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

六四領袖公開信試北京 盼「順應歷史潮流 允許回國」

在1989年「六四」後流亡海外的王丹、吾爾開希等6名民運領袖,昨日發出公開信,呼籲中國當局「順應歷史潮流」,「以各種方式」允許他們回國。公開信發出前4天,海外網站曾有總理溫家寶說讓「六四」學生回國的傳言,王丹回應本報查詢時表示聽過傳言,但強調發公開信非以此為依據,「我們在不違反原則的條件下,願意看看政府的誠意」。 昨晚在本港舉行的華人民主書院的宴會上,身在美國的王丹透過視像電話接受傳媒訪問。他表示,不會對回國一事「過分悲觀」或「過分樂觀」。他說,民運人士回國是嚴肅的訴求,「每個中國人都應該可以回到自己的國家」。對於會否接受有條件的回國,王丹說現時不是談條件的時候,亦沒有人就此事接觸他。 王丹﹕不會過分悲觀或樂觀 這封〈我們希望回國看看——致中國政府的公開呼籲〉昨日下午1時許發布在王丹的facebook和Google+頁面上,由王丹、胡平、王軍濤、吾爾開希、吳仁華和項小吉6人聯署。公開信抬頭致「中國政府相關部門」,內文表示,「我們是一些因為參加過一九八九年的民主運動而流亡海外的中國人」,被剝奪了回國的權利。 公開信呼籲中國政府順應歷史潮流,放棄禁止異見人士入境的做法,「以各種有效的方式允許我們回國看看」。聯署者表示,「我們願意本著公開,誠意的原則就此問題與政府有關部門對話,討論具體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本著公開誠意與政府對話」 公開信發出前4日、即4月2日,海外網站博訊發出署名「樵夫」的文章,聲稱國務院總理溫家寶「最近」提出,六四學生流落海外20多年,一直不能獲准回國,甚至在父母彌留之際也不能見最後一面,父母去世也不能回國奔喪,「這是很不近人情的,也是很不人道的。應該讓他們回國,探親訪友,回家看看」。該篇文又稱,共產黨應該最講人情,且學生中絕大多數是愛國的,有些人和六四並無關係,「只是在海外批評了我們工作中的錯誤罷了,他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 該篇文章聲稱,溫家寶不滿一些駐外使領館把批評中國政府的人劃為另類,動輒取消護照、不做護照延期、不發簽證等「敵視一切的做法太左了」,又說「海外敵對勢力肯定是有的,可是它也僅僅是一小撮人,不要把善意批評我們缺點的人,都說成是海外敵對勢力」。 目前無法證實溫家寶是否確實作過上述表態,身在美國洛杉磯的王丹昨較早時以電郵回應本報查詢說,他聽說過上述傳言,但要求回國權利是持續了很久的事情,並不以傳言為依據。他說,中共方面最近沒任何人就回國與他聯絡過,據他了解,其他人回國的狀也沒有改變舻象。 「不違反原則看看政府誠意」 王丹的中國護照過期後一直不獲續期,他目前沒有持有任何護照,上次試圖進入中國國境,是去年1月申請來港參加司徒華的喪禮,但遭到拒絕。他在電郵中解釋,公開信中提到「各種有效的方式」,「以我為例,就是至少要發還護照,否則我們無法回去」。被問及如中國提出一定條件將如何應對時,王丹回應說,「我們在不違反原則的條件下願意看看政府的誠意」。 明報記者 香港 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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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宝提让“六四”学运人士回国

美国之音林枫 图片来源: AP 89六四天安门民主运动被镇压前“民主女神”矗立在天安门前 清明节,是中国传统的祭奠先人、上坟扫墓的日子。据海外中文媒体报道,中国总理温家宝近期提出,应该允许1989年参加天安门民主运动后流亡海外的学生和民主人士回国探访。 温家宝表示这些学生已流落海外多年但却一直不被允许回国,甚至在父母弥留之际、甚至去世也不许回国,这是很不近人情的、也是不人道的。 温家宝还表示,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是爱国的,有的人也根本与六四无关,只是在海外批评了中共在个工作中的一些错误,出发点是好的,让他们回国探亲访友是人之常情。 报道称,温家宝还批评中国驻外使领馆把一切批评中共的人士都划归为“海外敌对势力”行列的做法。据称,温家宝说,“一个政府如果敌视自己人民的批评,一定会被人民所唾弃的 。” 1989年天安门运动遭到镇压,政府通辑了20名学生“头目”,其中,一部分流亡海外,还有一些被捕判刑。“六四”后,还有一批知识分子和体制内干部也流亡海外,目前,大约有几十到几百人,主要集中在美国和欧洲以及东南亚。 最早在海外呼吁北京让流亡人士回国的高干是中国人民日报原总编和社长、人大常委胡绩伟。他1993年夏天在美国之音总部接受采访时呼吁,让这些六四“娃娃们”回家。胡绩伟已经近百岁,目前在北京医院治病。 近日,流亡海外的知名六四学运人士王丹、胡平、王军涛、吾尔开希、吴仁华和项晓吉发出公开信,希望北京允许海外学运和民运人士回国。其中,吾尔开希、吴仁华和项晓吉当时都是学生或教师,他们都是通过地下通道流亡海外的。而胡平则是在六四之前就来美国留学的。至于王丹和王军涛,都是在镇压之后被捕判刑的。后来,出于需要,北京将二人提前释放,以保外就医方式直接送到美国。王丹在哈佛大学得到博士学位,目前在台湾教书。王军涛在哥伦比亚大学得到政治学博士学位。 有报道说,王丹的父母最近到了台湾探亲。但是,也在台湾工作的维族人吾尔开希,他的双亲一直没被允许探望吾尔开希。 温家宝提议让六四海外民运人士回国的报道目前无法得到独立证实。但英国《金融时报》3月份曾报道说,温家宝在一次中共高层会议上提出重新评估1989六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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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强逐渐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

美国之音记者: 杨明 | 华盛顿 图片来源: ASSOCIATED PRESS 中国副总理李克强(资料照片)     中国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星期天在博鳌会见台湾当选副总统、两岸共同市场基金会最高顾问吴敦义。随着中共十八大的临近,很可能成为下任总理的李克强,也开始渐渐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不过,有观察人士指出,中国现行的政治体制和利益集团关系盘根错节,不可能指望李克强和习近平当政后,能有什么重大的政治变革。 *中国“准”总理会晤台湾准副总统* 在中共十八大后极可能成为中国二号人物的李克强,同即将成为台湾副总统的前行政院长吴敦义的会晤,是2008年以来海峡两岸之间的第一次高层会晤。2008年4月12日,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也在博鳌会议间隙会晤了台湾当选副总统萧万长。 会见中,李克强重申了胡锦涛不久前会晤吴伯雄时阐述的持续推动两岸关系发展的基本思路。他说,要巩固反对“台独”、认同“九二共识”,深化两岸经济合作,推动ECFA后续协商,加快推进两岸金融合作,造福两岸同胞。吴敦义表示,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值得共同珍惜和巩固,希望双方未来的交流、协商、合作能秉持求同存异两岸和平、讲信修睦、民生优先的理念。 台湾中央社说,这次李克强和吴敦义之间的会晤,没有提供多少能了解李克强对世界或对台湾看法的线索。 *出身非太子党 历练四分之一世纪进中央* 与太子党不同,现年56岁的李克强出身于一般干部家庭,曾在安徽下乡四年,后于1977年考取北大法律系。毕业后,李克强从师著名经济学家萧灼基和厉以宁,分别获得在职北大经济学硕士和博士学位。李克强被认为是团派,从1982年大学毕业后留校任北大团委书记,到1998年从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的位置,空降河南省委副书记,历时16年都在共青团系统工作。 *行事低调 鲜少张扬* 李克强行事低调,鲜少张扬。从1998年开始到农业大省河南任职,到2002年从河南省委书记的职位,转战到工业大省辽宁任省委书记,历时约10年,工作作风一直很低调,当地媒体很少大张旗鼓地报道他在公众视线中出头露面。据接近李克强的人士说,李克强相当西化,花大量时间研究西方文学和英语。 与公众人物、家喻户晓的习近平夫人彭丽媛不一样,有关李克强夫人程虹的信息,很少见诸报端。只知道她是洛阳外院七七级英文系学生,后获得社科院文学院博士学位,目前任首都经贸大学英语系教授。 *李克强:从刻意低调到更活跃于公众视线中* 中央社说,李克强刻意的低调使得公众无法知道他的个性和特点,以及过去的政绩等等。这也招致了党内一些人士的批评,说李克强可能不适合做下一任总理。李克强在2008年奉调中央,担任国务院副总理。他是20年来最年轻的副总理。 不过,报道说,过去一年来,李克强更加活跃地出现在公众视线中。2011年8月,李克强对香港进行了首次访问,他还于2011年1月在英国金融时报上发表题为“中国同世界共同成长”的文章。 *校友:韬光养晦行为谨慎 仕途才会一帆风顺* 李克强的校友、当年北大哲学系研究生胡平说,与“被贬”到西南重庆任地方官,用左的一套折腾,以达到重返中央、进入政治局常委会目的的薄熙来不同,李克强以韬光养晦、行为谨慎而一直被中央决策人看好、重用,仕途因此一帆风顺。 胡平说:“因为中国高层一直有人对他很感兴趣,有意提拔。那他恐怕做事情就小心谨慎,按部就班。以他这种情况,他也不需要有特殊的表现。因为你要有特殊的表现,也可能给你带来好处,也可能给你带来麻烦。有些人要有特殊的表现,是要争取上头的人注意。像他这种本来就是被上头栽培的人,那他就没有必要格外做出一些特殊表现,以获取上头的人对他的重视。” *胡平:没有特殊原因 李克强难以施展政改抱负* 胡平说,中国有句俗话,“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个人在当官后,应不负众望,拿出一些措施,作出一些实事。但中国的政治体制现实,不允许现任领导人在前任领导人仍能“垂帘听政”时,大刀阔斧地施展他们的才干和抱负,而且也会遭到在中国各部门各行业掌权的庞大利益集团的强烈反对。他说,温家宝在人大记者会上提政治改革,是在他第二任期即将结束之时,而且也仅仅喊喊口号而已。因此,在李克强根基不稳的时候,不能指望他能做出什么重大的政治改革。 他说:“所以,从这个情况看起来,未来李克强、习近平他们上台之后,如果没有大的社会运动,或者没有严重的社会危机,或者没有激烈的党内权力斗争,那么他们即便有这个愿望,要启动政治改革,也是相当困难的。” 香港《开放》杂志说,在李克强开始采取更主动的公关姿态后,他的政治时代才刚刚开始,政治观察人士将从这位不久将成为中共两位最高领导人之一的李克强身上,寻找他宏图大展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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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程随想 | 回顾 六..四 系列[14]:4月22日,胡.耀.邦的两场追悼会

上一个帖子 介绍了新华门事件的始末。此事发生后仅仅一天,就到了给老胡开追悼会的日子。所以,今天就来介绍一下4月22日的两场追悼会——人民大会堂的官方追悼会和广场上的民间追悼会。 ★追悼会前,朝廷的预防措施   由于4月20日刚刚发生了 新华门事件 ,党国很担心追悼会期间发生啥意外。毕竟老胡的追悼会是大场面,有党政军各界的显贵出席,还有中外记者现场报道。一旦出现意外,则党国的颜面无存。所以,朝廷采取如下的防范措施。 ◇交通管制   在追悼会的前几天,北京市公安局就宣布了22日的交通管制通告。 为了保障4月22日上午胡.耀.邦同志追悼大会顺利进行,现将天.安.门地区的交通管制措施通告如下: 1、四月二十二日上午八时至十二时,天.安.门广场及大会堂西侧路,除持有大会车证的车辆外,禁止其它各种车辆和行人通行。 2、四月二十二日上午八时半至十二时,南河沿南口以西,府右街南口以东天.安.门广场东侧路,除允许公交车甩站通过和持有大会车证的车辆通行外,禁止其它各种车辆通行。   交通管制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阻止学生进入广场搞悼念活动。 ◇调兵入京   仅仅搞交通管制,显然是不够滴。为了防止前一天的新华门事件重演,朝廷决定:在重要地段(中南海、人民大会堂、长安街、等),派重兵把守。但是北京公安局没有这么多警力。所以,朝廷决定调北京军区的正规军入驻。据《李鹏日记》记载: 21日晚,杨尚昆(军委副主席兼军委秘书长)下令紧急从北京军区调兵进驻北京。从驻防在保定的38军的两个机械化师中抽调1500名兵力,日夜兼程,赶赴北京。一个团进驻中南海,其余兵力布置在中南海四周,保卫中央首脑机关的安全。   这应该是六.四期间,朝廷第一次调 正规军 进入帝都。 ★追悼会之前,学生的应对措施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针对朝廷的上述举动,学生们采取了如下的应对措施。 ◇成立联合学生组织   22日的官方追悼会,是早就订下日期的。很多学生都想在22日那天,到广场上去给老胡的遗体告别。但是北京有几十所高校,如果各自为战,很容易发生混乱,给官方留下话柄。   在这之前,很多学校已经成立了 民间性质 的学生组织(所谓民间性质,是指有别于官方的”学生会”)。到了21日那天,十几所高校的学生组织代表,齐聚北大28号楼开会,成立了”北京高校行动委员会”。这是六.四期间,第一个 跨学校 的民间学生组织。该组织后来改名为”北京高校学生自治联合会”,简称”北高联”,官方称为”高自联”。在此后一个多月的学生运动中,北高联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为了规避交通管制,”北京高校行动委员会”决定,在21日晚提前进入广场。话说这个委员会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成立不到12小时,北京的大部分高校都贴出了该委员会的通告,通知学生们在当天晚上,去北师大举行”誓师大会”,通告还要求参加的同学穿球鞋,带好水和干粮。 ◇提前集结广场   到了傍晚时分,各大高校的学生纷纷出动,齐聚北师大。誓师大会由学生领袖 吾尔开希 主持(吾尔开希因为在前一天的新华门事件中,带头喊口号而出名)。他在会上控诉了新华门的暴力事件,并介绍了22日游行的路线安排和目的。   誓师大会之后,几万名学生浩浩荡荡地从北师大走到广场。由于很多高校都组织了专门的纠察队,佩戴红袖标,在游行队伍中维持秩序。所以,几万人的游行队伍,秩序井然。在游行队伍中,政法大学的学生特意举了一块大木牌,上面写着宪法第35条、37条、41条(都是关于游行、集会、结社、等自由的条款)。   到了广场后,各个高校按照事先划定的区域,排成方阵坐好。每个方阵都有自己的校旗作标识,纠察队在方阵外边维持秩序。进出方阵的人,都要出示学生证给纠察队员看。为啥要搞这么严格捏?主要是担心党国的便衣混到学生队伍中,乘机捣乱,然后栽赃给学生。 ★官方的追悼会   俺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到:伟光正是一个等级很森严的组织。在这样的组织里,自然非常重视死后的盖棺定论(如果你还不懂得其中的奥妙,一定要先看一下《 如何解读朝廷要员的盖棺定论? 》)。所以,俺再费点口水,说说老胡追悼会的规格问题。 ◇老胡的特殊之处   首先,老胡是个非常特殊的政治人物。体现在如下: 1 他是伟光正的前任总书记 2 他具有很高的民望(不妨回顾一下《 废帝胡.耀.邦其人 》) 3 他身处朝廷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改革派官员极力捧他,保守派官员极力贬他 4 他恰巧在一个特殊的年份去世(在《 山雨欲来的1.9.8.9年 》,俺解释了那年的特殊之处)。 ◇悼词的微妙之处   基于上述原因,使得老胡的悼词,变成一个很棘手的两难问题——如果悼词的规格太低,无疑会激怒广大的学生和群众(俺前面介绍过,老胡的民望很高);如果规格太高,那当初为啥还要罢免他捏?(陷入自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   在老胡去世当天,裆中央就为了讣告的用词而再三拖延(上午7点去世,拖到晚上6点半才发讣告)。 当时的讣告 中没有”马克思主义者”的头衔(关于此头衔的重要性,请看《 如何解读朝廷要员的盖棺定论? 》)。   到了22日的追悼会,赵.紫.阳念的悼词是这样滴: 同志们: 今天,我们怀着极沉痛的心情,悼念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我军杰出的政治工作者,长期担任党的重要领导职务的卓越领导人胡.耀.邦同志。 胡.耀.邦同志 作为马克思主义者 ,他的一生是光辉的。在长达六十年的革命生涯中,他始终如一地对党和人民的事业忠心耿耿、呕心沥血、艰苦奋斗,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后面省略,悼词全文在” 这里 “)   在悼词的第一段,关于老胡的头衔,同讣告是一字不差。不过捏,在第二段开头(请注意俺标粗体的地方),额外加了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头衔,但是又没有加定语(比如:伟大的、杰出的、优秀的……),有点不伦不类。这在党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滴。   据《李鹏日记》记载: (21日)今晚7时,赵紫阳召开常委会,讨论中央对耀.邦同志的悼词。中央的悼词对耀.邦同志的一生给予很高的评价,但是根据小平同志意见,没有给予耀.邦同志”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的称号。   看来,邓太上皇对老胡依然耿耿于怀,不肯抬高老胡的头衔,最终才搞出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说法。 ◇哪些人出席追悼会   说完悼词,再稍微聊一下那天出席追悼会的各种人物。   主持追悼会的,是当时的国家主席杨尚昆。虽然国家主席是个虚职(也就是花瓶),但是名头还是很大滴。由国家主席主持追悼会,说明规格很高。   由总书记老赵亲自念悼词,也算是给老胡家属足够的面子。前面的帖子介绍过,老赵跟老胡一样,都是改革派的骨干。   其它出席追悼会的朝廷大员,还包括:所有的政治局常委;党国”八元老”中的老邓、李先念、王震等人。但是,陈云作为朝廷第二号实权人物兼保守派的头目,称病没有到场(这就属于故意不给面子)。 ◇总结   综上所述,老胡追悼会的规格,还是挺高滴。但是广场上的大学生依然不满意。为啥捏?因为悼词中,只字不提”反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那档子事儿。当年老胡被废黜,主要的理由就是:”反资产阶级自由化”不力。如今悼词不提此事,说明裆中央没打算给老胡平反。 ★民间的追悼会   说完大会堂的官方追悼会,再来说说广场上的民间追悼会。 ◇官方和学生谈判   前面提到,几万名学生在前一天夜里就坐在广场上,就是为了等第二天的追悼会,并给老胡的遗体送行。等到北京公安局发现大量学生在夜里涌入广场,已经来不及阻止。到了第二天天亮,虽然有大批正规部队在广场和大会堂周边警戒,但以当时的兵力(约1千人左右),不可能在广场上实施清场。   这种情况下,官方只好跟学生谈判。官方要求学生在大会堂门口,让出一条30米宽的通道,以方便参加追悼会的车辆通行;作为交换,官方在广场上架设高音喇叭,进行追悼会的实况转播。学生代表同意了这些条件。   谈判完之后,几万学生在几分钟内,就整齐地平移30米,空出了通道。   党国方面,比较担心新华门事件重演。所以,在学生空出通道之后,调大批军人在大会堂门口布置了多重警戒线。主要目的就是防止学生冲击大会堂。为了避免引起学生的敌对情绪,这些军人都没带武器。 ◇学生静听追悼会转播   上午10点,追悼会准时开始。广场上的学生都安静地听着高音喇叭的实况直播。 ◇学生代表下跪请愿   当追悼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大会堂外的学生再次要求李鹏出来对话。但是李鹏犹如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不出来见面。 当时的学生领袖之一吾尔开希对李鹏的态度十分愤怒,主张冲进大会堂;另一个学生领袖 张伯笠 不同意。他俩的对话如下(引自张伯笠回忆): 张伯笠 我们不能给政府以口实,在美国那样民主的国家也不可以冲进国会,况且今天又是耀.邦的追悼大会。 吾尔开希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收场?你心甘情愿? 张伯笠 把我们的请愿书递上去,如他们不接,那就面对国徽长跪不起,把这个政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吾尔开希 我不同意,我们不能给统治者下跪! 张伯笠 我们什么时候站起来过?四十年了,哪一个中国人堂堂正正地站起来过!   然后, 郭海峰 自告奋勇,拿着请愿书去大会堂门口下跪(4月18日的第一次请愿,也是郭海峰去的)。另两个学生领袖周勇军、张志勇也跟着一起去。三个人就跪在大会堂正门的国徽之下。双手高举请愿书。当时的广场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学生和市民,都被震惊了。   三个人跪了超过45分钟,没有任何朝廷的官员出来见个面,表个态。   看了上面这几张照片,不知列位看官有何感想?为什么一个号称代表最广大民众利益的执政党,却不敢(或不愿)出来跟学生代表见个面。   再说了,学生们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如果你看过前面的帖子《 4月18日,从悼念到请愿 》,自然就明白:学生们的要求,充其量只是 改良 。 ★两场追悼会的对比   那天,有些名气大的知识分子,也在大会堂参加追悼会。他们看到了广场上的一幕,不禁感慨万千。   知名的改革派杂志《新观察》的主编戈扬女士,当场作了一首诗: 一片土地分成两边,中间隔着暴力的墙。 这边是冷漠的冰山,那边是真情的海洋。 耀.邦的尸体在这边,耀.邦的灵魂在那边。 我们都是来自那边,没有那边哪有这边?   顺便说一下:当军队在一个多月后进行血腥屠杀,作为老党员的戈扬宣布退党,她公开宣称: 我们当年参加的共.产.党,不是现在的这个党。我要和这个镇压人民的党决裂!   除了戈扬,还有一些在场的知识分子,也评论了两场追悼会的迥异。   官方的《科技日报》副总编孙长江含蓄地说: 今天,北京有两个追悼胡.耀.邦同志的地方,一个在人民大会堂内,一个在人民大会堂外。这两个地方我都参加。我感到前者太小太小,而后者太大太大……   香港某杂志总编李怡评价说: 大会堂内,高度赞扬了胡.耀.邦的一生,唯独回避了87年1月他下台的事…… 大会堂外,则紧紧盯着87年1月的事情,要求为当时的决定平反…… 大会堂内,强调胡对党的忠心耿耿,强调他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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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达:独特的高华

    聖誕後,正在旅途中。收到景明來信,說高華走了。        她同時向幾個朋友轉達了高華最後的問候,她說,“高華情況惡化後,口很幹,電話來了,都由太太代答。這天他接過電話,問我,聖誕節到哪裏去玩?然後讓我問候香港的朋友,慢慢將一個個名字念出來。”        景明說: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她很懊悔地說:“我是那麽笨,完全沒有想到他是道別,失去最後的機會告訴他:高華,我們愛你。”我想,她不是沒有料到,是內心拒絕相信,高華病後五年裏,景明每隔兩三天會打電話去問候,不論對面出現什麽情況,她都會以最輕松得體幽默的方式化解和安慰。假如偶有幾天沒接到景明電話,高華反而會擔心景明出什麽事了。如高華夫人說,景明是上帝給我們送來的天使。在高華面前,她是最無須懊悔的一個。        我是痛悔的。尤其收到來自天堂門前的問候,心被瞬間穿透,留下一個永遠不敢回望的處所。得到的太多,回報的太少太少。那種感覺,就象回想自己已經遠去的親人。相信這樣的感覺很多朋友都有,行文至此,深感語言貧乏。此後一個月,我一直不由自主在看有關高華的消息和文章。常常想,同代人裏,高華為何如此與眾不同,沒有一個人如高華那樣,能得到那麽多不同類型朋友的敬重;他的成就似乎在把他推到高處,他卻始終很自然就踏踏實實留在地面,沒有一點點虛飾,真實、幹凈。有朋友試圖在尋找塑造他的文化根源,我發現,沒什麽道理可講,別人也學不來,是上帝就把他造成這樣,對高華,一切只是順其天性。        2010年底,高華病重惡化來上海檢查。我恰在上海探親,就和朋友一起去醫院探望,順便一起吃飯聊天。去之前想到他的病情,我們不由緊張。可面前的高華還是原來那個透亮的高華,心態健康、積極光明、就象沒有病。高華不是“硬漢子”,緊張害怕難過都有,他只是給自己劃出一條線來,就能做到不跨越過去。見面後,還是他的歷史話題,還是對歷史細節的嘖嘖驚嘆和稱奇。探視變成了愉快聊天,聊得我們忘記了他的兇險病情。照料他的孫斌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他對高華的照顧盡心、周到、細心。看後來的追悼會錄像,那個難以控制想去喚醒高華的,就是小孫。飯後他起身去廁所,因腹水起立緩慢,看他小心移步的背影,聽小孫匆匆談檢查結果,我們的心驟然落入谷底。高華回到桌旁,從我們不會掩飾的臉色猜到話題,就主動和我們聊了幾句自己的情況,平平靜靜。        所以,不論何時提到高華,我不由提到的都是他的“人”,而不是“學”。而高華是以其學術成就而成為高華的。高華有他獨特的學術軌跡。        我一直對景明說,高華其實是個特別的老實孩子。高華曾回憶,在文革中的1967年,他看到街上的大字報有“葉劍英講話”,說毛主席要活到一百五十歲。“看到這張大字報,我的腦袋轟的一響,雖然有所懷疑,但當時的直覺是,這一下,我這一輩子都註定要生活在毛澤東時代了。”他趕緊去找了自己的小朋友賀軍,告訴他這個消息。他們討論下來,才一致認為,這不可能,這“違反了科學常識”。那年高華將臨十三歲。        走過那個時代的孩子都會同意,童年的高華和賀軍並不尋常。在1967年,家庭受到文革抄家和沖擊的孩子不計其數,但是,因此就能否定毛澤東時代的,不要說小孩,成年人都屬鳳毛麟角。而對待一個毛澤東高壽年齡的細節上,又看得出他不但還是個孩子,而且是個認真老實的孩子。        高華是天生對歷史好奇,看他從小的閱讀方向、入迷地細心琢磨歷史時事和人物事件來龍去脈,這是天生素質。可是,是什麽決定了他的研究專題?感謝景明轉來了高華學生黃駿找到的資料,讓我看到高華內心深藏的情結。        那是高華父親年輕時代的故事,高華父親的好友殷毅為他寫的個人史《一位地下工作者的浮沈》。高華為論文集《在歷史的“風陵渡”口》寫的序言中說:“我的父母都不是知識分子,父親因家貧,十二歲就在電鍍廠做童工,被累得大吐血,是靠著做夥夫舅舅的撫養,才讀了小學和陸續讀完初中。”這樣的青年,很自然就希望改變社會不公,容易被左翼思潮吸引,他在1946年加入地下共產黨組織。由於學了報務,最後他作為共產黨間諜,進入了當時首都南京的國民黨情報機構核心,國防部二廳所屬電信總臺,此後又進入南京警察廳本部電信科總臺。他的經歷幾乎就是電影《潛伏》主角的翻版,出生入死,比電影還電影。1949年以後,高華的父親是南京市軍管會公安局電信科副代正科長。五十年代初,南京開始對原來地下黨作徹底清理整頓,和高華父親一起被送蘇州審查有十個幹部,其中八個是分局和局級幹部。結果,其中九名被認作“敵人”逮捕,有人後來死在獄中。幾十年後又全部平反。高華父親雖幸免入獄,也在1954年被開除黨籍;在1955年毫無證據被定為“國民黨特務”,調去小學教書;1958年在沒有任何“右派言論”的情況下被定為右派,被毆打、發配農場勞動;在1966年的文革,為避免被打死,他離家出逃,高華那年12歲。這是自己的父親,他是共產黨功臣,對“自己人”如此殘酷的肅整殘害,入迷於歷史的高華要尋找謎底,這和張鳴研究土改一樣。高華只有在參透了延安整風、張鳴只有在厘清了土改,他們才可能安心地轉向其他歷史選題。那是他們生命中必須先解的情結,而龍應臺,百轉千回,也必要傾其心力走向《大江大海一九四九》。        高華父親就是一個“後延安整風”的犧牲者。        高華是個老實人,在胡傑的采訪中,他承認自己認知的“過程”:“那本《革命年代》是我二十年寫的文章的一部分。這裏面有些變化,有些沒有變化……立此存照,讓讀者可以看到哪些變,哪些沒有變。這幾十年,我講的五零年代,就是我成長的(時期)、長期我們受到主流思想的影響,這個影響是相當大的,自己在寫作過程中,也是對這種影響在審視它、重新觀察它,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是和它再見。”        1999年,高華在他寫完《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之時,他的否定是有限度的。他有清楚的價值取向:“民主、自由、獨立、社會正義和人道主義”。同時,他不僅對紅色思潮的大量參與者充滿同情,他們就是他的父親,而且,他“站在二十世紀全局觀二十年代後中國共產革命之風起雲湧,心中自對中共革命抱一種深切的同情和理解。吾將其看作是二十世紀中國民族解放和社會改造運動的產物,認為在歷史上自有其重大正面價值和意義。”他的否定是聚焦在黨內“極左思潮”、“權謀政治”下內部整肅的“觀念和範式”,他父親遭遇的整肅,正是這一套路的翻版。我想,這是高華在1999年的真實認知,一方面,他清醒地看到紅色思潮是歷史進程的一個必然產物,另一方面,他也還在和主流影響告別的大半途。但是其後,高華的一系列研究如《新中國五十年代初如何社會統合》等等,他的否定已經完全超越了政黨內部整肅,而擴展到他父親在遭到整肅之前,也參與期間的那場旨在顛覆法治的革命。他在為他父親參與的革命所迫害的靈魂和被鎮壓的和冤魂伸張正義,那裏有張鳴的父親、胡平的父親、有他許多好友們的父親;待高華在最後歲月讀到龍應臺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他的反應特別強烈。在他俯首痛哭的時候,我想他一定會想到一九四九年自己父親的潛伏,他是此方的孤膽英雄,是彼方的內奸罪人,那千千萬萬青年,如他父親一樣,懷著美好理想,卻誤陷一個註定要進入的悲劇。而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另有一種超越“敵我”的價值在。高華寫道:“歲月無聲,江山有情,大陸的許多讀者,……已不全然是為了追憶歷史,更是祈盼新價值成為福佑人民的燈火,從此照亮國族前行的方向。”此時的高華,他早已經和父親參與的革命,和“主流影響”,徹底割裂。        高華寫作是平衡的。你可以看到偶有內心強烈的觸動欲躍出紙面,但他天性的溫和及學者修養令他克制。我也在想,為什麽讀《紅太陽》,一點讀不出高華當時的認知局限,為什麽它無疑能夠成為傳世之作?謎底就在於老實的高華要求自己“求實求真為依歸”,高華寫道,“我認為,重要的是,首先應將延安整風的來龍去脈敘述清楚。”因此,高華的著作只從“實證研究”角度作分析性論述。雖然他認為對這段歷史作理論分析也“極為重要”,但是謹慎的高華“又擔心過度解釋會妨礙讀者自己的判斷。”他著力於細節記錄、“個案研究”。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便不由自主地超越了他的局限。假如他不在後記中強調,讀者甚至不會感受到這種局限的存在。高華記錄的史實在說話,在突破這個局限。        高華走後,我重讀高華這七百頁巨著條理如此清晰。他選擇延安整風為主要對象,是極為明智的選擇。因為延安整風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全套整肅套路,它涵蓋了整肅“觀念、範式”的方方面面,配合編織的天羅地網已經成熟成型。而它的結局恰是絕對個人權威的確立,“紅太陽上升”。但是,高華的嚴謹記實,同時在指點一條他自己並沒有用理論去闡述的清晰路徑。        延安整風是一場內部整肅,而它是1930年至1931年“肅AB團”的一個擴大翻版。它依據是國際紅色思潮的理論,確立一個超越傳統法治中“罪與非罪”概念的階級敵人概念。這個敵對階級,就是有產階級。紅色思潮起於西方工業革命突發的勞資沖突,所以“敵我”階級對立中,資產階級成為這個“敵”,產業工人成為“我”。紅色思潮湧入中國後,高華指出,它演變為一場農民革命。毛澤東的黨變為“農民黨”。也就是說,地主富農甚至在極端時任何有地產的人,都可能成為那個“敵”,而國民黨被認為是“代表了”有產階級,才成敵對政黨。黨內“土地政策”的“極左路線”和非“極左路線”之爭,只是這個“敵”的群體是只含“地富”,還是再劃入中農甚至一切有土地者。毛澤東就曾經主張沒收所有私有土地。        於是,傳統社會“罪”和“法”的概念被顛覆。不偷不搶不殺人放火、但合法擁有土地者,是“有罪”的敵人,殺了這樣的“私產擁有者”,可以是階級鬥爭的正常行為,所以這樣“殺人”可以是“無罪”的。從“土地革命”(或者叫“土地改革”)切入的對“法”的顛覆,這是中共黨內整肅的理論根源。任何人只要被劃入這樣的“敵人”陣營,就可以任意殺戮。        高華讓我們看到,甚至在“肅AB團”兩年之前,最早的內部整肅,即毛澤東在1928年領導的“洗黨”,期間“打擊矛頭”就已經可以“集中在黨內出身地富家庭的知識分子”身上。而“肅AB團”的借口就是:“贛西南黨和紅軍”已被“地富路線控制”,並且可以“給負責人任意扣上’富農帽子’”。“洗黨”起於在內部“正式宣布開展’肅清地主富農’的鬥爭”。那些被戴“富農帽子”、被當作“地主富農”整肅的幹部,當然不是真的擁有土地的“真地富”,而是被指控其思想立場站在地富一邊,推行“地富路線”。此刻,說不清道不明的“思想路線罪”,對被整肅的幹部已經可以是遭受酷刑和被處極刑的借口了。沾上“地富”二字,就獲得了高華所說的“鎮壓的正當性”。        高華的如實描述,讓我們看到一條線索,延安整風之前是“肅AB團”、“肅AB團”之前是“洗黨”,再輕輕一扯,就可以扯出關鍵:起源於西方的紅色思潮理論在為中國共產黨內整肅異己提供“觀念”:每一個紅區的建立,“打土豪”都是第一要素。        地主富農成為可任意處置的“敵人”群體,成為受迫害的核心。法律被徹底顛覆後,定罪失去標準有罪群體和“罪名”就可以任意擴大,只要和無限擴大的罪名沾點邊就可以是死罪。罪名可以是有產者,可以是有產者的子女、可以是有利於有產者存在的政黨,可以是有利於保存有產者的路線甚至想法。“肅AB團”時,紅軍“群眾”有“動搖”、“表現不好的”,都“應捉拿”、“究辦”了。那是個人人自危的可怕社會。“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在四萬名紅軍內肅出了四千四百余名’AB團’分子,其中有幾十個’總團長’(指’AB團’ 總團長),這些人都遭處決。”為革命出生入死的紅軍遭遇尚且如此,遑論“外人”。        發端於蘇俄的逼供、酷刑、殺戮,劃罪、提供了肅、整“範式”,再結合中國式“個人權謀”的嫻熟運作,從打土豪、殺地富,發展到內部肅整,尤其是延安整風,高華展現了肅整不斷操練、直至爐火純青的細致發展過程,令人信服。        1949年,五萬萬四千萬中國同胞,許多人扭著剛學的秧歌舞迎來延安。他們對這段延安歷史毫無了解、對這套“觀念和範式”的實質意味著法治消失毫無概念,所以也不會料到,他們從此再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安全。他們沒有去延安,是延安走向他們, 還是從土改開始,紅區打土豪變為全國性土改,開始攪動漩渦,延安進入城市,敵人的罪名也在擴大。從此大家身不由己,一批批被慢慢被卷入一次次整肅,漩渦越轉越快,卷入的人越來越多,直至文革深淵。成千萬人成千萬的人,沒能幸存。更可悲的是,幸存者也還是一臉迷茫: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大家又速速接受官方解釋:噩夢只是起於中國偶遇幾個壞蛋攪局,現在一切撥亂反正,可以高枕無憂。        1989年,文革結束十三年。父親已經平反,高華進入紅後代的行列,而且是紅色功臣之後。隨文革後“平反”的逐步展開,父輩恢復名譽,這是許許多多紅二代的共同經歷。之後,他們中的一些人忙於準備接手父輩打下的紅色江山,一些人利用家族優勢拓展事業,許多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也有一些人,在籌備將軍子女合唱團,歌唱悠悠延河水,巍巍寶塔山,頌揚父輩起於延安聖地的榮耀業績。        此刻,只有那個獨特的高華,已經老老實實讀了太多太多真實的延安故事,他在簡陋公寓的一個寫字臺前坐下,一個老式收音機裏,正在播放紅色先驅蘇俄的崩潰。        高華展開稿紙,是時候了,他要寫出這段幾近淹沒的歷史,領我們,他現在和未來的朋友們,領他的同胞們,去看看他們災難的源頭。      (轉載本文請註明“中國選舉與治理網”首發,以上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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