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韩之争

中国选举与治理 | 方绍伟:“方韩大战”中的“新春秋战国”

方绍伟:“方韩大战”中的“新春秋战国” —-从“品牌竞争”与“意见市场”的角度看 作者:方绍伟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2-13 本站发布时间:2012-2-13 10:24:06 阅读量:283次     进入2012年之后的这场“方韩大战”的本质是什么?是公众人物一时意气用事么?是自由派反感“韩三篇”的继续么?是关于任何人质疑韩寒的自由权力么?是为了捍卫个人没有弄虚作假的名誉么?是关于批评与反批评的公共理性么?是关于颠覆“偶像崇拜”的时代潮流么?   这些显然都是“方韩论战”的重要方面,但却都不是问题的本质。网络时代的当今中国就像一个“新春秋战国”,是全球化、信息化、商业化和开放化带来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熊培云与彭晓芸讨论是非对错与大众情绪,鲍鹏山与李钟琴争辩“倒韩”的事实和价值,可“方韩大战”的本质却只有五个字:争夺影响力。用商业化的语言说就是:品牌竞争。更通俗地讲则是:比谁狠。   如此多娇的那个江山就是能让人产生影响力的中国环境,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就是这个影响力环境。   这意味着,是非、情绪、事实、价值,一切的一切都是手段、都是浮云。韩寒也许真的没有作假,但关键根本不是韩寒有无作假,而是人们是否相信他有“假的痕迹”。方舟子也许是因为韩寒攻击他对悬赏的挖苦而动怒,但关键也根本不是方舟子一时性起,而是他的“打假”从来都是为了轰动效应,从来都是为了个人影响力。   也就是说,是非真相也许存在,但是非真相从来都不是“独立”地存在,是非真相从来都是存在于“认为它存在”的人们心中。更直白地说:真相不可能离开个人意见和认识能力的污染,这对实利至上的中国人来说尤其如此。与影响力或个人品牌相比,事实真相与公共价值都是低一个层次的利益,科学精神与理性品质也都是次一个级别的要求。   我当然不是说方韩两人会颠倒黑白、践踏共识,恰恰相反,任何一方都会力争比另一方显得更加“摆事实、讲道理”。个人影响力与公共价值的层次区分仅仅意味着,只有在坚持公共价值更有利于扩大个人影响力时,对抗双方才会选择坚持公共价值。所以,公共价值是碰巧在自认为与扩大个人影响力一致时才被坚持,科学精神与理性品质也是碰巧在自认为与扩大个人影响力一致时才被提倡。当公共价值、科学精神与理性品质被认为不利于保持和扩大个人影响力一致时,它们都有可能被牺牲掉。这也正是我们在迄今为止的“方韩大战”观察到的现象,尽管事前事后的认识会不尽一致。   韩寒在悬赏时的低俗与方舟子在反击时的不厚道,确实都实在令人无法恭维。但他们的行为,都仅仅表明了他们自己是完全被个人影响力所绑架而已。被个人影响力所绑架?对。问题很简单,中国有5亿多网民,手机移动网民也超过3亿。这么多的网民,时刻都需要有大量的话题供“网络消费”,方韩两人的粉丝每天自然也都嗷嗷待哺。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正是这个全球第一的中国“网络消费需求”。对于方韩两人来说,维持和扩大自己的个人影响力比什么都重要,维持和扩大自己的个人影响力本身就是第一价值,公共价值也只有与这个第一价值一致时才有价值。这正是方韩两人的某些行为有可能偏离公共价值的根本原因,何况公共价值从来都可以有不同的解读。   所以,“冲冠一怒”的背后只不过是“为红颜”罢了。再者说,方韩两人的时代价值观本来就没有根本的区别。按照这个逻辑,用“同室操戈”来解读“方韩论战”显然就不得要领。都什么年代了,用“大方向一致”还怎么可能解释问题的本质?重要的根本不是“时代的大方向”,重要的是“品牌与营销差异化”以及对自己品牌的维护。面对着全球第一的中国“网络消费需求”,那些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价值规范来评论的人,显然已经掉入了规范冲动的泥坑。   “时代的大方向”其实正是在品牌竞争中体现出来的,没有多元化的品牌竞争还哪里来的“时代大方向”? 许纪霖说:“什么时候中国不需要韩寒了,就是我们所期待的理想社会了”,许纪霖肯定错了。事实是:什么时候都需要有“意见领袖将自己的想法放大”,问题在于不能只有一个意见领袖,可韩寒并没有也不可能垄断“意见市场”,韩寒只是没有能力阻止恶性竞争罢了。   如此,就像腾讯与360之间爆发的最新冲突那样,正当竞争就变成了“方韩大战”的要害。现在,贬低方舟子的个人动机和手段都已经于事无补,韩寒是否作假也可能永远扑朔迷离。所以,更重要的是批评与反批评中所表现出来的风度、措辞和说服力。在“品牌竞争”的真相目前,提“个人动机”确实幼稚无聊。事实永远是:你的动机有多肮脏,别人的动机就有多卑鄙。   当然,风度问题只是对维持和扩大边际的“品牌消费者”而言的,对于那些忠诚的“品牌消费者”或“铁杆粉丝”来说,重要的从来都不必是事实和风度。王菲曾批评方舟子“科学地不讲理”,方舟子则回敬王菲是“信仰地不讲理”。显然,在“方韩大战”中,党同伐异者既可以“科学地不讲理”,也可能“信仰地不讲理”。认同感和自我肯定当然可能导致“选择性失明”,意识形态的外衣也会成为对抗的手段,这就是“网络消费”时代的“派性斗争”。有人之所以把它与“文革”联系起来,那仅仅是因为“网络公地”具有“低成本发泄和高费用管理”的特征,虚拟社会显然要比现实社会更无序。所以,与“铁杆粉丝”讲理性就如同让忠诚的消费者换品牌一样难。   当周立波说“若将网络民意当真,实是一种自宫行为”时,他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周立波的失误是把这个道理推向极端,得出了不得人心的“网络公厕论”。可能更恰当的态度是宽容和泰然处之。就此而言,韩寒的悬赏确实小气了,后来的反应也越来越缺乏“韩三篇”中的气量。这注定了“方韩大战”从一开始韩寒就输定了。道理很简单,腾讯与360打,腾讯再有理也是在替360扩大影响力。韩寒的网络影响力本来就是世界第一,“老大”没有雅量,除了替方舟子扩大影响力,还能有什么别的结果?连方舟子都已经认识到,即便输了官司,他也已经“赢得了整个世界”。因此,如果韩寒真有什么团队的话,这次运作就实在太失败了。再无聊也不能把事态演化成“歼敌五百、自损一千”,“损人利己”玩砸了就莫过于“损己利人”。好在韩寒现在已经认识到:“在这次闹剧中,由于我猪一样的发挥,深感愧对观众”。   这些当然是借“事后诸葛”之利的话,事情轮到自己了就未必能如此。即便是“大获全胜”的方舟子,他在批评中医时的那种幼稚的“科学主义”偏见,也在这次“方韩大战”中暴露无遗。这当然也是那些开始想成为方舟子“品牌消费者”的人所需要清醒的。另外,方舟子似乎还没学会调侃和“杀戮”自己,他手上抓住的那把沙还是拧得太紧了。   麦田在“警惕韩寒”一文里说,韩寒是因为从2008年开始关注公共话题后才成为现在的韩寒的,韩寒的价值=永远的“热点”+一流的“文字”+正确的 “立场”。麦田说得对。可令人吃惊的是,韩寒在“韩三篇”的“立场升华”后竟如此快速地暴露其上海滩的俗气,难怪方舟子一党要攻其“略输文采、稍逊风骚、只识弯弓射大雕”了。当然,方舟子也是借着“网络打名人的假”而成为现在的方舟子的,大家最好对其“价值取向”不要太动情,好在方舟子“反贪官不反皇帝”本身出不来什么“造神运动”。公共话题弄好了是“价值链延伸”,弄不好就是“强行搭售”。品牌竞争和争夺影响力才是本质,公共价值最多也就是马云之流的“为社会提供就业”而已。   说到底,中国的“时代大方向”是在品牌竞争中体现出来的,“品牌差异化”要求每个网民和每个大腕最好都少一些娇气和稚气,怕挨刀就不要上网发文,也不要因为一个肯定就把人划派,认清价值细化和多元化才不至于老拿旧框框套人。   品牌竞争本身就是拆神运动,最想搞垮你的永远是你的竞争者。谁如果把自己当神,谁就该成为网络消费的热点话题了。有趣的当然是比美之外的比丑,“孔三妈”不怕丑,但那折射的却是中国社会的“权威流失”,低成本的网络只是加剧了这种流失而已。   西方早有过“上帝死了”的年代,现世主义的中国人如今还不更是“谁怕谁”啊?价值迷失是不存在的,中国人的个人价值从来都是清楚的,迷失的只是公共价值。“方韩大战”的本质是品牌竞争,其意义却在于价值多元化,在于从价值多元化中寻找自己与社会的方向。人们应该警惕的是那些在“品牌竞争”中搞“商品倾销”和“串通投标”的促销者。   总之,争夺影响力不可能避免恶性竞争,但也只有竞争本身能够迫使“意见市场”的参与者不断地“碰巧靠近”公共价值和公共理性。“意见市场”自有其“声誉机制”,套用巴菲特的话说:“意见市场”短期而言是个投票机,长期而言则是个秤重器。   (方绍伟:“中国选举与治理网”专栏作家;   作者文集:http://blog.sina.com.cn/fangshaowei)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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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方舟子:韩寒宣布不告刘明泽了

日迦.com 于 2012-2-10 13:34:34 发布在 凯迪社区 > 猫眼看人 全部 原创 转发 图片 视频 上海市普陀区法院才立案一天,韩寒的大律师就宣布不告刘明泽了,而且也从普陀区法院撤诉(兴冲冲为此开微博的普陀区法院被耍了),改集中到金山区法院告去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刘明泽是谁?韩寒为何要告他?不知普陀区法院能否公布诉状? 17分钟前 通过搜狐微博 普陀区法院专门为韩寒案开了微博,网友们纷纷破解刘泽明之谜,韩寒的律师却突然宣布从普陀区法院撤诉:【陶鑫良:受韩寒委托作如下说明:韩寒一直明确只追究方舟子的侵权责任。不起诉麦田。不会追究第二被告刘先生,也不会有具体网友受困扰。将依最高院名誉权纠纷管辖规定,撤换至金山区法院集中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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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英杰 | 韩寒事件是一场民间思想震荡

韩寒事件是一场民间思想震荡 文/魏英杰 年前开始,青年作家韩寒就陷入一场巨大网络纷争之中。 从“韩三篇”引起网上激辩,到“人造韩寒”成为话题焦点,再到韩寒悬赏2000万元证明清白,直至方舟子加入质疑行列,这场网上混战吸引无数眼球,堪称跨年度“网络春晚”。2月3日凌晨,韩寒在博客上宣布就此事“收笔”。此时,诉讼大戏尚未开幕,网上硝烟依然四处弥漫。 不少人感到纳闷,这么狗血的事情,值得浪费时间讨论吗?况且,有没有人给韩寒代笔,这是多么难以证实且难以证伪的事情呀。与以往多数网络事件类似,许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观战,反正休年假期间闲着也闲着。媒体报道时,大多也把这当作娱乐新闻看待,直接归入“娱乐乐翻天”之类栏目。当然,其中更不乏搀科打诨、煽风点火、搭车赚眼球、骑墙打酱油的看客和参与者。把任何事情娱乐化、八卦化,这正是当下网络文化的一个典型特征。 尽管如此,韩寒事件依然不乏积极意义。探讨韩寒作品是否有人代写,这仅关乎个人名誉,借此观察众多参与者的发言表态,则可窥探当前社会思想状况。可以说,这是近年来颇为重要的一场思想事件,其价值并不亚于上世纪90年代初那场人文精神大讨论。 韩寒事件的起点是“韩三篇”所引发的舆论震荡。韩寒于去年底发在博客上的《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等三篇文章,既给广大思想爱好者提供了吐槽机会,也激起持不同观点者就此展开了一场网络PK。“韩三篇”是韩寒告别过去的文字仪式,也是三十岁韩寒的思想自白。主张温和理性的韩寒与过去那个嬉笑怒骂的韩寒说分手,却不可避免地触动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经。例如,有些人对以前那个在博客上批评权贵的韩寒有所期待,如今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难免有所不满。“韩寒神话”也因此被笼罩上一团阴影,一些人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把原先被他们送上神坛的韩寒拉下马。 前几年,《南都周刊》报道韩寒时用了“公民韩寒”这个标题,而“韩三篇”后又以“公敌韩寒”为题进行解读,这准确把握了许多人对韩寒态度改变的脉络。没有“韩三篇”,就不太可能会有后来的“代写门”风波。麦田质疑韩寒的原因之一,就在于认为韩寒在文章中侮辱了哈维尔。从公开抨击“韩三篇”,到质疑韩寒的学识为人,这是韩寒事件的一条主线。无非到后来各种倒韩护韩力量介入,让这条主线变得若隐若现而已。如果撇去那些口水化、阴谋论的杂质,把各方相关发言汇编成册,其价值肯定不亚于一场思想讨论会。 就算不提“韩三篇”,“代写门”风波也并不完全是一场口水战。“韩三篇”涉及素质论、民主化模型等讨论范畴,这场争论也涉及批评的权利、言论的边界、名人的身份界定及其社会责任等诸多问题,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在当下并非没有意义。记得几年前“超级女声”进行海选,引发过一场“超女民主”大讨论,那场讨论除了关注投票过程等“程序正义”问题,也只能说说哪个选手唱的好之类话题。韩寒事件中,难免也有人因韩寒长得帅而表示无理由支持,但不少人则一丝不苟地研究作品文本、讨论涉及韩寒的方方面面问题,这些讨论同样不乏正面价值。这场讨论若有胜负结果,不过对当事人有利,讨论的过程却对多数人有益。 在以往思想论争中,话语权基本由学院精英知识分子掌握,而这次网上论战则呈现出去中心化、多元化、草根性等特征。大多思想界学者大腕对这场论战保持沉默,偶尔站出来的也大抵抱着不屑多说的态度。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这场讨论水准太低,也可能因为这场讨论后来被炒成一锅浆糊,让人没兴趣发言。不管是哪种原因,这都难以回避一个事实:随着网络兴起,特别是微博成为新兴话语平台,知识精英主导思想性讨论的格局已经被打破了。不信你瞧,原来高高在上的知识精英,如今在微博上也不得不面对一团又一团逼近脸庞的口水。 韩寒事件的本质是一场民间思想震荡,是持不同思想观念者的一场网络交锋。从上世纪90年代高屋建瓴的人文精神大讨论,到如今由“韩三篇”引发的大众狂欢式民间思想讨论,这究竟说明了什么,尤其值得引起关注和思考。无论如何,知识界没有理由回避这场网络思想争论,更不该断然否认或漠视这场争论的思想价值。特别需要指出,这场讨论在知识层面上或许比较肤浅,但这依然无法遮蔽其具有强烈现实关怀的亮点。多年后,可能有人会恍若大悟,公众在某些问题上的思想分歧或共识,早就可以从2012年初的这起事件中看出端倪。 2012年2月3日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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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娱乐时代的韩寒神话

娱乐时代的韩寒神话 作者:杜君立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2-7 本站发布时间:2012-2-7 10:29:56 阅读量:1081次   2011已经成为往事,作为历史,一位中国官方发言人的话语将会永远流传:“这是生命的奇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在一个神奇的中国,总是不乏“奇迹”。被传为“世界末日”的2012终于来了,“奇迹”仍然在继续。新年伊始,在一个互联网构筑的“社会”上,最引人瞩目的“公共事件”的不是余杰出走,不是杨恒均封博,更不是吴英极刑,甚至不是孔庆东骂人,而是“人造韩寒”事件。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从麦田到方舟子,“韩寒神话”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作为中国最“危险”的“打假斗士”,方舟子以其可怕的专业严谨与勇敢执着,通过清晰的举证论证,屡屡创造“奇迹”。长久以来,人们一直以为韩寒是“皇帝新装”中那个说“皇帝没穿衣服”的“孩子”;如今,在另一种语境中,方舟子——又一个勇敢的“孩子”站了出来,指出韩寒才是那个没穿衣服的“皇帝”。   1   毫无疑问,韩寒神话是一个中国的“奇迹”。10年来,韩寒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媒体曝光率和公众知名度;与其说他是一位“作家”,不如说他是一个“天王级”的娱乐明星。无数年轻人为他俊朗叛逆的外形而倾倒,无数愤世嫉俗者为他犀利解气的嘲讽而击节;更多的人,是为一个不读书的“思想家”、一个30岁的人有50岁的深刻而惊叹。人们通过新闻、通过照片、通过文字认识并热爱他。他离大众很近,他关注几乎每一个社会热点;他又离大众很远,没有人真正地了解他。他始终保持一个明星必需的“恰当的神秘”,这种“恰当的神秘”终于成就了一个商业神话——在通俗读物中,韩寒几乎成为最具价值的商业符号。他的博客点击率高达5亿2千万,据说是全球排名第一。从韩寒“悬赏”两千万(富婆范冰冰又追加两千万“共襄盛举”)来说,韩寒已经成为一个财大气粗的“首富”。半年之前,释永信悬赏不过区区五万。   相比静态的平面媒体,视频常常显得过于“可怕”。在一睹韩寒“真面目”的不多的视频中,数年前“凤凰直通车”对韩寒的专访让人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韩寒。这个“韩寒”完全不同于小说和博客中那个才华横溢、机智幽默、知识渊博、尖锐深刻、推理严密的韩寒。在主持人何东面前,这个“韩寒”知识贫乏、粗俗浅薄、虚荣可笑,更谈不上作为一个写作者的起码的学识和修养,甚至也没有一个“明星”“范儿”的气质和气场。经过4个小时与韩寒的“面对面”后,何东坦言:“韩寒平时接人待物,完全不同于他文字的锋利和俏皮,他性格内向而且颇为羞涩。”从这段长达90分钟的视频可以看出韩寒与孔庆东有很大不同。或许可以说,孔庆东是装傻装流氓,韩寒则是装酷装公知。一个人可以如此“分裂”,用一句话说,“当时我就惊呆了”。你很难相信,坐在何东面前这个腹中空空、谈吐粗鄙、无知无趣的“富二代”会是那个机敏过人的“天才”韩寒。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可思议。   孔子曾说:“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孟子接着说:“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偏颇的言语,你能够知道它片面在哪里;夸张的言语,你能够知道它陷入错误在哪里;诡辩的言语,你能够知道它荒谬在哪里;躲闪的言语,你能够知道它理屈辞穷在哪里)。写作是“上帝神秘的作坊”。写作不是表演,写作的诡异之处在于其间接性,人们只能看到写作的结果,却看不到写作的过程。在文化行业中,“赝品”早已成为一大商业门类。正如中国传统国粹的“双簧”,“假唱”也已成为中国流行文化约定俗成的一种操作方式。据说假唱大多是用本人的录音,但也有他人替唱的。同样,电影更是不乏“替身演员”,而“捉刀”更是代笔的著名典故。当写作成为一种商业事件、当写作者成为一个商业明星的时候,写作与写作者之间的联系就如同一部电影是否使用“替身”一样成为一种商业秘密。从这一点来说,秘密并不一定就是丑闻。文字是语言的视觉化,写作是说话的平面化;当文字与语言、写作与说话发生较大的偏离时,写作与写作者之间的关联就变得扑朔迷离,特别是深陷名利之中的时候。   作为韩寒的成名作,《三重门》在一定程度上只是对《围城》东施效颦式的拙劣模仿。与学者型作家钱钟书相反,韩寒只是一个连“语文”都不及格的中学生。钱钟书非常低调,“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他把作品比作“鸡蛋”,而把作者比作母鸡。当一只鸡每天叫个不停时,必然会有人怀疑它没时间下蛋,或者不会下蛋,甚至说它只是一只擅长打鸣的“公鸡”。如果说人类发明语言是为了欺骗和说谎,那么人类拥有思想就是为了质疑和批判;因此说,人不仅是最善于欺骗的动物,也是最喜欢怀疑的动物。不应忘记,改写人类历史的启蒙运动就来自于“怀疑一切”。   2   不能不承认,韩寒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从事文学的作家,而更像是一个闪亮耀眼的娱乐明星,与书斋的距离很远。韩寒从一出道就星光灿烂,娱乐八卦文化体育兼而有之。这显示其精于媒体运作,非常热衷于成为话题人物。韩寒可谓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媒体制造”。然而,韩寒毕竟不是周杰伦谢霆锋,更不是徐静蕾范冰冰,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就是作为写作者的韩寒。或者说,他是明星里的作家,是作家里的明星。耐人寻味的是,这个“不读书”的韩寒背后,是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并长期从事写作和媒体的其父韩仁均。从“韩寒”这个极具传播性的名字开始,韩寒就是韩仁均精心打造、最为得意的“作品”。据说早在韩寒出生之前,“韩寒”就已经是韩仁均发表作品的专用笔名。当韩寒因为作品而成为“神话”之后,终于有人将韩寒的“作品”与韩仁均的“作品”联系起来,这种瓜田李下的质疑绝非空穴来风。韩寒的可贵在于他总是以“常识”来审视当下这个社会,而韩寒本人仍然逃脱不了人们以“常识”甚至“偏见”来审视他本人,特别是在一个周老虎和阴谋论的中国。在一个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手段)、以成败论英雄的功利时代,任何质疑与审判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写作就是说话,不过是用文字而不是语言。一个普遍的常识是,一个不读书的人是不会“说话”的,更何况写作,就如同一个没有教养的人难以成熟。作为一个生前“失败”死后“成功”的中国文人,孔子就这样教育儿子孔鲤。有一天,孔子独自站在院子里,孔鲤迈着小步恭敬地走过,被孔子叫住,问孔鲤学习《诗经》没有?孔鲤回答说还没有,孔子就对孔鲤说,不学习《诗经》是无法同人交谈的。于是,孔鲤就退回去认真地学习《诗经》。隔了一段时间,孔鲤从院子里经过时又被孔子叫住,问孔鲤学习《礼记》了没有,孔鲤说还没有。孔子又教育说,不学习礼是难于立身做人的。于是,孔鲤就去学习《礼记》。《论语》中原文这样记载:(子)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对曰: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对曰: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   据说孔子生下儿子时,正好有人送给他一条鲤鱼,因此就将儿子叫做孔鲤,孔鲤的儿子叫孔伋。孔鲤虽然有一个很智慧且很擅长教育人的父亲,但他并没有孔子那样的才华。即使如此,孔俚仍然很认真地对父亲孔子说:“你的儿子不如我的儿子”,又对儿子孔伋说:“你的父亲不如我的父亲”。孔鲤并不算得“英才”,却先孔子而亡。即使如此,所有正统孔家传人都必然是孔鲤和孔伋的后裔。   韩仁均韩寒父子不同于孔子孔鲤父子,也完全不同于郑渊洁郑亚旗父子。从某种意义上,“儿子韩寒”不过是“我爸是李刚”的另一版本。对一个曾经狂热的老文青来说,望子成龙,培养一个“神童”或许是一种最大补偿。韩寒的“价值”在于其秀外慧中、博学多产、才思敏捷、多才多艺,最为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几乎是“乳臭未干”,而且还弃学、不读书,如此“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简直赛过3岁会打枪的金正恩那样的“天才”。可以想象,在“天才”和“神童”如此少见却具有极大市场需求的娱乐时代,“人造天才”必然会成为一条屡试不爽的终南捷径。“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当人们为之倾倒和疯狂的“天才”“神童”成为神话之后,紧接着就是一场无法避免的质疑或者惊叹——就像黄健翔脱口而出的“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更不幸的是,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人们惊奇地发现,制造“天才”神话的竟是一只“上帝之手”。客观的说,韩寒的文章并不令人惊奇,如果这些文章出自一个中年的读书人之手的话;唯一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文章出自一个涉世未深且“不学无术”的“小屁孩”之手。   3   从“白卷英雄”张铁生开始,反体制在中国就成为一种难能可贵的英雄之举。这种“反偶像”以偶像的身份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学而知之者都是些庸庸之辈,生而知之才是真正的天才。“我的胜利就是教育的失败,我的失败却并不是教育的胜利”。当公共教育被贬低之后,甚至整个教育与读书亦被否定,一切都是个“屁”。唯一剩下的就是“天才”和“庸才”,而学习与教育都失去意义。韩寒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天才’,以狂放不羁的叛逆者姿态横扫中国文坛,造成独一无二的偶像崇拜现象,这个力量巨大的思想上帝,同时创造了点石成金的商业奇迹,这种偶像文化—经济一体化模式,让操纵者日进斗金,‘韩寒’载体名利双收。一个文化英雄站起来,无数人成为庸众,一个号称不读书的领袖,缔造出思想贫乏的一代粉丝”(老愚)。   物质的极度丰裕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娱乐时代。从芙蓉姐姐到凤姐,从孔庆东到韩寒,名与利成为这个时代最为醒目的标志。狂热的群氓与反叛的大众创造了所谓的眼球经济和注意力经济,关注与围观营造了一个永不落幕的“皇帝新装”游戏;人们等待着一个个“皇帝”的登场,等待着一个个“孩子”的断喝。在新一期的《南方人物周刊》封面上,“韩寒”与“喊”叠加在一起。喊与被喊,已经分不清谁是皇帝,谁是孩子,唯一感到“娱乐”的就是大众。无论韩寒还是方舟子,都只是一个娱乐时代的大众消费品。如今回头看过去,韩寒的“形象”竟然是那么完美,完美得令人不忍怀疑,甚至也不能容忍丝毫怀疑。作为一个公知,韩寒的最大贡献在于他勇敢的质疑。吊诡的是,如今他也遭遇到了“勇敢的质疑”,用韩寒的话来说,这是“一场灾难”。   “那个获誉无数的公民韩寒,某种意义上,还真可能是一个被社会被大众特别是被知识界精英幻化出的一个精神偶像”(李晓亮)。在“皇帝新装”的围观困境中,乌合之众的群氓常常希望有一个孩子出现;希望这个孩子喊出他想喊却不敢喊的声音,愤青韩寒就这样不失时机地出现了;所谓“公知韩寒”、“公民韩寒”或者“公敌韩寒”承载的不只是韩仁均一个人的梦想,他身上落满了大众怯弱无助的目光……   中国历史向来都是权谋的历史,人的遗憾在于无法选择历史。孔子“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韩寒从10几岁就弃学,转眼已到而立之年,为人之父。10余年春风得意马蹄疾,这样的“好运”和“幸运”对一个年轻人来说,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孔夫子曾经非常世故地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无论作为写作者还是“公知”,韩寒表达的不过只是一些可怜的“常识”,而他扮演的是一个脆弱可疑的群氓“代言人”;不幸的是,这种爱屋及乌的“代言”始终面临着身份的质疑和信任的瓦解。名利场中,怎么得到的还要怎么失去。所谓“明星”不过只是一种大众即时消费品,再美丽的包装背后都会印上一个小小的“保质期”——即使这个“保质期”长达10年。   4   作为韩寒的反义词,“好熊熊逸”——一个与韩寒几乎同样“才貌双全”的早熟“80后”,每天读书思考写作批判,唯一的区别是他始终与狂热的大众保持着距离。低调不是退让,而是一个知识分子最起码的自持自信与超脱感。在娱乐至死的当下,这种对名利的警惕与淡泊印证了智慧的力量与人格的自省。熊逸在《春秋大义》的题记中写道:“历史似乎总是这样的:是权力选择思想,而非思想获取权力。”韩寒并不喜欢权力,但他也不喜欢思想。王小波40岁以后才开始写作,并将知识分子作为自己的人生使命,即使无人喝彩。他曾经说,对一位知识分子来说,成为思维的精英,比成为道德精英更为重要。如果说王小波体现的是思维的精英,那么韩寒展现就是道德的精英——他已经成为底层道德的代言人。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道德提供给韩寒无尽的话题与力量,甚至不需要任何学理和逻辑;借用他的一句话说:世界上有两种逻辑,一种是逻辑,一种是韩寒逻辑。韩寒在“凤凰直通车”的访谈中毫不遮掩地说:他没有什么信仰,所以也没有什么底线……在一种相似的道德语境中,韩寒“关公战秦琼”地遇到了方舟子。   “韩寒神话”主要来自于“全球点击量第一”的博客,但这种数字泡沫与媒体高烧背后总躲不开巨大的商业利益,韩寒最终成为一个完美的媒体制造的神话。作为一个娱乐时代的传说,韩寒重要的已经不是文字,更不是思想,而是姿态与旗帜。作为“公众人物”的韩寒不是王小波,也不是王朔,更不是鲁迅;甚至说,他不是一个作家,也不是演员,而只是一个不错的模特,他最真实的或许是那些被定格的超酷的POSE。作为娱乐时代的一种时尚,与其说人们崇拜韩寒,不如说人们需要韩寒,就如同人们需要芙蓉凤姐和孔庆东,或者LV和iPhone 4S。人们需要的并不是一种思想,而是一种标签,这就是偶像的意义。世界上本没有偶像,傻瓜多了,就会产生偶像。无论偶像还是反偶像,无论精英还是反精英,对芸芸大众来说,当这种需要变成需求时,一切就进入商业模式,这样就没有什么道理和常识可讲,只剩下唯一重要的就是利润。换言之,娱乐时代的韩寒作为一个鲜亮的黄金LOGO,完全是一场造星造神运动的产物。在一个无信仰的国度,偶像崇拜常常变成一种宗教,粉丝就是教徒,韩寒与苹果一样成为一种消费社会的“奢侈品”。   不经历风雨,哪里有彩虹。这场“风雨”对韩寒未必就是坏事。曾几何时,小韩寒也是以刻薄诛心地批判“名人”而暴得大名,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风水轮流转,如今韩寒将方舟子的质疑和指责归结为“仇恨”,这种“仇富”式论断多少有些想象力的贫乏。互联网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信息大众化时代,偶像永远只是一些匆匆过客。这注定是一个偶像坍塌的时代,也是诸神的黄昏。从造星到造神,名利场最高处是一个高处不胜寒的神坛,而神坛的后面就是祭坛。作为“一个说真话的既得利益者”,韩寒如今“很受伤”地说,“写作太危险”,他甚至后悔当初当了作家。事实上,“危险”的不是写作,而是名利场,这是娱乐和金钱本身注定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写作只是一种自我的表达,而不是大众的表演;对写作来说,只要能耐住孤独与清贫就足够了,而表演则恰恰相反。   一个人的智慧其实是极其有限的,所以人类至今无法完成启蒙。傲慢与偏见,注定成为人类永远无法摆脱的悲哀。虽然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30岁的韩寒已经长大了,30岁的韩寒还很年轻,后生可畏,犹未可知。李宁公司有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苹果公司有句广告词:这仅是一个开始。人生是一个舞台,社会是一个舞台,名利场更是一个舞台;一个人只能选择一个舞台,是要演好自己,还是要演好一个“英雄”,拯救世界还是拯救自己,做一个人还是做一个上帝,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出选择;唯一的遗憾在于,这种选择有时候并不来自自己,而是来自别人。在电影《因父之名》中,父亲对儿子说:“我希望你能表现出一些尊敬。”儿子问:“对谁?”父亲说:“对你自己。”在一种传说中,王朔这样“骂韩寒”:“信任你的人那么多,没见你客气几句。诋毁你的人才那么几个,你就蹦出来给人家脸,说你什么好。什么这是一个作家的尊严,什么这是一个人的名誉……如果你的尊严和名誉这样轻易被摧毁,那你觉得这样的尊严跟名誉要来何用?”   5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个人总要长大,即使天才。韩寒是作为“神童”而闻名的,但今天的韩寒已经长大成人,从一个儿子变成一个父亲。就如同一个轻量级选手已经“发胖”,在一个“不分重量级”的成人社会中,缺乏专业训练和知识积累的韩寒或许将如《伤仲永》所说,其最终结局亦不免“泯然众人矣”。在过去的日子里,关于“韩寒神话”破灭的预言从未间断过。很多年前,就曾有人在文章中写道:“韩寒或许是个悲剧,一个原本常识性的话题,一个原本人人可以公开讨论的公共事件,因为韩寒的渲染竟使之成为所谓的偶像与明星——当韩寒泯然众人时,或许,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才是一种常态”(《一个文人的神话》)。事实上,即使韩寒自己,随着心智的成熟,亦不免“江郎才尽”的焦虑。   颇为讽刺的是,在公共话语空间逼仄的中国,一个不读书的韩寒竟然常常被很多学者教授们引为“公知”。孔庆东之后,在缺乏理性伦理的公共话语体系下,“韩寒神话”似乎正成为一场“公知”危机的序幕。徐贲撰文说:“最让人震惊的是,一些具有公共影响力的知识分子言辞之粗野、心灵之蛮荒,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与粉丝相互激励,他们彼此之间也相互激发,而共同向下堕落,让诸多‘神话’破灭。”精英与大众,傲慢与偏见,谁有资格代表真正的民意?不过在思想上,从来没有什么“偶像”。韩愈说:“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反过来就是“道之不存,师之不存也。”法国后现代思想家波德里亚指出,我们并不是活在真实的世界中,而是活在各种各样的媒介为我们编织的虚拟世界中;真实的世界实际上已经由于一次没有罪犯没有做案工具的“完美的罪行”而不存在了。从某种程度上,韩寒就是麦克卢汉所说的“机器新娘”,“有出息的作家经过培养电影明星的方式被培养出来,然后让公众消费”。有些黑色幽默的是,“人造韩寒”原本只是一个平庸的娱乐事件,但却引得无数人浮想联翩。   一生流浪的卢梭嘲讽说:人们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去思考。事实上,人类可以没有思想,但却不能没有上帝。米兰昆德拉就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韩寒说过,他只是“灯光下的一个小人物”,但当他遇见麦田和方舟子时,他却坚信自己是天才。即使不乏许多“公共知识分子”对其进行“举烛”式的过度政治解读,韩寒神话注定只是一场早晚要落幕的大众狂欢;神话过后,或许人们将会看到一个更加真实和成熟的韩寒。在一种狂欢与狂热之下,只会有无数拒绝思想的“粉丝”和“大众”,而韩寒就是他们的“上帝”。面对“人类”,“天才”一般的“上帝”所面临的唯一的问题是,“上帝”是否思考过?或者说,“上帝”是否也有一个“上帝”?再或者说,“上帝”是否会像尼采说的那样死去?   “作品见。”这是韩寒的最后一句话,他宣布退出与方舟子的论战。在一个“真相”稀缺的时代,无论韩寒的粉丝还是方舟子的粉丝,人们仍在像等“第二只靴子”一样等待一个“答案”。答案在哪里?作为一个与韩寒类似,以反判言行介入现实的写作者和歌唱者,鲍勃迪伦的不同与超脱,在于他一意孤行地拒绝和抵触所有别人加在他身上的标签,比如摇滚天才、抗议歌手、民权代言人等等。他在22岁时曾经写了一首满是沧桑与无奈的歌,叫《答案在风中》——   一个人要经历多少才能成为男人   海鸥要飞越多少海洋才能在沙滩上入眠   流弹要飞多少次才能在天空中消失   我亲爱的朋友,答案在风中……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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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萧瀚:疑韩案的私权与言论自由

萧瀚:疑韩案的私权与言论自由 进入专题 : 韩寒    ● 萧瀚 ( 进入专栏 )       从年前开始发酵、春节期间达到高潮的质疑韩寒枪手事件,目前舆论界四分五裂,究其原因,是韩寒的疑似公众人物这个身份及其带来的言论自由边界不清晰所致。     说韩寒是疑似公众人物,是因为公众人物最终是个法律概念,当它被用在不掌握公权力的普通公民时,应当经过论证,最好不铁口直断。此次所谓“质疑”韩寒长期以来使用枪手,而非其亲自写作,是从微博网友麦田的一篇《人造韩寒》开始,麦田道歉并退出战阵之后,方舟子、彭晓芸等微博知名人物卷入,“质疑”过程中,韩寒屡次在博客上辩驳,但“质疑”方一直不接受韩寒的自辩性证据,甚至出现彭晓芸所谓对韩寒父子进行测谎仪刑侦之类的主张,而方舟子更是铁口钢牙“这些作品不可能是韩寒写的”,除了反对这种质疑方式的舆论之外,网络上还有不少博友支持方、彭的做法,认为这是言论自由,是韩寒作为公众人物必须承受的诚信质疑。     韩寒是疑似公众人物,针对他的各种议论一直都非常多,他也从中获得了很大收益。在这些言论中,这次出现了巨大的质疑声,其中有部分属于言论自由,但自由有边界,一则他是不掌握公权力的疑似公众人物,因此有些私权属于绝对不可侵入领域。代笔本属于著作权的私权范畴,只要著作权人自己没有发生分歧,外界无权置喙,因此在私权保护传统深厚的国家,没有人会多管这种闲事——任何人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都有义务假定署名者就是作者本人。即使鉴于韩寒是疑似公众人物,有人感兴趣,也得有节制。二则哪怕是公共官员,在其不涉及公共利益的私权部分,舆论也无权侵入,更何况非公权型的公众人物。之所以会出现所谓测谎仪侦讯这样的荒谬主张,之所以出现众多知名人物也支持对韩寒进行地毯式挖坟的敲骨吸髓,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认为这是正常的言论自由,都是因为质疑者不尊重私权,根本不懂即使为了验证作家诚信之类的公共利益,私权的有些边界也是绝对不可逾越的。韩寒不掌握公权力,所以有澄清的权利,有公开其著作权纠纷的权利,但没有义务。迄今为止,无任何证据表明韩寒存在著作权纠纷,舆论应到此止步,这就是私权的最后堡垒,是打着言论自由、公共利益、诚信任何旗号的行动边界。而疑韩人士因其文本分析等各种手段的目的是指向韩寒有人代笔——也就是说要证明一个作家是骗子,从而严重突破私权保护的底线,极端粗暴地践踏了一个作家的尊严和人格。社会对知名作家的诚信很看重,而且发生怀疑,这是正常现象,但是这绝不意味着社会仅仅凭着毫无直接证据的一通推断就来否定作家是自己创作的,更无权要求作家自证清白。为了检验作家的诚信,罔顾私权边界,无直接证据就断言作品不可能是作家亲自所写,已不是正常质疑,而是涉嫌诽谤。没有任何一个正常国家会允许这样的恣意妄为,否则世上将不再有作家,也不配有作家。若言论自由就是肆意妄为,将无人能享言论自由,自由永远和自律是兄弟。     疑韩案中,最可怕的不在少数几个系统“质疑”者,而在于无数跟风盲从者,这些人正如历次政治运动中整别人也往往最后被别人整的惨剧制造商。与他们的先邪一样,他们不懂言论自由边界,不懂所谓公共利益该到哪里止步,毫无半点尊重私权的意识,是否害己尚待将来,而害人已是现实。这种做法若不加阻止而形成社会惯习,时机合适时,可能会产生比“文革”更为疯狂的“转基因文革”,以更大邪恶能量释放。     此次疑韩行动若成功,远比它失败来得可怕,因为它会给邪恶的逼人自证清白赋予生命力,开启恶例,而它践踏私权的恶劣性质将被漠视,倡导保障私权者也都会成为笑柄,同时会影响墙头草们转而支持这种行为。因此必须反对自证清白这种邪恶的做法,反对自证清白就是反对肆无忌惮践踏私权的暴民。     私权高于公共利益,没有对私权的基本尊重和坚定的保护,公共利益根本不存在。 进入 萧瀚 的专栏    进入专题: 韩寒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jiangxl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评论 > 天益时评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9763.html 文章来源:作者授权爱思想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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