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尼系数

韦森 | 以预算民主建设推动中国社会转型

2011年11月30日 09:57:07    以预算民主建设推动中国社会转型      ——韦森教授就中央政府部门“三公经费”公开问题答记者问 本文以“中国首先需要预算民主”为题首发于2011年8月3日《FT中文网》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39940      (现为全稿)        【编者按】 最近几年来,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韦森教授对于中国的财政收入和预算公开问题多有论述。他还与天津财经大学教授李炜光、上海财经大学财政学教授蒋洪等学者一道,不断向公众普及预算民主概念,并认为这将是未来中国政改的一个突破口。近日,就中央政府部门“三公经费”公开问题,韦森教授接受了国内一家刊物记者芦垚的采访。FT中文网经韦森教授同意,将此文刊发于此。          “三公”只是问题的一小部分       记者:这次中央政府所属部门“三公经费”公开,已经进行了一些时日,最近社会上和网络媒体议论很多,对此您如何评价?       韦森:迄今为止,中央政府所属的80多个部门迄今已陆续公开了自己的“三公经费”数字。这“三公经费”公开,才推行一年多,在刚开始试行的时候,问题肯定有不少。中央政府所属的98个部门,肯定都有比较好的会计师,知道会怎么做账,知道公布哪些数据对本部门最有利,或者给本部门的造成的负面影响最小。在现在这些数据还没有被审计之前,还不能完全信这些数据。       但必须要肯定的是,这至少是当代中国政治和政府体制改革中一项重要进步。近两年来,国务院和财政部已经多次敦促中央直属部门和地方政府公开自己的“三公经费”数据和财政预算执行情况,2010年3月1日,财政部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做好预算信息公开工作的指导意见》,吁求中央各部委和各级地方政府部门主动公开自己的财政预算及其执行情况。2011年1月18日,财政部又下发了《关于深入推进基层财政专项支出预算公开的意见》,要求基层政府进一步加大财政专项支出预算的公开力度,特别是要重点公开与人民群众利益密切相关的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和就业、住房保障支出以及“三农”等方面的财政专项支出方面的信息,并明确列出了45项财政专项支出的细目。2011年5月4日和7月6日,温家宝总理亲自主持召开了两次国务院常务会,研究部署进一步推进政府财政预算公开工作。会议要求98个中央部门要加大政务公开力度,增加部门预算和决算公开的内容,并要求到6月底要公开 “三公”消费和其它行政经费支出情况。这些事实说明,决策层已经意识到要从预算公开、财政透明来推动中国的政府体制改革,大方向是应该肯定的。       记者:国外并没有哪个国家有“三公”消费的统计口径,而目前我国财政公开并没有很好的制度和法律基础,这样直指敏感的“三公”,是不是一种跃进式的措施?       韦森:实际上《预算法》和《政府信息公开条例》都没有关于“三公经费”的明确规定,但是这些年来学者和社会各界对此议论甚多,要求公开的呼声很高。社会舆论的很大部分,都直指政府部门的“三公消费”。舆论都在讨论,大家都在“逼”,使得问题一下超前了。这是社会各界通过网络媒体和平面媒体推进中国政治与社会转型的一个结果,一个例证,这也颇具当代中国社会的特色。       我曾在澳大利亚学习工作13年。记得在澳学习工作期间,一直是工党执政。澳洲工党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连续执政十几年,自由党后来经过4次选举失败后才上台。由于长期在野,自由党的一些领导人并不熟悉政府机构的具体行政运作程序。上台后他们遇到一个情况是,很多议员和部长住在悉尼,要到堪培拉上班,来回要报销飞机票和其它交通费。这些人在野了十几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很多人在报销往返交通费的时候,稀里糊涂地把儿子和太太的也报销了。在野党工党后来把这种事给逮住了,追问这个事情,结果几个部长因此被迫辞职了。       这个例子说明,在西方的民主制度下,在野党就看着你做什么事情,处处“找茬”,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官员要腐败,也比较难,且每一项大的预算花费支出往往都要经过议会争辩和投票通过才能花出去,所以没必要像我们一样要专门公开“三公经费”。中国没有预算民主政制,无人、无法从财政体制上监督和制约政府的花费和支出,便出现了今天的政府部门“三公”消费问题,故这是中国特有的一个现象。       要认识到,“三公经费”,只是我们政府行政体制运作问题的一小部分,更大的问题是,巨大的政府财政收入到底是如何花出去的。譬如,每年发改委的一个个项目的钱,是怎么决定的?是如何批下去的?我有个学生在一个地方发改委,一个科上头批下来的经费都花不掉,甚至不知道批给谁,如何花。种种明目的款项是怎么拨下去的?有没有腐败在里面?       这次公开的“三公经费”中,国家税务局的花费非常庞大,但国税局的人下去,又有几个自己掏腰包请别人吃饭?这样的部门还有这么大的三公消费,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比如汶川重建,为什么要拨一万亿?什么叫预算?真正的预算应该是汶川报给绵阳,绵阳报给四川,四川报给中央,然后中央根据地方报上来的重建经费需要来拨款。但是,实际过程是怎样的呢?地方还没报呢,上面一拍脑袋,一万亿就批下去了,挺爽的。后来媒体也注意到了,汶川根本花不掉这些钱。怎么办?买豪华车,盖大楼。       要知道,这是从纳税人手里收上来的,发改委一拍脑袋就给拨下去了,这个连计划经济都不如,计划经济还有投入产出表。现在发改委拨款,好像很随意,人大有没有监督和审议制约,这样下去还了得?我们现在有10万多亿的预算盘子呀!不是计划经济时代那一点点预算资金了!       两任审计署的署长李金华、刘家义通过审计都承认,中央部门每年拨的款都花不掉,故有媒体所常说的北京中央各部委的“八月份之后现象”,要突击花钱,要把财政部和发改委拨的款突击花掉,不然下一年的拨款计划就减了。结果审计署每年审计出来的“问题资金”,光中央五十多个部委每年都400多亿。“三公经费”只是这个大的财政体制和政府运作体制问题的一个小问题而已,只是整个问题的一个方面而已。概言之,我们的财政不是量需为出,整个逻辑链是颠倒着的。       记者:所以社会舆论热议政府部门的“三公”消费,只是一个切入口,背后是民众对于财政税收浪费的不满。       韦森:这些年来税收高速增长,大量的税收被庞大的行政机构花掉了。全国政协委员、国务院参事任玉岭所透漏的信息,2005年全国吃“财政饭”的总人数,已高达4572万人;另外,还有500万人仰赖于政府赐予的权力实行自收自支,按他透漏的数字计算,我们的官民比已达到1比26。这一比例的精确的数字我们没有计算,但目前我国“吃皇粮”占人口的比例是全世界最高的,这应该没错。最近中央直属行政部门公布出来的“三公经费”数字,只是这个问题的一个方面的反映。       国家行政学院的教授竹立家前几年曾计算过,全国的公车消费是4000多亿,但当他说出这个数字时,原来全国大致只有400万辆左右的公车。现在有人估计说,目前中国有1000多万辆公车。如果是大约是这个数字,那全国公车消费总量现在岂不要上万亿了?这是个什么数字?       把政府机构三公消费支出与我们全国的医保支出相比,就知道这个数字是多高了。国外医保支出是财政支出最大的一项,一般占财政支出的百分之十几。在美国、欧盟、澳大利亚等很多国家,医保支出比例均达到GDP的17%左右。我们国家的呢?全国医保财政才拿出多少钱?目前中国的医疗卫生投入总额占GDP的比重还不到2%。按照温家宝总理2010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透漏出来的数字,2009年中央财政投在医疗卫生方面的支出,才1277亿元(尽管增长了49.5%!),而按照财政部《2009年全国财政支出决算表》中的精确数字,2009年全部财政支出中用在全国医保上的钱,才1892.21亿元,这在2009年的政府7.63万亿元财政支出中又占多大比例?话说回来,政府收税是干嘛的?我们政府征到的税,又有多少和多大比例真正用到纳税人身上了?          财税体制是中国模式的核心     记者:“三公”消费之所以如此惊人,主要还是得益于政府税收的高速增长。但是如果回顾中国改革开放的历程,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改革重启,1994年的分税制使中央财政强大起来,无疑对中国经济的发展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可以说,财税体制,是中国模式的核心要素?       韦森:对。正是随着这些年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尤其是政府税收超高速增长,我们似乎正在形成一个所谓的“中国模式”,一个如英国17世纪的哲学家霍布斯所言的那样一个庞大的行政“利维坦”。在这个巨大的利维坦中,各级政府官员、国有企业的高官,通过手中的权力和掌控的资源,进行层层权力寻租。如果说目前有个中国模式,或者说正在形成一个中国模式,这才是“中国模式”的根本性特征,或者说这个模式的实质。       当然应该看到,在中国经济发展的现阶段上,这种政府和国有部门在发展经济同时进行“权力寻租”,从某些方面来看是有效率的。因为,在20世纪80年代初计划经济结束时,我们国家还比较穷,城市和乡村基础设施很差,在经济起飞的初始阶段上,确实要靠政府和国有部门投资来推动经济增长和建设城乡基础设施。尽管在这方面的项目投资中有些腐败,甚至有不小的浪费,但在中国的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初始发展阶段上,这种靠政府官员和国有部门高管的层层寻租所推动经济发展模式,却是有效率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有其必然性和优长。可是等到公路、铁路、机场、码头、地铁、广场、文化设施都建好了,等各级和各地政府行政大楼都一幢幢建成了,这一波基础设施建设的黄金时代过去了,还能再建吗?即使在现阶段,又有多少基建设施方面的浪费?譬如,上海前几年建了一个南站,现在虹桥交通枢纽一建成,有着巨大圆顶的现代化南站就扔在那里了,这又浪费了多少纳税人的钱?全国又有多少这样的巨大项目浪费?这个模式就要终结了,不会超过十年,这个增长阶段就要过去了。我们未来还能靠这种体制和这种经济增长模式来推动中国经济增长么?中国的经济增长方式必须转型,而与这个增长模式连在一起的我们政治和社会体制也必须转型。不转型,中国就要出问题。经济增长,也不可能是可持续的。       记者:但是任何体制本身都有着巨大的运行惯性。       韦森:是啊!这正是这些年我们所担心和困扰的问题之一。近些年来,许多有良知的学者和知识分子,运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呼吁学术界和全社会各界在充分肯定我们改革开放30多年的巨大成就的同时,反思我们这个体制运行的基础和潜在问题,就是想使我们这个社会努力从这个有着巨大变迁张力的体制运行惯性中跳出来。这几年,我一直说,要警惕走向这个“中国模式”,避免形成这样一个“中国模式”,也正是从这个视角考虑所言的。一个利用自己掌握的几乎不受审核实质性制约的权力和巨大的资源进行层层寻租的体制正在形成,而且不断在自我强化,而现在又看不出有根本办法来跳出这个体制的自我惯性运行,因为没有约束力量来制约和制衡这个巨大的行政利维坦,正是目前中国种种经济与社会问题的核心和关键之所在。我们要用多少年和多少代,才能使这个几乎不受任何制约的巨大行政利维坦变成一个现代政治意义上的“有限政府”,一个行政和资源配置权力受实质性制约和制衡的现代政体?这是我们的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转型要最终回答和要解决的根本性问题。       从中国政府财政税收政策上来说,现在整个政府的政策导向还是增加税收和其它财政收入,用财政学的专业术语来说,继续提高中国的“宏观税负”水平。国税局局长肖捷和财政部长谢旭人,都一再表示中国的税收和财政收入还有进一步增加的空间。按肖捷局长的说法:“政府集中的税收收入还无法满足迅速增长的公共支出需求,有必要随着经济发展逐步合理提高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应该说,财政部长和国税局局长都还只是从本部门每年的财政收支状况来看问题,并没有从中国社会转型的整个背景来看中国的大势。我觉得,这个问题要放在中国社会当下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的整体格局和政治体制的整个背景中看。从财政体制的表层来看,政府征了这么高的税,真正用在民生上很少,而大量财政收入却被政府机构自身消耗掉了。即使从政府的项目投资来看,我们仍然是一个发展财政和建设财政,还没有真正转向公共财政。从中国政治体制运作的深层结构来看,我们有这样一个庞大政府科层组织,财税部门征越来越多的税,实际上是在维持并强化这个巨大的行政利维坦,是在维系、固化和强化目前这个独特的体制模式。       在计划经济情况下,中央直接控制的资源很少。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被“请”了出来,经济高速增长,政府的征税能力和手段越来越强,政府所掌控的财力也越来越多。尤其是自1994年试行分税制改革以后,政府税收每年都是超高速增长,现在中国政府掌握的财力是计划经济时期没法比的。政府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财政收入占GDP 的比重也不断提高。一个常常被人们忽略的现象是,近10年来,政府财政收入的实际增幅,在大多数年份中都是财政部为两会提交审议的当年预算报告中所定财政收入增加目标的 200%以上,有些年甚至更高。这样下去,还了得!都不知道温总理本人注意到这个现象没有?       记者:这种体制下,国进民退是否是种必然?       韦森:这两年,总是不时有政府部门的官员否认“国进民退”正在中国发生。要知道,真正的“国进民退”,不是指国企的个数在增加,而主要表现为政府和国有部门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       自1994年试行分税制改革以来,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政府的税收更是超高速增长,每年差不多都是GDP增速的两倍。同时,企业利润(在统计口径上称作为企业“营业盈余”)也在高速增长,但城镇居民收入、农民收入多年来都一直低于GDP 的增长速度。从2008年世界经济衰退之后,企业的利润也开始下降,尤其是民营企业和部门。现在,在国民收入初次分配的三大部门中,就只剩下政府的税收还在高速增加。在国民收入初次分配中,政府拿的越来越多,而其它两个部门尤其是居民劳动报酬所占份额就必然越来越小,真正的国进民退,是发生在这个地方。       记者:这种财税体制,是否也在阻碍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       韦森:肯定是。一边是政府的税收和其它财政收入不断增加,而经济增长又主要靠政府财政支出和从银行贷款来建设大项目所推动,一边又喊经济增长方式转型,这怎么可能?我们目前的这种经济增长方式,是与现行的政治体制尤其是政府的财政体制连在一块的。这种政府体制,就只能有这种经济增长方式,在这种体制下,你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那就相当于你对老虎说:“老虎老虎你别吃肉了,你吃草吧!”这可能么?       中国的贫穷落后、低收入、基础设施差的经济发展阶段正在成为过去,接下来经济要进一步发展发展,主要要靠民营经济和居民消费增加来推动,这是大多数经济学家的共识。但是,现在,民营企业在萎缩,国民收入初次分配中劳动报酬的份额在减少,我们又怎么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呢?在这种体制格局中,不可能会有其他增长方式,通过内需和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目前看来还都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过去多年,地方政府之间在发展经济方面的竞争,尤其是在地方基建投资和招商引资方面的竞争,在推动中国经济增长方面确实起了很大作用。以前各地的经济增长,主要都靠地方政府从银行借款和卖地的土地出让金收入来启动的。随着中国经济增长阶段的延伸,过去中国经济增长中地方政府的这一推动力,正在逐渐变成未来中国经济增长的负面因素和障碍。地方政府靠银行贷款和负债来建设的基础设施,并没有多少收益,等到还款的时间到了,到“清算”的时候来了,地方政府靠卖地还负债的能力没有了,中国金融系统就可能发生危机,经济危机也会随之而来。       目前中国经济确实是在高速增长着,但主要靠各级和各地政府的基建投资和国有部门的扩张来推动的。民营企业,在目前紧缩的货币政策下,纷纷呼叫比2008年世界经济衰退前期还要日子难过。这又怎样转变中国的经济增长方式?我们要往前看,早一点准备。早准备了,尽可能地转变了经济增长方式,损失就会小一点,我们的社会就会少“折腾”一些。但是,难啊!与这个体制“共生的”经济增长能否转变得了,现在看来仍是个大问号。       所以,无论是地方债问题、“三公消费”问题,还是预算公开问题,归结起来,都是一个问题,就中国的现行体制问题,这也就是所谓的“中国模式”的一个潜在问题。       记者:那么是否能够认为,目前政府财税部门的官员还是计划经济时代的思维?       韦森: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样认为,且不仅是政府财税部门,许多部门不都是?现在的发改委,不就是过去的计划经济委员会?是由过去的经委和计委合起来的更大的计划经济委员会?目前的发改委,主要任务,是管增长和发展的,但是还管改革么?还求改革么?其资源配置权力,岂不比过去的计委还要大得多!这些年,我们的经济从整体上来说已经市场化了,甚至过度市场化了,包括不能或不宜市场化运作的一些社会活动和部门市场化了,但是我们整个财税部门乃至整个政府管理社会的思维,还过去计划经济的那一套。整个财政体制运作的逻辑,还是从计划经济延续下来的。我上面已经说过,从形式看,政府目前的整个财政体制还是建设财政和发展财政,还不是现代公共财政,多数政府官员和财税部门的官员,实际上或者说基本上不具备公共财政的思维。       但是问题是,政府财政收支的场景变了,即经济市场化了,且全球化了,财政收入的大盘子大大扩张了,但我们管理国民经济的思维却没变,种种问题于是就必然出现了。原来在计划经济时代,政府财政收入的盘子小,处处要算计着花,捉衿见肘,想多花也没地方弄钱去。现在政府把市场放了出来,GDP规模已经很大了,已经是世界第二了,政府的征收能力和手段大大加强了,从市场运行中抽取引入的税收和其它“红利”已经超过十万亿了,然后政府富得不得了,在某种程度上富到不知道钱该怎么花、怎么用了。请问,当今全世界哪个国家政府有像目前中国政府的日子这么好过的?那一个政府又能像中国政府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的?看看各级和各地的一幢幢漂亮的政府行政大楼,就知道我们的政府是怎样用钱和怎样花钱的了。“三公”消费,只不过是这其中的“小菜一碟”。          预算民主是政改的关键       记者:那么是否可以认为我们的财税体制与市场经济不匹配,是落后的?       韦森:似乎不能用“落后”一词来简单概括我们目前财税部门的财税体制。问题在于你从哪个角度看。我们的金税工程、现代化的发票技术、网络技术,还有庞大的有着高学历的征税队伍,从技术上和任何层面讲都是非常先进的。我们税收制度也在不断完善,这是这些年政府税收高速增长的重要原因。单从这方面来说,我们税收和财政体制运行在世界上来说是很先进的。唯一一点没实现的,我们还不像美国和其它发达国家,每个人一个税号,走到哪里,在国内任何地方有收入,都进入同一个税号。我们的现在的互联网技术和通讯技术已经达到了这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财税部门不推广和试行一个成年人一个税号的制度。这其中或有其它隐情和行政考虑?尽管还没有做到每个成年人一个税号这一点,但是我国的征税技术和手段还是蛮先进的,其“先进”,主要在对偷税漏税“堵”和“罚”的手段不断加强和不断完善,结果是财税部门从市场中征取税收的能力和手段在不断加强。       这方面的“先进”,是1994年分税制改革以来中国政府财政收入连年超高速增长一个重要原因,也反过来支撑了政府投资所推动的经济增长,当然还有政府科层自身消费(包括三公消费)总量和份额的快速扩张。但是,我们财税部门的领导人和专家,似乎并没有考虑到,把钱留给民间,留给企业,才花得更有效率。从公共经济学和税收学基本原理上来说,政府从老百姓和企业那里征过来的税,再花出去,总是有损耗的,叫“跑冒滴漏效应”吧!政府官员的腐败,只是其中之一;资源浪费和低效率,更是其中一大块。       政府总是想着老百姓不花钱,我来替你花钱,这才有经济增长,这套推理逻辑完全错了。这不仅是个经济发展战略上的整体失误,也是个基本国策问题。民富了,才能真正国强。而在当今中国,这却似乎反过来了:国富了,民却不富,至少从相对份额上说是如此。民不富,你经济增长能走多远?你经济增长,又是为了啥?民富,才是任何一个时代的政府所应确立的首要施政目标呀!连封建王朝的明君贤相,也会明白这个道理呀!再说,国富,必然结果是与权力有关的人富,而大多数人“穷”。我们的社会收入分配和社会财富占有的基尼系数不断拉大,都快接近0.5了,恰恰是这种“国富”和这种政治体制的一个必然结果。       记者:所以关键问题还在于根本的施政理念转变。实际上中央最近这几年频繁提阳光财政,但效果甚微。       韦森: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各级和各地政府手中掌管的资源和财力越来越大,花钱也越来越多,一些直接掌管这财政资源与配置权力的人,自然会从中收益。单凭思想教育,要求他们自觉地试行阳光财政,靠一些官员的道德觉醒和思想进步来试行预算公开透明,能解决多大问题?国务院要推行阳光财政,要预算公开透明,对于直接掌管这巨大政府财力和资源的官员,肯定不利,他们会本能地反对,或敷衍了事,或阳奉阴违,很难且很不愿意公开自己所管的预算收支状况,尤其不愿公开政府机构收支细目,更不愿公开自己所管的隐形收入和小金库。公开出来的数字,又有多少反映政府部门实际收入和支出情况?一句话,一旦涉及当权者的切身利益,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很难推行下去了。       记者:这是否又要归结到政治体制改革的根本问题上去?       韦森:可以这样认为。近些年,我几乎利用一切讲学、访谈和写专栏文章机会,反复讲现代民主政治的核心问题是预算民主,因而财政体制改革,是政治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正是讲的这个意思。       原来,许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没有意识现代民主政治的核心和根本问题是预算民主到这一点。在2007年的“5.30事件”后,人们才慢慢意识到,民主政治,其核心原来并不是“人民当家作主”、“人民的统治”或“‘民’选‘主’”的问题,而实质上上是个税收和政府财政收支权的制衡问题,是个民主预算问题,或简单来说,是限制政府的征税权以及政府财政支出要受到民选代表的实质性审议和制约问题。看一下英国的历史,就会知道,从1215年《大宪章》开始,一直到1688年的光荣革命,整个英国的宪政进程是围绕着限制国王的征税权而展开的。1689年在英国制定的《权利法案》,第十七条就明确规定:“国王不经议会同意征税,即为违法”。另外,稍微了解一下世界近代历史,就会知道,荷兰的建国,法国大革命,美国的独立,都是从政府征税问题引起的。另外,许多国家的现代转型过程也表明,“宪政”开始并不一定是“民主的”。比如,到1688年的光荣革命时期,英国的宪政制度基本上就建成了,但是到了19世纪初,在英国才大约只有占人口比例2.5%的贵族有选举权。经过19世纪30~50年代的宪章运动,到1884年,在英国才有三分之二的男子有选举权。到1928年,21岁以上的妇女才和男人一样有投票权。到1966年,英国才有18岁以上的所有公民普选内阁首相的制度。法国妇女有选举权,也是1944年之后的事情,甚至到1974年6月,法国才最终确立了18岁以上公民普选总统的制度。就连美国这个确立普选权较早的国家,原来妇女、黑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的人并没有选举权,直到1971年3月制定的联邦选举法,才有了现在这样的较完备的普选制度。所以,从欧美历史看,宪政民主的实质是限制政府的征税权和预算民主的问题,而不简单是个民众的普选权和选民直接“选主”(即国家和政府领导人)的问题。从世界上一些国家的现代社会转型的历史经验中,可以推知,如果我们未来的政治体制改革没有一个明确的宪政目标,而仅仅是把我们未来的政治民主化进程想象为只是在形式上采取一些西方国家通行的“普选制”,这将非但不能保持我们国家的社会安定和经济的长期增长,还有可能出现像“文革”那样的“大鸣大放式”的“大民主”,甚至会出现多数人的“民主暴力”或“暴政”。对于这一点,我们必须有一些清醒地认识。          如何实现预算民主     记者:预算民主的关键是什么?       韦森:从预算民主上限制政府的征税权,那么政府的预算就要有个机构来审议,来制衡。做这个事情的,在当今中国应该是且只能是人大。所以,目前的问题是先要“做实人大”,加强人大的功能。人大代表不能像某些人那样只会投赞成票,只会举手赞成政府的任何议案和提案。真正运作的预算民主,最后当然还离不开民主选举。没有纳税人真正选举出来的代表,他怎么会为纳税人真正谋利?又怎会真正代表纳税人的利益?       要加强人大在政府预算收支方面进行实质性审议、制约和批准的功能,必须渐进性地推进人大代表的民主选举制度,比如试行人大代表的专职化,以及最近出现的独立候选人,都应该允许,并予以鼓励。没有民主选出来的代表,最终还是无法实现民主预算的。       记者:有些地方已经在财政公开方面有比较深入的尝试,比如四川的白庙,浙江的温岭,上海的闵行,但是似乎并不顺利,也没有能够很快推广开。从这点上看,虽然中央提的很多,但是对财政公开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       韦森:好在全社会已经逐渐认识到民主问题不是个普选制的问题,而是约束政府的征税权和财政支出透明、公开且受人民代表实质性的审议、制约和批准问题了。预算民主是现代民主的核心,政府不能无限征税,征了税,钱要花到纳税人身上,这正在慢慢成为我们全社会的共识。温家宝总理、国务院和财政部的一些官员和学者,似乎都明白这一点。目前国务院、财政部和社会各界,都在共同议论政府预算公开透明问题,并在行政措施实际推动预算公开,恰恰说明了这一点。中央政府率先试行“三公”消费公开,就是沿着这个改革方向上往前走,向前推进,所以说这从任何意义上来说,“三公经费”公开,都是个重要的历史进步。       近几年,深圳的吴君亮先生在推动的政府预算公开透明方面做了大量的实际和艰苦的工作,已经去世的蔡定剑教授生前在上海闵行推行预算公开的试验,广东省和其它一些省份这些年逐渐试行政府财政预算公开,均说明全社会各界慢慢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财政学界许多专家学者从理论上讨论中国的预算民主建设问题,并做了许多思想普及工作,也功不可没。       但是,要实现和建设预算民主政制,一定要允许地方政府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试验,目前最起码要鼓励政府预算公开、透明和民主预算的试验。中国的改革只能一点点推进,不可能期望一下子就完成,搞“大爆炸式”的整体改革。这是多年来中国改革成功的最重要的历史经验。邓小平南巡后,如果不是允许深圳等地进行特区改革开放的试验,会有今天吗?中国改革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要不断地解放思想,不断进行广泛的理论讨论,不断地突破一些理论禁区,并在实践中不断地进行实验,不断地推进,才能一步步渐进性地改。我们经济体制的市场化改革,就是这么一点点走过来的。未来中国的预算民主建设,未来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也只能这样慢慢地和渐进性地推进。       记者:还有一个问题,“三公”消费公开,政府预算公开透明,现在并没有明确的法律约束,《预算法》的修订也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您怎么看这一问题?       韦森:据我所知,新的《预算法》修改草案,几经讨论修订,已历经数年,到目前为止,还未能“上会”审议,仅2010年,就曾3次被“拒绝”提交给人大讨论。这在目前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要把保护纳税人的权利的条款,税收法定的宪政精神,或具体来说,征收新税要经人民代表审议批准、预算透明公开的精神都写到《预算法》里,在提交“上会”,也不晚。甚至可考虑在未来制定新《税法》时和修改《宪法》时,要把保护纳税人权利和税收法定的现代宪政精神写入其中。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通过社会各界的广泛讨论,在全社会形成一些基本共识。由此看来,目前预算民主的思想还没有得到普及和还未形成全社会基本共识的时候,《预算法》修订案被推迟“上会”,往后拖,是件好事。现在的“三公”消费公开,只是给出了初始信号,让人们看到些未来中国民主预算政制建设的曙光。真正的政府财政公开透明,还要等到预算民主政制建成之后才能实现。       现在看来,不管是未来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经济和社会体制的转型,还是政府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转型,均要从预算民主这个核心和关键点入手。政府财政预算体制不转变,什么真正的改革和转型都谈不上。实现不了预算民主,讲自由、民主、法治、宪政目前看来往往是空的。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相信,预算民主建设,乃是未来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逻辑起点和突破口。现在国务院、财政部、学术界乃至社会各界所共同促动的政府部门“三公消费”数字公开,以及促使政府财政预算公开透明,都在是为未来中国的预算民主建设做些前期准备。我们由衷地希望,这条改革之路是通的,在将来不会被任何个人和组织的力量所堵死。        2011年7月26日韦森修改定稿于复旦 上一篇: 重读哈耶克之十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30)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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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海外舆论关注习近平的哪些方面?

近年来,中国互联网上出现一些 “ 被失踪 ” 、 “ 被自杀 ” 等词汇,主要指一些人在官方的各种压力下非自愿的一些行为、状况或者活动,比如 “ 被失踪 ” 其实不是真的失踪,而是被非法秘密关押。近日,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在对党员干部的调研工作提出要求时,也使用了一个 “ 被 ” 字打头的词汇,希望领导干部防止“被调研”。 据媒体报道,习近平在中央党校秋季第二批学员开学典礼上发表题为《谈谈调查研究》的讲话。媒体报道说,习近平在讲话中强调,官员下基层时应该防止调查研究走过场,避免出现“被调研”的现象。习近平表示,官员在调研中可以有“规定路线”,但也应该有“自选动作”。习近平鼓励官员去看一些没有准备的地方,搞一些不打招呼、不做安排的随机性调研,以了解真实情况。 对此,河南民间组织腐败行为观察的创办人安均说,中国各地领导视察所看到的场面多数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不是真实情况,在现有体制下,官员这种“被调研”现象不可避免:“这个官僚体制它本身就是一个下级对上级负责,它不是对人民负责的一个机构。他不是民选出来的。上级也必须要通过下级。官员除了信任下级之外,他不可能再去信任老百姓。”文山会海,报喜不报忧,逢迎讨好,互相吹捧,中国官员走过场式的调研方式早已为老百姓所痛恨,习近平在这次中央党校的讲话中也提到了这些问题。安均说,既然习近平了解干部这种官僚作风,不知道他是否会在接任国家主席职位以后,允许省以下官员通过民众直接选举;“我觉得习主席这个想法倒是很好的。中国现在这个官僚体制就是建立在上下级他们之间密切的关系上。不是有句话吗,乡骗村,村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如果说能够打破这个官僚体制,所有的官员现在肯定不可能马上走得中共中央的主席去搞直选,但是省级以下的搞直选可不可以?官员都由投票来选举产生,选票控制官员,这个官僚体制就被打破了。上级下来调查,他们可以向选民调查。” 中新网一位江苏网友看了有关习近平此番讲话的报道后发帖子说,我们的村官们为了迎接上级领导所谓的调研已经准备 20 多天了,声势浩大,搞得全村鸡犬不宁,就会拍马屁。还有一位网友评论说,现在的官员 99•9% 都是贪官,都是为了捞钱。德国的费良勇说,中国的大部分官员都热衷于搞工程项目,很多都是为了通过项目搞腐败捞钱,各部门各地方多年来弄虚作假的官僚作风从未改变:“中共历史上假大空一直存在,总是在搞假象,下级为了应付上级也一直是搞假象。上面有些人是知道你搞假象,它下面做假象做得很漂亮。他觉得下面报假象报得好,那么也是政绩好,对他也好,这情况一直是存在。” 费良勇以中国的环境问题为例说,环境恶化不管怎样作假,每个人都可以看见的,官员不需调研也知道:“奥运之前整个国际社会在监控北京的污染,所以就让很多工厂停产或者减产,这样使北京的空气清新一些。污染度就降低了。奥运结束以后,现在整个北京污染又很厉害了。就是因为有外国检查,为了要搞好奥运它必须要排除污染,这是一个例子。而其他各个地方都有污染,很多河流、山区都污染得很厉害了,平常到处都看得见。”在费良勇看来,“真正想把中国搞好,要想办法让那些当官的去看,看哪个地方老百姓冤屈太重,也要解决一下,否则要威胁到共产党的统治了。” 据一份维基解密网站公布的美国外交电文指出,习近平尽管具有太子党的身分,但有不贪污的条件。 这份由美国驻北京大使馆于 2009 年 11 月 16 日建档的电文表示,一名大使馆的长期线人暨习近平前密友曾与大使馆官员分享他对习的所知与第一手资讯,包括家庭背景、教育、青年时期和政治生涯、以及他对习的印象与其个性和政治观点。这名消息人士在一所学校担任政治学教授,这些讯息是他于 2007 年至 2009 年间多次与大使馆官员谈话时所透露的。电文指出,该教授与习同样出生于 1953 年,同为中共第一代元老的后代,也在类似的环境下长大,同样经历过文革。尽管两人的工作和生活有所不同,却维持了 15 年的交情。该教授的父亲与习的父亲习仲勋在文革期间都被关押过,在邓小平掌权后也都被平反。在面对文革的苦难时,该教授与习走了截然不同的路。该教授与好友们沉溺于爱情、饮酒、电影和西方文学,作为精神上的解脱。他后来决定离开中国,前往美国攻读学位并展开新生活。习却选择以“变成比红军还红”作为存活下来的方式,并在 1974 年加入中共,当时他的父亲还在坐牢。在该教授眼中,习是信心十足和非常专注的人。习在青年时期就显露出其对政治的专注。该教授指出,习沉默寡言、不带感情、很难摸透,他有很强的意志力,也了解权力,但“从一开始就不显露身手”。电文引述该教授的话说,习不像社交圈的其他人,他不会谈论女人和电影,也不喝酒和吸毒,女人会认为习很“无聊”。该教授表示,习毫不在乎钱,他也不贪污。该教授还挖苦地说,习因为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所以有本钱不贪污,但他有可能“被权力收买”。 该教授认为,习是相当务实的人,不受思想意识驱使,习的太子党身分和早年与中共第一代元老在北京生活的经验,对他的世界观产生最长远的影响。该教授称,习早年对佛教中的神秘事物着迷。他曾前往福建厦门拜访当时在该地任职的习,习显露出对佛教圣地五台山以及佛教武术、气功和其它有助健康的神秘力量的迷恋。 由于习的个人经验,他对于西方十分熟悉。他的姐姐在加拿大、前妻在英国、弟弟在香港,还有很多朋友在海外,他本人也去过美国。该教授认为,习希望与美国维持良好关系,无意与美国对立。该教授还表示,习曾在福建工作超过 20 年,所以对台湾也很熟悉…… 而海外媒体认为,资本家进中央、习近平主政、党的最高层世代更替,这些是明年召开的中共 18 大的一些看点。但中共改革多年依旧打左灯向右转、理论实践相背离,还有 “ 世袭 ” 等现实,在中国特别是党内引起相当大的争议。最近,湖南民营企业家、中国首富梁稳根有望明年 18 大进中委的消息,很是流传了一阵。与此同时,若没特殊情况,现中共政治局常委、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到时接替胡锦涛执掌大权,也几近板上钉钉。中共 1878 年改革、特别是 2002 年中共 16 大正式允许资本家入党以来,中国的政治和经济发展一直是双轨道运行。宪法规定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精髓——无产阶级专政和阶级斗争理论在邓小平 “ 不争论 ” 指示下而束之高阁。这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 “ 两张皮 ” , “ 打左灯向右转 ” ,理论实践脱节。而坚持马列毛基本思想和教义则被斥为教条主义。 中共 17 大代表、当今中国首富梁稳根在 2007 年 10 月一次记者会上回答美国之音记者问题时,批这些教条主义者为“与时不进。”而马克思列宁认为,无产阶级就是资产阶级的“掘墓人”。习近平就是在 17 大召开前的几个月,突然以极快的速度 “ 杀出 ” ,一下子成了第五代领导人的领军人物。 17 大闭幕,习近平成了政治局常委。 习近平是中共元老习仲勋的儿子。父辈被打成黑帮后,习近平文革中在北京和后来的围棋大腕聂卫平、上将刘震的儿子刘卫平 ( 现总后大校 ) 等人结为好伙伴、 “ 铁哥们儿 ” ,这三个 “ 黑帮 ” 子弟 “ 为伍 ” 人称“三平”。如今,这位当年到陕北插队的黑帮子弟已经成了中共权高位重的接班人、中共理论掌门人——中央党校校长。作为中共在意识形态领域的负责人,习近平在今年两会之后中央党校讲话,要求 “ 领导干部要把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毛泽东同志的重要著作与学习《邓小平文选》、《江泽民文选》和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的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紧密结合起来 ” 。显然,习近平是与时俱进了。但经常在 “ 毛泽东旗帜网 ” 发表文章的中共老干部、原国家统计局长李成瑞对资本家入党提出强烈批判,认为这根本就是 “ 歪曲 ” 和 “ 篡改 ” 党的性质、理论和历史使命。李成瑞在该网站发表文章说,中共从创建起就一直是工人阶级先锋队,但这些年来,有关方面 “ 公然篡改党的性质,让资产阶级分子合法加入中国共产党,把工人阶级先锋队变为 ‘ 全民党 ’ ,是极其卑鄙的叛卖行为。 ” 邓小平的黑猫白猫理论,极大促进了中共改革开放的实践,但改革开放后到底 “ 姓资还是姓社 ” ?邓小平深知这个问题是个炸药包和导火索,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就提出了 “ 不争论 ” 主义,将各种思想思潮一概压下,起码求得一时和谐,给改革争取时间。 路透社曾根据 “ 维基解密 ” 的消息说,习仲勋曾反对 1989 年的镇压;达赖喇嘛也表示,对习仲勋很有好感。 1950 年代初,达赖喇嘛曾到北京,而当时习仲勋是国务院秘书长,同达赖喇嘛多有接触。习仲勋和万里是那个时代中共高层的 “ 名嘴 ” 。网络刊物《中国数字时代》引用维基解密传出的消息说,中共 17 大推出的习近平、李克强等领导人,将决定中共今后 15 年的方向和路线。习近平之所以在最后一刻成为接班人,其主要原因就是他获得了党内更广泛的支持,中共好多元老及其后裔都更买习仲勋和习近平的账。维基解密的消息说,对于党内的 “ 老同志 ” 来说,他们更容易接受习近平。 美国“国家利益”刊物今年 9 月底曾发表布鲁斯 · 吉利的文章,题目是“见识新毛泽东”。文章认为,在意识形态方面,习近平是个新 “ 毛泽东 ” 。文章说,随着其主政日子的接近,有很多迹象表明,习近平在处理外交事务方面是个民族主义者,习近平的崛起对凡是派和改革派的斗争来说意义重大。它意味着,围绕改革开放的斗争将告一段落,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建国初期的斗争——那个年代信仰马克思社会解放理论的先进人物同更认同列宁政治管控理论的抗日民族主义者之间的斗争。香港的中国问题观察家林和立在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发表文章说,不久前习近平和美国副总统拜登到四川都江堰青城山中学参观,习近平对学生们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这是一段毛泽东 1957 年在莫斯科对中国留苏学生的讲话。林和立说,没有证据显示习近平背诵毛泽东语录是想让拜登难堪,但很多方面都显示,这位第五代领导人是个坚定的毛泽东主义者。林和立说,今年早些时候,习近平到中央党校讲话,要求学员努力学习马克思理论,确保政治立场坚定。习近平还要求大家认真学习毛泽东原著, “ 抓住重点,掌握精髓 ” 。 长期观察中国事务和北京官场的林和立认为,军委副主席习近平接掌大位,其中如空军司令许其亮上将、副总参谋长马晓天上将、总后政委刘源上将、成都军区政委张海阳上将、沈阳军区司令张又侠上将都可能进入中央委员会。林和立说,许其亮父亲是已经去世的原空军少将许乐夫 ( 这一点,中国军事观察人士和网友还有争议 ) ;马晓天父亲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学院原教育长马载尧大校 (55 年 ) ;刘源父亲是文革中被毛整死的原国家主席刘少奇;张海阳父亲是前中央军委副主席张震上将;张又侠父亲是元老将军张宗逊上将。许其亮有望在 18 大之后担任中央军委副主席;马晓天有望成为空军司令;刘源和张海阳都可能成为总政治部主任人选;张又侠有望成为总装备部主任。 林和立说,这些人和习近平关系都不错。 习近平今年 9 月初发贺信给在中国南宁召开的亚洲政党发展与社会共享会议也引起人们广泛关注。习近平表示,未来中国将“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出席会议的中共政治局常委周永康承认,目前中国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问题仍然突出。有评论认为,中国要转变社会经济发展模式,就要改变现在的政治体制。 新华社报道说,中共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参加开幕式并发表讲话,他承认中国的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问题突出,如何做大蛋糕,同时分好蛋糕,是中国面临的重大任务。中国十二五规划强化民生优先导向,并将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和住有所居”。习近平在发给会议的贺信中提出,要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并说,中国将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兼顾速度和质量、效率和公平,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近年以来,中国贫富悬殊问题日益突出。被视为中共未来领导人的习近平提出人民共享发展成果,引起关注。在美国的中国学者程晓农表示,中国贫富悬殊日益加大,并开始危及社会稳定,已成为中共当局无法不面对的一大问题。“我觉得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已经无可回避也无可粉饰了,在今天的中国没有任何人能否定这一点。政府也无法否定,媒体是反复报道。中国贫富之间的差距之大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个问题已经在中国是无法回避,也没有办法遮掩或者是巧言伪饰的。” 根据中国官方的数据, 1990 年代,中国衡量贫富悬殊的基尼系数平均每年上升 0.07 ,到 2004 年达到 0.47 ,成为世界上贫富悬殊严重的国家之一。随后,大陆政府不再公布相关的数据,也禁止一些非官方的学术机构从事相关的调查与研究。目前,中国居民收入大约占中国 GDP 比例的 40% 左右,比世界上通常 70% 的比例少很多。 美国南卡罗来纳州大学管理学教授谢田认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大部分成果由官僚机构和权贵资本家占据,这本质上是一个政治制度的问题。“贫富不均也好、财富向高层集中也好,最关键的问题是大头拿走的是这些权贵阶层。这些阶层它现在已经形成一个牢牢的利益共同体。所以这个最大利益集团它控制着司法,控制着行政,控制立法,控制舆论。中国老百姓没有均等的财物机会的情况下,他们要面对的是这么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谢教授表示,中国的贫富悬殊日益加剧是一个十分明显的现实,两极分化的结果,导致中国官民对立,冲突增加,民怨不断,社会难以稳定。“现在老百姓确实显得非常无力。我想这种无力和无奈的感觉在中国社会非常强烈地弥漫。以前还有点相信政府,现在绝对是不相信政府,也不相信党。民间弥漫着非常强烈的憎恨,仇恨的心里,对上层有非常强烈的憎恨。”事实上,大陆政坛和学术界近来也提出了不少解决中国贫富悬殊的方法,如中共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的“做大蛋糕”论和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的“分好蛋糕”论。程晓农就此分析说,薄熙来提出的“分好蛋糕”,需要有一个限制和监督分蛋糕者的机制,但从薄熙来强调的方法看,他似乎在走回毛泽东的老路。“薄熙来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如果习近平要采纳薄熙来的方案,无非是中国再走一轮儿,重新走回毛泽东当年那套把戏,国有经济为主,然后不行了再恢复计划经济。这套模式是因为失败了,才走上邓小平的权贵资本主义。” 程晓农认为,目前中国领导层认识到贫富悬殊问题的严重性,但是,他们却缺乏改善这一问题的手段和方法。“共产党真想要找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的根源,那么它就应该去检讨。过去的 20 年贫富差距是怎么扩大的?造成这种现象的体制是谁的体制?是谁在维持这个体制?!” 《人民日报》发表文章,强调要“坚定不移走共同富裕道路”,认为目前中国更应该重视共同富裕的问题;不过该文并没有探讨,造成过去 20 年中国贫富悬殊日益严重的原因,也没有提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那么,将来习近平会提出怎样的具体解决办法?人们在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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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凭什么要限制富人移民

前言:前段时间参加了凤凰卫视一虎一席谈节目录制,讨论富人们移民潮的话题,昨晚凤凰卫视已播出(今天中午13::00还会重播),但我提出的大部分观点并没有播出来(比较河蟹?),现将我关于此问题的基本观点整理一下,以飨网友。   凭什么要限制富人移民   近日发布的《2011中国私人财富报告》显示,中国有50万人投资资产超过千万,投资移民意愿强烈。近60%接受调研的千万富翁已经完成投资移民或有相关考虑,约27%已经完成了投资移民。富人们的移民潮,引发了广泛热议,有专家甚至提出限制富人移民。   其实早在100多年前,中国人已经向欧洲移民。改革开放后,中国已经经历过了两次移民潮。第一次是上世纪80年代,那时,移民的主要是混杂偷渡客的底层劳工;第二次是九十年代,那时,移民主要是国门初启之时的“洋插队”。这些人大多朝东南亚地区发展,后来都淘到金,成为华侨。而在1962年三年困难时期广东还爆发十万人逃港潮,相对于今天所谓的“移民潮”,当年的逃港潮是非常艰苦和辛酸的,几乎是九死一生。   在全球化的时代,移民潮的出现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它首先是凸显国民对国家的一种基本态度,也是国家发展到一定时期矛盾的产物。在中国大陆之前,中国台湾和新加坡、韩国甚至是一些发达国家,也曾出现过精英外流的移民潮,但是,后来通过“人才流转”反而又大为获益。比如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留学的高潮时期,只有20%的留学生学成返台。也有数据显示,过去十年,台湾为澳大利亚贡献移民达9万人,其中知识型人才呈上升趋势。但相对的,台商通过各种形式游走他乡谋生创业,可以说台湾经济的快速发展在外经商的台胞对此是功不可没的。台商的经商信用、品质更赢得了世界的认可,截止目前,台湾已经有约124个国家和地区对其免签或落地免签,台湾人行走世界是畅通无阻的。   并且,当“移民潮”兴起的时候,海外地区入境就业或经商人数也在不断增加。根据人保部统计公报显示,截至2009年年末,持外国人就业证在中国工作的外国人共22.3万人,持台港澳人员就业证在内地工作的台港澳人员共8.6万人。据调查目前在京就业的外国人,主要来自美国、韩国、日本、英国、德国、加拿大等国家。在上海工作的外国人来自130多个国家,其中日本占28.6%、美国占 12.3%、韩国占8.9%;在广州工作的外国人来自108个国家,日本、印度、韩国、美国居前四,其中来自日本的占29%.肤色各异的“洋打工”,已成为中国劳动力市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因此,移民潮兴起不需要过于小题大做,更不应该以爱国与否作为衡量移民者的道德标准。   有专家甚至声称,富人们的钱是国家的,人可以走钱要留下来。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第一,从来只有勤劳致富,何来靠执政方赏赐或者政策致富?与其说政策使人致富,不如说开放的市场使人致富。因为对市场越少干预的政策,才会使财富自由流转,不断涌现。第二,中国人什么时候有属于自己的财富?中国人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钱财吗?法律有起到保障公民私有财产权利不受侵犯的作用吗?再说,两万亿不是都在美国吗?中国的财富早就放到国外了!   而更应引起社会关注的是,富人们为什么纷纷出走的背后因素。如叶檀所分析的,移民潮汹涌的三大主要理由分别是,方便子女教育占58%的比例,保障财富安全占比43%,为未来养老做准备为32%,其他分别为方便海外投资业务发展(占比16%)、便于国外旅游(7%)、可以多生子女与税率较低(各占6%)。这说明中国的高净值人士不满意国内教育环境、担心财产不安全、担心未来无法养老三大制度性折价。   当前,中国的基尼系数已经高达0.5,这意味着中国的贫富悬殊已达危险阶段。那部分先富起来的人,若移民海外,不带动后富,贫富差距还会进一步拉大。中国社会已经进入矛盾多发期和凸显期,群体性事件不断增多,社会公平遭遇挑战,社会陷入了“越维越不稳”的境地,社会风险也随之进一步加大。不断发生的矿难,恶性拆迁事件,校园血案,毒奶粉,毒疫苗,泡沫化的楼市,难以根治的腐败……都在吞噬着社会的凝聚力和政府的公信力,社会各阶层难以达成一致共识,已经出现分裂态势。   而中国社会流行的“公考热”与“投机热”,流露出的是中国人对权力和金钱的膜拜。当局一再宣传的主流价值,并未获得普遍认同,且面临边缘化的危险。整个社会正处在价值真空状态,新的价值体系并未建立起来,同时,传统的优秀价值正被遗弃。中国近几十年的发展,始终以GDP为主轴,以至于当前众多地方政府仍然将其奉为圭臬,科学发展遭遇掣肘,面临考验。   社会的不安全感、群体对钱权的狂热追逐以及教育体制的严重失败,导致了许多有思想有能力的精英对国内的动荡状态充满担忧。不断高企的房价、不减反增的税收加重、法律制度的不健全和官商勾结敛财的现实,也让精英们不得不认真思考如何让自身的财产、家人的生活更为安稳和富足。他们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会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利益,移民无疑是最佳选择。   其实对于富人来说,担心信息不够开放和真实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富人们和老百姓一样总是“不明真相群体”,中国仅仅是在国土面积上大,但是实际上比清朝的闭关锁国开放不了多少。法律不是富人们的挡箭牌,律师又不能够为自己争取权益,资本在制度不健全或者说权力干预太甚的情况下,是不安全的,拥有了资本没有了安全感,富人们都成了弱势群体,与一无所有的无产者一样焦虑不安。21世纪是拼信息的时代,我们却还在“拼爹”,这是相当滑稽的。   针对这四大制度性折价,政府应该采取一些改进措施,比如健全法律,确保司法公正,不仅是经济还要在制度上、观念上与国际接轨,建立法治国家。政府不能长官意志,不能太强势,要遵循商业规律,不要介入太多,要让财富资本自由地充分地流动。要让国民有真正意义上的安全感,像中国现在拆迁不讲法,楼龄还只能是70年,国外早就土地私有化了。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尽早实现双重国籍、尽量简化签证手续,不要逼迫自己的国民在祖国和外国之间艰难选择而给自己留下尴尬,给国民自由是国家自信的体现。   另一方面,中国也不应总把眼光停留在本国的“人才”上,还应该想方设法吸引国外的真正人才,特别是资本家、教育家、传媒大头和专业管理人才,只有让世界各国的资本、教育和信息的人才为我所用,中国才可能实现真正的崛起。   如果中国仍旧不做任何改变的话,这种趋势还会愈演愈烈。但我并不认为这值得悲观,反而政府应该鼓励所有国民有条件的、没条件要创造条件出国,中国如此众多的人口,本身的资源已远远无法满足,让国民走出去,腾出空间给无法出国的国民,双管齐下,占领全世界。比如菲佣,菲律宾政府是鼓励他们学有所成,再输出到其他国家打工,带回资本回国发展,推动本国经济,这有什么不好呢?那些仇富的人更应该支持富人出国,因为富人走了,就没有人跟穷人争资源、争北大清华、争就业机会,那么富人移民潮对他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类别: 社论杂谈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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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治维稳工作的另类视角

综治维稳工作的另类视角 ——对地方主脑的相关解读 作者:杨靖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1-11-22 本站发布时间:2011-11-22 21:56:15 阅读量:36次   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今,综治维稳工作日渐受到中央的重视,相关研究工作也层出不穷,但此类研究往往将焦点置于底层公众及一线公务人员。笔者自2005年起开始关注综治维稳,并自2007年起连续5年自费展开相关实证研究工作,通过运用资料分析、实地调研、访谈等研究方法,发现基层社会治理机构的负责人特别是县(区)级党委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对综治维稳问题的影响远非人们常规理解,其决策行为既可能有利于化解辖区社会矛盾,做好综治维稳工作,亦能恶化干群关系、滋生民怨,甚至引发社会动荡。所以,对之进行专门性解读就凸显必要了。   在我国行政管理体制下,县(区)级别党委政府是拥有除军事、外交外几乎全部权力,能够全面掌控、调动辖区行政、司法力量,干预、影响各类监督的最低级别的地方治理机构。他们既受制于上级党委政府,又在其辖区内拥有近乎独立的管理权力,几近“一手遮天”。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当前中国频发的群体性事件特别是诸如瓮安事件、新塘事件、织里事件等恶性事件往往都是孤立地发生在某县(区)的辖区内,极少出现“跨区联动”。而基于犯罪学理论,笔者研究发现:发生群体性事件特别是发生恶性事件的地区,该区域往往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严重不足,治安秩序在较长的时间内较为混乱,犯罪率居高不下;治安综治措施到位的地区社会就稳定,反之则动荡。因此,地方稳则中国定,县区治则天下安。中央、省级党委政府的各项综治维稳政策能否真正落实到位,关键就在于县(区)级的地方治理机构。他们最了解辖区社会发展状况、民情民意,官民互动最为直接;他们的决策决定了上级的精神、意图能否被贯彻执行;他们的行为直接影响干群关系,社会安定。县(区)级地方治理机构权力运作的现状是权力普遍被高度集中行使,其具体行使者就是县(区)党委书记、县(区)长正职。这二者中常规而言,前者掌握的权力更大过后者,在个别地区甚至出现了“一言堂”。因此,笔者认为中国社会的安定关键在基层,综治维稳工作的关键在基层,更在于县(区)党委政府的主脑:书记、县(区)长。因此,在中央屡次喊出“稳定压倒一切”的今天,能否保持中国社会的长治久安,不发生大的动荡,对地方(处于表达简洁的需要,笔者在本文中将用“地方”代表县区)主脑进行分析,探求其关于综治维稳工作的真实心态,以便寻找相应对策,则应是相关研究的应有内容。   一、过分侧重GDP考核指标是滋生民怨、增大基层综治维稳压力的重要根源。   时至今日,除极少数试点地区外,大部分地区地方主脑的人事任免与职务晋升只取决于上级机关,其所管理的辖区公众对此没有任何直接影响。如此,地方主脑的权力观很难真正做到“权为民所用”,更多的是“只唯上”,甚至“只为己”,而不注重民众感受、评价。改革开放以来,为了改变我国经济发展落后的面貌,考核地方党政主脑政绩的主要依据就是GDP指标,GDP增幅的高低在多数情况下直接决定地方主脑职位的稳定与升迁。因此,多年来历任的地方主脑只能主动或者被动的适应这种考评体系,不惜一切代价、调动一切资源促进地方GDP的增长,在地方经济不断增长的同时,带来了诸如环保、劳资、拆迁等各种社会矛盾的普遍性发生。   而地方主脑的实际工作状态和工作方式进一步恶化了这一问题。中国社科院政治学研究所于2010年组成课题组展开了一项《县处级领导干部日常工作生活观察》的研究,认为:党政“一把手”除了工作时间比一般领导干部更长之外,其工作、生活呈“一少三多”特征:休闲少,会议多、出差多、陪同多。县处领导干部总体的工作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三多三少”现象:室内时间多,室外时间少;与文件打交道多,调查研究少;和上级、同级打交道多,与下级和群众打交道少。职位越高的干部,与群众打交道的时间似乎越短。这种状况使得地方主脑在掌握辖区社会实情,把握民意方面容易出现偏差,甚至是作出误判。对某些经济决策可能造成的民怨有所忽视,对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历史遗留问题不甚了解,招致当前社会上和人民群众中一定程度存在的与党和政府的距离感、与党政领导干部的疏离。而这种距离感、疏离感与民生、民怨、民权问题交织在一起,就成为基层社会稳定弱化的根源之一。   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经济基础发生重大变化后,社会管理工作必须也必须相应地作出重大调整,否则二者必定存在不适。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公众特别是中青年的权利意识普遍得到提高,民主意识觉醒,公众不再安于仅仅作为被管理者的角色存在;随着社会阶层的分化,各阶层都开始尝试发出自己的声音,并期冀得到管理者的回应,他们正在呼唤基层民主。因此,2007年中国共产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明确指出:“要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拓宽民主渠道,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然而,现实中部分地方主脑由于思维僵化等原因(从心理学角度看,思维模式的转换普遍需要较长的过程),在工作中,特别是工作方式方法上仍旧迷恋旧式的威权主义,罔顾社会发展情势的变化,以公权强力保障经济发展效率,导致了辖区社会管理工作与公众诉求间的矛盾不断加深。加之近年来部分地区官场生态的不断恶化,副手与下属不敢或不愿发出“忤逆”的声音,客观上助涨了这种错误观念,地方主脑工作的主观色彩不断强化,更加难以保证所作经济决策的主客观相统一。这已成为地方官方行为时常难以得到辖区公众认可,甚至是招致强力反对的重要原因,大连、厦门等地因为PX项目引发的群体性事件即为明证。   综上,地方主脑往往处于以GDP指标为中心的政绩焦虑中,力图实现具有强烈个人色彩的区域“跨越式发展”,以谋求仕途的快速升迁。而地方主脑权力的高度集中,又使得集体决策、科学论证等“规定动作”流于形式。因此,在多数地方主脑看来,个人升迁≈任内政绩≈任内辖区GDP增幅,运用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促进GDP的加速增长就成为其工作的基本思路并形成相关制度以行政权为主、司法权为辅全力开展政绩型工作(如袒护污染企业的生产经营、以换取其对地方GDP增长做出贡献、大规模进行征地拆迁以强化土地财政等),而GDP之外的问题则是以规定时间的规定动作进行形式化、程序性处理(如年节等时间探望困难群众)。如此,地方主脑基于对上述理念的“正当性”认识,往往会对“妨害”其工作、降低其工作“效率与效益”者做出否定性评价。对体制内的同僚轻则予以漠视,重则予以政治打击;对体制外的一般公众则习惯性漠视其诉求,甚至动用行政、司法力量予以强行压制其表达权、监督权(如跨省追捕事件)。所以,笔者认为存在缺陷的评价考核机制导致了地方主脑心态容易失衡、决策容易失误,而之后的官方行为则往往会侵害公众的合法权益,引发不满,进而形成、增大综治维稳的压力。   二、官员的任期是导致综治维稳工作治标不治本的重要“罪魁”。   众所周知,我国当下综治维稳压力巨大是社会发展过程中各种消极因素长期共同作用的结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从根本上缓解这种压力需要的是长期系统工程。而地方主脑在个人努力与组织培养的共同作用下,极少能在某地以主政者的身份连续多年工作,以现湖北省神农架林区区长周森锋为例:周于2009年6月至2011年5月任湖北宜城市政府市长;2011年7月至今任神农架林区政府区长。在如此短暂的任职时间内,笔者无法想象周能如何坚持系统的领导当地综治维稳工作。   当下中国社会存在的主要问题之一就是贫富差距过大,民生问题迟迟不能得到有效的解决。这已成为影响社会稳定,导致犯罪率居高不下、群体性事件频发的重要因素。犯罪学有个基尼系数规律。一般认为该系数大于0.4就表明国民财富已高度集中于少数群体,与此伴随的就是社会不安定。中国基尼系数从改革开放之初的0.28已上升到2009年的0.47,目前仍在继续上升,这是社会利益共享机制发生严重断裂的显著信号。根据世界银行的最新报告,中国1%的家庭掌握了全国41.4%的财富,财富集中度远远超过了美国,成为全球两极分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市场经济的理论奠基人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此书与其另一本著作《国富论》共同被认为是西方建立市场经济的理论基石)中指出:“如果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众手中,那么它在道义上将是不得人心的,而且是有风险的,因为它注定要威胁社会稳定。” 因此,减轻综治维稳压力的治本之策之一就是要缩小贫富差距、改善民生。   然而知易行难,抛开现有的考核机制不算,地方主脑即便想改善辖区的贫富差距、解决民生问题又岂是朝夕之功?此项工作劳心劳力、费时费财,许多措施的制定实施更是远超地方主脑的权力边界,且会招致既得利益者的不满;况且此项工作的成果不如GDP增长那么直观,即便取得成效也难以引起上级机关的足够重视。因此,从功利主义角度出发,两利相权取其重,地方主脑显然不会主动在有限的任期内对此进行根治,他们更会选择集中精力、能量开展最有利于自己的工作,即前述的GDP政绩工程,以“拖”字应对贫富分化问题、民生问题。如此,综治维稳工作在事实上就成为了“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忙起来丢掉”的业务,地方主脑更希望将此问题的真正解决留给接任者。如此心态,决定了地方对于综治维稳往往只愿采取诸如对困难群众发放临时性物价补助、不时开展运动式“专项整治”等治标之策、进行零敲碎补式的事后处理如对激发群体性事件的一线公务人员给予开除公职等顶格处理,而极少进行真正的事前处置。   笔者曾赴受到广东省委领导高度好评的佛山市某综治信访维稳中心进行过实地调研,发现此类机构的设置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辖区的稳定,但由于机构人员、权力配置等方面的限制,该中心只能对受理的案件进行跟踪追办,若当事人对该中心的问题处理不满则只能诉至法院。但众所周知,时下法律的权威性并未得到广泛性认可,司法机关时常受到外力掣肘,难以保持独立公正,因此法院判决本身往往并不能令当事人信服,在某些情形下成为爆发恶性案件(如5.26临川爆炸案)或群体性事件的诱因。所以,该中心的工作思路是存在瑕疵的,在笔者调研期间,该区法院就受到了辖区某企业员工的群体冲击。综上,综治维稳是一项耗时耗力的系统性工程,不会因某个机构的设置,某些安抚性手段就能毕其功于一役。地方主脑因考核机制、任期制等客观因素的影响,不愿持续深入系统地开展综治维稳工作,导致该项工作往往只能流于形式。   三、上级机关的“一票否决制”是综治维稳工作的双刃剑。   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综治维稳“一票否决制”出台的本意是驱使地方主脑高度重视此项工作,但在现实中却收到了正反两方面的效果。好的效果是,地方主脑对综治维稳业务重视程度明显提高,工作动力相应增强。基层政府在管理方式上有了不小的进步和提升,如提倡文明执法、建立投诉举报制度等等;部分地区主脑也在机构职能设置上进行了创新,如前文提及的佛山市率先进行改革成立了街道(镇)一级的综治信访维稳中心,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坏的结果是:“一票否决制”刚性有余、柔性不足,因此上级机关实施起来往往顾忌其“杀伤力”,形成了“鞭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局面。绝大多数情况下只对因工作失职、决策失误、处置失当等原因造成矛盾激化、影响恶劣的,实行“一票否决”。这显然留给了地方主脑在相当的减压空间:任内不出大事即可!助涨了其侥幸心理。地方主脑可能会加大治标工作,适度增强治本力度,以凸显其对相关工作的重视;但由于前文所分析的两大原因未能改变,他们仍难以真心进行持续深入的相关工作。   “一票否决制”带来的更恶劣的副作用是:对于地方主脑来说,其通过多年的奋斗与竞争才拥有现今的成就,职务的升迁是其近乎全部的人生理想。如此严厉的考核制度无疑容易招致其进一步晋升的黑天鹅事件。一旦被否决,轻则仕途遇阻,重则政治生命终结,其本人乃至家族利益都将严重受损,半生乃至毕生心血都付之东流。因此,地方主脑对于所谓的“刁民、麻烦制造者”普遍具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排斥心理,并且在实际工作中将此心理不断强化。在这样的心态之下,高层施加的维稳压力就容易造成地方主脑的反应过度。   当前,在“一票否决制”的高压下,许多地方主脑不得不采取某些特殊手段处理一些棘手问题。这些手段笔者将之归结为:戴帽子、开口子。“戴帽子”,指的是不能正确认识民众维权与官方维稳的关系,没有意识到民怨宜疏不宜堵。对以上访人员为代表的维权群体进行错误定性,简单地将其视为不稳定因素,对其进行强制打压,力图将问题留待接任者解决。对于某些为底层群体发声的人、特别是与官方发出不同声音的人“枪打出头鸟”,予以不适当乃至违法处置。近年来,为了“维稳”许多地方都采取“严防死守”的策略,并耗费大量人力财力物力进行截访、办“学习班”;类似的举措,不仅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反而为社会的长治久安埋下真正的隐患。越是打压,就越激化矛盾,恶性循环,以致最终形成任何人和机制都无法解开的死结,最终引发出一个个恶性事件。最近一段时间,《人民日报》连续发表了四篇评论:《“心态培育”,执政者的一道考题》、《以包容心对待社会中“异质思维”》、《用公平正义消解“弱势心态”》、《追求理性从哪里起步》,都为当前的官民关系、群体性事件等指出了病根,且开出了药方。这就是中央对“戴帽子”做出的否定评价。“开口子”指的是给予所谓不安定分子特殊的政策优惠、经济补偿,满足其不合理诉求,达到息事宁人的目的。“戴帽子”封堵了公众表达合理诉求的空间,进一步强化了民怨;“开口子”则让上访参与者乃至旁观者因而产生“不闹不解决,小闹小解决,大闹大解决”的机会主义心理。二者激发出两个相反的政府形象的同时,又从不同的方向恶化了问题本身。也就是说,现在一些地方政府所用的这两种工作方法使其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如果不下决心去解决上访者提出的实际问题,会激化矛盾;如果下决心解决这些问题,又会牵连出更多的矛盾。无论是“戴帽子”,还是“开口子”,都增加了维稳的成本,但这不能从根本上化解矛盾,反而恶化了形势,结果不得不继续加大投入,由此造成恶性循环,形成所谓“天价维稳”。   综上,笔者认为:“一票否决制”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但因为制度的先天不足导致实施后的效果远不理想,需要制定出台更加科学完善的考核体系驱动地方主脑真正下决心从根源上化解社会矛盾,完善基层综治维稳工作。   四、结语   在社会转型、矛盾凸显、改革进入深水区的关键阶段,如何促进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已成为各级党委政府需要应对的工作难点。诚如笔者前文所述,中国的稳定在基层,问题处理的关键在地方主脑。当下,仍有众多地方主脑依旧迷恋威权,跳不出旧有的政绩观,对综治维稳工作持有严重的应付心理、侥幸心理,“击鼓传炸弹”;但某些具有清醒意识的主政者已经具有强烈的危机意识,对稳定的焦灼日渐升温,开始转变观念,进行社会管理创新,试图以系统工程化解社会矛盾,进行标本兼治的综合治理,如习近平同志的“功成不必在我任期”、汪洋同志的“幸福广东”理念等等正在起着潜移默化的示范作用。法国社会学家塔尔德的模仿理论告诉我们:未来不必悲观,上行下效的效果也许会出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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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报道周刊 | 凭什么要限制富人移民

  前言:前段时间参加了凤凰卫视一虎一席谈节目录制,讨论富人们移民潮的话题,昨晚凤凰卫视已播出(今天中午13::00还会重播),但我提出的大部分观点并没有播出来(比较河蟹?),现将我关于此问题的基本观点整理一下,以飨网友。   凭什么要限制富人移民   近日发布的《2011中國私人财富报告》显示,中國有50万人投资资产超过千万,投资移民意愿强烈。近60%接受调研的千万富翁已经完成投资移民或有相关考虑,约27%已经完成了投资移民。富人们的移民潮,引发了广泛热议,有专家甚至提出限制富人移民。   其实早在100多年前,中國人已经向欧洲移民。改革开放后,中國已经经历过了两次移民潮。第一次是上世纪80年代,那时,移民的主要是混杂偷渡客的底层劳工;第二次是九十年代,那时,移民主要是国门初启之时的“洋插队”。这些人大多朝东南亚地区发展,后来都淘到金,成为华侨。而在1962年三年困难时期广东还爆发十万人逃港潮,相对于今天所谓的“移民潮”,当年的逃港潮是非常艰苦和辛酸的,几乎是九死一生。   在全球化的时代,移民潮的出现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它首先是凸显国民对国家的一种基本态度,也是国家发展到一定时期矛盾的产物。在中國大陆之前,中國台湾和新加坡、韩国甚至是一些发达国家,也曾出现过精英外流的移民潮,但是,后来通过“人才流转”反而又大为获益。比如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留学的高潮时期,只有20%的留学生学成返台。也有数据显示,过去十年,台湾为澳大利亚贡献移民达9万人,其中知识型人才呈上升趋势。但相对的,台商通过各种形式游走他乡谋生创业,可以说台湾经济的快速发展在外经商的台胞对此是功不可没的。台商的经商信用、品质更赢得了世界的认可,截止目前,台湾已经有约124个国家和地区对其免签或落地免签,台湾人行走世界是畅通无阻的。   并且,当“移民潮”兴起的时候,海外地区入境就业或经商人数也在不断增加。根据人保部统计公报显示,截至2009年年末,持外国人就业证在中國工作的外国人共22.3万人,持台港澳人员就业证在内地工作的台港澳人员共8.6万人。据调查目前在京就业的外国人,主要来自美国、韩国、日本、英国、德国、加拿大等国家。在上海工作的外国人来自130多个国家,其中日本占28.6%、美国占 12.3%、韩国占8.9%;在广州工作的外国人来自108个国家,日本、印度、韩国、美国居前四,其中来自日本的占29%.肤色各异的“洋打工”,已成为中國劳动力市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因此,移民潮兴起不需要过于小题大做,更不应该以爱国与否作为衡量移民者的道德标准。   有专家甚至声称,富人们的钱是国家的,人可以走钱要留下来。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第一,从来只有勤劳致富,何来靠执政方赏赐或者政策致富?与其说政策使人致富,不如说开放的市场使人致富。因为对市场越少干预的政策,才会使财富自由流转,不断涌现。第二,中國人什么时候有属于自己的财富?中國人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钱财吗?法律有起到保障公民私有财产权利不受侵犯的作用吗?再说,两万亿不是都在美国吗?中國的财富早就放到国外了!   而更应引起社会关注的是,富人们为什么纷纷出走的背后因素。如 叶檀 所分析的,移民潮汹涌的三大主要理由分别是,方便子女教育占58%的比例,保障财富安全占比43%,为未来养老做准备为32%,其他分别为方便海外投资业务发展(占比16%)、便于国外旅游(7%)、可以多生子女与税率较低(各占6%)。这说明中國的高净值人士不满意国内教育环境、担心财产不安全、担心未来无法养老三大制度性折价。   当前,中國的基尼系数已经高达0.5,这意味着中國的贫富悬殊已达危险阶段。那部分先富起来的人,若移民海外,不带动后富,贫富差距还会进一步拉大。中國社会已经进入矛盾多发期和凸显期,群体性事件不断增多,社会公平遭遇挑战,社会陷入了“越维越不稳”的境地,社会风险也随之进一步加大。不断发生的矿难,恶性拆迁事件,校园血案,毒奶粉,毒疫苗,泡沫化的楼市,难以根治的腐败……都在吞噬着社会的凝聚力和政府的公信力,社会各阶层难以达成一致共识,已经出现分裂态势。   而中國社会流行的“公考热”与“投机热”,流露出的是中國人对权力和金钱的膜拜。当局一再宣传的主流价值,并未获得普遍认同,且面临边缘化的危险。整个社会正处在价值真空状态,新的价值体系并未建立起来,同时,传统的优秀价值正被遗弃。中國近几十年的发展,始终以GDP为主轴,以至于当前众多地方政府仍然将其奉为圭臬,科学发展遭遇掣肘,面临考验。   社会的不安全感、群体对钱权的狂热追逐以及教育体制的严重失败,导致了许多有思想有能力的精英对国内的动荡状态充满担忧。不断高企的房价、不减反增的税收加重、法律制度的不健全和官商勾结敛财的现实,也让精英们不得不认真思考如何让自身的财产、家人的生活更为安稳和富足。他们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会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利益,移民无疑是最佳选择。   其实对于富人来说,担心信息不够开放和真实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富人们和老百姓一样总是“不明真相群体”,中國仅仅是在国土面积上大,但是实际上比清朝的闭关锁国开放不了多少。法律不是富人们的挡箭牌,律师又不能够为自己争取权益,资本在制度不健全或者说权力干预太甚的情况下,是不安全的,拥有了资本没有了安全感,富人们都成了弱势群体,与一无所有的无产者一样焦虑不安。21世纪是拼信息的时代,我们却还在“拼爹”,这是相当滑稽的。   针对这四大制度性折价,政府应该采取一些改进措施,比如健全法律,确保司法公正,不仅是经济还要在制度上、观念上与国际接轨,建立法治国家。政府不能长官意志,不能太强势,要遵循商业规律,不要介入太多,要让财富资本自由地充分地流动。要让国民有真正意义上的安全感,像中國现在拆迁不讲法,楼龄还只能是70年,国外早就土地私有化了。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尽早实现双重国籍、尽量简化签证手续,不要逼迫自己的国民在祖国和外国之间艰难选择而给自己留下尴尬,给国民自由是国家自信的体现。   另一方面,中國也不应总把眼光停留在本国的“人才”上,还应该想方设法吸引国外的真正人才,特别是资本家、教育家、传媒大头和专业管理人才,只有让世界各国的资本、教育和信息的人才为我所用,中國才可能实现真正的崛起。   如果中國仍旧不做任何改变的话,这种趋势还会愈演愈烈。但我并不认为这值得悲观,反而政府应该鼓励所有国民有条件的、没条件要创造条件出国,中國如此众多的人口,本身的资源已远远无法满足,让国民走出去,腾出空间给无法出国的国民,双管齐下,占领全世界。比如菲佣,菲律宾政府是鼓励他们学有所成,再输出到其他国家打工,带回资本回国发展,推动本国经济,这有什么不好呢?那些仇富的人更应该支持富人出国,因为富人走了,就没有人跟穷人争资源、争北大清华、争就业机会,那么富人移民潮对他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来源: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67797   作者:信力建 中国报道周刊 , 2011-11-09.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凭什么要限制富人移民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经济随想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高考状元与高考移民及其他 (0) 谁是胡士泰? (2) 由多佛偷渡谈到非法移民 (0) 爆炸性社会问题:三峡工程移民 (1) 得人者得天下:从美国的移民谈起 (0) 为什么我们要像狗一样的出国? (6) 中国移民之外因 (0) 中国没有自由移民 (0) 三大折价逼出移民潮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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