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尔

北斗 | <玉衡>极权主义相关电影漫谈

  法西斯并未离去,他随时就会出现在有抱怨的角落,他注定无法被根除,因为他的源泉就是人的内心。对富人的仇恨,对爱国主义的极端化,随时会将我们带入浪潮,不要高估我们的理性,进入浪潮的一瞬间我们并不会察觉到。     极权主义相关电影漫谈   文/孙晓辉(北京电影学院)   极权主义这四个字用来概括一个时代一个国家未免显得太过抽象,我们需要一种媒介,来真正的感受这冰冷文字下的逻辑,以及这逻辑下一个个生命个体。电影给了我们那么一次机会,通过情景实验向我们解释这逻辑的源头,通过再现历史让我们回望过去。 模型与实验 1966年,捷克电影新浪潮开始露出眉目,被称为“可怕的孩子”的杨·内梅克(Jan Nemec)拍摄了一部极具政治危险性的电影《派对客人失踪事件》。受到卡夫卡影响的内梅克用一种荒诞与现实同在的风格讲述了一个政治寓言。电影开始七位朋友在森林中聚餐,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带走,将他们架到一片空地中画地为牢。七个人完全不理解他们被带到这的原因,但是他们很快适应了这种环境,变得配合起来。七人中的一个人尝试反抗,但是这个自由派很快被用简单暴力手段制服。而这时候出现了所谓的宴会主人,他对于他的手下的粗暴方式严加呵斥,并且对待七个人非常客气,邀请他们参加一个盛大宴会。而这时候七个人包括那名反抗者在内完全顺从了这伙人。后来七人中的一人在宴会中中途跑掉,宴会主人非常生气,而剩下的六人同样气愤,决定帮助宴会主人找到并抓回跑掉的人。   在这个极权主义模型中,内梅克将矛头直指极权主义下的“顺民”,正是顺民维系了极权体制,而暴力机器只是辅助手段。这部电影被当时的捷克政府中的保守派大加指责,禁止放映。等到布拉格之春杜布切克执政后,电影才被允许放映,苏联入侵后再次被禁,内梅克逃往国外,直到捷克民主化后,才返回祖国。 如果说《派对客人失踪事件》的极权主义模型过于简陋的话,2008年上映的德国电影《浪潮》则完整地再现了极权主义必备的所有元素。《浪潮》描述了一个教师文格尔被迫教授独裁统治的课程。他利用为期一周的课程展开了实验,这一周内,文格尔将自己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学生们必须服从。而利用社会矛盾等问题制造了一个理念,学生们逐渐进入了文格尔营造的“浪潮”中。学生们越来越重视纪律和团结的重要性,而随着实验的进一步深入,整个组织已经完全极权化。法西斯并未离去,他随时就会出现在有抱怨的角落,他注定无法被根除,因为他的源泉就是人的内心。对富人的仇恨,对爱国主义的极端化,随时会将我们带入浪潮,不要高估我们的理性,进入浪潮的一瞬间我们并不会察觉到。     除去以上两部,《索多玛的120天》和《狗镇》则提供了不同的实验思路。 虚拟世界 “谁掌握过去谁就掌握现在,谁掌握现在谁就掌握未来。”电影《一九八四》以这样一句煽动性极强的话题开场。电影对于小说的改编并不完美,视听的具象局限性决定了它无法完全呈现原著中读者的想象性荒诞场景。《一九八四》作为一本政治寓言不断的被神化,被解读,它成了一种圣经。 1985上映的英国电影《妙想天开》是一部被低估被埋没的电影。影片可是说是卡夫卡《城堡》的翻版。电影描述了一个靠资讯部维持的社会,整个社会体制强大得无孔不入。而人的逻辑则是唯体制,唯技术。妙想天开中的社会将人的自主性与个体独特性压制到最低程度,标准化,无差别化贯穿着所有事物。人们只信体制,不信人。《妙想天开》在展现对极权的鞭笞外,也表达了对于工业文明将人异化的恐惧。 备受国内网友推崇的《V字仇杀队》假想英格兰成为了一个极权主义国度,有着领袖崇拜与对人性的压制。按照哈维尔的论述,电影中的英国更接近于后极权社会,思潮已经退去,体制依靠惯性和人们的恐惧存在。《V字仇杀队》展现了一种反抗的激情,而在看似正义的使命背后,这种激情其实也是一种“浪潮”。从影片一开始为炸弹狂徒福克斯翻案开始,就在用一套逻辑在为以暴制暴找借口。极权社会下没得选择,而后极权社会下革命和改良将是一个长久的争执。不拿刀的人未必不是英雄。   伤痕与回望  东欧脱离极权已经二十年,时间的沉淀让东欧电影人有了更冷静的视点回望那段岁月。 罗马尼亚是东欧剧变中唯一一个流血的国家,齐奥塞斯库的长期统治让这个国度的变革异常艰难。当暴力结束,这个国家的民主化以枪杀前领导人这样一种方式展开。而正是这种武断的方式导致时至今日罗马尼亚对于那种革命,对于齐奥塞斯库的看法都有着巨大的裂痕。2007年的戛纳电影节,罗马尼亚电影荣获了包括最高奖“金棕榈”在内的数个奖项,而这一系列电影几乎都是反思齐奥塞斯库时代的作品。 在这些电影中,《布加勒斯特东12点8分》对于革命的态度最为暧昧。圣诞节前夕,一个小镇的电视台负责人策划了一档节目,而节目的内容就是讨论1989年12月22日12点8分(齐奥塞斯库出逃的时间)以前,这个小镇是否曾经发生过革命。而小镇人民对这一本该事实明确的事件却各执一词。除去小镇是否发生过革命,电影向我们展现了一个事实:曾经的秘密警察变成了富有商人,而穷人依旧是穷人,昏暗的街道依旧是昏暗的街道。影片对于革命没用改变这一观点迎合了不少罗马尼亚人的想法。而仔细想来,革命的意义关键在于你想得到什么。革命本身就是带有民粹性,穷人想打倒富人取而代之,革命对于他们的意义就是身份与财富的改变,他们永远会觉得自己通过革命得到的不够多。     而实际上,并非像《布加勒斯特东12点8分》描述的那样,革命没用带来改变。与之相反,罗马尼亚的民主化很大程度改变了齐奥塞斯库时代的荒诞政策。2007年荣获“金棕榈”的《四月三周两天》展现了一个罗马尼亚极权时代个体的悲剧。齐奥塞斯库为了让人口增加而禁止国民避孕与堕胎。女大学生意外怀孕 ,她和室友找到一个医生准备秘密堕胎。四月三周两天,正是Gabita从怀孕到堕胎的时间。极权体制下任何荒诞的逻辑都可能成为国家的法律。 《无主孤军》和《警察,形容词》则探讨了罗马尼亚极权体制下作为国家机器个体的困境。一方面,出于良心,具体到体制中个人他们有“把枪抬高一厘米的权利”。另一方面,在有着权利的时候人可能会陷入“路西法效应”,权利让人性之恶展现。我们该如何对待极权体制下的个体?他们是否应该被清算?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相对于这两部电影,《行刑者的下午》则把这一问题展开到极致。 在柏林墙倒塌许多年后的今天,东西德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当时的狂欢已经褪去,现在只剩现实的问题。《通往自由的通道》简化了整个问题的复杂性,而仅仅将问题归结为自由与不自由。电影上映时德国统一只过去十年,思考缺乏沉淀。其后的《再见列宁》则直面了东西德合并中狂欢背后的问题。克里斯蒂娜忠心支持者东德的社会主义,而在她重病不省人事期间,东西德合并,东德的社会主义不复存在。 克里斯蒂娜的儿子怕母亲受刺激而营造已经逝去的社会主义时代给他。衣服,食物,服装,儿子尽一切可能让母亲以为她仍然活在那个过往的时代。极权时代的逝去远不是富有/不富有,自由/不自由这么简单,事关尊严,思维,曾经一生的信念。同为德国电影的《窃听风暴》则展现了体制中个体的善,将恶的责任归结为体制,想象性的弥合了东德地区普通人与前体制官员的矛盾。   除去罗马尼亚和德国,有着长期工会斗争历史的波兰的变革则更加稳健。瓦伊达的《大理石人》展现了社会体制下的造神运动,一个体制将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人营造为劳动模范(类似于雷锋)。而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机遇之歌》在展现波兰变革的态度显得有些暧昧。故事讲述了80年代的波兰,一个年轻人急于赶上火车,当他到达车站时,火车已经开动,他奋力追赶。在追赶中,出现了他的三种命运。第一种命运他赶上了车,车上结识了一名党员,在党员的引荐下,他成为了政府的工作人员。第二种命运,他追赶中被警察拦下并且关入监狱,在监狱中他成为了一名反政府人士。第三种命运,他没追上车,既没成为党员,也没成为反对派,但是他在坐飞机的时候飞机爆炸而死。人无法逃脱体制,无论你的政见如何,或者没有政见。 身处后极权社会的瓷器国,也有着回望的资格,只是这种回望是不彻底的。《芙蓉镇》、《蓝风筝》、《颐和园》,回望之中总是欲言又止。我想知道,多年以后回望今日,又该是如何的影像。     (采编:黄理罡 责编:黄理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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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新语言_

许知远 “他身材粗壮,像个工人,一点也不像知识分子”。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崔卫平回忆起米奇尼克的身材、困惑的表情、结结巴巴的法语,还有他们在餐桌上一起唱起的波兰工人之歌。 她留着短发,面目清秀,一些时候,还流露着少女式的快活和敏感,这个人的、直观式的记忆碎片,似乎比喧嚣的思想与争辩令我印象深刻。 在过去的几年中,崔卫平是中国公共生活中的一个独特声音。在知识界,她以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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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反思“暴力”特稿 >书斋里的暴力革命

几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坐在书斋里鼓吹暴力革命,颇有意味。它或许只是反映了这个群体悲观失望的情绪吧,革命不会因此而到来,普罗大众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几个信念就揭竿而起,不要以自己在书斋里的想象代替社会民众的真实感受。我在深圳打工的妈妈觉得生活很美好,我在家里种田的爸爸觉得生活很美好,我的拿着70块钱一个月的补助的奶奶也觉得生活很美好。那个别人,不要再一次用自己的理想信念绑架这个民族,这跟你们要打倒的东西没什么两样。 书斋里的暴力革命 文/刘桂新(武汉大学) 一 有人将我国当前政权对公民各种合法诉求的镇压称为公权力的暴力化,我认为这种表述不确,因为共产主义政权都是以暴力和恐怖作为其统治的根基,当前当局的专制统治虽然已经进入了一个所谓的后极权主义时期,但其统治的本质特征没有发生改变,仍然是以暴力和恐怖作后盾。这种暴力不仅表现在以军队、警察等表现出来的硬暴力,还表现在一套完整的官僚制度的结构性暴力,包括一套覆盖各个领域的自下而上环环相扣的行政效忠体系以及一套严密的思想文化审查和宣传机构。民众在强大的公权力面前无所依凭,既不能将自己的利益诉求通过一定的民主渠道输入到政治系统中,也不能在自己的权利遭到侵犯的时候寻求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司法的救济,因为司法也是政治化了的,充当着公权力的打手;同时,民众也不能通过一定方式联合起来,形成对抗公权力侵害的社会力量,只能是以原子式的个人暴露在公权力的随时凌辱和暴虐下。当他们的权益受到公权力的侵害时,他们求告无门,通过孤注一掷的暴力手段来挽回他们心中被侵蚀殆尽的一点尊严和正义感或许是他们能选择的唯一方式。         社会性暴力事件的频发有以下几个原因: (1)贫富差距持续扩大,社会不公。 (2)公权力的蛮横。 (3)受公权力侵害的公民权利得不到有效的救济。 (4)利益表达、社会怨恨被压制,没有通畅的纾解渠道。 二 基于人类朴素的正义情感,我们对于现实生活中对我们的权益发生现实侵害的行为具有正当防卫的权利。普通民众对于一个对民众以暴力相向的政权是否也有正当防卫的权利?特别是当我们已经找不到任何体制内的权利救济方式的时候。 看到接二连三发生的官民暴力冲突,唤起的不是我理智上对暴力的反对,反而是情感上对“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的内心的窃喜。我想抱我这种心态的人应该不少。在网上就看到很多鼓励暴力对抗的言论。 首先我要表态,这个政府在我心里不具有合法性。但我并不因此就认为我用暴力对抗该政权具有正当性: (1)一个政权的合法性不是根据每个人的自由心证,也不是几个知识分子的表态或者说理论证能推翻的。 (2)现政府是一个得到国际社会承认的政府,具有国际法上的合法性。 (3)公权力的行使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披着合法性的外衣。行政诉讼制度和国家赔偿制度的建立更是补强了公权力的合法性。 当然,用暴力对抗现政权尽管在我这里不具有正当性,但依然是每个人自由选择的行为方式,那些在网络上鼓励暴力对抗的人完全可以自己背着炸药去炸政府。但他们似乎只愿意享受对于暴力的旁观性乐趣,而不愿自己去付诸实践,因为付诸实践的风险太大。 三 我很能理解他们为建成一个现代中国的拳拳之意和急切心情。我也很急,怕有生之年看不到。而且也很悲观,看不到希望。但暴力应该成为我们最后选择的一种手段,“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我之所以不主张使用暴力,是因为我虽然悲观,但我还没有绝望。 不管怎样,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建立一个以宪政、民主、法治为特征的人权得到保障的现代制度体系。我想这是我们沟通的起点。 但我有以下几条意见: (1)专制机器过于强大、残暴,鼓励暴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仅如此,反而会遗专制者以口实,借机消灭艰难成长起来的些许进步力量。杀个二十万,稳定二十年。 (2)即使暴力推翻了政权,如何在此基础上顺利进入到民主法治的轨道这是一个问题。我很恐惧那个历史的咒语又开始应验,又进入到那个治乱循环的怪圈。 (3)暴力革命不是选择和鼓吹的结果,暴力革命不会因为个别人的鼓吹而到来。他要来的时候谁都挡不住。 四 原生性的现代政治制度正是以暴力革命的方式建立的,如英国17世纪的市民革命、美国的独立战争以及法国大革命,其中最为暴烈的是法国大革命。 后来由列宁开启的共产主义革命继承了法国大革命的残忍和暴烈,但共产主义革命不同于西方社会的市民革命,市民革命仅仅以暴力为革命手段,其目标是建立现代民主制度;而共产主义革命则是通过暴力建立专制政权,这种专制政权必须以暴力和恐怖作为其统治的支撑性力量。这也符合对我国当前政权性质的解读。     但从二十世纪后期的民主化浪潮中发生的革命,特别是苏东国家发生的革命来看,后共产主义时期的革命具有明显的非暴力化特征。最典型的是哈维尔领导下捷克的丝绒革命。 革命不一定与暴力相关联,通过非暴力的方式也能够实现革命,而且这是全球民主化浪潮中的一个发展趋势。 那天看到徐超写的《 不要让诅咒自我实现 》,里面有这样一段话:“研究历史的秦晖、许纪霖都没有放弃,研究政治哲学的刘瑜、崔卫平都没有放弃,研究农村问题的于建嵘都没有放弃,研究法制的蔡定剑、贺卫方、江平都没有放弃,研究经济的茅于轼都没有放弃,从体制中走出来的秦晓都没有放弃,体制内的温家宝、辛子陵都没有放弃,奔走在维权一线的许志永、滕彪都没有放 弃,致力于社会观察的笑蜀、熊培云都没有放弃,我们到底有什么资格妄下断言,中国是片被诅咒的土地?” 我也想说,只要他们还在,只要南方报业还在,我们就不应该选择暴力,而是: (1)继续挖掘公民社会成长的空间,特别是通过网络的途径。 (2)有担当的知识分子和各界精英继续坚持抗争。 (3)通过当权者提供的法治空间争取自身的正当权益。 (4)积极在体制内进行政治参与和表达。 五 我其实并没有担忧网上的这些言论会带来什么消极影响。持这种立场的人只是极少数,其影响范围也就是一个极小的圈子,而且很多人都是不支持他们的观点的。 我想当局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这些言论而感到惶恐不安。 但对于官民对抗的暴力化,我在这里则要善意地奉劝当局一句,如果想要以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方式退出历史舞台,不能再按原有的统治方式和统治思维进行统治了。有以下几点建议: (1)可尝试先把司法还给人民,即法治先行。让司法独立出来,让民众的权力遭到侵害的时候至少有一个说理的地方。 (2)逐渐放开舆论管制。 (3)对不触动现有体制的政治参与形式予以鼓励和提倡。 六 几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坐在书斋里鼓吹暴力革命,颇有意味。它或许只是反映了这个群体悲观失望的情绪吧,革命不会因此而到来,普罗大众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几个信念就揭竿而起,不要以自己在书斋里的想象代替社会民众的真实感受。我在深圳打工的妈妈觉得生活很美好,我在家里种田的爸爸觉得生活很美好,我的拿着70块钱一个月的补助的奶奶也觉得生活很美好。那个别人,不要再一次用自己的理想信念绑架这个民族,这跟你们要打倒的东西没什么两样。 又让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网络言论自由与公共责任。 (1)你有发表任何言论的自由。可以极端,可以说谎、可以谩骂,可以哗众取宠沽名钓誉。这是网络言论自由的应有之义。 (2)如果你想就公共问题发出更大的声音,如果你想拥有更大的话语权,请你珍视你在观点市场里的声誉。 (3)诸如人人网这样的论坛可以是一个很好的信息共享平台,但难以成为一个严肃的思想交流平台。如果你想从这里的网络言论里寻找真知灼见,那无疑是找错了地方。 (4)我们应该通过更可靠、更权威的媒介去获取我们的观点。信息快餐化了,但真理没有快餐化,他还是在青灯黄卷、皓首穷经里。要想让自己活在一个更真实的世界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的。     (采编:王倩茹 责编:黄理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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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时报 | 米奇尼克在北京

亚当•米奇尼克深感困惑。在王府井,他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座接一座的购物中心;在后海,他看到青年们穿着时髦,空气里飘荡着香气与欢乐;在颐和园,他沉醉于园林之美。 这难道不是民主与自由的社会吗?如果不是,它一定需要民主与自由吗?生活在这样曼妙传统里,谁又需要西方?他的表情似乎在这样追问他的中国朋友。 是啊,眼前的景象与他印象中的极权或共产主义太不相同。从华沙、布拉格到莫斯科,共产主义曾分享着相似的味道、颜色与表情。色彩单调的外套、冬日空气里的煤灰味、人们漠然的表情,还有长长的队伍——人们总是在排队,为一公斤鲜鱼、一件新款式衣服、一本书,它们都是匮乏、压抑的产物。共产主义许诺了一个富足、平等、自由的社会,带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现实,它声称要解放人,却把人们推向了奴役的深渊。但眼前的中国却是另一个景象,它在政治上仍高度控制,人们仍享有到物质与生活上的诸多自由。 这是2010年7月,米奇尼克因一场名为“中欧对话”的论坛而来。在很大程度上,这个论坛是为了中国崛起的新现实而设立。二十年来,贸易、技术、市场曾充当了中国与欧洲交流的主要、甚至唯一的语言,而双方在思想、哲学、艺术的杰出人物之间的对话则很少发生,它也很难发生了。倘若对话的精神是跳出自身的狭隘,通过对方的眼睛来发现事物的新维度。在很大程度上,中国官方把持着对话权,它的首要兴趣是强调中国的独特性。 米奇尼克随欧洲代表团而来。在欧洲、或西方世界,他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历史人物,与瓦文萨、哈维尔一样,被普遍视作1989年天鹅绒革命的缔造人之一。过去20年里,他是波兰最有影响力的报纸《选举报》的总编辑。他谈论波兰的新命运、欧盟的扩大、美国的对伊战争,他的意见被广泛的倾听。但在很大程度,他也是个日渐被忽略、被模式化的人物,他的身份被定格在冷战的晚期——一个坚定的反极权斗士。 也因此,他的到来也充满了荒诞与偶然。中国政府拒绝给予《选举报》记者签证,却让更富标志性与敏感性的他进入了中国。这可能纯粹出于无知,也可能因为他是法国前总理邀请的客人。 没人要求一个旅行者迅速理解复杂的中国,身居其中的人也常为此困惑。况且,在米奇尼克的成长中,苏联才占据了支配地位,中国太过遥远。他当然意识到中国越来越重要的意义,它对世界已经形成的民主价值观念的挑战。它早不是传统意义的共产主义国家,就像他后来说的,它是个“混杂的、半人半马的制度”,也接近于拉美式的独裁。在这个系统里,意识形态已然失效,对权力与利益的争夺才是核心。但理论与现实之间,仍有着巨大的理解鸿沟。 在北京西郊的万圣书园,米奇尼克的困惑暂时消失了。他的活力再度恢复了,或许还有某种时光倒流之感——他再度回到了团结工会的年代。他被一小群热心的中国知识分子与青年人包围,人们问他如何清算独裁者,年轻人该做什么,教会在转型中的作用,自下而上的改革如何发生……除去激动的情绪,他也觉察到一种普遍的无力感,人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压迫者。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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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未未 | 全球声援艾未未签名留言(24)翻译#transaiww

翻译:@kRiZcPEc 校对:@ruanji 时间:Wed, May 4, 2011 at 2:44 AM 到 Fri, May 6, 2011 at 10:34 PM ———- This man has a right to be free. 翻譯:這人有權得到自由。 支持者: Steve Howard 留言链接: http://www.change.org/petitions/call-for-the-release-of-ai-weiwei”?ue=dun#comment-642043 ———- Todos tenemos nuestros derechos, el sistema político no debería interferir en ellos. Aquí va mi granito de arena…. gracias por lo que haceis! Google Auto translate: We all have our rights, the political system should not interfere with them. Here’s my two cents …. thank you for what you do! 翻譯:我們都有各種的權利,政治體系不應干涉這些的。這是我的兩毛…謝謝你們做的事! 支持者: alexia molina 留言链接: http://www.change.org/petitions/call-for-the-release-of-ai-weiwei”?ue=dun#comment-642055 ———- Why are you persecuting art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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