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移民

澳广 | 广东抓获10名越南偷渡者

广东抓获10名越南偷渡者 广东省边防总队执勤哨兵昨日凌晨在澳门马交石大马路对开黑沙湾海域附近抓获十名涉嫌偷渡的越南人。. 2011  年 09 月 06 日 | | | 广东省边防总队执勤哨兵昨日凌晨在澳门马交石大马路对开黑沙湾海域附近抓获十名涉嫌偷渡的越南人。 据称,这些越南日是在从澳门结队游泳到珠海途中被抓获的。 新华社报道,据初步审查,10名“人蛇”分别来自越南广平、和平等地,今年初他们持护照进入中国内地,其后在“蛇头”的引带下偷渡去澳门打“黑工”。因为无合法身份,他们干的都是地盘“黑工”,常被克扣工资。 最近,澳门治安警与劳工局加强对非法劳工的稽查力度,为“避风头”,他们便试图偷渡到珠海再做打算。 本台驻台湾通讯员,擅长以国语和闽南话编播、制作题材广泛的专题节目,先后制作、主持过有关时事、文化、妇女及公益社福等方面广受欢迎的节目。 本台驻香港通讯员,不仅是香港优秀的普通话节目主持人,而且是香港说普通话活动的积极推动者,所主持的“普通话大联盟”和“情迷中国”等节目拥有广大的听众。 本台驻新加坡通讯员,以主持活跃轻松节目和大型活动见长,曾获动力电台2000年新生代主持大赛冠军,所主持的流行音乐节目深受新加坡听众喜爱。 我们的英语教学节目均以中、英文双语播出,课文、录音都在网上发布。 英语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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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到美国五年的生活点滴

我在美国纽约,没有朋友,没有官职,长期失业中,看我是如果度过这些年的日子的        我是偷渡来的,失业,就意味着0收入。不过日子过得还行,听我来818:            衣服:社区领取的,美国的社区居民有捐献旧衣服的传统,一般由社工之类的负责,我到处领取一次,衣服都有7、8成新,款式以休闲型为主。出国前我住在中国西部,年收入5万,穿的衣服品质没有现在好。内裤当然是穿新的,这点后面再说。我经常把多余的衣服卖给不识此路的其他偷渡客,每月可收入200美圆,。            食物:超市免费领取,美国的超市在食品过期前一两日会免费派放,这些主要是罐头类食品,肉食和菜食都有,打烊前几十分钟有免费面包派发。我每天转悠到几大超市领取免费食物,将其中一部分转手卖给不愿出门的社区居民,每月收入大约800美圆。呵呵,在国内我是长跑运动员,我能跑。        住宿:主要住在各个教会提供的免费宿舍,条件不错,水电齐全,可以洗澡,还有免费洗衣房,有些条件好的还有小型图书馆。不过只能住一宿,每天得排队领号,竞争激烈;我反正失业,每天早早排队,基本上能领到号。有时候排不上号,就住地铁站或地下过道等,挺干净的,就是没厕所,起夜不方便,凑合吧。天气好的时候我就把教会宿舍的床位卖给其他领不到号的人,一次5美圆,在地铁站就帮那些卖唱的张罗生意,卖个吆喝,收个钱啥的,以分点小钱。这两项相加,每月收入大概100美圆。            交通:前面说过,我是长跑运动员,主要是跑几大超市,直径在20公里之内,完全能胜任。我打算2012年参加奥运会。有赞助商看中我的潜力,每月支付我100美圆,直至2012年。条件是如果我能参加2012年奥运会,就替他们免费做一年广告。赞助商是卖内裤的,免费提供新内裤。            生活用品:0费用。教会宿舍免费提供,有时顺手带点牙刷牙膏啥的,以备地铁站之用。            吸烟:0费用。自制卷烟,公园里有烟叶,采摘后烘干作为烟丝,卷烟纸垃圾桶里找,每月卖给其他失业者、流浪汉、卖艺人等若干烟卷,收入约30美圆。            报刊书籍:纽约所有的公共图书馆,全部免费。藏书极为丰富,一有空我就去读书,我感觉我快成著名学者了。            社保医保:根本没必要买。我是偷渡,社保指望不上。公立医院看病不要钱的,有次急病,躺医院门口昏过去了,医院收治痊愈后,分文不收,哈哈,美国go-vern-ment专门拨款替无力偿付医药费的代付了。            健身:0费用。有时候在公园教美国佬打打太极拳,收点指导费,每月收入120美圆。钱不多,但都是些老头老太,他们钱也副富裕,将就吧。其实我啥拳都不懂,蒙他们的。            卡拉OK:0费用。我很喜欢唱歌,但一直找,纽约就是找不到这玩意。中国城也找不到。            桑拿:0费用。冬天教美国佬练完南拳北腿之后,去土耳其浴室。        通信:0用零。我用根长线捆住硬币打电话,从来不用付一分钱。美国人好愚蠢,他们的自动电话亭很好作弊。            上网:0用零。哈哈,图书馆,免费的。电脑很新,速度超快。            饮水:费用零。大街上到处是免费饮用水。            综上总计:支出,0元。收入,1350美圆。        偷渡到美国有5年了,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不懂投资,每月就这点死钱,总计积蓄1350*12*5=81000美圆,折合人民币大概64万。打算回家买个房子,娶个媳妇,然后和老婆再到美国来,继续失业,继续跑步、继续排队、继续教太极拳。   来源: http://hxyl.net/2011/06/12/tou-du/ 打喷嚏链接: http://www.dapenti.com/blog/more.asp?name=agile&id=44813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韩寒最新小说) 用手机上 喷嚏网 :m.dapenti.com        每周精华尽在【 喷嚏周刊 】        《喷嚏图卦》图片托管于又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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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北朝鲜偷渡客。转载

Shared by xmonkey 当我们投胎选择”Hard“模式的时候,要记得有人不小心选了”Nightmare”难度。 早晨在微博看见一条揶揄朝鲜偷渡客的帖子。发现很多人对他们的态度是那么的不屑,不尊重。语气更是高高在上的调侃,要是提到朝鲜美女,就更是恨不能马上去调戏一下,因为貌似可以不负法律责任。 这就像很多年以前我们的苏联老大哥或者美国友好人士对我们的态度。 朝鲜政府的是非咱无法评述,但是朝鲜老百姓的生活却正是我们几十年前的写照。 我曾经接触过几个偷渡客,所以就说说我的所见所闻。我觉得他们有一种乐观,知足的精神。这些在我们身上已经很难见到了。 我有一个叔伯哥哥,是农村一个40岁的老光棍,还有点残疾。那年突然说要结婚,我就兴高采烈地去参加他的婚礼。 嫂子很漂亮,不过一眼就能看出她是朝鲜族——单眼皮,塌鼻梁——脸色还好,那时她已经过来半年多,营养应该补充差不多了。哥哥说,他是在朋友介绍下认识的这个姑娘,才25岁。也没隐瞒什么,就问她愿意和他一起过日子吗。然后嫂子就哭了,但她还是表示同意。 4000块的介绍费给了她暂住的那家人,其实就是这半年多的生活费吧。我觉得这绝不能算是贩卖人口,因为没有欺骗,双方都是自愿的。尽管嫂子当时可能更多的是被环境所迫。不过也别无选择,当时正是抓朝鲜偷渡客最严的时候。还有1000块给了嫂子做见面礼。嫂子后来说,那1000块钱使她非常高兴。的确,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但是更让她高兴的是,这个大她15岁的老男人对她的那种信任。那时候很多像我哥哥那样的人都受过骗。 嫂子很聪明,不像有人说的朝鲜人都非常笨。她结婚时才来半年左右,已经可以听懂普通话,并能简单的交流。两年后我又看见她时,她正站在村口骂街。邻居说,她此时已经骂遍全村无敌手了。 她高中毕业,能说一点英语。在朝鲜是一家国营企业的工人,是造纸厂还是纺织厂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每月工资换成人民币大概是不到25元。那是1999年的时候。她说他们那大米22元一斤,植物油25元一斤,所以她从没吃过。25元能怎样生活呢?全买那种劣质的玉米面,那也不够吃一个月的,还得去捡或是偷一些菜叶,冬天以外的时候还可以采野菜。然后混在一起做成一个个的,叫什么,食物吧。就这样的,还得算过得不错了。 我问她,“听说金日成过生日时,每人给发一块大豆腐是真的么?”她说,“不是每人,而是每户。”不过她家并没有得到,因为那时候他父亲因为什么原因被政府带走审查,类似于右派什么的吧。反正后来就再也没回来。他的弟弟在军队服役,也没能回来,不知跟父亲的事有没有关系。然后母亲就病死了。她还有一个妹妹,因为长得比她漂亮,就是非常漂亮那种(嫂子说的,像全智贤。记忆中的亲人总是接近完美),嫁给一个政府官员,但是由于政治原因也已经与她们家划清界线——大概是这样的意思,反正,就剩她一个人了。 她听说要是跑到中国的话就有活路,于是她当时就决定偷渡——没什么好犹豫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至少偷渡还有生的希望,否则就只有等着死。 偷渡费25块,正好是一个月工资,但是她攒了半年。这使得她在度过鸭绿江的时候没能表现得雄赳赳气昂昂,反而差点在江中间饿昏而被淹死。似乎那几口共和国的江水起到一定的作用,她还是趟过来了。其实那个季节江水很浅,他们过来的那个地段最深不过膝盖。 我很奇怪25块的偷渡费能用来干什么,就算是她们一起来的8个人,加一起也就200块钱。能贿赂边防军么?所以我想,我们这边的态度其实很模糊,能放就放了。他们是真苦。估计200块贿赂朝方边防军肯定是够了,要不也不能过来这么多人。 嫂子一行8人登上了中国的土地时无比紧张,无比激动,无比饥饿。于是就发生了这八位一顿吃掉一板大豆腐,然后撑得第二天还在吐豆腐渣的经典故事。她说当天晚上他们其实就藏在离江边不超过一公里的一个小旅店里。不过她一点也不怕了,她觉得就算是被捉回去也够本了,因为饱饱的吃了一顿大豆腐,她比大多数朝鲜同胞都幸福。若干年后,当我看见朝鲜那位年轻的将军,白白胖胖,手带名表一脸庄重时,又想起嫂子当时的表情。 嫂子婚礼的第二天她就跑路了。不知哪个变态王八蛋居然到当地公安局报了案。于是她就开始了游击战式的新婚生活。哥哥领着她,开始在挨个亲戚家躲。我还记得那天他们到了我家,那时候嫂子怀孕了。我想咱好歹也算是招待外宾吧,不能给中国人丢了脸。就买了好多好吃的,鸡鸭鱼肉煎炒烹炸。但是人家不吃,她不吃荤腥,一点都不吃,闻着味都吐。咋办呢?她自己找到一根黄瓜,拍开了,撒一把盐,OK。就吃这个。说到这我想起去年在她家吃饭,她一边吃一边往我碗里夹回烧肉,还说:“吃这个,老好吃了,我能吃一盘子。”结果那顿回勺肉把我吃吐了。 那时候捉到偷渡的就遣送回去。有一段时间经常会看到几个武警或者警察,押送一帮朝鲜人。他们并不伤感,尽管明知道回去后的下场。但是他们仍然珍惜每一分钟的快乐。有一次坐火车,看见一个车厢有几个朝鲜人载歌载舞,还有一些我国的朝鲜族旅客和他们一起玩。旁边的警察给他们分发面包,香肠,还有一点啤酒。警察说,这些人回去后,基本上没好了。多数被判重刑后送到矿场去,直到死。 我记得有一个传说不知是真是假。说一伙偷渡客被遣送。边防军在图们江桥上与朝方交接完毕,对方把人刚带过国界就立刻拳打脚踢,有反抗的打昏后用铁丝穿过肩胛骨拖走。我方有官兵觉得看不下去就出面制止,结果朝鲜兵开枪了,我们一个士兵牺牲。这件事使双方关系很是紧张,也使得那些偷渡客放松好久,因为肯定没人再遣送了。 嫂子这人非常干净,她家门前不远有一条小河,她几乎每天都去洗衣服,不管冬夏。她说,再穷的日子都可以忍受,但是脏就不行。她也非常能干。东北的农民,总有些不好的习惯,懒散,好赌,嗜酒什么的。嫂子不明白,她就是干活。有一年她种西瓜,说是喜欢吃,也喜欢看。西瓜这东西其实很麻烦,又是掐蔓又是翻个的。嫂子说她累的时候就坐在地上给西瓜翻个,翻一个就向前挪一步,翻到地头,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很开心。那年的西瓜卖了不少钱。 她不相信银行,钱放在家里还不放心,怎么办?有招,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呢。她把钱用塑料袋装好分着排开,再缝到一块布上,卷好,在系在腰上,随身带着。这还能丢?在清醒的情况下是没个丢,要是昏倒了就不好说了。大夏天在太阳底下干活,腰里缠一圈塑料袋,还搁布包着,中暑了。等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先看钱。没丢,但是以后还是把钱存银行了。据说她看着自己的钱变成一张纸上的数字还大哭一场,这个守财奴。   偷渡来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幸运。当年连她一起偷渡的八个人,现在好像就剩她自己了。其中有一半被遣送。有一个下落不明的;还有一个卖给了人贩子,据说是卖四川去了,几年后逃回来没多久就死了;另外一个我凑巧也见过,岁数不大,好像还没有嫂子大。也嫁给一个农民,也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她得了肺炎,就死了。因为她老公认为4000块买了她,生了儿子就算够本。不打算再投资给她看病了,她就那么病死了。嫂子说这事时哭着问脑海中那个失去的同伴,“你能后悔不?当初是我非劝你来的啊。”   我问嫂子,“你后悔么?”她说不后悔,“虽然我没身份证,没户口本,没医疗保险,没养老保险,甚至死后连火化都不行,但我还是不后悔。因为我有家,有老头有儿子,还有自己的日子。”   老百姓想的就是这些,那个国家都一样。日本遗孤认祖归宗时,有几个不羡慕得恨自己不是小日本孽种而忘记他们的老祖宗在我们这都干过些什么了?为什么?因为中国人觉得日本的生活能比在中国好,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这种人转过脸来去蔑视相对不如自己的另一种人,用的正是那种刚学来的,还半生不熟的,其实是自己早已习惯接受的,嘴脸。这就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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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中央音乐学院院长马思聪偷渡记

马思聪(1912年5月7日-1987年5月20日),中国广东海丰县人,中国作曲家、小提琴家与音乐教育家。被誉为“中国小提琴第一人”。他于1937年创作的《思乡曲》,被认为是中国20世纪的音乐经典之一。 1966年马思聪在文化大革命中受迫害。1967年1月15日与女儿马瑞雪、夫人王慕理、儿子马如龙乘“002”号电动拖船偷渡香港。1967年4月12日美国国务院公布,北京中央音乐学院院长马思聪逃出中国大陆,来此避难。马思聪同夫人及两个孩子,一起被批准避难。 此后不久,马思聪在纽约公开露面,在寓所接待外国记者,发表了题为《我为什么逃离中国——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可怕真相》的讲话。原文如下: “我是音乐家。我珍惜恬静、和平的生活,需要适宜工作的环境。况且我作为一个中国人,非常热爱和尊敬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当然,我个人所遭受的一切不幸和中国当前发生的悲剧比起来,全是微不足道的。‘文化大革命’在毁灭中国的知识分子。去年夏秋所发生的事件,使我完全陷入了绝望,并迫使我和我的家属成了逃亡者,成了漂流四方的‘饥饿的幽灵’。如果说我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有什么越轨的地方的话,那就是我从中国逃跑了……” “文化大革命”的灾难 从1966年的春天开始,中国遭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劫难,文化界、教育界的知识分子首当其冲,遭到了残酷的迫害和打击。5月底,被“革命口号”煽动起来的中央音乐学院的青年学生们,给他们的院长贴出了大字报。一夜之间,马思聪成了“资产阶级反动权威”、“三名三高的修正主义分子”。往日热闹的马宅也冷清了下来,学生再也不上门学小提琴。“文化大革命”,这个陌生的名词,让他感到惶恐、不可理解。在朋友和家人的劝告下,马思聪发表了一个声明,表示坚决、热情地支持“文化大革命”,愿意接受广大“革命师生”的批判。6月中旬,文化部系统的艺术院校的“黑线人物”500多人,被集中到北京郊区的社会主义学院的校园内,住进了“牛棚”。他们当中,有各院校的领导,知名的教授、画家、音乐家、导演、名演员、作家,马思聪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在那里,马思聪他们被迫每天学习有关“文化大革命”的文件,写交待材料和揭发材料。 8月3日上午,一辆贴有“黑帮专用”标语的卡车,把马思聪等10多位中央音乐学院的“黑帮”押回了学院,接受“红卫兵小将”们面对面的批判。刚下卡车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一桶浆糊就倒在马思聪的头上,接着,一张大字报贴在他身上,一顶写有“牛鬼蛇神”字样的纸糊高帽子戴在头上,脖颈上前后挂上两块牌子,前面写着“资产阶级音乐权威——马思聪”,后面写着“吸血鬼”。一个“红卫兵”顺手将一只破搪瓷盆和一根木棍塞在马思聪手中,逼他一面走一面敲。 马思聪被这情景惊呆了。他同一群“黑帮”一起被“红卫兵”押着在学院内游街,一群狂热的青年高喊着口号,向他们身上唾着口水。昔日学院的一排琴房,此刻成了关押“黑帮”的“牛棚”。马思聪每天早上6时起床,学习、劳动、写检查,还要被迫唱着承认自己有罪的歌曲。只要那些“小将们”一高兴或一不高兴,马思聪等人就要遭殃,轻则挨骂,重则挨打。马思聪在中央音乐学院遭受非人折磨的同时,“造反派”又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他的夫人和孩子。8月14日晚,“造反派”涌进马思聪的家贴大字报,第二天又批斗马思聪的夫人。在这种情况下,马思聪的夫人王慕理和女儿马瑞雪在她家厨师贾俊山的帮助下,仓促离开北京南下,想暂时避一避,等运动结束再回来。她们先来到南京,投靠王慕理的妹妹,后中央音乐学院的“造反派”得到消息到南京追查,她们又被迫逃到上海、广州,投靠亲友。在广州,一再被“红卫兵”追查的王慕理感到十分恐怖,觉得这次的运动没有结束的迹象,再这样下去一家人性命难保,危急之中产生了到香港暂避的念头,就委托她的哥哥王友刚帮她想办法。王慕理还让女儿马瑞雪悄悄回北京一趟,在贾俊山的帮助下和马思聪见了一面。与此同时,王慕理在广州加快了出走香港的准备工作。 中央音乐学院名誉院长赵风提供的材料很说明问题:“有一天,马思聪和我被派到学院里拔草。一个造反派(瓦工)对马思聪吼叫:‘你还配拔草!你是匹马,只能吃草!’说完,真的当场强逼马思聪吃草。还有一次,我见到一些红卫兵拿着尖刀威胁马思聪说:‘你要老实交代问题!要不,我就拿刀捅了你!’过后不久,大约是1966年9月份,马思聪对我说:‘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了啊!’”马家原来的厨师贾俊山,看到老院长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生活又这样困苦,常常冒着危险,送吃送用。看到老院长想不开,还百般劝慰。然而到了1966年年尾,再要马思聪熬下去,已是相当困难了。 被迫流亡海外 1967年的1月,中国正处于一个疯狂的时期,海外的舆论都把目光投向中国“造反派”的夺权上,连篇累牍地报道中国大陆的夺权风暴。就在这时,1月19日,香港的几十家中英文报纸几乎用同一标题,报道了马思聪出逃的消息:《中国著名音乐家马思聪逃抵香港》。4月,马思聪出现在美国的纽约,举行记者招待会,发表了《我为什么离开中国———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可怕真相》。马思聪这一举动,立即在全世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马思聪的秘密出走,是被迫的、无奈的,是“文化大革命”对他残酷迫害的结果。1966年11月,马思聪的肝病复发,被“造反派”批准离开“牛棚”,回家居住。此时,马家的四合院已搬进了四五户人家,马思聪只得一人住在一间潮湿的偏房里。下旬,马思聪的女儿马瑞雪秘密回到北京,在厨师贾俊山和马思聪的朋友、私人针灸医生倪景山的资助下,马氏父女化装离开北京,来到广州,住在郊区丹灶的亲戚家。当时的广州、深圳等地,暗中存在着到香港的“偷渡线”,一些“蛇头”为谋取暴利进行“偷渡”。此时,马思聪的“失踪”引起了中央音乐学院“红卫兵”的重视,向公安部门报了案,并在马思聪的亲友中查找。广州的“文化大革命”形势也越来越紧张,马思聪的安全难以保证。摆在马思聪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被揪回北京继续接受批斗,其后果不是被打死就是像作家老舍一样自杀;另一条路是偷渡香港,远离内地混乱局势,但万一被抓住则性命难保,而偷渡成功则全家安全,马思聪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为了保全性命,为了躲避“文化大革命”的灾难,马思聪被迫做出了选择。 1967年1月15日夜,马思聪以5万港币的代价,带着其夫人、儿子、女儿,在新州登上了新州渔轮厂的电动拖船“002号”。这次偷渡的组织者为广州一街道服务站的工人何天爵和原“002号”拖船的司机何炳权,船是他们偷出来的,乘坐者共5户13人。1月16日晨,拖船在香港大屿山靠岸。到了香港上岸后,马思聪把胸前挂的毛像章摘下来扔进黑黑的大海。马思聪一家在一个岩洞中躲了一天,当天晚上,来到九龙的一个亲友家暂住。由于香港的报纸登了丢弃在大屿山的“002”号拖船的照片,使马思聪感到香港也不安全,担心被引渡回内地。 过反复思考,马思聪选择了到美国去投靠他的九弟马思宏,他要到美国定居,凭着自己的提琴来养活一家。当时中美两国没有外交关系,政治上处于敌对状况,而马思聪又没有任何证件,只得通过一个朋友同美国驻香港领事馆取得了联系。1月19日下午,在美国驻香港领事的陪同下,马思聪一家四日登上了飞往华盛顿的飞机,踏上了一条漫长而艰难的流亡之路。 惊险开端 「002」号被丢弃在九龙油麻地水师塘的岸边。「狗头」带领着九死一生的「乘客」们,趁着晨光熹微匆匆往岸上走。一上岸,「狗头」把「乘客」们藏进一个庙堂里,吩咐道:「你们在这儿别动,我去打电话!」「狗头」在附近一所学校里,找到电话。「狗头」给住在九龙旺角道的家人拨了电话。 当「狗头」打完电话,回到庙堂,天已大亮,却不见了马思聪一家,据说到对岸的香港去了。 马思聪一家,到哪儿去了呢?小心谨慎的马思聪,上岸之后便与「狗头」分道扬镳。他不愿让「狗头」知道他去九龙,更不愿让「狗头」知道他躲在九龙什么地方。他生怕「狗头」走漏风声。马思聪一家,躲进了岸边一个潮湿而又阴冷的岩洞。直到「狗头」带领「乘客」们上车远去,马思聪这才悄然出去打电话。 马思聪的妻弟王友健在香港,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可是,马思聪却选择了九龙作为隐匿之处。九龙不像香港那样惹人注目,何况,那里有着马思聪不为人知的社会关系:他的大姐马思锦和其丈夫徐腾辉,原本借住在上海马思齐家。一九五七年,马思锦与徐腾辉迁往香港。一九六零年,他们又迁往加拿大。徐腾辉的侄女徐增纯,住在九龙;马思聪十妹马思芸的丈夫何维林的父亲何焯贤,在九龙也有着宽敞的住房…… 拨通了九龙的电话,却没有人接。马思聪只好回到那长满青苔的岩洞。出走时赤手空拳,没有带一片饼乾、一块面包,身边又没有一张港币。一夜惊恐交加,一天饥寒交迫,马思聪一家非常狼狈。实在饥饿难熬,向当地人赊了一块面包,把早饭、中饭、晚饭「三合一」…… 总算在傍晚时分,打通了电话。在浓重的夜色之中,汽车来了。马思聪一家上车的时候,已经顾不得拍去衣裤上的泥浆了。 身份暴露  就在马思聪到达九龙的翌日--一九六七年一月十七日,香港报纸便刊登了「002」号小艇的照片,报上披露,这是广州新洲渔轮修配厂的电动拖船--因为小艇上钉着「新洲渔轮修配厂」铜质铭牌。所幸,记者们还不知道偷渡者为何许人,没有披露姓名,没有提及中国的大音乐家…… 马思聪仿佛觉得脚下的大地在震颤。自从躲进九龙以后,他的一家都未曾出房门一步,就连马瑞雪好奇地掀开窗廉的一角想看一下窗外的景色,也被他制止。尽管如此,危机仍在向他逼近。如果香港警察抓住了「狗头」,他供出马思聪的大名,那就会把他避难的美梦击得粉碎。而到达九龙的第二天「002」号小艇的照片一出现在香港报纸上,马思聪就意识到这里绝非可以久留之地。 选择美国 除了香港、九龙,他能到哪里去呢? 去法国吗?奥别多菲尔教授和毕能蓬教授已经多年没有联系,连是否尚在人世都不知道。去英国吗?除了傅聪在伦敦之外,别无熟人。去日本吗?举目无亲。 马思聪选择了美国。虽说自从九弟马思宏一九四八年去美国之后,与他联系不多,而且兄弟俩对一些问题的见解不尽一致,不过毕竟是骨肉同胞,何况马思宏在美国音乐界已站稳脚跟,颇有影响。到了美国,借助弟弟的介绍,他可以在那里的音乐界立足,找到工作…… 可是,要去美国,谈何容易!不用说他的一家没有一张出国护照,就连他的中央音乐学院工作证,也在踏上小艇之前销毁了--他生怕在途中发生意外,工作证将暴露他的真实身份。 眼下,空空如也的他,惟一的财富、惟一的「证明」,是那把陈旧不堪的小提琴。这是出自十六世纪意大利著名小提琴工匠斯特拉地瓦利(1644-1737)之手的稀世珍品。斯特拉地瓦利一生,制作了一千一百把小提琴。他制作的小提琴,云杉面板木板如丝,背板的「虎皮纹」宽而明显,造型漂亮、美观。更重要的是,他的提琴的发音格外醇厚、圆润、优美、流畅,具有穿透性。几百年之后斯氏小提琴在世界上所剩无几。美国小提琴大师梅纽因手中所持是一把斯氏小提琴,据说价值五万美金。由于几十年前一位名叫哈廷伯的七十多岁的俄国小提琴家的转让,马思聪有幸也得到一把斯氏小提琴。从此,无论马思聪走到哪里,手中总是拿着这把弥足珍贵的名琴。在出走时,他抛弃了一切,却紧紧抱着这把几百年前的小提琴。他想,倘若在香港从亲友处借一笔钱,买四张飞往美国的机票,到了美国,只要他拿出这把琴演奏,音乐会的收入将会偿还欠款。 抵达九龙的第二天晚上,马思聪托亲友找到了跟马家有点瓜葛的南希(Nancy)小姐。 「什么?马思聪到了香港?想去美国?」当南希小姐把消息转告美国驻香港领事,领事先生也大惑不解。美国领事担心九龙那个自称是马思聪的先生,会不会是一位「马骗」先生?消息灵通的美国中央情报局,他从未探听到马思聪前来香港的半点消息。 领事的考察 美国领事挑选了一位酷爱音乐的馆员,驱车九龙,面晤那位中国音乐家。 身边没有任何证件,短短的平头,不合身的西装显然是刚刚借来的,那个中国人睿智的目光足以表明他是颇有教养的。他操着纯正的法语,也能用英语对话,更表明他的文化修养是不错的。 那位馆员吐露了对音乐的偏爱。那个中国人打开了琴匣,拿出那把油漆斑驳的旧琴,轻轻地奏出了舒伯特的《圣母颂》。那琴声缠绵悱恻,温柔动人,一听便知面前的演奏者是第一流的提琴手。 动作迅速的美国领事馆当天便已从馆藏的中国报纸上,查到好几张马思聪照片,毋庸置疑,面前的中国人眉宇宽广而眉梢下弯,一双眼睛显得炯炯有神,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跟照片上的形像一模一样。趁着中国人拉琴之际,闪光灯亮了,那位馆员拍摄了照片,说是留作纪念,其实为的是连夜冲洗,让领事馆的特工专家作出最后的判别。 一曲奏毕,这位高鼻梁、蓝眼珠的美国人,忽然说起一口流利的汉语,那股「京腔」十分标准:「马先生,你知道李永刚吗?」 「哦,我认识他。」对于这个生僻的名字,马思聪马上作出反应,说道,「他是我在南京中央大学教书时的同事,现在他在香港?」 「不,不。他在台北任教。」那位馆员又问道,「请问,马先生知道纽顿这个人?」 「知道,当年美国驻广州的新闻处处长。」 虽然没有规定什么「接头暗语」,也没有什么「土匪黑话」,凭着刚才的两句问话,那位馆员对于马思聪的真实身份,已经确信无疑了。 夜深时,他改口用粤语向马思聪道别,马思聪也操着流利的粤语祝他晚安。 马思聪幕后谈判 就在马思聪进入梦乡之际,美国驻香港领事馆已向华盛顿发去密电,报告中国音乐家马思聪要求前往美国…… 翌日--也就是马思聪抵达九龙的第三天,他的一家依然闭户幽居。马思聪一点也不知道,一场关于他的谈判,正在幕后激烈地进行着…… 香港属英国政府管辖。手中没有任何护照的马思聪一家,要想从香港前往美国,必须徵得英国当局的许可。 美国领事向香港政府提出了引渡马思聪一家的要求。香港有关方面从美国领事那里获知马思聪在九龙,立即责怪香港警察局的无能,居然对这样重要的情报毫无所知。 香港有关当局建议美国领事,双方为引渡马思聪一家进行具体谈判。香港有关当局认为,在引渡之前,必须由港方对马思聪一家进行必要的审查、盘问,而且还要全面检查身体,以便判定他们从中国大陆出走时是否带有传染病菌……只有履行了这些查验手续之后,港英当局才能给马思聪一家发放证件。然后,再与美国领事具体磋商引渡的条件、途径。 按照有关方面的安排,光是各种审查与体格的检查,起码要花费一段时间。 美国领事担心夜长梦多,希望尽早从香港政府手中得到马思聪一家。可是,香港毕竟由英国人所管治,大权在香港英国当局手中,美国领事不得不听命于它。 结局出人意料 不知道是英美磋商走漏了消息,也不知道是美国故意把消息捅给新闻界,还是某方面耍了什么花样,总之,在马思聪到达九龙的第三天晚上,香港新闻界获知了这一爆炸性新闻。 于是乎,一九六七年一月十九日,香港几十家中英文报纸,都在头版头条位置,以粗黑的铅字刊登醒目标题《中国著名音乐家马思聪逃抵香港!》。几乎每一家报纸,都开列了马思聪的头衔:「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全国人大代表,中央音乐学院院长。」不少报纸重新刊登了「002」号小艇照片,说马思聪于四天前与妻子、女儿、儿子一起乘这艘小艇潜往香港…… 事情急转直下。正当马思聪一家阅报后呆着木鸡时,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两部漂亮的轿车停在门口。进门的是南希小姐和两位已经来过的美国领事馆馆员。马思聪一家钻进了轿车。轿车直奔温莎大厦。 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美国官员一见到马思聪一家,立即站了起来,伸出了长着棕色汗毛的粗壮的手,用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欢迎,马先生!」他自我介绍说是美国驻香港领事。 领事先生满面春风,向马思聪宣布:「马先生,马太太,略备一桌薄酒,为你们洗尘、压惊。午宴之后,我们就一起上飞机场。」 「上飞机场?飞到哪里?」马思聪连忙问道。 美国领事放慢了讲话的节奏,把每一个字都清楚地送进马思聪的耳朵里:「飞往华盛顿!」 马思聪一下子愣住了! 在午宴上,美国领事一边熟练地用象牙筷为马思聪添菜,一边谈笑风生。三杯下肚,他说出了「幕后新闻」:自从今天上午香港各报一片哗然之后,他给香港政府方面挂了电话,询问总督先生是否已经看过今天的报纸?他说,这下子,谈判该结束了吧?如果让马思聪继续留在九龙,已经无法保证马思聪的安全,必须立即离港赴美。至于各种审查、体格检查,可以在美国补办…… 原文: 马思聪–我为什么逃离中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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