作家,据称在美国 250 家报纸、 20 家杂志、 25 种语言发表过他的专栏文章。他说:“新闻像一束探照灯的光柱不停地移动,从黑暗中把事件逐个暴露出来。” 第三位,是储安平,他说自己主办的《观察》:“这个刊物确是一个发表政论的刊物,然而绝不是一个政治斗争的刊物。我们除大体上代表着一般自由思想分子,并替善良的广大人民说话以外,我们背后另无任何组织。” 中国(历史上)有大量的“失踪人口”,储安平也是其中之一。政府也再也没有兴趣调查失踪人口到哪里去了,他就作为“失踪人口”留在我们的史册上。 此外还有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看法,这其实也是一种很重要的观点,“魏民岩”在 2003 年 11 月 12 日的《人民日报》上发表了这样一篇文章:《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以正确舆论引导人》,其中说:“结合新时期党的新闻工作实践,当前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应该着重把握以下几条:一要坚持新闻的党性原则。这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根本原则。必须坚持党对新闻工作的领导,坚持新闻媒体是党和人民喉舌的性质,自觉宣传党的主张,积极推动党的思想理论和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 “魏民岩”显然是笔名,是“是为人民代言”的意思,有时候,《求是》杂志呀,《人民日报》呀,会用这种笔名发一些评论,这种现象很有意思,大家有空研究一下。 所以,对时评的看法当中,包含着舆论政治、媒体思想乃至文化传统等等很多方面的不同选择。所以,现在就请一位当代知名时评家来讲一下(观众笑),讲得挺好的。(观众笑)(播放视频) 这是我在杭州的一次授奖活动上,因故缺席而录制的视频。第一次表达这个观点,则是在另外一个场合, 2007 年的《南方周末》年度媒体致敬活动上。这些年写时评拿过各种奖,但我最看重的还是这个年度传媒致敬,所以就在现场发表了感言,后来又写过文章。 昨晚“德国之声”打电话给我,问我这个南周年度致敬为什么没了。在中国,颁奖也是一种霸权,比如,我没拿过什么范长江奖,最高就是中国新闻奖二等奖,一等奖嘛,都知道基本会给谁。 所以像《南方周末》这种媒体有一种想法,就是在民间,将相对新闻专业主义的标准提出来,鼓励媒体人像“真正的”媒体人一样关注公正,社会建设,记录转型期的重大社会事件。这个奖一开始就有阻力,所以就没能叫“奖”,叫“致敬”,这其实也是一种尴尬。他们几次,至少两次,想向一个叫韩寒的上海人致敬,但都没能成功。南方都市报也有一个华语传媒大奖,不,不是奖,只能叫“大赏”。但到现在,《南方周末》已经不能再致敬了。 当年《南方周末》给我的“致敬理由”是: “他宛如侠客一般游走在传统媒体与网络中间,他的评论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诸多领域。在新闻事件中,他总能在众说纷纭中找出真问题所在,并将之说破,也总能把那些被故意混淆的概念厘清。他的评论距离‘正确的废话’更远。更值得一提的是,长平不仅是懂得评论技巧的人,其评论所体现的深厚人文情怀,亦令人印象深刻。读他的评论,能感到作者对普罗大众的感情、对个体自由的尊重和对普世价值的敬畏。 “长平也许不是一个高产的作者,但他一定是能给读者带来惊喜的人。” 那么我的时评观是: “对我来说,时评与其说是一种写作,不如说是一种行动。如果说写小说是在书斋里码字,在名山大川中立碑,那么写时评就是在大街上呼号,在广场上呐喊。时评作为一种写作,远远不能和文学媲美,但是作为一种行动,我相信它的价值。” 我这个人,行动上拖拖拉拉,为了到上海来见大家,改了两次机票。所以,对我来说,时评是坚持行动的一种方法,自我交代的一种方法,写作的目的首先是解决我的个人政治问题。这看起来跟公众对我的评价不符,其实不矛盾,通过我的个人救赎,履行一定的社会责任。 但我很少有机会充分地阐述一下自己从事新闻和时评写作的动力。我们都受到相似的教育,我在上海生活了三年,有些时候,走在干净美丽的大街上,有一种冲动:我能为这个城市做些什么?在高楼林立之下,我很渺小,需要通过被需要以确立自己的价值。我甚至想把“我能为这个城市做什么”这句话写在一篇文章里,但后来我觉得这有问题。我们更该做的是看透钢筋水泥背后的秩序文化迷障,问一问,这个城市对我们有什么用? 政客总爱忽悠人,肯尼迪就说:“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而是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什么。” 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在 2006 年去世了,他曾经多次访问中国,他的理论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思想资源之一,但,中国媒体人真正了解他的似乎并不多,在《资本主义与自由》一书中,他一开篇就尖锐批评肯尼迪的这句话: “家长主义的‘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意味着政府是保护者而公民是被保护者。这个观点和自由人对他自己的命运负责的信念不相一致。带有组织性的‘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意味着政府是主人或神,而公民则为仆人或信徒。” 这是面值最大的一张日元钞票,上面的头像是日本明治时代著名思想家福泽谕吉。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日本国家的历史,只有日本政府的历史。这又是什么意思?举个例子,前一段《南方都市报》发表了一篇评论:《爱国不等于爱朝廷》,就是这个意思。这篇文章其实是对梁启超一篇文章的重新阐释,又补充了一些对陈独秀文章的介绍。 梁启超说,中国之所以积弱,根源之一就在于国人不能正确区分国家与朝廷的概念,以致爱国心没有用在正确的地方。国家是什么?朝廷又是什么?“今夫国家者,全国人之公产也。朝廷者,一姓之私业也。国家之运祚甚长,而一姓之兴替甚短。国家之面积甚大,而一姓之位置甚微。” 陈独秀在《我们究竟应不应当爱国》里说:“若有人问: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我们便大声答道:……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民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 如果梁启超活到现在,恐怕他还是会认为很多人没有分清国家和朝廷。另外一个学者说过,我们说的国家至少包含四个英文单词: State ; Country ; Land ; Nation 。现在似乎比以前更含糊,经常有人问:“这国家把你养这么大,你怎么能骂国家?”其实他前一个“国家”说的是土地、民族,后一个国家说的是政府,这是一个话语圈套。 说到话语圈套,还有人总是这样问:你是精英的还是大众的,你是理性的还是建设性的,中国应该管松点好还是管紧点好……对这类问题我基本都拒绝回答,这是语言圈套。我们需要换一种思想,一种语言,去思考和表达,走出这种问题。 但其实我们很难跳出这种圈套,我们受的就是这种教育,媒体还在不断重复,比如 CCTV ,它有一个纪录片叫《大国崛起》,它就是上述我批评的那种国家观念,而且忽略了很多历史事实。后来我遇到编导任学安,他很诚恳地对我的批评表示感谢。可见和央视还是有很多对话空间的,可惜不体现在节目里。 我的批评文章标题叫《大国崛起不如个人独立》,发表时编辑改成:《只有个人独立才能大国崛起》,这很有意思:两句话不一样,他还是把大国崛起当目的,这是很多人能接受的说法。 我们有一整套国家主义、集体主义的教育在后面,这对我们对我们的思想,是一种笼罩,即使不是控制。我们要跳出来。而且我很想说,从理论上,这或许会导致极权。 这种笼罩会影响到我们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也许有时我们意识不到它,却受到它的影响,比如复旦学生登黄山遇险,求救以后发生了悲剧,很多媒体报道,复旦学生也有很多反思。于是就有这样一种观点:要加强管理。对啊,学生怎么能乱跑,给警察添麻烦。“加强管理”,出了任何事情,都会有这种“正确”的反应。加强管理,是不是就等于设限,甚至不准? 这是很奇怪的,比如一个学生,想加入社团练书法,难道不批准就不能练书法?对学生社团根本不应该提这种要求,但大家都习以为常。学生可能有风险意识不够等等问题,这恰好是成长过程中管理太多的原因。 如果一个人有独立意识,有独立判断、独立承担风险和责任的能力――当然是相对的,也可以向大姨夫二姨夫求助,那么他可能自己选择不去登黄山,跟“加强管理”以后是同样的结果,但这是两套思路,两套治理和教育方法。 所以,高校应该摈弃这种陈腐而且不知所云的语言。我喜欢的是什么词呢,独立。上海有翟明磊办了个网络报纸叫《壹报》,我说我办的话就办《独报》, 有报天、天、独 。独这个字,是非常重要的。 在媒体中能做到独立而不迎合任何一方,是非常不容易的,那么大家猜到了我最喜欢的杂志是什么?《独唱团》。 我对《独唱团》的命运非常遗憾,且不说他的内容,难得媒体名字里有个“独”字,就这么没了。另一个遗憾的原因是我的稿子还没发,稿费还挺高。(观众笑) 我喜欢“独”字,所以要给《独唱团》写稿,但比较懒。我拖,他们又要送审,最终没发成。他们被禁了,我倒来劲了,文章没发,但也要秀一下。我写的是个小说。(展示截屏) 这是个串烧故事,和笑话有关。要不要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这是一个色情笑话,需要了解一点历史背景。在我成长的年代中,各家里都有很多领袖像,风景山水,但衬的不是美女,是领袖,毛主席在井冈山啦,毛主席去安源啦。有兴趣的人可以研究一下,这是要传递什么信息呢?很有意思,所有的领袖,都喜欢干这种摆个姿势照像的事,被国会管得多的领袖干得少点,国会管得少甚至不管的,就干很多这种事,画像到处都是。 有那么一天,波兰文化部长就找了个画家,让他画个《勃列日涅夫同志在波兰》,画家说好。过一段时间部长来看画了:只见画面里是一个房间,窗外不风景,房间里一张床,床上一对裸体的男女。部长大怒:“这女人是谁?”画家回答:“勃列日涅夫同志的夫人”。“这男人是谁?”“勃列日涅夫同志的司机”。“勃列日涅夫在哪?!”“勃列日涅夫同志在波兰。”(观众大笑) 当然这是一个解构,所有的政治笑话都是这样;但也是一种发泄,甚至一种严肃的表达。我要通过这个故事,过渡到我的主题:网络。在网络时代,这叫恶搞,但恶搞这个词本身特别恶,也是一个圈套。 其实历史上从来都有恶搞,四大名著似乎三个都是恶搞,现在要拍电视剧,大家就说:“不许恶搞名著!”不知名著就是恶搞出来的。崔健明后天要在北京搞演唱会,他的成名曲《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就是恶搞,只是当时没这词,把这词往他身上一搁,他就搞不成了。 只是网络时代恶搞现象更突出,更容易,得给它一个说法,这个说法就被“恶搞”这个词给占了。网络的成就之一,其实就是恶搞丛生。庄子说:“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穆勒说:“专制使人变得冷嘲。”我对恶搞的定义,是弱者的武器,这句话来自美国学者 James C.Scott 对东南亚农民生存及反抗的研究。 这位学者说,对马来西亚农民的反抗,有精英式叙述:起义呀,反抗呀。可这是精英话语,其实民众在起义中是被忽悠的。“枪在手、跟我走”,像《让子弹飞》里说的那样,民众就被忽悠了。其实民众有另外的反抗形式,比如偷懒呀,撒谎呀,搞破坏呀,去对付那些权贵,讨回自己的一点点利益。 喝咖啡的周立波先生前一阵在微博上惹了点事,他说:“网络是一个泄‘私粪’的地方,当‘私粪’达到一定量的时候,就会变成‘公粪’,那么,网络也就是实际意义上的公共厕所!”他的本意是让政府不要太在意网民,太在意就是“自宫”了。 周立波不知道政府就该在一定程度上“自宫”,雄性荷尔蒙太强的政府不是现代政府。他另外说的一句我倒在字面上同意,在网上骂人的人,很多其实是现实中的“可怜虫”,(因为“可怜虫”们需要表达的权利!) 林兆华曾导演过一个话剧《厕所》,开场就是一排人蹲在厕所里,边排泄边聊天。观众很快就明白了,厕所就是当时的公共茶馆,也相当于现在的微博。 说到厕所,这里有一个照片(播放照片),前一段时间我们访问台湾时走访了一个店,以前曾是“革命者”们常去聚会的店,它的厕所墙壁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话。 我不知道现在的大学如何,以前的大学,课桌上写的是情书,厕所里写的是粗口和色情,当然现在厕所越来越高级,不容易写上去了。在我住的小区里,以前厕所墙上写的是小姐的电话,现在,是同志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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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采夫 | 红色影视剧七十二变

2011年07月06日 19:54:34   北京的早晨,雨如瓢泼,这一天应该有很多活动,因为是七一,电视里的声音传来:这场雨,正说明中国共产党90年来风风雨雨,走得很不容易。在这特别的日子,写我记忆里的红色影视剧,倒也颇为应景。     如果从宏观上说,红色影视剧应该从上世纪三十年代起步,上海左派电影的黄金时期,但那个短暂的孤岛时代如惊鸿一瞥。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之后,传统的文化艺术被摒弃,七十年来的主流话语体系正式确立,红色影视剧才真正地“红”了起来。     由于有一帮民国时期的“电影余孽”,五十年代初期的红色影视剧还是不错的,经过反右,影视剧的形式开始格式化,红色影视剧找到了最终的表现形式。作为一个70后,我的观影记忆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潘冬子和小兵张嘎,地雷战和地道战,是我儿时记忆里的四大经典,小嘎子老鸹窝里藏的手枪,潘冬子帽子上闪闪的红星,眼睛里喷射的怒火,小鬼子被地雷地道整得屁滚尿流的糗样,是那一代红色影视剧的符号和象征。作家魏巍的小说《东方》也是那时候读的,应该没拍成电影,但书里的连长站在山头,用步枪打下一架战斗机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后来知道,在朝鲜,金正日也曾用枪打落过飞机。     这显然是艺术的加工,小孩子扛着红缨枪缴敌人的械,土造地雷可以让鬼子闻风丧胆,这些超现实的艺术手法,官方称为革命浪漫主义,实际上它是掺杂着舞台剧、民间神话、童话和滑稽戏等元素的宣传艺术。在这样的神话与童话里,好人永远战无不胜,坏人最终一败涂地,好人成为神话,坏人成为小丑,剧情简单而荒诞,结局千篇一律,观者只需要张开嘴巴大笑,完全不需要思考。观众被定义成了不谙世事的儿童,他们的脑袋对所看到的一切深信不疑,从而对电影的主人公所满怀崇拜。宗教里有很多荒诞不经的神话故事,红色影视剧也如宗教,是偶像崇拜的一部分,目的都是使庸众产生敬畏与迷狂、外界的仇恨,以及义和团式的英勇无畏。     样板戏是红色艺术的巅峰,人物的形象与表情被严格限制,舞蹈动作整齐划一,每一句台词都要表现出中心,这样做是为了易于模仿,把民众训练成“剧中人”,一丝不苟地完成规定动作。在这样的剧场中,所有的观众也都是演员,他们跳着僵硬的动作,兵马俑般的雄壮整齐,在集体的情绪中融化掉自己,从而得到一种精神幸福。那时候的红色戏剧和电影,成为最高级形式的宣传术。现在我们再看当时的群众表演样板戏,会感到触目惊心,因为你根本看不到灵魂,只有成排的动作僵硬的牵线木偶。     八十年代是精神狂飙的十年,我不记得那时候有什么红色影视剧,霍元甲暴打彼得罗夫,昏睡百年,睡狮已醒,在客观上承担了红色影视的职能,弘扬民族主义情绪,增强国人自信,而它完成得如此出色,与好莱坞主旋律电影相比毫不逊色。我以为搞宣传的会从中发现某种窍门。整个八十年代,武侠片和港剧称王,读书流行说思想无禁区,影响最大的书是“走向未来丛书”。走向未来,是整个八十年代的关键词,所以,从怀旧里找感觉的红色影视剧,很难找到自己的市场,即使有“清理精神污染”,八十年代也是“红色”惨淡的十年。     九十年代,是当代中国的分水岭。政治改革立正稍息了,思想禁区重新划片,人们从脑海里删除了一些东西,信仰在风中飘零,这时候商品的大潮袭来。借助市场的力量,以及思想的退潮,人们开始怀念过去,红歌潮来袭了。那是唯一一次由民间发起的红歌运动,而民间也依照自己的解释,将红歌变成了娱乐活动。崔健唱起《南泥湾》,“红色歌曲大家唱”磁带风行。《苏共亡党十年祭》成为朝野上下的必读教材,在那种环境下,红色影视剧也借着资本与权力卷土重来。但那时候的红色影视剧不成系统,真正掀起高潮的,要到走近新世纪以后,涌现出的《激情燃烧的岁月》、《亮剑》、《建国大业》(以及建党伟业),我给命名为“红色三部曲”。     《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石光荣”是红色影视剧中前无古人的形象,他被这个时代抛弃,他沮丧,痛苦,无所适从,但他又坚守着理想,不肯向滚滚的时代低头。这个倔强的老头,趟出了红剧的新路子,英雄不再是浓眉大眼,他可以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人格不必完美无瑕,缺点鲜明更能引起共鸣。     而《亮剑》更进一步,让红剧英雄看上去像一个“兵痞”,李云龙连个合格的共产党员都算不上,但他有亮剑精神,有侠义精神,有单挑的气概,而且与老百姓天就的血脉相连,这其实是民间演义小说里的经典形象。《亮剑》用民间通用的艺术手法,使老百姓对红色主人公产生了共鸣。所以,《亮剑》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在市场的主导下,红色影视剧迎来了他们的里程碑。     这个时候的红色影视剧,已经完全摒弃了宣传说教的形式,吸纳了娱乐电视剧的表现形式,《激情燃烧的岁月》是一部亲情剧,《亮剑》是武侠剧,《士兵突击》拍成了一部讲究个人实现的励志剧,和一部成功青春偶像剧。在文革结束30年之后,红色影视剧迎来了它真正的高峰,政治权力与经济实力结合,让娱乐与宣教对接,让大众明星成为红色载体,人物可以适当回归人性,在老百姓心里软着陆。在老百姓可以用遥控器选择的时代,红色宣传术在迷惘十几年之后,并面临被民众抛弃的危机时,终于找到了感觉,那就是“寓教于乐”。     “红色三部曲”的直接收获,就是《建国大业》和《建党伟业》。     但对红色影视剧的终极目标不利的是,时代变了,老百姓也在变,他们早已不把红色影视剧意识形态化,而仅仅把他们看成娱乐。红色影视剧的神圣被消解了,它的宣传教化,统御人心的作用越来越低,这是为政者所不愿看到的。     红色影视剧的正常化,是一个不可挽回的走向,红色影视剧转向主旋律影视剧,对官方意识形态的宣传,转型为对社会主流价值观的推广,从《小兵张嘎》转为《拯救大兵瑞恩》,这是红色影视剧的必然趋势。但这有一个前提,官方与民间应该同声应求,意识形态与社会主流价值应该相一致,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即使偶有佳作,红色影视剧的前路依然会布满荆棘。     (刊于南都娱乐周刊) 上一篇: 给中国足球的一张投名状   下一篇: 动车事故并没有过去 阅读数(1657) 评论数( 1 ) 1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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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蓬 | 鲍勃·迪伦们

  鲍勃·迪伦们 周云蓬   今年鲍勃·迪伦真来了。喊了多少年了,盼着他老人家保重身体硬硬朗朗的,能在有生之年来中国一次,没想到,在这个兔年的春天,终于守候到了这只民谣老白兔。 在中国,鲍勃·迪伦的符号意义远远大于他音乐的传播。其实,他的歌,我能记住旋律的,不超过5首。他被他的传奇裹挟着顺流而下,尽管几十年前,他就拒绝当时代的代言人,可是,只要人群需要,你怎么想微不足道。所以,当我们谈论迪伦的时候,可以从没有听过他的任何歌曲,好比我们绘声绘色地讲外星人的故事。这个民谣外星人坐在自己半世纪的光环里,眺望汹涌的人群,一定很孤独。其实他是电影《教父》里的老头子科利昂,他的坏有几分浪漫,他的反叛参杂着温情和絮絮叨叨。他衰老地坐在果园里,不如后来者那么狠,那么酷。人类也进化的比先辈们更实用更邪恶。 每个民族都呼唤着自己的迪伦,用亲切的母语,歌唱人们对自由平等有尊严的生活的渴望。 哪里有贫困,不公,屈辱,哪里就会生长出悲伤或者倔强的民谣。俄罗斯有维索斯基,法国有艾迪特·皮雅芙,智利的歌魂比奥莱塔。 中国最不缺这样的土壤了,将要长成迪伦的有两个人,崔健和罗大佑。他们在时代大转弯的涡流里化而为鸟一飞冲天,崔健的一无所有罗大佑的亚细亚孤儿,承载了大规模的集体潜意识,就像令狐冲体内的陌生气流,除非一吐为快,否则当事者会自我引爆。老崔或者罗大佑,也在试图做别的尝试,不愿意总被群体意愿附体。这是所有鲍勃·迪伦们的共同困惑,关键是谁也无法指认哪里才是自我的边界,并且,他们心很软,不会先锋到把时代远远的甩开。比起迪伦他们只差那么一层火候,最后的登顶,不靠才华运气和身体,靠的是上天赐予的,那一点挫败,颓丧和静默。犹如郭靖在华山论剑前,开始短暂地怀疑人生。 祝愿老崔和大佑成功,到那时海峡两岸,一边一个鲍勃·迪伦,谁也别争谁也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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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与遗忘

博尔赫斯在一首叫《边界》的诗里说道:在黎明我仿佛听见了一阵繁忙的 / 喃喃之声,那是远去的人群;他们曾经热爱我,又遗忘我;     这几句话写在大约80年前,但它如同是给互联网时代写下的脚注。有人说诗歌是永恒的,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在互联网上,我每天都能看到“繁忙的喃喃之声”。这些喃喃之声,表达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与愤怒。——当然,还有遗忘。被人遗忘的一具具网络化石,安静地躺在数码流之下。我想如果它们能开口的话,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曾经热爱我,又遗忘我。”     7.23撞车事件距今天不到两个礼拜。在新浪微博上,它已经退出了热点话题榜。人们曾愤怒地追问一件事:到底是谁下的停止搜救的命令?现在还没有答案,追问的热情已趋消退。至于7.23之前的郭美美事件,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是没搞明白。但是现在也成了网上的陈年往事。如果我们再往前推,三年前的胶济铁路撞车,70死416伤,伤亡超过7.23事件,现在有几个人还记得它?两年前的唐福珍自焚案,一年前的叶忠诚自焚案,如此惨烈,现在又有几个人还提到它?     网上有人说:“开房局长救了王功权,郭美美救了局长,动车又救了郭美美”。他们在搞接力棒,我们在看连环画,这就是网络现实。大家对热点的关注是有期限的,老话题总是被新话题取代。我看过一份《网络舆情热点事件的特征与统计分析》,里面对网络热点做了一次统计。它的结论是:平均每个网络热点议题存活时间是16.8天,然后就是慢慢地遗忘。小时候大家都听过狗熊掰玉米的故事。网络就是一个巨大的玉米地,我们则是那个愉快的狗熊,胳膊下面夹着两个玉米,身后一片狼藉。     据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如果在鱼缸里放一个会放电的球。它每次碰到球就电它一下。那么它也最多会躲避这个球7秒。7秒过后,它又会在鱼缸里乐呵呵地游泳,直到自己被电得遍体鳞伤,再也游不动为止。它是水缸里的鱼。而我们是网络里的人。我们进化到了16.8天。我们压倒性地战胜了鱼。但我不知道这事应该庆祝,还是应该伤感。     我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因为我们本性就是如此。一副再优美的画,你能站在面前心满意足地欣赏一年么?一个再正义的人,能对着一件事热情高涨地愤怒一年么?一般人的小宇宙强大不到这个地步。愤怒是一种力量。但要正确运用这种力量,还需要别的东西。        在这里,我想停下来讲一件美国往事。它的腐败往事。     现在,我们认为美国官员是相对廉洁的。但在100多年前,美国政坛腐败得惊人。坦慕尼大厅是纽约市民主党权力中心,也是一个腐败的老窝。它的老大是特威德。他手下的贪污集团统治纽约长达十年。从市长到司库到法官,全是这个集团的人。他们把纽约居民当肥猪一样宰。承包商做任何投标,都要向他们交付10%的回扣。很快,这个百分比不断攀升——15%、50%、60%,在有些合同中,竟高达85%。他们主持修建纽约法院大楼的时候,买台温度计就花了7500美元,买扫帚花了41190美元。五位死人被他们邀请出来领工资。到来最后,整个大楼成本是英国议会大楼的四倍!这样奋不顾身的贪污取得了丰硕成果。据历史学家估计,这个集团总共贪污了约5000万——2亿美元。这可是150年前的美元!     许多纽约市民对此感到愤怒,但却想不出什么办法赶走特威德。但是在1871年,事情出现了转机。《纽约时报》编辑乔治·琼斯掌握了特威德集团贪污受贿的材料,都是有真实证据的影印件。特威德向他出价500万美元购买这些影印件。琼斯拒绝了。他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这些影印件。这引发了一次愤怒的狂潮。特威德始终保持沉默,希望把这件事拖过去。如果怒潮一直保持无序状态,他确实可能逃脱。但转折点很快到来了。70位市民领袖自发组成委员会调查特威德集团的活动。这标志着无序怒潮转化为正式行动。现在特威德已在劫难逃。紧接着开始启动司法流程。大陪审团以120条罪状指控特威德,他于1871年12月16日被逮捕,并被判处12年监禁。特威德集团随之土崩瓦解。     从纽约人的愤怒到特威德集团的崩溃,中间有两个最关键的因素。一个是乔治·琼斯。他的背后则是《纽约时报》。它具有公信力,又有能力做深入调查。这都是互联网所缺乏的。乔治·琼斯把民间模糊的愤怒转变为一个结结实实的重拳。但是特威德依旧可能躲过这记重拳。纽约人的愤怒同样可能变成遗忘。这就需要第二个关键因素:70位市民领袖组成的调查委员会。愤怒通过正式渠道转变成为行动。这个行动又自动转变为司法程序。 鱼就是这样躲过了电击。愤怒也就是这样战胜了遗忘。     如果遗忘战胜了——如果遗忘总是战胜了,那么失败的就是愤怒。愤怒的失败将是社会的失败。留在鱼缸里的,将是一条条遍体鳞伤的七秒之鱼。留在网上的,将是一道道愤怒烧尽后的黑色灰烬。     我想起了一首歌。我既然用一首诗开头,将让我用一首歌来结尾。它的名字叫《时代的晚上》,作者崔健。          你的小手冰凉 像你的眼神一样         我感到你身上也有力量却没有使出的地方         你会相信我吗 你会依靠我吗         你是否能够控制得住我如果我疯了   来源: 押沙龙的BLOG 链接: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50e9f380100wf5f.html 打喷嚏链接: http://www.dapenti.com/blog/more.asp?name=xilei&id=47671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韩寒最新小说) 用手机上 喷嚏网 :m.dapenti.com        每周精华尽在【 喷嚏周刊 】        《喷嚏图卦》图片托管于又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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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第四期:那些无法抗拒的轻狂

当我那年骑着自行车,飞奔着穿梭过大街小巷,裤子里揣着复读机,卡带里响着《姑娘 漂亮》,我糟糕混乱的生活里唯一的一抹明亮。 我想,最珍贵的是人海中同样不甘平庸的灵魂。对虚无的抗拒,对孤独的恐惧,渴望得到承认,对少年时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时候耳朵里响过的那些声音的无法忘记。   第四期:那些无法抗拒的轻狂   影评人 / 朝夕(北斗撰稿人)   乌托邦 你问我这算不算是一个乌托邦,我说不是。 我心里的乌托邦,是不是轻狂含笑,深情忘我,傲渺这个世上一切的俗套的安稳,庸俗的精致的精神领域? 当我那年骑着自行车,飞奔着穿梭过大街小巷,裤子里揣着复读机,卡带里响着《姑娘 漂亮》,我糟糕混乱的生活里唯一的一抹明亮。它们让我忘记那些令人沮丧的生活,沉浸在特立独行,桀骜不驯的鼓点和嗓音里,那些文雅和粗糙,那些惊艳。我有时候想,对于急需要标榜什么的少年,正需要那一份有点范儿的轻狂吗,和现在的小年轻们那些甚嚣尘上的清新脱俗的附庸风雅,故作深沉一样。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聊天时都发现我们买过街边书店卖的盗版MP3碟,上面写着《摇滚殿堂经典100首》,我们在一个小地方成长,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我们灵魂里驶过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有人说,摇滚不是音乐,而是一种生活。流行乐只是调味品和麻醉剂,摇滚的世界真实得一丝不挂,甚至粗鄙肮脏,它改变了一个本应没日没夜做题的少年的灵魂,改变了一个本应该沉浸于男欢女爱你情我怨的流行金曲中的少年的灵魂。那是与现世的平庸琐碎无关,或者与其殊死抵抗的的力量,那里有一个我们从没有见过的世界,我们高喊着释放和疏离。     八十年代 其实我们只是摸到八十年代那暧昧的诗意的小尾巴。 我想说的其实并非摇滚本身,在中国,最诗意的年代已经悄悄过去,最有资本抗拒平庸的年代已经悄悄过去。 八十年代温热的温度,经常还出没于我们的记忆之中,某同学说他爸爸那年去看群星走穴的演出,看到了一个特别古怪傻逼的人,在那里唱着嘶哑的声调,那是崔健。我男人经常给我讲那年全兴队的往事,球场里人山人海,簇拥无数。 还不谙世事的我们不曾体会到,那个年代那种微妙的震荡,那些惊艳的摇滚少年们仿佛还站在天安门前面桀骜的看着你。而他们的命运早已跟随时代被我们遗忘。 那年窦唯和王菲离婚。 有些人过着你无法想象的无法自理的生活,在商业社会中的迷茫和失意,有些少年带着当年那殊死抵抗的力量蜷缩在灰暗的角落。这个年代,抗拒平庸的成本,变得更加沉重。     飞蛾扑火 当我真的来到了北京,心有戚戚,或者那些陌生的,怯生生的面孔,默默地来,默默的走。灯光昏暗,掌声寥落。万晓利唱我真的来到了北京,背的不是书包,而是吉他,妈妈她一定很伤心。是什么让那时候的孩子们如飞蛾扑火般的来 我想,最珍贵的是人海中同样不甘平庸的灵魂。对虚无的抗拒,对孤独的恐惧,渴望得到承认,对少年时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时候耳朵里响过的那些声音的无法忘记。你说,是谁熬过了最难的2000年?是谁熬过了那个割裂的时代,解构价值的时代,习惯了遗忘的时代,十年如一日的走过人在这里显得极为渺小的街道和建筑。 “生活不是理想,不能幻想,不是我所能了解的事,唱歌的人,他不能说出来。”唱这歌的人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是谁没有熬过最难的2000年?谁死了?谁的灵魂死了?我们不得而知。 那年我写了这样一篇文: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果 果,就是那些不甘平庸,又熬不过琐碎的时光里,义无反顾的拥抱可能的愚蠢。 你不能说那是一种属于成年人的恶劣和阴险。而是彻头彻尾的毫无方向。我从来不反对嬉皮士的生活,热爱生命里欲望的开放。听有人说:王菲是个成功的果儿。  那不对。 和热爱你才华的人上床,如此的天经地义。只是我不知道,有多少少年只是纯粹的迷失。这个破碎的时代交给我们的并不是真正的诗意,不是摇滚的本事,不是那真正粗犷和高傲的精神灯塔。而是虚无。这些在电影中,那些女孩的文字中想要表达的更像是一种深深的迷茫。年轻人,你的初衷是什么?为什么而来,又何处去? 我不会死的 左小说:我是个现实主义歌手。 他们是一群理想主义的人,唱着一曲现实主义的歌。 在这个娱乐和解构都做足了的年代,饱含着一方水土的沧桑味道,背负着时间带来的困顿和消磨,不同于八十年代的鲜活,高昂而安贫的理想主义,他们更坚忍,像一股暗流,倔强的拒绝着主流,不说话,不合作——什么也不必说,唱一首歌吧。 迷笛收留了这些孩子,音乐节多如牛毛,小酒吧的盛行,无不在提醒我们,属于他们的时代似乎到来了。何勇和张楚又站在了舞台上,仍是那样的萧瑟,那样的手足无措,可是那份属于他们的勇敢,从来没有离开。 音乐诞生于贫瘠和荒芜,就显得格外明亮和深沉。 熬过2000年,我们的音乐不是乌托邦,它只是一首伴随着无数当初的理想,迷茫摇摆,困顿艰辛,固执,不羁,那之后摆上来的一道菜,它终于有一个机会,它被社会,被商业,被相对自由的环境选择,它冲破重重关隘走了过来,更多人被扔在了路上。 万晓利说,抽根烟,喝杯酒,我有点唱不来了,找不到感觉。李志说,以后我不唱梵高先生了。 可是我不能忘记,他们给我带来的执着与难以释怀。年轻人们,也无法忘记吧,或者他们正走在路上呢。摇滚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它眼里有世态炎凉,有我们的年轻时代呢。   《再见,乌托邦》是部摇滚史诗列传,记录了从一无所有,到冷暖自知,到黑色梦中,大陆的第一代摇滚乐手创造出如流星闪耀的理想年代。张培仁回忆1989说,那时代没好器材也没什么市场,生命却有着强大的爆发力。在文化软塌塌的一无所有的环境里,有一群北京的年轻人在做这种事。所以他看着崔健眼睛上蒙着红布吹小号,在远处抱着柱子大哭。 旋即遇上MP3和商业主义的大环境,超女也来了,第一代也成为被背弃的一代。但崔健、窦唯、何勇、张楚这群孤独的人一点也不可耻,经历了理想破灭,过来人道出时代的精神状貌;他们如今还是不折不扣完整的音乐家,走在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之前。          正如海报上的宣传词所说一样,《北京杂种》是一部由圈内两大摇滚歌王首次同台演出的作品。从字幕看来,这片子有一定年头了。 改革开放的大潮下,古老的皇城北京也按捺不住那份躁动。人们来去匆匆,生活节奏陡然加快,躁动的摇滚乐和肆无忌惮的谩骂响彻夜空,看不到未来却又为未来拼搏的年轻人们恣意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怀了孕的毛毛失了踪,卡子在寻找她的过程中QJ了金玲;崔健的演出场地被收回,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卖书为生的黄叶鲁被流氓袁红海骗了钱,作家大庆挺身而出,却起了内讧……滚滚洪流,这群不甘受缚的青年趁着韶华未尽,可劲儿燃烧、挥霍着他们这无望、困顿的青春……       《北京浪花》是一部由两名德国导演乔治(George Lindt)与苏珊(Susanne Messmer)从2004年起历时两年拍摄的描述北京地下摇滚乐生存现状的纪录电影,07年公映时,受到了德国乃至整个欧洲民众的极大欢迎。导演共选择了五支乐迷所熟知的摇滚乐队:Joyside,挂在盒子上,新裤子,沙子以及T9(现杭盖乐队)。跟拍他们的日常起居,激情四溢的现场表演,透过镜头毫不造作的记录下他们摇滚心路的变化,向观众近乎完整的展现出了21世纪初北京摇滚的景象。           本片《果》,亦名骨皮肉。 果—老北京方言,原指女孩子。后因GROUPIE(骨肉皮)一词,“果”被中国摇滚乐手借用,用以称呼由于种种原因追随于乐手身边的女孩子。就好像上文提到的,王菲之于窦唯。 不得不说的是,《果》是一部集摇滚、拉拉、吸毒、复仇、轮X等亮点为一身的文艺性质的大尺度剧情片,台词也相当有北京特色。 俩姑娘:乔乔、吉吉,和圈内名乐手大伟,以一种相当纠结的方式将命运联系在一起了,很难说是往日之因种下今日之果,还是今时之情为偿前时之债。复仇和人性,哪个更为重要?在片尾,吉吉的幡然悔悟却再也换回不了往日的幸福。沿沿着长长的铁路,她孤独地走向远方……          《渔湾市》主要记录了湖南的摇滚乐状况,包括从上世纪90年代末到2009年出现的大多数乐队,拍摄历时五年。  一般一提到摇滚,众人首先想到的是北京的摇滚圈,或者是上海这些。但是湖南的摇滚,却是不为人所知的。 那些青春逼人的摇滚歌手们,除了身体里分泌出的激素导致的愤怒、激情等情绪的宣泄外,这个充满禁忌的社会,才是这些普遍压抑的根源!凯迪拉克玩弄穷学生无法企及的小妞,无处不在的拆迁,将人对生活的基本希望进一步的碾压,生活又一次进入一个恶的循环。         《后革命时代》。这部拍摄近五年的纪录片如同一部纪录中国当代地下摇滚乐的清明上河图,看似一部中国当代音乐人生存状态的记事本,有同穿越美国六十年代极其相似的后革命心态。那几年间张扬投入全部精力及财力、历尽艰辛,深入地下音乐大本营“树村”与众多乐队及艺人一起工作生活,可谓是零距离接触,当时音乐人们的生存状态及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以及曾有的艰辛、欢乐、失落与茫然被一一清晰的记录,真实的再现。   (采编:雯雯 责编:雯雯)   【如何下载】~@_@?~ 请加入独立影像流动分享群,在群邮件中下载本期所推荐的独立电影! 流动群群号:94075202 入群请注意以下几点哦: 1.流动群专供北斗读者下载本栏目所推荐的资源,验证身份时请注明“北斗读者”。 2.当期资源自发布后16天内可以下载,到期后QQ中转站将自动删除,请注意时间。 3.此群采取流动制,群满员时,完成下载后请自动退群,以便他人入群下载。(但是请注意:只有当群满员时才需要各位流动,现在则无需退群,需要大家流动时会另行通知。)   【广告】 独立影像栏目长期招募荐影人负责撰写推荐稿 要求(重要程度分先后): 1.在校大学生 2.对独立电影和纪录片有一定了解或很感兴趣者 3.文笔好那么一点点,思路清晰那么一点点,理解深入那么一点点 工作内容: 1.参与共同讨论以确定当期主题和推荐影片,之后观看影片并撰写推荐稿 2.工作时间、地点随意,每期荐影人讨论时自荐 福利:可以先于读者观看影片并随意下载海量资源 有意者请联系  卓王孙 qq971885473 ,请注明“荐影人”       流动群群号:94075202 DNEY新人群群号:152511792 注:流动群专供北斗读者下载本栏目所推荐的资源,验证身份时请注明“北斗读者”。当期资源自发布后16天内可以下载,到期后QQ中转站将自动删除, 请注意时间。此群采取流动制,群满员时,完成下载后请自动退群,以便他人入群下载。(但是请注意:只有当群满员时才需要各位流动,现在则无需退群,需要大家流动时会另行通知。) DNEY新人群则为DNEY独立影像官方交流群,非流动制。DNEY同时为流动群和新人群提供资源,但新人群资源并不一定与本栏目同步。 另, 独立影像,是一个才刚刚起步的新栏目,不知道读者们是否满意我们这种形式呢?希望热心的读者们来多多的献计献策吧^_^ 联系 薄雯 qq173665309 ,或者校内、QQ群里联系我们工作人员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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