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富分化

共识网 | 姜北树:中国孩子

  谨以此文祭奠在毕节垃圾箱中寒陨的五个少年   中国孩子–最特殊的群体,成长饱受时代洪流催折与夹裹,这些悲催的故事要从出生开始说起。直到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说,孩子们,在这片土地,你们的到来显得特别不易,出生的过程充满奇迹。倒不是你们的父母养不起,又或者是爱不起。   你们出生以前,父母们煞费苦心。可能要去找十几个政府部门,在数不清的窗口面前忍辱受气,目的就是盖上几十个红色大章,然后拿到一个叫“准生证”的东西。那是一群你们父母纳税供养的仆人,却有着比你们父母高百倍的权威和神气,他们大多好逸恶劳,习惯永远摆着一张冰冷麻木的脸。似乎他们工作的乐趣就是尽量不说一句话,然后看着你们父母不知所措地跑来跑去。即便是上帝允许你们来到地球,没有一纸准生证,你们也不能落地。否则在走出母亲的胎肚以前,也有人会把你们弄回去。   后来,你们终于幸运地降生了。医院的住院费很贵,医生开出了很多补充营养的“药方”。父母为你们去了好听的名字,希望你们将来能聪明、健康、开心、成才,有勇气。这个时候,如果你还有哥哥,或者姐姐,父母就要掏一笔不菲的罚款。因为你属于“计划生育”以外多余出来的人,这笔费用就是“超生费”。好吧,父母们看到你一天天长大,学会走路,学会说话。花再多钱也情愿。如果你出生清贫家庭,那真是非常不幸,你们的父母可能需要东躲西藏。然后在给你上户口那一天,还是乖乖地补交上罚款。你肯定会疑问:我一个天真可爱的人站在那里,还要什么户口?你太天真了,如果没有户口,你就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不能上学,不能工作,不能结婚,甚至不能坐车去北京。   后来,你们在父母的呵护下一天天长大,父母省吃俭用,给你们买了最好的奶粉和牛奶。可是,太多无良的商人让父母们无从应对。稍不小心,你可能就吃上了毒奶粉,喝上了致癌牛奶,它们都是“中国驰名商标”,“中国优质产品”,“国家免检”。你们会以概率极高的情况步入“残障儿童”的行列。   后来,你们开始上幼儿园。父母每天晚上哄着你入睡,给你讲王子和青蛙的故事。等你睡去,他们就把你们白天留下的一堆藏衣服洗干净。看到你们一天天学学会读书写字,父母们喜极而泣。从来没有挨过打的你们可能会迎来人生最恐惧的时候,你们会碰到一个坏老师,他们在自己心情不好或者失恋的时候,时不时将你虐打。   后来,你们上了小学。如果在城市,能很幸福地享受保姆和专车接送。可如果在农村,你们可能要跑上十几公里去学校,要翻山越岭,要从钢索绳上滑到大江对岸。你们有幸坐上了破烂的校车,通常挤得没有座位,哪一天司机打瞌睡,你们便很快走结束了一生。当然当然,国家并不是没钱,全世界都有你们祖国援建的学校,有很多地方有你们祖国赠送的校车,跟美国孩子坐的校车一样结实。你又开始奇怪了:为什么祖国不把好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呢?因为祖国要搞好国际关系啊,宁愿自己的孩子受苦,也能照顾好远在非洲的儿童,这不是国际友谊最好的证明么?!   苦点,累点,穷点,吃的差点,这些都没关系,因为老师说这是传统美德。你们从课本上认识了很多英雄,比如雷锋和董存瑞,也学会了唱儿歌,比如在肚子饿的时候唱:祖国祖国我爱你。你们还在老师的教导下学会了撒谎,即便你们真的没有捡到钱,也往往会写出同样的作文: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老师给了我一朵大红花。你们还戴上了红领巾,接受了革命事情的思想,学会了唱古老的红歌。学校把你们分为好学生和坏学生,安排很多的考试,给你们一种年年排名的游戏。一天又一天,你们再也不相信安徒生了,你们习惯了课本和老师说的标准答案,你们接受了考试结果对能力的优劣排名。老师告诉你,日本很坏,要仇恨他们,不买他们的产品。小学还没毕业,然后父母可能告诉你,咱家没钱了,上学也没什么用,不如回来干活。然后你生气,离家出走,成了卖火柴的小男孩,然后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烧火取暖死在垃圾箱里。令你饥寒交迫的城市,有漂亮奢华的政府大楼,有每年都翻番的GDP,有用不完的财政。而就在离你们死去不远的地方,街道办的领导吃一顿饭的钱,可能就够你们吃上好几年。   终于,你们上了中学,成了青少年。老师、家长、学校和社会为你们指明了光明的前途,你们通常会按照这条被设置的道路一天天长大。家长说,你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应该这样才有前途。学校说,你们要拼命学习啊,拼命考试做卷子啊,拼命考上大学啊。社会会给你很多成功的范例,如何赚更多钱,如何当官出人头地,如何变得世故圆滑更聪明。你不敢在大庭广众谈梦想,那样会有人鄙视你,他们大声告诉你,那样太没出息,赚钱当官才有意义。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你就要上大学了。但你不能去北京上海参加考试,即便你所有的亲人都在那工作,即便你的父母为那座城市贡献了多少汗水。你可能又要疑惑了,不都是国家的学校吗,不都是一个国家吗,怎么还分本地和外地呢?你还是这么天真,因为城市只需要你们的父母在那里留下汗水,城市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那里的学校自然也就跟你无关,它同所有的福利和资源一道,都是“本地人”才能享用的特餐。这时候,你才想到当处为什么会一定要上户口。   这时你有了一点思考能力,可能会愤愤不平道,这不公平啊?渐渐地你会发现“不公平”是空气的一部分,渐渐地你会发现周围的人都挺习惯,他们偶尔抱怨一下,然后又在晚上的时候打开电视新闻看美好生活的变化而激动不已。   在经过一场史无前例的考试之后,你的命运就此发生改变,如果通过考试,你就又可能进入一所叫“大学”的工厂,成为未来的教育产品。如果没有通过,你可能会从头再来,回到高中继续寒窗苦读,争取第二年跳龙门的机会。不过大多数想你一样的人,早就踏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那你又很多24小时机器轰鸣的工厂,你只需要学会像机器一样做出重复一样的动作,就可以在月底的时候领到一笔微薄的薪水,当然这还得是碰到好老板,还有很多克扣的情况。然后,日复一年,重复着父辈们的命运轨迹。   当然当然,你一不小心成了最幸运的一个,拿着父母借来的学费,走入了美丽的大学校园。经过几年的学习,你的知识越来越丰富,但你还是搞不清“1959和196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拿到奖学金最好的标准就是能将“XXX倒背如流”。你学着父母敲定的有前途专业,听着教授十年如一日的大纲昏昏欲睡,研究着将来到底是自我奋斗,还是去体制内大展宏图。你学会了看苍井空的电影,学会了逃课睡懒觉,你说谁不曾有个梦想。终于,在你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失业了。   从此,你就开始怀疑人生,再也不说理想,不谈梦想了。你开始对现实妥协,像很多人一样热衷追逐名利,热衷在体制内找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对长辈提到的那种安逸和优越感羡慕不已。你在也不愤怒了,不对曾经自己遭遇的情况说三道四,对物质变得无比依赖。你常常重复一句经典的话:有的吃,有的穿,比神马都重要。   在一个寒风禀烈的早晨,手捧着简历和各种学习证书站在3000人的队伍中,去参加一场招聘会,职位是一份有事业编制的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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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 | 张海超“托孤”

张海超一家与药品合影。张海超和父母都有重病,他说大人们都活不了太久,想找人收养女儿。 3年后,为6岁的女儿寻找收养家庭成为他最大的心病。 登封法院外,张海超与病人和家属交谈。在许多尘肺病友看来,张海超是一个大救星。 “呼吸是每个动物都无偿享有的权利,但尘肺病人这点权利都被剥夺了,有时候想想真不如托生其他动物,最起码不得尘肺。”——— 张海超 11月22日,张海超来到广东佛山,准备度过整个冬天。北方的严寒,时刻威胁着这位尘肺三期患者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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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世界:死于垃圾箱

作为一名长期做社会新闻的记者,也算是经常上山下乡了,但我真的从没见过这么穷的地方。我一半真心一半撒娇地对编辑说,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他说,中国有三个,第一世界的中国,第二世界的中国,第三世界的中国。很不幸,你直接从第一世界到了第三世界。 我也觉得,我一定是穿越了。 穿越的第一个表现是,这里的山路实在太烂了。我觉得我一定是打出生起就听说过“要想富,先修路”这样的话,另外“村村通”应该也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了,这种动辄要把人颠簸得跳起来的山路,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穿越的第二个表现是,我发现村里所有的人都穿着水胶鞋——这种水胶鞋,我只在20年前穿过。我确定,15年前我就没有再穿过了。村民告诉我,他们只有两种鞋,水胶鞋和解放鞋。后者,我只见我爷爷和我爸爸穿过。我是穿着旅游鞋进村的,走了不到二十步,我发现,我的鞋子里已经灌满了稀泥,基本宣告报废。 穿越的第三个表现是,我看到了土坯房,以及床上只铺着稻草。这种房子,我倒还真是在湖北的某一个山村里见过,但床上只铺着稻草没有被褥的,我好像真的只在电视里见过。 穿越的第四个表现是,我看到村民一边煮猪食,一边在下面的火堆里掩埋几个土豆,并且告诉我,那就是中饭。很囧的是,我根本不认识猪食,差点以为他们中午吃这个。问清楚才明白,原来一堆火是可以这么用的:上面煮猪食,下面做人饭。 穿越的第五个表现是,他们居然每天要用扁担去挑水,并且,去晚了就没有了。在我的生活中,我只偶尔见到有人锻炼身体的时候,爬到半山上去挑山泉水。 我很困惑,难道现在不应该是人人都能用上自来水,村村都通公路的吗?难道这种铺着稻草的床,真的有人住吗? 我到了村里之后,顿时理解了为什么五个孩子要一次又一次地流浪。陶冲的家里只有两张床,一张床上有稻草,另一张床上是空的,此外只有一个破烂的柜子,没有别的任何东西。整个房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下雨的时候,屋顶还会漏雨。如果让我住在这里,我早就流浪了一百次了。我和孩子们的选择一样,抓我回来一次,我就再跑下一次。 这就是“第三世界”的中国。对比孩子们最后葬身的垃圾箱,我觉得,可能垃圾箱里的环境,对他们来说,确实要更好一些,至少,那是新的,没有垃圾,没有霉味。甚至包括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地下通道、拆迁工棚,我想,对他们来说,都和村里的房子一样,那都不能叫家,他们没有家。 虽然同样是挨饿,但我相信,在那个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年龄段,五光十色的城市对他们的吸引力远比贫困的村庄要大得多,毕竟,那是“第二世界”、甚至是“第一世界”的中国。他们哪怕就是在“第二世界”里乞讨,都能比在“第三世界”里生活得更好。 对“第一世界”的中国人和“第二世界”的中国人来说,孩子,都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甚至,从生下孩子后,生命的意义就变成“一切为了孩子”,所以他们对孩子死于垃圾箱,表示了极大的震惊和愤怒。 然而这里是“第三世界”的中国。他们计算“孩子”的个数,是以男孩为统计单位的,女孩统统不算在内。即便如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他们有了一个男孩,还要再生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 在截稿之后,我又听到了这样一个细节,或许可以成为这个问题的答案:陶冲原本是有兄弟四个的。但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在一岁半的时候得了点小病,小病变成大病,村民们都让家长带孩子去医院治病,被家长拒绝了,因为没有钱。就这样,这个孩子死掉了。随后,四兄弟就变成了三兄弟。这一次,就只剩下了独苗。“第三世界”的人们,依然用生更多的孩子的方式,来降低因为意外事故而无子的风险?似乎,他们只负责生孩子,不负责养孩子。 为什么不养孩子?因为贫穷,养不活。即便他们是在更为繁华的深圳,其实他们与孩子们过的是同样的生活——拾荒、乞讨。那为什么要生孩子?因为贫穷,需要孩子养老。 他们,与他们的孩子,就构成了“第三世界”的中国。在这个中国,其实每一个人都面临着死于垃圾箱的命运——或许,真的还不如那个垃圾箱。 来源:王婧 链接:http://wang-jing.blog.caixin.com/archives/49148 如果您的阅读器看不到图片,请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即可显示图片。 部分文章附有精彩小视频,如果您的阅读器无法观看视频,请移步原文链接: http://luo.bo/33961/ 本文小编:梁萧 标题: 第三世界:死于垃圾箱 发布时间:2012/11/23, 13:44 萝卜网 Copyright © 2010 – 2012 分享国内外精彩网事。 更多精彩欢迎您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欢迎网友 投稿 、推荐文章。 您可能对以下文章感兴趣: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传奇故事 现实世界中的大力水手 垃圾宝贝 被电子垃圾包围的中国:用健康换金钱 NHK纪录片:日本的垃圾去大陆 来自无觅网络的相关文章: 船票都丢掉吧!2012 世界末日原来只是个骗局,被坑大了有木有? (@ipc) 感动世界的印记。 (@fun4hi) 240万块太平洋垃圾组成的垃圾画 (@ixiqi) 跳房子垃圾桶,让丢垃圾也其乐无穷 (@ixiqi) 有图:中国小伙JJ勃起长60厘米破世界纪录,大长国人志气! (@fun4hi) 无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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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淮北首富被指矿难后500万摆平遇难者家属

为尽快“摆平”遇难者家属,赔偿进行得异常迅速。事故调查还没有开始,矿难五小时后,480万元的赔偿款已经顺利到账。

淮北小煤矿众多,一般出事后的赔偿在20到50万元之间。此次吉山煤矿给每位遇难者家属赔偿160万元,金额远超当地矿难的一般补偿标准。

这480万元的赔偿款,煤矿方面当天下午四点左右就打入农行的账上,由支书赵中标代管。与此同时,村干部对家属们提出要求:“矿上说,钱都给过了,死者当天必须拉到火葬场去。”

按当地风俗,在外死去的人,要抬进家门,过上一天,再火化。所以当时,赵、邱两家不答应立即将遗体拉走的要求。经过协商,煤矿再给每位家属一万元火化费,火化后,那笔由支书监管的赔偿款才能到家属的账上。

为防生变,并尽快拿到赔偿款,家属们最终同意了煤矿的要求。就在480万元到账1个小时之后,赵、邱二人的遗体被120救护车运送到濉溪县百善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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