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

任職重慶市公安局的朋友透露…..

記者李大明聖地牙哥報導 以美女眾多著稱的重慶,在高層政治變局之後一派平和,市中心「解放碑」廣場照樣 行人熙攘,市廛繁華。 偏處中國大西南的重慶市近來聲名大噪,從薄熙來堅持不收斂「唱紅打黑」群眾運動,到副市長王立軍倉皇躲進美國領事館;從薄熙來在「人大」記者會中繼續自辯,到中央突然免去他的市委書記職務,戲劇性的事件一樁樁接踵而來。不熟悉重慶的人如墜五里霧中,只覺目不暇給,瞭解內情的人則指出,這種結局早在意料之中。 薄熙來被罷官當天從重慶飛回聖地牙哥的一位藝術家,興奮地講述日前重慶的新氣象。他說,任職市公安局的朋友透露,全市幹警在消息公布前幾小時即已聽取相關文件的傳達,公安局隨即宣布「不准慶祝、不准議論、不准聚會」等多條紀律。但大部分警員莫不喜形於色,紛紛與各自熟人奔走相告,都感到「鬆了一口氣」。有的街道還悄悄放了鞭炮。 重慶警察如釋重負,其來有自。聖地牙哥一位重慶籍資深僑領表示,自從王立軍出掌公安局,警隊就進入高度緊張狀態,加班變成家常便飯,人人忙得席不暇暖。雖然市政府給予可觀的補貼,但長此以往,警隊士氣難免大受影響,人人盼望工作能早日恢復常態,直到薄熙來下台,這一切才告一段落。 重慶歸來的人還說,正在監獄服刑或在農場接受「勞動教養」的許多「打黑」對象,也為王立軍與薄熙來的先後去職而興奮不已。這些服刑人或「勞教」人員中,不少是在「打黑」運動中被誣陷、誇大所謂罪行,之後又在變相酷刑中被迫認罪,多多少少都有冤情,無不盼望重慶能夠「撥開雲霧見青天」,從而獲得公正對待。 知情人士透露,被稱為「打黑對象第一人」的某個重慶富豪,被捕後堅信自己蒙冤,拒不認罪。王立軍的手下就將他銬在特製的椅子上,幾晝夜不讓動彈,致使大小便都解在褲襠裡。困倦交加的被告熬到第五天,終於低頭,將所有罪名不辨真假,全數招認。公安局「理直氣壯」宣稱「沒有搞刑訊逼供」,其實這種折磨已與酷刑相去不遠。 聖地牙哥的重慶籍僑領表示,孤立地看,薄熙來大力倡導的「唱紅」與「打黑」都沒有什麼不對,錯就錯在重慶採取的是「文革」式的群眾運動。一說「唱紅」,各行各業都要大力響應,不惜停產練歌、花重金為職工做演出服,民營企業被攤派贊助任務,要當作政治任務去完成。 一說「打黑」更不得了,警隊全體出動,大批工作組深入基層,發動人人揭發,事事上綱上線。單是王立軍到重慶上任後,就有1萬多人被強行拉去「勞動教養」。公安局還舉辦「打黑」成果展覽,請中央來人參觀,但其中的展品許多竟是東拼西湊,含有大量「水分」。 僑領表示,溫家寶總理在「人大」記者會提出警告,若不深化改革,來之不易的經濟成果會得而復失,連「文化大革命」這樣的歷史悲劇也會重演。重慶近期發生的事情,證明溫總理這一警告絕非危言聳聽。 重慶籍僑胞紛紛表示,薄熙來到重慶未久,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其實已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汪洋、賀國強兩位前任市委書記的政績。似乎重慶留下了大堆黑社會,有待薄熙來出手整治。這從一開始就預示了他的失敗。一位僑領說,從電視看到薄熙來被免職前在記者會中說,相信胡錦濤總書記「一定會到重慶視察」,就覺得他說得太出格,等於為胡錦濤設定了行程,要求胡總為他的「唱紅打黑」背書,如此狂妄,豈能不栽跟頭? 為了登上中國政治最高層次,薄熙來在重慶創造出種種「另類」政績,急於顯示自己的才幹與「革命立場」,最終落得一敗塗地。重慶籍僑胞希望,家鄉在薄熙來下台後能夠復歸平靜;市領導經過「反思教訓」,將能引導這個西南重鎮重歸正途。 Read more:  世界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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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色 | “他们认为我们害怕武力镇压,他们想错了”――与格尔登寺僧人的访谈,纪念平措自焚一周年【转】

图为2008年3月16日,阿坝县藏人僧俗民众举行和平抗议,遭到军警血腥镇压,当时被开枪打死的有僧人、学生、牧民30余人,其中包括孕妇、5岁的孩子和16岁的女学生楞珠措。“3·16”因此成为阿坝重要的纪念日。 图为阿坝县于2008年3月16日的抗议爆发之后,遭到五花大绑、挂着牌子、或被押或被跪的藏人僧俗,从牌子上可以辨认的名字有:旦真降措、供曲达吉、贡曲扎花、贡曲严迪、罗让若巴…… 图为2010年3月16日,荷枪实弹的军人站在行驶于阿坝县城的军车上,而军车上贴着“向阿坝县人民致敬”的鲜红标语,充满讽刺。 “他们认为我们害怕武力镇压,他们想错了”――与格尔登寺僧人的访谈,纪念平措自焚一周年 阿坝格尔登寺僧人平措。 2011年12月1日至15日,在阿坝格底寺(位于四川省阿坝州阿坝县的格尔登寺,以下写格尔登寺)的母寺达仓拉莫寺(位于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举行了因明冬季辩经法会,来自格尔登寺的众多僧人参加了法会。 以下访谈中的人物,由于可想而知的原因不便公开真名,皆以化名代之。安瑟是记录者,是一位境内的藏人作家。接受访谈的都是格尔登寺的僧人,他们是:阿瑟噶瓦、阿瑟卡瓦、阿瑟嘎瓦、阿瑟阿瓦,以藏文字母为化名。 阿瑟噶瓦: 能在这里见到你很高兴。早就读过你的书,我们经常谈到你,所以表示欢迎。 安瑟: 谢谢!今年阿坝格尔登寺的僧众遭受了无法忍受的磨难和暴虐,对此深表同情和慰问。我和许多藏人从心底里敬佩格尔登寺的僧众,我们不会忘记你们,我们休戚与共。 阿瑟卡瓦: 我们生活在暴虐之中,真的很难忍受,但是今天能在这里向你倾诉,我们从心底里感到安慰。 阿瑟嘎瓦: 是的,如今我们格尔登寺的很多英雄为了西藏政教事业抵押下自己的生命走了,我们承受着心灵的痛苦和磨难留在世上,很希望把这些痛苦讲述给世人听,为此我们等待了很久。虽然外边一些公允的新闻媒体有报道,但是自己很想亲口讲述这种痛苦,因为在心里埋藏了太久……把心中的痛苦讲述给别人,就如同在痛苦中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感觉。 我们现在虽然来到格尔登寺的母寺达仓拉莫寺参加因明冬季法会,但是我们每一个僧人后面就有一个汉人的干部或士兵监视着,我们的电话都遭到中国的监听。昨天,我刚到这里,就接到一个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回答,我在达仓拉莫寺的冬季法会上,我这样汇报了。事实上他们非常清楚我在哪里,但是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动向或行为。 阿瑟阿瓦: 说实话,今天心里是高兴的,与一个担负西藏福祉责任的人进行讨论深感安慰。原本计划的是,我们格登寺的一千名僧人来参加冬季法会,但是很多僧人认为在中国政府对我们如此监控、骚扰和镇压的情况下,去参加法会还不如不去,所以没有来。 现在我们格尔登寺的僧人和寺院周围的处境很危急。自焚僧人的僧舍里常驻有干部,为了防止袭击,门和窗户上都安装了铁网。我们和中国干部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没有丝毫改善关系和产生信任的可能。他们认为我们害怕武力镇压,他们真的想错了。中国政府从2008年起至今使用武力镇压,使用更多武器,促使我们的勇气和信心以及对中国的仇恨更加激增,绝对没有任何人想停止或放弃抗争。这是中国政府的最大错误,既不理解,也不改变固有的政策。 对我们好的话,我们也是人。可是,对我们实行镇压,我们是人,是会反抗的。如果政府对我们没有开明的政策,如果军队不从格尔登寺撤离,反抗的运动绝对不会停止。我们格尔登寺的年轻僧人,对中国的敌对情绪从来没有消失过。连小僧人们在玩耍的时候都表现出反抗和自焚的行为。 之前,格尔登寺的宗教活动禁止了六个月。后来,中国干部说要开放宗教活动,并在大会上发表了讲话。当时,中国干部一而再地要求格尔登寺的格西(佛学博士)左仓宗智发言,他于是说:“我说了不讲,硬要我说,那我不多说。最近很多英雄儿女为了众生自焚了,对此一些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和走狗们说什么自焚者是僧人和尼姑,他们自焚是破了戒。这种说法纯粹无知。自焚者没有破戒,因为没有违背任何一部律部经典——《广戒经》、《杂事品》、《百业经》等,这才是事实。在佛子菩萨传中有很多为他人而牺牲自己生命的记载,所以绝不能说他们都破了戒。”但散会之后,他就被中国人带走了。之后,两百多名弟子前往阿坝县城,警告中国人如果到下午六点之前不释放格西左仓宗智,我们全体将自焚。那天下午格西左仓宗智获得了释放。如果那天不释放格西左仓宗智,我们绝对会一起自焚的。想起来真的非常敬佩!我们内部如此团结一致! 阿瑟噶瓦 : 我和爱国英雄洛桑平措(于2011年3月16日自焚)是同班,如今我们班在格尔登寺是反抗最强烈的,也是中国政府特别监控的对象。洛桑平措在生前总是谈论西藏民族的状况,尤其经常提起2008年3月16日中国政府屠杀很多阿坝民众的血腥事件。他常常痛苦地说“从2008年开始,阿坝民众有了非同其他的新的痛苦,这个大屠杀是无法忍受的”等等。当然,格尔登寺的大部分僧人都这样说,所以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视,认为只是一般的言论。平措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他的身体很壮,而且力气很大。比赛力气时我们班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他曾在私下里对几位朋友说:“我无法继续忍受心中的痛苦,2011年3月16日我将向世人表现一点迹象。”总之,他自焚的原因是无法忍受2008年开始的镇压。 洛桑平措自焚的那天,格尔登寺正在颂持《甘珠尔》,法会结束后我去了寺院的商店,听得有人说我们班的一个僧人进行了自焚抗议。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充满悲痛,赶快跑到僧舍告诉了师傅,再跑到大经堂跟前时,洛桑平措的亲戚格桑、格勒,以及现在被关在中国监狱中的达杰和甲普宗智等人,急匆匆地赶来了,当时我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大经堂周围很多僧人抱头痛哭,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整个人恍恍惚惚……整个世界陷入了悲痛。没过多久,五百到一千名僧人聚集到大经堂前。僧人们准备冲出寺院以及进行其他的准备。但是,阿勒合(朱古,仁波切)东可仓做了劝说,并阻止僧人们出去抗议,要求他们解散。也有很多老人信众对着僧人们哭喊、请求:“我们的僧宝,请你们不要这样,我们不是这家汉人的对手,过去他们在1958年和文革时杀了我们很多人,现在这家汉人还会屠杀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我们不是压不住幸福而想冲,是背不起痛苦而想冲……这些人献出了身体和生命,我们无法留下。”僧人们回答。那天,只想到要去死,根本不想活下来。但这时,有很多年轻的信众挡住了僧众往外冲。当人痛苦到极点的时候,根本没有恐惧和犹豫,我是个胆小鬼,但是那天真的觉得死是非常简单的事。往外冲的主要是我们班的僧人,都是十九岁、二十岁的僧人。出于同班同学感情深厚的原因,有的僧人号哭着往外冲,有的捶打着自己胸口往外冲。这时,曾在哲蚌寺学习过的僧人格桑和达杰(2008年3月12日哲蚌寺举行抗议时割腕抗议的僧人)让僧众们坐在地上,大家终于坐下了。天快黑的时候,三四千名僧人聚集到了那里,附近的朝圣者和手持拐杖的老人们前来对僧众说:“卡卓(藏语,哀求之意)!卡卓!卡卓!不能让喇嘛和僧众受伤害,你们受到伤害等于是我们全体藏民族受到了伤害……”说着放声大哭,整个世界都是哭号声。当时无法忍受如此悲痛的状况,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坐在地上,内心很痛苦。 这时,一位叫却派的僧人站起来说:“我们这样做也是别无选择,这样往外冲也可以理解。我们藏民族最主要的是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两位尊者,达赖喇嘛尊者被驱走他乡,班禅喇嘛尊者被关在监狱中。我们必须要知道的是,两位尊者的处境都是为了藏民族,我们必须要记住。除了这样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要牢记、讨论这个事情。2008年,他们踩踏了达赖喇嘛尊者法像,在我们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痕。我们甚至没有收藏一张法像的权力,我们只能这样做,别无选择。” 之后,格桑也讲话了。这时格桑的妹妹和弟弟哭着说“阿古罗罗(请求)不要讲话。” 格桑说“汉人有没有镇压我们,请看看我的妹妹和弟弟就会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哭泣?”等等。 这之前,有些僧人已经赶往洛桑平措自焚的地点。寺院吹法号的僧人(名字不详)说“我们要跟随自焚的英雄们反抗中国”,当他冲向外面时,他的父亲抓住了他:“阿爸,他们能把自己的生命点燃,我们必须站在他们的后面,”他边说边往外冲。那位吹法号的僧人冲出了寺院,后来遭逮捕,至今关押在监狱中,直到今天还没有判决。那天很多人被抓了,中国军人把僧人和民众分割成很多块镇压了。所以还留在寺院里的全体僧人都表示,洛桑平措已经牺牲了,但是必须要释放被抓走的僧人,如果不释放我们不会回去。天快黑的时候,僧人们在大经堂前点了很多酥油灯,这时手机的信号中断了。不过这次抗议有了效果,那些被抓的僧人当晚被放回来了。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中午的十二点左右,平措的家人来了。昨天他自焚之后,被军人们打得很重,僧人们抢回了他,用小车把他送回了寺院。当时他说口渴想喝水,他喝了一碗水。这时他的父亲说:“你无法坚持下去,该怎么办?”。他说:“阿爸,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喝了很多汽油。”没过多久,他呕吐了一些乌黑色的液体后就去世了。 我们是同班。在格尔登寺的传统是,班里的学生发生福祸这样的事情,任何人没有权力干涉,所有的决定权都归这个班。当天晚上,我们准备了祈颂经文、祈福法会等。他的所有遗物归班级,我们用他的遗物为他做了法事。当时,也有人想收藏这位英雄的遗物,很多僧人和俗人争先恐后地顶礼他的遗体,所以我们找了一张平措很大的照片让民众和僧人朝拜顶礼。在处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他在笔记本上的一段话:“运气和信心是胜利,失望和疑虑是失败。”我亲眼见过他写的字。很多人想把这些遗物保存下来作为历史的物证,都说“向格尔登寺和你的班级表示感谢!”洛桑平措的手机被一位俗人买走了,说是要珍藏英雄的遗物。 中国政府审讯了我们班的诵经师扎西。他们的理由是:这个事件发生在格尔登寺,但具体发生在你的班级。 我们本来计划将遗体存放数天,但是中国政府突然下令第二天必须举行葬礼。我们班按时进行了祈福颂经等佛事,第二天我们以崇高的礼仪排成色昌(僧众仪仗)迎请了平措的遗体和照片。所有信众没有不流泪的。妇女们痛哭着说:“为了嘉瓦丹增嘉措(尊者达赖喇嘛)的事业和西藏民众的福祉点燃了身体……”。从寺院开始,僧俗民众手持哈达和圣香列队迎请了他的遗体,并大声齐颂“岗日热瓦果为香堪斯……(尊者达赖喇嘛祈请文)”快到火葬台时,东可仓仁波切持香引前,全班僧众把遗体放入了火葬台。那是一个用铁皮制成的箱子,那就是火葬台。在把遗体放上火葬台之前,东可仓仁波切把洛桑平措的遗体三次举起让民众瞻仰,所有人都痛哭成一片。就这样,这一天就结束了(说到这里,阿瑟噶瓦泣不成声)。 第三天,没有任何的动静。 第四天,我们几个人在收拾拜访者献的哈达,一个小僧人跑来说:“他们要禁止格尔登寺的宗教活动”。这样叫喊了多次,后来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当时想,如果禁止宗教活动是了不得的事情。 一个月之后,达杰和甲普宗智遭逮捕。从此我们班就被列入黑名单。之后,又逮捕了丹增和纳丹,逮捕他们的理由是,指责他们和洛桑平措在茶馆里商量自焚。总之,指责他们商量了自焚,每年自焚一个或者一起自焚。 又过了一段时间,开始详细登记姓名、籍贯等,当时大家议论说外省的僧人会被赶回去。有一天,僧人们聚集在大经堂前发放圣物,并说今晚绝不让一个僧人被他们带走。有些僧人和闯入寺院的军人在对峙,僧人和军人几乎脸都贴上了。僧人们说:“格尔登寺的全体僧人休戚与共,如果带走一些僧人,其他僧人无法袖手旁观。” 后来叫所有的僧人聚集到大经堂前,我也去了,不久大家又都回了僧舍。当晚来了很多干部和军人把僧人们强制带走了,遭到严重殴打的僧人也不少。当天晚上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车辆,有人说如果发生严重问题,有的车上装着可以彻底消灭所有僧人、毁尸灭迹的武器,当然具体是什么武器我不清楚。那天晚上,军人和干部把我们像抓贼一样抓走了,押送到汶川和茂县。每辆车上押的有二十多名僧人,两名士兵押一位僧人,共有二十多辆车押送僧人,车队中间还安插的有军车,行驶在一条很宽的公路上,但是看不到其他任何车辆在公路上行驶。然后,把我们分成了七个组,我们每十八人关押在一间房子里,一直被关押了一个多月。其中有很多受伤的僧人。我们听不到外面的消息,而他们对我们进行哄骗。二十多天后,干部们大骂道:“你们犯法了,到外地寺院学习要办理手续,你们没有办理手续,所以犯法了。” 有一天,有个僧人写了“你们蹂躏藏人的生命,不让我们呆在寺院是对我们的权利和民族的侮辱”。由于这件事,情势一度非常紧张。我们也进行了几天的绝食。一个多月后,我们被遣返回了各地。就是这样的情况,详细情况很多,这只是简单的一段经历。 安瑟: 唉!遭遇了巨大的磨难啊,感谢你! 阿瑟噶瓦: 我们的两位怙主(嘉瓦仁波切和格尔登仁波切)不会停止为西藏人民的斗争。我们的心中有无法忍受的痛苦。中国政府认为我们怕镇压、怕开枪而退缩,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抗争的敌人不是广大的中国人民和开明的知识分子等群体,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这个政权。每天对我们进行的镇压、骚扰与限制,让阿坝地区的民众也无法继续忍受,而且在藏人干部中也有很多人无法接受。 阿瑟卡瓦: 这次我们格尔登寺的三百多名僧人到这里参加了法会,每个僧人心中都有巨大的痛苦,心病。由于每个人的心理素质不一样,所以面对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不可能一一讲述,已经占用了很多时间,这次就到此为止,达德莫(多多保重)。 安瑟 : 唉!达德莫,西藏三区的人民心中有你们格尔登寺的爱国英雄们,很多英雄儿女永远在精神上支持和尊敬你们。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团结一致,我这次到这里也是为了支持你们而来的,总之,我们永远团结在一起。 原文藏文,记录于2011年12月,安多 中文译者:桑杰嘉 附: 2011年3月16日, 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20岁僧人洛桑平措(又写洛桑彭措)在阿坝县城点火自焚,呼喊“让达赖喇嘛回来”、“西藏需要自由”、“祈愿达赖喇嘛长久住世”,遭中共军警毒打,次日凌晨牺牲。之后,四川省阿坝州马尔康县人民法院判格尔登寺僧人尊珠(又写仲周),洛桑丹增(又写泽让旦真)和洛桑丹增(又写旦纯)11年、10年和13年重刑,理由是他们“转移”、“藏匿”了重伤的平措,以此推卸当局责任。 自2009年2月27日,格尔登寺僧人扎白(法名洛桑扎西)在阿坝县城自焚之后,格尔登寺这座藏传佛教格鲁派大寺在巨大的压迫之下,迄今已有13位僧人及前僧人自焚,其中9人已牺牲,4人迄今下落不明,生死不明。他们是: 扎白(法名洛桑扎西):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20岁。2009年2月27日自焚。遭军警枪击,重伤,被军警抢走,只知已残,更多情况不明。 洛桑平措(又写洛桑彭措):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20岁。2011年3月16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毒打,牺牲,后由藏人火葬。 洛桑格桑: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8岁。2011年9月26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下落不明,生死不明。他是3月16日自焚牺牲的僧人洛桑平措的弟弟。 洛桑贡确: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8岁。2011年9月26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只知在某军队医院,四肢已被截肢, 却被禁止家人探访。 格桑旺久: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7岁。2011年10月3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曲培: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牧民,原为格尔登寺僧人,被驻寺工作组驱逐出寺,19岁。2011年10月7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后牺牲。 卡央: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牧民,原为格尔登寺僧人,被驻寺工作组驱逐出寺,18岁。2011年10月7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后牺牲。 诺布占堆: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牧民,原为格尔登寺僧人,被驻寺工作组驱逐出寺,19岁。2011年10月15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后牺牲。 次成: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牧民,原为格尔登寺僧人,被驻寺工作组驱逐出寺,20岁。2012年1月6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后牺牲。 丹增尼玛(又称丹尼):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牧民,原为格尔登寺僧人,被驻寺工作组驱逐出寺,20岁。2012年1月6日自焚。当场牺牲,被军警抢走遗体。 仁增多杰(又名柔白):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牧民,原为格尔登寺僧人,被驻寺工作组驱逐出寺,19岁。2012年2月8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后牺牲。 洛桑嘉措: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9岁。2012年2月13日自焚,重伤,被军警抢走,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格贝:安多阿坝(今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坝县)格尔登寺僧人,18岁。2012年3月10日(1959年西藏抗暴53周年纪念日)自焚,当场牺牲,遗体被军人抢走,拒绝交还家人,由军营在12日晚上火化,并限制五名家人参加葬礼,现场被军警包围。 【转自新世纪网 http://2newcenturynet.blogspot.com/2012/03/blog-post_7850.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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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第一次葬礼

作者: 王丹素  |  评论(0)  | 标签: 所见所闻 炉子的火不旺该加煤碳了,特意加了些嫩煤,好让炉子旺起来,炉子还是灭了……6:40闹铃响了,梦醒,洗漱收拾出门上课,和舍友谈笑风生到本部一教,突然接到妹妹电话,好奇的问:“喂?王夏?咋了?”“姐,咱奶快不行了……” 2012年3月6日06:48奶奶与世长辞,生于一九三三年卒于二零一二年,享年80岁。 2012年的2月,西安的冷太长,本来就削薄的老人们也实在捱不过了,姥姥、奶奶相继因为突发性脑梗、气管炎入院治疗。寒假没几天姥就住院了,病因未详,遵照妈妈的吩咐給姥备日用品,特意挑了一双绵软的拖鞋亲手穿到她脚上,她唠叨嫌我乱花钱。想不到,隔4、5天再去探病,她已经半身麻木、神志偶尔恍惚、言语已没力气,我止不住眼泪使劲流,我靠近她的脸,她用右手撩我不多的刘海儿,妈问姥:“妈,这是谁?”姥在我耳边:“王——丹——”原来我的名字也会这么珍贵……今年的年三十是在西电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陪姥姥过的。透过监护室的玻璃看新年0点的烟花,闻见得不是爆竹燃尽的新年味儿而是冷冷的呼吸的尾巴。 终于到了3月,姥见天儿的好起来了,新学期开始就要准备考研了,就不打算常回家了,天儿也暖起来了……3月2日,爸突然早晨电话说,奶奶的情况特别不好,已经转到中心医院了。周六和妈妈一起去探病,奶的气管炎是老病了,心里想着只是这次情况重一些,打几天针住几天医院就会好的,奶每年都要住几天院,不会出啥大事儿…… 挂掉王夏的电话就直奔医院,还想着奶肯定有希望……一进病房,爸:“你奶走了”我扑到他怀里,他含泪用手擦我的泪,“我奶咋不等我”。奶已经穿好寿衣等着回家了。我掀开手帕亲了她半凉的凹陷的左脸颊,握了虽凉还软的左手。第一次见那身行头是我7、8岁的时候,我问奶:“奶,你给谁绣的这么好看的花?我也要.。”“瓜娃,这是奶跟你爷死的时候穿的。”我、二嫂、三伯、三妈、三哥和奶同坐一辆车回家,一路上,“奶,咱回,不在医院呆了,你成天喊着回咱屋,咱现在出医院门了。”“奶,城门楼子,咱出城了。”“奶,咱上绕城高速了。”“奶,咱到三桥收费站口了。”“奶,咱到周河湾了,拐个弯就到咱屋了。”“奶,咱到屋了。” 第一次葬礼与我有关。 45个孝子、长到小腿根儿的孝带、清一色白色孝服、拖沓着的白鞋、3天2夜守灵堂、烧纸、上香、敲罄、长跪回礼、2个小时的献饭点酒、吹拉弹唱2天、3个小时500米一个来回迎祭礼、不绝于耳的鞭炮鸣响、乡党亲朋嚎啕哭灵…… 三天仪式,送一位80岁的生命,再繁复都不为过。3月8日早晨咸阳火葬场烟囱的一股白烟,我155cm、100来斤的奶奶就这样没了,只剩10寸大小盒里的一把骨灰。今天3月13日,我的念想还是那个在门口笑脸迎我、攥住我双手“俺娃回来了”的温暖的奶奶。开始觉得“哭天抢地”没什么下里八,中国老话儿说入乡随俗,给各路神仙通个气——“我奶来了,劳驾多多照应”,用哭声告诉奶我们的爱、感激、不舍、难过,让她放心的走;唢呐、二胡、恰的吹拉弹唱听着一点都不聒噪,传统的中国民乐器也像奶奶生养的儿女子孙一样,哭诉着伤心;一响接一响的礼炮、噼里啪啦的鞭炮,给天、地还有这世上的人通报,我奶要走了。 人纵有再多不舍,也拧不过弄人的造化。即使我们再大声的哭喊、礼炮鸣响再怎么振聋发聩,3月8日中午12:30左右奶奶的骨灰还是下葬了。拖尾的孝带盘到头顶、脱掉孝服、踩在脚后跟的鞋帮勾起来,上香,叩首,葬礼结束。 2011年9月9日21:09我的小侄子降临,第一次怀抱新生,湿漉漉的胎毛、紧握的小拳头、2/3掌心大的小脸盘儿、歇斯底里的啼哭……对于20岁的我来说,生命太“新奇”。老人们住院,父母们照顾看护,我帮嫂子一起带5个月的婴儿。他开始学会紧盯着我摇晃奶瓶的右手;他会好奇专注地观察我快速张合的双唇,当我停止言语看他作何反应,他又像明白事理似的对我会心一笑;我刚要把面送入口中,他就开始闹,我用筷子尖蘸了点汤抹在他唇上,他认真砸吧砸吧,从那次他记住了五谷比母乳更有味儿;他开始学会吃拳头、敲鼓、霸占玩具、拿奶瓶、要妈妈……面对他每天不一样的变化,我会想像我也有过像他一样用天真可人的眼神打探妈妈,相同动作反复练习最终掌握的笑容,我的生命、躺在医院里奶奶姥姥的生命都是这样让人期待地从零开始。 奶到最后吐口痰都要攒半天的劲儿,给她擦痰、换尿布、洗脸、喂水,她的眼睛像是定在我们的身上,看着我,“奶,我不走,你眯一会儿,放心,我就在这儿”。生命走到最后还是像最初一样。小侄子同样需要家人为他擦口水、换尿布、喂奶、洗脸、唱摇篮曲哄他安心睡。 上周周末回家看姥姥,见她开始学着走路很让人欣慰,“奶,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就剩你一个了,我不想回到家里连可以叫声奶的人都没有了,坚持锻炼。”“好。” 20岁,我看见了新生,看见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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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 | 为何没有直接证据的谋杀案也能定谳?

如果凶手杀了人,既没有被抓现行,也没有在现场留下DNA痕迹,既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罪案发生时的视频记录,一句话,完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那么根据“疑罪从无”的刑事诉讼规则,是不是法律就拿被高度怀疑和指证为凶手的人没有办法了呢? 以一个著名的刑事案件说明之。2003至2004年,整个美国都在关注一桩谋杀案。案情本身并不复杂,死者拉希·彼得森,生前是加州莫德斯托市一名27岁的少妇,生活美满,并且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但2002年圣诞前夜,她丈夫斯科特出海钓鱼归来,发现她不见了。拉希是生活规律的家庭主妇,又临盆在即,不太可能莫名出走。 当地警方很重视,组织了大量警力进行地毯式搜索,但好多天都一无所获。直到2003年4月,才有人在几十公里外的海滩上发现了一具腐烂的胎儿尸体及一具被砍掉头和四肢的女尸。经DNA测试,证明是拉希和她未出生的孩子。 案情惨绝人寰,但侦破并不困难。拉希的丈夫斯科特在她不见的当天下午就打电话给岳母说妻子“失踪了”,这个词未免用得太早,引起一些怀疑。但真正的重磅炸弹是警方揭露出斯科特在结婚期间曾多次有外遇,妻子失踪前一个月刚勾搭上一个叫弗雷的单身女人。弗雷在拉希失踪后就向警方坦承了她和斯科特的关系,说斯科特在妻子失踪后还和她在电话里打情骂俏,毫无焦急之情。警方更发现拉希一失踪,斯科特就在家里开通了色情频道,还打算卖掉房子,好像知道妻子不会回来一样。 随着一桩桩事实浮出水面,斯科特越来越感不安,收拾行装想潜逃去墨西哥,中途被警方逮捕。警方指控他谋杀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但是证据呢?警方在此陷入困境。拉希的尸体在水里泡了好几个月,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向斯科特的证据。案发第一现场可能是家里,也没有留下可疑痕迹,更不用说证人了。没有任何东西能将斯科特和拉希的死直接挂钩。 令检方压力更大的是,斯科特请到了全美有名的大律师马克·格拉戈斯为自己辩护,格拉戈斯曾担任迈克尔·杰克逊等名人的辩护律师,经验丰富,他扬言检方证据薄弱,绝无获胜之可能,并且提出一个很有噱头的“完美”假说:拉希是被一伙专门杀婴的撒旦教徒绑架杀害,和斯科特无关。 经过一年多的准备,2004年6月,官司开庭。在法庭上,检察官出示了精心准备的184名证人的证词和几百件证物,其中包括: (一)斯科特和弗雷之间的241通电话记录,证明其早有外遇。 (二)斯科特在案发当天打的几个电话经由的不同信号塔,表明其实际去海滨的时间比声称的晚了半小时,有杀人时间。 (三)一位水文学家证实,拉希母子尸体冲上岸的位置表明其最初漂浮地点和斯科特的出海地点重合。 (四)斯科特在凶案前买了一条船,申请了出海驾驶证,但是从未向家人提及此事。 (五)斯科特在凶案前还购置了水泥,被认为较大可能用于沉尸…… 此外,还有一些看起来比较弱的间接证据,如妻子失踪后的斯科特全无悲戚、打算卖房等异常表现,企图跑路墨西哥未遂,等等。控方也不厌其烦地一一列举。 这些或强或弱的疑点或曰证据环节单独看都不免显得薄弱,不必然指向犯罪事实(corpus delicti),斯科特和他的律师总能找到一些特殊理由解释过去,但放到一起则指向一个明确和同样的事件:斯科特杀人,因此构成了一个强有力的证据链。 似乎有点说不过去,难道说由许多独立事件所构成的证据链,其证据效力比任何单个事件还要高?确实如此。比如有一些独立事件,指向凶手杀人的概率均为80%,则两个事件和三个事件所构成的证据链指向凶手杀人的概率分别为96%和99.2%。可见,构成证据环节的疑点列得越多,证据效力就会越高。 事实上,警方或检方是不可能忽略任何一个疑点的,哪怕看起来再弱的疑点,加到整个池子里,也会多多少少增加一些证据效力。举一个反直觉的例子,10个指向凶手杀人概率只有20%的独立事件,其构成的证据链指向凶手杀人的概率达89.3%。20个呢?可达98.8%! 经过半年的审判,2004年11月,十二名陪审团成员一致裁定斯科特一级谋杀罪名成立,并同意判处死刑。大律师格拉戈斯也不得不认栽。 【点评者说】 达尔文没有亲眼看到猿进化成人,怎么生物学界会把进化论当成科学事实接受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达尔文是一个科学侦探,他所发现的所有间接证据都指向了共同祖先和进化的假设。这个假设被接受了,就成为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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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成 | 与陈章良谈改革

陈章良是全国政协常委、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主席。他是省部级官员中的“异类”:曾经留美的海归学者,不到30岁即升教授,35岁当上北大副校长,41岁出任中国农业大学校长,其后摇身一变,成为地方官。 两会期间,我与陈章良就改革话题进行了访谈。部分访谈内容发表在3月8日出版的《南方周末》上,以下是足本访谈。 方可成:今年是邓小平南巡20周年,改革再次成为热点话题。您本人的人生经历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改革开放政策。您认为目前中国的改革力量跟过去比起来,是否在衰退? 陈章良:我在国外读过书,回国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深深地感受到我们国家的改革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人今天能够在世界上声音这么大,比我当时在美国读书时的声音大得多得多了,是因为我们整个经济在迅猛发展,已经到了世界第二位,这么一个大的经济体,这一切应该归功于改革开放,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强。 改革开放除了经济带来实惠以外,更重要的是人的意识、人的思想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我觉得,这些年来改革力度非常大,我也看过很多争论,有些人说没有改革了,诸如此类,但我一直都能感觉到在改革,每一件事情都提出要思想解放,要改革。所以,我倒没有那种感觉,也许没有太深入地去了解情况,只是我自己感觉我的工作,各方面的工作总是一种改革的思想去做好工作。自己分管了那么多工作,总是想努力地创新,努力地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努力地改变我们能改的一些机制、体制。反正,总觉得饭不是一口就吃饱的,一步一步来,这个国家太大,稳步的改革我觉得是至关重要。在稳中求改革,改革中求稳定,相辅相成,社会既能往前走,又能稳定。 我觉得改革是必须的,停掉改革就没什么希望,因为我们没走完。但是改革又得一步一步来,不能一口饭都吃光了,那很危险。 方可成:您是农业方面的专家,又长期关注农业,那么在这方面的改革,您觉得做得怎么样? 陈章良:农业的改革非常成功,去年在建国历史上第一次连续八年粮食产量增产,总产量过了万亿斤,我希望今年第九个年头继续增产,来确保我们十三亿中国人吃饭的问题。这应该说是巨大的改革成果,小平同志的联产承包,到现在的农民合作组织,这都是在改革,慢慢在思考许许多多农业上的问题,通过实践再总结,总结再实践,一直在改革过程。 比如说农民合作组织,比如公司带农户,比如土地流转,原来一家一户的一两亩地,现在合在一起了,它又不是人民公社,又像是。地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拖拉机可以下去了,劳动力提高了,生产效率提高了,但它不是人民公社的机制,它是以合作组织,或者公司来带农户,这都是改革。 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继续在做,边走走看看。比如说,土地流转之后,那么多农民失地了,失地农民会有什么问题?这都在改革。这个领域改得非常好,特别快。 农业改革的空间还非常大,好多事情可以做:农民的承包地,农民的宅基地,农民的出路,农民的收入提高,中国农业如何更高效率。比如说大豆,我们现在进口了那么多大豆,我们自己生产的大豆三分之一、四分之一都不到,其他都是进口的,从美国、阿根廷、巴西进来。这次习副主席去美国的时候,签的43亿美金的大豆进口,就体现出现代化农业的差距——我们的大豆整个产业规模化、集约化、高效化的能力,跟外国竞争还是太弱。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方可成:您觉得这方面的改革遇到什么阻力了吗? 陈章良:农业方面的改革,也没什么阻力了,关键是都没有一个很成熟的、成功的经验可以学习,都在探索,需要时间慢慢摸索。有些地方做得很好,有些地方走得很快。我也参观了有些改革走得很快的地方,看完以后心里面还是有点担心:万一有这个问题,万一有那个问题。但人家都没有问题啊。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学,还在摸着石头过河。 方可成:直接学外国的经验不行吗? 陈章良:外国有经验啊。比如农民工问题,外国早就有了——公司来,农民的地给我,公司给你钱,然后农民高兴:哇,给我这么多钱。钱拿了,农民走了,进城打工去了。这是外国人早就走过的路,但是教训是深刻的:事实上我们去很多国家看到的贫民窟,城市周围一堆一堆特别穷的贫民窟,很大一块都是失地农民进城以后钱花完了,又买不起房子,大家就挤在一起,成了贫民窟。如果借鉴外国经验的话,那就是很危险的经验,你不能出现城市上一堆一堆贫民窟,管理都很成问题。 但如果你说因为担心农民贫民窟了,那我们就不改了,那也不行。怎么让进城农民有个落脚点,有个地方住,不至于在破烂的平房里面形成贫民窟,那要出大问题的。 方可成:您认同“中国模式”的说法吗? 陈章良:有自己的特色吧,我还是赞同的。在摸索,也许我们自己的经济也是摸索出了一条道路:在一个党的领导下,市场经济的深入,这本身就是一个在摸索的过程。而且农村也在一点一点探索。 我觉得一直在摸索,并没有说现在就摸索完了。 方可成:您对未来的改革有信心吗? 陈章良:我还是蛮有信心的。我知道难度很大,但毕竟有进展,一点点进展。你看现在农民工进城的工资也提高了,生活环境也好多了,许多地方开始可以考虑变成城市户口,给他住房,给他低保、医保、养老保,这就是我们的特色。不至于会出现一堆农民进城,什么也没有保障,堆在一起成为贫民窟吧。这起码是事实,我们在摸索,在探索,很有意思,各个地方都不一样的模式,我看各个地方都不一样,一个省里面好多地方都不一样。农民出来应该给他什么东西,待遇、价格,等等,都不太一样,都在努力探索。 中央一直说要绝对地保证农民的权利,一定要农民自愿,农民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政府不能逼,一直这么说的,主要还是考虑这一点,在探索,农民自己愿意不愿意,你可以不愿意,如果硬逼的话就要出大事。 所以,总的一句话,还在改革,还在探索,这个是对的,应该这样。一成不变的话,像大豆一样,现在都顶不过美国,都斗不过阿根廷和巴西,那怎么行。一定要想办法提高我们的劳动效率。 关于作者 方可成 , 南方周末, 记者,专栏作者 理解和谈论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 专栏 博客 豆瓣 新浪微博 Twitter 网易微博 向文章付费 请作者吃饭 您可能也喜欢: 与叶小文谈改革 “改革中枢”能否重生 改革起航的关键时刻 省直管县:“腿”动了六年多,“脑袋”还没跟上 无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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