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

杨恒均 | 生日感怀:后悔做过,以及后悔没有做的那些事儿

一   对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些不满意,可已经换过两套衣服了。今天秘密跟踪的“目标”对我了如指掌,稍不小心,就可能穿帮。想到这里,我“扑哧”地笑了出来。没想到,时隔多年,今日不得不重操旧业,弄到自己竟然要化妆去跟踪监视“目标”。   下午两点才选定了一套平时不常穿的服装,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个沾满灰尘的公文包。这个公文包与这身打扮,看上去更像毫无特色的上班族。这可能是在澳大利亚悉尼第一次执行这样的“间谍活动”,虽然对我这样一个久经考验的地下工作者,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今天跟踪的“目标”非同一般,我还是小心为妙。   2012 年 3 月 1 日的下午,我按照蓄谋已久的计划,把自己打扮成一位上班族,混在乘客中来到北悉尼圣奥拉多地铁站。目标会从太平洋公路的入口出现。我观察周围地形,选择了喷水池后面靠右侧的一张长凳坐下。按照事先的调查,“目标”可能在 15 分钟后出现,我的目光锁定了方向。除了中途有一位性感的澳洲女子挺着胸脯、翘着屁股两次从我眼前经过,让走神了十几秒钟,我那双著名的、可能是迄今为止间谍世界最锐利的小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入口……   二   就一个多星期前的1月 21 日,中国农历除夕的前一天,有几个网站突然关闭了我的博客。我有些吃惊,毕竟已经写了六年的博客,怎么说关就关呢?震惊之余又转念一想,我不是早就说过最多写五年博客吗?五年时间,已经足够把我想说的都写出来了。可因为种种原因,尤其是与读者的互动,又让我多写了一年多的博客。现在博客被关,终于不得不停下来。   没有博客可写,我索性把电脑关掉,连网也不上了。那段时间,国内朋友与读者到处寻找我,海外有七八个媒体要采访我,而关掉电脑的我,并没有去回应,再说,我也失去了回应的平台。六年多来,我第一次过上了没有博客的正常人的生活……   说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并没其他意思,也不是夸张。自从写博客以来,我就过得不那么正常了,工作学习之余,有丁点时间就要上网浏览、写作,活生生把一个人劈开成了两个人:一个活在现实中,一个活在网络虚拟中。活在现实中的那个我变得越来越不真实,也逐渐脱离现实;活在虚拟互联网中的我,倒是越活越起劲,活出了一个更真实的自我。   那段博客被关的日子里,我生活中重新有了澳洲的沙滩与阳光、各地的美景与美女,悠闲的时光也多了起来,与儿子在一起开心时刻以及种种以前被网络与博客占据了的美好时光也悄悄回到身边。   三   下午三点一刻左右,从入口处涌进了一群穿制服的,我调整目光的焦距,没有发现“目标”,应该在第二批里吧。这时我感觉到周围有很多双警惕的眼睛也在搜寻着“目标们”,真是谍影重重啊……   博客被关后,我主动给国内的亲朋好友打电话解释。结果发现他们都知道了,也已经担心好多天了。我说,你们放心,应该没什么事,以前也发生过,等到敏感时期过去了,就又打开了。我又补充了一句:这段时间我正好集中时间工作赚钱,陪孩子到处玩。要是博客重新开了,我也可能不再写了。   没想到,当我说完这几句话时,和我最亲的几位亲戚竟然都说出了类似的话:太好了,你就不写了,今后好好生活吧。   放下电话,我沉思了很久。虽然我的亲人一直默默地支持我,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如何的“不正常地生活着”,并让他们为我操心、提心吊胆。深爱我的那些人,大多数早就不想我再写了,只是他们碍于我如此的狂热与执着,没有说出来,或者他们在等我受到挫折后“回头是岸”,现在我自己说出来,我仿佛听到他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目光锁定了目标!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小小的影子出现了,活蹦乱跳的……   四   写不写博客,其实同父亲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父亲虽不上网,但总有一些亲朋好友向他提起我在网上的写作。他们大多是以赞赏的口吻,有的还转述了我博文的内容,父亲静静地听着,很少发议论。我的博文内容,他并不陌生,最早,就是他对我产生了一些影响。然而,他内心一定很矛盾,也开始后悔了吧。自从他看了我那本《家国天下》,每一次见到我,都会对我说,别写那些东西了,太危险了,不值得,你还是搞好自己的生活吧,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我改变了自己。不过,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我告诉他,我渐渐写少了,很快就能停下来,您不用担心,我得让读者慢慢适应,对他们得有一个交代。父亲没有电脑,也不上网,但知子莫若父,我看得出他不太相信我的话。有意思的是,当我的博客被关闭后,我在电话里告诉父亲,我已经不写博客了,父亲竟然立即就相信了。有些高兴,仿佛我是浪子回头。   我很有些难过。那是第一次,我觉得即便不考虑其他原因,也该为了父亲与亲人停止这种带一定危险性的写作。父亲在 49 年后的历次运动与文革中受到过冲击,很敏感,以他目前的身体与精神状态,如果我出点什么事,他老人家绝对挺不过去。看起来,忠孝不能两全并不是古人才遇到的难题。   在那次执行最后一次“间谍任务”时,我脑海中一直想着父亲。我还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场景,那天从北京回到湖北,我告诉父亲,我不在北京外交系统工作了,我主动申请调到另外一个更特殊的部门去为国效力。父亲简单问了我几句后就明白了,当时,他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其少见的表情,有嘲讽有悲哀也有鄙视与无奈,这是父亲第一次在年青儿子面前露出那样复杂的表情。直到很久以后,我才能完全解读出父亲当时的内心世界——在内心深处,父亲是鄙视我这种“特务”的,但我却是他亲自培养起来的最得意的儿子。后来有一次,他甚至问过我,你会去当局告发你这个右派父亲吗?我大吃一惊,但很不以为然地说,您误会了,我不是“特务”,我是“间谍”,我是对付外国人,保护中国人的。   也许,误会的是我吧。这时,“目标”从我眼前不远处经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朝我这边瞥了一眼,我自信没有露出破绽,但会不会我和“目标”相隔太近,他闻出了我的味道?   五   冬天远去的时候,我都会把父亲送上火车,他从广州回到湖北随州过春、夏、秋。 3 月 26 日,我从澳洲回到广州,这次,我决定把父亲送到随州。这两年,父亲总说出让人伤感的话: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广州了,我走不动,来不了啦。父亲的身体确实越来越衰弱。但,他还是忘不了关心我:你还在写吗?少写点啊。   我扶他上火车时说,爸,你放心,我已经很久不写博客了。实际情况是,我的博客在2月 21 日又都解封了。我也顺手写了几篇短文,但由于第一次隔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写博客,竟然再也找不到六年来支撑我的灵感与激情。不过,我已经事先通知亲朋好友,也在微博上提醒大家,不管我写什么,不要再告诉我老爸,以免一位 84 岁的老人过多联想。   那天和父亲上火车时,还是出事了。我也没想到,短短一节卧铺车厢,竟然有两位乘客认出了我。列车启动后,一位广州的乘客来到我们的卧铺车厢打招呼,他坐下来聊天。父亲觉得奇怪,好几次问我们: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位老三届的广州朋友告诉父亲,他常常在网络上看我的博客,一眼就认出了我,他很喜欢我的博文,认为温和理性,又说到点子上。他还记得我写父亲的文章。   我心想,坏菜了,我都告诉老爸我好久不写了,你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位六十岁的广州朋友谈兴正浓,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他告诉父亲他曾经当过小红卫兵,参与过大串联,也去北京见红太阳,但这些年,他的思想渐渐改变了。其中当然也有博客的影响……他又大声说,有人想倒退,有人想复辟“文革”,而我的文章一直在提醒人们警惕这种现象,并在过去两三年,直接点名批评那位位高权重的重庆领导人……   父亲是中学老师,他当时教的学生正好都是老三届,他们两人之间显然比我和他们有更多的共同语言。父亲以前并不看好这些老三届,他了解自己的学生们,他曾私下告诉我,被那样洗过脑的人是不可救药的,得等到他们也死去,中国才有希望。可眼前这位生意人,多多少少改变了父亲的一些看法。那位朋友说,感谢互联网。当那位网友离开时,父亲有些激动地说,老三届有你这样的人,中国有希望啊。   六   隔着一节列车车厢,我借助间谍电影上学到的跟踪知识,观察到“目标”在另外一节车厢里的一举一动,换车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换错车,至少要多走 20 分钟的弯路……   还好,他没有换错车。我放心地坐下来,继续想我的父亲,想他对我们姐弟四位付出的代价。父亲就是这样一位矛盾的人,他对国家与民族有感情,但更爱自己的子女。多年前,他用一些原始的、不那么成熟的思考影响了我,而当我经过这些年的折腾,明白了更多道理,也挖掘得更深,并开始用博文影响一些读者时,他却害怕了,一再要求我停止写作。   我理解父亲。他老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改革开放后,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子女能够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国家,可当我有一天告诉他,我们全家要到美国去的时候,他竟然伤心地哭了很久。其实,我那时出国是为国效力,不过因为保密而不能告诉他。父亲反而告诫我:不能做对不起国家的事,不能忘本,要教孩子中文。   父亲的这种矛盾性格有时甚至发展到有些变态的地步。我知道这都是 1949 年后屡次运动,尤其是文化大革命造成的。实事求是地说,无论同知识分子,还是当地农民相比,文革中我们家庭受到的冲击与迫害都不算什么,父亲是公办老师,母亲是医院医生,工资有保障,而且并不低。只不过,我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父亲忍辱负重换来的,那些年,父亲为了保护四个子女,低三下四地活过来的,把自己最锋芒的观点与思想都深深掩盖起来,一个 49 年前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明明知道自己是对的,却要配合那些批斗自己的人,高呼打倒自己的口号,那是一种怎么扬的精神折磨?   但父亲“成功”地做到了,付出的是良心与尊严的代价,保护的是自己的四个子女的安全与上学的权利。“文革”扭曲了父亲的心灵。直到今天,他还常常在睡梦中惊醒,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做了噩梦,梦中,他被批斗,我们姐弟四个流落街头——对父亲同时代的知识分子来说,这其实并不只是噩梦,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他们身上过。   老天爷可能都想不到,父亲没有做的,他老人家一直语重心长告诫我不要去做的,正好就成了我后半生追求的目标,成了我做人的理想:我绝对不会对邪恶与不公正保持沉默。   但我却没有半点不理解父亲,更不会不理解他,毕竟他那时是为了保护我啊,而我呢?如果我的孩子也在国内,需要我保持沉默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与受教育的机会,我有选择吗?我会去选择吗?我会为了国家、民族和民众的长远利益,去拿我自己的孩子冒险?     七   父亲以长期的压抑与扭曲自己的灵魂来保护子女,我又何尝不会不惜一切保护我的孩子?在跟踪“目标”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想到这些,眼睛都有些湿润了,脚步也加快了,不知不觉就和“目标”拉近了距离,惊动了“目标”,小家伙突然停下来,回头看见了我,喊道: Daddy, 你一直在跟踪我?   曾经有一位学生想研究我的思想变化,我说了一些,他觉得不能说服他,于是他翻开我最早的文章与小说,开始仔细对照一些内容,最后他告诉我,你最早的文章,例如那篇著名的“中国再也不需要小说了”,还有你的代表作《致命武器》几乎都是写遭受磨难的中国孩子的;而根据你的纪实文章,那段时间,你正在澳洲享受悠闲的生活,并陪着儿子“铜锁”在澳洲的阳光与沙滩上成长,这种反差一定激起了你内心对自己童年的回忆,最终生出了一种信念与力量……   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我知道他发现了我隐藏得很深的秘密。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为了我自己的孩子,也为了更多的孩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崇高的理想,只不过是为了孩子。为了保护孩子,我什么都能做——这个想法有时让我感到害怕,因为在我内心深处,始终隐藏着一股很浓的黑暗势力。   这些年,我努力做得阳光,可并没有完全驱除这种黑暗。每当看到一些残害孩子的事情发生,例如有人拐卖孩子、毒害孩子的时候,我就颤栗地想,如果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我会怎么办?我还会像我主张的那样,通过“法治”的手段去理智地申张正义?我心中那股黑暗的力量会不会冒出来,让我变成杀手,甚至恐怖分子?去残忍地报复甚至屠杀那些残害孩子的人?我不敢想下去。我们都是天使与魔鬼一体的动物。这让我关注制度建设、追求民主自由的时候,从不敢放松对人性的关注,对性格的塑造。   可能因为那天脑袋里充满了这些想法,让我第一次失去了专业水准,跟踪到家门口,还是被儿子发现了。不过,他没有生气,只是说,他早就感觉到我在跟踪他。他又说,今天好多位同学的父母都去“跟踪”他们同学了,你们真是“过度保护”( Over protective )……   那天是儿子第一天上中学,也是第一天自己坐火车与公车独自上学,我们认为应该陪他一天,让他熟悉路途,知道如何转车,但儿子一口拒绝了,而且很生气,说那样太掉价了,让爸爸这样“不酷”的人陪他上学?同学们看到了,会笑话死他的。最后我只能采取地下行动,重操旧业,对他进行了“间谍”行动。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想起来,今天去“跟踪”孩子的有好多位父母“间谍”。不过,我也能够感觉到,对孩子进行跟踪的大多来自于亚、非、拉发展国家的移民父母,看到几位白人,结果是说俄语与意大利语的。   八   这次把父亲送回随州后,我又回到北京忙工作。这些天又听到他身体状况不好,又住进了医院。我当即调整了儿子回国过复活节假期的日程,安排他们回随州看望爷爷。   父亲看到两位长大了的孙子很开心,也有些激动。父亲同孙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不但有“代沟”,还有“国沟”。我告诉父亲,儿子对政治一点也不感兴趣,我也刻意让他们回避政治、文学写作等人文科目。我说,如果他们今后长大后不同中国做生意,估计关系就不是很大了。我想告诉父亲,我们经历的一切,就到我们为止吧。我还想告诉他,到我这一代,怎么也都该结束这一切了。   但我没有说出来,因为父亲大脑里生了一个瘤子,医生说不能激动,否则会出血的。我想,只要不谈论政治与历史, 84 岁的父亲是不会太激动的。父亲对我说,也好,你也该放下了,别再管那些事,少写点吧。看看你儿子,那些事也不关你的事啊。你要是出事了,被打倒了,没有人会关心你的,我见过多了。   我知道,父亲见过太多,要想改变他,真不容易。我只能使劲地点头。其实,我很想告诉父亲,时代不同了,“被打倒”的概念也不同了。只要你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只要你坐得正、行得直,只要你自己不倒掉,其实没有人和势力可以打倒你。我还想告诉父亲,你不是最讨厌文革吗?这些年,我虽然冒一些险,但总算让越来越多的读者认识到文革的本质,恶制度的弊端,以及自由、民主的好处。过去三十年年,中国取得了多大的进步,这个进步还会持续的,但需要一些人去推动,甚至有些人去牺牲。   我什么也没有说,父亲依旧保持沉默。看着老态龙钟的父亲,我很难过。父亲当然知道任何一点美好的东西都需要一些人的努力甚至牺牲,但他只不过不想要自己的儿子去干那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理解他呢?我自己不是早就自私地把儿子送到了国外?   这次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生出了冲动,想问父亲一些问题:这一生中,你做过什么让你后悔的事?又有什么事,你因为没有去做而感到后悔呢?   但我始终没有问出口,怕激起老人对往事的回忆,所以至今我也没有答案。今天,是我 47 岁生日,我再次想起这个问题,不过我只能问我自己:我的大半生中,做过多少让我后悔的事?又有多少事没有去做,而留下了遗憾?   杨恒均   2012/4/18 生日 于 海口   参考阅读:   致命武器 中国再也不需要小说了 父亲的眼泪 地主老爸放言:又到了大土豪的时候……                                           湖北省随州市 随北“杨家祠”三长老(中间是身为族长的父亲)                                               2012年4月18日,老杨头在海口37度的高温下迎来47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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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英媒:中国网络战能力令西方忧虑

国际网络战 《卫报》报道说,中国的网络战能力令西方感到担忧 《卫报》今天发表长篇报道解释为什么西方担忧中国的“网络战士”的威胁。报道说,冷战时期的超级大国美国现在正面对崛起大国中国的挑战,而中国在网络空间的角逐中似乎拥有明显的优势。 专家估计,中国的网络战士和美国的网络工程师一样多,而中国的许多网络战士得到中国国家的支持。这些人有系统地对西方政府和公司发动黑客攻击,攫取秘密。他们的目标包括国防机密,电站和水工厂的规划,以图发现薄弱环节。 报道说,美国和英国现在意识到他们在网络战中处于劣势并且感到恐慌,他们正在努力做出弥补,试图挽回颓势。他们采取的办法之一就是招募大批电脑专家实施对抗。 因此英国情报监听部门(GCHQ)在去年特别关注“网络安全挑战”这种竞赛,其中的参加者成为情报部门的招募对象。 随着互联网使用越来越普及,人们越来越倚赖互联网,网络间谍、偷窃和破坏行为也越来越多,英美情报专家认为西方的国家安全在网络方面遇到了空前的挑战。 英美情报官员透露他们已经开发了新型的网络进攻武器以及手册,让他们能够在预料的网络攻击的危险时能够先发制人发动攻击。另外美国国务院已经将网络安全列为外交重点之一。 随着网络对抗愈演愈烈,俄罗斯和中国现在呼吁各方谈判以达成新的协议,对网络攻击行动做出规定。俄罗斯赞成达成类似军控协议那样的网络协议。 去年九月,莫斯科和北京向联合国提议,建立一种新的国际规范对网络活动进行规范。但是俄罗斯和中国的建议遭到英国和美国断然拒绝,他们的理由是网络武器和病毒比核武器更容易隐蔽,很难核查,所以这种条约不可执行。 英商死于中国 英国媒体持续报道薄熙来和谷开来 英国《独立报》报道说,中国高官的夫人“为保护财产秘密而杀死英国人”。报道说,海伍德为薄熙拉的夫人谷开来向海外转移资金,并且索取高额佣金,因此同谷开来关系恶化。 报道说,中国政治局委员李长春目前正在英国访问。报道说,英国首相卡梅伦在同李长春会见时会体积海伍德之死。李长春是在谷开来接受调查后第一个外访的中共高官。 《国际先驱论坛报》头版报道说,死于重庆的英国商人同中国非法资金有关。 报道说,处于中国政治丑闻中心的英国商人海伍德为中共政治局委员薄熙来的家人向海外非法转移大笔资金。来自中国的消息人士透露说,在海伍德死之前,他同薄熙来夫人谷开来的关系恶化。海伍德在2011年11月15日被发现死于重庆重庆南山丽景酒店内的别墅内。 《每日电讯报》报道说,谷开来很熟悉位于上顶的重庆南山丽景酒店,她在那里的宴会厅招待过客人。 据《国际先驱论坛报》报道,重庆当地一位制片人说,同薄熙来家人有来往的人说,谷开来认为被海伍德背叛。据说在海伍德死前,谷开来和重庆公安局负责人王立军都受到了中共纪检部门的调查。 海伍德之死同薄熙来被立案调查成了中国今年来最大的政治丑闻,甚至影响到了中共即将召开的十八大顺利进行。据信中共将在18大上进行权力交接。 另外《国际先驱论坛报》还报道说,中国总理温家宝就官员腐败再次发出警告。温家宝在《求是》杂志发表文章说,政府必须遏制腐败,并且要公开对腐败案件的调查。 文章支持一个执政党面临最大的威胁就是腐败,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失去政权。 阿根廷国有化 《金融时报》头版报道说,阿根廷将对该国最大的石油公司YPF实行国有化,拥有最大股份的西班牙公司将被驱逐。阿根廷和马德里因此发生激烈争吵。 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昨天向国会提交法案,建议将阿根廷最大石油公司51%的股份收归国有。此举可能引发外交争端,会激怒投资者。 《金融时报》报道说,阿根廷将其最大的石油公司国有化一旦实现,将是自10年前俄罗斯政府控制其油气公司尤科斯以来规模最大的国有化行动。 《国际先驱论坛报》报道说,阿根廷总统建议国有化石油公司的消息令石油公司YPF的股价下跌。报道说,正处于上升阶段的阿根廷石油业可能因为国有化而受到挫折。 挪威枪手受审 各报都报道了挪威审判杀害了77人的挪威枪手布雷维克受审的消息。《独立报》头版报道说,布雷维克在法庭上一度情绪激动而流泪,但是只是被自己拍摄的宣传录像感动。 《每日电讯报》报道说,布雷维克在法庭上行新纳粹礼。报道说,挪威枪手布雷维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忏悔。他拒绝承认法庭的合法性。 《每日电讯报》另外一篇报道说,布雷维克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受电脑虚幻世界影响,沉迷于网络战斗游戏。另外他的商业失败也对他产生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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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工商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徐斌的离职演说

2002年,我来到浙江工商大学。先在杂志社干着。两年中,完成了从记者到学者的转换,2004年人文学院成立,校领导动员我当院长。当时我做杂志社社长挺顺手,又有时间搞研究,不想动。校领导说,你干嘛要看一辈子稿子,多一些人生经历,感受一番中国高校主流的东西不好吗?再说,上点课多看看坐在前排的女生,精神会一振呢。我只好笑着应了。干了一届,有些事只做了一半,于是接着第二届。实际上我在连任后一年多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行政职位了,2009年初即向学校提出另请高明,也帮着联系过接班的人选。 为什么不适应?我置身其中,越卷越深,深感高校行政化、权力化日趋严重,尤其在本科教学评估中的作为,公然全体造假,已丧失了最起码的大学精神。近年盛行的数字化考评、高校排名,让各级像疯了一样抓项目、课题、报奖、报点、基地之类,上级考什么,下边就干什么,行政权肆无忌惮地侵害教育权和学术权,搅得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如果有人问我,六年多来最大的体会是什么?我说,一是没有精力认真考虑真正的教学和科研事宜,只是穷于应付上级下达的各项冠冕堂皇的所谓“创新强校”的指标;二是高校中违背常识的行为 ,甚至造假的勾当居然大行其道。可以说,这六年多里学校无数次开会、布置工作,没一次真实地倡导大学精神、学术自由、坚持学者良心、敢于批评政府、担待社会责任。口头上虽讲过几次大学精神,但只是招牌,实处要大家去做的净是如何讨好政府、送礼攻关,争项目、要课题。这是大学境界、大学气度吗?在文明国家这可是学界大忌,学者须与政府保持距离。我想到斯诺夫人90年代的一次来访。中国政府看她生活比较艰难,欲以演讲费等形式给点资助,亦算是对斯诺过去帮助中国革命的感谢。斯诺夫人谢绝了。她说:斯诺和我在世界上讲的话,之所以有人相信,全因他们认定我们和政府没有利益关系,所言所论皆出自我们的独立观察。如果我拿了钱,今后没人再信我们的话了,连以前说的也都不信。现在中国大学的领导和学者存有这样的观念与意识吗?不仅想方设法向政府讨钱,要钱的时候甚至可以送礼行贿,不择手段。这一切,都顶着个堂而皇之的名义:为了学校做大做强!功利高于一切,良心和是非一钱不值。这正常吗? 校内部门的领导们在一起的话题,说来说去老这么几条:怎样贯彻学校的考评指标,设计个方案逼下边竭尽全力;强调本部门如何重要,希望领导格外关照;本部门的考评在学校里排了个第几、什么档次;如何通过搞关系、走门子达到了目的;大家相互之间多关照,你这次帮我,我下次帮你……古人讲求劝人以德,此间流行的皆是劝人以“利”。我看清了,如今大学里就是丘八文化加农民文化,再添个所谓的“量化管理”,行事的根据只有一条“有奶便是娘”,说好听点是谓 “谋食不谋道”。权力在这一领域中为所欲为,这不仅在世界上,就是在中国的各个行业里,都算问题最大的。因此,近些年社会上对教育尤其是对高等教育的批评一浪高过一浪,可以说已失去人们的信任。 今天上午听学校一位老师说,网上评“十大缺德”行业,教育“居首”。我听后并不感到惊呀。最近我去东北讲学,一路碰到各色人等,说起现今中国的教授、学者,普遍的反映都是不值得尊敬,水平不怎样又不敢讲真话,为了钱可以昧良心。最能说明教育危机的莫过于此种现象:现在的有钱有势者,都想方设法将子女送到国外接受教育,包括教育部的领导和诸多大学校长的孩子,自己办的教育自己瞧得上吗?学者这副“权力附庸”、给点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德行,其实当官的打心眼里也瞧不起,不当你一回事儿。我亲历过一件事,2006年吧,搞过一次什么“保鲜”活动,当时一位省委副书记到中国美院检查。有位老师正在创作,说搞不懂,不予理睬。该副书记大为光火,对美院的“保鲜”活动严厉批评,推迟验收。我们学校传达此事时,居然以本校得以顺利通过而庆幸,对美院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上世纪五十年代,彭真去协和医院拜访林巧稚,林正在给患者看病,表示不便见,彭真因此而更加敬重林巧稚。不要说跟民国时代的知识分子比气质了,生活在五十年前的林巧稚,也足令我们汗颜,不自重,又何以能让别人尊重。 在这种体制中,我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矛盾。我无法象大部分所谓学者型领导那样,一边不痛不痒地批评体制,一边又利用体制大捞好处。那些捞好处的套路我不是不清楚,无非利用手中资源,请掌握项目的官员、高级别刊物的主编、学界评委等来讲学,变相用公款行贿。逢年过节再去孝敬送礼。然后就可以在为学校、学院作贡献的名义下拿课题、发文章、得奖项,慢慢自己也就成了名家、评委。这些年我要干此类事处在非常有利的地位,相关的利益链也铺到过我面前,但我不屑为之。我的道德底线不许可,这些既然是我批评的事情,就决不随波逐流。 中国最大的问题,也是很多知识分子的通病即说与做的分离,人格的两面性,甚至到了不自觉的地步。慷慨激昂的体制弊端批判者,行为的目的不是改造体制,而是一转身也参预其中去分一杯羹,连半点内疚也没有。这不是乡愿是什么? 我选择了批判的态度,行动上便不会另行一套。2006年本科教育评估,大家无不反感,但学校要求评估组进场时全体起立,长时间鼓掌。那天我是整个礼堂中惟一不起立、不鼓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假、这样贱?反感或反对,为什么不敢公开表达。2008年学校搞所谓“加速发展”的改革方案,小组讨论时我发表了不同意见,蒋书记要我大会上讲讲,我便在大会上坦言:如今之大学是“谋食不谋道”。2009年底续签增长20%的责任书时,我曾打算拒签,因此而下台也无所谓。为此找过蒋书记。蒋书记做工作说,你不签,这件事就僵住了,反正年内要搞“三定”方案,到时会调整的。这样我才勉强签约。去年初学校开党代会,小组讨论有校领导参加,我本不想发言,大家一定要我讲几句,我便说,“一所大学设有党委,还要开党代会,这是人们习惯了的现实,但这是真正的大学之道吗?世界上还存在此种体制的恐怕也只有朝鲜、古巴了吧。没听说世界上哪所一流大学是在党委领导下成功的,也没听说哪个党委办出过世界公认的一流大学。中国大学改革的方向和出路在于与世界大学接轨,若不行,哪怕学学民国时的北大和西南联大也好,总在现行体制框架里折腾是没有希望的,所谓“钱学森之问”即这个意思。我不想发言,就是对当下“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讨论不感兴趣。”党代会后接着开教学工作会,吃饭时我坐在蒋书记边上想说个事,看到一拨一拨的中层干部来祝贺蒋书记当选,言辞阿谀,全是官场文化。我说不出口,坐至终席不发一言。近些年里,无论省领导还是学校领导的报告,我极少参加,不是摆谱,实在是听不下去那些假大空的言语,坐不住。我任职期间向学校的建言,都不在所谓搞指标的“强校”方面,粗想大约有这样几条:引进人才的政策要适当灵活、宽松,否则难以操作白费劲;认真履行低碳节能,消灭长明灯、跑冒滴漏;撤掉学校的驻京办事处。对以上言行,有人说我敢直言、有见识,其实在我心里,只是遵循常识而已。目前中国高校所犯的毛病,多在常识以下。 在对待体制的业绩、考评等事情上,限于我个人的好办,不当会事罢了。近年来我从不报奖、争什么带头人、入什么人才工程、第几层次啥啥的……每回报奖都有人劝我,包括学校领导、好友、同事,职能部门还表示愿意代为填表。我感谢他们,但依然故我,解释的理由也简单:一是本人的成果水平低,够不着,白折腾;二是生性怕花时间填表,有功夫更愿意去打球或漫步西湖,感受点令人愉快的事。当然,我对报奖和获奖的老师,也表示尊重。大学的老师们不需要同质化,有差别,价值多元是好事。 但关系到部门工作和集体利益的事,就不能完全不在乎了。我的分寸是,按学校要求公事公办,报学位点、学科、团队、精品课等等,一板一眼地执行,但重点在于提高水平、壮大实力、打好基础,结果是自然而成的,而不是急功近利,靠攻关忽悠,跑省里、跑部里。在此类事情上,我从不行贿送礼,至多意思一点劳务费而已。也有人建议多送,说有的学院五倍、十倍于我们,我未接受。我的观念是:即使得不到也不越此底线。对于通过送重礼达到目的者,我毫不羡慕,甚至可怜他们。我不会为此而焦虑、纠结的,也决不会为了得到并维系诸如此类的“业绩”,绑架自己宝贵的生命。多个点什么的,真的就代表水平高了吗?这是真学问?真科研吗?在我眼中,不少各种名义的大项目,资金上千万上亿的,搞出些伪科学成果来,通过动用科研经费攻关,就能整个大奖来。这是在糟塌纳税人的血汗,还败坏学风。 我这样的态度,本人身陷矛盾,学校可能也有看法。虽然我对学校领导是否满意并不在意,但最终还是存在着让我解不开的纠结,即这些考评指标与部门利益和群体利益的挂钩与捆绑。如前几年的学院考评划分ABCD档,近两年的达标120%发足额奖,还有各种学科点、基地之类,皆拨下相应的经费等等。并且这都与每位老师个人的业绩、职称有关。我只能尽量跟上趟,无法做到如何出色,让大家满意。解决的办法只有一条:我再次选择退出,不和体制玩了。去年上半年蒋书记问我为何不愿续聘了?我说,现在高校教育的这套做法,无法得到我价值上和道义上的认同。 对我的工作,学校如果不满意,我完全理解,站在学校角度这样看是正常的。但我不愿改变,最好的办法是请来新院长。高老师这次在海内外招聘中脱颖而出,我很高兴,总算可以摆脱矛盾处境,回归原本的人生角色——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此愦愦”,此话乃东晋名相王导的存世名言。愦愦是昏乱、糊涂之意。我非常佩服东晋那一代士人的气度,身临偏安一偶的危局,仍义无反顾地信奉玄学的“无为而治”,自觉遏制体制化儒家——礼教的回潮,以“务在清静”的文化理念“力撑东南”。 我当然是小人物,但也有根深蒂固的“无为而治”理念,也听到一些徐老师不爱管事,只布置不督促、检查,重讨论不重落实等议论或批评意见。从事实上讲,这些看法都没错,提出批评也是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我表示感谢。但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尊奉“无为而治”。我的信念基于以下几点: 第一,从根本上讲,教师皆成年人,并具备高等学历,属于社会上最热爱学术和教学的群体,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自己管好自己。 第二,我自学生时代研究玄学,饱受浸染,深信“无为而治”是自由知识分子永远的价值追求,这也是当今体制下尤其需要提倡和发扬的内容。 第三,目前高校管理体制问题多多,推行、布置的东西,美曰做强做大,加快改革,说白了都是些无聊的折腾,干的事皆违背常识。在教育体制行政化的背景下,“无为而治”是最有效的挡箭牌和解毒药。如搞“精品课”,我也赞成,但首先要整明白什么叫“精品课”。精品课的标准只有一个:学生受益并形成口碑。不存在什么固定格式。现在的这套,千人一面:课件、作业、教材、网上互动等等,缺一不可,讲的再精彩也没用。照此标准,过去北大陈寅恪、刘文典的课亦算不上精品了。陈寅恪仅带一布包,刘文典上来先把国民政府骂它半点钟,这如何是好?教学讲求的是多元化、多样化,哪有倡导一付面孔的道理。 搞科研把课题项目强化到如此程度,也违背科学精神:1、研究起点上就渗入功利因素。取经费、应考评、上职称,严重的名利取向破坏了以求道为目的的单纯之心;2、找材料盖过读书。读书本是与智者交心,体玄悟道,有了心得自成文章。做课题则重在各取所需地淘资料,立论草率,学养无从积累;3、赶时间交任务,忽视质量。要求半年、一年完工,本不合科研章法。但作者只要能对付交差就好,垃圾多多;4、成果的通过、发表过程中人格受辱。高级别刊物大家都往上挤,于是水平差不多时看谁敢送又会送,做研究还要赔上人格;5、报账做假。文科研究开销有限,找发票报销就成了少不了的节目。 单纯的科研经过这一系列的干扰与附加,古人所推崇的“因心而会道”的“为己之学”还有生存空间吗?怕是多为“凭誉以显扬”的“为人之学”了。研究已严重地工具化,沦为名利的敲门砖,还有多少人能从科研中获得快乐和价值肯定。当然,可能尚有部分高手,有本事将项目与自己的精神需求较好地结合起来。然这已不是主流,主流是极大的干扰和伤害。我怀疑,在如此环境里,真正具备与古今贤哲沟通能力的学者能有几人?为什么出不了大师?这还用问么! 近两年学校搞的“创新强校”,每年递增20%,更属胡闹。有的学院指标分解到人;还有自己掏腰包来填充经费的;造假也出现了,把前、后年的成果计入当年,就为了拿到那点年终奖励。 再有多如牛毛的各色评比、排名,先进教师、科研标兵,优秀党员、团员、家庭,工会及民主党派的积极分子,什么“一五一”还分几个层次,这个奖、那个奖、这个级、那个级。这世风如此糟糕,整体文化水平如此低下的社会里,居然有这许多优秀称号,还值钱么?都是自己树自己搞的廉价货,除了干扰心境没丝毫意义。每学期、每年还要把学院的老师排个名次,半斤八两的楞要分出个一二三四来,有什么意思?这是幼儿园里戴小红花的套路搬来了,把老师当小朋友对待。搞得学者一个个气局狭隘,争虚名图小利,一到年关就半分半分地算账,跟扛了一年长工似的。过去我们人文学者的精神世界中,多是苏格拉底、黑格尔或孔子、李白的,现在一年到头总在脑子里纠结的是:怎么完成或多挣考评分。 对于这些学校的制度规定、无法回避的管理内容,我的态度只能是“无为而治”,由老师本人根据自己的情况对待、取舍,反正有关个人考核的政策、结果,学校都有事先规定,学院只是执行而已。可以说,我在院长位置上有意识地抵挡体制污染,对许多事情在学院层面上作淡化和减法处理,不干强化和加法的事,目的是让老师们少受干扰,躲过上述那些可笑乃至有点荒唐的瞎折腾。事实上,一些明显的折腾亦长久不了,顶顶也就过去了。如“加速创新”,差不多无疾而终了吧。对我自由主义的理念,老师们认可,我欣慰;有老师不赞同,我亦含笑。这不过是管理观念有所差异而已。民主的要义,不独尊重多数,同时也尊重少数乃至个人,我从不追求所谓的和谐一致。高校改革任重路远,各种想法、做法都能共存,方为大学应有的文化生态。对我来说,这些年真正令我有成就感的,乃是学院部分年轻教师在考评体系之外自发组织的读书小组,这才叫学人正道。 最后这段说说我今后工作、生活的设想。 题目是杨绛翻译的兰德诗《我和谁都不争》中的一句。“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煨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杨绛先生的豁达、善良、雅致、坚韧,最令人钦佩,现在再出不了这样的人了。记得我来人文学院时还念过胡适引用易卜生的一句话:“你的最大责任是把你这块材料铸造成器。”我念着这两句话上任,今天则吟着这两句话离任。行政职务卸去了,回归到原本的角色中,当一名历史系的老师,这个职业很神圣,也令人自足、充实。我会更投入地与学生交流,把历史的真像告诉他们。同时我又不会像以往那样深陷体制生存了,更多的精力和注意力转向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论学校里的考评如何。手头还有两个课题完成后,可能也疏远课题了,除非出现与我兴趣相当吻合的机会。目前已考虑或参与的有这样几件事,实际上最近一年中已化不少时间在做了。 1、关注环境保护。最近在新疆、杭州、绍兴等地讲学讲课,重点都是环境保护。中国近30年高速发展的代价,导致自然环境破坏到了可怕的地步,全国整成一大工地,古城古风荡然,大量物种灭绝。2010年9月22日,美国太空总署公布了卫星检测全球空气质量的PM2.5数值图(2001年—2006 年)。PM2.5小于10为安全值。中国空气质量全球最差,中国东部尤其严重,PM2.5超过50接近80。中国社科院党国英最新研究表明:中国的GDP 每增1%,用地量为日本的8倍。单位能耗亦长期是日本的8倍左右。北岛说,我们近一个世纪被现代化搞疯了。不惜土地、环境代价的繁荣之路,别国不是不明晓,问题在于他们已经把维护一方净土视作首要战略目标,像日本就悄悄地成了资源大国。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日本,自以为得计,其实是又输了一招。所以说,中国的环境保护需要更多的人来关注。 2、参与慈善事业。我在浙江省爱心事业基金会和浙江省正泰集团基金会两个社团中担任理事,主要的工作是:推广低碳生活、关注食品安全、资助困难群体等。 3、研究、反思百年来的文化变迁,尤其是左倾时期的文化灾难及其后遗症。左倾时期所经历的斯文扫地、道德沦丧、文化毁灭,至今没有认真清理、反思。为什么到了人们普遍失去道德底线的地步?少报一元钱事比天大,大白天开着长明灯却视而不见。2009年60周年大庆中,文艺界搞出个“特务年”影响至今,“潜伏”、“暗算”充斥银幕,连《探索?发现》栏目也大播间谍战。世间的善良、诚实不再有人相信。不找关系,不相信会被公平对待。谭嗣同说,中国之旧政,为大盗、乡愿吞剥愚弄。这话发人深思。 俄罗斯是经过彻底的文化反思了。前苏联的颠覆说到底是文化上的失败,失掉人心,今天的复兴也得益于文化整体的复兴。前些年有人怀念苏联,普金讲,把前苏联说得一无是处是良心出了问题,但想要恢复前苏联则是脑子出了问题。所以要真正恢复俄罗斯人的信仰自由、思想自由,让个人在最大程度上按自己的愿望去生活,而不是仅仅是吃饭、生存。 中国面临的根本性问题,也是文化认同的问题。近几十年最值得庆幸的是解决了吃饭的事情,同时最令人困惑和担忧的症结,乃是权力在社会中膨胀到无以复加,官权与民权极不平衡。就改革力度最大的经济领域而言,民企500强的全部规模仍不及央企50强的最后一名。以官治民的社会结构没有出现大的改观,也就很难养育出具有理性精神、契约意识和公德自律的现代公民。文化重建要有人来担当,不光说,更要做。我一生最感欣慰者,乃数十年间始终生活于自己的本色中,坦坦荡荡就这么过来了。当然我还有业余爱好,我曾在一篇简介里自白:在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严重流失的今天,我辈忝列学人,除了汗颜,还是汗颜,让任何荣誉、名号论之无味。此生倘能在保存点滴文化火种上略尽薄力,余愿已足。再加上打篮球、玩乒乓、游泳、登山的爱好得以陪伴到老,那便是美满人生了。 尽管生活之路不会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甚至还会碰到、经历很大苦难,我仍虔诚地认为,上苍待我不薄:一生基本没有受冻挨饿,工作、生活于本人最喜爱的新闻与历史专业中。傅聪说,上帝让我此生与音乐为伍,这已经足够。我亦十分知足,惟感在上苍面前索取多多而无所回报,心存愧疚。因此,对自然的敬畏之心、感恩之情,将伴随在我今后人生之路的每一步中。 总之,今后和大家在一起的是一个更加轻松愉快的徐老师,这就叫“怀童心的孩子回家了”。 来源:http://www.aisixiang.com/data/52410.html 因为盗链严重,而我们服务器带宽有限,所以图片设置了防盗链,请见谅。如果您的阅读器看不到图片,请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即可显示图片。 部分文章附有精彩小视频,如果您的阅读器无法观看视频,请移步原文链接: http://luo.bo/23482/ 本文小编:梁萧 标题: 浙江工商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徐斌的离职演说 网友评论 发布时间:2012/04/18, 13:13 萝卜网 Copyright © 2010 – 2012 分享国内外精彩网事。 更多精彩欢迎您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欢迎网友 投稿 、推荐文章。 c5d85dad8496c5aa16731e645eaa0010 您可能对以下文章感兴趣: 如果大学能够重新来过 交换生看台湾大学:很人文 很随意 浙江就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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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浙江工商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徐斌的离职演说

浙江工商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徐斌的离职演说 进入专题 : 高校行政化    ● 徐斌       2002年,我来到浙江工商大学。先在杂志社干着。两年中,完成了从记者到学者的转换,2004年人文学院成立,校领导动员我当院长。当时我做杂志社社长挺顺手,又有时间搞研究,不想动。校领导说,你干嘛要看一辈子稿子,多一些人生经历,感受一番中国高校主流的东西不好吗?再说,上点课多看看坐在前排的女生,精神会一振呢。我只好笑着应了。干了一届,有些事只做了一半,于是接着第二届。实际上我在连任后一年多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行政职位了,2009年初即向学校提出另请高明,也帮着联系过接班的人选。     为什么不适应?我置身其中,越卷越深,深感高校行政化、权力化日趋严重,尤其在本科教学评估中的作为,公然全体造假,已丧失了最起码的大学精神。近年盛行的数字化考评、高校排名,让各级像疯了一样抓项目、课题、报奖、报点、基地之类,上级考什么,下边就干什么,行政权肆无忌惮地侵害教育权和学术权,搅得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如果有人问我,六年多来最大的体会是什么?我说,一是没有精力认真考虑真正的教学和科研事宜,只是穷于应付上级下达的各项冠冕堂皇的所谓“创新强校”的指标;二是高校中违背常识的行为,甚至造假的勾当居然大行其道。可以说,这六年多里学校无数次开会、布置工作,没一次真实地倡导大学精神、学术自由、坚持学者良心、敢于批评政府、担待社会责任。口头上虽讲过几次大学精神,但只是招牌,实处要大家去做的净是如何讨好政府、送礼攻关,争项目、要课题。这是大学境界、大学气度吗?在文明国家这可是学界大忌,学者须与政府保持距离。我想到斯诺夫人90年代的一次来访。中国政府看她生活比较艰难,欲以演讲费等形式给点资助,亦算是对斯诺过去帮助中国革命的感谢。斯诺夫人谢绝了。她说:斯诺和我在世界上讲的话,之所以有人相信,全因他们认定我们和政府没有利益关系,所言所论皆出自我们的独立观察。如果我拿了钱,今后没人再信我们的话了,连以前说的也都不信。现在中国大学的领导和学者存有这样的观念与意识吗?不仅想方设法向政府讨钱,要钱的时候甚至可以送礼行贿,不择手段。这一切,都顶着个堂而皇之的名义:为了学校做大做强!功利高于一切,良心和是非一钱不值。这正常吗?     校内部门的领导们在一起的话题,说来说去老这么几条:怎样贯彻学校的考评指标,设计个方案逼下边竭尽全力;强调本部门如何重要,希望领导格外关照;本部门的考评在学校里排了个第几、什么档次;如何通过搞关系、走门子达到了目的;大家相互之间多关照,你这次帮我,我下次帮你……古人讲求劝人以德,此间流行的皆是劝人以“利”。我看清了,如今大学里就是丘八文化加农民文化,再添个所谓的“量化管理”,行事的根据只有一条“有奶便是娘”,说好听点是谓 “谋食不谋道”。权力在这一领域中为所欲为,这不仅在世界上,就是在中国的各个行业里,都算问题最大的。因此,近些年社会上对教育尤其是对高等教育的批评一浪高过一浪,可以说已失去人们的信任。     今天上午听学校一位老师说,网上评“十大缺德”行业,教育“居首”。我听后并不感到惊呀。最近我去东北讲学,一路碰到各色人等,说起现今中国的教授、学者,普遍的反映都是不值得尊敬,水平不怎样又不敢讲真话,为了钱可以昧良心。最能说明教育危机的莫过于此种现象:现在的有钱有势者,都想方设法将子女送到国外接受教育,包括教育部的领导和诸多大学校长的孩子,自己办的教育自己瞧得上吗?学者这副“权力附庸”、给点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德行,其实当官的打心眼里也瞧不起,不当你一回事儿。我亲历过一件事,2006年吧,搞过一次什么“保鲜”活动,当时一位省委副书记到中国美院检查。有位老师正在创作,说搞不懂,不予理睬。该副书记大为光火,对美院的“保鲜”活动严厉批评,推迟验收。我们学校传达此事时,居然以本校得以顺利通过而庆幸,对美院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上世纪五十年代,彭真去协和医院拜访林巧稚,林正在给患者看病,表示不便见,彭真因此而更加敬重林巧稚。不要说跟民国时代的知识分子比气质了,生活在五十年前的林巧稚,也足令我们汗颜,不自重,又何以能让别人尊重。     在这种体制中,我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矛盾。我无法象大部分所谓学者型领导那样,一边不痛不痒地批评体制,一边又利用体制大捞好处。那些捞好处的套路我不是不清楚,无非利用手中资源,请掌握项目的官员、高级别刊物的主编、学界评委等来讲学,变相用公款行贿。逢年过节再去孝敬送礼。然后就可以在为学校、学院作贡献的名义下拿课题、发文章、得奖项,慢慢自己也就成了名家、评委。这些年我要干此类事处在非常有利的地位,相关的利益链也铺到过我面前,但我不屑为之。我的道德底线不许可,这些既然是我批评的事情,就决不随波逐流。     中国最大的问题,也是很多知识分子的通病即说与做的分离,人格的两面性,甚至到了不自觉的地步。慷慨激昂的体制弊端批判者,行为的目的不是改造体制,而是一转身也参预其中去分一杯羹,连半点内疚也没有。这不是乡愿是什么?     我选择了批判的态度,行动上便不会另行一套。2006年本科教育评估,大家无不反感,但学校要求评估组进场时全体起立,长时间鼓掌。那天我是整个礼堂中惟一不起立、不鼓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假、这样贱?反感或反对,为什么不敢公开表达。2008年学校搞所谓“加速发展”的改革方案,小组讨论时我发表了不同意见,蒋书记要我大会上讲讲,我便在大会上坦言:如今之大学是“谋食不谋道”。2009年底续签增长20%的责任书时,我曾打算拒签,因此而下台也无所谓。为此找过蒋书记。蒋书记做工作说,你不签,这件事就僵住了,反正年内要搞“三定”方案,到时会调整的。这样我才勉强签约。去年初学校开党代会,小组讨论有校领导参加,我本不想发言,大家一定要我讲几句,我便说,“一所大学设有党委,还要开党代会,这是人们习惯了的现实,但这是真正的大学之道吗?世界上还存在此种体制的恐怕也只有朝鲜、古巴了吧。没听说世界上哪所一流大学是在党委领导下成功的,也没听说哪个党委办出过世界公认的一流大学。中国大学改革的方向和出路在于与世界大学接轨,若不行,哪怕学学民国时的北大和西南联大也好,总在现行体制框架里折腾是没有希望的,所谓“钱学森之问”即这个意思。我不想发言,就是对当下“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讨论不感兴趣。”党代会后接着开教学工作会,吃饭时我坐在蒋书记边上想说个事,看到一拨一拨的中层干部来祝贺蒋书记当选,言辞阿谀,全是官场文化。我说不出口,坐至终席不发一言。近些年里,无论省领导还是学校领导的报告,我极少参加,不是摆谱,实在是听不下去那些假大空的言语,坐不住。我任职期间向学校的建言,都不在所谓搞指标的“强校”方面,粗想大约有这样几条:引进人才的政策要适当灵活、宽松,否则难以操作白费劲;认真履行低碳节能,消灭长明灯、跑冒滴漏;撤掉学校的驻京办事处。对以上言行,有人说我敢直言、有见识,其实在我心里,只是遵循常识而已。目前中国高校所犯的毛病,多在常识以下。     在对待体制的业绩、考评等事情上,限于我个人的好办,不当会事罢了。近年来我从不报奖、争什么带头人、入什么人才工程、第几层次啥啥的……每回报奖都有人劝我,包括学校领导、好友、同事,职能部门还表示愿意代为填表。我感谢他们,但依然故我,解释的理由也简单:一是本人的成果水平低,够不着,白折腾;二是生性怕花时间填表,有功夫更愿意去打球或漫步西湖,感受点令人愉快的事。当然,我对报奖和获奖的老师,也表示尊重。大学的老师们不需要同质化,有差别,价值多元是好事。     但关系到部门工作和集体利益的事,就不能完全不在乎了。我的分寸是,按学校要求公事公办,报学位点、学科、团队、精品课等等,一板一眼地执行,但重点在于提高水平、壮大实力、打好基础,结果是自然而成的,而不是急功近利,靠攻关忽悠,跑省里、跑部里。在此类事情上,我从不行贿送礼,至多意思一点劳务费而已。也有人建议多送,说有的学院五倍、十倍于我们,我未接受。我的观念是:即使得不到也不越此底线。对于通过送重礼达到目的者,我毫不羡慕,甚至可怜他们。我不会为此而焦虑、纠结的,也决不会为了得到并维系诸如此类的“业绩”,绑架自己宝贵的生命。多个点什么的,真的就代表水平高了吗?这是真学问?真科研吗?在我眼中,不少各种名义的大项目,资金上千万上亿的,搞出些伪科学成果来,通过动用科研经费攻关,就能整个大奖来。这是在糟塌纳税人的血汗,还败坏学风。     我这样的态度,本人身陷矛盾,学校可能也有看法。虽然我对学校领导是否满意并不在意,但最终还是存在着让我解不开的纠结,即这些考评指标与部门利益和群体利益的挂钩与捆绑。如前几年的学院考评划分ABCD档,近两年的达标120%发足额奖,还有各种学科点、基地之类,皆拨下相应的经费等等。并且这都与每位老师个人的业绩、职称有关。我只能尽量跟上趟,无法做到如何出色,让大家满意。解决的办法只有一条:我再次选择退出,不和体制玩了。去年上半年蒋书记问我为何不愿续聘了?我说,现在高校教育的这套做法,无法得到我价值上和道义上的认同。     对我的工作,学校如果不满意,我完全理解,站在学校角度这样看是正常的。但我不愿改变,最好的办法是请来新院长。高老师这次在海内外招聘中脱颖而出,我很高兴,总算可以摆脱矛盾处境,回归原本的人生角色——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此愦愦”,此话乃东晋名相王导的存世名言。愦愦是昏乱、糊涂之意。我非常佩服东晋那一代士人的气度,身临偏安一偶的危局,仍义无反顾地信奉玄学的“无为而治”,自觉遏制体制化儒家——礼教的回潮,以“务在清静”的文化理念“力撑东南”。     我当然是小人物,但也有根深蒂固的“无为而治”理念,也听到一些徐老师不爱管事,只布置不督促、检查,重讨论不重落实等议论或批评意见。从事实上讲,这些看法都没错,提出批评也是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我表示感谢。但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尊奉“无为而治”。我的信念基于以下几点:     第一,从根本上讲,教师皆成年人,并具备高等学历,属于社会上最热爱学术和教学的群体,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自己管好自己。     第二,我自学生时代研究玄学,饱受浸染,深信“无为而治”是自由知识分子永远的价值追求,这也是当今体制下尤其需要提倡和发扬的内容。     第三,目前高校管理体制问题多多,推行、布置的东西,美曰做强做大,加快改革,说白了都是些无聊的折腾,干的事皆违背常识。在教育体制行政化的背景下,“无为而治”是最有效的挡箭牌和解毒药。如搞“精品课”,我也赞成,但首先要整明白什么叫“精品课”。精品课的标准只有一个:学生受益并形成口碑。不存在什么固定格式。现在的这套,千人一面:课件、作业、教材、网上互动等等,缺一不可,讲的再精彩也没用。照此标准,过去北大陈寅恪、刘文典的课亦算不上精品了。陈寅恪仅带一布包,刘文典上来先把国民政府骂它半点钟,这如何是好?教学讲求的是多元化、多样化,哪有倡导一付面孔的道理。     搞科研把课题项目强化到如此程度,也违背科学精神:1、研究起点上就渗入功利因素。取经费、应考评、上职称,严重的名利取向破坏了以求道为目的的单纯之心;2、找材料盖过读书。读书本是与智者交心,体玄悟道,有了心得自成文章。做课题则重在各取所需地淘资料,立论草率,学养无从积累;3、赶时间交任务,忽视质量。要求半年、一年完工,本不合科研章法。但作者只要能对付交差就好,垃圾多多;4、成果的通过、发表过程中人格受辱。高级别刊物大家都往上挤,于是水平差不多时看谁敢送又会送,做研究还要赔上人格;5、报账做假。文科研究开销有限,找发票报销就成了少不了的节目。     单纯的科研经过这一系列的干扰与附加,古人所推崇的“因心而会道”的“为己之学”还有生存空间吗?怕是多为“凭誉以显扬”的“为人之学”了。研究已严重地工具化,沦为名利的敲门砖,还有多少人能从科研中获得快乐和价值肯定。当然,可能尚有部分高手,有本事将项目与自己的精神需求较好地结合起来。然这已不是主流,主流是极大的干扰和伤害。我怀疑,在如此环境里,真正具备与古今贤哲沟通能力的学者能有几人?为什么出不了大师?这还用问么!     近两年学校搞的“创新强校”,每年递增20%,更属胡闹。有的学院指标分解到人;还有自己掏腰包来填充经费的;造假也出现了,把前、后年的成果计入当年,就为了拿到那点年终奖励。     再有多如牛毛的各色评比、排名,先进教师、科研标兵,优秀党员、团员、家庭,工会及民主党派的积极分子,什么“一五一”还分几个层次,这个奖、那个奖、这个级、那个级。这世风如此糟糕,整体文化水平如此低下的社会里,居然有这许多优秀称号,还值钱么?都是自己树自己搞的廉价货,除了干扰心境没丝毫意义。每学期、每年还要把学院的老师排个名次,半斤八两的楞要分出个一二三四来,有什么意思?这是幼儿园里戴小红花的套路搬来了,把老师当小朋友对待。搞得学者一个个气局狭隘,争虚名图小利,一到年关就半分半分地算账,跟扛了一年长工似的。过去我们人文学者的精神世界中,多是苏格拉底、黑格尔或孔子、李白的,现在一年到头总在脑子里纠结的是:怎么完成或多挣考评分。     对于这些学校的制度规定、无法回避的管理内容,我的态度只能是“无为而治”,由老师本人根据自己的情况对待、取舍,反正有关个人考核的政策、结果,学校都有事先规定,学院只是执行而已。可以说,我在院长位置上有意识地抵挡体制污染,对许多事情在学院层面上作淡化和减法处理,不干强化和加法的事,目的是让老师们少受干扰,躲过上述那些可笑乃至有点荒唐的瞎折腾。事实上,一些明显的折腾亦长久不了,顶顶也就过去了。如“加速创新”,差不多无疾而终了吧。对我自由主义的理念,老师们认可,我欣慰;有老师不赞同,我亦含笑。这不过是管理观念有所差异而已。民主的要义,不独尊重多数,同时也尊重少数乃至个人,我从不追求所谓的和谐一致。高校改革任重路远,各种想法、做法都能共存,方为大学应有的文化生态。对我来说,这些年真正令我有成就感的,乃是学院部分年轻教师在考评体系之外自发组织的读书小组,这才叫学人正道。     最后这段说说我今后工作、生活的设想。     题目是杨绛翻译的兰德诗《我和谁都不争》中的一句。“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煨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杨绛先生的豁达、善良、雅致、坚韧,最令人钦佩,现在再出不了这样的人了。记得我来人文学院时还念过胡适引用易卜生的一句话:“你的最大责任是把你这块材料铸造成器。”我念着这两句话上任,今天则吟着这两句话离任。行政职务卸去了,回归到原本的角色中,当一名历史系的老师,这个职业很神圣,也令人自足、充实。我会更投入地与学生交流,把历史的真像告诉他们。同时我又不会像以往那样深陷体制生存了,更多的精力和注意力转向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论学校里的考评如何。手头还有两个课题完成后,可能也疏远课题了,除非出现与我兴趣相当吻合的机会。目前已考虑或参与的有这样几件事,实际上最近一年中已化不少时间在做了。     1、关注环境保护。最近在新疆、杭州、绍兴等地讲学讲课,重点都是环境保护。中国近30年高速发展的代价,导致自然环境破坏到了可怕的地步,全国整成一大工地,古城古风荡然,大量物种灭绝。2010年9月22日,美国太空总署公布了卫星检测全球空气质量的PM2.5数值图(2001年—2006 年)。PM2.5小于10为安全值。中国空气质量全球最差,中国东部尤其严重,PM2.5超过50接近80。中国社科院党国英最新研究表明:中国的GDP 每增1%,用地量为日本的8倍。单位能耗亦长期是日本的8倍左右。北岛说,我们近一个世纪被现代化搞疯了。不惜土地、环境代价的繁荣之路,别国不是不明晓,问题在于他们已经把维护一方净土视作首要战略目标,像日本就悄悄地成了资源大国。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日本,自以为得计,其实是又输了一招。所以说,中国的环境保护需要更多的人来关注。     2、参与慈善事业。我在浙江省爱心事业基金会和浙江省正泰集团基金会两个社团中担任理事,主要的工作是:推广低碳生活、关注食品安全、资助困难群体等。     3、研究、反思百年来的文化变迁,尤其是左倾时期的文化灾难及其后遗症。左倾时期所经历的斯文扫地、道德沦丧、文化毁灭,至今没有认真清理、反思。为什么到了人们普遍失去道德底线的地步?少报一元钱事比天大,大白天开着长明灯却视而不见。2009年60周年大庆中,文艺界搞出个“特务年”影响至今,“潜伏”、“暗算”充斥银幕,连《探索?发现》栏目也大播间谍战。世间的善良、诚实不再有人相信。不找关系,不相信会被公平对待。谭嗣同说,中国之旧政,为大盗、乡愿吞剥愚弄。这话发人深思。     俄罗斯是经过彻底的文化反思了。前苏联的颠覆说到底是文化上的失败,失掉人心,今天的复兴也得益于文化整体的复兴。前些年有人怀念苏联,普金讲,把前苏联说得一无是处是良心出了问题,但想要恢复前苏联则是脑子出了问题。所以要真正恢复俄罗斯人的信仰自由、思想自由,让个人在最大程度上按自己的愿望去生活,而不是仅仅是吃饭、生存。     中国面临的根本性问题,也是文化认同的问题。近几十年最值得庆幸的是解决了吃饭的事情,同时最令人困惑和担忧的症结,乃是权力在社会中膨胀到无以复加,官权与民权极不平衡。就改革力度最大的经济领域而言,民企500强的全部规模仍不及央企50强的最后一名。以官治民的社会结构没有出现大的改观,也就很难养育出具有理性精神、契约意识和公德自律的现代公民。文化重建要有人来担当,不光说,更要做。我一生最感欣慰者,乃数十年间始终生活于自己的本色中,坦坦荡荡就这么过来了。当然我还有业余爱好,我曾在一篇简介里自白:在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严重流失的今天,我辈忝列学人,除了汗颜,还是汗颜,让任何荣誉、名号论之无味。此生倘能在保存点滴文化火种上略尽薄力,余愿已足。再加上打篮球、玩乒乓、游泳、登山的爱好得以陪伴到老,那便是美满人生了。     尽管生活之路不会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甚至还会碰到、经历很大苦难,我仍虔诚地认为,上苍待我不薄:一生基本没有受冻挨饿,工作、生活于本人最喜爱的新闻与历史专业中。傅聪说,上帝让我此生与音乐为伍,这已经足够。我亦十分知足,惟感在上苍面前索取多多而无所回报,心存愧疚。因此,对自然的敬畏之心、感恩之情,将伴随在我今后人生之路的每一步中。     总之,今后和大家在一起的是一个更加轻松愉快的徐老师,这就叫“怀童心的孩子回家了”。         进入专题: 高校行政化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学术 > 教育学 > 教育学演讲稿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24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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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外媒关于“薄熙来下台事件”的跟踪报道汇总(七)

以下是在过去两天外媒上出现的关于”薄瓜瓜”及薄氏家族的跟踪报道;注意某些摘译是编辑认为最有信息含量的内容挑选出来的,未必是原文的中心内容,全部附上了原文链接,可追溯。本月”译者”将推出从王立军夜奔美领馆到薄熙来被立案调查的外媒报道和分析合集,届时可以通过iPhone/iPad/Android等平台上下载” 译者书刊 “。 下文中所有加*的报道全译都会收录在《译者合集 薄王败局》中。诚征译者合作翻译。 ***~~~*** 最新进展: ①据 BBC中文网 消息,英国首相府发言人说,卡梅伦在周二会见来访的李长春时将提及海伍德之死。 ②同样来自 BBC中文网 ,英国情报部门说,海伍德从未被他们雇佣。 英国《泰晤士报》周一(16日)刊登报道说,去年11月商人海伍德在重庆死后不久,有英国外交部官员访问该市,英国外交大臣黑格目前面临压力。同时,海伍德的朋友担心他将被错指为间谍。 文章说,有报道披露,去年11月,英国商人海伍德在重庆死后仅两天,外交部国务大臣杰里米·布朗在重庆与薄熙来会面。 丹尼斯·麦克谢恩等议员要求黑格于本周在国会就此做出解释。 ***~~~*** 薄瓜瓜: ①《每日电讯》报 深挖薄瓜瓜在牛津的往来显贵 被称为是”瓜瓜的父亲角色”的鲍威尔爵士成为焦点。他曾是撒切尔夫人和梅杰的前私人秘书(Lord Powell)。鲍尔离开公职后,就开始培养与大陆企业家和政治领导人的关系。对这些传言,鲍尔拒绝说明但指出,”我透过薄熙来认识薄瓜瓜,在牛津也曾多次见面。” 现在鲍威尔是一家名为Diligence的情报公司董事会成员,该公司2005年由前英国情报机构军情五处(MI5)官员戴伊(Nick Day)创办,现任董事长韦伯斯特(William Webster)曾任美国中情局(CIA)和联邦调查局(FBI)的高层。怀疑被薄熙来妻子谷开来杀害的商人海伍德,生前也曾供职于一间由前英国情报人员创立的情报公司。 薄瓜瓜在牛津也积极培养同学人脉,像好友巴克莱(Lawrence Barclay)现任职于以严守客户秘密闻名、曾为利比亚格达费政权服务过的Monitor集团 另两位牛津大学中文系同学蓝博(Pippa Lamb)和罗宾逊(Augustus Robinson),曾在英国驻北京大使馆实习半年,专责提升中英贸易往来事务,蓝博毕业后现为摩根大通服务;而南韩籍好友欧泰瑞(Terry Oh),则在一家全球债券基金公司工作。 2008年,薄瓜瓜曾带Terry Oh参加北京奥运开幕式,并在贵宾包厢中观看,并于去年7月同游长城、到重庆市郊骑马。他的同学们都知道薄瓜瓜是重要人物,因为他安排的”中国之旅”邀请到了政治局委员(周小川、陈德铭)发言,他们去重庆时都有警车开道。(注:这些细节可能是转述 路透社的报道 。) 2000年时,谷开来在英国的伯恩茅斯海滩成立了一间公司。三年后,她和法国建筑师Patrick Devillers(他也娶了一名中国妻子)合办了另一间公司Adad Ltd。《每日电讯》认为这只是一间壳公司,三年间没有申报任何业务,可能是用来转移中国资金的。 2006年,Devillers从西伦敦移居北京,他通过昂道律师事务所注册了公司的中国分部。谷开来名列这一律所的执业律师中。 ② 《纽约时报》的 这篇文章 基本复述了其他媒体报道24岁的薄瓜瓜的12年海外求学经历 有一些补充爆料。一名有党内关系的前政府官员说当局可以容忍一定程度的腐败,但是这些高级官员和亲属要注意不能让公众知道。但是薄瓜瓜的艳照风靡网络,无论是街边小便还是坦胸亲吻外国女孩,都超出了党内保守的公共行为标准。文章最后引述薄瓜瓜在接受中文媒体采访时曾说的:”虽然我父亲是一个好人,但我不想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中。” ***~~~*** 谋杀动机: *  ① 路透社的这篇独家报道称《 海伍德威胁说要曝光谷开来向境外转移资金 》,这是第一次有报道明确提出海伍德被谋杀背后的动机。这篇援引两名了解警方调查的人士的报道说: 去年,谷开来让海伍德把大量资金转移到国外,但是海伍德要的分成比例太高,让谷开来震怒,称其”贪婪”,而海伍德告诉她:”如果她认为他要得太多,他可以不参与,一分钱也不拿,但他又说他可能会曝光此事。” 另一名了解官方消息的人士说他们认为海伍德是在重庆南山丽景度假酒店遇害的(另一家他临死前一周还呆过的酒店是希尔顿,这两个酒店所在的南岸区都是”对薄忠诚的干部管理的区域”)。还说,谷开来和海伍德私人关系亲密,但没有私情。这种关系被形容为”精神伴侣”。在谷开来和薄熙来疏远之后,谷开来转向海伍德寻求精神安慰。 消息人士说谷开来过去曾经去过南山丽景度假酒店,但服务生完全不知道去年11月有一名英国人在这里死亡的消息。 上文的路透社报道被多家英美媒体转载。除转载外,一些报道还补充了自己的评论。 ② 《纽约时报》的 这篇文章 补充说: 三月中旬,薄熙来在给友人的电话中说:”如果他们让我继续工作,我就继续工作;如果不让,也没什么了不起。” 英政府说二月份,关于海伍德之死英方曾向中方提出了四次,两次都在大使级别。不过”伍德的家人说他们对于英政府的帮助非常满意。” ***~~~*** 军队关系: * ①《南华早报》4月15日曝 中央军委派五个工作组调查成都军区和薄熙来关系   重庆的两位高级警官(重庆公安局副局长郭卫国和公安局刑事警察总队总队长李阳)都因卷入海伍德的谋杀案而被拘留调查。《重庆日报》暗示薄熙来可能会面临刑事指控。 新华社昨天报道说郭伯雄访问了成都军区,并做了严厉的要求避免听信谣言的讲话,以示警告。郭说要”紧密团结在胡锦涛同志的党中央周围”,还说要避免”发生任何可能影响大局的重大事件。” 成都的一名消息人士说:”派了五个工作组来查看是否有任何高级官员和军队牵涉进了薄的案子,到什么程度。”有猜测说几名成都军区的将军是薄的亲密朋友。 英国小报《每日邮报》则称王露露(音 伍德的遗孀)携两个小孩访问了英国驻京大使馆,因为自身安全寻求英方帮助。 ② 《美国之音》中文版新闻《 昔日”薄督”铁哥们,今天倒薄”讲原则”? 》援引《华盛顿邮报》的报道中提到了加入中共宣传机器大合唱的几位高级军官:四川军区眉山军分区政委潘勇、北京军区某红军师政委李西楼、第二炮兵政治部主任殷方龙。而殷方龙的顶头上司就是老将军张震的儿子张海阳上将。 另有传闻(来源多维新闻)说:彭小枫是中共解放军元老、新四军彭雪枫将军之子。据报道,他和已去世的王震将军之子、原中信董事长王军”联袂领衔营救薄熙来,向高层施压”,要求”正确处理薄熙来问题”。 ***~~~*** 打击”谣言”: ① 《卫报》 报道 首先曝光尼尔·海伍德名字的南方系记者储朝新在微博上爆料:”不要骚扰我的朋友,如果是因为我传播了海伍德一事,就来直接找我吧。”怀疑警察骚扰王思瑾(全过程也在微博上直播)与此事有关。今年三月,储朝新在微博上说,”与王立军单线联系的手机上收到到与海伍德被害有关的信息。” ② 《经济学人》的《重整秩序:当局打压政治动荡谣言》( 全文译文 )一文同样认为对所谓”谣言”的打击,而许多之前的”谣言”又被官方消息证实,说明高层担心党内斗争会引发更大范围的动荡。 ③ “美国之音”英文版采访英国记者乔纳森·芬比,同样谈到对谣言的镇压。芬比说表面上是薄熙来的妻子和勤务员涉嫌杀害海伍德。另一层则说明当今中国是如何运行的,尤其是一些揭露薄的政客把他当做敌人。 5:43的原音采访录音 。另一位霍林思大学的助教Jeanette Barbieri认为”他们希望进行损失控制,他们想要尽可能减少这种党内混乱所能带来的可见的明显的干扰。” ***~~~*** 视频: ① 台湾的视频制作团队NMA推出的动画视频:薄熙来的成与败(中文配音)或点击 这里 观看YouTube上的视频 ②CNN 有四个关于薄熙来事件的视频(均为英文,按时间倒序排列): i) 薄熙来的妻子因为英国人之死而被逮捕 ; ii) 樊其航临死之前透露他所遭受的酷刑 ; 这个视频最初是《纽约时报》披露的,为 中文 : iii) 英国商人的死亡和”太子党” iv) 中共的党内斗争——”我们老百姓管不着。” ***~~~*** 评论: ① 王超华发表在《BBC中文网》上的评论:《 薄熙来遭整肃的时代 》将今日官方整肃薄,民间围观宫斗与晚清时的士绅与皇族之间的割裂做比较。 经过三十几年的改革开放,类似割裂再次出现。高层的秘闻谣传满天飞,公众借助网络和微博,只作拍案惊奇的围观。……这是从毛泽东、邓小平到江泽民时代都无法想像的娱乐场面。深感失去控制的中央,自然要强调纪律。只是今非昔比,社会已不是当初半军事化的组织状态。关停网络或评论功能,社论里严词训诫,都已失去想像中的”指导”意义,仅仅引起民意反弹。多年来借助利诱扩展的党本身,也无法再维持”铁的纪律”。唯一还能以纪律为号召的,只剩下武装力量及其报刊。 薄熙来最为人所知也最引起争议的,是大张旗鼓的”唱红打黑”。薄氏”唱红”,没有强调劳农阶层主体性的革命传统,一味对党和革命老一辈感恩戴德……彻底改变了中共高干子女从韬光养晦到闷声发大财的一贯传统。”唱红”最直接的社会效果,就是社会大众深受困扰的”红二代”、”官二代”现象,获取了政治上的正当性资源,并成为商业传媒时代的娱乐新宠,直接冲击到每年两会的宣传报道。 “打黑”固然是百姓所望,而且,百姓遭遇的黑,大多正是处于官商勾结、警匪一家。但即使不说打黑中的黑打,只看王立军进入美国领事馆超出24小时,也已经为重庆打黑经验投下巨大问号。 * ② 布鲁金斯学会李成分析薄熙来事件及关联权斗: 中国的权力变化(之一) 包括:软弱的领导人/强大的派系;软弱的政府/强大的利益集团;软弱的党/强大的国家;认为在政治大戏上演的时候,社会反应成熟、稳定、商业活动基本未受影响。他对未来的民主化持乐观态度。 这也体现在《金融时报》上 他所发表的评论中 :”未来几个月,最多一年,党可能会进行大胆的体制和政治改革,重塑形象。” 本文还曝习薄其实一直不和,两人的家庭在1960年代的时候就属于不同阵营。而现在习近平看来坚定地与胡锦涛站在一边。李成继续评论说:”如果他们不给出薄熙来犯罪的足够证据的话,公众会认为他是个正直的人,被迫害了;但是如果给出太多细节的话,大家又会感到,怎么国家的高层领导都会这样,接着会怀疑是否其他人也是如此。” ③ 美联社的报道《 中国清除高层政客,指控其妻谋杀 》中说: 薄熙来的支持者包括退休的党内老人,他们对一些高层职位的任免仍然有一定影响力,另外还有一部分颇具影响力的军队将领、党内成员、学者和左派分子。薄熙来被免职提出了一个问题,即中共领导人是否会向这些人作出让步以达到政治上的平衡。 迈阿密大学的中国政治问题专家琼·托伊费尔·德雷尔说:”一场看起来似乎完全能够预测的领导权交接被颠覆了。接下来我们可能会看到更多令人吃惊的事情。” * ④《卫报》在《 中国无法让薄熙来这样的事秘而不宣 》一文中评论说: 最新的这些戏剧性事件表明现代通信的影响力日益增大。40年前,涉及毛泽东选定的接班人林彪的类似事件被掩盖多年,我们至今仍不知道全部真相。而现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互联网、博客以及不断扩大的个人自由使得事件无法像从前那样保密。领导层试图压制争论,惩罚了张贴薄熙来事件帖子的网站,但未能取得成功。 如果认为这一结果单纯标志着信息自由的胜利,那就错了。薄熙来之所以垮台,是因为树大招风,而且缺乏盟友。海伍德死在重庆一家酒店里之后,他处理此事的手法极其拙劣。不过,以往,中国政界高层的残酷派系斗争可能会给掩藏在幕后。 如今不再是这样了。即便此事使中国领导层对于如何在瞬息万变的社会里实行一党专制感到困惑,也还是可喜可贺的。 ⑤ 德国之声的评论说《 薄熙来下马不能与中国改革划等号 》(中文) 薄熙来事件客观上可以说是阻止了中国往文革方向回潮的势头,但这是否意味着突破性的改革、尤其是政治改革就在眼前了呢?李伟东认为:”可能会回到一个比较中性的状态,比如说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然后在这个基点之上进行一些微小的改良。我个人没有更高的期待。认为发生了薄的事件之后中国就会发生改革,这两个事情之间是没有直接的逻辑关联的。” ⑥ 西班牙《国家报》及埃菲社都有报道,其中《 中国最大的政治丑闻背后一名英国人被杀害 》 新华社在报道中除提及薄谷开来与尼尔·伍德”因经济利益问题产生矛盾并不断激化”之外,未给出更多细节。对一桩如此棘手的案件作出公开指控表明,警方已掌握了确凿证据。 ⑦ 日本《朝日新闻》在《 薄熙来倒台,恐惧可能让中国领导人收回改革 》中说: 薄熙来的倒台可能会威胁中国领导人退回改革。有一种可能是保守派和改革派不再积极设法解决棘手问题。 与中国政府高层关系密切的媒体人士说,胡锦涛宣布薄熙来被解职体现出谨慎的态度,如果在政治和财政方面作出重大改革将缩减政府的权威和领导。,但是另一方面,改革迫在眉睫。人民大学的经济学教授陶然”可能要等到新的领导班子转型完成后(2013年初),才是更关键的时期。” 但是有一些改革已经略有进展,比如人民币的汇率最近放宽了浮动限制。 ⑧《日本经济新闻》 中国强调薄熙来一事为”个人问题”以防止波及全党——传薄氏非法敛财80亿元人民币(付费阅读内容,请自行搜索原文) 据重庆人士和香港媒体披露,薄氏家族非法敛财约80亿元。当局目前考虑将此事作为”个人问题”处理,以防被认为是党的整体问题,并避免引发更多的权力斗争。 借土地买卖获取利益 “没有这样的公司”。在重庆市北部的工业园登记有一家”重庆盛和建设公司”。2009年8月,这家公司作为外资企业设立,2个月后在黑龙江以18亿元购买了37万平方米的土地。但是,工业园人士却否认这个企业的存在。 这家皮包公司揭示了薄氏家族生意的一角。据认为,3月14日被逮捕的大连实德集团领导人徐明正是重庆盛和建设的创立者。他通过土地买卖等获取收益,再将好处支付给薄的妻子、律师谷开来。 一位了解薄熙来在大连执政情况的人士说:”薄的生意主要以谷开来为中心。”在大连,要投标房地产开发,就需要聘请谷氏开设的法律事务所作为顾问。而在重庆,政府人士如果想升职,也需要向谷和她周边人士送钱。 另一方面,薄的腐败问题则以民间综合企业大连实德集团领导人徐明为中心。薄氏在大连和辽宁工作时,徐明通过投资房地产谋利;而薄担任商务部长时,徐明则在石油贸易上获益。据传言,薄熙来儿子薄瓜瓜在美国留学的费用也是由徐明负担的。 *⑨ 美国外交学会 丑闻震动政治局:前进的挑战 说到中国的政治前景,以下是几个关键问题: ·有必要重新评价毛泽东:中国共产党从未全面检讨过毛泽东、”大跃进”和”文革”对中国民众造成的伤害。薄熙来的运动式领导风格、红歌以及与固有管理模式的对抗唤起了人们对毛泽东的记忆。他的打黑行动深得人心,但忽视了拘押和审判的正常程序。薄的政治死亡使新左派遭受了沉重的政治打击。然而,如果想迈步前进,党需要对毛泽东时代和个人崇拜展开全面检讨。 ·有必要形成透明度、公信力和法治:我们尚不知道,如果王立军没有向美国领事馆官员披露内情,如果乔石(据说)等退休元老没有从中操作,这一政治丑闻是否会为世人所知。不过,薄熙来事件表明传统中国政治已经出现明显改善,把透明度、公信力乃至法治纳入了政治程序。此举提高了中国民众的期望值。他们希望这样的透明度和公信力能保持下去。 ·有必要加大互联网的开放性:中国互联网审查人员的主要目标是消除谣言和猜测,尤其是关于薄熙来的支持者试图发动政变的谣言。新浪和腾讯微博都听从北京的要求,关闭了微博的评论功能。北京还关闭了乌有之乡等新左派网站。不过,这样的限制措施不太可能长期奏效。由于政治言论遭到压制,中国公民做出了激烈反应。受限4天后,评论功能得以恢复。北京应该意识到,它不可能让互联网这个妖怪重新回到瓶子里去。 相关阅读: 点击 这里 查看从今年二月以来「译者」收集的相关译文综合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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