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人

其实很容易

前段时间,新星出版社的一个编辑发短信给我,说贵社要出版一本书 《不曾苟且》 ,里面要收录一篇我的文章,还说要付我稿费,搞得我受宠若惊,就像,就像有一天我醒来看新闻说公民可以自由选举一样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在我印象中,出版社出一些文字合集是不用跟作者打招呼的,爱谁谁。我赶紧告诉编辑,那篇文章我还得修改一下。既然人家很认真,咱也得认真一点。于是我逐字逐句修改,改到满意,发给编辑。又过段时间,编辑短信告诉我:把你的地址、银行账号等信息发过来,书已出版,要寄样书及稿费。 之所以写这么一件事儿,不是因为出版社看上我的文章,让我虚荣心得到满足,因为这是我从事写字以来,第一次有出版社这么正规跟我联系使用我的文字。说实话,开始我真有点不适应。 我真正适应的是,看到某一本书上用了我的一篇文章,电话打过去询问:为什么用了我的文章不打招呼?回答是:联系不上您,时间又紧迫,只好先斩……这句话的意思是,您不找上门来我们也不会后奏,言外之意是:怎么着,反正你不会因为一篇文章跟我们打官司吧。然后我只好作罢。有一次一本书里用了我的文章,我电话追过去问,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过几天,一个朋友跟我说:“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攒的书,回头请你吃顿饭吧。”在这个国家,一个人的权利有时像团购打折一样等同于一顿饭。我说:“见到他我可以揍他一顿吗?”朋友说:“他在北京生活的挺艰难,出本书挣点钱花,你就别计较了。”哦,原来我是扶贫的。 我统计了一下,一些出版物未经我允许使用我的文字频率并不高,有五六次。虽说对我毫发无损,但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让我觉得很恶心。我一直说,找我并不难,能找到我的文字就一定能找到我,只是这种不作为太不尊重人了。 去年有两家网站,抄了我不少文章,有热心读者向我举报,我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我发现,干坏事的反应是一样的,这两家网站的负责人说的话几乎一样,一定是一个妈逼生下来的。 一般我会说:“你们那里谁是负责内容的领导啊?”对方立刻感到有些紧张了:“您是哪位?您有什么事情吗?”然后会说负责人不在或者现在下班了。然后我又会再问:“那你们谁是网站的负责人呢?”对方就会变得更紧张了。反复问我想干什么。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老子不是鬼你们都这么害怕啊。 有时候,我觉得他们真的挺可怜的,我甚至想拿他们逗逗闷子,比如说我谎称自己是个风投,觉得贵网站模式不错,打算投资,约你们的CEO(Copy Executive Officer)出来聊聊。约好地点,我带个律师过去修理他一下。我同学里干别的的人不多,当律师的最多。但后来一想,跟这帮孙子瞎耽误工夫干吗呢。我只好强忍怒火,告诉他我是谁,贵网站用了我的东西,没打招呼,请在规定时间内删掉。不删掉也行,一篇文章按我提出的要求支付稿费(一般要比主动跟我谈合作的稿费要高一倍)。 我报上名之后,对方的语气立刻变得客气起来了,“哎呀,是王老师啊。不好意思,我们一直喜欢读您写的文章。”你妈的这叫什么逻辑,喜欢读我的文章就可以随便用吗。我还喜欢故宫里的文物呢,难道我可以随便去故宫里面拿?后来我想,在这些贪婪的IT精英脑袋里,他们是可以这样做的。 接下来,就进入了好莱坞的俗套,什么联系不上我,正打算跟您联系呢,您就打电话了,要不我们谈谈合作,我们很欣赏您,然后是道歉道歉再道歉……之类的生产安全事故之后领导出面说的那些一成不变的套话。我发现,在这个不要脸的国家,人人都是演技派。行了,我要不找上门的话,您就默认我许可了。去年有家网站盗用我的文字,从我发现到我最后打电话,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给这帮孙子机会,直到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还说“我们正要跟您联系呢”,“正要”这个词是一个什么时间计量单位呢?一个“正要”等于多少天呢? 有家网站,当我找上门,他们非但不想解决问题,还找到我的同事,希望我能网开一面。记住,我的合作大门永远是敞开的,但是这个大门是有门坎的。 我不知道,这篇文字会不会再被什么网站抄袭过去。现在,我也懒得跟这帮孙子理论了,我找了个律师,以后再遇到这个问题,让律师帮我解决。 这类文章我在博客上写得不少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写一篇,估计看的人都审美疲劳了——您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怎么没事老拿出来说呢。是啊,如果这个社会都按规矩办事,我至于这样吗。维权什么时候像维稳一样受到重视的话,这个社会真的就可能和谐了。 其实打个招呼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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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健

得知侯德健在北京,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俺要采访你,这个采访俺等了22年了。我想采访的人越来越少了,侯德健算是一个吧。 我是和很多人一样,在1983年知道侯德健这个人的,那时候不时有一些海峡对岸的人弃明投暗跑过来,媒体也大肆宣传,这些人成了统战工作的榜样,侯德健也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一个歌手,让我关注的程度比其他人高,我在很多报纸杂志上寻找关于他的信息,不仅仅是因为他写的《龙的传人》或者《酒干倘卖无》,而是他的歌词总让我有种说不出感觉,他的歌词,我在年轻时理解是一个样,人到中年时理解又是一个样。当年看到媒体报道他,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做记者,也要采访侯德健。 十几年后,跟一个朋友聊天聊到侯德健,朋友说,当时内地音乐人都不知道合成器怎么用,是侯德健教会了他们怎么使用合成器。侯德健对内地音乐的贡献可见一斑。 80年代,我听到一首歌,叫《捉泥鳅》,好多人唱过,“阿哥咱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后来才知道是侯德健写的第一首歌。 在诸多的音乐人当中,侯德健的歌词自成一派,他的歌词既不像罗大佑那样愤怒,也不像李宗盛那样小巧,更不像太多词人那样华丽。他的词朴实而厚重,寓意深远,没有点深厚古典文学的底子和对社会敏锐观察是写不出来的。我很喜欢那首念白的《歌词1983》,今天读起来,也一样能读出现实感来。 后来,侯德健在内地出了一张《三十以后才明白》,1988年,我在王府井北大街的一家音像店里买到了这盘磁带,正如这首歌的名字,我在30岁以前真不知道歌词的意思。后来磁带丢了,2005年左右,我买到了唱片,重新听,明白了。 三十以后才明白,要来的早晚会来 三十以后才明白,想爱的尽管去爱 三十以前,学别人的模样谈恋爱 三十以后,看自己的老婆只好发呆 三十以后才明白,多少童年往事 只不过愿打愿挨 三十个春天看不到第三十一次花开 三十个秋天寻不着第三十一箩小麦 三十以后才明白,变化比计划还快 三十以后才明白,一切都不会太坏 三十以前,闯东南和西北异想天开 三十以后,把春夏和秋冬全关在门外 三十以后才明白,大江东去浪淘尽 一代一代又一代,更有新一代 谁也赢不了,和时间的比赛 谁也输不掉,曾经付出过的爱 三十以后,才明白 最近听到了一首侯德健的新歌《转眼一瞬间》,又让我感受到了那个当年的侯德健。 转眼一瞬间  不知多少年 多少悲欢离合  假装没看见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多少喜怒哀乐  突然涌上心田 你问我  想不想  重新再来一遍 我只有  望着蓝天  在白云间寻找你的脸 你的脸上  有我的思念 你的思念  有我的从前 我的从前  就像在眼前 想要去亲吻  又怕被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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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化剂

昨天看电视,关于台湾塑化剂食品污染的新闻报道时间非常长,大约有十多分钟,甚至还有专题,还有专家站出来解释说明。搞得我不得不把家里的台湾食品翻出来,仔细查了一下,发现生产食品的两家公司还没有在黑名单之列,略舒了口气。 这次台湾食品行业感觉像全军覆模一样,波及面非常广。但仔细一想,这些食品真正进入大陆境内的非常少,只有一些台湾人开的饭馆、副食店才会有售,大的超市其实并不多,可能只有几千分之一的品种占有量。我认为可能平均几十万人才有一个人接触过台湾含有塑化剂的食品。那贵国媒体为何如此渲染呢?难道我们的食品企业就没有食用塑化剂的? 我注意到,在围剿台湾塑化剂的战役中,并没有提及大陆食品中是否添加塑化剂。看来过去压根就没有这一项检验。就像当初三聚氰胺事件一样,监管部门的人谁会想到会把一种化工原料放进牛奶里面呢,但是人家就放了,而且几乎变成行也潜规则。三聚氰胺能放,塑化剂难道就不能放吗。因为台湾塑化剂事件,我们才说要检测。我可以跟人打赌,检测结果一定是祖国形势一片大好,我们的食品中肯定没有塑化剂,如果有也是飘浮在水、空气、土壤中的微量成分,难免会轻微污染到食品。专家说了,只有天天跟吃糖块一样吃几个月,才会性变态。而且,万一真查出来使用塑化剂的面积太大,企业利益和国家税收会受到很大影响,这里面有个性价比的问题,是全部公开还是私了,看看三聚氰胺的喜剧过程便知道了。更重要的是,最近至少不能给某组织的寿诞添乱。 专家说的都有道理,问题是,我们已经对所有生产食品的厂家不放心了,即使这种说法很科学,但能扭转消费者的恐惧心理吗?这种心理成本有没有人研究过,到底有多少?照理说,台湾人一直有个传统,对饮食和养生很重视,但他们都能出现这样的事情,那我们呢?可能有人说,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就这么说?我活在一个整天食品安全总出事的和谐社会,我能有安全感吗? 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些国家和地区比我们更糟糕,从80年代电视普及一来,我总结一下:南朝鲜、南非、以色列、美国这四大流氓国家。电视台经常报道学生抗议南朝鲜和南非政府的行为,要么就是以色列欺负周边国家,或者美帝又干什么坏事了。后来南非解除种族隔离,南朝鲜也变成了韩国,人家变得越来越好了,美帝国主义也不像我们妖魔化的那样丑陋,不然有钱有势的人干吗都弄个美国绿卡?我们再说人家坏话估计自己脸都会红,民众也不信你这“中央”一套了。 但是,贵国要给民众树立一个世界上还有几个国家比我们还糟糕让我们放弃痴心妄想安于现状的虚拟世界,这一点很重要。在国内食品安全问题搞得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终于,台湾人民伸出了援助之手,虽然天各一方,但都是中国人,关键时刻还是会拉兄弟一把的。这样,我们至少可以暂时转移了国内食品安全的视线,把焦点集中在台湾食品安全上。想想吧,瘦肉精事件也没有这样被关注过吧。而且,投桃报李,中央电视台不失时机地报道了统一企业在国内生产的食品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放心吃统一企业在内地生产的任何食品。问题是,有关部门是否检查了统一企业在内地生产的食品是否有塑化剂呢?仅仅是记者电话采访了其中的某位统一企业的负责人,废话,人家自己能说自己有问题吗?我这么说不是怀疑统一企业,而是对央视记者如此草率感到不解,你又不是检测部门,这种方式的报道是不负责任的。 所以说,即使启动塑化剂检测,我们的企业永远是清白的,即使后来查出来有些企业不清白,只要搞定最大媒体,还会颠倒黑白。具体做法请参照蒙牛、伊利危机后的公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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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欢喜随意而至

1 一片沼泽,潮湿泥泞,草很深,一家人也没有,只有对面山坡上远远能看到两个毡房。 三个女人把货卸下来,卸到被窝铺盖的时候,下起了雨,雨很快把被子湿透…… > > 点击查看新浪博客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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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历史性的图片:白宫适时观看打击拉登

中国人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感想,应该是奥巴马先生为什么不是中心,不被其它人紧紧地围绕着!这完全像我所熟悉的报纸和杂志编辑室,总编完全有可能顺便就坐在奥巴马的位置,但编辑们心里还是知道他是总编。什么叫帮会什么叫政府明白了吗? 我们看黑帮电影,那是对现实的真实描摹:老大一定要坐在中间,走在前头,一众喽啰拱卫着,喽啰们无一不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其实,你心里忠不忠是一回事,你心里再臣服,也需要这个形式,有时,甚至你心里不忠都不重要,因为有办法制约或者威胁着你,你不敢做不忠的事。 但是,这张图片说明,一个文明的政府,不需要那些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帮会形式的帮衬。这就是选举政治的力量。它改变了自古以来的政治动作。 据报,在击毙拉登之后,现场没有一个说话,然后是奥巴马站起来,第一个说话。       MSN空间完美搬家到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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