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模式

共识网 | 梁文道、陈冠中:香港、盛世中国与公共知识分子

陈冠中:1949年後香港整个文化圈,受台湾的影响是相当大的。以我个人为例,中学时阅读的《明报月刊》,当时就常刊登殷海光或谈论知识分子的责任等言论,大一时在偶然的机缘下我又走进了一间书店——“文艺书屋”,里面大多都是台湾的书籍,像是《文星》、《皇冠》、白先勇、余光中、李敖、柏杨、张爱玲的着作。这些书对我一生的影响很大。   1960-70年代,香港文化界老一辈人仍旧热衷谈论中国政治问题。1970年代初因为钓鱼台等事件,兴起了青年运动。当时有一本亲北京的杂志叫《七十年代》月刊,另一本完全由年轻人办的叫《七○》双周刊,两本完全不同取向的刊物。後者的许多成员之後都成为无政府主义者或托洛斯基份子,前者的成员与读者则很重视中国问题。当时大学生间有很多毛派与四人帮的支持者,也有反对毛派的左翼大学生,虽然两派在大学仍属少数,但算是大学生参与社会、关心国家的一个兴盛时期。1976年四人帮倒台後,毛派都消失了,有些进入了外商公司、後来也都成为爱国人士。我在那时出版《号外》杂志,刚开始也有批判性的西方式新左文章,但同时也有很多介绍波希米亚及雅皮文化生活的内容。在1980年代香港金融地产起飞,整个思想市场被自由市场基本教义派占据後,文化气氛也转向世界城市的品味风格,批判的态度逐渐消失了。之後的不同时期我在台湾和大陆都经历过类似的文化氛围的转向。   1990年代到了中国大陆之後,很多情况是不一样的,他们知识界用的话语仍旧是香港1960-70年代的话语,像是知识分子责任、中国往何处去、革命还是告别革命等,仍要讨论人文的商品化问题,这是香港80年代後一度已经比较少谈论的。我刚开始的时候不太参与,很多人希望我谈中国大陆的问题,但我当时认为自己对中国的理解仍然不够,不好意思过於介入。直到2005年钱永祥叫我为《思想》写关於中国的问题时,我才好好思考如何去论述中国。虽然文章写的不满意,但透过写作过程,我才慢慢整理我的思绪跟想法。大陆的问题意识与香港、台湾是有点不太相同的,要理解他们必须进入他们的语境中,这样的态度也会对於我们理解香港、台湾本身有所帮助。後来我观察到一位公共知识分子的出现,就是梁文道,他是真正engage,我从他身上学得很多观察的视角。目前,大家很难脱离中国大陆的框架去思考问题,不参与其中也仍会受它的影响,而不参与将会很被动。现在不能再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去看待大陆,而是要真的参与它的公共事务、公共领域,但是需要尽量的理解大陆思想界的问题意识,作为知识分子,发出我们的声音。   梁文道:关於香港我有个想法,九七年後香港内部的问题是没有把解殖或去殖作为真正的课题集中探讨,更不用说作为政治、社会的变革日程表的一部分。香港虽然已经回归,但解殖或去殖并不是宗主或主权谁属的问题,而在於这个政治结构与社会肌理如何在殖民时代被组装、被建构成一套体系,而这套体系在香港有没有被更动的问题。   1997年前有一段“香港热”,很多国际文化研究或後殖民研究都讨论香港的问题,但我觉得遗憾的是它们并未触及政治解殖的层面。这个问题不仅未被讨论,而且被另一个问题给置换,也就是如何保持香港的平稳过渡,最关键的词汇是“一国两制”、“50年不变”。这组词汇是来自於中英双方的角力,加上香港普遍表达对共产中国的恐惧,於是最终决定保持原来的样子:北京政府必须保证香港如同之前一样,用基本法的框架大致把它封存下来,而且保证保鲜期50年。结果香港进入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状态,到现在为止香港等於冷冻、封存了英国的殖民体制。这是在中国、英国、香港三方都接受的情况下造成的。当时香港人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但这样的殖民地状态我想在1997後矛盾就逐渐出现。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香港的贫富差距非常严重,在全世界经济体的排名大概都在前三位。香港的政治体制是存在一个特首,虽然我们都认为他是北京所派命的,不过程序上仍是由选举委员会选出。这个选举委员会是由八百人构成,分别由界别委员会选出,这些界别包括文化界、金融界等,当然他们被配置的票数比例不太等同。这些界别所扮演的是社会的功能性团体,这个运作方式像是义大利法西斯时期所形成的政治结构,亦即把社会分成各种界别,再分配政治权力,用一套体制将彼此组织起来。这些界别看起来都可以发挥功能,但事实上仅被少数的界别掌握。举个例子,香港的几个大财团便垄断了这些界别。因此,八百个委员内,这些财团可以操控大约四、五百张票。因此,香港政治权力的分配同样也是不平等,而且贫富差距与政治权力的不平等是重构的。因为,这个政治经济结构确保了最有钱的人同时也是最有权力的人。这在港英时期就已经出现,香港当时的港督背後有个行政局,行政局内部有几个当然的委员,例如汇丰银行的主席,这代表的是英国金融体系如何在殖民地内部进行政治统治。这个体制延续下来,现在只是换成了选举委员会与立法会的功能组别,但仍然确保商业与金融菁英垄断社会与政治的地位。香港是最服膺於自由放任经济学的经济体,Milton Friedman曾赞誉香港是资本主义的天堂,香港人也很高兴,但我们所付出的代价是在亚洲四小龙里,是最晚实施九年义务教育的地方。这与香港政府不愿投入免费义务教育有关,因为一旦要投入公共支出势必得增加税收,而这是资本家所反对的。同样地,亚洲四小龙里,除了香港之外,其他三小龙都经历惨痛的产业升级,香港则无法走向第二阶段工业化,因为一旦采行工业化,便需要政府大量的投入,香港商界是不会同意像台湾发展新竹科学园区的模式。   香港在这样的内部矛盾下,2003年出现了50万人的“七一游行”,虽然这场游行如今看来具有反动的性质,但至少开启了一个社会运动的气氛。之後也出现许多保运活动,像是文化古?保育,许多青年与当地的居民结合,一起参与保护旧城区、历史古?的运动。这个运动在我看来,出现了香港的解殖想像。保护历史古?与解殖在香港产生了吊诡的关系,举例来说,前年有群香港年轻人在保卫皇后码头,这个码头传统上是英国港督就任或英国皇室成员来香港时上岸的码头。但政府规划要拆除,供财团进行大型的商业计画。香港年轻人的?I卫引来许多的批评,例如有些报章舆论认为他们是在迷恋殖民文化、在保卫英国殖民遗产。但在我看来这个保卫文化遗产的运动恰好是解殖的想像,因为首先,它并不否认殖民的历史,也不试图掩盖;其次,更重要的是,它不仅在保卫殖民记忆,也是在对抗香港城市发展的逻辑。香港城市发展的逻辑是我们有大概五成的土地是公园,其余狭窄的土地才来建筑、开发。这是政府炒作土地价格的作法,政府的税收就是从这些土地增值而来。这种作法造成地租昂贵,也限制了香港人有多样生活的想法。这个城市发展的模式正好是殖民时期主要的经济命脉之一,而香港主流社会也完全接受以这种经济增长的模式。今年的反高铁运动,都是在这些脉络下伸展开来。只是目前真正的反殖意识有多强仍不够明确,里面的本土意识,在我看来并不是所谓的“港独”运动,而是在进行解殖的工作。因为,这些民主与社会运动都是针对香港整个政治经济体制的殖民地遗产进行的:一方面保护文化古?,另方面也要求民主参与、甚至释放刘晓波;追求本土并不意味放弃对中国大陆政治的关怀,甚至可成为中国与香港彼此之间社会运动的结合。例如Twitter里面有许多中国内地的朋友支持香港人反高铁及争取更多的民主参与。反高铁运动的意义不仅止於香港,在中国近年来发展的许多高速铁路,也牺牲了许多人民的生活、拆迁许多农村,香港反高铁必须提高到一个视野,反对高铁背後的意识型态,而这个反对诉求对於整个中国也非常有意义。    二、如何理解“盛世中国”?   陈冠中:1992年我到中国後,感觉到中国正发生剧烈的变化;但2008年的变化更是巨大,那年中国发生西藏三一四事件、五一二地震、奥运、西方金融风暴等,中国政府华丽转身,民众觉得西方并没有那麽好,而中国的发展使政府和民众的自信心都高涨起来,我感觉到中国人的盛世感在2008年逐渐浮现,我听到更多的是年轻一代人这样的想法。其实他们处在矛盾的状态,一方面生活压力非常大,很难进入好的大学、要靠关系找到好的工作、忧虑是否买得起房子;但另一方面,他们也特别忠党爱国,容不得有人批评中国,对他们的父辈一代对党和政府的批评也不耐烦,他们相信现在是很好的时代,所以他们特别支持政府。国家所传达的意识形态和历史解释,他们完全内在化了。由此我似乎观察到下一轮中国的模样,时代提供一个故事给我,於是我写成小说。2009年1月份之後我开始动笔,写了半年完成。我把时间推延至2013年,事实上,是在写2009年;希望藉由时间的推延把2009年的情况更突显出来。我想问的是:如果这样一个盛世真的出现,知识分子如何自处,幸福的意义是什麽?中国作为一个大国已经崛起,这个21世纪的大国应该是怎麽样的大国?   对於大国崛起的事实,中国内部的知识分子很多也是非常兴奋的,愿意因此忽略或漠视许多问题。譬如说,中国对少数民族的统治是否属於殖民主义,知识分子大都是不想也不能触碰这种问题。要知道甚至一个民主的共和国也可以是实行、支持殖民主义的,法国第三共和就是法国殖民主义最盛的时期。   在近几年中国对於异议的声音采取更多样的压制方式,也就是说,面对这样的盛世,体制内已经不存在纠错的机制,每个有位置的人都在说官话,尽力附和政府,这种情况到这两年特别严重。而因为中央政府近年税收增加,非常富有,也提供了许多资源给予学者,导致学者为求做学问不愿多批评政府,许多产官学菁英都在政府的资源挹注下,过着丰富多彩的生活。以致於知识分子虽然大都知道社会有问题,但不想站在政府的对立面,他们能够做到“不说真话,但也不讲假话”已经难能可贵了。   近年大陆思想界的分歧很厉害。我曾参加过一个座谈会,与会者有自由派也有军方鹰派,主题是讨论中国的未来;鹰派的学者跟我说,他们支持中国的民主宪政,不过通往宪政的道路现在只能是军政;他们与自由派都批评政府,但军方鹰派对政府的批评主要是反对政府摸着石头过河的经验主义,指责政府对中国的未来缺乏强国应有的远见与战略。   反观,台湾或香港其实在以上和其他许多话题层面都可以着力,提供一些不同的想法。   梁文道:台湾与香港两地在谈中国的时候都有用中国来谈自己的倾向,就和中国人谈论美国其实都是在谈自己,美国只是个区分内部政治立场的座标一样。同样地,台湾与香港的大众媒体每次在谈论中国时,也都是在谈论自身。在香港,谈论中国只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典型的反共反华,他们对中国的评论都是制式的,譬如说山西要是又发生了矿难,这类评论就非常简单,最後的结论就是一句话:因为共产党不民主。为什麽奶粉里会有三氯氰胺?答案也是因为它是独裁国家。所以谈中国谈了半天,只是不断地加深与固定原有的刻板印象,无法细腻而深入地让大家看到更多东西。另外一种类型的评论是这样的:他们会说中国很大、很复杂,不能用简单的价值来判断,例如刘晓波被抓,我认为言论自由是基本的底线,这样的作法绝对是不对的。但有一些学者似乎只是模仿中国官员的讲法,大谈“凡是都要有个过程”之类的论调。这两派言论表面上是在谈论中国,但其实都只是在投射自我主观的愿望,或者在表达与中国的某些关系罢了。我在香港常听到许多赞扬中国的声音,譬如曾经有个富豪找我去吃饭,问我为什麽对中国常有意见,他认为中国目前非常好,要做什麽马上就可以做、要盖什麽马上就盖起来。香港许多人很羡慕中国,认为这样才是魄力、效率、速度。然而,这些速度或效率背後的真实面却是很少被理解。他们这些意见只是反过来在批评香港日益增强的民主意识而已。   这两种中国评论的类型,同样也发生在台湾。台湾舆论在谈论中国时也多是在谈论自己。香港与台湾都把中国当成座标,作为自己内部人群区分的方式,而非把中国视为一个真实存在的对象。这是两地今日要谈论中国最大的问题。   对於中国知识分子面对的课题,我观察到的是中国目前存在着一种法西斯的倾向。1990年代中国知识界出现几次的论辩,像是新左派与自由派的区分,双方都是站在知识分子的立场对中国未来的走向有不同的判断。最近几年的论辩有着很巧妙的演变,除了新左派与自由派外,出现了另一组的立场,目前仍未有明确的名称去定位它,但一般称为保守主义者,或者国家主义者,他们认为人类社会存在着政治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而他们从事古典学研究,目的在於陶养人格、培养政治领袖。国家主义者出现後,原有的新左派与自由派出现微妙的牵动。新左派过去批评英美的新自由主义,并与中国的改革开放划上等号,然而,在经历金融风暴後,之前一些新左派成员如今的论点,却反过来认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是对的。更有许多学者开始思考“中国模式”,全方位地从法学、政治、经济、社会阐释“中国模式”,例如有位中国法学的学者就不断提出中国宪法有自身的特色,它是党政军三位一体。“中国模式”具有吸引力之处,在於他们往往以挑战西方霸权与主流论述标榜自身,认为中国有自身的一套,不受西方宰制;他们预设了一个本体论上的中国,西方理论资源根本派不上用场。对外在西方的知识版图上占有一席之地,对内则对政府的作法提供了正当性。新左派与保守主义出现了紧密的结合。这种趋势我觉得非常值得观察,这也是我忧心的,中国是否会出现一套国家主义的论述。    三、两岸三地的公共知识分子与社会运动   陈冠中:1970年代当我开始撰写文化评论时,对於上一代香港知识分子挂在口边的这个词汇是比较偏向玩世不恭的嘲讽,到了中国後,我也并不把自己定位成中国知识分子。当近年来英美思想界越来越多使用公共知识分子一词後,也转而影响中文的语境,三地民间也逐渐较常用公共知识分子这说法,鼓动了读书人、文化界重新肩负一些改革与批判的使命。一开始我参与中国大陆的文化评论时,我并没有想被说成公共知识分子,只是希望能带给大陆不同的想法,主要座标是北京、上海、粤港的城市与文化,或者观察舆论中比较少人谈论的面向,提供一些新的想法,像是大陆出现维权运动,我就介绍美国的社区运动、消费者运动的资讯。我当时并不直接评论中国时政,直到受梁文道等人的一些启发,这三五年我才逐渐意识到我们不能把自己当成外人,或避免麻烦而不发言。我们对中国的认知只能透过直接观察与写作,才能厘清我们对中国的认识,否则仅是停留在对它片面的疑虑或不安。我想香港、台湾与海外都能够提供一些思考角度给中国,不能只是旅游、城市、饮食男女的文化书写;而中国也必须存在公共知识分子,若没有批判的声音,那麽中国这个准超级大国盛世的发展将是可悲的。今天我想说的重点是:台湾、香港的知识分子群体必须努力在大陆发出声音,成为大陆公共知识分子话语的一部分,介入大陆本身的知识分子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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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香港绝食学生:无法让特首动容?

为抗议港府强推国民教育,香港三名学生绝食已近50个小时,昨日香港政府官员探望学生但未表示撤科,香港学民思潮今日在香港新政府总部外继续进行集会抗议,很多市民前往现场声援。 (德国之声中文网) 8月30日起,香港三名学生林朗彦,黄莉莉及凯撒宣布绝食,要求港府撤回国民教育科目。至目前三人已经绝食近50个小时,三人都比较虚弱,其中黄莉莉因血糖低而躺卧在抗议现场休息。香港学民思潮亦同时发起”占领政府总部”抗议行动。 9月1日,抗议集会仍在持续中,目前愈来愈多的香港市民赶至现场资助物资和声援学生。期间一度出现零星反对者于绝食学生面前进行指责和咒骂,其中一位用矿泉水瓶袭击学民思潮负责人黄之锋。 8月31日早上8时,香港特首梁振英和教育局长吴克俭现身抗议现场,首次与学民思潮发起人黄之锋对话,黄之锋拒绝与梁振英握手,并向梁振英递交”捍卫思想自由,反对洗脑教育”标语牌,梁、吴未答应学生们提出的撤销国民教育科要求,然后离去。后再有国民教育科委员会主席胡红玉以个人身份探望绝食学生,并表示”尊重大家意见,希望将来有机会与大家讨论”。但学生们并不认为港府官员具有诚意。 7月29,香港市民抗议港府推行”国民教育科” 香港政府原定于今年9月起,分三年在中小学推行”国民教育课”,至2016年,国民教育课将成为中小学必修课。另港府已拔款编写 《中国模式国情专题教学手册》,其内容包括”中国共产党是进步、无私、团结’的政党”、批评”多党制”等内容。早在7月29日,香港数万人参加大游行,反对港府强推”国民教育”,据香港国民教育家长关注组调查,香港77家小学表明未来三年不开国民教育课 ,反对者认为国民教育是”洗脑”课程,他们仍在与学生一起做最后冲刺,迫使港府在下周一开学前撤回该计划。 “香港政府无视民意,市民绝不妥协” 据学民思潮的一位发言人向德国之声介绍,目前该机构负责人黄之锋正在现场协调晚间于政府大楼外举行的的抗议活动,市民也正不断赶至现场,预计到晚间会有过万以上市民参加。他们表示会坚持到底,直至港府撤科。 正赶往现场的香港市民陈昕接受了德国之声的采访,23年前”89学运”期间她为一名中学学生,曾组织声援北京学生的活动。她表示很欣慰看到今天的学生接棒”民主、自由及独立公民”精神。她亦认为今天的学生相比较他们的时代,主张和诉求更为明确。但她对越来越受到中央严控的港府是否能撤除国民教育科表示悲观。 港府会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吗? 陈昕表示:”香港每一代都有这样的人,我很欣喜,但这个事情非常令人心痛,现在香港政府根本不把民意当成一回事,以为讲两句话就可以带过去了,但香港市民会告诉他们,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妥协,我们整个社会需要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情去让政府知道我们绝不妥协,我们也不能只依赖这几个孩子,香港不象大陆,我们是一个成熟的公民社会,应该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 陈昕也指透过港府强推国民教育科目,再到近期议员选举中发现的异常干扰现象,无不显示出中央对港府的控制力在加强,香港市民因此会籍由反”国民教育科”这样的具体行动来维护香港核心的自由价值。 历史再度重演,港府是否将”洗脑”进行到底? 前八九学运领袖王丹在Facebook上发出信息对绝食学生表示敬意,他认为学生的决心和热血能感动所有港人;香港歌手黄耀明写下””历史再度重演,我们一起去声援”。 历史在重演? 北京维权人士胡佳表示:”大陆的幼儿园儿童,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被动的承受着国民教育,哪一天我们作为父母,也会站在教育部门前要求取消那些精神上的毒奶粉。”作家韩丽珠认为”社会政策是由成人制定,孩子往往只能是接受者。未来还有多少人要把脆弱的身躯击向磐石?” 旅居美国的学者余英时在接受香港电台采访时表示,香港已经出现自我洗脑的危险,他认为国民教育的重点不在于”学”而是在于”国”:”中共很擅于运用民族主义情绪,共产党的洗脑往往要混淆国家、政府、政党概念,香港市民要分清爱国不是爱政府,更不是爱党,共产党还不敢全面否定香港的自由制度,香港人应该继努力,继续反对洗脑。” 作者:吴雨 责编: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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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点评中国:失去政治信任的十八大

据说今年内一定会召开的十八大,与中共历届同类会议相比,其最大特点就是在其召开之时,国人已经对当权者失去了政治信任。 政治信任通常是指一国民众对政府行为(或政治系统的运作)将产生与他们期待相一致的结果的信心。 政治信任的内涵具有不同层次:第一个层次指公民对待政治制度、政府机构的态度;第二个层次指公民对作为个体的政治家如领袖人物的判断和态度;第三个层次指民众对待整个政治共同体――即民众所属国家的态度。上世纪80年代,是中共历史上获得政治信任最多的时期。 政治信任的多层次性,决定了这种政治信任既可以与特定的政治制度相联系,也可与某一领袖人物相联系,还可能与特定的政权相关联。民众对政府的政治信任度下降,既可能是民众对政府行为不满的反映,也可能是民众对现任政治领导不满的反映,比如胡锦涛第二任期(2007年至今)内的中国。 在专制极权国家,由于不可能通过民选更换政府领导人,通过社会监督改善政府行为,这种不满最后往往累积为对政治制度的不满,突尼斯、埃及、利比亚等国的茉莉花革命,就是在这种情形下爆发的。 即使与胡锦涛任期内的十七大(2007年)相比,也能很明显地感知中国人已经失去对政治制度的信任。 以“中国模式”这一提法为例,“中国模式”作为对中国政治经济制度的概括,是在胡锦涛第一任期内出现的。2004年,美国高盛公司顾问乔舒亚·库珀·雷默为讨好北京,发表了《北京共识》(The Beijing Consensus),宣称中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走出了一条高效、平等、可持续的独特发展道路,北京共识(即中共的意识形态与发展观)将取代华盛顿共识(美国的自由民主价值观)。中国的新左派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中国模式”理论,其要点就是鼓吹权力归一党掌控,资源财产等国有,对内用来重构政治合法性,对外用作输出价值观。 但到了胡锦涛第二任期,中国模式充分暴露出各种弊端,没有监督的权力日益泛滥,腐败成了中共的不治之症;社会分配不公愈演愈烈,基尼系数已逼近0.5,贫富差距远甚于江朱时期。可以说,胡温治国的这10年,是中国生态资源耗尽、污染危及人民健康生命的10年,是维权运动遍地开花且惨遭高压维稳的10年,是腐败从千万级上升到亿元级的10年;是广大社会成员在各种社会不公与政治经济压迫下养成仇官、仇富、仇警等“三仇”情绪的10年;同时还是政府滥发货币、造成高通胀的十年。 在这10年中,中国世界工厂地位渐失,大学生毕业即失业成社会常见现象。对内,高压维稳成了政府主要工作;对外,中国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中国人已经不再相信中共一党专制下的经济发展能够让人民过上小康生活。 这样一个“中国模式”,让乌克兰人感叹“我们从中国仅能学到坏榜样”。中国政府也不得不逐渐放弃“中国模式”的说法。2011年中国社科院发布《世界社会主义黄皮书》,声明“不会向外输出自己的发展模式,不会把自己的价值强加于人”。 胡锦涛是在中国人对江泽民治绩不满的情况下登台的。 “收入差距”、“社会治安恶化”、“腐败”等成为江泽民统治13年的标志物。江的好大喜功与虚浮更是成为北京坊间讥嘲的对象。就是在这种失望心情中,国人寄望于相对年轻、看起来沉稳的胡锦涛能够为中国带来一番新气象。 那时候,不少国人对“中国模式”这一提法颇觉新鲜,对中国在世界“和平崛起”充满憧憬与期待,胡锦涛、温家宝更是被民间寄予厚望, “胡哥”“宝宝”成了中国网友对胡温的匿称,在网上,随处可见自称“我们都是什锦八宝饭”的胡温粉丝团。不少人都将对国家、政府的信任叠加到胡温身上,“胡温新政”成了海内外媒体的共同用语。 其实,这种对胡温的崇拜来自于民众的肤浅。因为作为胡锦涛登基宣言的《西柏坡讲话》无非表明他迷恋于毛式话语。胡任期内始终表现出两大极端矛盾的工作取向:党务工作向左转,意识形态控制大大加强,政治用语日益还原到毛时代的话语系统;社会经济政策向右靠,许多政策已经明显地出现利益集团俘获国家的痕迹,对腐败问题更是放任自流;对于收入差距问题则采取“无为而治”的态度。在镇压底层反抗时,却表现出一种对暴力的迷恋倾向, 到了胡的第二任期,“胡温新政”的提法已悄悄退出媒体领域。今年中共出于权力斗争的需要,对薄熙来夫妇的种种不堪曝光,让中国人再次看到中共高层的阴暗卑污。习近平就是在这种权斗阴影下接任中共第五代掌门人。 习近平的运气不佳,经历过“什锦八宝饭”带来的失望后,即使愚蠢如愤青,也不好意思再肉麻吹捧新的领袖了。加之2009年2月习近平在墨西哥痛批“有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外国人,对我们的事情指手画脚。中国一不输出革命,二不输出饥饿和贫困,三不去折腾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番话让知识界败类也无法再吟颂“习主席有一个政改梦想”,对他在政体改革上表示期待。在其个人操守上,今年习很不幸,国内媒体大揭薄熙来妻姐谷望江敛财1亿多美元之际,美国彭博社也在7月报道了习近平姐姐姐夫因投资稀土等行业敛财3亿多美元的事实。事后虽经海外枪手写文说明习妻女并未敛财,但人们对领导者个人清廉的神话已经非常厌倦。 “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政治共同体是中共实施一党专政60多年、竭尽全力打造的,但现在最想逃出这个政治共同体的人群,恰好是官员与富豪这两大饱受体制之益的精英群体。“裸官”在几年前就据说高达120万人之钜,新近发布的《2011年中国私人财富管理白皮书》再次显示,60%的富人有移民意向或已申请移民,其中东部和南部有移民意向的超过七成,亿万财富人群的海外投资比例更超过50%。 ——体制的最大受益者都将中国这个政治共同体弃如弊履,说明中国人大都对中国这个政治共同体失去信任。在政治上,中国进入无梦时代。 中国每年花费逾GDP总量三分之一的巨额金钱来养活的这个政府,最后将一个国家治理得连自己都只当作淘金之地,这种情形下召开的中共十八大,除了完成权力再分配的政治分赃任务之外,对这个国家的人民与未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本文不代表BBC的立场和观点。网友如要发表评论,请使用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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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均 | “天下第一村”华西村的致富秘诀

[“走遍中国”江浙私营企业考察之旅核心提示: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在政治、经济与社会发展上都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取得成绩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们坚守了不融于世界的那套僵化的意识形态呢,还是因为我们从善如流地加入到世界大家庭之中?那么,这三十年改革开放中出现的一些严重问题呢,是改革开放实行市场经济导致的恶果?抑或是改革不彻底,一些人总是抱残守缺所致?如何认识中国三十年取得的成绩与存在的问题,将决定中国向何处去。半桶水放在那里,一些人看到的是那一半的水,另外一些人看到的则是另外一半的空。这次考察顺访华西村时,我有机会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这次“走遍中国”江浙之旅的一个小插曲是顺访了有“天下第一村”之称的华西村。华西村位于江苏省江阴市华士镇, 1996 年被农业部评定为全国大型一档乡镇企业,全村共有 1500 人,面积 0.96 平方公里。华西村被各级政府树为全国农村走共同富裕道路的典型。   当天的观感是:村民的小别墅很漂亮,五星级酒店超豪华,天安门城楼、长城、美国国会山等微型景观也别具一格。华西村里,唯一看不到的是华西村人——我们差不多走遍了华西村,却没有碰到一个华西村人,村里到处是外地来的民工,他们告知,华西村人都在办公室里,不常出来。但有一个华西村人却无处不在:随处可见的宣传牌、标语牌上,都是老支书吴仁宝的画像、与中央领导的合影以及他的语录、事迹介绍,书店里出售按照毛泽东选集与语录格式出版的《吴仁宝文集》等。村子里不时有旅游大巴开来,村子里各景点的门票加起来要高于迪斯尼乐园的门票。   华西村——中国的缩影?   虽然这次顺访是走马观花,由于之前就对华西村有所了解,这次亲临其境加深了认识,也证实了我之前的一些看法。现在让我们先看一下有关华西村的几个“事实”:   第一,华西村的富裕不容否认。 2004 年,华西村人均年工资收入为 12.26 万元,是全国农民人均收入的 41.76 倍、城镇居民的 13.01 倍。我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介绍,好象说华西村最后一个穷人也变成了“百万富翁”。当然,有人质疑华西村的富不是真富,华西村村民每月只能拿到工资的百分之三十,其余的用于集体投资。如果村民要选择抽出自己的资金,或者离开华西村,就可能不再富裕了。华西村集资后不停地投资(设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实业企业,涉足多个领域,一度想开航空公司),正好顺应了中国经济高速发展 30 年的大潮,使得华西村的集体财富暴增。从这一点来说,华西村很像是中国的缩影,一个集中了村民财富的很强大的村子。   第二,华西村的富裕肯定与吴仁宝分不开,没有当了半个多世纪党委书记的吴仁宝,华西村的模式可能很难形成。在华西村去年提供的一份“华西特刊”上,华西村 88 位先进人物头像排成“金字塔”状,吴仁宝一家 22 人处在“金字塔”的顶端。他们一家三代人几乎都担任了重要的领导岗位。吴仁宝交班给自己的儿子,但他强调说,儿子能够接班,完全是民主选举的结果,儿子有本事。从这一点说,华西村又是中国的缩影,有一个强势的领导,“民主”和集中奇怪的统一在一起,自成特色。   第三,华西村致富的途径是揉合集体主义与现代的公司管理于一炉,实行家族式的强有力的领导,村民以牺牲部分的自由与自主换来“共同富裕”。在经济上,吴仁宝追随的是邓小平路线,把村子变成一个集体出资、家族主管的大公司,融入中国的市场经济之中;但在政治上,他崇拜的是毛泽东,推崇毛泽东的集体化与独断管理。在这一点上,华西村同样具有当今中国的某些特色:经济上搞资本主义,政治上始终不离毛泽东思想。   华西村对于中国,正如中国之于世界。过去 30 年,“中国模式”提供给世人的“致富经验”让世界惊叹和羡慕,但迄今为止,全世界无一个国家想学、愿意学或者能够学到“中国模式”。华西村成为“天下第一村”,同样吸引了全中国村落的眼球,可它的致富经验同样无法复制。虽然我们去的时候都看到有各地来的政府取经团,吴仁宝也曾经被调到江阴县当县长(大概是为了推广他的经验),但迄今为止,别说江阴,就是全国范围,也没有再出现另一个华西村。   原因很简单:“中国模式”如果推广到全世界,这个世界可能会承受不了,世界大多数人民也不会答应;华西村的模式如果推广到全中国,中国等于倒退了 30 年。没有全球的自由市场与那些政治上实行民主制度的国家,“中国模式”不可能靠前苏联、北朝鲜与古巴这些实行计划经济的国家而生存下来;同样,如果中国没有邓小平的改革开放与市场经济,华西村不可能把自己变成一个乡镇企业而大赚其钱。道理就这么简单。   华西村真的富裕吗?   这个问题乍听上去,有些多余。至少作为一个村子,华西村确实是很富有的,拥有一个超五星级酒店,以及各种实业企业、工厂,还有观光用的直升飞机。村民每年有分红,老人达到了老有所养。看上去很强大,至于内部实力如何,能持续多久,那不是本文要探讨的。   那么,华西村的村民也是富有的吗?答案好象也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如果我们细心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华西村村民的富裕显然被夸大了。如果你对中国过去 30 年各地的经济发展有一些了解的话,你就会发现,华西村成为富裕典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的富裕,更不是因为村民的富裕,而是另有其因。   大家注意到华西村村民总数只有 1500 名吗?这是不应该被忽略的问题的关键。按照华西村拿集体的土地与村民的集资开办一个华西大公司(乡镇企业)来说,在改革大潮中,这个村子早早把国家、集体和个人的财富集中起来,办了一个合营公司。当然,这个公司盈利了,并让 1500 人富裕起来(至少在账面上如此)。可是,我们是不是可以问一句:改革开放以来,全中国有多少国资企业、公私合营企业以及私营企业让无数的中国人富裕起来了?   就拿私营企业来说吧,全国不乏在没有任何“非法集资”以及集体土地的支持下,而让 1500 人富裕起来的企业。华西村就是一个公司,一个乡镇企业,运作也是按照集资与参股公司来运作,如果从公司运作角度看,他的经验在全国几十万个大中型私营企业中,根本不值一提。我这次“走遍中国”所到江浙的一些私营企业,人家不占集体土地,也没有任何类似的“集资”与违犯自由市场的对村民的限制,就搞出了一个能够解决几千、几万人就业,以及让不少于 1500 名的员工变得富裕的私营企业。   从这个意义上说,改革开放以后,全国何止一个华西村这样的乡镇企业?从中国经济的规模来推算,全国大概至少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企业与公司,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其致富程度(让自己以及员工等相关人员)不亚于华西村。即便不同遍布全国的私营企业相比,拿华西村同江浙或者广东省的一些村子相比,例如东莞的一些村子,还有广州猎德附近的村子,华西村村民的富裕不值一提。南方一些村子的千万富翁可能就超过 1500 人。   私营企业是中国过去 30 年经济发展的最大动力之一,属于下一段改革开放要大力鼓励、扶持的;而华西村的模式,则是混杂了私人、集体与国家三者,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更接近当今的那些怪胎“国企”。可问题是,这么容易的对比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为什么那些创造了财富的私营企业以及沿海的富裕村子都被忽视,而恰恰是华西村这个根本无法复制也不应该提倡的怪胎,却成为各级领导的最爱?竟然被树立为致富榜样?秘诀是什么,原因何在?   为什么是华西村?   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华西村雇佣外地劳工以及做生意的时候叫企业与公司,而对各级领导来说,却叫“村”——天下第一村;华西公司的老板不叫董事长、总经理,而叫“党委书记”;这个公司明明靠改革开放与市场经济发财,可它偏偏打着毛泽东的集体主义与“为人民服务”的招牌;这个公司靠以上种种迎合了一些人口味而获得各级政府的青睐与支持,且善于利用这些资源进行炒作,又以这个“典型”来发财致富……   首先, 1949 年后的所谓集体主义与毛模式给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受害最深的恰恰是广大的农民。小平上台后,从“包产到户”、解散“人民公社”,逐渐走入今天的市场经济。华西村的致富主要得力于小平的改革政策,它目前旗下拥有的所有公司运作要放在毛时代,不但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甚至会被活活整死。华西村明明实行完全违背毛泽东时代的经济政策,却又处处把毛泽东抬出来,吴仁宝试图建立一个毛泽东式的权威(他把自己的两本书也弄成了“毛选”与“毛语录”的样子)。华西村这种做法满足了一帮怀念毛时代、怀念集体主义的人的政治幻想——当然,中国如果不走回头路,“天下第一村”也肯定是“天下最后一村”。   其次, 1949 年后,中国遭受最大破坏的就是村庄,最后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边缘,而且那些崇尚共产主义与共同富裕的当权者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在政治与经济上干脆都“还权于民”,结果出现了这样的奇迹:全中国“素质”最差的村民成为迄今为止中国各群体中唯一有投票权的,“包产到户”这种几千年前就开始的小农经济被复活,延续至今!但始终有人不甘心集体主义的失败,又对当今中国村庄的没落无计可施,于是出于好心或者歹意,总希望有人探索出“共同富裕”的乡村之路。更有人幻想,那些发财致富的人、能够给社会创造财富、解决就业的不是市场经济里的董事长、实业家与商人,而是“党支部书记”与“村长”。于是,当明明是利用集体财富(土地)进行公司运作而发财的华西村,把“董事长”换成“村支部书记”时,把明明一个简单的做生意赚钱弄成了“为人民服务”、带领大家共同富裕的时候,一些傻瓜以为地球上出现了一条新的路子,一条彻底击败资本主义与市场经济,可以回到毛时代而依然不受贫困之苦的“中国特色”的道路。当初他们也这样寄希望在南街村上。   第三,树典型的典型例子,中国式的炒作。在中国,树立典型的目的好象不是让大家效仿,而是让大家感到惭愧与不解。例如,全国各地公务人员中不乏真心诚意“为人民服务”的,可我们树立的典型几乎清一色是得病死掉或者活活累死的。中国每次报考公务员的人挤破了广场,官场中想当领导的人动不动不惜花费上百万买官,你有必要树立那些得了癌症还死不退位的公务员与领导为典型吗?看看吧,他们树立了一个又一个集体致富的“第一村”,结果呢?大邱庄的神话破灭了,南街村的集体经济模式也已成笑话,目前就剩这一个“天下第一村”还在支撑。中国 60 多年来,凡是靠主流树立起来的英雄人物与模范典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在价值观与理念上往往是逆历史潮流的,没有一个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最后,吴仁宝的个人作用不可抹杀。他的政治不倒翁形象对华西村具有关键的作用,华西村“天下第一村”的典型之所以能维持相对较长时间,完全与吴仁宝的政治嗅觉有关。我想,来到华西村的游人,恐怕没有人会花钱买下《吴仁宝文集》和他的语录,以及到图书馆中找出过去的报纸研究一下这个人吧?我是一个例外:花了一整天阅读他的书,还查了江苏过去的报纸报道。我的收获是,吴仁宝在字里行间向大家透露出的致富秘诀既不是集体主义,也不是市场经济,更不是共产主义,而是他特有的随波逐流的“政治智慧”:六十年代当上党支部书记的吴仁宝声称自己靠紧跟毛主席而“为人民服务”,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改为跟随邓小平致富,而九十年代华西村当然靠的是“三个代表”,过去十年,与时俱进的吴仁宝却又开始信奉科学……   当然,他到底懂不懂什么是“三个代表”与“科学发展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让上面知道,华西村的富不是靠国家的土地、外来勤劳的民工、市场经济与各级政府的支持,而是靠“代表”与“科学”,这就足够了,这也是他真正致富的秘诀。——在这个村子里行走一圈,你会发现比行走任何一个地级市还能看到更多的政治宣传牌。未来十年如何保持华西村“天下第一村”的头衔并吸引各地党政干部来取经,要等十八大尘埃落定后,八十岁高龄的吴先生才会根据时势而决定下一步的“致富秘诀”。   “天下第一村”与“中国模式”   一个村支书能有这样的政治水平,成为政治上的不倒翁,也难怪各级党政领导趋之若鹜,据说,现在非中央一级的领导,要想在华西村见到吴仁宝,比我们普通人在华西村找到一个华西人还不容易。行文至此,我要特别强调:本文并非否定华西村的成绩,更对吴仁宝老书记没有任何偏见,只是本人非常不认同有人把华西村作为一个全国致富样板,把它作为一个“模式”来推崇与推广。我认为从这个意义上讲,华西村带给我们的启发要远远超过对它本身的探讨。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中国模式”的视角。   作为华西村,作为吴仁宝,他的致富办法,如果是村民集体的意愿,并不应该受到严厉批评,中国当前实行的是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私人企业、集体合资与与国营都存在。对他们借助“天下第一村”来作商业炒作,也是无可厚非的。从华西村目前大力发展旅游业来看,它靠融资与贷款的实业显然铺展过宽,有些力不从心。在目前制造业与金融业都走下坡路的时候,聪明的华西村利用自己的“名声”而发展旅游业,是一个好办法,这一点是大邱庄与南街村都没有想到的。   华西村建好不久的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全世界任何一个投资人可能都不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建五星级酒店,因为绝对会亏钱。而华西村敢建,就是冲着“天下第一村”的牌子,没有这个牌子,没有全国各地赶来取经的党政干部,没有各地过来探究的游客,以及组织的各种会议,单单这个酒店的运营成本可能就会拖垮华西村。再例如,这个五星级酒店里铸造了一尊金牛,据说造价三亿,于是引来了一些议论,其实,这只不过是华西村的致富之道。黄金放在那里不但保值,而且现在去参观这尊金牛的游客都需要买昂贵的门票(我就因为票价太贵而没有看金牛)。我稍微算了一下,观看这尊金牛的门票钱,过几年就可以收回这头金牛的成本——而铸造金牛的黄金还在增值。其实,走了一圈华西村,我发现,只有 1500 人的华西村,如果不再盲目投资,仅仅靠旅游门票就可以发财致富了。   然而,华西村在政治上的炒作却明显具有误导作用,令人倒胃。一个明明靠市场经济发展起来的乡镇企业,却偏偏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与计划经济的原教旨主义。这和当今社会上有大批靠市场经济与改革开放政策致富的老板,却宣称崇拜毛泽东一样令人恶心,他们只不过倾慕毛泽东到死都把绝对权力紧紧抓在手里的那种“伟大”,其实,那些商人与企业家如果在毛泽东时代,早被清洗,甚至株连到九族了。   我对各地政府与领导对“天下第一村”的炒作更为反感,他们不顾中国的发展大方向,对蓬勃发展的私人企业多有刁难,却出于政绩甚至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唯独对华西村这个市场经济与计划体制的混合怪胎情有独钟,以致各级政府官员都络绎不绝地去考察“华西村”经验。至今还在全国范围内炒作“天下第一村”。   “天下第一村”的秘诀是政治上弄一个“假大空”,高举一些上面愿意看到的政治旗号,把一个集体合股的乡镇企业硬是炒作成“党支部书记”带领大家共同富裕、共产主义新农村,但在赚钱与对社会的贡献上,他们却是毫不留情、不折不扣地实行资本主义与市场经济,除富裕了吴仁宝家族与区区 1500 人之外,没见到华西村对国家、社会与外地来的打工者有超过普通私营企业更多的贡献。   但“天下第一村”的牌子还是要高高举起的,为了华西村,更为了那些试图用这个不可复制的怪胎来注释改革开放的遗老们。可以预测,如果“天下第一村”的牌子倒了,如果来自各地取经的党员干部不来了,如果来自上面的各种荣誉与支持断绝了,这“天下第一村”可能比他的兄弟大邱庄与南街村还要倒得快。这对于 1500 位华西村的村民当然有些残忍,但对于十几亿中国人,以及中国下一步的改革开放,可能并不是一件坏事。   杨恒均   “走遍中国”江浙私营企业考察之旅   2012.8.12   无锡 初稿, 8.26 日 广州 修改   参考阅读:   从“天宫一号”的高度解读“中国模式”   让人欢喜让人忧的“中国模式”   “中国模式”下的文化与道德困境   中国向何处去? 华西村——天下第一村 五星级酒店 吴仁宝同志的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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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王鸿刚:“大变局”下的中美关系与中美战略博弈

王鸿刚:“大变局”下的中美关系与中美战略博弈 进入专题 : 中美关系    ● 王鸿刚        [内容提要]近年来中美关系的稳定性下降,直接原因是两国实力差距缩小、关系基础松动和战略重点重合,深层原因则是中美两国以及国际体系同时深刻转型带来的巨大不确定性和强烈不安全感所致。在此“大变局”背景下,中美关系的可塑性亦明显增强。未来中美两国将努力加强“自我塑造”以提升本国战略优势、加强“相互塑造”以影响对方战略选择、加强“共同塑造”以拓展双方战略合作,形成对冲性而非对抗性的战略博弈态势。   [关键词]中美关系 大变局 主动塑造        当前,人们对中美关系的普遍感觉是:尽管两国之间的接触与合作日益紧密,但双边关系的稳定性明显下降。中美之间正变得越来越敏感,互不信任的状况突出,双方均对对方的能力和意图备感疑虑,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高度关注;双方在经贸、地缘和安全等领域的角力动辄上纲上线,陷入疑虑与竞争相互激化并不断升级的恶性循环,致使近年来中美关系的波动性明显增强。对此,国内外研究者多从两国关系结构性变化的角度探寻原因,而本文则重点从中美两国及国际体系同时转型的角度去分析这些变化,并以此为基础对未来中美关系的性质与特点做粗略的思考。        一        综合当前中美两国媒体和学界的研究,有关中美关系稳定性下降的原因大致有如下几类解释:一是“实力接近说”,即认为目前中国已成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在个别领域居世界第一,中美关系已经或将很快成为“老大”与“老二”甚至是“两超”之间的关系。按照“国强必霸”的理论及美国打压“老二”的历史来推断,中美矛盾必将急剧上升。二是“基础松动说”,即认为随着美国实施“再工业化”战略以及“中国制造”向中高端产品升级,“中国制造、美国消费”的相互依赖模式难以持续,两国将爆发激烈贸易竞争;人民币国际化将逐步威胁美元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以“国家资本主义”为特征的“中国模式”将对美式“自由资本主义”构成威胁。中美经济关系正从“压舱石”蜕变为“摩擦源”。三是“战略重合说”,即认为美将亚太视为其全球领导地位的关键,通过多种方式介入地区事务,努力将中国纳入其主导的地区秩序;而亚太是中国崛起的战略依托,中国试图排挤美国并最终建立中国主导的地区秩序。中美争夺亚太领导权的矛盾很难调和。   这些观点在当前两国媒体和学界具有相当普遍性。问题是,中美之间是否真的出现或说在多大程度上出现了具有实质意义的结构性变化?如果确有某种结构性变化,那它又在多大程度上削弱了中美关系的稳定性?为此,我们必须对中美之间的实力对比、经济关系和在亚太的权力竞争予以辩证、历史和全面的考察。首先看中美实力对比。衡量国家的综合实力,需考察自然禀赋、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社会及发展潜力等诸多方面,不能将经济规模等单项指标作为决定性标准。就此看,俄罗斯的军事实力明显强于中国,欧盟的政治影响更全面持久,日本经济的“量”虽不及中国而“质”却比中国更高。即便中国实现经济总量超美,其综合实力仍将远逊于美。因此,确切地说,中国的“老二”地位迄今仍仅是单项指标的排名及多个并列“老二”之一。说中美是“两超”之争,更多的是远景猜测而非现实。   其次看中美经济关系。由于两国发展阶段的巨大差异、中国庞大的内需市场和美国对外资的持续需求,中美贸易互补合作的空间依然广阔。鉴于美元的“在位优势”以及人民币信誉积累仍需时日,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仍将在相当长时间内居于主导,中国对美金融霸权尚难构成实质挑战。就模式差异而言,中美之间所谓“国家资本主义”与“自由资本主义”的对决也有夸大之嫌。著名历史和经济学家弗格森指出,核心指标数据显示中国政府并未在经济运行中发挥比西方国家政府更大的作用,而且几乎所有现代国家的本质都是“国家资本主义”。照此看,断言中美经济关系的主旋律由合作转为竞争似乎证据不足。   第三看中美在亚太的博弈。美综合实力更强但中国坐拥“主场”之利,中国经济力量占优而美国安全优势突出,两国在亚太各有短长、旗鼓相当的态势短期内不会改变,而且绝大多数亚太国家安全上向美靠拢、经济上取利于中的“两面下注”战略短期内也难以改变,因此“中美邻”三角关系仍是基本稳定的。同时,亚太作为高度开放和多元的世界权势重心,全球主要力量均加大投入,任何国家要全面主导该地区均非易事。从中美双边互动看,中美在相互试探后均对对方的意图和底线有更多了解;   为防局势进一步恶化,中美建立了战略安全对话和亚太事务磋商等机制,也部分减少了误判和失控风险。所以,中美在亚太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冲突只是一种可能而非必然。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认为:中美关系的结构确实出现了某些变化,并成为冲击中美关系稳定的直接原因,但这种结构性变化正处于循序渐变、将变未变阶段,其程度并不如人们感觉的大,并非削弱中美关系稳定性的唯一变量;中美关系稳定性下降,表面看是因为“关系”在变,实则是因为中美两国在变以及两国关系所处的时空环境在变。   首先是当前国际体系正经历深刻转型,多个时代特征同时存在并深度交织。如果说 20 世纪 90 年代可以用“后冷战时代”为标签,本世纪头 10 年可以用“后9·11 时代”为标签,那么,21 世纪第二个10年则似乎很难用单独的“后某某时代”来定义。从其特征看,它日益成为多重矛盾而非单一矛盾平行发展和交互作用的多主题时代。就全球经济而言,由于欧债危机持续发酵、美国经济疲软短期难以扭转、新兴国家发展增速回落,未来相当时期内,世界经济仍将处于“后危机时代”。就权力格局而言,由于西方国家整体遭遇发展困境,非西方世界实力日益壮大,权力重心加速从大西洋向太平洋转移,西方及其发展模式的衰落日益成为各国热议的话题。虽然西方的主导地位短期无碍,但“西方衰落论”的兴起足以说明其地位的微妙与脆弱。“后西方时代”虽不会很快成为现实,却始终是人们观察世界的视角之一。就国际政治而言,随着全球中产阶级壮大,基层民众更多参与政治生活,权力日益从政府和精英群体向非政府组织、非国家行为体和草根阶层扩散和转移,各国政府和政治精英的权威遭遇历史性挑战。就此而言,世界正进入“后威权时代”。由此引发的各国政治变动和国际环境变化亦内涵深远。凡此显示,当今世界正处于旧秩序将退未退、新秩序将出未出的深刻转型期,其方向具有高度不确定性。正因为此,基辛格称当今形势乃是400 年未有的“大变局”,保罗·肯尼迪也认为我们正处于巨变而不自知的“分水岭时代”。   其次是中美两国也在同时经历深刻艰难的国家转型。尽管中美两国发展阶段和发展态势明显不同,但两国面临的问题却有相似性——两国都必须致力于解决经济自由化改革后出现的一系列体制性问题,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经济上,中美两国都面临优化经济结构、调整增长模式的任务,需重新调适政府与市场、生产与消费的关系。美国必须改变过度依赖国内消费和虚拟经济带动增长的发展模式,将复兴制造业、实现“再工业化”、扩大对外出口和实现收支平衡作为头等大事;中国则必须实现从劳动密集型向智力密集型、从出口拉动向内需拉动、从粗放型向集约型的发展方式转变,重新定位政府在经济生活中的角色与作用。政治上,中美两国都面临着强化内部共识、提升政治凝聚力和行动力的艰巨任务。美国必须扭转当前政治高度极化、两党尖锐对峙和利益集团绑架政府决策的状况,探讨如何在政治机制的设计和运作模式上加以调整完善,以减少内耗、提高效率;中国则必须再一次解放思想、凝聚共识,确保顺利渡过改革攻坚期。社会方面,两国都面临着充实壮大中产阶级、化解贫富差距过大、优化社会保障体系、重建社会稳定结构的任务,兼顾效率与公平,理顺政府、市场与社会三者间的互动关系。外交方面,中美也不得不在国际环境和国家实力地位变化的情况下对对外战略做出调整。   这种国际体系和中美两国同时转型的复杂局面,是自 20 世纪 70年代中美接触以来从未有过的,并给中美关系的走向带来空前不确定性。冷战格局下,中美关系的性质与趋势是确定的;后冷战时代,由于美国的独霸优势和中美实力过于悬殊,中美关系的基本态势仍有相当确定性; “9·11事件”后,反恐成为国际政治主题词和美国全球战略优先目标,中美关系在这一框架下展开,也表现出相当程度的稳定性。但随着上述多重变局的开启,时代主题更加多元,主要矛盾更难界定,国际体系深刻转型但方向不明,中美关系得以展开的时空环境悄然生变。更加复杂的是,在此背景下,中美两国也在同时经历国家转型并遭遇转型阻力,能不能顺利实现转型尚未可知。受此影响,中美关系的走向出现多种可能。   对中美两国决策者和民众而言,多重转型造成的不确定性意味着自我定位和观察对方的坐标系与参照系同时发生改变,因而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双方都变得加倍谨慎和敏感,更注重从潜在风险的角度看待问题,对对方的意图和能力更加关注。近年来,中美两国媒体和学界均热衷于评估比较两国的实力与地位,便是忧虑上升的典型表现;而双方均难以客观看待中美关系的结构性变化,乃是不安全感的焦虑情绪造成的直接后果。双方均对对方的意图极为担心,防守的行为往往被解读为进攻性的。美国批评中国野心膨胀、更加自负,中国则担心美国要围堵和遏制中国。由于心理焦虑和外部刺激交互作用,双方相互示强的心态明显上升,在经贸、地缘等议题上的角力更加突出。像“天安舰事件”、“谷歌事件”、中东北非乱局等事件也往往造成中美关系骤然紧张,使得近年来的中美关系表现出较大的竞争性与波动性。总之,在“大变局”背景下,中美对本国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和信心不足,对对方的能力与意图也吃不准,自信与互信同步下降,战略尺度更难拿捏,过激判断和过激反应自然在所难免。        二        无论是中国的国家转型、美国的国家转型还是国际体系的转型,都将是高度复杂和漫长的过程。在此“大变局”时期,中美关系必将出现一些新特点。除前文所述的敏感性、竞争性和波动性继续加强之外,中美关系将具有更大可塑性。无论是对中国还是对美国而言,要使未来的中美关系对自己更加有利,都有更大的主动作为空间。中美既可以通过搞好本国的国家转型以提升自身战略优势,也可以积极影响对方的转型进程和思维方式,确保其做出对己无害甚至有利的战略选择,还可以通过扩大同对方的战略合作,在应对国际体系转型的共同挑战中各取所需。在当前中美利益深度交织和矛盾总体可控的状况下,中美之间发生兵戎相见的军事冲突或相互拆台的政治对抗的可能性相对较低。消除“大变局”带来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并充分利用可塑性主动构建新型中美关系,对两国而言均是合乎理性的战略选择,并很可能成为未来一段时期中美关系的主要特征。也就是说,中美关系虽然有冲突的风险,却并不意味着必然朝对抗性战略博弈的方向前行,更可能出现的是两国为消除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而进行对冲型的战略博弈。具体而言,这种博弈将主要体现为如下三方面。   其一是自我塑造。“大变局”背景下,两国的决策者和战略界日益认识到,确保国家安全和繁荣、提升自身国际地位的重心和基础都在国内。因此,在相当时期内,两国之间的竞争将更多是国家治理水平的内在能力比拼,其核心是解决各自问题、搞好本国内部事务,提升可持续发展水平。从美国方面讲,金融危机持续发酵既暴露和激化了国内经济、政治和社会等各方面矛盾,也对美全球领导地位构成冲击,因此加强“自我塑造”既是国内各界的普遍诉求,也是应对他国崛起、确保美全球领导地位的根本手段;利用当前恐怖主义遭受重创、其他国家普遍受伤、大国挑战尚不紧迫、美国优势依然突出等相对有利的国际环境,重塑本国的经济竞争力、政治向心力和社会活力,具有突出的战略紧迫性。奥巴马上任后将国内事务作为施政重点,结束伊拉克战争、从阿富汗抽身、避免陷入利比亚战争,力推医疗、金融、能源、税收、教育和移民等方面改革,美2010年《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亦突出强调美全球领导地位的基础在国内,誓言把重塑美国竞争力作为全球战略的基础和重点。凡此均体现出美国对“自我塑造”的高度重视。对中国而言,则必须在内部和外部环境同时变化、美对华期待和担忧同步上升的关键时刻,充分利用政府手中掌握较多战略资源的有利条件,解放思想,解决问题,纾解压力,释放潜力,理顺政府与市场、中央与地方、城市与农村、经济与社会、政府与公民和社会组织之间,以及国内国外两个大局之间的关系,实现从心态到理念、从机制到战略、从模式到方向的全方位调整,(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共 2 页: 1 2    进入专题: 中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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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对抗互联网审查:在浏览中国数字时代网站时,按下下面这个开关按钮,为全世界想要自由获取信息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桥梁”。这个开源项目由蓝灯(lantern)提供,了解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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