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陽光時務 | 林藹雲 群魔亂舞中的新聞倫理

在面書上與一些媒體朋友爭論《陽光時務週刊》處理劉夢熊爆料事件的手法,可謂莫衷一是。給我的感覺正是葛蘭西(Antonio Gramsci)所描述:「舊世界正在死去,新世界還未能誕生:現在是群魔亂舞的時候」。 我們今天所說的專業新聞標準和倫理,如客觀、平衡、中立等,也不見得完美。不少傳媒和政治學者,如研究公共領域的著名學者哈貝馬斯就批評財團組織經營下的媒體機構(corporate media),因為政商的交疊,使其作為公共論辯和監察者的功能,被「公關政治」入侵。 這種「公關政治」在香港則變為「統戰政治」。絕大部分香港媒體的老闆,成了全國政協,而處身於政治旋渦之中的新聞從業員,只能以「專業」與管理層爭辯。譬如說,去年《南華早報》總編把李旺陽被自殺的稿件,由新聞故事變成簡短新聞的做法,就惹來政治考量掩蓋專業判斷的批評。 不過,針對這新聞專業的保護機制,發展出新的政治操作。在反國民教育運動時,就總有幾十名支持國教者同步示威,方便某些媒體「平衡報導」。公眾對如此的新聞「專業」則愈來愈質疑,形成了一個專業新聞自我瓦解的惡性循環。 面對如此境況,新聞從業員應如何是好?繼續以非政治性的專業守則作盾牌?還是擁抱政治? 我認為,在商業媒體工作的朋友,可以借鑒過去 10年,網上公民新聞(citizen journalism)發展出的一些倫理守則,去處理日益政治化的媒體生態。 公民新聞,從一開始就毫不掩飾其政治大計,有的要把新聞生產從財團經營模式拉出來,有的要去抗衡主流新聞,把寫新聞變成公民實踐。既為政治的一部分,又脫離了「專業」的編採流程。公民記者在早期受到很多質疑,亦慢慢發展出一套新的倫理。草根新聞推動者Dan Gilmor 就總結出多項公民新聞的原則,包括:凡事以事實為依歸、真誠與透明、開放並願意改錯與修正、重視過程與對話等等。 由於公民記者寫新聞的動力來自個人信念,他們樂意承認其陳述是主觀及片面的,倫理原則也正建基在這「不足」之上:放棄假裝自己所寫的就是客觀真相,而希望透過拋磚引玉的對話過程去彰顯更全面的圖像。 誠然,專職記者因為有商業機構在資源、團隊支援等層面上的支持,在調查和處理新聞資料上較有利,卻使他們更容易捲進政治,這次劉夢熊的爆料,就充份展現媒體機構如何變成政治戰爭的工具與戰場。 當劉在陽光時務週刊大談如何促成《東方日報》馬老闆與候任特首梁振英見面交心,當晚即爆出他與周刊老闆陳平原來是同一上市集團東方明珠石油的高層(陳平系東方明珠石油獨立非執行董事,編者按),而且劉更於早前被廉署拘捕。言則,當大家對馬老闆與梁振英的邪惡聯盟嗤之以鼻時,又該如何面對陳老闆與劉夢熊的關係?有朋友就以傳統新聞專業的判準來批評陽光時務週刊這次爆料放棄了獨立自主、平衡報道和訊息核實的原則,被政客玩弄了。 的確,若記者及編輯有細緻整理劉的個人履歷,很難會忽略劉乃東方明珠石油副主席兼執行董事,以及早於一月初廉署查黃坤、東方明珠石油停牌的消息。老闆陳平與劉夢熊的關係也會自動浮上水面。 任何政治「爆料」本身,已捲進了政治,編輯和記者再不能躲在新聞背後 .事實上,陽光時務週刊已成為「二次爆料」的配角/醜角,只能以真誠的態度把新聞製作過程透明化,讓讀者了解大家所面對的「不足」。 近年,公眾對媒體的不信任,已發展到一個近乎虛無的地步:新聞就是政治操作,大家要麼吃着花生等看政治鬥爭劇目,要麼就像王宛之一樣討厭政治。後者正好是譚耀宗就劉夢熊爆料事件的反應,「我唔想知道佢講咗啲咩」。這集體情緒,不單進一步埋葬媒體的公共性,更會成為香港民主發展的最大羈絆。 解鈴還須繫鈴人,新舊媒體工作者要一同透過新聞實踐,以新的倫理,走出這瓦解新聞事業的惡性循環。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One、金玉堂、諾貝爾、墊腳石)網路書店(博客來、讀冊生活)亦有銷售,馬來西亞可在紀伊國(Kinokuniya)、商務書局、大將書行、城邦閲讀花園、Borders(雪隆The Curve, The Garden, Tropicana, 檳城Queensbay Mall)、雜誌連鎖店MyNews.com)購買;您也可透過  www.subisunaffairs.com  訂閱半年/全年/兩年的雜誌,現在訂閱更有機會享受高達五折的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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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管中祥 公共媒體的前世與今生

雖然台灣遭到少數資本集團壟斷,觀眾普遍不滿,但至少還有品質較優的公共電視可以選擇。公視不但提供弱勢服務及優質文化節目,甚至能夠不分藍綠批評政府政策,作為公共論壇的媒體。 但這兩年,公視成了世界大笑話。第四屆公視董事會內鬥不斷,並且延任將近 800天,而第五届公視董事提名了 4次,依舊無法順利產生。原本支持公視的觀眾不但失望,更是憤怒。 台灣公視會有今天,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因為其先天不足、後天失調。 1980年,時任行政院長孫運璿提出公視的想法,但不是為了建立獨立自主的公共媒體,而是希望成立新的「政府電視」,糾正日益「敗壞」的電視文化。公視還在孕育,就差點投錯胎。 1990年6月,行政院新聞局成立「公共電視台籌備委員會」,正式展開公視的籌建工作。但由於行政院版《公視法》草案不尊重專業,加上籌備會的主管人員任用引發爭議,導致傳播學者撰文抨擊。1993年3月,傳播科系學生率先成立「公視立法觀察團」,監督公視立法;6月,一百多位學者與藝文界人士組成「公共電視民間籌備會」,要求政治與商業力量退出媒體。 國民黨眼見意圖操控公共媒體的計劃將要落空,對於公視建台的態度不但轉為消極,甚至還提出「廢台」的主張。最後在民間團體及在野黨的努力下,終於在 1997年通過了延宕 8年的公視法,但也讓公視陷入「小而美」窘境,不僅限制了公視的規模與預算,還要求開播 4年內不得製播每日新聞。公視才剛出生,就差點腦殘。 資本邏輯侵入台灣媒體領域的腳步,未曾因為公視的成立而有任何遲疑,來自學院與社運界的反對內部新聞控制的聲音,也不曾稍歇。2000年5月,台灣首次政黨輪替,過去在威權體制嚴密控制下的廣電媒體結構,也出現較大的鬆動迹象。 2003年,媒體改革團體提出「建立公共廣電集團」,主張將國有媒體公共化,並與公視結合,整合既有資源,透過頻道分工轉型成一個民主、多元、有競爭力、影響力和經濟規模的公共廣播電視集團,發揮節制媒體過度商業化的功能,並强化媒體公共服務的責任。 民進黨政府呼應這項主張,於2006年 7月整合原有的華視、原住民族電視台、客家電視台、宏觀衛視,成立「公共廣電集團」。但由於民進黨始終不願進行相關法規修正,應給予華視的經費也從未到位,而其他的頻道仍只是委由公視製播,整合從未真正實現。 2008年底,國民黨雖然重獲政權,但仍視公視為深陷綠營之手。於是國民黨凍結公視預算,試圖癱瘓公視運作,同時提案修法擴大公視董事會人數,從 11到15人改為 17至21人。 此舉不僅幫政府大開控制公視之門,透過預算細目審定干預公視自主運作,違反黨政軍退出媒體的社會共識,也違背馬英九總統就職演說時「絕不干預媒體」的承諾,逼迫台灣新聞自由及公共電視自主嚴重倒退。 2009年1月1日,超過 3000名群眾為此走上街頭,參與「搶救公視.監督國會大遊行」,包圍立法院。雖然公視預算得以解凍,但立法院仍通過擴張公視董事人數的提案,國民黨將自己中意的人選送入公視。從此,「新」、「舊」董事衝突不斷,也讓公視陷入前所未有的暗黑時代。 台灣公視一路走來,始終顛跛崎嶇,即使已引發民怨,成為笑柄,但朝野政黨仍無法有效解决爭議,更遑論正常與健全發展。事實上,恐怕不會有任何執政者希望公共媒體能夠獨立、壯大。雖然強大、獨立的公共媒體是民主政治的基石,但也會讓執政者備受監督、飽受威脅。 公共媒體的未來仍是一派迷濛。還好,台灣民間社會推動的媒體公共化運動雖然像公視一樣面臨許多挫折,但比起空嘴薄舌的政客們,他們不僅對公共媒體未來有更多信心,也願意始終如一投入改革行動,畢竟媒體的公共與民主不會從天而降。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One、金玉堂、諾貝爾、墊腳石)網路書店(博客來、讀冊生活)亦有銷售,馬來西亞可在紀伊國(Kinokuniya)、商務書局、大將書行、城邦閲讀花園、Borders(雪隆The Curve, The Garden, Tropicana, 檳城Queensbay Mall)、雜誌連鎖店MyNews.com)購買;您也可透過  www.subisunaffairs.com  訂閱半年/全年/兩年的雜誌,現在訂閱更有機會享受高達五折的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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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侍建宇 哈利王子與戰場的遊魂

當哈利王子(Prince Harry) 在阿富汗出勤4 個月,做為戰鬥直升機的射擊手,回到英國後,驕傲地說「殺人是為救人」,表示曾經射殺阿富汗塔里班,並且闡釋這是一個軍人的天職。但是談話中,也穿插一些對殺人「好天真」的描述;他說開槍殺敵就像對着螢幕打PlayStation 與Xbox,面對火光四射,感覺自己很厲害。 當然哈利這樣隨便的談話引發英國公眾兩極的反應。有人以為哈利代表皇室的驕傲,盡到一個皇家空軍的義務,但另外也有反戰人士批評其態度輕佻,又傲慢。哈利言論也刺激到 阿富汗聖戰士首領Hekmatyar。他曾經在1990 年代率領伊斯蘭解放黨,擔任阿富汗總理,至今仍被國際認定是「恐怖分子」。 他指控哈利王子「喝醉酒,跑來阿富汗殘殺無辜平民,不要臉的開着直升機,獵殺聖戰士」。「一些英國有權勢者仍然做夢以為現在還是18、19 世紀,以為他們派出的大使仍然扮演殖民地總督,或是衣冠楚楚的皇室王子,拿着槍追捕當地野蠻人,繼續扮演着魔鬼的角色,還洋洋得意」。此外,指責盟軍對阿富汗的佔領,就像當年「1986 年蘇聯的入侵」,以及美國「打了就跑,還侈言勝利的越戰」。 對於英國主流社會來講,阿富汗戰爭只是一種自我價值的虛幻參考點。無論是哈利與皇室的粉絲,還是反戰團體,他們對阿富汗戰爭的理解都只是一種想像,把虛擬的文字與影像片段「主觀化」。媒體對恐怖主義與恐怖攻擊的報道與詮釋,嵌入他們日常生活的各種背景領域與價值結構,他們據此進行是非對錯的想像,並進一步用以確認社會原有的價值體系。阿富汗戰爭的影像似乎很清楚,但真的無關他們每天的食衣住行。 面對Hekmatyar 的嚴厲指控,英國國防部只駁斥說哈利王子「沒有酒後出勤」,就軍事行動紀律一項做出反應。對於哈利王子來說,雖然他直接涉身戰場,但是仍然沒有脫出這種「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的認識方式與內涵。他仍然只是阿富汗戰爭的「局外人」,他的親身體會就是以專業軍職與效忠國家的身分,以正義為名,將那些非黑即白、既有簡單的對錯價值,運用在戰鬥直升機的武器按鈕上。殺掉塔里班,就像在遊戲機螢幕上幹掉壞蛋或魔鬼。 哈利王子的發言讓我們了解他真的只是一個頭腦單純,坦誠而直接的人。脫去他的皇室頭銜,根本與一般倫敦街上看到的男孩無異( 雖然人們對於王子有更多不切實際的幻想與期待)。同理,Hekmatyar 也向英國政府喊話,牽扯到他在家鄉戰場上,不足為外人道的長久對抗,背後牽扯他經歷過的國際與國內利益合縱連橫過程。 最近與英國幾位硏究伊斯蘭歷史與思想的朋友閒聊,有人堅持要在宗教的框架內去理解伊斯蘭政治運動的發展,隨時還要呼喊「以阿拉之名(Insha’Allah)」才能神清氣爽。當然另外也有人狠批中世紀以來教條主義,鎖死伊斯蘭活潑的理性思辨可能性,現在的表現更是變形走樣。 他們隨意數落各個中亞與中東伊斯蘭國家與社會的親身經驗時,我突然發現自己是一個「局外人」卻有「局內人」的感覺,原來眼前這些人都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呀! 他們的喜樂或悲傷、說理或矯情、熱誠或算計,我都看在眼裏,參與其中。他們與我的關係不能簡單地以道理衡量,充滿灰色地帶。我們長期互動,或禮尚往來,或叫囂對抗,從個人私下交往,到彼此背後社會網絡的穿插重叠,出現錯落而繁複的利害關係,也發展各種公與私的情誼聯繫。我也真得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把自己抽離在分隔的空間中,盡量放掉有意識與無意識的公私情誼,才能去思考與評價他們不同的立場與論點。 同時,我也猛然理解,原來阿富汗戰場上,動員與殺戮是這麼的糾葛,但是卻有着這麼多的遊魂以為自己知道為何而戰,但卻死得不明不白。他們以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其實黑與白只是兩個極端,戰場的絕大部分都是灰色地帶。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One、金玉堂、諾貝爾、墊腳石)網路書店(博客來、讀冊生活)亦有銷售,馬來西亞可在紀伊國(Kinokuniya)、商務書局、大將書行、城邦閲讀花園、Borders(雪隆The Curve, The Garden, Tropicana, 檳城Queensbay Mall)、雜誌連鎖店MyNews.com)購買;您也可透過  www.subisunaffairs.com  訂閱半年/全年/兩年的雜誌,現在訂閱更有機會享受高達五折的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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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陳希我 被逼眾生相:衣卿

乍聽「衣俊卿事件」,腦子裏立馬反應的是又一個腐敗官員落馬。說到腐敗官員,立馬反應出3 個關鍵詞:貪、權、色。但細看報道,似乎並非如此。似乎並沒有貪的證據,安撫常艶的100 萬元還是凑借的;似乎也不是大權在握,如是,也不至於不能滿足女方的要求,至於反目;至於色,似乎對女方還是有「情」的。沒有感情的性交是耍流氓,即使只投入一點感情,也應該不能算純粹的耍流氓。當然他是官員,對官員應該有苛刻的道德要求,但這就能支撑起民眾對他的恨嗎?原因似乎不在這裏。 所以恨他,對他起哄,原因在哪?似乎在他的職務上。他不是一般的官員,是中央編譯局局長。這個當今政權建政之初就成立的機構,是最重要的意識形態加工廠之一。所謂編譯,只是編譯馬克思主義領袖們的經典著作。當然並非馬克思主義著作不能編譯,馬克思主義學說因其强烈的批判性,更有硏究的價值。馬克思本人在他的博士論文序言中立志要成為「普羅米修斯第二」:「不懼神威,不畏閃電,也不怕天空的驚雷……」批判別人,當然也允許別人批判。這種批判,至少在20 世紀,就出現了三個路向:一是來自西方自由主義者的,二是來自實踐派的,三則是來自馬克思主義者自身。如果衣俊卿們能够師承祖師爺的批判精神,運用馬克思理論對中國現實作批判性硏究,也不失為在做學問。但是在中國,哪怕是20 世紀80 年代一度把「異化」問題放入馬克思主義范疇的小小的努力,都遭到了禁止。一個批判性的學說成了不允許批判的學說,一個顛覆政權的理論到了維穩者手裏,其結果可想而知。 不以批判為宗旨的學問就是僞學問。衣俊卿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僞學問?當然知道。單從智商上,他們應該完全明白。但這是他們的職業,馬克思主義是他們的專業。這些年,許多高校都成立了馬克思主義學院,這似乎對應了這些年的政治氣候——當年的「改革開放」共識不再成為共識,執政黨意識形態全面倒退。千萬不要把這專業跟其他專業混為一談,這是僞專業,這些學者是僞學者。他們做的不是學問,表達的不是自己的見解。如果他們表達了自己的見解,就要付出比其他專業更危險的代價。當然相應的,如果同流合污,你就會得到更多的好處。這專業經費往往特別富足,讀這些專業的學生也好就業。而這些專業門檻又低,如果文章發表在《求是》這樣的刊物,級別又特高,算特大科硏成果,作者單位給予的獎金也特別多。學問無所謂做不做,工夫在學問之外。所以我們看到鸚鵡學舌、煞有介事。這是中國最大的造假工廠之一,局長的名字是最好的詮釋:「卿」在高位,但仍是「臣」,再俊逸也是「臣」,織的是皇帝之「衣」。 職業操守是最大的道德操守,沒有職業操守,其他也守不住了,於是我們看到了男盜女娼。當年的盧森堡等人至少信仰還是真的,但這裏的人奉行的卻是:「誰官大,誰掌握辯證法!」常艶說衣俊卿的文章邏輯性强,但單純的邏輯推演是空洞。而且,這空洞的海棉體又被權力的血液充得勃挺。常艶們哪裏是崇拜學術?她們崇拜的只是權力。 這空洞的勃挺需要花多少納稅人的錢?納稅人不僅花錢供養這些忽悠納稅人自己的僞學者,還要供養他們的男女之事。據說不久前讓中國人普遍失望的三個「自信」,就是這個部門搞出來的。隨着衣俊卿局長的倒下,還有誰敢言這個「自信」?如果還敢言,我們是否很容易聯想到衣俊卿? 值得注意的是,衣俊卿落馬後,「仍在中央編譯局專家之列」,這種僞學問還要繼續做下去。個人生活上的腐敗,只是關乎個人;即使是官員,也只是關乎一個階層;但關乎政治理論建立,就是關乎全民了。其他領域上的學術造假,還有希望被揭穿,但以政權的力量造假,永遠沒有被揭穿的希望。衣俊卿和他周圍的男男女女,仍然在忽悠著中國民眾堅決不走「邪路」走「歧路」,他們也將成為中華民族的歷史罪人。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One、金玉堂、諾貝爾、墊腳石)網路書店(博客來、讀冊生活)亦有銷售,馬來西亞可在紀伊國(Kinokuniya)、商務書局、大將書行、城邦閲讀花園、Borders(雪隆The Curve, The Garden, Tropicana, 檳城Queensbay Mall)、雜誌連鎖店MyNews.com)購買;您也可透過  www.subisunaffairs.com  訂閱半年/全年/兩年的雜誌,現在訂閱更有機會享受高達五折的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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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張曉舟 「中國共產黨加油!」

所謂政治協商會議,是中共欽定體制內——以及少數貌似體制外的無害人士——各路人士參加的一個以民主協商為名的催眠大趴(party)。然而眼下微博似乎才是真正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它在極權主義鐵幕上戳了一個小洞,這個小洞正在擴展為愈來愈大的公共言論空間。 兩位藝人不經意間進入兩個不同的「政協」,成為互為對照的代表。一個是進入廣東省政協的周星馳,一個是全民微博議政的伊能靜。假如星爺作為一個花瓶莊嚴肅穆地擺在政協會上,當然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不過假如他操着半鹹不淡的國語說聲「堆不起,西機走錯路了」,豈不是重新從花瓶裏鑽出來,顯出無釐頭的風采?於是跑政治新聞的記者難免淪為狗仔隊,所有鏡頭對準星爺,看看能不能拍到一個他打瞌睡的經典鏡頭。哦也,假如星爺像如花一樣衝着狗仔隊挖下鼻孔就更妙了。 從柴靜到伊能靜,乍看是典型的所謂「公知藝人化,藝人公知化」。這說明消費主義娛樂社會已席捲一切,它在四處貼標簽的同時也混淆了各種身分角色。事實上不管是公知還是藝人,很多時候只是一個普通公民在發聲,但因為言論自由和異見的稀缺,也就從公民被硬生生拔高為公知。 藝人的處境和出路,是一個複雜曖昧有趣的文化硏究課題。《南都娛樂週刊》邀請 11位公知界「權威男性」評點「五大知女」,並炮製出「知女社交十大原則」,說明美女藝人還要面對男性消費者這個「極權主體」。 美女上升為「知女」,當然也有自我覺醒,但正如南都娛樂週刊以男性消費視覺所告誡的:「太先鋒就會淪為小眾。」美女藝人也要反過來消費粉絲。李冰冰和伊能靜都不忘在微博裏配上自己的玉照。典型的美女藝人公益發嗲是這樣的:今天是世界 xx日(比如艾滋病日),大家多轉發,有機會贏得我的照片和唱片哦。 李冰冰讚伊能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登高能賦,歲月靜好。」不過用小清新抒情體對付政治實在稍顯矯情。據說張懸熱愛卡夫卡,而且不是海邊的卡夫卡而是城堡裏的卡夫卡,桂綸鎂熱愛的也不只是佩蒂史密斯,還有蘇珊桑塔格,而伊能靜祭出喬治奧威爾去面對一個外交部發言人動輒警告「藝人要守法」的政權,就更順利成章了。在一個畸形的社會,小清新唯有被逼成憤青,才能讓自己多少恢復正常。 但是,笑,比怒更難得,諷刺的幽默,更珍貴,尤其對藝人來說,這才考驗他們的表演天分。多年前在北京一個 live house,張懸為澳洲樂隊dirty three暖場,台下有「糞青」觀眾莫名其妙對她起哄:「台獨滾出去,阿扁滾出去!」張懸回了聲:「阿扁又不是我生的。」全場大笑。 陳昇在去年年底香港演唱會上,一首柔情蜜意的情歌演唱到一半,他突然停下來說:「主辦單位讓我不要亂說話,因為香港是祖國的,我很緊張誒 ….」當觀眾以為他要接着唱,他又停下來說:「黨的十八大之後,我希望中國共產黨的格局可以大一點點,這是全人類的希望,中國共產黨加油!」全場大笑。 聽慣了「中國共產黨萬歲」,我還是第一回聽見「中國共產黨加油」。在台灣競選時要喊加油,但中共一黨專權,沒有競爭,何須加油?在香港也見慣了「打倒中共」或「天滅中共」,但這種口號模式,卻仍來自於中共的極權思維。而喊共產黨加油,反而跳脫地製造了一個搞笑的反諷。 而在台北跨年演唱會上,陳昇又笑說:「只有中國共產黨高興了,全人類才有希望。」 然而,當外交部發言人針對伊能靜「義正詞嚴」地說「藝人要守法」的時候,是一臉的沒頭腦和不高興。 柯南道爾早年的遺失手稿前不久在中國翻譯出版了,他在一篇小說中預言了幾個大國的未來,其中談到中國:「假如中國不以人類文明為敵,那麽它就將成為一個偉大的國家。」 可惜這句話在出版時删掉了。伊能靜享受的,是柯南道爾的待遇,一百年不變的待遇。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One、金玉堂、諾貝爾、墊腳石)網路書店(博客來、讀冊生活)亦有銷售,馬來西亞可在紀伊國(Kinokuniya)、商務書局、大將書行、城邦閲讀花園、Borders(雪隆The Curve, The Garden, Tropicana, 檳城Queensbay Mall)、雜誌連鎖店MyNews.com)購買;您也可透過  www.subisunaffairs.com  訂閱半年/全年/兩年的雜誌,現在訂閱更有機會享受高達五折的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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