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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微博时代如何应对挑战?

http://news.163.com/12/0924/09/8C5I99UR00014AED.html 微博时代如何应对挑战? 2012-09-24 09:22:00 来源:  南方日报 (广州)  2008年以来,全国各地涌现了大量政务微博。据不完全统计,广东省在“新浪微博-政务厅”上开设认证的政务微博数量已超过2000个。但是,政务微博是否数量越多越好?微博时代下的公共机构面临哪些机遇与挑战?昨日下午,针对这些问题,第三届中国网络问政研讨会的与会嘉宾以圆桌论坛的形式开展了一场激烈的思维碰撞和观点交锋。 讨论微博时代下的网络问政,首先应当明确网络问政的概念内涵。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胡泳认为,“网络问政不仅仅是问计于民。在这里我想大胆地提出,官员使用网络必须上升到国家的政治高度来加以认识,必须超越地方政治的问计、求策,最终的结果应该导向责任制或问责制。”胡泳说,问责式的网络问政,意义在于提升政府官员的责任感和道义感。 中宣部舆情信息局网络舆情处研究员张鸫也认为,微博问政联系两头,一头是党和政府,一头是人民群众,党政机构需要更好地公开信息,倾听民意,体察民情,汇集民智。群众则要向有关方面问政策、问政事,甚至问责任,以便更好地建言献策,参政议政。 那么,政务微博应当怎么运用,才能更好地实现问政目的?人民日报社前副总编辑周瑞金指出,目前的微博问政还处于初级阶段,与老百姓的期望还有一定差距。 对此,张鸫认为要确立政务微博的服务意识和制度规范。发挥政务微博的影响力,要注意团结意见领袖,争取他们成为政务微博的粉丝;最重要的是,“只有对网民反映的问题及时处理,为群众解决问题,才能赢得群众的欢迎”。人民网地方部副主任杨佳则从宏观层面建议,可以将网络问政纳入到电子政务的考核体系当中。 在与会嘉宾中,廖新波除了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这个身份,还是一名粉丝数超200万的知名微博主。一个“廖新波”能否带出更多“廖新波”? 胡泳认为,南方这片土壤既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地,毗邻港澳,又是网络问政的发源地,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廖新波”。廖新波则认为,“开微博有个人性格的因素。对于每个官员而言,从不理解到理解,再到推动,需要一个过程,要求都开博不现实。”周瑞金则表示,“我们开这个网络问政研讨会,目的就在于探讨一个有效的制度化途径,把(廖新波)这种特例变成常态”。 南方日报记者 黄沁 戎飞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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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网络问政关键在问责

http://dfzb.people.com.cn/note.php?id=16120920205223_ctdzb_001 网络问政关键在问责   胡泳   2012 年 9 月 21 日 贵阳 第二届网络问政与舆情监测高峰论坛   网络问政绝不是简单的下情上达或上情下达。网络问政也不仅仅是问计于民。网络问政最终应该走向问责政治 ·          ·       [ 主持人 ]: 接下来有请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胡泳老师为我们作专题演讲,胡泳老师是国内最早从事互联网和新媒体研究的人士之一,他写作的《网络为王》是国内首部全面介绍互联网的诞生、发展、现状以及未来趋势的专著,他演讲的题目是《网络问政关键在问责》,有请。 [11:50] ·       [ 胡泳 ]: 各位朋友上午好!我回顾一下,在 2010 年的时候,“政务微博”这个词还没有出现,广东走得比较早,广东省开通了全国第一个公安微博群,当时《南方都市报》约我写评论,我写了《政府微博三原则》。第一个原则是“直面评论”,广东有一些地级市公安局开微博的时候,出现了删负面的评论,包括利用新浪微博提供的功能,限制别人对它进行评论,所以我第一条特别提出来,一定要直面评论。刚才汪玉凯老师讲到了人民日报微博为什么成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对负面评论的一种态度。人民日报微博从一开始就决定绝不删除负面评论,哪怕是骂人的评论。 [11:51] ·       第二个原则,也是针对当时广东一些公安微博产生的实际问题,就是官味太浓了,宣传味太浓,所以第二个原则就是“请讲人话”。刚说出来的时候很刺耳,后来有媒体在传播的时候把第二个原则改成“学会讲话”,这不是我的原话,我觉得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非常非常大的。 第三个原则,叫做“结果为上”。这跟我今天讲的题目高度相关,就是一定要行胜于言,今天我提出来网络问政的关键在问责,实际上是落实第三个原则的问题。 [11:52] ·       在讨论什么叫网络问责之前,先分析一下什么叫网络问政。因为我们做研究定义概念的时候,有两种定义方法,第一点你定义这个东西是什么,还有一点你反过来定义这个东西不是什么,通过不是什么来论证它是什么。我们讲到微博问政这个词,到底什么东西叫做网络问政,这里面有很多认识上的一些误区,所以我想从反面来说,就是网络问政不是什么。 [11:52] ·       第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网络问政绝不是简单的下情上达,或者上情下达。人民日报有一个新媒体的版面,人民日报有这个条件能够调查到两会的代表,前两年做了一个人大代表看新兴媒体的调查,采访了 97 名人大代表,题目是为什么人大代表要使用网络,有两条:第一条通过网络搜集民情民意,开展调研。第二条,要充分利用电子邮件、博客、微博等新媒体,加强与人民群众的沟通和互动,这个是典型的双向传播。 这些原因是必要的,但并不足够。除了我们讲到说官员在网络上面对民众的态度问题,比如说王旭明先生讲,官员喜欢说假话、做报告,除了形式上和内容上产生的疑问,还有一个更实质性的区别,大家都说网络问政能够了解民情,汇集民智,更好为人民群众服务,但如果你对微博和整个网络政治功能的认识仅仅限于这一点的话,网络认证最后会沦为官员的 T 型台,就是走秀的场所。 所以很多人一说到问政的时候,以为官员倾听民声就足够了,听到大多数谈网络问政时都是在谈“听证”。比如说网络邮箱,开始市民写了很多邮件来,但到后来可能没有人管;还有网上信访,从上访到上网;还有大案要案来自网络举报非常多,这些都很好,但它们都属于“听证”的范围。听证的一个很大问题叫做人走政息,这是在中国政坛上太普遍了,有些官员提出了很好的改革措施,这个官员一旦走了人,这个东西能不能持续,要划一个巨大的问号。 [11:53] ·       对于网络问政要有一个核心的观念,政府领导关注社情民意,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个不值得赞扬。我通过网络来听取老百姓的意见,不值得赞扬,值得赞扬的是听取了这个意见,解决了老百姓对你提出的疑问,对你提出的期望和问题,这个是真正值得赞扬的,只有走到这一步才是所谓的网络问政。 [11:53] 第二个很大的认识,经常大家会说的,就是网络问政是什么?是“问计于民”。现在我们的政治词汇中有“四权”(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和“三问”(问政于民、问需于民、问计于民),刚才贵州的领导也讲到问计于民,网络问政经常被等同于问计于民。网络问政发挥了问政于民的作用这是好事,主要的问题还是,这样做足够不足够。 我说到这个问计于民,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和汪玉凯老师都参加了新疆举办的会议,跟张春贤座谈,他讲得非常好。他说到一个故事,他说 2006 年我在湖南的时候,第一次搞湖南党代会献计献策,网上来了 5000 个报告,反响非常好,但是我们的阻力很大,湖南常委中很多意见都不一致,有人把互联网上的东西看做洪水猛兽,这种反差和距离是非常大的。所以问计于民在一开始是需要有勇气的,真正问的时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来克服阻力。湖南后来一直沿着这条路走, 2006 年他们做了“迎接党代会,共谋新发展”, 2008 年又组织了“坚持科学发展,加快富民强省”解放思想大讨论活动,后来又提出一个口号叫“法治湖南”,这条路一直走得很好。 说到网络问政,一个津津乐道的个案就是广东的汪洋,五年以来他每一年都见网民,一开始他自己带头见,现在常委都出来见,与网民的互动正在向制度化的方向发展。还有惠州、南海等这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一些对网络问政进行制度化考核的做法。 [11:56] ·       所以我个人觉得,无论是张春贤,还是汪洋,在问计于民这个道路上都走得非常好,但我仍然要强调说,仅仅把官员使用网络,或者说地方官员通过网络问计于民,把这样一个东西作为网络问政一种新的东西来认识,我觉得是不足够的。我甚至想大胆地来说一个我的观点,我觉得整个网络问政必须上升到国家政治文明的高度来认识,就是超越地方政治的问计型网络问政。 [11:56] 胡泳在演讲中 ·          ·       [ 胡泳 ]: 所以就涉及到我要讲的核心问题,就是网络问政最终应该达到的一个理想结果,就是问责政治,或者叫责任政治。问政和问责之间的关系是非常有意思的。因为我是搞学术研究的,搞政治学研究的,可能稍微离开这个话题,讲得远一点,讲一下所谓的责任政治是怎么回事。 ·       在 1989 年美国有一个学者叫做福山,那时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命题,叫“历史的终结”,今天不讲这个,我想谈一下他最近刚出的一本书,叫做《政治秩序的诸起源》,他要回答一个基本的问题,为什么有些国家成功了,另外一些国家失败了。他分析中国、印度,伊斯兰世界和整个西方世界,是怎么从一种部落式的结构变成一种国家的结构的。他提出政治秩序可以分为三大要素,第一个要素就是国家,很多人都反感国家,他说没有国家其实很多事情发展不好,所以国家是第一重要的要素。但是国家出现的前提,一定完成一个转变,不能是一种任人唯亲的方式。因为通常来讲人类社会原来的组织方式,先从最亲近的人开始,而国家要通过非血缘性的关系来组织和治理,所有的被统治者都是同质的公民。国家这个要素要从血缘性和地缘性的东西,走向更加普遍的过程。 第二个要素叫做法治。法治不是说你有法律就行了,建成了法律体系不等于有了法治,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巨大的。如果我们谈论法治,意味着法律要代表一个社会的道德共识,法律的权威要高于当时的行政权力。国家的一切都必须在法律框架下运行。因此总理也好,总统也好,部长也好,你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统治,你违法了就会受到法治国家的硬约束。 [11:59] ·       第三个要素是政治问责制,政府必须感到对全体国民有一种责任。中国有 GDP 政绩观,为什么官员要去追求 GDP 的增长,你要问一个终极性的问题,难道 GDP 的增长就是政府的终极目标吗?你的利益驱动不能超越整个社会和全体公民的利益,而且尤其是你不能把政治当做为自己发财,或者为你的亲属,为你所有的裙带关系发财的工具。问责制政府当然有很多的义务,从美国学者的分析角度来说,问责制跟自由式民主选举是相关的。 ·       福山做了大量的历史比较,来分析世界上的国家到底怎么样,最有意思的是他讲到中国。我们首先要说我们老祖宗有一些骄傲的地方,福山认为第一个世界上公认的现代政权是中国缔造的,因为从秦朝的时候开始,秦朝的东西延续了 2 千年,中国政治是延续了 2 千年,由官僚体系统治一大片的领土。在公元前 221 年就有这样的政权,但福山说中国的缺陷在哪里,第一是没有法治,第二是没有政府问责。所以中国的历史传统当中,就缺少现在问责制的所有必要的要素,如果做横向的比较,就很容易得出这些观察,比如说英国在 17 世纪就已经是议会问责制,这个跟英国光荣革命和资产阶级贵族同国王的斗争,包括对征税权的斗争密切相关,但是对中国来讲,中国出现的情况是我们在几千年的时间里面,我们的统治者靠什么来进行统治,我们靠什么?我们靠道义性的共识,我们靠道义问责制。 [12:05] ·       道义性问责是对上负责,从当一个问责制主要是往上负责,而不是往下负责的自己,你会发现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是缺失的,被统治者没有办法给统治者施加真正问责的可能性。所以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你也可以说中国问责是一种道义上的问责,而不是程序的问责,换句话说如果我是统治者,统治者在道义上感觉我对你怀有责任的,我代表了你们最大的利益,代表这个最大利益的过程中,中国过去这些年的确取得了非凡的成绩,西方人也不得不承认的。然而,我刚刚说过,道义问责可能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就是缺乏对下负责,这会导致很大的问题。我们看中国历史上王朝的循环,发现最后出问题都出在高度中央化的官僚体系,没有办法获得足够的信息,不能够了解整个社会发生的事情上,最后不能进行有效的治理,而且这个官僚体系有巨大的腐败。在一定程度上中国王朝的问题在中国当代仍然是存在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把网络问政仅仅等同于网络搜集信息,政府是不是尊重人民怎么样来治理的意见,这实际上一直是巨大的问题,我们目前只是狭义的公民参与。 [12:07] ·       但是我们必须承认所有的进步必须建立在当下,当我们还不能进行真正选举的时候,这个时候问责式的网络问政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公民有一定的能力,按照宪法和其他法律对当权者进行问责,在一个官本位的社会当中,逐渐种下责任政治的种子,其意义也是非常巨大的,同时这个种植过程是一个伦理提升的过程。道义问责制意味着你必须真的是道义的拥有者,你如果是没有道义,或者你只有名义上的道义,那么你怎么统治呢?现在网上的流行语就是“你被打过耳光吗”,如果打过一记耳光就会改变中国的未来,你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的状态和良性的状态吗?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们讲问责政治就要求我们的政府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政府,要意识我们对当下的人民必须有求必应,你不能光听到这个呼声,有求必应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且更重要的一定要把人民的利益至于自己的利益之上。在现实情况下问责式的网络问政的价值在于,在现在的系统当中撬开一些裂缝,安装上一些把手,让我们政府逐渐被置于真正的公共监督之下,我觉得这个叫做真正的网络问政。 这都是我的个人观点,谢谢大家!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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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360和百度斗争对市场和用户都有利

360和百度斗争对市场和用户都有利 在国内的搜索引擎市场上,百度占据了将近八成的市场份额,这不仅仅是垄断的问题,而且是高度垄断。一家独大,这对这个搜索市场的发展是极其不利的,很容易阻碍整个行业的发展。搜索引擎市场需要更多的竞争,来打破这种垄断局面,让这个市场“活”起来。如今360打入搜索市场,就是个好的开始。从初始态势来看,360攻势如虹。开局不错,但要想真正在搜索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关键取决于更“本分”的竞争,也即更有搜索技术含量的竞争,360要拿出比百度这个先入者更有竞争力的搜索产品,这也是360能否对百度形成实质挑战的筹码。 综合来说,360和百度之间的斗争对市场和用户都是有利的。 作为普通用户,我对3B大战十分欢迎,但是任何竞争都是要有原则的,我反对毫无底线的竞争。 (答博客中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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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钓鱼岛之争与网络民族主义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7f4ef301014z6c.html 钓鱼岛之争与网络民族主义        胡泳: 其实我没有想特别讨论钓鱼岛,因为现在讨论钓鱼岛是非常敏感的事,而要谈钓鱼岛,就意味着首先对历史是非常清楚的,知识上的认识是充足的。   在这里还是先说一下钓鱼岛,我在美国时跟一些台湾人接触,其实 70 年代台湾在海外知识分子当中有一个盛大的保钓活动,甚至叫“新五四运动”,当时是作为一种思潮而非简单的民族主义。台湾有一帮人当时去美国留学,这些人其实是台湾政府派过去的精英,但在保钓期间很多人慢慢倾向大陆,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马英九当时也在保钓当中有一些作为。这是很复杂的事,而我本身对这段历史没有足够的认识,所以不会专门谈保钓。但因为崔卫平老师和贺卫方老师都提到关于民族主义、民族国家的渊源尤其是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关系,这些都是特别重要的问题,但又是极其难以说清楚的,所以我想稍微说远一点。        我曾很仔细地看过台湾一个历史学家陈永发写的一本书《中国共产革命 70 年》,这本书提出一个重要的观点:共产党和国民党在本质上全都是民族主义党。国民党是一个民族主义政党是没问题的,它的英文就是 Nationalist ,本身跟“ national ” 有巨大的关系。但陈永发说,共产党也是民族主义政党,当时我看的时候,觉得很奇怪。刚才崔老师说,那时候我们是站在全世界角度来看的,讲的共产主义是超越民族主义之上的主义。所以陈永发用很多东西论证共产党就是民族主义政党。当时读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讲是一个崭新的发现。后来我发现他的这种说法在当下是完全准确的。 为什么?从党的讲法来看,共产党成立 70 年,党提出的最大目标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不提共产主义,因为共产主义离我们非常遥远,为了显示它离我们的遥远性,党还提出了所谓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现在我们党提的主要东西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电视上播的《复兴之路》、《大国崛起》等这些东西,都意味着我们党特别像一个民族主义政党,如果哪一天把共产党命名为“复兴党”,我认为也是完全合适的。 两大政党在中国历史上扮演某种非常重要的角色,它的内里有非常厚重的民族主义历史和概念在其间,而这个东西说起来又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民族主义”本身是舶来品,中华文化没有产生这个东西。在欧洲那样的小邦林立的土壤中产生民族国家和民族主义概念,被吸收到中国,而又加上近代中国被殖民、被列强欺负的强化经历,所以“民族主义”在中国扎了根。而今天,若在欧洲提“民族主义”,很多人都会认为是过时的东西。当然不是说所有的地方都这样,但至少经过两次世界大战,血流成河,人头滚滚,而后又经过各种价值观的普及,经过所有这一切的洗礼后,尤其在德国这样的国家高唱“民族主义”,很多人觉得是有问题的。再比如法国,极右政党把自己叫做“国民阵线”, National Front, “ national ” 这个词在那个背景下有很多贬义,不像在我们这个地方总是高呼民族主义。 到了当代以后,突然之间互联网上产生了一种所谓的网络民族主义。我见到西方人在谈论中国新媒体时,永远谈论两个问题:第一,网上是怎么控制舆论的;第二,另一个永远的话题是,“中国人的网络民族主义怎么那么厉害”?在网上怎么会有如此横行的趋势?感觉上民族主义在网络上的泛滥好像变成了某种崛起的思潮。但我觉得民族主义在当代中国语境下,它的崛起不是一个必然事物,更多的是人为的东西:对于上层来讲它有它的政治策略和意识形态需要,对于下层来讲离不开这么多年来对国民施加的教育,包括最近香港的国民教育争论,他们争论的问题很大:教育是以国家为中心还是以个人为中心,国民教育是否等于公民教育。 民族主义在中国不能算是一个发展中的必然产物,然后成为一股有力的思潮,我觉得它更像一股野火,时不时地出来烧一下。我跟学生讲民族主义是每个时代学生的盛宴。一个事件出来以后就会有民族主义出来,比如美国人轰炸我驻南斯拉夫使馆。不排除这里面有大量的人在玩火,但我觉得它更像是一股野火,同时不是必然的产物。 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要把民族主义放到中国的其他问题上来加以关照。我在 2009 年 1 月给《南方都市报》写了一篇专栏,总结中国互联网 2008 年的舆论走向:我认为第一个走向是,民族主义在网上的势头在下降,而关乎民生的,所有对于中国更复杂的制度、更纷乱的发展前途的讨论,跟民族主义相比,恰好走完全相反的曲线。民生的东西在上升,民族主义的东西在下降,网络民族主义在 2008 年达到了它的高峰,之后是下降的。 这其中我可以举一个有趣的例子,跟新浪微博有关,新浪微博测试时我是用户,在 2009 年九一八前夕测试者特别紧张,新浪的负责人老沉发了一条微博,提醒大家第二天要谨慎。结果第二天微博上最热烈的话题是宜黄的自焚。宜黄自焚成为微博上最热门的话题后,《新周刊》老总说了一句:“这是中国微博历史上最有意义的一天。”这种说法可能有点过了,但他看到了民族主义下降、民生问题上升这种东西。我举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就目前的网民来讲,他们仍然关注民族主义问题,但主流网民关注的已经不是这类问题了,而是人民的福祉问题。 为什么要用 2008 年作为节点?众所周知, 2008 年中国举办了令人骄傲的奥运会,奥运会后,震惊中外的三聚氰氨事件立即被揭露出来。三聚氰氨之前就已发现,但它的被压跟奥运会直接相关。有网友说“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奥运前”。当民族主义一路高歌凯旋时,会发现在那样的外表下,用手轻轻一碰,金粉掉后都是锈迹斑斑的东西。所以有很多人说高亢的民族主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比如世博会后,上海接着发生大火;当有些经济学家鼓吹中国模式时,发生了动车事故。民生和民族两者存在截然相反的运行轨迹,我个人认为民生势头已经完全压倒民族势头。 在将来仍然会有这样那样的外交事件引起网民包括舆论的哗然,比如民族主义的反弹等,但中国的主流会更关心国家到底怎么发展。很多外国人看到中国的民族主义,就会用一个隐喻来概括它:“中国的义和团”,但这个隐喻实际上是不成立的。义和团为什么能够成功?不是因为那些练武术的大刀会成员,主要是慈禧太后的态度问题。 所以只要是政府本身从它的利益出发,不会采取永远的排外,哪怕民间有多少的热血青年(在网上抛洒热血尤其容易),这个势头不会形成。前面我说民族主义是野火,往后看,民族主义也不会掀起特别大的浪潮。这是我的一个判断,这个判断可能需要时间的验证。但如果单单从网络舆论观察,跟前两年相比有巨大差别。前两年中美、中日、台湾问题占据绝大部分网络空间,而在今天,民族主义永远不可能独霸舞台了。   ( 2012 年 9 月 13 日在新浪第一届名博沙龙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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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Chinese “Traitors” and the Foreign Press

http://www.chinafile.com/chinese-%E2%80%9Ctraitors%E2%80%9D-and-foreign-press Chinese “Traitors” and the Foreign Press A Forced Abortion Victim’s Family Tells Its Story, and Pays the Price HU YONG 08.30.12 On June 2nd, local family planning officials forced  Feng Jianmei , a twenty-two-year-old Shaanxi woman pregnant with her second daughter, to undergo an abortion, as a consequence of China’s One Child Policy. In years past, this sad story might have ended there. But access to the Internet has allowed tens of thousands of people  to spread and comment on Feng’s story , catapulting China’s three decades of coercive family planning into the international limelight just as blind activist  Chen Guangcheng’s heroic campaign against forced abortions  in the countryside was in the international spotlight. While Feng’s case has sparked wide discussion, one underexplored aspect of it that deserves more attention is how her family wrestled with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to tell their story to the foreign media, and how they were vilified and persecuted for it when they did. Feng was seven months pregnant when the abortion took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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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文库】“再找演员的话,请放过未成年”(外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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