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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女翻译资中筠炮轰弊政吁还原真相

  毛泽东女翻译资中筠炮轰弊政吁还原真相    作者: 转载甲乙丙的文章    发表于: 博客中国   曾为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担任翻译的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原所长资中筠日前在《资中筠自选集》首发式上发表讲话,高调炮轰弊政,呼吁还原真相、开启明智、唤醒良知、推动革新。     资中筠毕业于清华大学,今年清华百年校庆,高规格纪念,但资中筠在讲话中透露,她收到请帖后拒绝出席清华百年校庆。她说已经不认同现在的清华,清华就像一个大官,非常势利,向权力和财力聚集。而中国名牌大学招天下英才而毁之,伤天害理。   资中筠说,大饥荒时期,包括他们夫妻在内的全国人民都愚昧,深信是自然灾害以及苏联撤走专家所致。以彭德怀为首的右倾分子不愚昧,但他们被压下去了。否定两个凡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等大讨论很不彻底,启了又蒙,蒙了又启,刚刚看到一点亮光,然后又不让说了。资中筠又批评,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不能够实行西方那一套这种说法逻辑不通,再多理论也无法自圆其说。   中国经济学家茅于轼因撰写《把毛泽东还原成人》遭全国左派“公讼”威胁,但资中筠表示非常佩服茅于轼,说他真正为底层老百姓着想,并且把先进的思想、先进的方向带到最贫困的农村,受到很多打压后绝不放弃,还在到处奔波。   有人指责资中筠衣食无忧,“过得好好的,吃饱了撑的要自由民主”。对此,资中筠反驳说,这是因为她通过媒体了解很多事实真相以后,不能假装不了解,不能无动于衷,因此欲罢不能。资中筠又援引中共领导人张闻天助手、曾任外交部办公厅副主任的何方的话说,弱势群体太苦了,不能无动于衷,还得写。他十几岁就入党,亲身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看到官史中充满着那么多谎言,就要写出来。     关于对国家和世界的看法,资中筠跳出以国家政府的角度考虑问题。她说,国强民不一定强、不一定幸福,“我越来越倾向于以个人为本来考虑,我现在不愿意用 ‘人民’这个词,因为‘人民’这个词已经被用烂了。” 中共党章规定“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资中筠却说,以“为人民服务”的名义危害了不知道多少生命和权益。     最后,资中筠以给《炎黄春秋》创刊20周年的题词:还原真相、开启明智、唤醒良知、推动革新与出席首发式的人士共勉。   资中筠生于1930 年,湖南人,系中共党员。1951毕业于清华大学,精通英、法文,从事外交工作。1953年调入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之后派驻维也纳。1959 年,与丈夫陈乐民受命回国。资中筠曾担任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共领导人翻译。参加了尼克松访问中国大陆以及随后美国参众两院领导人访问中国大陆团的全程接待,并参加基辛格若干次访问中国大陆的接待。     改革开放之后,资中筠到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任研究员,曾任所长、《美国研究》主编。陈乐民到中国社科院欧洲研究所任研究员,曾任所长、欧洲学会会长。    夫妻多次到海外讲学访问,在美国和欧洲的研究上堪称一代大家。为了能以独立知识分子的身份畅所欲言,1992年,资中筠辞去美国研究所所长的职务,专心著述。   资中筠:我为什么常常“感时忧世”——在《资中筠自选集》首发式上的发言    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因为大家提到的问题很多,我自己想的问题也很多。我就从最后的说起几句。   第一,我已经不认同现在的清华了,今年一百周年给我发了一个请帖,我拒绝去,我觉得已经面目全非了,我本来想写一篇《哀清华》,但是一想人家在那过生日,就没有这样写,但是真的是这种心情。现在变的像是一个大官,非常势利,向权力和财力聚集。可惜的是他们招来的,真的是全国分数最高的学生。现在的大学,特别是名牌大学,有点招天下英才而毁灭之,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件事情常常使得我晚上睡不着觉,这是我忧虑的非常深的问题。    第二,关于悲观或者乐观的问题,我也可以说,我基本上是悲观态,但是也不能说悲观到什么事都别做了,等着船往冰上撞等着一块死算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还有一口气在。我们那么多人,我相信心地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怎么样使这个社会做好人比较容易一些、做坏人代价比较高一些,最好向这个方向努力。    第三,讲到启蒙的问题,我应该先向大家表示一下,我这个人胸无大志,没有像你们说的那样做一些什么事情,救国救民,没有这样的意思,做不到。我实际上只是欲罢不能,想到什么问题,没有办法,我非要去想,非要去写不可。小册子有人写我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不是,我现在的生活比大部分人的生活好许多,没有说别人没有医疗保险,我放弃医疗保险。在五十年代的时候,人们有非常理想主义的时候,也确实想过,比如说1958年的时候,我和陈先生都在国外,听说国内炼钢,我们听了很遗憾我们不能参与,将来共产主义建设成功了,少了我们的参与,觉得非常遗憾。等到1959年的时候,忽然又听说国内吃不饱饭了,物资非常匮乏,结果我们就坐不住了,我和陈先生以及另外的同事,一块向领导坚决提出来,要求回去和祖国人民同甘共苦,觉得我们在这个时候在国外那么养尊处优,吃的那么好,心里非常不安,这是非常真诚的。过了不久,我们真的调回去了,不是因为领导觉得我们应该回去挨饿,而是国际形势发生变化,和苏联吵翻了。回去之后我们真的吃不饱饭,眼睛浮肿,那个时候下放,我们也是主动要求下放到农村,不是像农村时候那样被迫下放。我们真的是差点饿死,后来有一次晚上他被饿晕了,正在看水,掉下水沟,那个水沟是不深的,但是他爬不起来了,他没有力气,正好有一个老乡看到了把他救了。    可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只觉得挨饿是光荣,跟大家一块挨饿是一种光荣,我要在这个时候不挨饿是不光荣的,但是从来也没有问过为什么。那个时候信息也不灵通,我们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是不知道,一个是完全深信不疑自然灾害、苏联捣乱撤走了专家,其实只要稍微用脑子想一想,撤走专家最多会影响工业,怎么会影响农业呢,农村又没有苏联专家?但是我们脑子从来没有往这块想过。    所以,愚昧到这样的程度,那就是全国人民都愚昧。当然,那个时候有不愚昧的,以彭德怀为首的右倾的分子不愚昧,但是他们被压下去了。所谓启蒙,就是说你只要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或者了解事实的真相,就可以不这么想了,非常容易了解问题、非常想明白,但是当时就想不明白。    但是从那个以后,比如否定两个凡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等等大讨论,是一次比较大的启蒙运动,可惜这个也很不彻底,启了又蒙,蒙了又启,刚刚看到一点亮光,然后又说不对,不让说了。    所说的启蒙,不用太高深,一个是把事实弄明白,不在谎言里生存;还有一个是用逻辑来考虑问题,什么事情是不合逻辑的?现在有很多主流媒体所讲的事情,逻辑是不通的,比如说,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为什么社会主义国家不能够实行西方主义的那一套?因为我们社会主义理论上讲理应比资本主义更加平等,就是说社会矛盾更加小,更加人道,普通的底层的人民应该享受更多的幸福。但是事实上我们并不是这样,我们的社会主义体现在哪儿呢?于是,有人提出来我们的主义并不是这样,我们的贫富悬殊比资本主义落后得多。于是,另外一个逻辑就来了,说资本主义在19世纪的时候,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时候那些人都很悲惨。那么,我们现在算什么时候呢?因为社会主义是没有原始积累的,社会主义是在高级的资本主义的基础上建设一个更加平等的,资本主义的常数在于效益,在于大大的推进生产,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很多不平等,所以需要社会主义的思潮关注弱势群体。当说到矿难、残酷的职业病等等,一些媒体说十八世纪、十九世纪资本主义就是这样。之所以能够进步到今天就是因为建立了宪政和民主,才能够限制权力,同时也能够通过各种法律来限制财富。那么,这些都不能做的话,我们到底算什么主义?这是我们永远想不通的问题。用事实和逻辑来考虑问题的话,考虑清楚了,就变成了启蒙。启蒙也不是那么神秘的一件事情。   第四,我们能够做到的也就是引导,茅于轼先生自从退休以后做的事情非常多,而且他真正的是为底层老百姓着想,并且把先进的思想、先进的方向带到最贫困的农村,并不是说像现在哪个大款到处撒红包,不是那种扶贫,而是他十几年来孜孜不倦地创立了很多模式。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有很多人和他在一块,但是在他的感召之下有很多年轻人跟着一块做。在这个过程中,他受到了很多打压,很多辱骂,甚至于有暴徒要揍他,但是他完全不温不火,无动于衷,不生气,但是他绝不放弃,也绝不后退。对于这样的,我自己自愧不如,他还比我大一岁,他现在又飞到宁夏去,他还在到处奔波,我对他非常佩服。当然,令我佩服的人不止这一个,有很多比我做的好。    我坐到这儿,想到一些事情,这是欲罢不能的。因为现在资讯特别发达,因为有网络,而且我是被动的,我收到人家寄给我好几十份的报刊杂志,这里面透露很多信息,光是纸媒,现在有一些不错的,有一些我佩服的记者,他们是做深度调查的,他们把各种各样的事实都说出来。我了解了这些事实以后就不能假装不了解,我明明已经了解了,我也不能无动于衷,我欲罢不能,我就得写这些。我曾经以为退休之后应该写像《闲情记美》这一类的东西,我还有很多书要看,并且有的人就说我自己已经衣食无忧了,过得好好的,所以吃饱了撑的要自由民主了,没事儿干了就要自由民主,好像自由民主是一种奢侈。其实是相反的,我要是没事儿干了,我过的好好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事都不干,我家里有那么多好书,有音乐,有唱片,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些事情?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就欲罢不能。我遇到不同的人,对于生活有不同的取向。    何方老师也是自己过的好好的,自己级别比我高,待遇好一点,但是他就说,现在的弱势群体太苦了,不能无动于衷,还得写。另外,他十几岁就入党,他亲身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看到官史中充满着那么多的谎言,就要写出来。这也是一个生活的态度,也是欲罢不能,也不一定是要怎么样,就是内心深处必须要这样做,那也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我自己也觉得很可惜,我有很多别的东西要写,但是刚要写这个,就被一个什么消息使得我拍案而起,愤怒得不得了。比如,最近渤海湾的污染使得我非常的忧虑,美国墨西哥海湾的漏油事件的处理,他们的媒体天天都在盯着,英国石油公司的发言人天天被媒体追问到底采取什么办法,这个办法有效没效,结果发现没效,再用其他的办法,今天清了多少,明天清了多少。    石油公司的负责人被美国国会召去,被直问,狼狈的没法说,天天的在那盯着。而我们国家媒体报道墨西哥湾的事比我们国家这次漏油的多,最后它赔偿赔的伤筋动骨,非常的多,首先就搞一个二百亿美元的资金放到那,到底附近的老百姓受到多少损失还没有最后算出来,到现在还没有算完,一点一点的赔。对比之下,我们渤海湾的漏油是非常严重的,渤海湾的污染相当严重,谁来管这件事情?当然,说是现在正在管,正在调查,但是到底谁在管?康非公司说是外国公司,其实是我们中海油控股的公司,有国有资本在里面。所以,这件事情就使得我不得不思考,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渤海的污染要影响到我的生活,那还很远,但是就是觉得放不下,而且还很生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后来我想到一个医学上痛点比较低或者痛点比较高的问题,痛点比较低的人刺他一下就比较疼,对于我们这一代人的人,痛点比较低,别人见怪不怪的事情总觉得有这样的心情,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崇高伟大的目标,一定要救民于水火,不认为自己有这种可能性。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够受到启发,能够多一点地了解事实和逻辑。    第五,关于对国家和世界的看法。我跳出了以国家政府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我自己有一个发展的过程,最初的时候,我写东西也是以这个取向的,但是越来越觉得不是这样的,看历史也不是看哪个皇帝疆土最大就是最好,所谓国强民不一定强、不一定幸福,我越来越倾向于以个人为本来考虑,我现在不愿意用“人民”这个词,因为“人民”这个词已经被用烂了,以“为人民服务”的名义危害了不知道多少生命和权益。所以,现在真正的以人为本是以一个鲜活的生命来考虑问题,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生命,加在一起。这就是马克思讲的自由人的联合体,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都是独立的,加在一起,最大的得到了幸福,这个团体就是幸福的。至于国界的边界要划在什么地方是次要的,我们有太多的看法,“君王杀人知多少”,就是汉武帝的那篇文章,我这也不是凭空的,完全有事实根据,我也不是学历史的,就是从《资治通鉴》整个西汉一路下来就可以知道,也不用讲老百姓死了多少,三级以下的干部,真是不知道杀了多少,而且汉武帝被我们认为是最伟大、最了不起的。为什么军阀混战的时代反而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思想那么活跃呢?因为管不了,有好的文化政策的时候就是比较宽松自由的时候。    最后,在《炎黄春秋》二十周年的时候让我提字,我就提了四句话:还原真相,开启明智,唤醒良知,推动革新。这几句话愿意与大家共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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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毛泽东1966年的祝酒词

  【核心提示】1966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73岁寿辰,那一天“中央文革”的“秀才”们来到中南海,在毛泽东家吃面条。入席之际,“秀才”们举起酒杯,异口同声地说:“祝毛主席万寿无疆!”这时,毛泽东也举起酒杯,说了一句惊人的答词:“祝展开全国全面内战!”   1966年11月份,毛泽东下达指示:要谭震林和陶铸去中南及华东地区视察。陶铸分工负责宣传文教、组织口,又协助周恩来总理处理日常事务,一摊子工作那样多,那样忙,怎么下去?在北京养病的曾志预感到:这是一种不祥的迹象。   11月28日中央文革小组在北京召开文艺界大会,江青趾高气扬地发表讲话,按照惯例,每次讲话都要先念一串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密战友的名字。这次她拔高嗓门念道:“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周恩来、陈伯达、康生……”唯独不提党和国家的四把手陶铸。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让“左”得发疯的造反派去“心领神会”。   陶铸把这一切迹象、信号都置之度外,每天从早到晚,处理来自全国的紧急事务。一些省、市、自治区的负责同志,大多与他熟悉,都绕过中央文革,纷纷来电话直接找他反映情况。每隔几天,他都要和周恩来去向毛泽东汇报。   在大动乱中,从中央到地方,几乎所有的党政负责同志都受到批斗、游街、戴高帽子、坐“喷气式”,受尽了折磨和凌辱。对这些被揪来北京的地方负责同志,陶铸能做到的第一步,就是向造反派交涉,设法安排到招待所去“保”起来。周扬患癌症,在天津住院开刀,病未好,就勒令他回北京接受“批判”。陶铸闻讯后,就亲自打电话给有关负责人,说周扬回中宣部不安全,希望中央办公厅能找个地方给周扬住。那人在电话中用质问的口气说:“怎么?你想把周扬保护起来?”陶铸解释说:“周扬患癌症开刀不久,回来接受群众批判,身体还是应该照顾的嘛!”有一天,陶铸晚上回来,阴郁地对曾志说:“我刚坐车回家,看到造反派抓了十几个副部长以上的领导同志,就蹲在中南海墙根下,这么晚了,又这么冷。”说到这里,陶铸的眼圈红了。   陶铸同江青一伙的斗争越来越白热化,几乎在每一次中央文革会议上,都发生直接冲突。陶铸每次接到中央文革开会通知都十分勉强,不愿意去。每次从中央文革开会回来,总是浓眉紧锁,心事重重,陶铸和江青一伙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终于在中央政治局和中央文革召开的一次联席会上,冲突升级了。   王任重原是湖北省委第一书记,有能力,有才华,很得毛泽东赏识,成立中央文革小组时,就被调来担任副组长兼北京市文革顾问。因为当时形势急剧恶性发展,他自感很难再在中央文革工作下去了。王任重原本患有肝炎、肝硬化,来京后,工作劳累,心情不舒畅,天天发低烧,到了10月间,就不得不去广州养病了。正在这个时候,武汉的造反派发现王任重写的一首诗,诗中称毛主席为战友、兄长,这一来惹下滔天大祸,造反派指责他胆大包天,在武汉竟因此而闹得乌烟瘴气。中央文革一伙人借机煽动,围攻王任重,为了给王任重解脱困境,陶铸给毛泽东写了个报告,建议王任重辞去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职务,回到中南局去工作。毛泽东在报告上批示:“王任重同志是文革小组副组长,要离开文革小组,请政治局和文革小组开个联席会,对任重提提意见。”   政治局的会议由周恩来主持,中央文革将全部人马都拉来了,有如箭在弦上,气氛紧张。会议开始,文革小组只向王任重提了一会儿意见,突然矛头一转,就对准陶铸猛烈开火。先由王力、关锋、戚本禹打头阵,然后张春桥、姚文元横扫,最后主将出马,江青、陈伯达和康生重点批判,这样周密的安排,参加会议的其他政治局委员一看,都明白是事前早就布置好的政治预谋。中央文革的这伙人,个个都板起面孔,发言充满杀气,批判陶铸的内容,主要是派工作组镇压群众,保走资派,就在这个会上,他们第一次给陶铸扣上两顶大帽子:“陶铸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是没有刘、邓的刘邓路线代理人”。   政治局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只是听着,没有什么人发言。等中央文革这伙人对陶铸炮轰完了,李先念讲了两句:“老陶的问题,我看是工作方式方法的问题。”接着,李富春说了几句:“我看让老陶回中南工作算了。”李富春还意味深长地批评陶铸说:“你写给主席的那份报告,分明是保任重同志的,你保得了他吗?”   陶铸一下子冲动起来,再也压不住心头之火,他借着李富春的这句话,就借题发挥出胸中积压多时的闷气!“这个样子,人家在那里怎么还能工作下去呢?身体又那么不好,我可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能帮总要帮人一把么,这是做人最起码的一条。”   这就是陶铸的本色。   回到家里,曾志望着陶铸怒气未消的脸色,很平静地诚恳说:“我和你的个性都太强,两人生活在一起,总要为一些事情争论不休,不时甚至吵得很凶。但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同你争论了。”然后,曾志就独自去到蔡畅大姐那院,把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回到家后,就“闭门谢客”,等候处置。   只隔一天,陶铸回家一进门就高兴地大声嚷着:“曾志,我的问题没那么严重,今天主席保了我。”接着,他告诉曾志,这天上午,毛主席召开了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他一进会议室,主席就冲着他说:“陶铸,你为什么不说你是犯了很不理解这一条错误呢?”接下去,主席又说:“陶铸来中央后,工作是积极负责的,忙得很,做了许多工作。”陶铸对曾志说:“主席还批评江青太任性,说陶铸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未经中央正式讨论,就说他犯了方向路线错误,随便在会议上批判,是违反组织原则的。”   会后,毛泽东把陶铸留下,单独谈了一个多小时,态度十分亲切。毛泽东说:“江青这个人很狭窄,容不得人,对她的言行不必介意。”   “你这个人呵!”毛泽东微笑着诙谐地批评陶铸说:“就是说话不注意,爱放炮,在中央工作不比地方,要处处注意谦虚谨慎。”   接着,毛泽东问他:“我要你和谭震林到中南、华北去了解情况,你为什么还不下去呢?”   陶铸答道:“近来事情太多,总理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这次下去时间较长,需要把工作安顿一下,打算过几天就下去。”   毛泽东说:“赶快下去才好,这次谭震林不去了,你自己去就行了。”毛泽东顺手在桌上拿出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亲自拟定了一个名单,大约有20多个人,交给了陶铸,叮嘱他说:“这些同志烧是要烧的,但是千万注意不要烧焦了,你下去要把他们保下来。”毛泽东嘱咐完了,还意味深长地告诫陶铸:“你这次下去,要多听少说,多走多看,遇事要谨慎,两个月的时间不够,三个月也可以。”最后,毛泽东话题一转:“你的那两本书,曾志寄给我,我都看了。《松树的风格》好是好,但是也没有多大意思。”   陶铸以为毛泽东已经亲自出面保了他,江青他们也就奈何不得了。对于陶铸的政治生命来说,这一天不过是回光返照。   就在毛泽东保了陶铸的第二天,即1966年12月30日,已是晚上10点钟,由中央文革那伙人事先策划好的专程来京的“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队”突然闯到中南海门前,强迫陶铸立即接见,如不当晚接见,就要全体绝食。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陶铸只好去接见。一进会场,陶铸就发现会场气氛不对头,造反派的一个头头横蛮无理地指着陶铸叫嚷说:“今天不是你接见我们,是我们叫你回答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们提出的所有问题。”   陶铸强制怒火,严正地说:“我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我坚持认为今天是接见会。同学们今天对我采取这样的形式是不恰当的。”   受到挑唆的学生,此时是有恃无恐,硬是胁迫陶铸接受质问,陶铸哪里肯依,冲突越来越尖锐,最后造反派居然“勒令”陶铸回答问题,陶铸终于被激怒了,他在盛怒之下宣布:“你们这样强迫我,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以个人的身份,向你们这种做法提出抗议。”中央文革一伙人,就是要煽动造反派激怒陶铸,制造陷害陶铸的事端。陶铸的警卫人员怕发生意外,进入会场维持秩序,他们身上带着枪,造反派借此大喊大叫,说陶铸用武力镇压群众,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坐在隔壁一间房子里的陈毅,听说造反派要揪陶铸,陈毅气得一拍沙发:“我要保卫陶铸!”周恩来闻讯后,很不放心,马上用电话通知李富春,请李富春立即赶到接见会场去,在造反派大吵大闹的时候,陈毅、李富春一直在隔壁一间屋里,关注着这场接见会场的事态发展。直到陶铸承认自己“态度不冷静”,给了造反派一个台阶,把混乱的局面扭转过来,结束这场长达六个多小时的接见,陈毅、李富春才放心地离去,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钟了。   周恩来和陶铸照例每隔几天,就要去向毛泽东汇报“文化大革命”情况。当初陶铸并不知道,毛泽东在听取周恩来和他汇报的同时,又在另一个时间内,听取江青、康生、陈伯达等人的汇报。造反派“勒令”陶铸交代问题,激怒陶铸发生大吵大闹的事件后的第四天,即1967年1月3日,周恩来去向毛泽东汇报那天发生的事件时,毛泽东开头就问:“江青说陶铸镇压群众,这是怎么回事?”   周恩来回答说:“不是镇压群众,是陶铸受了胁迫,压不住火,态度有些不好。”   毛泽东“哦”了一声,说:“哦,是态度不好……”   在这前不久,陶铸就和江青发生了直接争吵。江青和林彪为了达到篡党夺权,互相勾结利用,进行了许多引人深思的活动,林彪的许多内部讲话,有的都记录在案。有一次,陶铸觉察到江青销毁了一些有关林彪的材料,江青知道后,很恐慌,1966年12月的一次中央文革会议上,江青就来个大哭大闹,先发制人。她一进门就把皮包往陶铸面前一摔,狂喊大叫:“我销毁了什么材料,你怎么知道的,你想干什么?”对江青的丑态陶铸十分蔑视,当场驳斥她说:“你干涉得太多了,管得太宽了。”陶铸与中央文革在一系列重大问题上的观点、思想的深刻分歧,和他不妥协的共产党人的原则立场,势必导致二者的彻底决裂。一场对陶铸更为阴险恶毒的迫害,必不可免地来临了。   1967年1月4日下午,周恩来和中央其他领导同志到北京体育场接见教育界、文化界、新闻出版界、体育界的代表。下午两点钟,周恩来又赶回人民大会堂,主持政治局会议,中央文革和全军文革成员列席。中央政治局的同志已按照通知的时间,准时来到人民大会堂的一个厅,陶铸正和周恩来并肩坐在一张沙发上,商量政治局会议的几个议题。但是,江青、陈伯达、康生等一伙却迟迟不到。这时,他们正在人民大会堂另一个厅里,接见所谓中南地区的一个群众代表团。江青、陈伯达、康生正在这里杀气腾腾地诬蔑陶铸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执行者”,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在中央新的代表人物”,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把陶铸打入“敌人”之列,提出要“打倒陶铸”。康生以他惯用的先定罪,后编材料的整人阴谋,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说:“刚才江青、陈伯达同志已经把陶铸的问题性质向大家交了底,你们马上动手整材料,把材料拿出来,就胜利了。”   当时谁都不曾料到,这伙人正在同一座人民大会堂里,在策划陷害陶铸的阴谋。周恩来久等他们不来,就亲自去找江青、康生、陈伯达,催促他们赶快来开政治局会议。他们装模作样地走进厅来,若无其事地和陶铸坐在一起开会了。政治局会议开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周恩来和陶铸没有来得及休息,又分头去接见群众代表。就在这个时候,“打倒陶铸”、“揪出陶铸”的大标语,已经贴到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印有江青、康生、陈伯达讲话的传单,已经在北京街头散发。   就这样,没有经过党的任何会议讨论,没有经过党中央主席和国务院总理的批准,没有下发任何文件,一位党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常务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中央文革小组的顾问、党和国家的第四号人物,就这样被诬陷、诽谤、中伤。   这天晚上七点钟,被造反派从广州揪到北京来的中南局书记李一清,慌慌张张地跑来找陶铸,陶铸此时还在和周恩来分别接见群众代表,处理已在各地发生的武斗事件。李一清就把他在大街上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了曾志。曾志起初还不敢相信,她是1926年入党的老党员了,怎么也不能想象党内有这样卑鄙的搞阴谋诡计的家伙。到了晚上九点钟,中南海西门外的高音喇叭,突然大叫大喊“打倒陶铸”,而且宣读了文革小组接见讲话内容。曾志请警卫同志要了份传单,通栏大标题赫然写着:“打倒中国最大的保皇派陶铸!”   但是,此刻陶铸仍在忙于工作,没有回家来,曾志心重如铅块,拖着两腿走到中南海西门口,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三四千人,喧嚣的声浪,像要席卷整个中南海。曾志茫然若失地来到中南海内的陈毅家,陈老总安慰她说:“大姐,你放心,他们这样搞,老陶也打不倒。前几天主席还保了他,除非主席又改变了主意。”临走,陈老总亲自送曾志出门,并一再安慰她放宽心。   直到深夜十二点多,陶铸才回来,曾志把这一切情况告诉他,他竟全然不知。陶铸说:“今天下午我与他们一起在工人体育场接见文艺界来京的革命群众,会后总理、我还有江青他们几个,在休息室还说说笑笑,并无异样。我和总理在商量政治局会议的事,他们就在我隔壁一个厅里接见’专揪王任重造反队’,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陶铸立即给总理挂电话。总理在电话中听到这件事也异常吃惊,总理说:“我正在与群众代表谈判,待处理完后,再打电话给你。”凌晨两点钟,总理来电话召见陶铸,陶铸立即赶到总理办公室,总理站起身来,迎着陶铸,紧握着他的手说:“江青他们的讲话,我是刚才知道的。”   陶铸问:“主席是否知道?”   周恩来总理说:“还不清楚。”   陶铸和总理谈了一会儿,临走时,周恩来总理关切地嘱咐陶铸:“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家休息,外面红卫兵要揪你,不要惹出麻烦了。”   周恩来对江青、康生、陈伯达这一伙的卑鄙政治阴谋,极为愤怒。1月7日凌晨一点钟,他接见“批判陶铸联络站”代表时,郑重地向他们宣布:“陶铸是中央常委。你们举行批判陶铸的大会不恰当,因为中央常委对这个问题没有讨论,你们开会我们不能参加。”1月23日夜,周恩来在接见首都大中学生代表时,又当着江青、陈伯达的面,告诉群众:“陶铸是八届十一中全会选出来的,我没有根据不信任他。”    1966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73岁寿辰,那一天“中央文革”的“秀才”们来到中南海,在毛泽东家吃面条。入席之际,“秀才”们举起酒杯,异口同声地说:“祝毛主席万寿无疆!”   这时,毛泽东也举起酒杯,说了一句惊人的答词:“祝展开全国全面内战!”   1966年12月30日,江青、姚文元在清华大学西操场,就下达了一道动员令:“在1967年我们将要在各个战线发动全面的总进攻!”1月4日和6日两天,上海《文汇报》、《解放日报》相继发表所谓“造反”宣言,宣布“夺权”。在北京,1967年1月3日,由林彪党羽邱会作控制的军事院校群众组织的头头,发起召开批判叶剑英、陈毅元帅的十万人大会,并散发传单,攻击聂荣臻、徐向前元帅,同时,江青又大闹政治局,恶毒诬蔑贺龙元帅,叫嚷要“把贺龙端出来”。1月7日至9日,林彪、江青、康生、陈伯达等一伙,直接煽动群众,多次包围中南海,要揪中央政治局和国务院的领导同志李先念、李富春、谭震林、余秋里等。与此同时,北京大街上连续贴出打倒周恩来总理的大标语,散发林彪辱骂朱德委员长的传单……   直到此时,陶铸才搞清楚了这场“很不理解”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但是,直到此时,陶铸仍然执拗地表白:“江青、陈伯达、康生的那些观点,那些做法,我认为不对,我不能跟着他们转,我按照我的理解和我的原则去干。”他面对中央文革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围攻他时,他凛然地宣布:“咎由自取,我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   性质纵已定   还将心肝掏   苌弘血化碧   哀痛总能消   在1967年中国上空乌云翻滚之际,陶铸坚信冤案定能昭雪,哀痛总能消除,表现出一个共产党人无私无畏的高风亮节。   摘自《陶铸传》出版: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   李逊达点评   一贯善于打内战的毛泽东,在打败了蒋介石之后的笫十七个年头,又发起了打倒刘少奇和邓小平的权力斗争。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向他挑战,那怕是自己的同志和战友,为了独裁,他都在所不惜地挑起全面内战,把与他持不同观点的建业同志全推到自己的对立面,给予致命的打击,这是他个人悲剧性格最为消极的一面。   最终就是因为他的失道而必然导致寡助,即使他的独霸意志也未能被他认为“你办事,我放心。”的权力接班人所能接受。   历史应当公正地给他一个客观的评价,即在漫长的中国历代政权更替过程中,即使他被臣民高呼万岁,但他的建国事业也只能说是短命的。一场不流一滴血的革命政变,决定了中国一个全新的历史时期开始,说明了专制独裁一定会被人民所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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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立凡 | 毛泽东论“自由民主的中国”

2011年11月14日 20:31:46   答路透社记者甘贝尔问[1]     (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七日)     毛泽东     (一)问:是否可能不用武力而用协定的方法避免内战?     答:可能。因为这符合于中国人民的利益,也符合于中国当权政党的利益。目前中国只需要和平建国一项方针,不需要其他方针,因此中国内战必须坚决避免。     (二)问:中共准备作何种让步,以求得协定?     答:在实现全国和平、民主、团结的条件下,中共准备作重要的让步,包括缩减解放区的军队在内。     (三)问:中央政府方面须作何种的妥协或让步,才能满足中共的要求呢?     答:中共的主张见于中共中央最近的宣言[2],这个宣言要求国民党政府承认解放区的民选政府与人民军队,允许他们参加接受日本投降,严惩汉奸伪军,公平合理地整编军队,保障人民自由权利,及成立民主的联合政府。     (四)问:你对谈判会达到协定甚至只是暂时协定一事,觉得有希望吗?     答:我对谈判结果,有充分信心,认为在国共两党共同努力与互相让步之下,谈判将产生一个不只是暂时的而且是足以保证长期和平建设的协定。     (五)问:假若谈判破裂,国共问题可能不用流血方法而得到解决吗?     答:我不相信谈判会破裂。在无论什么情形之下,中共都将坚持避免内战的方针。困难会有的,但是可能克服的。     (六)问:中共对中苏条约[3]的态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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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晚年毛泽东最为担心“文革”难以为继

晚年毛泽东最为担心“文革”难以为继 作者:孙言诚 来源:人民网 来源日期:2011-11-13 本站发布时间:2011-11-13 22:42:39 阅读量:1204次   [导读]毛泽东担心“文革”难以为继,多么希望许世友能像支持自己一样,支持“文革”传人。毛泽东几次撮合许世友和张春桥,希望这一文一武,携手将“文革”进行到底。   毛泽东谋划身后事:暗示许世友携手张春桥将”文革”进行到底   晚年的毛泽东,最担心的是“文革”大业难以为继。他多么希望许世友能像支持自己一样,支持“文革”传人。郑重写了一篇《毛泽东没有唱成的将相和》(《东方早报》2009年10月26日),历数毛泽东几次撮合许世友和张春桥,希望这一文一武,携手将“文革”进行到底。   你就做周勃吗?   1972年12月22日,八大军区司令对调。会上,毛泽东把许世友从后排招呼到前排,说:“汉朝有个周勃,是苏北沛县人,他厚重少文。《汉书》有《周勃传》,你们看看嘛!”又说:“你也是少文吧?你就做周勃吗?”(李文卿《近看许世友》)   回到南京,许世友果然派人到新华书店,买来了《汉书》和《新编前后汉故事选》。反复琢磨之后,他想起了毛泽东曾讲过的“周勃安刘”故事,“意识到毛泽东这时要自己看《汉书·周勃传》,是把我当做周勃了。他是在提示我……防止(吕后那样的)坏人篡党夺权”。他对副司令萧永银说,“要注意百年以后”,“可能要动枪,要准备打仗”(《许世友传》)。   许司令对江青的警惕和愤慨,令人钦敬。但是,说毛泽东想在百年之后借重许世友除掉江青,未免有些匪夷所思。看起来,许世友读的不是《汉书》,而是《故事选》。因为《汉书·周勃传》对于“周勃安刘”的事,并没有写,只用“语在《高后纪》”一笔带过。它着重记述的,除了周勃打天下时的赫赫战功,仅余二事。第一件是说周勃“椎(朴讷)少文”。他讨厌文人,每召见“士”,均不以礼相待,还要粗暴地说:“趣为我语。”译成现在的话,就是“有话快讲,有屁快放!”第二件是被人举报谋反。由于居功自傲,汉文帝把周勃放逐回封地。周勃怕遭诛杀,每逢郡县来人,总是身着甲胄,家丁也全副武装。有人因此上书告他谋反,他遂被捕入狱。谋反是死罪,周勃很是恐惧了一阵子,幸赖一名狱吏帮忙,才大难不死。出狱后的周勃不胜感慨:“吾尝将百万军,安知狱吏之贵也。”   毛泽东发动“文革”,倚重的是军队,尤其是像许世友这样忠心耿耿的老将。“文革”前他曾不止一次地问许:中央出修正主义怎么办?许则坚定地表示:率兵勤王。“文革”在上海和杭州启动,恐怕不无倚重南京军区的因素。   晚年的毛泽东,最担心的是“文革”大业难以为继。他多么希望许世友能像支持自己一样,支持“文革”传人。郑重写了一篇《毛泽东没有唱成的将相和》(《东方早报》2009年10月26日),历数毛泽东几次撮合许世友和张春桥,希望这一文一武,携手将“文革”进行到底。“文革”初期他让张春桥出任南京军区第一政委兼党委第一书记,就是要许、张联手,稳住半壁江山。后期他又安排张春桥做总政主任,拟由许世友出任总参谋长。要说“百年以后”,这恐怕才是毛泽东的百年大计。无奈许世友不买账,竟然说:“要我当总长,我宁肯跳长江。”而且,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中央“文革”那帮秀才,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九届二中会上,林彪对张春桥发难,许世友兴奋不已,联合杨得志、韩先楚给毛、林写信,指斥那个“犯错误的人”。联系周勃对“士”的态度,毛泽东说许“厚重少文”,盖有深意焉!   十大前,毛泽东有意让王洪文接班,许世友却蔑称王是“儿童团”。毛泽东说:“现在这么多人看不起儿童团,我也是儿童团过来的,你们都是吧,你们哪个青年时期、十几岁二十几岁就那么高明!我就不信。”十大主席团名单是毛泽东定的,副主席四人:周恩来、王洪文、康生、叶剑英。讨论的时候,许世友说:“我看只要一个副主席就够了。”想了想,又说:“只三个老同志就够了。”主席团秘书长张春桥说:“你反对主席意见。”许世友当场呵斥:“你有什么了不起!”   面对军内对“文革”的叛逆,毛泽东曾经说过,如果指挥不动就打,无非是张勋复辟,辫子兵嘛!辫子兵正是从南京起兵北上的,不知此时的毛泽东,是否想到了许世友的率兵勤王。我们不妨读一下在八大军区司令对调会上,毛泽东所念的开场白:   送君送到阳关路,你也苦,我也苦,手中的锣儿敲得苦。   这一班五虎将俱都伤了,只剩下赵子龙老卖年糕(老迈年高)。   我老了,也要去“卖年糕”,要到福州去卖年糕。南京不去了,南京太热了。   “文革”前夕,毛泽东说北京的气候不好,不愿在北京待,如今气候不好的地方换成了南京。不知只身赴穗的许司令,最后是否读懂了《汉书》中那位功高盖主、因“谋反”而入狱的《周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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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香港传真: 港大荷兰教授追问「毛泽东的大饥荒」

但不幸的是,事实如此」。冯客说,一九六六年开始的十年文革的第二次浩劫,并不「空前」,一九五八至一九六二年的浩劫,倒真的是空前的,它令几千万人活活饿死。冯客说,他选择这个题目展开研究,「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的职业是当一个当代中国历史学家,大饥荒是二十世纪中国历史最大的一个黑洞,我们却一直在这个历史黑洞边绕过,怕接近这个题目,这很不妥。如果你要研究二十世纪的中国历史,怎么能忽视这个历史中最大的黑洞呢」? 冯客在书中强调,大饥荒的原因不是三年的自然灾害,它是一场四年的人祸。「大饥荒也好,文化大革命也好,都是一种制度造成的。极端专政,一党制,极端集体化,就是这个时代最核心的东西」。冯客认为,当时没有战争,那是一个和平年代。为什么说是人祸?因为一个人——毛泽东,由他决定把什么东西集体化,他的人民公社是一种军事化、纪律化的。你要什么时候起,去哪里工作,干什么,什么时候吃饭,结不结婚,都不是你能决定的,是极端的集体化,社会建立在一种等级制度基础上,人民不敢反对来自上面的命令。周恩来都不敢表示与毛泽东不同的意见。他写了三次自我批评,第三次才让毛泽东比较满意。整个制度就是建立在压迫控制和恐怖之上的。 冯客说,造成大饥荒的基本因素有两个。一个是一党制。第二个是极端的集体化。为什么说极端的集体化,因为之前也有集体化。极端的集体化就是所有的东西。这两个因素合在一起,那肯定有一个完全不应该存在的体制。在前苏联,斯大林时代也有一个同样的大饥荒灾难,当年柬埔寨也一样是一党制,是极端集体化,也是一场大灾难。没有毛泽东也一样,只要一党制和极端集体化就会造成这样的大灾难。 冯客表示,有些历史学家觉得毛泽东是无罪的,因为他被下面的谎报骗了。其实,一党制和极端集体化下的每一个领导都知道,他自己也在撒谎,毛泽东也知道下面都在撒谎。他派自己信得过的人下去看基层情况,他知道实情。冯客称,「我的书里有证据。我希望人们会记住这场浩劫的受害者。人们要记住教训,不能再回到过去。这是一个体制性问题,是一党制问题。没有公平、公正、宪政、人权,对今天而言就是一面镜子,是一种具有延续性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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