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宪政

徐贲 | 骆家辉的操守与美国的制度设计

骆家辉的操守与美国的制度设计 徐 贲   在世界经济论坛 2011 年新领军者年会上,中国央视主持人芮成钢向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 Gary Locke )提出的一个问题:“大使先生,听说您是坐经济舱来的,这是否在提醒大家,美国欠中国钱?”对此, 骆家辉回答说,作为政府官员,不管是其领事馆的官员还是北京大使馆的,也包括总统的内阁成员,一般的规则就是坐飞机时坐经济舱。 芮成钢在事后又在微博上评论称:骆家辉总是抓住一切场合和机会不遗余力的宣传推广美国的价值观。只说美国的好,少提美国的差。这是他的工作。他可能是历任美国驻华大使中最愿意展示自己,也最善于对媒体展示自己的。 网民中有称赞骆家辉品格操守的,也有讽刺他对媒体作秀的。倒是骆家辉自己说了一句大实话,他做的事是制度使然,不必把他个人的私人品格牵扯进来。 美国的制度设计时,对人性,包括人的品格做的是最坏的估计。在用设计宪法的办法来限制权力的时候,美国的建国之父们的认识前提是,共和中的人民不是天使,而是受本能自私欲望驱动的普通人,如果没有国家权威的政府去管束,他们的自发行动会给人们的安全、自由和财产带来损害,用建国之父之一麦迪逊的话来说,“人民是一群野兽”。 这样的“兽人”能否妥善地进行自我治理,如教育家古德拉( John I. Goodlad )所说,“像是阴霾一样挂在 1787 年制宪会议代表的心头”。对“人民之恶”而不是“人民之善”的基本评估,形成了制定美国宪政法治的一个前提,那就是,那些由民选产生的公共官员一旦私欲膨胀,就会与暴君和极权独裁者一样邪恶。因此,一个好的、稳妥的、能够在这种邪恶全面发作之前就将它清除的制度便成为至关紧要,甚至唯一可以靠得住的保证。 美国建国之父们的“人性恶”假设看上去与马基雅维里有些相似,但实质完全不同。马基雅维里认为,由于人性恶,专制是一种比共和优越的制度,而美国建国之父们的看法正好相反。 马基雅维里认为,人民的品质非常低劣,喜怒无常、朝三暮四;他们忘恩负义、斤斤计较、狡诈多欺、胆小懦弱、生性贪婪,只要你是胜利者,就会对你完全服从,一旦真的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们要么逃之夭夭,要么对你反目成仇。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只接受腐败现实的摆布,那是一种最现实的“教育”。 在这种教育中没有价值,也没有共同目标,只有动物存活的原始本能,是完全非理性的。因此,他向新君主建议,应该学习的对象不是古代圣贤,而是完全凭本能生存并战胜对手的野兽,“君主必须学会怎样善于运用野兽和人类各自特有的斗争方法。关于这一点,历史学家们早已秘密地教授给君主了。他们描写阿基里斯和古代其他许多君主如何被交给半人半马的怪物基罗尼喂养,并在它的训练下长大。这不外乎是想告诉人们,君主既然以半人半兽的怪物为师,他就必然知道如何运用人性和兽性,并且知道二者缺一不可。” 在这样君主统治下,道德教育完全是多余的。统治者需要的是狠和毒,这样才能有效对付人民,人民需要的是奸和刁,这样才能有效保护自己。 但是,美国制度的建立者们认为,天性不完美的人们之间也可以建立一种避免作恶的制度,而好的制度本身对人有好的教育作用。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曾说过: “最好的共和是具有美德的,以前是有过的;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美德是由完善的宪政造成的效果,而不是造就宪政的原因。而且,如果能让坏蛋们相互看管(不做坏事),也没有理由不相信强盗们也能建立起共和。而且,就算是强盗们,也能从他们相互争斗的经验中学会诚实。” 美国的民主宪政制度并不认为人性是天然高尚的,相反,它看到的是,人有自然的腐败倾向,而且这种倾向难以消除。腐败是共和的根本危险,而那些有权者的腐败则更是共和国最大的危险。因此,用制度来制衡权力,防止权力的腐败,便成为保卫共和的第一要务。作为一位政治家,骆家辉受制于美国的制度,但这并不是全部,他也从小受到这个制度的教育。他表现出来的品格(俭朴)既是他个人的,更是他那个制度的,而后面这个应该说是更重要一些。   刊《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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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太监

皇帝没死,太监当然没死绝,改头换面又出来了,奇怪的是,昨天还是让你尊敬和喜欢的人,今天就为了一碗红豆汤自阉进宫了…… 早上没事篡微薄,不在意看到下面一段话: 王朔:没选票,没土地,没政治权力的一群人,聚在一起高谈民主的坏处。我仿佛看到,一群太监在说性生活多伤身体,幸亏咱们阉了;或者是一群乞丐在说钱是多么肮脏的东西,还是咱要饭干净 ———— 我看了,哈哈大笑,因为想起我的一个朋友,这家伙看到国内民主派就来气,骨子里,是个主张稳定压倒一切的左派,动辄拿出印度拉美等国民主制度下的诸多惨象说事——看,这就是民主的下场。在我看来,这属于鬼迷心窍那种,但都是朋友,也不好多说什么。 明明自己还是太监,却偏偏跳出来说人家体位有问题,而且还很脏,不但不能怀孕,而且还会得病,有这么不靠谱的么?现实告诉我们:真有这样的场景…… 但看到王朔的段子,禁不住想起这个朋友来。但毕竟这朋友其实才疏学浅,对于欧美政治史一窍不通,我估计他连起码的欧美历史文献都没翻过。所以他的左,属于无知,不属于无耻,但今天同时看到薛兆丰的文章,大吃一惊,这不是无知,这是无耻了,看看下面这段话:   社会上很多所谓民意的呼声,是不考虑成本的。而经济学家是要考虑成本,是要考虑看不见的效果。而这个时候,民主的呼声,民意的呼声很高,不可阻挡怎么办?宪政。  “宪政”是限制什么东西可以拿去民意投票,什么东西不可以拿去民意投票的原则。我娶老婆,娶谁是不能拿来讨论的,这就是“宪政”。大家觉得这很简单,理所当然啊。那我再问,我家里请一个保姆要不要大家决定,大家又理所当然地摇头不要。错了。即使在美国,家里请一个保姆,是要全国人民决定的,为什么?因为美国通过一系列的法律,最后规定了劳动要有资格。所以进入美国有各种各样的签证,有学生签证,这是不能工作的,非法移民不能工作,所有这些都是有规定的。在美国你愿意出卖劳动力,有人愿意请你做保姆,穷学生愿意帮别人做一点事情,或者留学生的家属愿意给别人做一点事情,但这是违法的。“请保姆”和“娶老婆”本来是一回事,但是投票出来的结果,就是法律侵犯个人工作谋生的权利,就是侵犯个人与他人缔结自愿合约的权利。贸易堡垒目的是保护本国一个落后生产者的利益,这些不合理的政策,在民主体制下最后还是出台了,而且不断出台。即使美国这样的国家,由于宪法还有漏洞,也没有完全堵住。 我们要引进民主,听民主的声音, 但我希望在民主建立之前先要建立的是“宪政”,我们要区分什么可以通过投票决定、什么不可以按投票的方式来决定。 很多人以为英国和美国先有“民主”后有“自由”,但是实际上英国在投票权扩展到大多数的男性之前,就先有了几百年“自由”的历史。美国可不是200年,而是有400多年的历史。美国有漫长的殖民地历史。美国有今天,不是“因为”有民主,而是“尽管”有民主。他们早就有了私产保护、有限政府、言论自由和独立司法。有了这些之后,“民主”才会受到控制。这是我要讲的“宪政”概念。 http://news.ifeng.com/opinion/sixiangpinglun/detail_2011_09/18/9277516_1.shtml ————————————————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世界上最完善最好的宪法,可那又怎样?美女再火辣,你要大家做太监,那是什么也不提了…… 妈逼,欺负我们土包子没留过洋啊?我们没吃过洋墨水,也懂得上网啊,现如今,这点调调儿,谁不知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民主之前必须宪政?宪政和民主是对立的?兆丰同学对某组织的了解,从其过往文字看,不比民运分子差啊,哦,现在混进体制内了,走国师路线,说话就有点帝王师的气派了 宪政是什么?是落实宪法的政治,中国宪法是世界上公民权利最完善的法律,但据北大教授诠释,之所以是最完善的,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实行。以公民自由迁徙权利为例,这是宪法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法律已经说明了,没有谁傻逼逼的真去投票赞成或者否决这个,但看看限购令和暂住证吧,还用我多说吗? 我在自己的国家是暂住,然后你告诉我,我的投票权不能随便给,因为搞不好会侵犯别人的权利,你妈逼! 宪政,是保护公民权利政治,是将统治者关进笼子的政治,是权力制衡的政治,是魔鬼和魔鬼共存的政治。 英国历史上是无宪法而有宪政的国家,之所以如此,是诸侯贵族限制王权,而王权又抑制贵族的局面,但贵族和乡绅集团的投票权利依然有的,保护私有产权的规则是清晰的,司法是独立的,而英法三级会议投票权利更是源远流长,怎么不见兆丰同学说呢? 这些寡头集团的权利逐步扩散,最后形成全社会的民主。这个历史,兆丰同学不会不知道吧?中国会是这样子么?我现在有些话不能公开说,这权利都没有,何来民主投票限制权利一说? 民主之前必须宪政?那劳驾告诉我三级会议是什么回事?里面那些乡绅不算英国公民? 美国五月花号上面就有民主,是一群白人成年男性之间达成的契约,各个殖民地虽说七七八八各有不同,但美国殖民地底色是五月花契约精神,这个是没问题的——而这背后又是投票制度。这历史,美国大学读过书的,不会不知道吧? 瑞典是福利社会主义橱窗,典型的民主侵犯私产权利国家,从摇篮到坟墓,烧钱都是吃大户,你光看阿根廷,不看北欧国家,什么意思? 好吧,就算兆丰同学全对,民主投票会带来侵犯公民权利诸多问题,难道这问题会比瑞典、挪威等北欧福利社会主义国家严重?你看看它们那高税收高到什么地步?民主可谓弊端重重,可你看看那里老百姓生活的滋润样子,简直不像话。看到美女,不想着豪乳美臀,却总是惦记着美女菊花里面屎一坨,这是什么?走后门上瘾,也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至于英国上个世纪60年代工党搞社会主义国有化路线,带来的欧洲病夫病状,地球人都看见了吧?但我们都看到中国人跑到香港,还真没见过谁从香港或者英国跑到内地来。英国老百姓虽然意见多多,但也没见过谁对自己有没有权利这事很怀疑吧? 看到这美女,是男人,你要往肛门屎一坨上面想,我只能说你口味太重…… 微薄上有个段子说,将法律上“公民”二字替换成“书记”,差不多,这法律应该是靠谱的。但我说,这还是不靠谱的,因为这背后缺乏分权制衡的机制设计。你想现在搞出分权制衡来,对不起,老大说过了,五不搞,要是能搞,中国老百姓几千年来基本都还是靠谱的,大家七手八脚自然搞出分权制衡的机制来,但现在没有领导点头,谁也不敢随便贴大字报。 拿文革历史吓唬人不要搞民主,纯粹欺负人不上网不学习。 没老大点头,这调调儿搞得起来?拿民粹吓唬人,中国只有这个了,拿外国民粹做案例,只会引起人们心神往之…… 装逼的公知总是拿雅典人判苏格拉底死刑为例,说明“多数人的暴政”有多么可恶。但少有人知道,当时雅典议会判决的死刑,其实是吓唬当事人的,只要和牢头打个招呼,塞几个银币,就可以逃出去,只不过从此不能回雅典了——因为你是死刑犯了嘛,雅典议会和苏格拉底乃至他的朋友们都心知肚明,判苏格拉底死刑,与其说想他死,不如说,想让这个讨厌的老家伙永久滚蛋。所以死刑执行的夜里,苏格拉底的学生哭泣着请老师逃跑,但倔老头不干,认为既然是雅典人就应该遵守法律,否则就不配是理性的雅典人。 这样的,也叫暴政?真特么的没见识…… 谁见过这样的暴政?暴政是什么嘴脸,大家都清楚吧?除非是乌有之乡那伙人,有点见识的中国人,上上网浏览一下柬埔寨和苏联的视频,大致都能知道七七八八。对于古雅典这样的“多数人暴政”,反正我是心向往之 有些人质疑民主,很简单,那是无知,真的是无知,我接触这群人,无知且自大的令人吃惊,最后变成套中人。而有些人不是无知了,是堕落,是为了称霸学林挥刀自宫,是自愿做在野太监。真看不得那副挥舞拂尘,迫不及待的公公模样,不就是体制内搞研究的嘛,至于嘛, 当然,灵魂有价,贱卖的,我见得多了,也不多这一个。   哎,咱们啥都能山寨,就偏偏不能山寨这个……   —————————————————————————— 徐斌《中国房地产大趋势》现已出版,当当网销售链接 http://product.dangdang.com/product.aspx?product_id=20923340&ref=se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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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北京话题: 从见缝插针雁过拔毛的月饼税说起

为此,有网友戏称,要把单位发放的月饼切出一小块,甩给税务部门去纳税。有分析人士认为,“月饼税”之类税收的出现,其实反映出中国税务部门见缝插针的趋势,而且这种“雁过拔毛”式的征税对象,大都是普通民众。与此同时,近日出现的所谓夫妻房产“加名税”风波,其实质也同样反映出税务部门这种过度盯住普通老百姓腰包的倾向(京华时报文章)。《南方都市报》上经济学博士马光远的文章说,尽管上半年全国财政收入出现了近30%的增长,远远超过GDP和居民收入增长的幅度,但税务部门的上述行为似乎告诉我们,政府并不满足于目前这样的增幅,仍然在想方设法挖掘潜力,甚至就连月饼和夫妻房产“加名”这样的创收“细节”都不肯放过。 对此,有网友反问道,小小“两税”震撼中国,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中国老百姓的赋税之重,或许早已超过了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中选网上作者许国申的文章说,这几年,从中央到地方,每一年的赋税收入总是两位数增长,常常高达百分之三十多,但既便是这么快的税赋增长,再加上天文数字的卖地收入,却总是填不满政府这个大窟窿。中国的税收增长这么快,除了政府支出庞大这一实际需要的推动之外,靠的就是激励政策。只要能够完成税收指标,不但税务部门的人有高额奖金,而且是免税的,各个地方和部门的官员们也都有免税的高额奖金。至于增收的部分,奖金额则更高,或者干脆就是分成。 所以,中国的税收,无论是国税还是地税,永远都不会完不成任务,永远都是大大增收。对此,文章感慨道,工薪阶层就连发点月饼都要交个税,而官员们分得高额奖金却可以免税,怎样才能使“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呢?这就是办法之一。但与此同时,我们的行政成本却居高不下,三公消费数额惊人,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持续下降,社会财富蛋糕的分配严重失衡,社会保障等福利与突飞猛进的财税收入不成比例,甚至是成反比……。 综上所述,有评论认为,根据现代宪政理论,国家与人民之间存在着一份契约,民众需要对国家付出的,除了遵守国家法纪之类的,最实际的东西就是纳税了。资深传媒人陈季冰的文章说,因此,按照现代契约的一般对等原则,如果国家要求人民不能遗漏一分钱的税款,那么,民众也有权要求国家百分之百地兑现它对人民的承诺。比如说,必须做到政府部门对民众每问必答,有求必应;公安部门也要公正守法、每案必破;老弱病残幼人人都能得到妥善照顾等等。 但谁都知道,就目前中国政府的服务水平而言,上述这些恐怕都是遥不可及的梦幻而已,而眼下在这张根据契约设定的考卷上,政府自己只得了70分甚至是不及格,却反过来要求民众都得考100分,这公平吗?陈季冰的文章又说,以此推论,政府有些部门如果总是这么怀揣着想要与民争利,甚至是“宰一刀是一刀”的奸商意图的话,民众又怎么可能对这样的政府产生信赖和敬重呢?这笔政治大账,与区区一点“月饼税”或夫妻房产“加名税”的蝇头小利相比,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对此,有网友点评说,征税究竟由谁说了算?如果是税务局财政局说了就算的话,这无异于政府部门公然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抢钱。就说京沪等地房产税的开征吧,这个议题在任何宪政民主国家,都肯定是一个在议会里争得不可开交的话题,但在我们这里,其过程却是鬼鬼祟祟、秘而不宣,如同偷鸡摸狗一般。因此,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体制,类似的征税闹剧肯定还会层出不穷,因为政府总是差钱,而老百姓的口袋正是他们没有成本的提款机。(网友叶芝) 有报道说了,我们的商品价格都是含税价格,一盒价格为300元的月饼至少应当包括17%的增值税,和销售单位能够转嫁到商品价格中的营业税。也就是说,对于那些需要将月饼折算为收入的员工来说,他们在获取这项实物收入时,已经由于商家的“转嫁”承担了商品的税款,而这部分税款事实上应当从收入中扣除,剩下的才是员工的实际收入。否则,按照含税价进行征收,等于把员工已经负担的税款也作为其收入进行了重复征税。(网友陈扬) 北京周西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中文部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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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思潮与政见: 九一一与茉莉花革命

九一一的实际冲击力 在九一一事件十周年之时回顾这一事件对世界的影响,众多的观察者指出,九一一事件的意义很可能被高估了,或者说九一一的实际冲击力并没有当时美国和西方判断的那样严重。但是九一一事件仍然是一件具有重大象征意义的历史事件。如果九一一之后美国在全球范围内发动的反恐战争的意义言过其实的话,但九一一本身对西方世界的冲击却不可小觑。 粗略说来,上世纪九十年代东西冷战后结束后,西方经历了一个短暂的欢欣和乐观时期。对立的共产主义阵营骤然消失,以宪政民主、经济自由为框架的西方社会突然失重。先有“历史终结论”不胫而走,继有“文明冲突论”后来居上。无论是“历史终结论”的乐观,还是“文明冲突论”的忧虑,都表现了西方社会面对未知未来的焦虑,显现了社会的某种意义危机。九一一事件更如晴天霹雳,给予赢得冷战后自信的西方一记猛掌。自此之后,关于西方衰落之类的话语多了起来。九一一至今的十年,有人认为是中国崛起的十年,实际也是印度、巴西、南非等反西方新兴国家的崛起。2008年以后,受美国信贷危机的冲击,美国、欧洲经济一蹶不振。各种西方和欧洲悲观论加入了质疑和批判西方政治经济制度乃至文化体系的行列。一时间,关于西方衰落,美国陷入深重危机的声音此伏彼起,形成了多元主义环境下西方特有的“唱衰西方”的音乐会。 法国哲学家达瓦洛(Pierre-Henri Tavoillot)最近总结说:九一一事件可以被解读为非西方文明对西方政治基准——民主制度的全盘反抗;美国信贷危机不仅象征着美国霸权衰落的开始,也意味着起源于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的败象;而2011年3月11日由于海啸引起的日本核电危机则预示着整个现代物质文明的根本发生动摇,人类不仅最终难以驾驭自然,甚至也无法控制自身的科学发明。换句话说,起源于西方的现代文明体系的三大基石:民主、资本主义与科学文化受到全方位挑战。 九一一事件当然是对西方政治与经济的异常惨烈的攻击,但如果说九一一事件是外部世界对西方价值的攻击的话,那么,从价值层面看,这一攻击是失败的。这一攻击的手法残酷野蛮,决定其无法传播正面价值。不过,九一一事件的确强化了西方思想界对民主制度本身的质疑和叩问。 茉莉花革命回击恐怖主义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在民主受到来自内部的广泛质疑之时,伊斯兰世界爆发阿拉伯之春。从很大意义上,这一重大事件可以被看成是伊斯兰文明内部对借宗教之名挑战西方价值的恐怖主义的回击。当今世界的演进令人目不暇接,历史潮头追波逐浪。正如二十世纪民主先后战胜了纳粹主义和共产主义一样,深陷危机的民主正在积极寻找应对危机之计而不得要领之时,其对手却已经先自放下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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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杨继绳:解析公权腐败危局_

中共“十四大”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目标。“十四大”后不久,新华社的《经济参考报》一版头条发表了我的一篇文章,题为《权力不能进入市场》,我在这篇文章中写道:     搞市场经济并不是什么都能进入市场的。权力就绝对不能进入交换领域。公共权力应当在更高的层次上体现大多数人的利益,它应当公正地对各种利益主体进行管理,监督,协调,不能参与到利益主体之中。权力一旦进入了市场,它就失去了公正,也就失去了管理能力,社会就会出现极大的混乱。.....权力进入市场以后,权钱交换,权权交换,权色交换,必定腐败丛生,民怨沸腾,这还能搞什么市场经济?     不幸的是,我的忧虑变成了现实,1990年代中期以后,权力真正进入了市场。     权力进入市场以后,由于它具有天然的垄断性,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它成了最稀缺的商品,它的“价格”必然猛涨,权力的含金量越来越高。     经济市场化了,权力结构和运作方式还基本保持计划经济时的状态。大量的经济活动需要官员们审批:审批土地,审批项目,审批贷款,审批进口商品,审批一切发财的机会。而对官员手中的权力又缺乏必要的制衡。     据《中国信息报》2002年3月11日的一篇文章中介绍,据不完全统计,仅国务院70个有审批权限的部门就有审批项目2854项,省级政府行政审批项目多则2000多项,少则1000多项。在上述2854个审批事项中,只有11。8%是依据国家法律设定的,那些依据部门文件和部门内设司(局)文件设定的审批事项则占到了36。8%。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掌握审批权的官员是“糖衣炮弹”猛力“攻击”的对象,如果官员不严格要求自己,如果老婆孩子不爱护他,就很容易被“糖衣炮弹”打中而落马。官员是当今最危险的职业。有些贪官原不不是坏人,有的还有辉煌的过去。关键是制度,在好制度下,坏人难做坏事;在不好的制度下,好人也会变成坏人。     根据法学教授陈忠林的研究,据1999-2003年最高检察院与最高法院报告等相关数据推算,中国普通民众犯罪率为1/400;国家机关人员犯罪率为1/200;司法机关人员犯罪率为1。5/100。换句话说,中国国家工作人员犯罪率比普通民众的犯罪率高1倍;司法人员的犯罪率则是普通民众的6倍。根据2005年3月“两会”上的“两高报告”,在2004年,普通民众犯罪率的增幅为9。5%,国家机关人员犯罪率增幅为17。8%。     将第十一届人大一次会议《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和第十届人大一次会议的《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比较,检察机共立案侦查的贪污、贿赂、挪用公款百万元以上大案,后五年相当于前五年的6.35倍,省部级以上的干部犯罪人数大幅度增加。     不仅职务犯罪案件数量一年又一年的增加,而且犯罪金额逐年大幅度提高。80年代贪污受贿10万元的一般判死刑。90年代初期贪污受贿30万元以上的可以留下性命。90年代中期贪污受贿100万元以上可以不死。到新世纪贪污受贿上亿的居然判无期徒刑或死缓。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凡是能商品化的资源必然进一步资本化。权力资本化不满足于一次性的交易,而是着眼于财富和权力的不断增值。当他用金钱买到权力以后,又疯狂地利用权力去收回成本,追求利润最大化。当权力换到金线以后,他又用金线换取更大的权力,力求在权力阶梯上无止境地攀登。     过去有“窃国大盗”的说法,是指从整体上窃取公共权力。现在搞权力私有的人是窃取局部的权力,在本质上和窃国大盗没有什么不同。           公权腐败涉及要害部门          经济领导部门的审批权可以在市场上换取黄金白银,干部人事部门、司法部门不能守着大饼挨饿。干部任免权商品化在1990年代就出现了。进入新世纪,司法权力也开始商品化。     长期以来,我们国家干部任免是委任制。在缺乏权力制衡的情况下,委任制常常是根据一把手的好恶来选拔干部。谁在第一把手心目中印象好,谁就可能被提拔。于是,有干部任免权的领导人就会被趋炎附势之徒包围。小人当道,贤者就会退避三舍,在干部队伍中也就出现了“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所以,这样的选官制度实际是选劣制度。干部委任制和市场经济结合,卖官鬻爵就不是个别现象。有些地方对“官帽”名码标价,连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可以高价出售。卖官鬻爵是这样出现的:先有权力缺乏制衡,才有权力私有化,有了权力私有化,才有卖官鬻爵。第一把手利用任命官员的机会谋私,第二、第三把手也这样做。他们之间心照不宣,互相保护。这次提拔了你的人,下次就重用我的人,权力分享,利益均沾。     那种一手交钱,一手给官,是卖官鬻爵中最笨拙、最露骨的形式。还有其它多种变相的形式。这些形式虽然变化无穷,奥妙无比,但其实质是一样的:买官者通过各种手段给有任命权的人以好处,卖官者以种种正当的名义给买官者以“乌纱帽”。     在通常情况下,卖官鬻爵不容易被揭露出来,只有当某个单位领导班子集体犯罪被处理以后,他们买官鬻爵的黑幕才会暴露于天下。     党的纪律检查部门是党的免疫系统。近年来,这个免疫系统的检察权也出现了商品化。一些纪检高官频频落的案例使人胆颤心惊。司法是保证社会公正的最后屏障,近年来,这道屏障也百孔千疮。司法腐败的不仅有法官,也有检察官,有些反贪局的检察官也腐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法院的副院长黄松有也是一个大贪官。已经被揭露查处的广东高级人民法院原院长麦崇楷、辽宁高级人民法院原院长田凤歧、沈阳市原中级人民法院原院长贾永祥、副院长梁福全、焦玫瑰和沈阳市人民检察院原院长刘实等人的腐败大案,令人触目惊心。一位研究法律的专家写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司法腐败几乎扩散到每一个司法机关,渗透到每一个司法环节,成为当今司法机关的恶性肿瘤。”           权力场和权力网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出过“权力场”的概念。像“电磁场”、“温度场”一样,“权力场”也是一个能量场。当然是指社会能量。权力这种社会能量的分布,最类似“场”:权力中心能量最强,从中心向外延伸,能量呈梯度递减。离权力核心越近,能量越强;离权力核心越远,能量越弱。权力场类似同心园,如果将平面图同心园画成三维图,就是一个权力金字塔。每一个社会成员都生活在“权力场”的某个能量梯级上。     如果权力处于公正的情况,这样的权力同心园(或权力金字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一旦权力进入了市场,参与市场交易,问题就来了:处在“权力场”高能位置的人与低能位置的人进行交易,必然是前者胜,后者败。这样,权力中心就可能像一个吸纳财富的黑洞,社会财富不断向权力高端集聚。由于离权力中心越近,对财富的吸收和越强,处于权力场较低层次的官员就不惜一切代价钻向权力场较高的层次。     在当代中国,能把一件事情办成功,不在于你有多少才能,而在于你是否和掌权的关键人物有关系。同掌权的人关系是重要的社会资本。在卖官鬻爵的选官机制下,官员们在黑箱交易中建立起上下级关系,形成了人身依附,团团伙伙,就是一张黑网。权力进入市场以后,同级权力执掌者之间,上级和下级权力执掌者之间,互通有无、相互利用,久而久之,就联结成了一个利益关系网。无论是干部任命中形成的黑网还是市场交易中形成的利益网,都是偏离社会正义的。这样的“互联网”是产生腐败温床、保护腐败的同盟。上世纪末和新世纪初,不少省市都揭露出了省一级高层领导人为首的犯罪集团,显露出一张张黑网。2004年揭露的中共黑龙江省委案,省政协主席韩桂芝、省长田凤山以及五名副省级高官、十多名地级官员,构建了一个上下勾连、左右交织巨大的犯罪网络。权力网是一个三维结构的网,上下、左右都有利益相连。触犯任何一个结点,都会关系到其它结点的利益。这样,无权的百姓就被罩在这个大网之中。正义难以伸张,冤屈不能申诉。     最近一位企业家向我诉苦:他老家的村党支部书记侵吞了农民的土地补偿费,还编造假项目骗取国家投资。农民索要土地补偿费,书记说:“你有本事上北京告我吧!”,农民上告了,上访者从北京被揪回整死。他家乡这个县几年整死上访农民五人,死者家属都被“摆平了”。这位企业家出于义愤,自愿代理乡亲讨公平,奔走于省、市、县、乡之间,经过两年努力,他灰心了。他对我说:“从市到县,到乡,到村,上下左右结成了利益联盟的黑网,个人力量是不能和这张黑网抗拒的!”           权力世袭          公权腐败另一个方面是权力世袭。我在最近出版的《中国当代社会阶层分析》(最新修订本)中分析了阶层固化现象。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社会阶层固化就是社会地位世袭的另一种说法。社会阶层世袭那就不是个别人的世袭,而是集体的世袭。有人以为集体世袭是指高干子弟的,实际上是指一种宏观的社会现象,不是指高干子弟个人。高于子弟千差万别,其中不乏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高于子弟也是独立的公民,他也有自由选择职业的权利。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当官、经商,是不是借助了父兄掌握的公共权力。令人忧虑的是,社会上还有一种利益机制,促使高干子弟利用父辈的公权。     这种利益机制形成的制度条件是:行政权力参与市场,,政企不分,权力高度集中,大量的经济活动需要官员们审批。与高官有关系的人,是接近审批权的通道,他们就成了一种极为宝贵重要资源。有了他们的帮助,就有了贷款,就有了订单,就有了地皮。高于子弟最接近权力。高干子弟亲自出马经商,很快就成为亿万富翁。商人们有高干子弟参加他们的商业活动,也会日进斗金。高干子弟不需要花钱买官,人家会送给他官帽子。给高干子弟送官帽子是风险最小,收益最大的买卖。     因此,只要权力参与市场交易,只要干部选拔缺乏民主制度,高干子弟即使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也会有人千方百计地找上门来。高干子弟依靠权力升官发财利益机制是这样运行的:公共权力参与市场交易→要升官发财必须亲近权力→拉拢高干子弟,让高干子弟升官发财→让高于子弟升官发财者,自己升更大的官发更大的财。20多年前,身居高位的一位老人曾经说过“让我们自己的子女接班,不会挖祖坟”,这句话对世袭当然会起作用。但是,如果仅有这句话,没有利益机制作为动力,世袭现象不会普遍、持久。     我提出“集体世袭”时候还没有“官二代”的说法,其实,现在流行的“官二代”就是“集体世袭”的同义词。     与“官二代”相对就的是“穷二代”。“穷二代”也是集体世袭,是被迫的集体世袭。中上层社会地位的职务被“官二代”世袭了,“知识改变命运”已经不灵了。工农子弟的大学毕业生能够找到一个低级职位,那就谢天谢地了。最近两年出现了“蚁族”一词。所谓“蚁族”,就是人指“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的穷人孩子,上学的花费有的是靠向亲朋友好借债,大学毕业后他们的面临的紧迫的任务是拿工资还债。一旦找不到工作,他们的家庭就陷入了困境。中国的高等教育不仅不能成为“中产阶层的孵化器”,却成了使贫困者更加贫困的陷阱。所以,现在很多人弃考,不参加高考了。           “车夫困境”          政策不公正是最重要的不公正。政策不公是权力不公造成的。政策不公一方面是指“官员利益部门化,部门利益政策化”。这样,中央部门制定出来的政策不能代表多数人、特别是底层百姓的利益,只是为少部分人谋利创造条件。这方面的政策不公还比较容易监督和纠正。而不容易监督和纠正的是社会合力造成的政策不公正。     制定改革方针和各项政策的人应当遵循社会公意。社会公意应当是各种社会力量的合力。恩格斯说过造成重大历史事件的合力是平行四边形的对角线。他说的是平面图形,社会合力实际是多棱园锥体的中轴线,好像一把半张的雨伞的柄。社会合力是各个社会群体的力量博弈的结果。由于改革中形成的强势群体的力量有着更大的权重,政策制定者可能成为强势群体的“车夫”。他们只能按照强势群体的意愿开车。然而,如果按强势群体左右的社会合力的方向走下去,中国社会就更加不公平。政策的制订者既不能违抗社会合力,又不能由强势群体左右中国的发展方向,这就“车夫困境”。     出现“车夫困境”的主要原因是社会弱势群体的声音微弱,而强势群体借助手中的公权,利用他们在政府部门中的有利地位,在决策过程中占有更多的话语权。因此,改革方针和各项政策常常有利于强势群体不利于弱势群体。     强势群体左右改革的政策和措施,使他们在改革中得到更多的利益。凡是有损他们的改革,出台都很困难,凡是有利他们改革,出台就相当快。官员财产公开、遗产税等虽然多年前就提出来了,但一直不能实行。其中最典型的是住房改革和公车改革。国发[1998]23号文件规定,1998年7月30日停止福利性分房,全面实行住宅商品化。在这个日子以后,老百姓需要高价买房,而官员呢?“计划经济的最后晚餐”永远吃不完!中共中央直属机关、国务院、中央部委盖了大量的豪宅,以“经济适用房”的价格卖给职工。上世纪90年代后期有一个统计数字:当时有350万辆公务用车,每年耗费3000亿人民币,这些公车消耗远远高于国家财政对国防、科研、农业、公共卫生、教育等方面的投入。但是,公车改革喊了十年,“试验”了近十年,没有丝毫进展。公车改不动是因为“公权”没有改革。           制衡权力驾驭资本          近几年来,出现了“仇官”“仇富”社会心理。我是不同意“仇官”“仇富”的。官员中有好官,富人中有靠自己的科技成果和苦心经营而致富的。但是,这两种社会心理是客观存在的。这两种社会心理产生的原因要从当前中国的政治、经济体制中寻找。     当今,中国人不得不面对两个现实:权力没有被制衡的上层建筑;资本没有被驾驭的经济基础。权力的扩张和资本的贪婪恶性结合是当今中国一切罪恶的渊薮,也是一切社会矛盾的总根源。中国当前两大矛盾:官民矛盾和劳资矛盾。官民矛盾的主要方面是没有制衡的权力,从而出现“仇官”;劳资矛盾的主要方面是没有驾驭的资本,从而出现“仇富”。数量日益增多、规模日益扩大的群体事件,正是这两对矛盾不断激化的表现。     社会和谐,最根本的就是阶层间的和谐,而阶层间和谐的关键是社会公正。社会公正是和谐的基础,一个不公正的社会是不可能和谐的。     怎么才能公正?这需要一整套制度体系来保证的。这套制度体系的目标就是制衡权力、驾驭资本。     权力和资本是两种社会能量,是社会不可缺少的两种能量。权力是有两面性的,一方面是管理社会、维护社会稳定的必需品,另外一方面权力对所有的社会力量来说是绝对强势,如果不受控制可能会成为肆虐的暴君。权力必须放在笼子里,放在宪法的笼子里,放在法律的笼子里,让权力在法律的范围里活动。     资本也是一种社会能量,资本投向哪里,哪里就会改变面貌。但资本是贪婪的(经济学的语言是:追求利益最大化),没受驾驭的资本也可能成为统治世界的暴君。马克思要抛弃资本,资本是抛弃不了的;孙中山说节制资本,节制也可能过度。我提出驾驭资本。     权力制衡必须有权力体系外部的力量。简单的力学常识告诉我们,内力不能改革物体的运动状态。正如自己不能抓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起来一样。纪委和其它种种防止腐败的机构都是在党的一元化领导下,都是这个权力体系的内力,靠这些机构不可能从根本上制止权力腐败。不能独立审判的司法,不可能是公正的司法。如果媒体是权力的恭顺婢女,也不可能有真正的舆论监督。立法、司法、行政合为一体,就不可能有权力制衡。立法、司法、行政也要相对成为外力,才能够互相制衡。人类近两百年的经验是:制衡权力和驾驭资本的有效制度就是宪政民主制度。这个目标需要通过政治体制改革来实现。中共十七届五中全会提出的、也是胡锦涛总书记在建党90周年讲话中再次强调的“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这正是走出公权腐败危局的道路。          来源: 《改革内参》2011年第29期    进入专题: 公权力 反腐败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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