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

译者 | 外媒关于”薄熙来被免职“的报道及评论汇总(一)

以下是在过去两天外媒上出现的关于”薄熙来被免职”的多方评论收集;注意某些摘译是编辑认为最有信息含量的内容挑选出来的,未必是原文的中心内容。所有摘译都附上了原文链接,有需要核对查实者可自行前往,其中大部分不会再全译;此外,预计未来还会出现更多评论,我们将陆续推出后续汇总,下次汇总的时间要视媒体上的相关文章多寡而定。 【相关报道中多次引用的一张图。摄影:Lintao Zhang / 盖蒂图片社】 事实披露: 《每日电讯报》被批评之后,第二天 薄熙来被整肃 ——中国著名的太子党之一、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因为涉及被温家宝在14日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称之为”严重的”政治丑闻,于15日被撤销重庆市委书记职务。该职位将由张德江出任。 此外还有大量外媒引述新华社消息,以”爆炸性新闻”描述薄熙来被免职,所用的动词从”斧砍”到”清洗”到”下台”到”倒台”到”开除”轻重各有不同,有兴趣者可以自行比较。 BBC中文网综合多家英媒的报道。《薄熙来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 中文 )《泰晤士报》形容”薄是最具个人色彩和最引起争议的中国政治人物之一”;《每日电讯报》首先介绍接任者张德江;《卫报》形容薄下台是”中国十年一次领导层换代”前”最大的政治戏剧”。文中引述张鸣:”王立军事件之后,他应该自行辞职,但是他不愿意,反而还高调地反击”。《金融时报》形容薄是中国”特立独行”的政治人物,原来极有可能入常。 《华尔街日报》 薄熙来的这些年 ,回顾了自2001年来令薄熙来广受关注的一些事件。19图: 《华尔街日报》《薄熙来成中国社交媒体热议话题》( 已有译文 ) 一位网友说”现在新闻是微博先报,官方确认。”(吐槽:从王立军事件开始,《经济学人》、《WSJ》都选择了这个角度。对于稍远距离看中国的观察者来说,政治新闻的传播方式变化有时是更深远的影响。) BBC的国际事务编辑 John Simpson 在 这篇文章 中透露了一些一手信息:他曾经为还是大连市长的薄熙来制作纪录片,那时他的办公室就有按钮可以控制全市大喇叭里的音乐和喷泉。后来,薄说他们的专题片让北京认为他很会和外国打交道,他才当上了商务部长,而Simpson认为这只是客套话而已,那时他倒是听说北京对他可能已有戒心。08年Simpson曾经接待过一名自称记者的人,问了他很多关于为薄作纪录片的事,而这个人的名字不在她所说的媒体官网公布的记者名单上;再后来,他去重庆,却发现很难单独采访到薄熙来,而且,总有一辆没有标记的车一直尾随着他们。当他询问的时候,对方只是说: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CNN的”Jaime看中国”专栏中提到一些细节:作者是1970年代就在中国的资深外媒记者,他曾在北大见过薄,听说那时他想当一名驻外记者,并且后来取得了新闻硕士学位。文章也叙述了他当大连市长、商务部长、重庆市长的过程,并用” 成王败寇 “总结了中国的政治斗争和薄的政治生涯。 《FT中文网》媒体札记:徐达内把 48小时的”大戏” 归结为”这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被全民全程直播的最高层政治人事变动。”并若有若无地与温家宝的”改革必须有人民的觉醒和支持”联系起来。(吐槽:嗯,被严密控制的中国传媒在获悉了十年内最大新闻时还要通过排版、题头摘选、广告播放等业外人几乎无法察觉的细节来表明心迹,看来不是媒体人还真不会看报纸和电视了。) 评论观点: 观点一:自由派赢了 《新闻周刊》每日野兽的分析认为:正如温家宝所说,中国的未来取决于党内斗争的结果。而薄的失势说明这个未来是和毛主义非常不同的。以及拿掉薄也反驳了之前的”打黑”是针对汪洋的批评,这是 “自由派”们的摊牌 。如果披露重庆的刑讯逼供内幕的话,对薄的惩罚不仅仅是丢官。文中还透露对薄的调查从一年多前就已经开始,而薄想把王牺牲掉的做法严重地反噬了自己。但没有透露信息源来自哪里。关于重庆打黑打了民营企业家的说法则多转述自童之伟的报告。 观点二:大戏还没有结束 《卫报》Steve Tsang :为什么薄熙来在王立军事件爆发一个月后才被免职?因为中国还是一种协商式的列宁体制。对薄熙来的处理牵扯到18大的人事布局,而这场角逐异常激烈。因此, 薄是下台了,但彻底出局了吗?还未定 。 《华尔街日报》 北京扔下薄氏炸弹 WSJ请了三位长期跟踪中国政治的专家:李成、谢淑丽和季礼谈薄熙来被免职。李成认为这是一场清洗,对薄而言,最好的结局是担个虚职,最坏的结局是进监狱;薄不懂得联盟,他用文革的方式上位注定了失败。薄重演”文革”,是一场闹剧; 谢淑丽说:细节还不清楚,但总体来说,薄熙来用了很公开的方式来竞争上位,暴露了党内高层的矛盾,而这是在天安门之后就一直希望掩盖的。不过他们让薄参加了两会的记者会,这很不寻常,说明中国政治的信息环境在发生变化; 季礼说:薄的做法在党内引起了争议,因为他绕过了正常的程序。薄是中国的普京,而温家宝是没能hold住局势的叶利钦。让薄出局是大佬们的共识; 《经济学人》 薄熙来是会被调查、被双规、还是被审判 ?过去被审的陈希同和陈良宇都没有”太子党”背景,如果对薄熙来的做法打破常规的话,那将是又一次与过去大为不同的令人惊讶之举。 《环球邮报》马凯《 大剧远未结束 》简述了薄一波的一生,结论是:如果在薄一波文革中被清洗时就写评论的话,那么再过数十年来看,一定会觉得离谱;现在,从被压制了的网络评论上来看,薄受到的欢迎很可能超过表面所见。引用了王康的话说:”中央还是有脑子清楚的。” 文中还有一处数据:在周四下午,在新浪微博上搜索薄熙来,可以查到120万条;24小时后,只剩182,705条。 观点三:党的团结假面破裂? 《经济学人》 薄熙来这匹”害群之马” 自从1989年六四事件以来,党对外一直维持着的团结形象,现在出现了裂缝。温家宝虽然警告不能让”文革”重演,但是他所称的改革恐怕也只是小幅度的。重庆的继任者要努力让民营企业家恢复信心了。好消息是张德江有经济学的学位;坏消息是这个学位是金日成大学发的。 《纽约客》欧逸文: 中国的政治运动开始恶狠狠了  文中也有一点个人记录,他曾在商务部长薄的门口等待采访,从服务员那儿得知刚刚和薄谈笑风生的是苏丹人。另外,欧逸文认为在薄倒台的戏剧中,”打黑”和”反腐”可能让他两面不讨好。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的这篇全文基本引述北京大学政治系教授张健的分析,认为 薄熙来的倒台有几个因素 :①是他打破了不能将党内分歧公开化的原则;②是王立军事件,有报道说胡锦涛称王为叛国者;③是薄熙来不可预测,因此敌人也多;最后说18大斗争更加激烈了  《华尔街日报》墨儒思:薄熙来的问题不是他不受欢迎,而是他太受欢迎了。问题从”他会在常委中谋得什么职位”变成了”他是否想重造党和国家?”于是他倒台了。同时作者认为这是 强硬派(胡)的胜利 。党内的改革者们不必庆祝,因为这不是支持改革派,只是否定薄。 “亚洲社会”采访莱斯大学的Steven Lewis,他认为薄在重庆受欢迎因为重庆的农民多;此次薄的下台会让 更多党干部不敢越雷池 ,不敢不按稿讲话,不敢展示个性;还说选择两会一结束就做此动作有时间因素。 观点四:中国有更优越的制度? 《经济学人》采用了一贯的讽刺语调,将中国” 腐朽”的政治体制 与美国式的选举民主做对比,说薄熙来的倒台揭示出中国政治依然是内斗,腐败和渎职只是攻击对手的武器,而赢家还是可以不负责任。有一点温说得对:没有政治改革,中国可能重回文革。 《外交政策》从薄熙来揭幕民主党派博物馆谈起,薄熙来认为的民主就是提供建议,而不能改变规则,他说”民主党的历史就是共产党的历史”长文,亮点是最后:现在,薄熙来找不到独立的媒体诉说;也没有反对党为他上街抗议, 他被锁在自己的历史中 。 《金融时报》继续跟踪 逃亡海外的”打黑”受害人李俊的看法,他说:”很高兴看到薄王的今天,他们践踏民主法治、处死无辜者。在打黑中迫害民营企业家,收缴其资产。” 另一处爆料来自习近平今天发表在《求是》上强调”纯洁性”的社论,他肯定了薄在重庆取得的成绩,同时严厉批评”分裂党、偏离党的纪律、腐败分子”。文章也提到此文很可能是在昨天宣布决定之前写的,但是选择此时刊登似有奥妙,此外,WSJ也提到了这篇文章。 观点五:预测 《纽约时报》的标题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还好现在已经纠正了,原文说 薄熙来已经被清除出党 。文中爆料说,一名和高层关系紧密的分析者说:薄正在被调查,是否在王立军事件上有违纪,及根据王提供的证据。”可能持续数月才能决定他是否被审。” 彭博社在最后提到了这对汪洋的意义可能更重大,因为最近几年,汪洋成为了”改革者”,他的”广东模式”和”重庆模式”对比鲜明,而 “重庆模式”的经济意义 也不是那么简单,引述 程致宇 的评论”毕竟,在金融危机时产生对市场的怀疑、国家主导经济的回潮、分配不公、这些依然存在。” 路透社预测 薄出局后政治局常委名单 ,并简要介绍了他们的背景,引述了一些长期的政治观察者和与北京有联系的人的说法,(但没有披露这是这些评论者讨论后得出的,还是根据他们的说法编辑综合)除了习李两位之外,剩下的七位估计是: 汪洋:团派;王岐山:太子(女婿);刘云山:管宣传;李源潮:两派都可接受;张德江:江派;张高丽:江派;俞正声:与邓朴方关系好; 剩下还有一个选项:刘延东, 两派都可接受,但年龄大了,67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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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大家谈中国:汉人不能理解的藏人自焚

历史文化习性的差异会导致汉人和藏人有不同的价值观 自去年12 月到今年3月5日, 中国西藏省内发生共25 起自焚事件*(注一)。自焚者以僧人为主,亦有平民和女性。为什么在中国一个省内,三个月其间,以平均每月7-8起,每周至少一起之高的频繁度,发生自焚之类的恶性事件? 一. 达赖喇嘛是不是指使“自焚”的人 的确,很多自焚藏人会在临死前呼喊“达赖喇嘛返回西藏”的口号,但如此就认定达赖喇嘛为幕后指使者有点轻率。其他境外分裂者也能做到让自焚者喊“达赖喇嘛”, 而达到掩盖自己的目的。 如果达赖喇嘛是指使者,让执行者临死喊自己的名字,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外,达赖喇嘛于11月19日接受BBC 采访时表示:“确实有很多人受苦。可自焚有什么用呢?汉人只会用更严厉的方式回应”。说明他看得很清楚“自焚”是不能改变北京的态度,他甚至都没有象流亡政府总理洛桑桑盖那样表达“钦佩自焚者的勇气”以免鼓励自焚。除达赖喇嘛外,西藏另一不参与政治的精神领袖噶玛巴于11月9日的公开申明(*注二)中提到:“我们西藏人本来人数就不多,每一个藏人的生命都对西藏有很大价值。尽管形势非常困难,我们仍应使生命长久, 坚定而不迷失更长远的目标。”可见这两为藏传佛教的灵魂人物都在公开地呼吁藏人不要无谓地牺牲生命。” 中国作家余杰曾写过一个关于达赖喇嘛的真实故事(*注三)。 六四事件后, 当时担任西藏流亡政府外交部长的嘉日洛珠坚赞去看望达赖喇嘛,咨询流亡政府方面应当如何对此做出回应。但是达赖喇嘛却陷入悲痛之中。 洛珠坚赞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悲伤。达赖喇嘛流着泪说:“他们怎么能够用这样残暴的手段对付和平示威的学生?那些鲜活的生命多么宝贵啊!”洛珠坚赞心想:这么大个事件,全世界都在声讨中共暴行。但当时西藏流亡政府与北京政府刚开始接触,如果立即发表这样的声明,会影响流亡政府与北京好不容易开始的谈判。 谁知达赖喇嘛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关键时刻最好不要谴责中国,我们要保证谈判的进展,要考虑西藏自己的利益。” “很遗憾,我们必须谴责共产党的镇压行为。我们争取西藏民族的自由,但绝对不能牺牲中国人民的利益……这个时刻,我们要与那些被杀害的生命站在一起,要为他们祈祷。如果我不公开批评中国政府的屠杀行为,我就不配做藏人的精神领袖,我就违背了佛法的庄严。”而达赖喇嘛也是在1989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 达赖喇嘛怎么可能为了个人利益让藏人自焚呢? 二.有没有有其他人在背后搞“分裂”呢? 目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用常理来推测。 使25个人在三个月内“自焚”而达到政治上的利益是高难度的操作。 一个人如没有巨大的痛苦,首先不会自杀, 而“自焚”是更痛苦的选择,不是简单的了结生命。前不久,BBC记者白麦克在四川对西藏进行采访受到各种阻拦,一民周姓的官员对他说:“藏人的日子比我还好过呢!”。 倘若藏人真的过着如这位官员说的令人满意的生活,要煽动一个生活幸福的人去自焚谈何容易?“被解放的农奴”为何能听从千里之外的“奴隶主”去受“自焚”之苦。更何况, 三个月有25人自焚,有花季青年,有成年僧人,有活佛,甚至还有年轻的女子和四个孩子的母亲。这已经不是“一小部分”, 而是一种集体“抗议”。 今年1月8日自焚的索巴仁波切在临死前的录音留言(*注四)中说:“我的自焚不是因为我的个人利益和问题,而是为了六百万没有自由的藏人,为了达赖喇嘛返回西藏。”去年12月1日在嘎玛区政府门口自焚的丁增朋措曾在自焚前留成下的四封遗书中写到:“面对弘扬藏传佛教之噶玛寺堪布(* 注五),洛珠绕色、朗色索朗和全体僧侣遭受抓捕、殴打,我宁愿为他们的痛苦去赴死……想到整个西藏和今年噶玛寺的苦难,我无法继续活下去空等……我们怎能相信一个不允许我们信仰宗教的政府?” 从这些遗言看出自焚藏人对无法自由追求信仰的痛苦感到难以忍受,这也使他们对北京政府丧失信心。 如果藏人说他们没有自由,笔者认为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就如噶玛巴所说 “藏人的示威与自焚是深刻且未受承认的不满所表现出来的病征。如果能给藏人一个机会,让他们过着如其所愿的生活,保存自己的语言,宗教, 与文化, 他们不会去示威,也不会去牺牲。” 北京政府在西藏的基层管理违背了藏人内心对生活的愿望,脱离了藏族特殊的文化背景-对佛教和象征着观世音的达赖喇嘛的历史情感。 以汉人习惯思维,以无神论思维,以政治教育洗脑,以经济发展是硬道理去治理西藏,只能日积月累地种下西藏人民不满的情绪。 从这种角度看, 是北京政府自己种下了“分裂”的种子,且已开花结果。 在这种现状,如有其他的“分裂势力”煽动藏人“自焚”,也是轻而易举。因为造成“分裂”的因素首先是内部的, 内部不和,外人就乘虚而入。因此政府不能推卸“对西藏治理不当”的责任,解决问题也得先从自身开始。 不可否认的是, 自从去年发生了11 起自焚事件以来,藏人知识份子和同情西藏局势的人有趋势发表意文章赞扬“自焚者”为“为民族利益牺牲的英雄”,忽略了其负面效果。“自焚”被过分美化也无意中促使本来就比较团结的藏民,更愿意加入为民族牺牲的“自焚英雄”的队伍。这也无形地造成了2012年自焚人数迅速上升。 三. 汉人不理解的藏人自焚 至今为止,中国境内的知识份子对此表现十分沉默。普通的网民也带着怀疑的眼光。 好象在莫认藏族“自焚”就是少数民族搞“分裂”。好象中国公民在这个问题上要特别维护国家利益。 或是按汉人思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其实众所周知,自焚的现象在近十年在汉人地区亦不为少数。被封杀的2011年“贺岁讽刺动画片”《小兔子匡匡》中就有兔子因为强制拆迁而自焚的一幕,可见“自焚”在改革开放的中国以成为一种“社会现象”。 今年2月就有哈尔滨的“一工头为百名民工讨薪未果自焚”;2011年4月“湖南株洲一农民抗议拆迁屋顶自焚”;同年12月“一名男子在山东省济南市委门前自焚”,2010年2月,有“北京朝阳区居民张海墨拒绝拆迁当场自焚”。2009年四川妇女唐福珍为抵抗强制拆迁,在插了国旗后用汽油淋满全身自焚的事件也是震惊一时。 这些“自焚”现象已经举不胜举。大部分人都会抱以同情,知道这些自焚者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为捍卫自己的生命财产用极端的手法表达了一种“抗议”。可为什么当藏族同胞“自焚”时,却会被戴上“恐怖主义”的帽子呢? 历史文化习性的差异会导致汉人和藏人有不同的价值观。汉人会为人保护人身财产而自焚, 蔵人会为心中的信仰而自焚。但不能因此区别而简单地把“自焚”的藏人划分到“分裂主义者”范畴。从根本上讲,造成藏人喊着“达赖喇嘛返回西藏”自焚和造成汉人面对“挖掘机”自焚的原因有共同之处, 就是他们作为人的基本权利被侵吞了。前者是做人应有的“信仰自由权”被吞噬了, 后者是做人应有的“人身财产权”被吞噬了。 当然,侵吞他们“人权”的不是个别人,而是一个被经济利益驱动而丧失了人性道德的国家状态。 不管藏族和汉族的文化传统有多大差异,平等无高低的,我们都享有追求幸福自由生活的权利,都应当尊重彼此不同的信仰和生活方式。不论是政府,基层干部,还是知识分子,还是偶尔“翻墙”的网友。 当看到如今的中国,藏族还是汉族都在上演着“自焚”的悲剧, 甚至还有其他更多形形色色的“楊佳杀警”、“毒奶粉”、“卖血染艾滋”、“幼儿园砍杀案”、“钱云会事件”、“儿童血铅超标”、“水污染频发”﹑“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坐牢”等等的悲剧时, 我们有责任去寻找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每一个悲剧都在警告这个社会的沦落。如果我们不再尽快地用自己的良心来改变它,还有多久我们能幸福地在这个国家生活。等到最后危机到来的时候,不光是这个国家的被统治阶级,就是统治阶级又能幸存多久呢? *(注一):自焚者的数据主要来自唯色的博客 《看不见的西藏》,这个博客基本在第一时间更新自焚者的名单。 *(注二):噶玛巴的这个声明最早发表于BBC中文网,但是非全部原文。后该声明全文英文版,刊登与噶玛巴英文官方网。 *(注三):余杰的原文为《为每一个被杀害的生命祈祷——达赖喇嘛与六四屠杀》 *(注四):自焚者的遗书摘自于唯色博客, 2011年12月14日的博文本《自焚藏人丁増平措四份遗书现世,自焚藏人曲培和卡央照片公布》 *(注五):堪布是藏族对寺院有一定资格的喇嘛的称呼 本文不代表BBC的立场和观点。网友如要发表评论,请使用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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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研究揭示,当前的中国法律对贪官最宽容

研究揭示,中国法律对贪官最宽容 ——古今中外反腐法律比较与当今反腐对策 作者:刘植荣   2009年12月10日的《法制日报》报道说,中国“一把手”犯案比例超过50%。为什么中国贪官就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而且一茬比一茬“旺盛”?作者通过对古今中外惩治腐败的法律的研究发现,中国历史上和国外都“治贪严于治盗”,中国现行法律对贪官最宽容。因此,作者建议:要与国际接轨,立即修改《刑法》,按照国际惯例和世界通行做法,把“盗窃罪”和“贪污罪”“受贿罪”及“财产来源不明罪”合并为“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在对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的量刑上,我们可以借鉴法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立法经验,对公务员的量刑要比普通百姓翻一番,对司法人员的量刑在公务员的基础上再翻一番。   一、与性质相同的犯罪比较,中国现行法律对贪官最宽容   根据中国《刑法》,对贪污受贿罪的量刑要比盗窃罪轻得多。其实,贪污受贿和盗窃是同一性质的犯罪,在国外就用一个罪名——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同样性质的犯罪,对贪污受贿罪网开一面,过分偏袒,这不但是立法的不公,也让贪官胆子大了起来,因为“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的成本和风险变小,一旦有了机会,就跃跃欲试。   中国《刑法》及有关司法解释这样规定盗窃罪: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一般以500元为起点,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一般以5000元为起点,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一般以3万元为起点,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或死刑,并处罚金或没收财产。简单地说,盗窃500元就构成犯罪,盗窃3万元以上就可能被判处死刑。   我们再看看中国《刑法》对贪污受贿罪的规定:个人贪污受贿数额不满5000元,情节较重的,处2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较轻的,由其所在单位或者上级主管机关酌情给予行政处分;个人贪污受贿数额在5000元以上不满5万元的,处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7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个人贪污受贿数额在5000元以上不满1万元,犯罪后有悔改表现、积极退赃的,可以减轻处罚或者免予刑事处罚,由其所在单位或者上级主管机关给予行政处分;个人贪污受贿数额在5万元以上不满10万元的,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无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个人贪污受贿数额在10万元以上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简单地说,贪污受贿5000元才视为犯罪,10万元以上才有可能被判处死刑。   从《刑法》规定的最低实刑上看,百姓盗窃500元就可能被判处3年的徒刑,官员贪污受贿要5000元才有被判处2年徒刑的可能;百姓盗窃3万元就有被判处死刑的可能,官员贪污受贿10万以上才有被判处死刑的可能。也就是说,官盗5000元才违法,民窃500元就要坐牢。这只是立法上的不公,在司法实践中,贪污受贿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也很少有被判处死刑的,连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张军大法官也承认:“在目前的司法实践中,许多涉案(贪污受贿)金额为几万元的案件,并没有被移送到法院。”由此可见,中国不但在立法上偏袒贪官,在司法实践中,更是对贪官大发慈悲。   二、与封建王朝的法律比较,中国现行法律对贪官最宽容   腐朽的封建王朝也是把盗窃和贪污受贿作为一个罪名,但对监守自盗(贪污)的量刑要比一般盗窃严厉得多,在《唐律》《明律》和《清律》中,都规定监守自盗(贪污)量刑严于百姓的盗窃。《唐律》规定,监守自盗(贪污)比普通百姓的盗窃加两个量刑等级。《清律》规定,普通百姓盗窃50两笞80,监守自盗(贪污)一两以下均笞80;百姓盗窃80两被绞死,而监守自盗40两就杀无赦。   同种性质的犯罪,清朝对官员的量刑是普通百姓的50倍,也就是说,普通百姓盗窃50元被判处80年徒刑,官员贪污1元就要被判处80年徒刑。在死刑的适用上,清朝法律规定,普通百姓盗窃80元被判处死刑,官员贪污40元就要被判处死刑。   通过与旧中国腐朽的封建王朝的法律对比,中国现行的各种法律,都似乎给贪官特别的关照。   三、与资本主义国家比较,中国现行法律对贪官最宽容   本文第一部分曾提到,国外一般把盗窃罪和贪污受贿罪合并成一个罪名——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并且财产来源不明罪照此罪量刑。在国外,官员犯此罪所受到的惩罚要比百姓严厉得多。   在法国,犯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同一涉案数额,对公务员的量刑要比对普通百姓高出40%到一倍,对司法人员的量刑要高出2.3—3倍。譬如说,普通百姓偷盗5000元被判处2年徒刑,那公务员贪污受贿5000元就要被判处4年徒刑,从事司法工作的公职人员贪污受贿5000元就要被判处8年的徒刑,道理很简单,这是知法犯法,明知故犯。也就是说,同样性质的犯罪,对公务员的量刑要比普通百姓翻一番,对司法人员的量刑在公务员的基础上再翻一番。   在德国,犯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对公务员的量刑要比普通百姓高出一倍。   在加拿大,犯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对公务员的量刑要比普通百姓高出0.4倍。   在俄罗斯和东欧国家,犯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对公务员的量刑也普遍高于普通百姓。   社会主义中国与资本主义国家相比,对贪官的刑罚显得过分宽容,中国对“财产来源不明罪”量刑更是奇轻,仅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外国刑法一般把“财产来源不明”按“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论处,因为你不能说明其来源,肯定就是“非法占有公私财产”,不是偷,就是抢,要么是贪污所来,要么是受贿所得。   四、与外国相比,中国对公务员的日常管理最宽容放任   外国除了用重典严惩贪官外,还有一系列的法律法规制约、监督公务员的言行和财产状况,防止其堕落到腐败的深渊,相比之下,中国缺乏这方面的立法。早在1989年就有全国人大代表提出制定《财产申报法》的立法建议,1994年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曾将《财产申报法》正式列入立法规划,但这个法律至今尚未出台,其原因显而易见。虽然共产党内部发过《关于党政机关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收入申报的规定》和《关于省部级现职领导干部报告家庭财产的规定(试行)》,但也只流于形式,没真正施行起来。到目前为止,我国庞大的公务员系统竟没有任何廉政法规,所有公务员处于自由放任状态,缺乏日常监督与规戒,这是腐败愈演愈烈的另一个原因。   美国1978年颁布的《政府官员行为道德法》规定,包括总统在内的所有立法、司法和行政公职人员,必须在任职前报告自己的家庭财产,上任后还须按月申报,材料对公众公开,接受社会监督。提供虚假信息就是犯罪,可判处最高25万美元的罚款和5年监禁。公务员利用其公务身份参与经济活动要被判处1万美元以下的处罚和2年以下的监禁。美国有关公务员的法律还规定,公务员接受的礼品其市场价格不得高于20美元,一年内从一种渠道所接受的馈赠不得超过50美元;禁止向上级赠送礼品或向比自己工资低的雇员索要礼物;对外国政府及其代理人赠送的价值100美元以上的礼品,必须在60天内交公,违反此规定者,法院应判处按违法所接受物品的估价金额并另加5000美元的罚金上缴国库。在美国,还有公务员访客登记制度,总统也不例外,供人民监督官员的活动,一旦发现了有腐败行为,立即查处。美国2009年破获的一起腐败大案震惊全国,中国人肯定以为涉案金额至少要几十亿。这个震惊全国的腐败大案的涉案人卡马拉诺市长仅收了25000美元的贿赂,约合17万人民币,这在中国简直就是“毛毛雨”,恐怕单位内部就处理了。   新加坡的《公务员纪律条例》规定,公务员不能接受公众人士的礼物和款待,因公务接受的礼品必须如实报告,价值超过50新元必须交公,否则就以贪污受贿罪论处,面临5-7年的牢狱之灾,还要将入职以来每月薪金的40%比例积累下来的全部公积金和养老金上缴国库。政府每年发给每个公务员一个日记本,公务员必须每天记录公私活动情况,由监督部门审查,若有隐瞒作假,即予处罚。   法国的《公职总法典》规定,禁止公务员兼任其他有利可图的工作。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公务员,都要定期公布自己的家庭财产。2007年5月,希拉克结束12年的总统任职后,按规定公布自己的家庭财产报告,接受司法部门和公众的审查。希拉克卸任总统时家庭财产包括乡村别墅、过户给女儿的小公寓以及艺术品、首饰、标致汽车,还有7万欧元的存款,总价值约为100万欧元。   瑞典早在1766年就颁布了公职人员必须如实公布家庭财产的法律,任何公民都有权查阅任何公务员的家庭财产明细,一旦某位官员的账户上出现了不明进项或不正常消费,百姓可以随时举报。   日本1992年通过的《资产公开法》也规定了公职人员的财产申报和公开查询制度,任何职务的公职人员收受赠与(包括金钱、物品及其他招待等)或基于职务关系得到劳务报酬,无论数额多少,均应在规定期限内报告上级。   芬兰法律规定,公务员接受超过规定标准的礼品、宴请、旅游或荣誉头衔均视为受贿,处以罚款和4年监禁,并且终生不得担任公职。芬兰公务员吃请格外小心,喝杯啤酒可以,要是喝杯法国红酒就有可能受到受贿调查。中国驻芬兰大使馆曾在某个新年给芬兰某部门送去一瓶茅台酒、一瓶红酒和一筒茶叶,吓得芬兰官员赶紧用自己的薪金买下这些礼物。   丹麦的廉政法规更加严厉,对公务员旅差费有严格的限制。如果出差在一天以内,则按小时补贴,在有公共汽车的地方不得乘出租车。为了体现公务员的平等性,除首相(副首相)、大臣和议会主席外,任何级别的公务员住房、乘车、乘船都用一个标准,乘飞机只能坐经济舱。   德国公务员廉政法规定,政府公职人员必须将15欧元以上的礼品与酬劳上交,禁止收受现金。   韩国1981年颁布了《公职人员伦理法》,对公务员财产的申报与公开、收受礼品的申报、以及限制退职公职人员就业等作了详尽的规定。   俄罗斯2008年12月出台的《反腐败法》规定,各种类型的公务员必须进行财产申报,他们配偶和子女的财产也必须一同申报,申报资料必须在媒体上公开,供人民监督。   从国外公务员廉政法规看,他们把公务员的一切活动置于公众监督之下,特别是家庭财产申报制度,不允许公务员有隐匿帐号,定期向公众公布收入和消费明细,任何公民可以查询任何公务员的财产状况,任何人可以举报任何公务员的隐瞒造假行为,这对公务员起到了有力的监督作用。由于国外公务员廉政法规比较细化,清楚地规定了腐败和廉洁之间的界限,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毫不含糊。譬如,在美国收礼超过20美元(约135人民币)就是犯罪,就面临罚款或坐牢;在芬兰,吃请超过标准就按受贿罪论处。在中国,官员一顿饭,百姓十年粮,签个字就由人民买单了;官员收两瓶“茅台”,两条“中华”也许被认为是“礼尚往来”,这要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就要被判刑入狱。我们社会主义中国过分宠惯官员,不但刑罚宽容,平时几乎没有任何监督和制约,与外国相比,中国对所有公务员最宽容放任。   五、中国反腐怎么办   中外历史的发展揭示,国家的衰落、政府的倒台,几乎都是腐败所致。齐白石老先生曾说:“宁可为盗,不可伤廉。”盗窃,只能损害个体利益,不至于把一个政府盗垮台;腐败,则损害国家整体利益,可以把政府大厦蛀倒。   这些年来,虽然政府反腐败取得了一些成效,但从一些腐败案件看,我们的法律对腐败惩治缺乏力度,平时对官员缺乏制约和监督。大贪官胡长清是1995年开始坠落的,可他在1995年还照样升官;成克杰是从1997年开始坠落的,可他越贪官升得越高,一直升到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职位上。在惩治腐败上,人民不得不佩服毛泽东,他当年怒杀刘青山、张子善,把想腐败的人震住了几十年。刘青山、张子善贪污了多少?刘青山贪污的钱折合现在的人民币18400元,张子善贪污的钱折合现在的人民币19400元。   现在,有一种动向值得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警惕,那就是,一些高官成了利益集团的代言人、保护伞,他们利用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在立法和司法过程中,极力保护腐败和各种违法犯罪行为,设法不捕、不判、少判、不死。譬如,刚落马的公安部部长助理、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郑少东就曾在全国公安机关经侦系统执法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发表指示说:“对涉嫌犯罪企业的正常经营账户、资金,要慎用查封、扣押、冻结措施,对负责企业正常经营的高管人员也要慎用拘留、逮捕措施。要从办案的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出发,根据必要与可行的原则,正确适用强制措施。”他这番言论不就是为给他行贿的国美老板黄光裕等奸商富豪的违法行为鸣锣开道吗?   前段时间,又有个高官跳出来,说什么“司法实践中,贪污受贿数额几百万元的数目并不算大,几千万元甚至一两个亿的也有。”因此,他呼吁要“提高贪污贿赂罪的起刑点”,“贪污受贿5000元就立案对贪官不公平”,建议“不应把贪污受贿5000元认定是犯罪”,其用意何在,路人皆知。我们看看近年来落马的大法官: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黄松有落马了,湖南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吴振汉落马了,辽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田凤岐落马了,广东高级人民法院院长麦崇楷落马了,重庆高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张弢(tāo)落马了,那些落马的小法官更是不计其数。代表正义与法律威严的人民法院成了腐败酿造厂,罪恶猖狂横行,正义躲在角落里哭泣,那人民还有什么指望呢?   邓小平在1986年说:“有些罪犯就是要判死刑……一九五二年杀了两个人,一个刘青山,一个张子善,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我们必须继承新中国成立初期反腐治腐的有效做法,对腐败零容忍,出重拳打击。为此,作者建议:   要与国际接轨,立即修改《刑法》,按照国际惯例和世界通行做法,把“盗窃罪”和“贪污罪”“受贿罪”及“财产来源不明罪”合并为“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在对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的量刑上,我们可以借鉴法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立法经验,对公务员的量刑要比普通百姓翻一番,对司法人员的量刑在公务员的基础上再翻一番。譬如,犯非法占有公私财产罪,涉案金500元,普通百姓判处3年有期徒刑,国家公务员就要判处6年的徒刑,公检法部门的公职人员则判处12年的徒刑。普通百姓盗窃3万元判处死刑,公务员贪污受贿或财产来源不明1.5万元就判处死刑,在公检法部门工作的公职人员贪污受贿或财产来源不明7500元就可判处死刑。   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国家绝对不能对贪官比旧中国腐败的封建王朝更宽容,社会主义国家绝对不能对贪官比资本主义国家更宽容,绝对不能把对贪官的仁慈作为“中国特色”。    (作者博客:飞翔的铁塔) 类别: 社论杂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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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中共中央决定:薄熙来不再兼任重庆市书记

    新华网北京3月15日电 日前,中共中央决定:张德江同志兼任重庆市委委员、常委、书记;薄熙来同志不再兼任重庆市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薄熙来简历: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重庆市委书记。   男,汉族,1949年7月生,山西定襄人,1980年10月入党,1968年1月参加工作,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国际新闻专业毕业,研究生学历,文学硕士。   1968-1972年“文革”中进“学习班”,参加劳动   1972-1978年北京市二轻局五金机修厂工人   1978-1979年北京大学历史系世界史专业本科学习   1979-1982年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国际新闻专业硕士研究生   1982-1984年中央书记处研究室、中央办公厅干部   1984-1988年辽宁省金县县委副书记、书记,大连市金州区委书记(其间:1985-1988年兼任大连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委书记、副书记)   1988-1989年辽宁省大连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1989-1992年辽宁省大连市委常委、副市长   1992-1993年辽宁省大连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1993-1999年辽宁省大连市委副书记、市长   1999-2000年辽宁省委常委、大连市委书记、市长,省委常委、大连市委书记   2000-2001年辽宁省委副书记、代省长   2001-2004年辽宁省委副书记、省长   2004-2007年商务部部长、党组副书记、书记   2007年- 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委员、常委、书记,商务部部长(至2007年12月)   第十六届、十七届中央委员,十七届中央政治局委员。   新华网报导,重庆市上午召开领导干部会议,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组部部长李源潮在会上宣布了「中央」的决定。但薄熙来是否继续保有政治局委员的身分,目前不得而知。   除了薄熙来,中央组织部相关负责人也证实,塬本担任重庆副市长的王立军,也同样解除职位,目前正在按程序办理,并接受中央调查。   消息指出,王立军的职位,将由青海省副省长、公安厅长何挺拟调任。何挺今年50岁,曾任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副局长、局长,甘肃省省长助理、省公安厅厅长、党委书记,青海省省长助理、省公安厅厅长、党委书记,2009年3月任青海省副省长、省公安厅厅长、党委书记。    扩展阅读:     薄熙来执政时期的七个瞬间    (选自《中国经营报》2012年3月15日)   2007年12月1日,薄熙来履新重庆,成为这座中国最年轻、人口最多的直辖市的第五任市委书记。他也是连续第二位以在任中央政治局委员身份“入主”重庆的重量级高官。   瞬间一:就职演说   到任第一天的“就职演说”上,这位公认颇具魅力的前商务部长说,重庆是西南重镇,而我在东北工作过20年,从东北到西南,跨度很大,这也为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薄熙来还承诺工作中勤政廉政,严于律己。薄熙来说,我在东北就常讲,做干部一要干活、二要干净,党政领导一定要风清气正,取信于民。我已经和爱人开来商量好,决不允许任何亲友以及身边的任何人在重庆图方便、求特权。如果大家听到有谁打着我们的旗号在重庆办事情,请一定坚决制止并告诉我们。   瞬间二:“红色旋风”   “我很喜欢毛主席的几句话:‘世界是我们的,做事要大家来’,‘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就最讲认真’,‘人是需要有点精神的’,这些话很精干,很实在,也很提气。”   这是薄熙来亲自创作的一条“红色短信”,据说在2009年4月底开始的重庆“第二届红色短信创作传播大赛”中,因为转发量高达1600万次(相当于重庆半数人口),荣登最受群众喜爱“红色短信”第一名。   这只是薄熙来到任后刮起的“红色旋风”中最新的一波。此前的2008年年中,上任刚刚半年的薄熙来在多个公开场合带头唱“红歌”,重庆市政府也向市民推荐了四十多首“红歌”,既有革命历史经典歌曲,也有改革开放时期的现代经典歌曲,其中包括《歌唱祖国》、《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春天的故事》等传颂多时的佳作。   2009年全国两会期间,有媒体问及为何要在重庆提倡唱“红歌”,薄熙来直言:我始终认为,一个城市的发展需要有精气神,这些红歌都是过去几十年大浪淘沙后留下来的,很有生命力,年轻人不能光唱谈情说爱的歌,也要唱振奋精神的歌。   在稍后的另一次讲话中,薄熙来道出了他的真实思路,他说文化建设和经济建设一样重要,重庆人民有了更丰富的思想内涵,有了更高的文化品位,重庆就越有合力,越有后劲,就越有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可能。   瞬间三:“三号文件”   2009年伊始,国务院发布《关于推进重庆市统筹城乡改革和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发〔2009〕3号),通称“三号文件”。这份接近1.5万字的中央文件,为重庆提供了“12+10”条支持政策,以及十余项“黄金定位”。   在重庆政商各界眼中,“三号文件”确定了重庆今后的发展航向和政策框架,而且每一条政策都能落到实处,对重庆经济社会发展的意义,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当地不少企业界人士认为,薄熙来身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在中央高层中很有影响力,要不是他全力推动,“三号文件”根本不可能出台。而今年重庆能从金融危机冲击中迅速走出低谷,在全国一片“保八”(GDP增长率8%以上)声中,上半年实现14.3%的可观增长,“三号文件”的刺激作用以及实实在在的政策倾斜,功不可没。   而薄熙来则用了一个比喻,称重庆市享受着中国优惠政策的“合订本”。他举例说,重庆过去就享受包括三峡库区、西部开发、少数民族地区等多项国家政策优惠,国务院“三号文件”,又为重庆发展设计了一整套政策,重庆虽然穷,有了这个优惠政策的“合订本”,今后就大有希望。   瞬间四:“五大重庆”与“两江新区”   早在2008年4月份,薄熙来在会见到访重庆的新加坡贸工部政务部长李奕贤时,便表示“重庆未来五年将有大动作”,要推动总额达2万亿元的庞大投资计划。这一数字是2007年重庆市4110亿元GDP的5倍。   2008年7月,重庆市委三届三次全委会审议批准了未来五年发展的纲领性文件——《中共重庆市委关于进一步扩大开放的决定》,首次提出建设“五大重庆”,即“宜居重庆”、“畅通重庆”、“森林重庆”、“平安重庆”和“健康重庆”,作为重庆新的战略目标。   “五大重庆”共涉及约1万亿元投资,自2008年开始,到2012年完成,具体投入是“畅通重庆”3000亿元,“森林重庆”500亿元,“平安重庆”150亿元,“健康重庆”250亿元,“宜居重庆”6000亿元。   重庆市政府决策咨询专家、重庆大学建设管理与房地产学院院长任宏说,重庆现在有短期的目标,比如2009年全国GDP增长“保八”,重庆的计划是增长12%;也有中长期目标,即“五大重庆”建设;再长远一点的,就是重庆提出“两江新区”新规划,让重庆在未来竞争中抢得先机。   有消息称,2009年4月下旬,重庆市已正式向国务院递交《重庆“两江新区”总体规划方案》,申请设立继上海浦东、天津滨海之后,走在开发、开放前列的第三个国家级试验区。“两江新区”规划面积近1000平方公里,一旦获批,无论对重庆还是对整个西部开发,都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瞬间五:赈灾援建与“西三角”   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发生,毗邻四川的重庆也直接成为了地震受灾区。   此时,中央也体谅到重庆所面临的抗震救灾困难,并没有为重庆下达支援四川灾区的重任。然而,薄熙来却主动向中央请战!   “重庆是四川灾区的大后方!”在明确灾情后的第一时间里,薄熙来当即作出指示,要求各部门和区县做好救灾准备。薄熙来说:“重庆将不惜一切代价,举全市之力,倾情倾力支援四川抗震救灾,充分发挥川渝山水相连、交通快捷的优势,当好四川抗灾的大后方,当好全国支援四川抗灾物资、人员的中转站!”   这种承诺并不是一场作秀,这是一场重庆支援灾区的生死战。重庆江北机场在成都所有机场关闭的情况下,迅速“升格”为全国最大的救灾航空转运站,大量物资从这里运往灾区,并免费用大巴将转机的四川旅客送回家乡。重庆数十支医疗队、消防总队抢险队、公路施工队伍迅速驰援地震灾区。重庆为援助四川兄弟,全市21家市级、部队医院和27个区县医院,准备了5000张病床;市财政积极为救治提供资金保障;震后20天,重庆就收治伤员2279人,承担大部分灾区转移伤员。   而且重庆还主动承担了重灾区之一崇州市的重建工作。一位重庆市政府官员有些感慨地说:“我们是不惜代价帮助重建,比如当地政府说要增加几个亿的资金,重庆市是不计较,全力承揽下。”   一位参与了崇州市重建规划的人士评价:“薄书记确实站得高,重庆本来也是受灾区,却承担了崇州重建的任务,这体现出对兄弟省市全力支持的精神。”事实上,薄熙来主导下的重庆已经呈现出与以往不同的大局观,重庆正试图通过一系列的改变来加深加强与西部其他省市的合作。此前,薄熙来在接见一个世界500强投资考察团时就说:“你们到重庆来看了,还应该到四川、云南去看看,这些地方也有自己的优势,有些方面更值得与你们合作。”   拥有了大开放胸襟的重庆,也适时地在今年两会期间抛出了“西三角经济圈”的概念。   瞬间六:“罢驶风波”   2008年11月3日,拥有8000余辆出租车的重庆出租车业突然发生大规模停运,司机纷纷抱怨加气难、黑车多、处罚严导致收入过低。事件震动全国,并引发国内数个大中城市出租车行业的“骨牌效应”。   这应该是薄熙来上任近一年来所面对的最严峻的一次“民间危机”。   薄熙来迅速作出反应,携常务副市长黄奇帆等一起,在11月6日上午与出租车司机及市民代表举行座谈会,并通过网络视频现场直播。   在座谈会上,薄熙来充分展现了他亲民的一面。他说,我们一定要顾及这么多的出租车司机,2万多人背后实际上是2万个家庭,影响到重庆相当多老百姓的生活,让这部分人生活得到稳定,乃至有所提升,也是我们政府执政的一个目标。   后来他接受采访谈及此事时,还坦诚地表示:我感觉出租车司机提出的意见是有道理的,尽管他们中一些人情绪比较激动,我认为,对老百姓提出的诉求,要理解,要正确对待,还要认真研究解决,说到底,老百姓是通情达理的,只要我们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2009年4月中旬,薄熙来说的一句话:“干部不要一听到百姓上访就认为‘无理取闹’。”被《人民日报》和人民网评选为“每周最热声音”。薄熙来是在针对建设“平安重庆”发表系列讲话时作出这一表态的。   瞬间七:平安重庆   2009年3月19日,正当重庆市部署破命案保平安之际,发生了震惊全国的“319”枪案。“319”枪案发生之后,重庆迅速成立了以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王立军为组长的专案组,公安部部长孟建柱飞抵重庆督阵。而在“319”枪案紧张侦破之际,重庆市人大常委会任命刑侦专家王立军担任重庆市公安局局长,免去刘光磊重庆市公安局局长职务。任命之后,重庆市委党校一位人士明确对《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技术派”王立军全面负责公安系统,必将有助于进一步推进薄熙来书记提出的“平安重庆”目标。   事实上,火线获得提拔的王立军全面负责之后,倾尽全力对重庆黑恶势力进行全面清剿。黄金堡枪案在迅速破获之际,重庆警方乘胜追击将已经锁定的88个黑恶势力团伙扩大到104个。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王立军说:“重庆黑恶势力不除,枪患不断,毒源不断,社会难安。”一场重庆对于黑恶势力的毁灭性打击即将展开。   在薄熙来看来,平安重庆的打响也为大开放战略提供了有力保证。他说:“在大开放的条件下搞好政法工作,要善于保护好各类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尤其是生命财产安全,使重庆实实在在地成为中外投资者的安全区、放心区。” 相关链接: * 薄熙来:有人给我泼脏水 造谣说我儿子开红色法拉利 * 薄熙来:绝不因个别人个别事否定重庆政法队伍 * 薄熙来回应十八大、儿子留学资金等“敏感”问题 * 薄熙来答记者问 * 汪洋谈乌坎 薄熙来论共富 * 重庆市委必须反思王立军事件 * 王立军事件对重庆产生负面效应 * 聚光灯下的重庆代表团 * 重庆代表团开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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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学东 | 我的大学

2012年03月15日 18:35:40   我的大学                    (按:早上读到一条为人民大学在高校排名鸣不平的围脖:高校排名对于人大很不公平,大多评价主要侧重各项指标的总量,而忽视了许多高校是因为大量合并,才形成今天的规模。其实,人大许多学科特别是人文社会科学具有很强的力量。     我回说:干吗计较这种玩意儿呢?若爱人大,在校当老师的,立身正己,教书育人 ,关心社会;离校工作的,以职业精神专业水准服务好从事的职业,关心家人, 关心社会,才能为自己也为自己所有的社会关系赢得尊严。2009年我曾写过一篇长文,《我的大学》,重新贴出来,重温那个年代,大学是如何改变我们的命运)       我的大学       朱学东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弗罗斯特《未选择的路》          离返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得闲翻看当年制作粗糙的大学毕业纪念册,同学们那些神态各异的黑白照片,那些毕业题写的留言,或豪言壮语,或旁征博引,或感性直陈,或真情流露,或幽默诙谐,甚至那些插科打诨,一一读来,怎无万千感慨!     不经意间,大学毕业已经20年。     当今天的我,回首望去,来路上依然混沌模糊。但仔细翻检过去每一个路口的选择,以及经过的路石,还是会发现记忆中那些斑驳的痕迹,甚至那些想刻意忘却的物事,竟也忽然鲜活起来,潮水般涌现在眼前心头,原本干涸麻木的心,动了起来,眼睛竟有些湿润了。     人老多情。萧伯纳说:”回忆往事使人非常愉快地感到衰老和悲哀。”     果真。          *****************************************************************************          前传          我的大学母校,中国人民大学,也曾是一所赫赫有名的大学。     2007年,我还在南风窗总编任上,特意从广州赶回北京,参加了人大70年校庆,并因感慨而写了篇《两所大学的70年》(西南联大和人大),产生了一个有关爱国者的命运的选题。而前些日子,我和新闻系毕业的一位师妹,现在是京城名记,还专门聊起了仙逝不久的人大前辈学长,林希翎女士,唏嘘感慨,也引以为豪。     不过,1985年,我报考人民大学的过程,还颇有些戏剧性。     我对人民大学最早的认识,来自于我的初中地理老师,胡秋原。     我出身在一个生活清苦的普通农民家庭。我的中学时代,是在江苏苏南地区一个农村中学度过的。     这个中学叫前黄中学,当年坐落在我故乡的一个镇上,在我的故乡大大有名,是乡里先贤毁庙兴学而来,今年建校已70周年。     受母校委托,今年我特别敦请我的大学母校校长纪宝成先生,为我的中学母校题字,纪校长以”立德树人,桃李芬芳”寄语我的中学母校,很是妥帖。     胡秋原老师1950年代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后来如何回到老家的中学当地理老师,我并不清楚。当年少不更事的我,也错过了了解的机会。不过,从胡老师那里,我得到了关于中国人民大学最初的启蒙。     高中一年级时,前黄中学调来了一位教导主任,兼政治老师,叫李培森。李培森先生出身苏州望族,文革前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后来因为历次政治运动,辗转做了中学老师,从此一直到退休。可以说,李培森先生是我最后决定报考人民大学的最大的引导者。     我在前黄中学文科班的最后时光,应该说成绩还算不错。当时我的班主任管元龙老师,在全校高考填报志愿动员大会之前,让我考虑,由学校推荐报考南京大学(可加分20分),或者免试上南京师范大学、苏州大学等。因为家境贫寒,管老师动员我报考南大。但会议一结束,我跟管老师说,我自己考。然后,自己填报了吉林大学哲学系。所以填哲学系,就是李培森老师给我们上政治课时,介绍过吉林大学哲学系有位鼎鼎大名的高清海老师。不过,家里人对吉林一无所知,父亲连夜赶到中学,找管老师,请他阻止我报考吉林大学。管老师后来劝我,不报南大也罢了,报北大也行,我们村的一位老乡,当时是北京大学哲学系主任。     那时候,自己年少幼稚,总想尽快离开熟人的世界,到一个陌生的天空去扑腾,不想进南大和北大就是这个原因。     于是,最后,我填报了人民大学哲学系。无他,除了李培森先生一直以来对人大的鼎力推许外,就是因为人民大学哲学系在招生简章上排在第一位。按当年我高考的成绩,选择哪个学校哪个专业都可以(当然,我们是在不知道分数的情况下填报志愿的)。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多少回,当我重读或者默念弗罗斯特《未选择的路》时,都会对自己当年的选择感慨万千。     虽然,后来我经常开玩笑,说男怕入错行,自己是入错了行,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选择人民大学哲学系。     相反,感谢人民大学哲学系,它在我成长的关键时候,颠覆了我旧有的世界,给了我自己打开新世界的思维钥匙,她让我在后来的人生途中的选择,与众不同,却依然那么坦然无悔。     因为,人大这四年,那是我们真正的成人礼,思想上的成人礼。它奠定了我今天的价值观基础。          *****************************************************************************          正传     引路者          耶稣又对众人说:     我是世上的光。     跟从我的,     就不在黑暗里走,     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约翰福音          1985-1989年,人民大学和北京,给与我这个普通农家子弟的,就是一缕引领我走向未来新世界的光,但它不是耶和华给的,而是这个时代给予的。虽然期间也伴随着巨大的创痛。          (一)师长们          我的大学时代是在混沌中开始的。     人民大学哲学系1985级,是第一次文理兼收。我们班30多个同学,来自全国各地,江苏的,自然只有我一个。我所在的宿舍,8个同学,北京同学1个,来自顺义,广西2个,一个壮族一个瑶族,(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少数民族),湖北1个,四川1个,江西1个,河南1个。两位读理科的,是广西瑶族和江西的同学。宿舍里按年龄,我排老三(事实上应该是老四,这是我们毕业多年后才知道的)。     初到北京,在班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结结巴巴,闹得满头大汗。虽然考语文拼音我可以考得很好。而晚上在学二楼下的紫藤园中纳凉,遇上谈恋爱的学长学姐们,害羞躲开的,是我们!我甚至不知道,老家喂猪的玉米糊,如此好吃,而北京的馒头,竟然是没有馅的–我一开始还懵懂地以为,学长学姐们买菜就着馒头吃,真够奢侈的!     更不用说其他了。     这就是我对世界的了解。     当时我的认知,基本来自于课本和亲友老师的言传身教,但他们为我勾勒的这个世界,与我面临的现实世界,距离竟然如此之遥远。     打开新世界光的,首先是哲学系的课程设计和老师。     因为是第一次文理兼收,所以一些课程设计其实还在尝试中。     在中学时代,我最怕的就是物理,没想到,上了大学,竟然又重新开始学习数学和物理了,心里的抗拒可想而之。结果第一学期的时候,这两门差点都挂了,其中一门,忘了是数学还是物理了,连续两个学期,都参加了补考。     不过,读哲学系,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课程杂。除了诸如马列主义哲学、西方哲学史、中国哲学史、美学、原著选读、科学哲学等哲学系的基本课程外,当时的老师把集体到雍和宫等参观、看录像等,作为课程内容。同时,自由阅读更是学哲学的人的机会。那个年代,正是读书的好时光,我们有太多的时间,是在图书馆度过的。     虽然我已经记不起当年在雍和宫为我们班集体作介绍的先生的名字,但我对当年雍和宫之行印象深刻,那位先生讲得生动有趣,这是一次真正的宗教历史文化哲学的巡游,而不是在枯燥的教室里和书本上的那些生涩难记的概念。虽然,很多东西,当时我们也未必能理解。可惜,后来这样的教学方式越来越少了。     组织看的录像,最初影像最深的政论片,是《让历史告诉未来》,虽然内容已经记不得了,好像是谈中国军队的成长的,但为之配音的张家声先生,从此却刻记在我的脑海里。美学课组织看的,有港台片,比如《搭错车》;有欧美片,比如《飘》、《音乐之声》等。现在的学生们,要接触到这些,实在太方便了,但在过去,这些于我而言,就是新世界的一部分。     当年的人民大学哲学系,更是群贤汇聚,星光熠熠。肖前、罗国杰、李秀林、陈先达、苗力田、张立文、方克立等,都是当时中国哲学界的大师,虽然我们于他们跟前耳提面命的机会很少,但我们都读过他们的书,其中一些人,也会跟我们见面座谈。而肖明(我的学年论文指导老师)、刘大椿(科学哲学)、张志伟(西方哲学史)、刑东风(中国哲学史)、李秋零(我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马俊峰(我的第一任班主任)、李燕(我的第二任班主任)、李德顺(价值论)、郑杭生(社会学)、丁子霖(美学)、张兆梅(形式逻辑)、许启贤(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大学毕业我差点到伦理所工作)、王旭晓(美学)、董永俊(马列主义原著选读)、索爱群(我曾帮着抄过书稿,挣些零花钱),以及那些我已经记不起名字的老师们,都在我成长的关键岁月里,不同形式不同程度地给予过我指导。现在北大哲学系的陈波老师(逻辑学),我印象极其深刻地是,作为带队老师之一,带我们去吉安做社会调查,嗓门比我大很多,还老批评我讨论问题说话声音太大–不过,那真是一次难忘的旅程。     此外,1980年代的人大哲学系,当时的博士们也是群星璀璨,李忠尚(德国博士)、远志明(《河殇》的主要撰稿人之一)、欧阳康、郭湛、单少杰、陈志良、陈宣良等。他们在精神上,给予了我们这些后进很多鼓励和指导。其中一位后来成了我同学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89年春夏之交,当时他对我们说的一番话,令我印象深刻:”以后,学生们可能会为学校管理和治安或者伙食上街,但再也不会有这样政治性学生运动了。”          (二)思想者          ”我要特别感谢那四年,那是构建我基本价值体系的四年,我个人世界观中,关于平等正义自由法治个人权利和社会责任等现代社会的基本理念,就是从那个年代开始充盈心中”,在学校组织的返校筹备活动时,我对请来的一位央视导演说,”那个年代,我们吸纳的这种现代国家和公民的基本理念,虽然很多也是经过二传的,未必是原意,但当时我们是以理想主义者怀抱改造国家社会的心态,来吸收这样新鲜的养分的,这与后来某些机会主义者的效果,完全不一样,这些理念深深地镌刻在了我心中。后来无论我在南风窗,还是中国周刊,引领我的,就是这样的价值观,后来的生活,更多只是校正和丰富这样的认知。”     这是真的。     当年,李洪林先生有一本非常有名的小册子,叫《四种主义在中国》,形象地描述了中国社会意识形态地现状。不过,我的大学时代,现代国家和公民权利的理念,真在成为知识界传播的新贵。如今成为显学的新儒家,当时在国内还不是主流。     在我的记忆和认识中,那是中国式文艺复兴–确切地说,应该是现代国家公民理念传播的又一次开始–走向高潮并迅速凋零地时代,我们之后不久,物质主义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理想主义和田园牧歌般的旧式情怀,清扫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挽歌都没来得及谱。不过,吊诡的是,有关现代国家和公民的理念,却从此从学识的小圈子扩展开,真正在更广大的民众中扎根发芽了。     1985-1989,那真是一个火红的年代,有壮美的青春。家国天下的宏大叙事,充盈于我和我的大多数同学心中。     讲座。雷祯孝先生关于人才和人的价值以及对于过去主流意识形态工具论螺丝丁论的批判,王若水先生关于人道主义与异化的问题,等等,于我而言,振聋发聩。     当年,人民大学800人教室的讲座,可谓往来无白丁,在北京高校赫赫有名。不仅是800人教室,那时,我们追逐于海报栏中各种讲座信息。讲座,那是我们在课本之外,理解世界的又一个窗口。我丝毫不怀疑,在其他地方,这种机会要少得多。     电视片。电视片对我影响很大的,除了《让历史告诉未来》外,影响最大的就是《河殇》。那真是一部让人省思的片子。虽然今天来看,你可以不同意它的观点,但在那个时代,不破不立,历史可能就需要这一过程。     导师们。那是一个盛产导师的时代。除了印在书本上作古了的外国人中国人,还有很多当时国内有名的思想家思考者。     还能回想起来的有,李泽厚(当时对我影响最深的思想家)、王若水(人道主义与异化问题)、李洪林(四种主义在中国)、雷桢孝、刘宾雁、苏晓康(河殇)、何博传(山坳上的中国)、包遵信、金观涛、刘小枫(诗化哲学)、欧阳谦(人的主体性和人的解放)、汤一介(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儒释道)、庞朴(文化的民族性欲时代性)、成中英(中国文化的现代化与世界化)、谢选骏(神话与民族精神)、何新(诸神的起源)、严家其(文化大革命史)、朱维铮(走出中世纪)、赵鑫珊(哲学与人类文化)、萧功秦、周国平、俞吾金……     书报刊。那是一个火红的出版年代,感谢那些出版工作者,那些承载时代思潮的书报刊,成为我们追逐的对象。到北京上学后,我省吃俭用,或订阅,或零购,《读书》、《新华文摘》、《世界经济导报》(1989年停刊)、《书林》(已停刊)、《武林》或《中华武术》,等等。     如今,我还会偶尔翻阅一下《读书》和《新华文摘》,而当年积攥的《世界经济导报》,在印刷学院搬家后不知踪影,《读书》和《书林》,则封存在我东直门外已经出租的房子壁柜里。     除了报刊,更多地是图书,影响最大的第一本读的外国人写的颠覆中学时代马克思主义原理的,是《理想的价值》(内部资料,遗憾的是作者忘了)。第一本关于中国文化颠覆性的作品,是孙隆基的《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一看不是正式出版物。还是看看当年我省吃俭用至今还留在书架上财富(主要是来自海外的思想财富)吧:     思想录、忏悔录(奥古斯汀,卢梭)、社会契约论、遗书、小逻辑、培根论说文集、第一哲学沉思集、自然哲学、精神分析引论、西方哲学史(罗素)、随笔(蒙田)、历史主义的贫困、弗洛伊德的使命、存在哲学、存在与虚无、西西弗的神话、福泽谕吉、哲学人类学、文化模式、从混沌到有序,熵,二十世纪哲学、单向度的人、毛泽东和后毛泽东时代、哲学中的变革、生命的悲剧意识、神圣名义下的争鸣、自卑与超越、救亡与传统、中国古代思想史论、中国近代思想史论、走向未来丛书、西方的没落、人生的智慧、古代法、未来形而上学导论、马恩选集、马克思传、恩格斯传、资本论、理性化及其限制、论有学识的无知、结构主义、巫术科学宗教与神话、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现代西方社会学、美的历程,批判哲学的批判、马克思以后的马克思主义、中国的反右运动、当代西方哲学思潮、希腊神话与英雄传说、快乐的科学、生活与情绪、情爱论、不断革命论、幻想与现实……     很难想像,还会有这样的场景,萨特、波伏娃、加缪、马克斯o韦伯、弗洛伊德、马尔库塞、尼采、叔本华、卢梭、帕斯卡尔、奥古斯汀……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那些生涩难啃的著作,竟然能成为当年大学生,无论文理科,谈话流行的主题!     这样的时代,只有理想主义的时代才会出现,现在,它永远地走进了历史。     除了这些,图书馆是我们更大的选择。除了那些西方学术名著,国内的思想家的作品,比如鲁迅、钱穆、侯外庐、冯友兰等国内思想家学者的一些作品,也开始走入我们阅读的空间。     那个时代,真是一个最好的学习时代。除了与专业相关的书籍,我更多地阅读了大量的文学作品,看了大量的电影(现在,我已经基本不看电影了)。     除了金庸古龙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以及当时流行的国内小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柯云路的《新星》,梁晓声的《今夜有暴风雪》等,影响最大,也于我影响很大),和古代笔记小说外,大量的苏联、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等国家的著名小说,大多是在大学时代完成阅读的,那个时候,可以说,我们既是武侠小说迷,也是苏联、美国、英国、法国小说迷,还有印度的泰戈尔。而德国人施笃姆的《茵梦湖》,夜深人静回味起来,至今让我扼腕叹息。更不用说伟大的莎士比亚了。     不仅是那些国家的小说迷,我还是哪些国家的影迷,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办公室的故事、合法婚姻、秋天的马拉松、这里黎明静悄悄、机组乘务员、两个人的车站、德黑兰1943、老枪、最后一班地铁、伦敦上空的鹰、虎口脱险、寅次郎的故事、片岗刑警、爱情故事、音乐之声、飘、北非谍影,还有更多无法一一列举的片名。     除了小说电影,还有诗歌。诗歌是我上大学个人阅读的一个重点。中国古代的诗词自不用说了,普希金、莱蒙托夫、阿赫玛托娃、惠特曼、爱默生、裴多菲、戴望舒、穆木天、徐志摩、北岛、舒婷、顾城、里尔克、聂鲁达、波德莱尔、纪伯伦、蒙塔莱、彼特拉克、雪莱、济慈、白朗宁夫人……     流行音乐。流行音乐是解构传统主流意识形态却相对较容易被漏过的利器。崔健、张明敏、侯德健、苏芮、齐秦、费翔、郭峰,等等。诸多港台歌星开始渗透,竟然是进一个红一个。     当然,还有来自欧美尤其是美国的歌曲,虽有语言隔海,却也传唱至今。卡朋特、里奇、约翰丹佛……          (三)不该遗漏的导师们          1980年代中后期,新权威主义在国内传播达到了高峰。因为现实政治的需要,新权威主义一度成功地实现了政学合流,在政界被推崇。当时其代表人物有吴稼祥、王沪宁、萧功秦、王逸舟等。     不过,新权威主义当时即遭到了知识界的强烈狙击。后来王沪宁和萧功秦尤其是前者颇有隐身沪上之意。不过,没有想到的是,89之后原来身居要津的吴稼祥即遭厄难,王沪宁却步入了真正的核心圈。当年学术同袍,如今在政治上分际明显,令人扼腕的,也不过如此。     今年在吴稼祥老师博客上读到他纪念胡耀邦的文章,引用春上村树的演讲,说胡在墙和蛋之间,明知粉碎自己,也选择了站在蛋一边,读后让我感佩于心。我原本想约请吴老师开专栏,吴老师原也答应,但形格势禁,终究未能成为现实。     新儒家那个时候虽未像今天似的成为显学,但那时已蠢蠢欲动。杜维明等海外新儒家的作品也开始在国内出版发行不少。     不该忘记的还有戴晴,《储安平与党天下》、《王实味储安平梁漱溟》两本书当年颇受欢迎。     柏杨,《丑陋的中国人》在内地甫一发行,顿时洛阳纸贵。     科尔内和《短缺经济学》。今天物质生活丰盈的人们,自然不会知道匈牙利经济学家科尔内了,也难以明了短缺经济学何以能成为当时经济学引进的主流。     当然,还有特里尔的《毛泽东传》。     戈尔巴乔夫与《新思维》。改革需要新思维,当年的戈尔巴乔夫新政,最终带来了传统共产主义阵营的瓦解和失败。     还有胡绩伟,还有那些去国离乡叶落无望归根者方励之夫妇、万润南、陈一谘等等。     ……          我的女儿朱佩玮,不到6岁时,还不认识字,但不知因何拿到了我书架上的一本《汤姆叔叔的小屋》,吵着她妈妈给她读,如今就快读完了。我曾经很担心,这个年纪读这样的书,对她的成长有何意义。后来我突然明白,这个时候她要读,就让她读吧。也好,这本书里,所描述的感伤的残酷的场面,以及闪耀的爱可以战胜奴役的内涵,也许会因此而埋藏着她心灵深处。在一个浮躁而残酷竞争的现实世界里,读书是非常奢侈的,尤其是小说,更何况是老小说。也许她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去读这些书了。     海绵。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就像海绵一样,贪婪地吸纳各种社会思潮,不管有无营养。但它们却在我自身学养和人格的健全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甚至可以说,我的人生,某种程度上,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     很难想像,现在的大学生,还能够和我们当年一样,沉下心来,不带任何短期的机会主义心态,去阅读这些人和他们的作品,努力实现与他们在心灵上的沟通交汇,并追随于那些伟大的灵魂。          ******************************************************************************          外传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     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     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     –帕斯卡尔          ”我们这一代,是理想主义终结的一代。”也是在返校20年筹备会上,同学们对这个有着共识。     是的,89年消散的,不仅是现代国家和公民启蒙思潮的高峰,还有传统的理想主义和凝聚的对国家命运的共识。改变的,除了朝野关系,更有我们自身的命运、国家的命运和历史的轨迹。     1985年9月8日,人民大学85级新生开学典礼。后来来看,这是一次具有标杆意义的开学典礼。     新任人民大学校长兼国家经委主任的袁宝华同志,与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教委主任李鹏和王震同志,以及众多位高权重的老同志,一起参加了我们的开学典礼。当晚,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花了很长时间,播报人大85级新学年的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上,袁宝华校长和李鹏副总理在800人大教室,分别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我们的未来寄予了厚望。在800人大教室那个简陋的主席台上,王震等一干老同志端坐其后。     尤记得,当时袁校长说,四年之后,希望我们在这里再次开会,欢送你们这些共和国未来的建设者。     但是,四年之后,我们是在悄无声息,甚至是在社会上充满了怀疑的眼神中,告别了人民大学,到新的岗位后,迅速下基层劳动锻炼。我到了北京翠微路的总后3209厂锻炼了半年。这是个印刷厂,当时印刷的最有名的杂志,是海外文摘。我在这里学会了上纸、打包、推纸筒。     1985-1989年,北京曾发生多起学生上街事件,有因治安案件引发的(当时北大学生经过人大时,天刚下过雪,我正在楼道里看电视播放的《两个人的车站》),也有因政治而发生的–人大也有这个传统,刚恢复高考不久,人大的师生就为文革期间被占的校舍问题,和二炮闹个不断–我们认识的人中间,有再也见不到–新闻系一位同届同学,曾经和我们大打出手过,毕业那年意外身亡;一位浙江来进修的老师,一直跟着我们上了好几门课–前些日子同学聚会,我说他当时是因为想追我们班的某位女同学–腿部也受了伤,我们班好几个女同学当时还去医院看望他,现在也失去了联系。     那一年春夏之交,人大也是个中心,我在人大校园里,和我师兄聊天时,聊到”哪有抬着毛主席周总理像追求民主的”的话题时,差点遭到工人兄弟的围攻。自此,我对不管是民粹主义还是左右翼的原教旨主义,都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当年刘宾雁在人民大学演讲时,说:“人大是出女英雄的地方,不仅有张志新,还有林希翎。”     历史没再让人民大学出女英雄,这也算是历史和社会的进步吧。     即便强力可以剥夺自由和生命,但却无法剥夺人的思想。即如帕斯卡尔说:“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宇宙对此却是一无所知。因而,我们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     这些其实也是正史,但因有不方便处,只能列入外传了。     经历是人生最大的收获。到了今天,回首过去,其间也有诸多幼稚之举,但无需汗颜,因为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有两种态度让我一直努力追随。     对过往的历史,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开篇即言,对以往历史需抱有一种温情和敬意,决不能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态度。     对过往的学说,我们须如陈寅恪在《冯友兰 (上册)审查报告》中所言:”所谓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而对于其持论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表一种之同情,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而无隔阂肤廓之论。否则数千年前之陈言旧说,与今日之情势迥殊,何一不可以可笑可怪目之乎?”     今天的我,对于彻底颠覆历史,把问题都推诿给死人的观点,向有微词;而对于重新兴起的某些街头政治,我最多也只是在道义上抱有”同情之理解”。     时代发生了变化。怀特海说:”我们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方法本身,那才是真正的新事物,它把旧文明的基础打个粉碎。”     现在,我更在意的,是技术进步带来的社会变革。          *******************************************************************************          别传          我思想,故我是蝴蝶。。。。。。     万年后小花的轻呼     透过无梦无醒的云雾,     来震撼我斑斓的彩翼。     –戴望舒                当然,大学的生活并非只有这些正剧。如果全是这样的生活,一旦遇上89年的事,难免崩溃掉,好在我们的生活还是很丰富的,它有益地调和了我们所遭遇的考验。     当年商品经济已经开始渗入学校,人大校园里轰轰烈烈的舞会和咖啡馆,就是我们85级的同学搞开的,还有卖书卖其他商品。     我的班长文学国(现在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副院长)他们,卖的是一本世界政治与经济的什么书;曾经当过我们团委书记的杨靖峰(现在是个农场主),卖的是从潮州带来的香烟和TDK盒带,当年他们都挣了不少钱。     不过这些都没有我,我缺乏商业头脑。当时电脑还不流行,我当时做的,主要就是给老师誊写书稿,一千字一元钱,最多的一次,上课下课都在誊写,一天搞了1万7千字,挣了17元钱,对于我来讲,也算是个大数目了。当然,我故乡乡镇企业发达,当时有人编那些名录,放暑假时,我曾骑着自行车,奔波于我的故乡各乡镇,也搞成了3单,挣了些买书和喝酒的钱。     大学时代,我来自故乡的学长们,对我们这些后进,也是提携帮助有加。82、83、84那些学长们,一拨一拨地成了我们生活的领路人。而到后来,我自己也与年轻的师弟师妹们一起,喝酒玩耍。     我大学时代,最大的糗事,就是喝酒。我的同学许小方,大学毕业在我的留言本上戏称:”除了大碗地酒和众多的美妞,你还喜欢什么?每当你得不到的时候,就大喊大叫,这可不好,得慢慢来。”而忠山兄在填写志趣一栏时,写的是:”喜欢同你喝啤酒,白酒可不行”(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的啤酒也还不行)。留言则是:”青岛五星最好,燕京玉泉也中,如果money不够,来点散装也行–酒囊老弟赠饭袋兄”。今天读来实在忍俊不禁。     当时我在我们宿舍酒量应该是排第二(现在肯定第一了,呵呵),89年临离校,我的舍友肖顺平同学,就是瑶族的同学,不服我的酒量,非要比拼一番,于是买来了通化红葡萄酒,烧鸡和朝鲜凉菜,肖同学把通化红倒在饭碗里,一瓶两碗一下子干掉后,然后,倒下了。不过,肖同学现在酒量大有长进,这两年我去南宁,总会和肖同学切磋一番。     我被逼着跟了一瓶后,看他已倒下,原本想收手,但一大帮同学起哄架秧子,结果被迫又连干了2瓶,6口干掉了3瓶通化红!结果是,我已经爬不上我的铺位了(我住上铺),只能躺在下面沈同学的铺位上,半夜吐得一塌糊涂。更要命的是,当时我们住学2楼5层,那个时代晚上停水,半夜起来,什么水都没有,这个难受劲,回想起来,至今不寒而栗。     大学时代,人民大学东门有一个海丰餐馆,就在现在当代商城的位置上,很破败,但那个地方的鱼香肉丝和水饺,绝对地棒,到3、4年级,我们是经常去光顾了。     与师弟师妹们的喝酒,以白酒为主,,至今这个酒局还泰半存活–每年回家,总会与师弟痛饮,而每年师妹从美国回来,也总会一起喝上一口。89年春夏之交,师妹临去之前,壮行酒是我请她喝的。前些日子妹妹从美国回来公干,不到一周,一起喝了两次,分手之时,竟然很伤感,只能短信祝福一路平安生活幸福,嘱咐回家别忘了给我们电话。     当然,也不全是酒。上大学时,我体质不好,早年的哮喘一直缠着我。那个时候,我的体育老师李德印,是太极拳宗师李天骥的后人,而我最早是跟我同学孙双平学太极和站桩的。     孙双平是甘肃庄浪人,我上中学时读过《麦客》,对庄浪很有印象,所以我们成了好朋友。孙早年习武,颇有功力。体育课上,虽然只是重学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但孙还是上了这门,李老师看了他的表演后,夸了句底子不错。可惜,我竟没能坚持下来。     偷白菜。偷白菜可不是开心庄园摩尔庄园中的游戏,而是当年北京大学生冬天的一种生活方式,也并非我们85级独美。     北方的冬天当时有一街景,就是到处堆放着垒得很高的大白菜。大白菜是当时北方冬天的当家菜。一到冬天,人民大学食堂周围的马路边上,到处堆着白菜。当时大学生活还比较清苦,油水少,冬天夜自修回到宿舍,肚子总是饿得慌,于是,大家都把目光瞄向了路边的白菜,当然,这也有传承。高年级的同学会告诉新进者,晚上煮白菜不错。     一个宿舍的同学总是轮流去偷,经常会撞上其他偷白菜的人。偷回去后,用水洗干净,电炉子上,清水炖白菜,偶尔也会放点盐或者剩下的方面便面调料,但清水煮最常见。也许是因为当年生活实在不好,这样也算是佳肴了。后来跟朋友们聊起,大家都还津津乐道。     偷木板。大学时候偷的,不仅有白菜,还有木板。     有人会问,偷木板干什么?     其实当时大学宿舍里,流行一种时尚,就是用块木板搁在床架上,上面可以放些书和杂物,当时那女生宿舍都有这块木板。2米长一点,20公分宽。我们理论系学生书多,更需要这块木板。不过,这块木板并不是学校配的,而是偷的!     现在想来,很难以置信,哪儿来这么多合适的木板给学生偷啊?     当时我们85级同学的木板一般有两个来源。一是毕业班传下来的。有机灵的或认识高年级同学的,早早就定下了,不过,他们的也是要么是偷来的,要么是传下来的。     另一个途径就是偷来的。我的就是偷来的。与同学去学校的建筑工地偷来的。工地山工人也许是见多了,看到了也只是喊两声,并无其他动作。扛回宿舍后,擦干净,用报纸糊上,往床架上一放,成了。     恋爱。大学本是恋爱的好时光,不过,我发育晚,别人忙着谈恋爱的时候,我正忙着看小说喝酒呢。不仅是我,我们许多同学也是没有这样的经历。结果成了无故事的人,实在无趣。现在后悔得很。后来跟同学聊起,说我们这一代错过了美好的时光,损失一定要让下一代夺回来,要让我们的孩子,在幼儿园就有故事。     当然,也就是一乐而已。                    同学之间的情谊,自是山高水长。因为我们曾经一起,经历并见证了这个国家巨大的历史事件和社会转型。     在广州期间,我的那些早已在广州生根发芽的大学同学,无论是否同班,总是喜欢拉着我一起,熟悉广州的风土人情,让我这个新外乡人,感恩于心。而均伟兄是我苏北老乡,党史系,大学期间我们一起在一个班上英语,他在广东挂职期间,竟能通过在飞机上阅读南风窗,通过这本杂志的版权页,认定是我在做,辗转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找到多年未能联系上的我,绝对算是同学情谊的一段佳话。     四年风云激荡的岁月,在万余字的个人记忆里,难免挂一漏万。自然,也有其他考虑,比如方便不方便。我对于博客里的个人记忆,向来是一气呵成,不愿意打磨检查,所以错别字乃至记忆的疏漏都是常见的,但毕竟是个人记忆,也是在博客里公开的,既考虑了个人立场,也基于遵循时代所允许的呈现方式,记忆自然也会有所选择了。     这也算是一点遗憾吧。     逝者如斯,烟云若尘,悠悠往事,付梓以铭。          2009年10月1日夜,10月2日晨,匆匆于旭日嘉园。           上一篇: 再见2011,中国传媒业大事评点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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