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噪音

「我要抗議」:台灣音樂的異議之聲

文/ 張鐵志 當黑名單工作室在1989年唱出「我要抗議」時,就宣示了一個不同時代來臨了。 從 七十年代開始,民間社會從長久的政治禁錮之中日益騷動,一個新世代開始回歸現實,反思本土,追求政治改革。七十年代中的一場左翼民歌運動呼應了這個時代精 神,主張「唱自己的歌」,並且要實踐民歌的原始意義──走向民間和人民。然而,寫下《美麗島》的李雙澤不幸意外過世;他的好友胡德夫接下歌唱美麗島的火 炬,並在八十年代初開始投入原住民運動;另一位也嘗試用民歌去介入社會運動的歌手楊祖珺,卻在主流傳播體制中遭到威權體制打壓,逼著她只能直接投入政治運 動。 1979年的美麗島事件,為那個時代乍現的光芒關上了肅煞的鐵門。但這場巨大的暴力鎮壓並沒有讓已然胎動的台灣社會往回走。進入八十年代,政治和社會運動更一波接一波撼動著既有體制和人民的思想。只是國家仍然僅僅控制言論自由,所以難有豐盛的文化抗議,尤其流行音樂。 八十年代前期最具龐大社會輻射力的音樂人當然是羅大佑。不過,羅大佑對時代的歌唱除了「亞細亞的孤兒」這個巨大命題外,更多的只是對台灣剛進入現代性社會的反思,而不是深刻地介入當時正在燃燒的各種社會矛盾。 直 到1987年廢除將近四十年的戒嚴體制,台灣開始邁向民主化,才終於出現政治批判的噪音。黑名單工作室的專輯《抓狂歌》是後解嚴時期那個爆炸時代的巨大原 聲帶。在專輯製作過程中,經歷了1988年五二○農運的街頭流血、1989年四月的鄭南榕為言論自由自焚,和始終不斷的街頭躁動,靈魂人物王明輝清楚地表 示,這張專輯就是希望拉抬整個反對運動的力量。於是在「民主阿草」中,他們大聲唱著:「我要抗議,我要抗議」。兩年後,深受《抓狂歌》影響的學生歌手朱約 信出版了一張抗議民謠專輯,清楚標舉「一個青年抗議歌手的誕生」。 黑 名單工作室與朱約信都屬於一個音樂新運動,這個運動的參與者還包括陳明章、林暐哲、伍佰、林強、趙一豪等。他們一方面承接了八十年代後期由水晶唱片推動的 「新音樂運動」,另方面在「抓狂歌」之後轉化為「新台語歌」運動,因而創造了台灣流行音樂開始以來的最重要革命:非主流的音樂元素,社會寫實主義的歌詞, 並且用台語演唱──在那個政治禁忌剛解放的年代,使用過去被黨國壓抑的台語,就是一種挑戰主流文化霸權的姿態,而本土化很快成為九十年代的時代精神。 新台語歌吹響九十年代的號角,而台灣的民主化工程也逐漸完成,抗議之聲開始更眾聲喧嘩。尤其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成形的學運世代開始在藝術上發聲,最重要的是濁水溪公社、黑手那卡西、從觀子音樂坑轉化的交工樂隊,以及包括零與解放組織在內的噪音藝術運動。 例 如,學生樂隊觀子音樂坑的客家年輕人們不想做傳統的搖滾樂隊,而嘗試走入民眾社區、走入農村,尤其參與從93年開始的美濃反水庫運動。主唱林生祥在退伍之 後回到故鄉美濃,和鍾永豐、陳冠宇等人成立交工樂隊,讓音樂成為美濃反水庫運動的文化實踐。兩千年之後,交工樂隊開始把焦點更放在台灣農村,發表經典史詩 專輯《菊花夜行軍》。交工解散之後,林生祥和鍾永豐繼續一系列的音樂合作,尤其成為農村文化的重要音樂實踐,陳冠宇也和夥伴在海岸農村參與農作,並發表相 關作品。 在 九十年代,除了上述樂隊,同志專輯「撫摸」、書寫台灣史的金屬樂隊「閃靈」,以及其他環境和人權音樂,都接連在音樂舞台上演,雖然為數甚少。1999年, 台灣工運團體勞工陣線出版了工運歌曲合輯《勞工搖籃曲》,次年人權團體台灣人權促進會出版了《美麗之島人之島》合輯,這兩張堪稱台灣最早的社運專輯,也總 結了上一個十年的抗議之聲。 兩 千年之後,獨立廠牌湧現,大型搖滾音樂節的人氣更旺,台灣獨立音樂場景似乎更為熱鬧。而約莫是2004年之後,音樂和社會運動的結合日益頻繁。不僅參與的 音樂人更多,且相對於以往大多是少數樂隊個別性地參與,此時更多以集體行動來參與社會議題:去樂生療養院的大樹下演唱溫柔的情歌和激烈的戰歌、和環保組織 合作推動「愛音樂、救沙灘」行動、或者呼籲媒體公共化等各種議題。此後音樂和社會運動的結合更為頻繁,不論大小的社運活動都會舉辦音樂會。 此外,2008年,一群獨立音樂人出版了一張獻給翁山蘇姬的合輯,並在2011年復刻出版,這是台灣為國際人權第一次出版合輯,收錄了許多重要獨立音樂人的作品。該年年底則有二十多個音樂人參加了由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所組織的紀念世界人權宣言六十週年的各種演唱會。 這些場合中除了前述九十年代的三支樂隊,也出現新一批活躍的音樂人。 原住民歌手巴奈在2000年出版專輯《泥娃娃》後,回到故鄉台東,積極參與台東當地以及台灣各地的原住民權益運動和環境運動,透過她的動人歌聲讓更多人認識東海岸的美麗與哀傷。 嘻哈世代的張睿銓和樂隊拷秋勤則體現80後世代的矛盾:一方面參與各種社會運動,書寫具有強烈社會意識的歌詞,另方面他們也和潮流文化緊密結合,以吸引更多不同年輕人加入反抗的陣營。 標 榜來自農村的「農村武裝青年」是一隻毫不妥協的戰鬥樂隊。第一張專輯《幹政府》充滿憤怒情緒,整張專輯紀錄了台灣過去三年的各種重要抗議運動。第二張專輯 「還我土地」則是在進行了數個月農村問題調查之後,提出了一份音樂報告。這三年,他們馬不停蹄在抗爭現場演唱,但也逐漸想要改變這種抗爭現場音樂會的傳統 且固定的模式,尋找新的音樂與抗議的接合可能性,例如兒童教育。 青 年之外,胡德夫從七十年代至今,始終用音樂和行動在關注原住民與這座美麗島命運:八十年代他為原住民礦工和蘭嶼反核廢運動而寫,九十年代後期他投入九二一 重建運動,而在最近這幾年他更是繼續為這個受傷的島嶼、為被權力和貪婪所撕裂的大地而歌唱。從八十年代開始在街頭歌唱的陳明章也不懈地為這塊土地而唱,並 且也是毫不妥協地聲援各種社會運動,甚至為中國民主運動寫下「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於是,在這個矛盾的時代,來自不同世代的音樂人,在這個美麗島的不同角落,為了這個島嶼號稱民主化下的各種陰暗面,繼續發出噪音,並且越來越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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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抵抗失傳,保護大地的聲音

侗族人的音樂凋落民間,成為了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黔東南旅遊的金字招牌,流行歌手裏偽東方的陪襯。而現在,土地凋零,年輕人外出打工,政府對大歌的支持流於表面,歌隊的年輕人無以生存,侗族大歌的經典作品已經很少有人會唱。 文/程西泠 侗族大歌(cam grand choirs)起源於春秋戰國時期,至今已有2500多年的歷史,是中國最早被發現,最早被國際所認可的的一種複調式、無指揮、無伴奏的自然的多聲部合唱音樂,其和聲渾然天成,迥然異乎西方和聲。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誓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當年的《越人歌》,相傳是打漿的越女唱給楚國貴族子皙聽,則是侗族先民的民歌。 侗族大歌於2009年11月列入聯合國《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評委認為,侗族大歌是「一個民族的聲音,一種人類的文化」。 「侗族大歌」是一部極其珍貴的「社會百科全書」,包括歷史傳說、祭祀禮儀,生產勞動、婚姻戀愛、勸事說理、詠唱風物等。它甚至影響了屈原的《楚辭》。 大歌——侗語稱「嘎老」(Gal Laox),「嘎」就是歌,「老」具有宏大和古老的意思。侗族大歌以「眾低獨高」,複調式多聲部合唱為主要演唱方式。侗族大歌需要3人以上的歌班(隊)才能演唱,參加演唱的人越多,效果越好。幾乎每個侗寨都有歌隊,有的侗寨多達10來個歌隊。對歌、賽歌一般在「侗年節」、「吃新節」、「春節」等節日。更為有趣的是村與村,寨與寨舉行對歌比賽活動。那時,男女青年們常常通過唱大歌的這種形式初識相戀,直至結下良緣。 「飯養身,歌養心」,侗族大歌的演唱內容、表現形式,無不與侗人的習俗、性格、心理以及生活環境息息相關,是對侗族歷史的真實記錄。 從語言學角度來說,侗語的聲韻母比較簡單但聲調較為複雜,大部分地方的音調因聲母的送氣與否而各分兩個調,共有九個(l、p、c、s、 t、x、v、k、h),其中有六個入聲調(l、p、c、s、t、x),因此說起話來富有音樂感,悅耳動聽。 侗族人沒有文字,沒有樂譜,民歌都是由歌師口傳心授,世代流傳。所謂侗族歌隊,類似古希臘歌劇裏之歌隊。侗族人的唱歌天賦,更是經過漫長的稻作文化的積澱洗禮,保存千年。其歌聲深情婉轉,宛如天籟。 過去的50年代,多少少數民族音樂,西藏、新疆和雲南的,被改造,被漢化,侗族音樂竟然逃過此劫,但她們還是逃不過這個異化的經濟世界。感謝幾十年的經濟發展,侗族人的音樂凋落民間,成為了「青歌賽」(注: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的冠軍得主,成為了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黔東南旅遊的金字招牌、流行歌手裏偽東方的陪襯。而現在,土地凋零,年輕人外出打工,政府對大歌的支持流於表面,歌隊的年輕人無以生存,侗族大歌的經典作品已經很少有人會唱,如《KgodlBagx》(白雕)、《Jaenl Xingc》(城牆)、《Demh Kgamx》(吊榔果)、《SeengcNyih》(情人)、《Jus Leeuc》(橘之主)、《Duil Bads》(苦澀梨)、《KgalYangxSih》(陽世歌)等都已被人遺忘,只有那些七八十歲的老歌師還能記得其中的一些片段。侗族大歌正面臨著後繼無人、瀕臨失傳的境地。侗族大歌的保護和傳承,成為了重要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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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濁水溪的月亮躲起來哭泣

回到台灣的音樂根源,陳明章透過改編台灣古調,來吟唱現代台灣的傷痛,批判國光石化對環境的污染以及背後的「黑錢」。 文/張鐵志 在立法院的一個記者會上,陳明章拿著他的月琴,哀號般地唱起了這首「濁水溪的日頭覕佇咧哮」: 思啊想啊起~八輕若蓋下去 我們的孩子連呼吸都會有問題 為什麼我們都一次一次用土地的污染和環境來賺那個黑錢 啊喂 大家都來想詳細 哎唷喂 天頂的鳥 和海底的魚 都在問我們 為什麼 喲喲喲~ 濁水溪的太陽躲起來在嚎 啊喂 喲喲喲~ 濁水溪的月亮躲起來在哭 啊喂   這是一場藝文界反對國光石化的記者會。 這 幾年,我和陳明章總是在各種社運場合相遇:環保署前的反國光石化抗議、彰化溪州農民的反搶水抗爭,在女巫店的反美麗灣記者會,和反核記者會等等。從少年時 期做為他的粉絲,到現在我們成為社運的文化戰線盟友,這是我的榮幸,也是他令人感佩之處:有多少人像他這樣已經是大師身份卻仍然不懈地四處參與社會運動。 陳明章是一個非典型的抗議歌手,意思是他的歌曲內容很少是直接的控訴與批判,但他卻是從八零年代就無畏地在社運場合唱歌,直到現在。 少 年的陳明章先是受國語民歌風潮的席捲,寫國語流行歌,最紅的歌曲是幫趙詠華寫所寫的「嘿!聽我」。進入八零年代,他發現了老歌手陳達,開始認識白色恐怖的 真相,並且被整個沸騰的台灣八零年代所震撼;他更多地去探索台灣歷史的黑暗真相,並認真思考音樂與土地的結合。於是,在八零年代前期,他和陳明瑜合作寫下 台語歌曲「下午的一齣戲」跟「唐山過台灣」。 但那仍然是一個在冰冷的戒嚴時期,不可能出產什麼抗議歌曲,只有在社運場合可以有抗議的歌聲,邱垂貞、邱晨和他成為少數的抗議之聲。陳明章自己說,可能因為他為電影「戀戀風塵」做的配樂拿下法國南特影展最佳電影配樂,所以如果政府要抓他,起碼還有個國際獎可以保護。 1987 年解嚴後,大規模的社會與文化力量被解放,街頭更加躁動不安:工人開始罷工,學生在校園抗爭,蔣經國過世,五二零農運的流血衝突,鄭南榕自焚,二二八公義 和平運動等等。在這樣的氣氛下,王明輝和陳明章與其他朋友組成「黑名單工作室」,在1989年發行專輯「抓狂歌」──這是台灣主流唱片界第一張色彩鮮明的 政治異議專輯,並掀開了此後新台語歌運動的序幕:伍佰、朱約信、陳明章、林暐哲、林強,用他們的母語、用全新的音樂,從此改變台灣的流行音樂與文化政治。 陳明章自己在1990年發行專輯「下午的一齣戲」,透過他從小成長的社區北投來寫台灣的民間史,成為新台灣民謠的高潮、台灣音樂史上的經典。他說,他寫台語歌有一種使命感,因為只有這樣寫,才能讓後來的人了解那個時代的生活。 然 後,在九零年代,台灣逐漸落實民主化,總統直選,政黨輪替,他們少年的夢想實現了。陳明章在這十幾年中起起伏伏,雖有失意之時,但仍寫出許多膾炙人口的歌 曲,不論是為金門王、李炳輝寫下的國民金曲「流浪到淡水」,或是2004年總統大選前的二二八,綠營舉辦的「百萬人牽手護台灣」活動讓他演唱的「伊是咱的 寶貝」成為島嶼之歌。對他來說,他的歌曲始終要貼近土地,因為他說,許多歌手同樣的東西一直在重複,到後來生命就死了,而「沒有生命就是因為你對土地的東 西研究不夠透徹」。 所謂土地的東西,既是指意識上,也是指音樂上。這些年來,陳明章一直研究有台灣味道的音樂,他勤學月琴、南管,並融合於吉他之中,他要創造出一聽就屬於台灣味道的音樂。 過去幾年,他更積極參與社會運動。他說,太幸福的日子不是好東西 ;在八零年代那個變動的時代,大家爆發力很強,但最近他又看到社會出現許多扭曲,讓「我的爆發力很強」。 的確,2008年後,台灣的新政商發展聯盟大肆推動各種開發案,不惜破壞環境,犧牲農民與原住民的生活權利,因此「土地正義」成為時代的標語,而這正是陳明章最關心的。 這 首「濁水溪的日頭覕佇咧哮」, 就是為了反對政府計畫在濁水溪出海口興建八輕(國光石化)。這個開發案會破壞濁水溪口近4千公頃的珍貴溼地,並且危及原本就瀕臨絕種的中華白海豚的生存。 再者,這個工業區會產生大量的懸浮微粒PM2.5,造成心血管疾病及呼吸道症狀。此外,國光石化的巨大耗水量將造成地層嚴重下陷。尤其台灣三分之一以上的 優質稻米、4成以上的新鮮蔬菜、豬肉與雞蛋、8成以上的文蛤,都是由雲林彰化地區供應,會嚴重影響台灣的糧食安全。 也 因此,這個開發案引發台灣公民社會巨大的反彈,不論是一般中產階級或是學術界, 藝文界更是史無前例地不分世代、不分藍綠大動員反對。例如,運動的精神領袖、長期關心土地與農村問題的前輩詩人吳晟寫下傳頌甚廣的「只能為你寫一首詩」; 席慕容、鴻鴻等資深詩人也有相關作品發表在報刊上。音樂上,年輕的抗議樂隊農村武裝青年寫下「濁水溪出代誌(事情)」,搖滾樂隊董事長樂隊和嘻哈樂隊拷秋 勤合作「石化亡國」,陳昇的新寶島康樂隊則唱出「恁祖媽是媽祖魚」。而陳明章再一次回到台灣的音樂根源,透過改編「思想起」(源自台灣恆春地區的民謠)的 台灣古調,來吟唱現代台灣的傷痛,批判八輕對環境的污染以及背後的「黑錢」。 濁水溪上的月亮和太陽躲起來哭了,陳明章在演唱時也掉下眼淚,但是他沒有躲起來,而是拿著他的吉他月琴,和許許多多人站出來,為這條台灣的母親之河而唱。而最終,在一次次的抗爭、在一首首詩歌之後,政府宣布停止國光石化計劃。 月亮可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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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章:《濁水溪的日頭覕佇咧哮》

三十年的創作,陳明章的音樂從來就離不開社會和時代,鑽進台灣音樂的探索,用台語的歌詩創作,「國民黨從不給我們真正的歷史,我就用音樂紀錄時代,還原台灣的真相。」濁水溪上的月亮和太陽躲起來哭了,陳明章在演唱時也掉下眼淚,但是他沒有躲起來,而是拿著他的吉他月琴,和許許多多人站出來,為這條台灣的母親之河而唱。而最終,在一次次的抗爭、在一首首詩歌之後,政府宣布停止國光石化計畫。 喲喲喲~ 濁水溪的太陽躲起來在嚎 啊喂 喲喲喲~ 濁水溪的月亮躲起來在哭 啊喂 思啊想啊起~ 八輕若要蓋 是會害死咱子孫 濁水溪的水是會亁涸涸 又兼黑趖趖 啊喂 不信啊你把它想詳細 哎唷 喂 哎唷 那海底的 魚 蚵 蛤 受到污染大家都不敢吃 啊喂 思啊想啊起~八輕若蓋下去 我們的孩子連呼吸都會有問題 為什麼我們都一次一次用土地的污染和環境來賺那個黑錢 啊喂 大家都來想詳細 哎唷喂 天頂的鳥 和海底的魚 都在問我們 為什麼 喲喲喲~ 濁水溪的太陽躲起來在嚎 啊喂 喲喲喲~ 濁水溪的月亮躲起來在哭 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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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噪音:二手玫瑰之一 現實還未燙手,理想聞風遠走

如此特立獨行乖張詭異的的二手玫瑰,在俗豔的外表下告訴你什麼是大俗大雅、它的反諷和不妥協、壓抑許久噴薄而出的憤怒和隱藏在謙遜之下的傲慢。 文/吳虹飛 多年前一本音樂雜誌的封面上,二手玫瑰主唱梁龍穿著一件大紅的旗袍,抹著大紅的唇膏,大紅的玫瑰插在頭側,翹起的蘭花指塗著大紅的指甲,一顰一笑流露出詭譎的氣質。 現實中,梁龍謙和,細緻,禮貌,得體,始終像懷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惡作劇。 我們看了他們的排練。 嗩吶劇烈,前奏響起,梁龍用有點兒賤颼颼的聲調唱起《舞曲》。歌詞貌似平白如話,充斥打情罵俏,但他們就用這種調侃、戲謔、諷刺的姿態來調侃現實、金錢和愛。或許,他們有能力讓你感受到置身當下的光怪陸離,渺小的人們孤立無從,安全只能靠安全套,社保只能求社會保佑,人們誠惶誠恐地等待天明。歌裡唱著:「現實還未燙手,理想聞風遠走。」 《舞曲》的旋律以東北二人轉為基調,諧趣幽默。濃郁的東北風情鋪天蓋地,精細三碎的節奏,悠揚喜慶的嗩吶與鑼鼓,大秧歌式的盡情渲染,有一種歡天喜地的氣氛。男扮女裝、濃妝豔抹、揮灑豪情,行雲流水的現場串詞,拿捏準確的動作表情。如此特立獨行乖張詭異的的二手玫瑰,在俗豔的外表下告訴你什麼是大俗大雅、它的反諷和不妥協、壓抑許久噴薄而出的憤怒和隱藏在謙遜之下的傲慢。這個傢伙告訴你,換種思路。有些東西就是娛樂,而有些東西是娛樂娛樂。你玩弄三十六計,我讓你知道什麼是七十二變;你敢鐵血真漢子,我就敢反串去紅樓;陪你喝過毒酒,我來告訴你何以解憂。 他來告訴你,二手玫瑰不是二人轉,也不是搖滾,它是一個雜合體,是它自己,你永遠無法歸類。他是一個跳著舞的joker,臉上始終掛著嘲諷的笑,下一個動作永遠讓你捉摸不透。他能讓你笑出眼淚,讓你在興奮狂歡中咂摸到寂寥的味道。他臉上的濃妝只是向人炫耀時的小虛榮,他流露出來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氣質才是喜歡他們的人看中的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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