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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楼 | 奇怪的“狗权”论

养狗是一种时尚。不少养狗的人强调,狗帮助他们变孤独无助为有伴可依,从寂寞空虚成热闹充实;狗对他们,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精神伙伴。不过,远古时期,我们的祖先把狗驯养成家畜,好像主要是为了给自己的狩猎和守护家园增添一个得力助手吧(另一个目的是把狗肉当成果腹之物)。看来,社会发展到今天,狗对人类的主要作用显然已经从形而下提升至形而上,许多养狗人对狗的要求不再是驱使它们穷追猎物、守夜防贼,更不会把狗肉当成食物,而是需要和它们进行心灵沟通了。 我理解养狗人的精神追求,对一些养狗人大声疾呼的“要保障狗的权益”的主张,也由衷赞成。不过我想强调的是,尽管保障狗权很有必要,但毕竟还应该承认人权高于狗权吧!正是立足于人权高于狗权的理念,我对通过电视了解到的两位养狗人的奇谈怪论大不以为然,忍不住要在这里说三道四。 6月29日,北京一医生因在微博上发表反对养狗言论,被两名爱狗女士堵在医院殴打 先来说其一。 一位老太太现身于一档有关养狗的电视说话节目里,只见其人服饰考究,气度雍容,让人油然而生敬意。但始料不及的是,此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很快就由慈祥变为狰狞,原因就在于这位老太太说:媒体都在报道一个9岁的孩子被狼狗咬死这件事,可你们知道狼狗为什么会咬他吗?是因为这孩子拉了狼狗的尾巴。狼狗的尾巴不可以去拉,这大概是保障狗权的内容之一吧!而9岁的孩子阅世不深,经事甚少,他显然不明白,从根本上来说,狗性其实是一种兽性,尽管在有限时空、面对特定对象,狗性和人性好像可以相通,但这种相通却绝对不具有100%的普遍性。在更多的情况下,狗性对人——尤其是对未成年人,是一种不算太小的威胁。 不是吗?9岁的孩子在好奇和无知的驱使下拉了狼狗的尾巴,侵犯了狗权,于是“狼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个幼小的生命遂惨遭撕裂。在这幕惨绝人寰的悲剧里,就算孩子有错,也是小错,而那个不把烈性狼狗用狗绳牢牢拴住的狗主人,才是明显违法,才是犯有不可饶恕的大错;至于狗(尤其是烈性大狗)对人的威胁,更是通过这件事被充分展示。一个以“爱护小动物”标榜的老太太(在我的心目中,这样的老太太,一定是对所有生命、尤其是对人的生命怀有大慈大爱之情),不去谴责犯有大错的成年养狗人,不去突出强调狗对人的威胁,却对已经惨死在狗牙狗爪之下的9岁孩子因无知而产生的不当举措刻意指责,这让我忍不住地扼腕长叹:怎么爱狗爱得连人性都缺失了!当然,说这样的话也许显得言之过重,但再往轻里说,这种待狗宽对人严的态度,也应该被指为对人的生命太过小视了吧! 再来说其二。 在另一档有关养狗的电视说话节目里,一位养狗的中年女性,向对城市养狗负有监管责任的警察埋怨道,她的“狗狗”没有地方玩耍,进而要求政府投资建造宠物乐园,以便“狗狗”能在主人的带领下前去游乐。看来,狗的权益,还包含了形而上层面的要求。但我要问:政府手里的钱来自所有纳税人,用这样的钱去为少数人豢养的狗服务,这合适吗?更何况在城市里寸土寸金,连人的活动场地也嫌不足的情况下,这种为狗的活动场所大声疾呼的做法,是不是显得有点儿欠妥呢? 我不反对别人养狗,因为法律未曾禁止这种行为。但我呼吁依法养狗、文明养狗。我认为,人权高于狗权,这应该是所有的养狗人和不养狗人的一种共识。只有在这种共识的基础上,城市养狗才能在合理、适度的层面上文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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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楼 | @羊城网:连婴儿奶粉的安全都还保证不了,你相信他们能保证核原料安全吗?

7月12日,广东江门爆发大规模反核游行活动,大量民众聚集街头,举着写有“反对和污染 还我绿色家园”等标语的横幅,抗议政府在鹤山建核原料项目。4日,鹤山市核燃料加工厂项目”社会稳评”进行公示,引起大量反对声音,民众质疑该项目的核污染和核辐射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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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Times | 中国会买下全世界吗?

中国令西方感到害怕。然而,很少有西方人研究过世界在中国眼里是怎样的。没错,中国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成就。但是在中国看来,世界经济仍然由发达经济体支配。 剑桥大学(Cambridge University)中国发展教授彼得•诺兰(Peter Nolan)是少数能以中国人视角观察世界的西方人之一。在去年出版的一本发人深省的书中,他剖析了人们最担心中国的一个问题–中国正在买下全世界。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们已融入中国,而中国却未融入我们。 要理解诺兰教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必须理解他对如下问题的看法:过去30年由技术推动的全球经济整合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他声称,由于少数支配性企业的崛起,世界经济已被转变。这些支配性企业通过并购和外国直接投资产生,它们几乎全都扎根在发达国家。 新的全球经济的核心是被诺兰教授称为“系统集成商”的公司–那些拥有主流品牌及卓越技术的企业,这些企业高居价值链顶端,为全球中产阶层服务。这些全球企业进而对其供应链产生巨大压力,推动供应链中的企业也走上整合道路。 根据2006年到2009年的数据,诺兰教授得出结论,在大型商用客机和碳酸饮料领域,全球支配性企业各有两家;在移动 电信 基础设施和智能手机领域各有三家;在啤酒、电梯、重型卡车和个人电脑领域各有四家;在数码相机领域有六家;而在机动车和制药领域则各有十家。在以上产业,支配性企业占世界市场供应的一半到全部。其他许多产业在整合后也出现了类似程度的集中化。 在零部件供应商中也可看到大致相同的集中度。以客机为例。全世界有三家支配性的发动机供应商、两家制动器供应商、三家轮胎供应商、两家座位供应商、一家厕所系统供应商以及一家布线供应商。而在汽车行业,全世界也只有几家支配性的关键零部件供应商,这与信息技术产业、饮料业以及其他许多产业类似。 如今,我们可以看到全球生产和分销都是在位于顶端的集成商公司的组织下开展的。这类企业“通常具备一系列重要特征,包括有能力为大型新项目融资,为保持技术领先地位而调动必要资源以维持高水平的研发支出,开发全球品牌,投资于先进的信息技术,以及吸引最优秀的人力资源。” 另外,“100家巨型企业的研发开支占了全世界1400家最大企业总研发开支的五分之三以上。这100家企业全部来自高收入国家。在这个资本主义全球化时代,他们是世界技术进步的基础。” 这些企业将巨资投向本国以外,特别是中国。在此过程中,它们失去了一些国别特征和忠诚。这引发了越来越多的不安,因为政府发现针对“本国”企业的征税和监管难度加大了。然而,这些企业仍保留着相当的国别特征,仍植根于本国文化。 中国在这个新世界处于什么地位?中国代表着一个巨大的发展成功。但中国的成功建立在为全球生产商贡献本国劳动力和市场的意愿和能力之上。因此,2007年至2009年,外资企业创造了中国工业增加值的28%;占中国高科技行业产出的66%;占中国出口的55%;占中国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的90%。因此,中国是由外国人管理的体系的一个关键贡献者。如果发达国家的人民和政府用质疑的眼光看待这些全球企业的话,那么中国的眼光必定会更加质疑。 中国没有买下全世界。1990年至2012年,全球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从2.1万亿美元飙升至23.6万亿美元。2012年,高收入国家仍占其中的79%。2012年,美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为5.2万亿美元,英国为1.8万亿美元,中国为5090亿美元。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净额(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外国对中国直接投资之差)为很高的负值:-3240亿美元。据测算,2009年,中国内地68%的对外直接投资位于香港。 正如诺兰教授所指出的:“中国企业一直令人瞩目地缺席大型国际并购。”鉴于中国缺乏自然资源,中国正投资于海外的自然资源行业。然而,即便在这个领域,其对外投资规模也比不上那些占支配地位的外国企业。 这一分析意味着什么?最重要的结论是,中国几乎没有培育出任何在全球具有重要意义的企业。这还不算,发达国家现有支配性企业的领先程度如此之大,以至于中国很难涌现出这样的企业。因此,从中国的视角看,中国经济的显著特征仍然是对其他国家专门知识的依赖。这就解释了中国不顾一切获取这些技术的行为。另一个结论是,中国确实远远没有在“买下全世界”。对于中国海外投资影响的偏执看法是没有根据的。 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是:在一个全球企业越来越多的世界里,对企业不属于“本国”的担心有没有道理?我猜答案是肯定的。中国有理由担心。企业仍有国别纽带,这影响着它们的行为,尤其是它们在提高某个国家竞争力方面的角色。但是,对一个像中国这样疆域广袤的国家而言,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可能低于其他多数国家。最终,几乎所有全球企业都可能发现自己处于中国的包围圈中:中国对于它们的业务活动变得如此重要,以至于它们无法回避中国的要求。 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那将是一个自然融合过程的结果。就世界经济乃至世界的未来而言,如此深层次的全球融合的进一步发展是可取的。我们应保持冷静,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中国正在买下全世界吗?》(Is China Buying the World?) Polity出版社2012年出版 译者/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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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网 | 偷渡到欧洲的中国人有哪些故事?

我一共「采访」了13个偷渡来荷兰的中国人。好多都是以聊天的形式,没有太详细的记录,下面的5个人的故事,是我根据回忆整理的,可能有纰漏,欢迎指正。其中名字是我编的。 不希望这个答案被误用,其中几种偷渡办法,现在还有使用。 名字:阿叔 年龄:不详,大约50出头 老家:广东汕头 第一次见阿叔是在一家餐馆,因为打工,每周都能见面,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怂恿阿叔给我讲他的故事,断断续续听了有4个月。 第一次,见阿叔,就觉得他是广东人,个子瘦小,讲着一口广东腔浓厚的普通话,荷兰文只会很基础的。阿叔自己说,来荷兰这么多年了,就从来没喜欢过这个国家。 从第一次来荷兰到现在,阿叔一共待了23年。来的原因很戏剧,和他的人生一样有故事。 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大陆尤其是广东沿海地区,偷渡的人非常多。绝大部分都是去英国、美国。荷兰并不是阿叔的目的地,当时25岁的阿叔,在广东乡下的生产队,干了7年的砖瓦匠后,在姐姐的帮助下,准备偷渡去美国,当时阿叔的姐姐已经在美国站稳了脚跟,所以把弟弟也「偷」出来。阿叔当时很欣喜,在打听了费用后,决定走当时很「流行」的西藏线,目的地是美国的芝加哥。 阿叔每次说这些往事的时候,都会点上一支「lucky strike」的香烟,抽上几口后,然后继续。 91年8月,阿叔踏上了去芝加哥的路。偷渡路线,是从广东坐火车到西藏,在蛇头的安排下,和其他同行的偷渡者,换了行头打扮,装扮成来自香港的富商,住进当时拉萨唯一的一座接待外宾的招待所。当然证件都是伪造的。在拉萨住了一晚后,包车去西藏和尼泊尔边境。阿叔说,在西藏的时候,他们特别洋气,穿着西装皮鞋,戴着墨镜,看起来很气派,其实大家都是心里怕的要死,就怕警察查证件。但幸好,没有被查。坐车到达了中国和尼泊尔边境后,蛇头拿出了一批过期的、但是是真的日本护照,分给大家。然后阿叔他们就安全的过境了。 在阿叔过境后,就要交给下一个蛇头。当时的偷渡,可能算是中国最早的「国际贸易」了,从国内到尼泊尔,是由中国的蛇头负责,过了境后,下面的工作就交给了印度尼西亚的蛇头了。然后把前一段的偷渡费用结清,开始下一段「旅途」。当时阿叔让家里人给蛇头汇了钱——1.5w美金。 本来,是从尼泊尔直接飞往芝加哥或者加拿大的温哥华,但因为种种原因(阿叔自己也不清楚),被印度尼西亚的蛇头,安排成,先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然后从阿姆斯特丹飞温哥华,再从温哥华转车去芝加哥。而且要先付一半的偷渡费用,当时阿叔和其他大陆偷渡者都别无选择,只好先让家里汇了1w美金,然后蛇头分别安排偷渡。因为这样,阿叔在尼泊尔待了快有半个月。阿叔跟我说,尼泊尔这个国家很小,也很破破烂烂,他不喜欢。 半个月后,「蛇头」告知阿叔可以走了。阿叔跟我说前一天都没都睡好,上飞机前,他还特意打了个越洋电话给他姐姐,说他要来了。 从尼泊尔去阿姆斯特丹,阿叔没太多惊险,拿的是真的日本护照,很顺利的上了飞机。 在1991年年底,阿叔终于飞到了阿姆斯特丹,按计划,阿叔是要在这里换飞机,再飞温哥华的。但在阿姆斯特丹转机,过安检的时候,阿叔很不巧的被荷兰海关发现了,不是因为护照过期的问题,而是检查的海关人员喜欢日本文化,会一点点日语,但阿叔不会,几下交流后,对方发现阿叔可疑,就和日本大使馆联系,然后就露馅了。 之后,阿叔就被送到了移民局,在监狱待了一段时间,确认了阿叔偷渡的身份。当时并不是直接遣送,在出监狱后,就任由你活动了。阿叔在被放出来后,就去了当时中国人很多的鹿特丹,在那里找了份工,做了1年多。后来就回国了。 关于阿叔的第一段「荷兰之旅」(暂且称作旅行),阿叔自己每次聊起,都很恼悔,觉得当时要是能直接到加拿大,就可以过上「好生活」了,不至于落得现在的地步。 至于第二次来荷兰,是因为阿叔在国内做生意,亏了钱,觉得要不还是回荷兰试试运气,就带着全家(除了一个大女儿),坐飞机偷渡荷兰,那一段就没有太多故事。 在我中断了打工以后,和阿叔就没有了联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但愿不要再去赌了。 人物:阿宏 年纪:1983年出生,今年31岁 老家:温州文成 阿宏是我第二次打工的老板。说话不多,但是每次无聊的时候,还是会和我们说说他的故事。 作为家中的老二,阿宏小学的时候,就被家里人告知,以后要出门打工。13岁的时候,小学刚念完,就去学手艺,砖瓦、厨师什么的。 15岁那年,也就是98年的时候,在法国的大表哥说,可以带他了。然后阿宏哥就出门了。 阿宏走的路,是很多偷渡去法国走的。 首先,阿宏取得了去非洲马里的签证,需要去法国转机。然后在马里待了一个月,再从马里返回法国,当时,他们想在法国机场出境,理由是希望能从法国带一些纪念品回国。然后他们到达戴高乐机场后,就顺利出境了。 一共花了10w,走了1个半月。在非洲,阿宏在当地看了不少野生动物,不过就是蚊子多,而且没什么水洗澡。 当时阿宏和其他几个年长的同乡,一起偷渡,还算顺利。只是这条路,现在基本被法国给掐断了。之后,阿宏就在巴黎做了1年的黑工,发现荷兰的收入更高,于是就来了荷兰,一待就是15年。在荷兰,成婚生子,还有了自己的一家不小的中餐馆。 人物:阿杰哥 年龄:32岁,1980年7月生 家乡:浙江文成 阿杰哥,是通过阿宏认识的,当时他说他的一个老乡也是偷渡的,所以就想听听他的故事,就这样找到的他。 基于我现在的认知,绝大部分的温州人,其实老家都离温州市区有3小时左右的车程,有文成的,瓯海区、丽岙镇的。总之,只要是在温州周边的,一般都会说自己是温州人。 阿杰哥就是来自文成的。大约是在2000年偷渡过来的。阿杰哥,家中有兄弟姐妹4人,其他几个全部在欧洲。因为表姐在荷兰,所以来了这里。 关于阿杰阿宏,可以算是温州人闯荡世界的一个缩影。 首先是在家人亲戚的帮带下,走出老家,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当地,首先找一份简单的工作做,熟悉当地环境以后,就在同乡会的资助下,开始自己的小生意,之后就全凭自己的本事了。 阿杰哥,最早在文成县里,念书念到初中毕业。然后18岁那年(1999年)准备出门了。 由荷兰的亲戚担保,申请到荷兰,申请的明目是亲属探亲。阿杰哥在家学了点手艺(厨师),然后就出门了。阿杰哥是直接从上海出发,目的地是阿姆斯特丹。然后在合法落地后,就在亲属的帮忙下,在中餐馆后厨房做黑工。 一般探亲签有效期3个月,之后就属于滞留状态。算黑工。不过阿杰哥自己说,他还算是非常幸运的,一来,阿杰哥的表姐在荷兰,多少有照应;二来,因为是温州人,很多餐馆老板是温州人,所以相对来说,不怎么会被欺负。说起黑工的生活,我后面会说。 大概在3年以后,刚好荷兰移民局有一次大赦,阿杰就向姐姐和朋友借了些钱后,找了律师,申请了一个难民身份。这样算是在荷兰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 我见到阿杰哥的时候,正好在他的新餐馆,是和其他人一起合股的。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人物:阿虎 年龄:35岁(大约) 家乡:福建福清 在和阿杰聊天后,他和说,他知道一个福建人,偷渡的经历很惨,就把他的电话给了我。 我只见过2次面,在答应帮他带东西回国后,他跟我见了面,一次是在他家,一次是在火车站的咖啡店里。 福建福清,大概在中国近代海外贸易史上,能留下一笔。因为有福清人的参与,「偷渡」、「人口买卖」、「贩毒」以及无数的灰色产业,才开始有中国人的身影。 阿虎是在2000年后,偷渡来荷兰的。和温州人互相帮衬不同,福清人习惯单打。阿虎在当地借了15w人民币的高利贷后,偷渡出来的。 这里先介绍一个背景, 在1985年前,中国人想要到欧洲来,一般都是通过在欧洲的老华侨,寄来邀请函,亲属证明,然后给签证,偷渡的不多。 在1986年之后,由于欧洲各国发现,之前来的中国人,全部没有回国,于是各开始控制签证,「蛇头」们开始了他们的青铜时代,通过各种方法,包括假护照、过期护照、或经第三国家借道到欧洲。 但在1995年以后,欧洲各国在无数次上当后,都学乖了,之前的办法行不通了,于是「蛇头」们的黄金时代来了。他们开始由上天改为下地入海,水路和陆路成为了主要的「偷渡」手段。 其中比较出名的是有3条线路。 北线:俄罗斯→乌克兰→波兰/斯洛伐克→奥地利 中线:土耳其→保加利亚/希腊 南线:突尼斯→摩洛哥 其中,北线是最便宜,而且不受影响的线路,而中线和南线因为需要去土耳其和突尼斯的签证,所以比较困难,也比较贵。 阿虎当时就是选了走北线,也是最长最复杂的那条路。 阿虎是1999年11月出的门,费用是借高利贷(借15w,还25w,分3年还清,第一年还10w,第二年还10w,第三年还5w)。 阿虎被「蛇头」带到了内蒙古,在那里越境去了外蒙古,在外蒙古又换车去了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边境城市,格卢霍夫。 从国内到乌克兰,大约前后走了有3个月,一路上,先是在外蒙古待了4天,住的是一个二层楼的仓库,十几个人挤在10平面不到的房间里。然后再坐货车,是躲在货车最里面,阿虎哥说,开始很闷很热,后来越开越冷,因为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去哪里,只知道有些冷,也没带什么太厚的衣服,为了取暖,大家10几个人挤在一起。一路上,司机偶尔会停下来,「蛇头」会给他们一些面包什么的,但是拉屎撒尿都在里面,不管男女。 大约开了有1个星期,到了俄罗斯的一个不知名的城市。然后,他们被安排到一个大仓库里面,很冷很冷,阿虎哥说,在那里他吃了他人生中第一只老鼠,有点像鸡肉。在那里,这些偷渡者,大概住了4~5天,每天就吃吃土豆、白菜和面包。「蛇头」负责买,他们自己做。阿虎哥说,从楼上看下去,路上都没有人,虽然雪下的很大,但是不好看。再然后,他们被「蛇头」安排到另一辆车,到了一个地方,再换一辆车,这样一直换车,大概有6、7次,换车途中,他们一个女孩子,因为实在晕车,就在一个地方留下了,后来就再没见过。阿虎说,很可能就留在当地被「蛇头」逼迫卖淫了,但这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然后就是到了乌克兰,阿虎哥他们一行人就交给其他「蛇头」了,被安排在乌克兰的一幢破烂房子里住下,房子里还有其他好多偷渡者,有中国,印尼,越南的。他们在那里住了很久,阿虎哥自己也忘了多长时间,后来他们还被允许去当地街上看看。在乌克兰,阿虎哥天天等「蛇头」的消息,天天说,明天就能走,但是一直等,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偷渡者来,也有偷渡者走,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去哪里了。当然,中国人每天聚在一起,就幻想说在欧洲能赚多少钱,钱很容易赚,还了债赚够钱就回国。(当时阿虎哥不知道在乌克兰待了多久,后来推算,大概待2个月左右) 不过,他们是在「地狱」。 女性的偷渡者,基本上都会被「蛇头们」强奸,也有被其他的偷渡者强奸。阿虎说,有一个越南女孩子,不同意,被「蛇头」活生生打的半残,后来被拉出去,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死了扔了。 然后在乌克兰待了很久,阿虎他们被安排上路了。具体是走哪个国家,阿虎自己也不知道,就知道在坐车到了一个片森林后,他们在「蛇头」的带领下,开始翻山越岭。一路上,碰到过野兽,也碰到过捕猎的陷阱,其中一个偷渡的,就被捕兽器扎到腿,本来「蛇头」要把他扔了,后来那个广东小伙子,死死相求,才跟着上路,但腿残疾了。 一路上,阿虎和同行的偷渡者就是吃一些压缩饼干,大约走了3~4天。(这里,阿虎哥说,他们的带路人,之前也是偷渡者,后来发现做这个来钱快,所以就留下来干这个了)。 最后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在当地有一辆货车等他们,把他们接到了奥地利。在奥地利,所有成功的偷渡者被关在一个地下室,「蛇头」等他们家里人把剩余的钱汇给过来后,就每人给了一张车票,一点散钱。自己搭车去「天堂」了,阿虎是来荷兰,所以就坐大巴,大约1天后,到了海牙。 到荷兰的时候,已经是2000年5月了,一共花了6个多月在路上。 到现在,阿虎一共在荷兰待了13年,一次也没回过家,每年寄一些钱回国,其他的就在这里赌博或者嫖娼花光了。 人物:阿姐 年龄:30岁 老家:福建三明市 说起阿姐,我心里多少有点难过。 阿姐,是我去一家熟悉的温州人新开的饭店帮忙时候,见到的。 阿姐是2000年的时候出来的,走的也是阿虎走的北线,关于偷渡的经过,我没好意思问,只是听说我在记录这些故事,阿姐就和跟我说了一点点她的故事。 阿姐在国内生了孩子,但是无奈太穷,所以那个时候就想出来挣钱。而当时北线是陆路中最便宜的,所以阿姐走了这条路。 和阿虎不同,阿姐是直接坐飞机去的乌克兰,在乌克兰,阿姐也住进了一个仓库,在仓库住了有1个月,然后,他们坐车去了波兰。不幸的是,他们坐的车被查了,阿姐他们一群人就下车跑,阿姐没跑掉,就被抓了回去,在乌克兰的监狱待了1个月,阿姐说,全部都是偷渡的,在地下的监狱,没有太阳,每天就两顿,还是土豆泥加面包,然后,他们被「蛇头」保释出来,再在乌克兰的仓库待了1个月,之后,阿姐和其他人再次坐车去波兰,这次没有被抓,但是载他们的货车出了事故,同行的一个偷渡者,因为砸到了脑袋,后来被扔在了路边。 到了波兰后,阿姐就和另外一个偷渡者,一起坐大巴来荷兰。阿姐说,一共,花了13w,其中10w是借的。 阿姐在荷兰这些年,基本上都是每天打三份工,早上7点去送菜,送到11点,去中餐馆帮忙,到7点左右,她就睡一会。到11点了,去帮忙打扫卫生。差不多到1点,会去另一家餐馆,帮忙打扫卫生和洗碗。再到3点多,去睡一会。然后周而复始。 阿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合法身份,每年赚的钱都汇给了女儿和家人,自己只留一点点在身边。而且自己的孩子也快13岁了,阿姐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会看一眼手机上女儿的照片。 据阿姐说,女儿学习可好了,也很听话。 关于黑工生活: 我没有经历,只是道听途说,无法翔实的描述。 目前,据中国人估计,大约有1w左右的黑工在荷兰,这不包括滞留的中国人。至于如何来到荷兰,全部是偷渡,有的是偷渡到荷兰、德国、法国,有的是偷渡到西班牙、意大利的,然后再来荷兰的。 至于过的如何,坦白说,相对正常的生活。 早在10年前,荷兰的法律规定,警察在马路上,是无权要求你出示证件的,但后来几起大的事件发生后,才开始允许警察这样。 工资如何? 基本上,黑工的工资会比合法身份的工人低一点,至于多少,看老板了。 会不会被欺负? 会,但是如果是温州人身处在温州人开的饭馆,那就就好很多,基本上不会有太严重的欺负。当然还是有听到的一些,例如下面这则新闻。1 生活如何? 在荷兰,有几项是必须要求有身份的, 医疗保险 火车卡 交税 银行卡 当然,他们也有办法, 有中医馆,可以去那里看病,虽然贵一点,但还是可以的,除此之外,一些非处方可以在超市购买 可以找有合法身份的中国人帮忙 这个不行,10年前,老板可以找律师打官司,争取一个身份,现在越来越难,而且荷兰的法律比较矛盾,不允许老板雇佣黑工,但允许打官司争取交税权利,而打官司则要通过雇主老板才可以上诉,但如果上诉,就表明雇佣黑工,而雇佣黑工又是犯法的~~~~ 同2。 黑工有机会获得身份吗? 据我所知,越来越难,一是荷兰对于此的政策,越来越苛刻,而且基本没有大赦,二是律师费一直在涨!! 当然20年前,10年前,还是很容易的,除了直接打官司,还可以去移民局申请难民身份或者孤儿身份。当然,因为这个,荷兰还出过一个影响极其恶劣的事件。2 因为这个事件,直接导致荷兰关闭对中国人申请。 当然,还有一些特殊时期的办法。例如90年代初,2000年后,还有一些人特意把身份改成是来自新疆西藏的少数民族~~~ 来源:http://www.zhihu.com/question/21271537/answer/17915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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