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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丁咚: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外交伙伴?

丁咚: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外交伙伴? 作者:丁咚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2-6 本站发布时间:2012-2-6 10:20:43 阅读量:1190次   龙年伊始,作为两个传统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德国和加拿大的最高首脑在相隔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接连到访中国,具有别样意味。特别是德国总理默克尔将新年首次欧洲外的出访地选在中国,更用心良苦。在欧债危机的背景下,默克尔此行肩负了重大使命,试图说服中国慷慨解囊,帮助欧洲度过史上最严峻的危机之一。据信,加拿大总理哈珀即将于近日开始的对中国的访问侧重点也将是加强两国的经贸合作,希望从中国经济增长中获益。   众所周知,默克尔和哈珀都曾经是对华强硬的急先锋。上任初期,他们都在人权和西藏等问题上与中国发生激烈冲突,并且由此导致与中国的双边关系在较长的时间里低迷不振。默克尔本人早年生活在前东德,因此对共产主义体制的感受刻骨铭心,本能地反感。而哈珀作为加拿大新生代领袖,也对共产党统治的中国长期抱有敌意。   但随着执政经验的增长,默克尔和哈珀都不约而同地改变了与中国交往的方式——虽然我相信他们从内心并未改变对中国的态度,以更加理性和务实的精神处理对华关系,刻意回避或者低调提及敏感问题,特别是着重加强与中国的双边经贸关系,并在地缘和国际事务上加强合作。到这次访华,中德双方领导人都盛赞两国关系的深厚和广泛,就是默克尔“改变”的直接结果。而加拿大也在中国长期关注的赖昌星问题上,给予了合作和配合,送给中国一个大礼,由此改善加中关系。   从另一方面看,这也是中国积极运用经济杆杠影响外交关系的“战果”。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三十余年,不仅超越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拥有全球最大的外汇储备,而且在若干重要经济指标上超过传统强国,跃居世界第一。换句话说,中国经济增长的数量和质量都得到了提高,外交上运用经济手段的余地扩大了。   同时中国面临的国际环境也明显恶化。共产主义体制国家在晚近的二十多年里一个接一个地陨灭,中国成为极少数奉行传统的共产主义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国家之一。这就好比在汪洋大海中漂流的一叶孤舟,四周茫茫一片,孤独无援之状可以想见。   反思那些共产主义政权之所以垮台,表面上看,是少数国家实行激进的改革政策导致局面失控,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实则是它们长期对内坚持僵化体制,钳制人民自由,培育特殊利益集团,垄断国家经济和资源,对外实行冷战政策,以意识形态划线,与资本主义世界泾渭分明,你死我活,拒绝学习和借鉴人类文明优秀成果的必然结果。   如果不想自行消亡,共产主义国家必须坚定意志进行改变,才能适应这个世界,也才能继续保证政权合法性,说服民众支持之。因此,从中国到越南,以及古巴,都在走渐进改革开放之路,试图在保持原有特性的前提下,改变生产关系和经济体制,提高经济发展水平和民众生活水平,以经济发展的成果维持执政党的基本信誉,维持政权稳定。   然而,随着改革的深入,包括中国在内的共产主义体制国家都将面对一个共同的问题,从而使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中,这就是经济制度的市场化,与政治体制和社会体制相脱节的矛盾,它是共产主义国家在实行经济改革到达一定阶段后面临的主要矛盾。   但要让它们对现有体制主动改弦更张几无可能,对它们来说,共同的诉求是如何确保执政党长期执政,确保现有制度长期稳定,确保开国以来必然形成的特殊利益集团利益永久化和最大化。   现行制度和体制的不适应性和民众渴望改变的需求,让它们产生深刻的自我危机感。外部环境也希望这些国家消除对立因素,融入大家庭中。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养成了孤独自信的国家品格,特别敏感,特别自尊,也特别脆弱,往往坚持己意,听不得任何不同意见。因此,对别国的批评,即使是善意的,只要触及了敏感点,都会遭到强烈的反弹,而那些来自外部的改变的意图,更会不惜一切代价予以阻止。   正如前文所说,默克尔和哈珀最先都招惹了中国,批评中国的国内政策。客观来说,他们的批评有时是有私心的,甚至是带偏见的,是他们从国家利益出发的产物,但在多数情况下,他们的批评是有理有据的,善意的,有助于从某些方面改变中国不足的或者丑陋的部分,使中国变得更加健康和完善。这就好比一对邻居,其中一家对另一家提出批评,并不意味着这家对那家就必定是带有恶意一样。又比如它们对中国人权纪录的批评,凡是中国人都知道,我国的人权状况的确不如人意,如果不是西方国家长期坚持不懈地敦促中国改变,恐怕现在的情况更严重。   事实上,对于利益集团来说,他们自觉得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无需来自外界的批评和劝说,不仅不需要外部的,也不想聆听自己人民的呼声。   他们让世界上所有国家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中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在德国、加拿大就某些方面的问题不客气的批评中国后,它们与中国的关系急转直下,经贸合作急剧减少,在全球金融危机背景下,急于改善各自国家经济的两位总理都深感压力,不得不改变与中国打交道的方式,促使双边关系逐步和缓,以至改善——中德、中加重新定位为战略伙伴关系。   这为世界其他国家树立了榜样:千万不要批评中国,千万不要试图说服中国改变,中国不需要诤友,中国希望自己处理自己的事,谁想当中国的诤友,对中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等着瞧颜色吧。   他们也让所有中国人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利益集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由于大家时时刻刻都能深切体会到这一点,因此不再赘言。   关键在于,中国这么做并未取得真正好的效果,或许一些国家慑于中国的强烈态度,会暂时闭上嘴巴,但他们心中的想法不会改变;或许这会顾及利益集团的颜面,但却无益于中国解决在某些方面十分突出的问题。相反,将使得原有的矛盾和问题越来越突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激化,乃至酿成危机或者巨变,利益集团心心念念想的“稳定”将会打水漂;也显得中国作为泱泱传统大国的小肚鸡肠,显得利益集团缺少诚实的秉性,固步自封,顽固不化,目光短浅,格局狭小,将自身置于多数民众的对立面上。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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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自由的效率(五)

作者: 五颜六色的熊  |  评论(1)  | 标签: 移民 , 政治自由 , 文化 , 拯救 , 价值观 但今天的媒介主体中,中国的网络文化非常糟糕,当然这个和言论管制有关,我的《弱者的希望》尝试在搜狐连载,但很快就被封杀,我的微博帐号也被封闭。从流行的网络文学而言,早期是类似《成都,今夜请将我忘记》,很快就有《金鳞岂是池中物》,而后是大量的穿越小说与黑帮小说、官场小说。我曾被原公司同事推荐看过以上两部以及《绾青丝》,最近又被老婆不停的看《步步惊心》烦得不得了。让我感受最深的是现代人写出来的穿越小说,居然显示出了如此深厚的受虐狂心理情节,一个从现代穿越回古代的人,可以把奴才当的如此卓越,他们的现代知识用来为极权非常好的服务,对这种受虐的美化表达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我党对知识的去自由和工具化的目标(问题是这的确有深厚的历史传统)。更可怕的是这些人都受过高等教育,甚至移民到了民主国家,却还是怀有这样的斯德哥尔摩症候!当极权已经无法完全控制他们的时候,他们却用有限自由去创作无限的被奴役,把自身工具化,并觉得这是美!而《金鳞岂是池中物》无非是传统的中国农民的极端梦想,钱花不完,老婆多而且漂亮,身体无比的好胜过种马,外加可以结交权贵欺负小流氓,但对大流氓充满尊敬。如果人民普遍是这样一群混蛋男人和这样一群变态女人,那国民教育难度非常大,因为这些人和文革中荒废的一代一样,都会对他们子女在家庭教育传承方面起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对这样的群体,怀有希特勒手段的政客如果对症下药,以国家主义和民萃配合男性混蛋们,以低俗奢侈消费迎合女奴,尤其是在经济危机的当口,那么选票也不见得就是什么最不坏的途径。 从反映国民心态的文艺上而言,同样是贫穷的印度所拍摄的电影一直给我们很深的印象,印度影片不回避印度贫穷、种族冲突、政治黑暗、愚昧、政治措施的荒诞、教育制度的谬误,例如多年前的《流浪者》、《甘地转》,而今的《自杀现场》、《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三个白痴》等。这些影片反映了印度旧文化的深刻印记,我们看到种族问题、贫困问题、种性问题长期和复杂的难以解决,也看到了印度在文化上的创意与政治上自由表达带来的国家发展空间。很多人对于这种对比,施加另一种中国式的解释,将印度落后于中国归结为制度问题,这是典型的只比差的,不比好的从而让大家感觉很幸福的手段。但从文艺方面的对比,中国在舞蹈与美术上不如非洲,在电影艺术、小说上不如印度,在经济学、数学方面也不如印度,文化的真实性方面只要看看我们领导人自49年后一贯的恶心品位就可知晓了。中国在基础建设上的优势不是因为中共的制度优势,而是民权劣势造成的,这种在民众低素质阶段所显示的集权组织优势,是在限制人权自由和市场自由的情况下取得的,如果仔细分析这些基础建设造成多大的无效浪费,那这种所谓的集权组织优势在财务分析上就已经立即荡然无存了(真正所反映出来的是中国人的勤劳所导致的巨大的财富积累能力)。高度集权的组织优势在局部而短时间的武装冲突态势下,是有明显的组织优势的,但从长期的社会建设方面,这样的结构如果没有为民主政体解构,则这种集权组织的自我繁衍将如癌症一样因为缺乏制约而在毁掉一切可利用资源后崩溃,这也是中国历朝的历史现实,也是前苏联对此制度不堪重负后最终自我崩溃的结构原因。 其实从印度的历史来看,有太多的资源被尼赫鲁家族拿来为印度式的社会主义埋单,这一方面为其家族和国大党赢得了长期的选票,反过来又给印度的经济自由发展制造了障碍。从现状来看,印度却是一个缺乏社会革命而保留了太多等级制度印记的好例子,假若印度曾经有一场深刻的社会革命以平等各阶层的社会地位,则印度的社会阶层问题可能要好一些,但如果革命导致了共产党这样的独裁政党上台,则国家会陷入另一种长期的痛苦,文化也会随之衰落。在上个世纪二战后到80年代初期,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在改良与革命之间,民主与社会主义之间徘徊选择,这是很多国家政局的痛苦之处。从社会主义手段采取广泛的阿根廷的经济多次崩溃,印度的停滞不前,以及古巴、苏联的长期经济落后而言,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模式,或者补贴模式都是遭受了现实的失败,好似中国是特例。其实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完全不是什么社会主义制度造就的,相反,中国的经济发展是局部放开自由的国家资本主义、权贵资本主义、民间自有资本积累、外资等多方力量角逐而成的,在这样表面的发展背后,集权制度确实给了这些资本的发展以莫大的帮助,因为中国政府做了社会主义不敢做,资本主义做不到的诸多事情。例如对教育、医疗的大规模预算比例缩减,对土地的疯狂劫掠,色情娱乐业的巨大发展,对资源的破坏性掠夺性的开采,这些都是在两种社会中不能干或者干不成的事情。除了对能源与资源行业的垄断类似社会主义之外,其实中国哪里都不像社会主义,也并非自由主义,而是一种在局部自由市场相对开放,在政治上顽固守住底线但缓慢给外部以一点自由迹象,在社会制度上混杂奴隶制、农奴制、经济半自由主义、恶性资本主义、殖民地经济、寡头政治、封建政治的大杂烩,这个制度的优势是在手段上可以选择无所不用其极,例如对农村的户口控制制造长期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对土地财政的过度运用,对资本的投资配套基础设施投资的极其到位,对政治权力上的坚决把控,对舆论、网路的严格控制,这是集权把各种制度结合玩到临近极限的一个状态,这个状态的延续支点在于经济的持续增长。但如古希腊传说中米达斯的点石成金术一样,当经济朝着垄断发展达到一定极限后,社会本身的平衡将会打破,少数人的巨大财富对社会不具有决定性意义,多数人在社会中由于巨大的反差不再安于现状,尤其是在中国社会中没有印度的宗教因素,社会有普遍的革命传统,国人可以安于饱暖暖,但决不会如印度人那样致死都相信命运,当过度的不平衡时,中国传统社会就崩溃了。 一百年以前,欧美也出现过非常多的特殊事件,类似煤矿事故、不良食品、过度剥削、制衣厂大火、地震检验出来的豆腐渣工程等事件,但这些事件在法制社会的社会监督下,通过立法促进,导致了西方逐步的调整,最终向文明迈进。但在中国大陆现行体制下,今天的很多现实事件如毒奶粉、毒馒头、上海胶州路大火等,并没有起到对社会进行改造的作用,这是因为当局如果要独裁,就必须把社会繁荣的责任独立承担,并且一定要证明当局没有过错,于是在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帽子下,当局只好采取另一种措施,就是控制反面事件在媒体上的传播,并极力把坏事变成好事来宣传。于是本来可以成为社会制度性改良契机的社会监督和案例法作用,却成了在文化上非常恶心的歌功颂德,丧失了无数的改良机遇,所以结合前面的客观结构分析,改良是目前的体制结构下所不能完成的任务,苏联最后是政治改革开头的时候造成突变,连带东欧一起都不能算是改良。而目前顺利完成改良的,多数是前君主制国家(欧洲、不丹、尼泊尔),或者是已经有宪政框架的国家(突尼斯、埃及、台湾地区),而中国、古巴、朝鲜都仍然坚持旧体制,越南也是一种越共内部的民主(但值得注意)。 当局在处理问题上的镇压掩盖,这对于与官方勾结的商人是一种很坏的负面激励,对没有背景的百姓是加重他们的对抗,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朝野双方都不会尊重法律,也都不会认为法律可以解决问题。目前中国各级政府所公然违反的法律,有暴力拆迁下的《物权法》,限制言论、出版、集会自由下可悲的《宪法》,任儿童流浪街头乞讨视而不见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以及自己违反自己所定下的无数规章制度,这种政府所支持的违法换来的法律失效问题,就是今天中国黑社会日益繁盛的土壤。 中国黑社会起家从1980年代左右经营地下赌场、走私黄金、控制乞讨、卖淫、偷窃、销赃、黄色录像、倒卖废旧物资、倒卖钢材、黑包公、欺行霸市;到1990年代的贩毒、色情业、走私,都还没有形成什么像样的黑社会,都只是小打小闹有点起色,到了世纪交替的前后,因为地产业的兴盛,导致的通过控制土方、建材、甚至黑社会自己作开发商、以及在拆迁中作帮凶的极其多的机会,中国的黑社会开始大发展,随着近年来因为金融资源不公导致的民间融资是盛行,黑社会成为与高利贷、赌博业捆绑而形成的积累效率极高的企业形态的实体。黑社会问题是当局所忽视的问题,因为目前还看不到黑社会对当局的任何挑战,他们又是当局非常需要的解决当局自己胡作非为的可用力量。但有朝一日,在未来中国的政治舞台上,我们可能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庞大的黑社会问题,介时法律与民主都对他们无效,也千万不能用可笑的所谓流程至上问题去解决,尤其是当黑社会不再因为是贫困问题,而是因为高利润聚集反道德反社会的问题,就有必要采取比共产党更狠辣的雷霆措施在民主社会初期一举镇压掉这个社会毒瘤。否则,中国很多地方甚至核心城市的黑社会会将中国变成墨西哥、菲律宾、哥伦比亚这样的国家,一旦黑社会渗透进入了政治核心,那中国将不可救药。 但在实际的斗争经验上,和社会底层势力的结合在高度集权社会中也许不可避免,而且黑社会对社会底层的控制在社会转型期是有效率的,正如中国的工程管理,那些作为恶霸的工头曾在30年的历史上不可或缺,如果哪个项目经理想要直接管理工地上的工人,他将把自己累死,并且完全达不到管理目标。但在刘易斯拐点的转型期,工人从原来的受控于恶霸的管理模式将逐渐过渡到直接受公司雇用的制度,这将是人力资源成本上升后不可避免的转化,这时恶霸管理就显得落伍,而是要根据公司管理科学的激励机制来管理,对这种转型造成最大障碍的,其实是目前的户籍制度本身,而对于整个社会拐点(所谓的工业化进程)造成障碍的,是和恶霸一样的既得利益群体,正是他们在维护这个丑恶制度。 不过改良之所以难以完成,却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素质问题,因为如果既得利益群体如果能够理性看待社会转型问题,具备最基本的社会科学基础知识,则他们的群体决策也许将是良性的。但如果一个生活在象牙塔中的知识分子敢于向底层社会去探索,也与有钱人群体进行交往,那么他会觉得韩寒的素质论表述是过于含蓄了,他也许会对人员低素质下的改良设想失去希望而希望开明专制。但如前文所述,其实这种看法是不科学的,民主的主要核心是利益判断,民主的目标的确有可能因为群体素质而非常低俗,但总要比因为少数人的恶俗导致社会失败要好。就民主社会的低素质危害如何解决,也许要诉诸精英主义来对应社会自由的初级阶段,但更有效的方式是对从政者素质的立法,例如对学历(所有的马列学历都应该无效)的规定虽不免损害少数人的政治权力,或者对前共产党员与公务员的政治隔离不免武断,但在社会效果上是可以将低素质危害有效控制在执政群体之外的,也可以将代议制的代表素质控制的大数原则的统计学有效范围之内。在社会转型的初期,功利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应和政治道德结合应用,完全的理想主义会让哲学在实践上失败,这是因为哲学原则的实现要依靠一系列的管理学实践来发挥作用,这是科学和理性的,纯感性行为是完全靠不住的。 而更有效率的是,舆论监督的自由将在依靠说理的机制下,让坏的政策与不道德行为被理想原则所监督,舆论在自由社会的市场上生存,只有依靠理想主义才有卖点。在舆论开放的时候,无论三版女郎是否更为兴盛,只要头版的无情揭露可以有效监督恐吓政客们内心的放纵与道德的败坏实践,则人民在低俗与正义之间可以兼得,高素质与低素质人民大可各取所需,但社会公共舆论所维护的只能是具备精神高度的目标,支持自由权利的现实而已。 今日的社会治理之滑稽一面的确不乏案例,例如所有大城市的小姐目前都办理了信息卡片,否则就无法从业,这让当局和色情业之间的保护费有了一个依据,正如社会保障制度和养老金缴纳的依据一样。但是小姐们却无法参加社会保险,不能缴纳“三金”,尤其是不能办理医疗保险,这是典型的中国式执政,心知肚明但不肯承认,于是莫大一个群体就没有社会保障,未来也没有依靠,这和日寇不肯赔偿慰安妇从心态到做法,从理论到实践是完全一致的,不一致的无非是糟蹋她们的人不同,这对一个民族的道德灵魂,并无任何值得告慰之处。 要说自由和民主本身可以带来道德改善,这显然是一种理想。虽然民主可以有明显的错误纠正机制,对社会发展路线有定期的纠偏能力,但其本身不见得能对民众的群体素质有直接的改善作用。同样,虽然自由可以让思想得到释放,让各种创造力发挥作用,让闲置的社会资源得到有效配置,但自由本身也不能让民众马上成为绅士。但从心态上,民主的权利带来民众的自我尊重将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尤其是中产阶层开始具备公民心态,自由带来的内心释放将让社会成员之间更为和颜悦色,这些都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道德改善的四大充分条件之中的三个,第一是法制建设与社会基本保障制度,第二是教育投入(而且要严格的平等投入),第三是自由市场原则在法制下的基本保障,都可以通过民主的裁决和科学的方法来实现,但是第四要素,人们的内心修养(包含但并不等同于宗教),不完全是前三个要素具备后的客观结果,而是有很多的或然性,也受到个体所处的环境限制。 我本人是不赞同罗素等人的教育万能论的,虽然实际上教育可以极大的改变人们的素养,改善人们的外在表现,让人们变得彬彬有礼,但是从内心上一个人是否追求终极的高尚,并不完全决定于一个人所受的教育和所处的环境。从根本上而言,一个人的高尚与否,最终决定于他内心是否受到触动,或者内心自发的真实相信道德理想是人类追寻的终极意义,相信道德具备伟大且无与伦比的终极价值。这种内心方面的真实修养,恐怕只有一个人自己才能真正在自省时候看清,而非外部可以判断出来,这种精神方面如果可以实现基于生物电或什么别的方式的交流,则人类就将升华而逐渐脱离禽兽的境地,这从物质的波粒二线性而言,是有可能的,所以精神不灭也是一种可能的科学现象,但人们在不具备这种交流能力时是无法发现的。这在以往出现了一个是否相信神存在的问题,对神的思索其实反映了人对自己终极价值的思索,反过来讲,那些绝对而武断的无神论者在思想高度上距离禽兽所诉求的温饱淫欲距离更近,距离道德的距离更远,而如果真的不信神,周和邓以及无数的所谓无产阶级革命家何必把自己的骨灰撒到踪迹全无呢? 在当代,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去人为的制造神,当代宗教原本的源头也是人类个体范例的精神楷模,而非迷信,例如基督的自我牺牲与释迦牟尼的伟大劝世精神,但在缺乏科学的时代,尤其是在有神论迷信的时代,将他们打造成为神可能在所难免,但目前已非绝对必要。但这样就提出了一个更艰难的问题,就是在科学时代的信仰如何保持道德信仰的坚定性。 看清了人这种东西,不由得对西方基督教的新教肃然起敬,新教的自律和李叔同选择律宗,都是针对人性的弱点的。我不由得认为新教那个上帝选民的自我拯救途径,是一条合适的道路,而真的有神的话,我们不过是无数神的实验品当中的一个,而且是他不怎么关注的那个,于是就只有自强,以及最终推倒奥林匹斯山上众神之像。但人文主义者的关注人性本身爱的至上也很有道理,只有通过非理性爱的平台才可以到达理性的至高,这是原罪对理性的铺垫作用,在哲学上也是必要的。有些人可以从吻中感受到真爱,而有些沉迷于欲望,这就是领悟能力的不同。但人类相当长时间内推进经济进步的是物质欲望,而非道德理想,教会用道德理想控制宗教,国王依靠物质欲望管理社会,这本是西方走入现代理性社会的通道,但在宗教礼仪上,国王需要宗教的加冕来认可,对此结构,东方历史上长期欠缺。 现代社会中,有一些自我修养达到一定水准的个体,但这些人几乎都不具备更不愿意成为宗教性的领袖,尤其是目前的宗教已经过于老化,宗教本身形成了对精神升华的障碍,因为一旦破除迷信,宗教团体似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雅典学园”网站本身的命名显示了一定的新古典自由主义理想,以群体思辩来实现古希腊理性到现代的延续,可惜古希腊雅典学园本身的学生也一样良莠不齐,这在目前也只可能如此,这是个结构性问题,甚至是生物多样性问题。但在法制、平等、自由的基础上,采取说理的方式是有可能让好的修养推而广之的,这就是议会模式的价值所在。 不过回到全体内心道德修养的问题本身来看,并没有一种制度可以保障这样的全体修养能够实现,这完全可以宣判共产主义理想和所谓大同的荒谬与不可实现,但并不是说在社会保障上不可以非常人性并覆盖多数。 回头说说香港和新加坡的对比,在香港我们可以看到狭小的生存空间,差劲的社会保障,所谓的自由经济的另一面,是恶性的地产与资本霸权垄断与受到的制约不足,这些因素导致香港人的价值观非常现实,说过一点就是小市民气太浓烈。但是香港人如果不现实,在非常落后的退休保障下,又怎么活下去呢?在香港的服务业从业者很多都非常老了还在端盘子搬箱子,这种情况下对利益如何看得不重呢?香港人在自由市场的环境下,把经济贸易搞得不错,但港人一向缺乏政治权力,港人相对遵纪守法是因为英国的严刑峻法所立的规矩,而不是香港人天生素质高,港人的黑社会问题一度非常严重,有10万警察30万黑社会之说。李光耀的新加坡打屁股,于是黑社会问题就很小,人们有选举权,于是守法的自觉性高,同样的人种来源之下,新加坡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普遍涵养高于香港一些。香港人被激烈的竞争培育的非常敢于冒险,敬业有实干精神,新加坡人虽然政府忧患意识浓厚,但性格要比香港人温和许多,祖上同是潮州人的一个香港人和新加坡人坐在一道,绝对可以分出来哪一个是香港人哪一个是新加坡人,两个地方的普及教育搞的也完全不一样。香港是自由资本主义+寡头政治的典范,也是当局所心仪的类型,新加坡是开明专制+法制资本主义的典型,是当局叶公好龙的对象,当局总号称要借鉴新加坡的经验,但实际上努力制造的是香港。 这其实提出了一个问题,光有自由的环境显然不够,如果政治权力被垄断,则社会分配就会寡头化,而缺乏公民训练的人们显然也必然有公民意识不足的问题。在非民主体制下,人们更容易对一切不满和抱怨,因为政治寡头必须承担全部的责任,他们的解释无论是否真的有道理,在权力垄断之下的人民都不要听。非民主体制下的人民显然也必然缺乏政治协商技巧,缺乏包容意识,新加坡是独立国家却基本上都可以说国语,而香港是一个地区,大部分人也是可以说国语的或者至少听得懂,但港人比上海人还要留恋方言,这是缺乏包容性的表现。因为上海与香港都有一阵子傲视中国其它区域的时间,香港人的优越感无非是大陆的胡闹于封闭便宜了他们的小市民,他们以前消费“北姑”,现在发现大陆人开始比他们有钱,于是心里不平衡,其实从香港的自由港地位与宗旨而言,其封闭是反香港所号称的精神的,但是如果连生孩子也受到影响,心情当然会不快。 这种吵架当局最开心,反正这样的话当局把香港的政治普选权废掉的时候大陆人就不会支持了,只要人民之间互相掐架,统治者就可以裁判。其实数百年前北方人叫南方人南蛮子,汉人叫旁边的人蛮夷, 上海人以前认为上海以外的人都是乡下人,北京人认为自己显然是全国的领导,但在西方人看来,国人又不免都是土鳖了。中国的区域歧视问题一方面是物质的不平衡,另一方面是缺乏相互交流,既得利益者聚集的大城市经济是中国各朝代的统一特征之一,而区域之间的相互不理解也是,在少数民族身上更是变本加厉。当年汉人动辄嘲笑蒙古大夫,因为蒙医用药狠,多用生药,但蒙古人肉食加奶,汉人当时以米面为主,身体单薄自然受不了,可到了今天汉人营养跟上了,用蒙药医治花旗银行上海小姑娘的再生障碍性贫血,就立竿见影的解决了所有中西医都长期束手无策的问题。如果理性分析的话,蒙古人应该像今天的大陆人嘲笑朝鲜那些营养不良者一样去嘲讽汉人的浅薄,但这不是生活空间广阔的蒙古民族的民情。那些心胸宽广的人们往往有自由的传统,有自由的思维,那些狭隘而被极权者控制自由与思维的可怜人们,却在彼此为了共同的低俗而争吵的时候,为当局分而治之。 歧视实在是人类先天的本能之一,这是移民的最大不妥,因为移民虽然是为子孙谋得良土生存,但也无疑宣称了一个国家与文化的失败,并逼迫每个人自己承认自己无法拯救自我,更无法改变环境。最近流行的励志口号就有“少壮不努力,一辈子在内地”,这显然不是说这个国家以往的贫穷,而是对未来预期的绝望。民众不管素质高低,都会被基本的历史经验所教育,有本能的判断,如兔子听到异动就立即奔逃一样不乏本能的选择,相信改良无疑是相信狼可以和羊交朋友,当然这也有人做过试验,就是让母羊给小狼喂奶到小狼长大,结果是小狼吃肉但缺乏捕食技巧,也不会意图捕食母羊的近亲而已。所以人们通过一系列的运动与现实,通过吴英案、黄光裕案、李刚案,再以往通过当年对越作战高干子弟镀金平民孩子送命,通过无数的不得不带过红帽子的企业主锒铛入狱,通过国企的无耻垄断,通过医疗、教育、金融权利的巨大不平等,通过无耻宣传与镇压,通过强拆,人们仅有的思维自由告诉他们,一定要走。这与以色列奴隶跟从摩西走出西奈半岛,新教徒逃往北美一样,也和孟母三迁的道理一致,这是非常理性的选择,也不违背人类的最高精神理想(贪官们和司马南们所追求的并非人类理想,而只是寻找避风港,但那对他们的家庭与后代是好的选择,他们本身得不到救赎,但后代可以融入。所以对家庭而言,贪官们和文娼们还是在利己基础上办了好事)。不过从族群竞争而言,则如此下去,中国必将灭亡,美国与西方必将统一全球,从文明发展而言,这无疑是大势所趋,因为自由的效率,在竞争问题上远强于古老落后的丛林政治。 遵照革命前辈孙文的经验,和改良的康梁经验,无论是革命还是改良都要两手抓,一手抓革命,一手抓移民。这不幼稚,因为没钱什么也干不成,康梁孙文第一筹款,他们革命的先决条件是绿卡在手,中共的干部也是莫斯科与欧洲培养的,这是历史经验,否则只有学法轮功和哥老会了。上大街喊口号除了导致被欺负没什么实际作用,戊戌六君子何其慷慨,何用之有?无非是血馒头的原料。真正改变的是小班长的一枪,手上没枪本土革命纯属扯淡。而且从组织问题和财政问题来看,也只有在海外组织才具备抗衡的效率,其实海外黑帮目前一个很不错的财源就是敲诈绑架贪官子女,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在海外策反工作要远比国内好做,这些都是很真实的问题。 从自我拯救而言,一个人是可以拯救自我的,但内心升华带来的那种价值,如果在污泥中也的确会泯没,六君子们成为血馒头是个典型案例。传教士精神面对民众具备影响力,但对于中共没有,因为与自由的散漫效率相对,极权高效率的把内心卑下者汇聚到了一起。当年南汉刘继兴要求当官的必须接受阉割,主动当官者有十万众,而今历史的确有所进步,简化为入党仪式。当然,党员们的下作程度要比南汉群阉好一些,但思想上难免为了投机干脆罔顾廉耻,而在社会上的大批和流氓无异的人民,与禽兽比邻的活物,同样不接受心灵的引导,而只臣服于霸权。所以在民主的初期,当权者除了要有极高的哲学修养与法制精神,还必须要有马基雅维利的手腕,对于已经成为历史现实的大批流氓与愚民,在法制的前提下严格执法,而实际上美国的法律远比中国严酷,监狱人满为患,这是构建理想社会之必须手段。其次在人口政策上,要学习新加坡等国的经验,让高素质人口的繁衍效率上升,改变人口的结构性素质,这对于东方社会尤其有必要,而且也是现代社会所必需的。 不过,一想到对中国的拯救或者对于民众的拯救,除非具备传教士精神,否则将四处碰壁而无法继续这样的尝试。但从另一方面,如果怀有功利主义的实战技巧,在做表面的同流合污与坏事的同时能够建立势力,成立组织用有效措施激励民众(例如瓜分党员贪官们的财产),则这种技巧性拯救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样的问题可能不在于流程问题,不在于所谓手段比目的更重要的那种鬼话下的固步自封,而是在于功利主义汇集起来的群体中,恐怕流氓的比例要远大于有修养的知识分子,这样的组织控制上就要煞费苦心。不过如果花上一部分没收党产就可以达到安抚革命团体的效果,那么建立宪政后可以逐步消化这种结构问题,通过民主制度下政府的更替,权力将逐渐分散,不再将本属民众的利益瓜分殆尽,这就是政治自由的社会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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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 | 被美化的私塾教育

N0.1 被美化的私塾教育 网易《另一面》第526期 (原文摘编) 日前,陕西汉中的7位家长集资百万兴办了一所国学私塾。在苏州、海南、上海等地,也都出现过各种各样的“现代私塾”,受到不满现行教育体制的学生家长青睐。家长的期待,私塾真的担得起吗? 传统社会的私塾所用教材十分单一,学生们只学语文,而且多采用古代通行的蒙养教本《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千字文》等,再进一步则读四书五经、《古文观止》等。清末民初,在现代教育理念和制度引入之后,私塾教育走向了衰亡。在教育内容方面,尽管私塾教育以德育为荣,擅长文史熏陶,但面对现代科学知识和学科体系,则无从应对。在教育方式上,死记硬背、动辄体罚最为人诟病,窒息了学生的个性发展。 无论是古代私塾,还是近年来各地兴起的私塾,所用教材十分单一,局限在传统经典,学生们只学语文,不学数理化,也不学音乐体育,每天只是“诵读经书”。即使是所谓的“因材施教”,也不过是看学生的背诵进度而“施教”。上海的“孟母堂”被誉为“全国第一家全日制私塾”,语文教材是四书五经,英语教材是《圣经》和《莎士比亚文集》,孩子们每天的主要功课就是背诵中外经典。 仅就目前而言,私塾教育仍未获得法律的认可。以美国为例,对于家长任教资格、学生考试、政府监督和公共设施使用方面,各州均有规定。有些州有“家庭学校”教育法,规定了在家上学也必须完成公立学校的法定课程和考试。作为合法的教育体制,“在家上学”的学生只要通过规定考试,就能获得相同文凭。而缺乏法律的认可,中国私塾教育的教师质量、授课水平等都会有很大的疑问。 现代文明中,科学是必备的素养。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医学,这些学科的飞速发展是以“诵经教学”的私塾教育为代表的传统理念所不能企及的。现代教育固然存在不可避免的弊端,但以“怀念旧社会”的美好想象,将落后刻板的私塾教育视作是个性化人才培养的典范吹捧,是在走回头路,开历史倒车。 【推荐理由】 之所以推荐这篇文章,是因为当前的私塾教育顶着“私立教育机构”和“传统经典教育”两块金字招牌,获得了与其实际能效不相匹配的社会美誉度,为此稍稍“祛魅”一下正当其时。私塾作为“私立教育机构”,这个必须有,但法律必须为包括家庭教育在内的私立教育设立学科内容和教育质量等标准;私塾推行“传统经典教育”,这个可以有,但数理化等现代科学学科必须有。传统是个好东西,但也必须与现代社会相适应。 N0.2 观念的水位 《新世纪》周刊 2012年1月30日 刘瑜 (原文摘编) 一次关于转型的会议氛围:A教授表示自己的文字很绝望,但内心更绝望;B教授表示既得利益集团已将其利益制度化……总之,“改革已死”。而我对改革的前景“审慎乐观”,原因在于我理解的社会变革应是一个“水涨船高”的过程:制度的变革源于公众经济政治观念的变化,而经济政治观念的变化又植根于人们生活观念的变化。水涨了,船自浮起来。所以我观察社会变革的动力,不那么关注船上有没有技艺高超的船夫,而更关注水位的变化。我的观察心得是:变革观念的“水位”在升高。 一个重要标志就是:以前在人们眼中不是问题的问题,开始变成问题了。比如政府财政预算公开——政府财政预算向来含糊不清,人们长期对此气定神闲,但最近几年媒体上常常出现讨论和批评。比如国企被优待,银行从来给国企贷款多于民企,但是近几年公众不服气了:“国企占了70%的资源,而民企解决了70%的就业、50%的税收……”这几年农民工孩子在城市上学其实比过去容易,但是现在要拆并一所农民工子弟学校,便会引起轩然大波……总之公众的视力突然变好了,过去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今天却开始“大惊小怪”。 为什么会这样?观念变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变化的经济政治观念,生长于转变中的生活观念。30年前,老师打孩子似乎天经地义,今天则遭到舆论唾弃。10年前,要是有人跟你说起“业主委员会”,你可能一脸茫然,今天你则可能是这个委员会的成员…… 观念的力量不可小瞧。老老实实给地主打工的农民,被灌输了“剥削”观念后,可以理直气壮地剥夺地主的土地。三十年经济发展,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观念倒了个儿:同样的行为,过去叫“投机倒把”,现在叫“市场经济”。 不必急着绝望。既然水位一直在上涨,没有理由认为它会停止上涨。对于历史长河来说,短短三十年发生的观念变化也许足够波澜壮阔,绝望本身其实也是一种积极的力量:它蕴含着一种理想——这好过屈从,以及一种理想受挫后的痛感——这好过麻木。 【推荐理由】 早在N年之前,即有“著名社会学家”下断言:“改革共识已经破裂”,他论证说权力用“右的经济政策”激怒下层民众,又用“左的意识形态”激怒中产阶级,因此大家都不满意了,没有共识了、要乱了。可这话也可反过来说:权力用“右的经济政策”来取悦中产阶级,又用“左的意识心态”来取悦下层民众,因此大家都各取所需,各得其宜。可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骇人言论,看起来堂皇得很,但稍加推敲就会哗啦啦散架,因为这样的言论时空倒错,完全无视国人在观念和生活领域的深刻变革。 N0.3 探索铁路票务新模式 《财经》2012年1月29日 薛兆丰 (原文摘编) 经济规律告诉我们:既要冻结车票价格,又要有效地分配车票,是不可能的任务。春运期间乘客数量激增,导致车票不够。为了赢得车票,乘客间就必须展开更激烈的竞争。非要冻结票面价格,实质上就是迫使乘客另外费力来进行“非价格”的竞争(如排队和刷屏等),或另外花钱来资助那些“非正当”的竞争(如铁路下属单位炒票、铁路职工与黄牛党勾结等)。 大量市场化改革经验表明,与其用“非价格”和“非正当”的办法来取代价格机制,不如顺应经济规律,用价格来调节需求,用价格来促进销售,用价格来刺激供应。针对春运难题,关键的对策就是“敞开代办”和“浮动价格”。 所谓“敞开代办”,就是参考民航客票的销售模式,让成百上千的民营代理,形成多元互补的售票网络,分别以窗口、电话、网络等方式,协助乘客完成购票交易。毕竟,单一的窗口售票形式,不仅远远落后于互联网的现代技术,而且也远远落后于物联网的现代服务了。 至于“浮动价格”,就是让火车票价格随着供需的变化自由浮动。不难想见,一旦建立了多元互补的售票网络,各网点之间就必然会激烈地争夺票源。而只有采用“集中拍卖”的出票模式,才能避免铁路当局在分配票源时必然出现的寻租和腐败现象。也就是说,一旦让众多网点争夺票源,那就必须打破目前既冻结车票价格,又冻结代理服务费的做法,让票价和代理服务费均按供求和服务质量自动拉开差距,形成竞争态势。 在“敞开代办”和“浮动价格”的机制下,相关各方都能分享“改革红利”:乘客免去了排队、刷屏和购买黄牛票所产生的不确定性;代办网点依法经营,在互相竞争中通过提供优质服务赚取收入;铁路系统则得以形成激励机制,从而适时调整运行计划,从货运中合理地抽调运力,来满足春运期间的客运需求;更重要的是,过去铁路附属单位和个人通过倒卖车票所得到的灰色或黑色收入,将被置于阳光之下,变成白色收入,从而得到合理的监管和分配。 【推荐理由】 一年一度的春运大戏即将落幕,所有围绕着春运的喧嚣、口水、“为民请命”的低难度表演也已差不多过季,浮华散去之际,经济学冷艳登场是再恰当不过的。其实,大家真觉得“新生代产业工人”(以前叫农民工)春节回家团聚非常重要,车票涨价了他们许多人就回不了家,那与其搞“价格管制”,逼着他们排队、找黄牛,上网刷屏、开通网银支付等,还不如涨价到位,政府给他们补贴一定的差价冲抵票价呢。假装经济规律不起作用,与掩耳盗铃有何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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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陈刚:经济减速将使中国面临更多‘内忧外患’

陈刚:经济减速将使中国面临更多‘内忧外患’ (2012-02-06) 早报导读 [中国早点] 忍够忍不够 [时事漫画] 总统候选人提名战 罗姆尼压倒性胜利 [香港政情] 严孟达:向孔教授致敬! [热点关注] 金里奇可以休矣? ● 陈刚   过去10年是中国经济的“黄金增长期”,中国经济总量的持续快速增长和其国际地位的大幅提升,令世界为之侧目。尤其在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爆发后,在西方整体经济低迷的映衬下,中国的高速发展更是一枝独秀,被誉为奇迹,令长期唱空中国和相信“中国崩溃”的预言家十分尴尬。然而,“花无百日红”,由于外部需求减缓、经济自身规律使然和中国国内各种政治及文化因素的制约,中国经济这列高速火车已尽显疲态,虽短期无出轨可能,但增速将大幅减缓似乎已越发明显。   2011年第四季度,中国经济增长已放缓至8.9%,成为2009年大规模刺激政策推出以来的最低增速。美国智库世界大型企业研究会甚至预测,2012年中国经济增长率将降为8.7%左右,而在2013至2016年期间,中国经济年均增长率将进一步降至6.6%,从2017年开始,中国经济增长可能只有3.5%。   中国经济增长的逐渐放缓符合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永远保持至少8%的增速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对于当前的中国来说,由于其自身国情、体制的特殊性以及外部国际关系的变化,经济的大幅放缓将有可能带来比美、欧、日当前经历的痛苦更为猛烈的政治和社会冲击,中国政府将面临远比西方更多的“内忧外患”。   中国为过去10年经济的高速增长付出了高昂代价:环境污染、道德滑坡、贫富悬殊、贪污腐败以及社会不公等问题不仅没有根本缓解,反而变得越发明显,激化了社会矛盾。这些矛盾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爆发,除了政府强力“维稳”之外,一个重要原因是经济的高速发展做大了整个“蛋糕”,普通老百姓或多或少在物质生活上得以改善,这一点可以从中国对住房和汽车等高档消费品人均占有量的提升上得以印证。相比较北非、欧、美等国而言,这轮全球产业大转移过程中,中国或多或少还算个赢家。因此,类似“阿拉伯之春”、“占领华尔街”(这两个运动本身不在一个级别上)这样的大规模抗议运动乃至动荡没有在中国出现。   换言之,中国国内各阶层之间的对立和矛盾,被经济的高速发展所掩盖和冲淡了;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社会矛盾已被解决或根本不存在。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社会财富的急剧增加不仅不意味着这些问题的自然消失,反而可能助推社会矛盾的恶化,一旦经济“蛋糕”不能继续做大而必须进行“零和”逻辑下的分配(即一人所得完全转化为另一人之所失),所有这些掩盖下的矛盾将迅速激化,造成社会甚至政局不稳。 外部环境也可能恶化   中国经济最近20年的增长,得益于一个稳定而有利的国际外部环境,而这样环境的获得是与中国务实而平和的外交政策,以及后冷战时期大环境的和平趋势密不可分的。然而,近几年里,由于伊朗、朝鲜、南中国海等地的地缘政治风险显著上升,亚太国际关系的发展变得越发诡异,美国增加对这一地区的军事和安全存在,将对未来中国的外交和安全政策带来挑战。   如果因为中国自身经济的大幅放缓而激化社会矛盾,中国国内的强硬派民族主义情绪将会显著上升,并有可能影响政府决策。在高估自身经济及军事实力的基础上,中国的外交政策可能会偏离“韬光养晦”的原则而趋向强硬,影响与西方大国和周边国家的友好关系并造成新的摩擦。   过去20年的经历已经证明,冷战的结束并不意味着“历史的终结”,大国间关系围绕着全球范围内的资源开发、航道安全和贸易投资市场的争夺展开新的博弈,崛起的中国因其块头巨大,其战略利益已经遍布全球。如果不能审慎处理外交关系,外部环境极有可能向不利于中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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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烈山 | 敢闯敢冒 再创辉煌——纪念邓小平南巡讲话20周年

2012年02月06日 14:23:33    敢闯敢冒 再创辉煌      ——纪念邓小平南巡讲话20周年     鄢烈山      重读邓小平1992年1至2月巡视南方的讲话,最大的感慨是,年华如逝水,倏忽间20年就过去了!       20年来中国的经济有了超常的发展,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但是,邓小平当年期望的“再有30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却只实现了一半,即制度“定型”化倒是定型得厉害,却与“更加成熟”似乎越行越远,即“利益集团”和“社会分层”日益定型化,社会矛盾却不必讳言日益尖锐,乃至“仇富”、仇官和反智的民粹思潮大有市场,邓小平当年极力主张“彻底否定”的“文革”大有死灰复燃之势。这与邓小平南巡讲话中说的体现社会主义原则的“共同富裕”目标,没有得到认真对待有莫大的关系——须知,邓小平“设想,在本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的时候,就要突出地提出和解决这个问题”,他所谓的“本世纪末”早已过去了11年,“两极分化”非但没有防止,反而成了刺眼的现实,炫富的衙门与“郭美美”们令人愤慨。以广东境内而言,珠三角与粤北粤西粤东一些县市就俨然分处两个时代。       今天重读南巡讲话,有两点我特别共鸣。     第一是,邓小平一再强调要“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       他说,“深圳的重要经验就是敢闯。”推而广之,整个珠江三角洲之所以上世纪80、90年代在全国走在改革开放前沿,粤语风靡神州引领时代新潮流,就是敢闯敢冒的精神所成就。那时候改革开放的主要障碍来自意识形态,姓社姓资的问题,纠结在社会主义制度能不能搞市场经济,应不应允许私有制和“三资”企业,引进外资是不是卖国等问题。       深圳和珠三角为什么能率先冲破意识形态的魔障呢?实践标准,生产力标准,人民的生活感受被摆在的重要位置,群众冒死“逃港”用脚投票给了当地官员压力,邓小平、胡耀邦等中央领导人支持思想解放,习仲勋、任仲夷和吴南生等南粤主政者的开明,造就了深圳和珠三角先走一步的优势。当然,邻近港台澳,有华侨等海外关系,老百姓对外界相对了解,再加上沿海的交通便利,也是成就珠三角改革开放带头羊地位的主客观条件。       如今经济上“喝头啖汤”的这种优势已经不再。允许先试的经济政策已遍地开放,谁都可以“招商引资”,以致深圳的关卡(特区通行证)成了文物。税收优惠的特区政策也普遍享有,西部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浦东新区、滨海新区、两江新区……大家都要、也都有了“特殊政策”;再说,中国早已加入WTO,外国企业也要实现国民待遇,指望特惠政策发展根本不靠谱,充其量就是争中央转移支付多少,争重大国企项目之类。而且,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全国铁路公路交通建设网大为发达,重庆也可直接通过铁路出口产品到欧亚大陆,一些跨国公司已把生产基地搬到了重庆的保税区。以西部为例,西安要做西部的中心,建国际性大都会;成都要做西南的中心;南宁要做对东盟区和北部湾开放的前锋;昆明要做通往东南亚和印度洋的桥头堡……“梯度发展”的态势已展开全国性竞争,沿海地区已没有明显的优势。       所谓“广东模式”不过是“中国模式”的一个分支,“中国模式”的通病一桩不少。政府主导,权力自肥,出口导向,官肥民瘦,高能耗高污染,低工资低福利,贫富悬殊,官民矛盾。和别的地方相比,广东的打工者更多,户籍鸿沟使外来务工者很难融入,与本地人的矛盾更突出。而珠三角的经济发展靠“三来一补”、“(原材料和销售)两头在外”起家,出租厂地厂房干部吃肉群众分汤,远不及长三角靠民营私有企业滚雪球发展到遍地开花,相对要均富得多。不必讳言,珠三角以及广东的发展,就经济论经济,现在已没有多少优势可言。这些天的广州媒体已有报道,苏州和天津的GDP总量已直逼广州和深圳,有后来居上之势。       广东的如果说有优势,那就是本来有“敢闯”“敢冒”先行一步的传统。       第二点,邓小平南巡讲话说:“现在建设中国式的社会主义,经验一天比一天丰富。经验很多,从各省的报刊材料看,都有自己的特色。这样好嘛,就是要有创造性。”在我们这个中央集权,一直强调“五统一”和“地方服从中央”的国家,要保持敢闯敢冒勇于开拓的势头,鼓励各地竞争与创新与这一点非常重要。安徽小岗村领头的分田承包,江浙的乡镇企业异军突起,广东沿海的对外开放……改革年代之初的局面,本是各地各自为战寻求突破进而引起千帆竞发的结果。我不喜欢的那个眼中只有资本利益没有劳工权益的“原教旨主义”经济学家张五常说,中国的崛起端赖县域经济体的竞争,“县域”的表述不准,各地的竞争确是如今经济活力的一个重要源头。       如何发扬敢闯敢冒的精神,再写改革开放的新篇章呢?我们不妨把邓小平讲的以上两点结合起来讲,因为提倡各地创新,也就是鼓励敢闯敢冒。       先看敢闯敢冒展开竞争的动力何在?30年前,如前所述,对于老百姓来说,改革开放的动力来自求生的本能,否则就不会冒死逃港,就不会有小岗村十八条好汉签生死契约分田单干。对于明智的官员来说,主要是出于对共产党对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责任感,即南巡讲话提到的周边国家发展起来形成的制度性压力,不改革会失去人心,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改革开放的压力,从总体上是“不可持续”四个字。现行“土地财政”模式的用地有限(山地荒漠虽多,开发成本高,政府无近利可图);从水到土壤到空气环境污染严重;人口红利即将逆转为老龄化社会的压力;出口导向受国际环境约束,必须转向内需拉动经济,等等。从政治和社会治理角度讲,首先是来自民间包括工人、农民和广大底层知识分子的压力。随着这么多年的对外开放,人们的视野开阔;教育的普及,特别是大学教育大众化,提高了很多青年人的心理预期;财富的增长,私有产权意识大大增强……所有这一切,可以概括为人们的权利意识日渐增强,权利诉求大大提高。这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也印证了人的需求层次理论。其次,不少政治精英和经济精英,也渴望建立公平的竞争机制。没有公开公平公正的竞争规则,人们的升沉荣辱系于个别人和机构的喜怒爱恶,那么,谁都不会有安全感:不论你多大的官,说不定哪天要坐牢了;不论你是多么大的富豪,说不定哪天得罪了谁就人财两空。所以,有那么多官员和富商为家人办移民随时准备开溜的;有越来越多的官员郁闷乃至官员自杀的新闻不断。       因此,可以说人心思变,官心思变,政治体制改革是中国进一步发展的瓶颈。邓小平本来早就说过,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要互相配合。如何用政治体制改革,来配合和促进经济体制改革,即用民主法治来保障和推动中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       在我看来,且不谈敢闯敢冒,先回到1980年邓小平讲的破除权力高度集中的弊端吧!这些年我们在加强党的领导名义下,做了许多与邓小平要求背道而驰的事,使各地各部门甚至各单位“一把手”权力无边,出现了一批大大小小的土皇帝,所以才有史无前例之多之广的买官卖官丑闻,才有无法无天地动用执法机关的强征强拆,才有那么多荒淫无耻的官场性丑闻。其次,请相信“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恃德者昌,恃力者亡”这些中国古老的政治经验和智慧,不要迷信暴力维稳。       然后,再进一步讲敢闯敢冒。       我理解,当下的敢闯敢冒分可三个层次来说。第一层次是敢于打破潜规则,循名责实。自改革开放以来,不论是邓小平理论,还是他曾强调的中共十三大决议文件一个字也不要改,以及现行的白纸黑字写着的许多中央文件,理念本来非常先进,比如“四大民主”,财政预决算公开,建立公共财政,建设服务型政府,保障人民的表达权、参与权、监督权,等等,关键是没有落实。如果某个地方某个部门照着这些对人民的承诺去做,政治合法性不会有任何问题。谁敢公然质问主政官员,你为什么不搞假选举,而将党代表、人大代表选举当真去做了?谁敢公然质问党委、政法委为什么不干预司法,让被侵权的上访户在法院立案了?谁敢公然质问党委为何给党报和官网放权,让他们放手监督政府和官员了?事实上,这些年确有地方主政官员如吕日周等人这样做了,得到民间拥护,个人大不了是不做那个地方官了。我希望,随着政治精英竞争的公开化和正常化,“迎合”民心党心敢于这样做的官员越来越多。       第二层次敢闯敢冒是,争做试点,主动做试点。比如,“城乡一体化”是大势所趋,中央批准了成都市和重庆市进行试点。中央没批试点的省市,难道不可以有自己的试点市县区吗?还有社保、医改、教改等这些年有些地方也主动进行了试点,“试点”的地方一多,社会的改革风气就形成了。       第三层次是勇为“天下”先,敢喝头啖汤(鲁迅所谓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里的“天下”是指中国内地。因为我们是后发国家,其实各方面都有发达国家的探索可借鉴。在这方面,地近港澳的广东可能仍有某种优势,因为同是粤语,人们常看香港台,民主法治方面耳濡目染的机会就更多些。比如广州的“举牌哥”、“口罩男”、“皮球妹”,这些公民表达意见的行为,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内地城市,显然是有港台文化的影响。       那么,我们有理由希望广东在公民社会建设和民间自治方面,在全国开风气之先。2012年下半年,广东省将开放民间组织的注册,不再需要找挂靠单位。无疑这是一个意义重大的社会管理体制改革措施。       我们有理由乐观地相信,广东乃至全中国,都将迎来敢闯敢冒的改革开放又一春,因为这是世界潮流,也是民心所向。       上一篇: ZT 被国人误传了几千年的十二句俗…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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