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斗争

王思想家 | 宪政与私有化,先迈哪条腿?

宪政与私有化,先迈哪条腿?       最近,“国企私有化”的话题在微博上有点热。不知是否与发改委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将油价提高到历史最高点有关。反正,两桶油始终是国人心中的对立面。     对私有化,学者们没有分歧,都赞成。分歧在于,私有化的时机。部分学者反对在目前实行私有化。     华生:市场原教旨主义者又高喊分掉央企了,媒体也都不吝版面。央企股份可分掉,但这些巨型企业必很快落入原高管家族与官僚权贵手中,早前改制的中小企就是活例子。到那时,即便换装如叶利钦的俄罗斯,今天的乌克兰和东南亚,改革没戏,革命完完,官僚权贵笑傲江湖。全面进入权贵资本主义,这些人必得首功啊。     雪珥:在宪政之前,搞私有化,这是典型的本末倒置,将耗尽最后的一点公共资源,令中国阶层固化如同钢板,这的确将陷中国于万劫不复地步,那时非革命无以突围了。市场万能者忽略了关键一点,市场机制要发挥作用,必须根基于宪政基础上,否则,那也只能是“伪市场机制”,这也是为什么任何经济理论都无法检验和预测中国股市——那是纯粹的政治市,而且是不可测的。      梁发芾:有些人很天真,以为私有化,大家都有一份。没有对权势者的限制,私分也只能分到他们自家的口袋中,与老百姓何干。除非能够限制规则制定者的权力,或者社会力量能够参与到规则的制定和实际操作监督过程中,不然,私分也就是他们自己私分,与老百姓何干!       此类观点,无论表达方式如何,核心其实就一句话:没有宪政,私有化将导致权贵们占据国有财产。所以,必须“先宪政,后私有化”。     此观点自然有道理。我想请教他们的是:宪政与私有化的关系,类似“鸡生蛋蛋生鸡”,我们就永远这么争论下去?目前的状况,国有企业难道是掌握在公众手里,而不是掌握在权贵手里?     没有宪政的私有化,必然导致国有财产被权贵私吞,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国有财产是正式划给权贵好,还是就像现在这样,名义上归公民,实质上归权贵们挥霍好?     我的意思:宁愿把财产正式划给权贵。那样只是第一次分配不公,以后大家都还有机会。只要财产归于个人了,他就会珍惜,就不会像现在的体制这样变态。任何财产,最终都是社会的,财产所有者必须拿出来与他人进行交换。今天的权贵,明天可能丧失权力,那时候,失去权力却拥有财产的的人,会成为市场经济和自由宪政的拥护者,立场转化为支持正义。大家一定要认识到这一点。     并且,私有化过程中,权贵们不可能通吃,总有一部分会流落到民间。流出一点是一点。     关键不在于财产归谁,而是,我们需要一个不变态的机制,让这个社会出现一些活力。       就好比政治上,我一再强调:皇权并不是最坏的体制。最坏的,是“集体世袭”,即,统治阶级集团的几十个家庭垄断着权力。下一代的权力会交到哪个家庭,要看政治斗争,谁也没有把握。既然多数家庭肯定得不到最高权力,只能分羹,那么,就不用考虑“可持续掠夺”,能马上抢多少就是多少。当代专制统治者的残暴,往往超过历史上的皇权。       先宪政,后私有化,这是理想状态。我们期望出现理想状态,但不能一门心思只接受理想状态。私有化的巨大意义是大家公认的,而私有化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权贵掠夺只是一种可能性,我们要做的,是尽量防止私有化过程中权贵们的掠夺,而不是因噎废食。     我的意见是,宪政与私有化,好比两条腿,能迈开哪条算哪条。最糟糕的就是停步不前。   链接: 《我赞成恢复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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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的表态站队机制

薄熙来被解职后,大家看到重庆各界纷纷表态,宣布拥护、紧跟、保持一致。据报,重庆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市法院、市检察院、警备区都在第一时间,在传达贯彻中央精神的同时,宣示与中央保持完全一致。随后,重庆38个区县也纷纷召开常委会和党员干部大会,同样表态拥护。 类似的情形,去年朝鲜金正日逝世金正恩上台时也曾经出现过,朝鲜高层以下全部宣誓效忠这个30岁不到的“英明领袖”。这是共产党国家的通例,可以说已经成了一个固定不变的机制。 作为重庆市长,黄奇帆带头“坚决拥护”,虽然被五毛讥讽为“墙头草”、“变色龙”,但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这是中共官场政治的规则,不得不如此。今天,我们简单地揭示一下原因。 首先,这是由于中共的制度造就的。 共产制度,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一百六十多年来全世界都彻底领教过它的残酷、它的黑暗、它的邪性。这种被马克思自己都奉为“幽灵”,这个让人类噩梦连连唯恐避之不及的怪胎魔教,还在今日的中国、朝鲜、古巴活生生地存在着。中国人都有一个感受,一个人品行操守原本可能不错,但一入中共的体制内,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比如贪污腐败现象,大家人人皆知是制度因素,弄得如今简直成了贪腐之国,只要有点权力一点小官也会大搂大贪,唯恐落于人后;再比如政法委、610等秘密警察组织,包括它们所任用的公安警察打手,迫害起好人来,简直不遗余力,比起过去的锦衣卫、东厂西厂,比起历史上的周兴来俊臣刘瑾魏忠贤等酷吏,尤过之而无不及!最近的王立军,搞活体器官移植,对法轮功极尽赶尽杀绝之能事。 这种制度的可怕之处还在于,它不仅像一个大染缸把人染黑变坏变恶,它使好人在里面也难有作为。温家宝在记者会一段悲情告白中也承认由于“体制等各方面的原因”,导致“许多工作没有做完,许多事情没有办好”,所以请求“人民的谅解和宽恕”。 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一切非为别的,实乃中共的制度使然,它不允许人有独立正直善良的人格,只要符合党性、绝对服从就行,只要求人成为党的忠实奴仆和听话的奴隶。 其次,是中共的团结统一之需。 中共的统治没有什么底线、原则,唯一在集中统一。这种政治统治的特点在于,它必须时时处处地保持全党全国的绝对统一和领导。一方面,在党内,讲个人服从组织,全党服从中央,讲民主集中制(实际没有民主),以免分裂,害怕堡垒从内部攻破危及政权;另一方面,需要向外营造一种和谐团结上下一心的假象,以利撒谎欺骗。即使已经四分五裂,也要极力掩饰,这同文革时期它宣传的“形势一片大好”,今天鼓吹的“好日子”一样异曲同工。王立军事件发生,中共大讲“军令政令统一”,“讲政治顾大局守纪律”,讲所谓“纯洁性”之类,原因就是要避免高层和党内分裂。 再次,中共的运动和斗争太频繁,造成人人自危,人人自保。 回顾一下中共的历史,60年间各种政治运动、政治斗争几乎就没停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反右、文革、六四、镇压法轮功,每次都搞人人过关那一套,党内要表态,甚至全国人民一个个也要表态,严重时,同属一个家庭也要划清界线,势不两立。薄熙来不也在文革站队时,踢伤其父几根肋骨吗? 我们举一个熟悉的例子。1968年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决定开除刘少奇党籍时,与会者132人,举手同意131人,仅陈少敏(女)一人拒绝。难道这一百多高干内心都同意?都与毛保持高度一致?显然不是。但你不得不违背良心,否则就在政治上站错了队,自身难保。在这一刻,是党性代替了人性。 最后,独裁需要。 独裁需要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一种声音,一个腔调。中共也讲“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勿需创新创造。 大家看到,外国是向宪法宣誓效忠,中共是向某个党魁效忠,只向红旗宣誓。 人治和独裁统治的特点,很多时候是靠人来发号施令,而将法律放置一边。甚至能吃能喝能吹捧巴结能忽悠都可充作资本,成为向上爬的手段,君不见能唱歌可以当将军,长得漂亮可自由出入中南海。只要你符合党魁的口味,像录音机、复读机一样始终保持一个声音,步调一致,言行一致就OK。在一党专政之下,只有党和党魁的独唱,其余都得合唱,杂音不行、异议更是严加取缔。 所以,能在中共的官场上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朝中要有人,需要狠、毒,会投机钻营溜须拍马,还不能站错队。没有政绩,可以造假,可以在数字上做文章,可以搞形象工程,一旦站队出差错,官位就不保了。因此,没有点踩高跷、走钢丝的硬功夫,掌握不了平衡,都是万万不能的。痛苦也好,麻木也罢,只要中共存在一天,中共官员两副面孔的“双面人生”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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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解放军报重申毫不动摇地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19号的《解放军报》头版刊发一篇评论员文章;文章说,必须毫不动摇地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坚决抵制“军队国家化”等错误观点。评论界人士表示,“军队国家化”需要以政治民主化为前提。 对于中国“军队国家化”问题,人们最近议论得略许多了一些,这与今年二月底、三月初以来的一则传闻有关:中国军方副总长章沁生因发表支持“军队国家化”的言论遭停职。这一传闻引起观察界的高度兴趣。香港军事评论家马鼎盛说,他对此也有所耳闻,但是这只是传闻而已。马鼎盛说,《解放军报》评论员文章的核心意思是:中共18大召开前夕,军队稳定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听说了,传言。” 记者:“解放军报的这文章是不是有所指?” 马鼎盛:“肯定有所指。会不会社会上或者政府里有一些让军队国家化的声音,这肯定存在,关键是影响力有多深?这篇东西就是讲十八以大前军队要稳嘛。不管中南海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军队绝对听党中央的,有的人如果想利用部分军队来参与政治斗争,这大可不必。” 美国托莱多大学荣誉退休教授冉伯恭表示,他很难相信一个解放军的高级将领敢于支持“军队国家化”。他说,“军队国家化”是希望中国实现民主的西方国家的一厢情愿:   “西方希望中国真的‘军队国家化’。我可以说现在来看是西方国家一厢情愿的想法。据传现在中国的军事将领公开提出要‘军队国家化’,对这个传言一般人都很惊奇,因为现任的国家高级将领公开主张军队国家化就等于是政治自杀。很少有人愿意这样做,敢这样做。” 这位政治学学者表示,“军队国家化”就是军队归政府而不是归某个政党领导,但中国实行党政军一体的一元化政治制度,军队归政府领导就是归共产党领导。冉教授说,在当前中国的政治制度下,无法实现“军队国家化”: “中国是一党专政——共产党专政。实质上军队实际上是由中国共产党控制。现在的《宪法》规定军队是属于共产党指挥。中国共产党的总书记自动就兼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首领。在宪法上党和政府是分开的。政府是人民代表大会,人民代表大会是人民最高的权力机关。当然我们都知道实际上它是一套人,国防部是挂国防部的牌子,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的中央军委,是一套人。在这种制度下,表面上是党政分开的,实际上党和政府是一套人,是一回事。一党领军,不但一党领军,而且一党领政。所以在种情况下,主张军队国家化可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把全部把这个制度彻底换掉,彻底改掉。” 美国威克森林大学教授李伟钦也表示,实现“军队国家化”的前提条件是有一个民主的政治制度: “军队国家化最好的条件是政党政治要有一些竞争。现在你没有竞争式的政党政治,那你讲军队国家化就不太可能做得到,这是第一个,因为你永远是一个执政党的话它不会放手嘛。基于革命的传统或者政治上的传统,它绝对不会让军队国家化,因为党政军绝对是三位一体。如果军队国家化之后,党的做法不见得能够让军人了解或容忍。军队如果是国家化当然是好的,但如果是一党专政的时候,它就怕说党的决策跟军人的看法不一样的时候,军人因为他掌有武力,他到时候就会干政,不但干政,而且有可能政变。” 香港军事评论家马鼎盛表示,中共自认为从前苏联解体和台湾民主化中得出了它所谓的“教训”:“军队国家化”会导致动乱和分裂: “有两个事实摆在这里,一个是中共认为苏联崩溃,军队国家化应该是很大的一个因素。苏军以前是叫红军。红军变成苏军以后,党对军队的领导就削弱了,意识形态方面的教育也削弱了。再有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台湾。台湾的国军本来是党军,后来民主化了以后,国军就是国家的军队了。政党?,军队不表态——中立。它不会因为它传统是国民党它就不服从民进党。它不会。这种民主进程在中共是绝对不允许的。 基于这样惨痛的历史教训,所以要强调这一点,而且它把军队国家化和动乱和分裂联系起来。这个概念就是这么定的。” 记者:“前苏联的军队国家化从中共的角度来看是有教训的。可台湾现在不是搞得挺好嘛?” 马鼎盛:“那是你的看法。中共觉得台湾那是坏透了。一民主使得台湾乱得一团糟。它喜欢老蒋的时候,大家敌对,但关键是一党专政是共识。” 《解放军报》19号的评论员文章除了表示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而外,还强调要把思想政治建设摆在各项建设首位。这两个方针其实是相互关联、互为表里的;从遵义会议奠定毛泽东的领袖地位以来的大半个世纪里,一直没有变化,一直没有受到真正的挑战。 这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杨家岱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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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世界媒体看中国:重庆的较量

 2012年 3月 19日 世界媒体看中国:重庆的较量 记者: 齐之丰 | 华盛顿 图片来源: REUTERS 中国总理温家宝和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在北京两会的会场上(资料照片) 中国执政党重庆第一把手薄熙来被免职。然而,中国执政党共产党围绕薄熙来以及他所推行的“重庆模式”的较量显然在继续。 随着一度被普遍认为大有可能进入下届中共最高领导层的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的倒台,一度让重庆闻名全国和全世界的“唱红歌”随即被宣布为不可容忍的噪音制造;与此同时,中国国内左派人士公开对中共现最高领导层骂阵挑战。世界媒体普遍认为,中国当前局势和走向晦暗不明。 *唱红歌以被视同制造噪音* 薄熙来及其支持者一度大力鼓吹、并且得到中国内定的下届最高领导人 习近平明确赞扬的“唱红打黑”的运动 ,是一度跟中共最高领导人胡锦涛的“科学发展观”分庭抗礼的所谓“重庆模式”的一个最明显的特征。所谓“唱红”就是动用政府的力量强令民众唱20世纪50年代、60年代的中共“革命”歌曲,而且要载歌载舞。所谓“打黑”则是动用铁腕手段、其中包括法律之外的手段打击薄熙来治下的重庆当局所认为的“黑帮”势力。 薄熙来倒台之后,“唱红”和“打黑”立即都成了问题。 目前,“唱红”的问题显然已经通过重庆市当局一个奇妙的通知获得了至少是暂时性的解决。在薄熙来倒台消息公布的第二天,也就是3月15日,重庆市人民大礼堂管理处发出对“广大市民”的一个告示。该告示的文辞和逻辑之奇妙,可与重庆当局一个月前宣布前重庆市副市长王立军接受“休假式的治疗”的告示并驾齐驱,异曲同工,显示了重庆市政府写手的非凡文字才能: “近段时间,周边居民多次向我处投诉,反映人民广场白天唱歌以及夜间群众舞会声音过大,严重影响周边群众正常的生活、工作和休息,强烈要求我处遵照《重庆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强重庆市人民大礼堂和重庆人民广场管理的通告》……规定,对人民广场影响周边居民以及他人休闲、旅游观光等行为加强管理,请广大市民积极配合,共同打造人民广场良好、有序的休闲、游览环境。” 换句话说,当年薄熙来所推动、习近平所赞扬的“唱红”运动已经被重庆市现任政府属下的重庆市人民大礼堂管理处认定为扰民、违反民意、扰乱社会秩序的违法行为。 *加速否定薄熙来路线乎* 日本共同社 星期一发表两篇有关重庆的报导,一篇专讲重庆市人民大礼堂管理处的那篇奇妙的告示,另一篇则是讲官方的《重庆日报》星期一的一篇奇妙的报道: “3月19日重庆地方报纸《重庆日报》报导说,中国重庆市主管司法公安的政法委书记刘光磊19日对负责犯罪调查的部门表示,‘对一些违背事实的做法,要坚决摒弃。’这就等于是宣布要对重庆前第一把手、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推行的打黑运动进行反省,对先前的搜查手法进行审核。 “薄熙来除了推动打黑之外,还推行唱革命歌曲运动,展示出强烈的左派(保守派)色彩。薄熙来被解职之后,重庆市连日召开干部‘反省会,’对其政治手法进行检查反思,以加速否定薄熙来路线。” 然而,来自中国的相互冲突的迹象使观察人士难以确定以“唱红打黑”为表征的薄熙来路线或曰“重庆模式”是否正在被否定或被加速否定。 一方面,中国最高领导领导人胡锦涛和总理温家宝对“重庆模式”表现出明显的反感。薄熙来被免职被普遍认为是这种反感的一种表现。另一方面,截至目前,先前对“重庆模式”表示明确支持和赞扬的中国内定的下届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对薄熙来免职以及“重庆模式”保持了沉默。 *对中共最高领导层骂阵* 与此同时,当今中国公开赞扬薄熙来的“左派”头面人物、北京大学教授 孔庆东日前在中国大陆利用网络媒体 ,对中共最高领导层提出了公开而强硬的挑战,表示拿掉薄熙来这样的一个好共产党领袖人物,这“不等于是公开发动反革命政变吗?” 在中国特殊的政治语境中,这种说法相当于号召中国民众拿起武器,跟反革命政变当局进行武装斗争。 中共已故的领袖毛泽东在1965年曾经明确表示 ,假如中国发生反革命政变,他希望并相信中国人民和中国军队一定会奋起进行武装斗争,跟政变当局进行武装割据,再次进行“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 毛泽东虽然被普遍认定(包括中共有关历史问题的决议认定)给中国带来大浩劫、大灾难,但当今中国的“左派”们依然认为毛泽东是应当歌颂的伟大英雄。 现在人们不清楚孔庆东利用中国的“第1视频”网络电视发表上述言论,是否是他惯常的信口开河,还是他确实是真心实意地认为中国发生了需要人民揭竿而起的“反革命政变。” 另外,人们也不清楚中国当局容忍孔庆东这样的言论,是认为他的这种言论并不属于“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而是属于言论自由的范畴,还是中共当局高层有人认同孔庆东的这种言论,从而对他提供了保护,使他得以安然无恙、免于被封口甚至下狱。 *毛泽东式的严酷政治重新抬头* 无论如何,薄熙来的倒台,以及薄熙来倒台之后中国一系列诡异的事态发展,使许多观察家看来,中国再次展示出近年来常常为外界所忽视的严酷现实,这就是中国依然是一个很不上轨道的国家,一个法治或法制构架十分虚弱甚至是形同虚设的国家,中国的国家命运要决定于最上层的几个人的恶斗,其结局如何要看谁能得到军队的支持。 美国《福布斯》杂志 专栏撰稿人、《中国即将崩溃》一书作者章家墩(Gordon Chang)星期天发表文章说: “很长时间以来,中国问题观察家似乎是以为中国的政治制度已经不成问题了。这些观察家告诉我们,中共已经将自己制度化了,已经解决了人类有史以来所有的专制政府所头痛的问题,即权力交接问题。我们被告知,中国即将进行的权力交接,即权力从所谓的第四代领导人转移到第五代领导人将‘平稳顺畅”、波澜不惊。 “这些中国问题观察家错了。薄熙来依然拥有中共中央委员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职位,从而使他有机会可以反击。在(由原重庆市副市长王立军进入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所引发的)成都危机期间,薄熙来跑到了云南昆明的第14集团军那里。 “人们广泛认为,薄熙来的这一举动是意在争取军队在这场不断扩大的权力斗争中支持他。10年前,胡锦涛也作过同样的事情。当时,他在跟他的前任江泽民的争斗中争取到了军队将领的支持。当时江泽民不肯好好地把政权交出来。胡锦涛此举实际上等于是公开要军队将领在中共日益恶性的政治内斗中充当裁判,有时候也不妨充当权力经纪人。此举的结果是,先前10多年军队在中国影响力逐年下降的趋势被扭转,”中国军队势力一路坐大, 如今成为可以左右中国政治的力量。 章家墩文章的结尾是: “现在看来中共分裂再导致一次文化大革命是不可想象的。但是,1966年的(文革)灾难就是这样发生的。不幸的是,中国的政治制度自那时以来基本未变。温家宝总理告诉我们,毛泽东的那套严酷政治正在21世纪的中国卷土重来。” *斗争依然在激烈进行* 英国大报《金融时报》 星期天发表社论,表达了跟章家墩所见略同的看法,从而显示出章家墩的那种看法并非是他一个人为吸引眼球而放出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耸人听闻之论,而是许多中国问题观察家的共同看法。《金融时报》的社论题目是“薄熙来的倒台和中国的前途。”社论一开始就指出了当今中国的基本的法治或法制还没有上轨道: “10年前,胡锦涛和温家宝分别被立为中国国家主席和总理。当时人们还可以被哄骗,相信胡温被挑选的程序运行顺畅,有如时钟。确实,一些为北京专制统治辩护的人一直说,中共挑选其领导人的方式是技术官僚治国的典范。最高领导职位的潜在候选人要在中国这个大国从事最艰难的工作,从而得到考验培养。这种竞争是激烈的。但这一程序欠缺一些至关重要的成分。这程序既不透明,也缺乏问责。 “另外,中共党内还有中共所竭力掩盖的派系恶斗。这种恶斗既是为了争权夺利,也是出于意识形态分歧。这种恶斗上个星期激烈地冒出了水面。中共重庆市委薄熙来在1989年以来的一场最富有戏剧性的政治斗争中被清洗。” 《金融时报》的社论指出,薄熙来无视法律的行为、以及从文革那里寻找统治术的做法,使他的倒台成为一种应当受到欢迎的事情;但谁要是认为他的倒台显示中国挑选领导人的程序还是不错,就是把中国的政情解释错了: “取代薄熙来的是一位北朝鲜训练的经济专家,这一事实很难说薄熙来被清洗代表了进步和理性的明显胜利。取代薄熙来的人来自前国家主席江泽民控制的派系,这显示了跟江泽民结盟的上层保守势力和跟胡温结盟的中共相对自由派势力的斗争依然在激烈进行。” *中国形势晦暗不明* 美国主要报纸《华盛顿邮报》 3月16日发表社论,指出中国的形势和中国的走向依然晦暗不明,人们很难看出中国的改革派和保守派到底是谁: “中共新贵薄熙来倒台,他在星期四被不留名面地解除了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职务,这一事态乍看上去是中国自由改革事业的好消息。薄熙来毕竟一直在他的领地煽动人们支持新毛派的‘红色复兴’,组织人大唱中共的旧歌曲,通过手机短信向重庆人发送毛泽东语录。他被解职,意味着他将不会晋升9人的中共最高领导层。他近来一直试图在今年晚些时候中共领导层换届的时候获得晋升。” “薄熙来的倒台很容易让人们以为,这显示了在温家宝总理或胡锦涛主席准备把权力移交给习近平领导的下一代领导人的时候,中国提倡自由企业和扩大民主的人势头上升。但是,中国不透明的领导层内斗常常是令人匪夷所思。例如,薄熙来真的是一个毛派吗?他先前在牛津、现在在哈佛读书的儿子,据说开的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这种人也难说是符合一个红卫兵的形象。或者说,薄熙来之所以倒台,是因为他鼓动群众支持的高调做法激怒了中共的高层吗?温家宝眼中的民主似乎是显著地更少涉及公众;他含糊其辞地谈论扩大村级的有限选举。” “温家宝所主导的为期10天的中国全国人大会议的结果很难说令人鼓舞。人大的最明显的举措是不顾一些律师和人权活动家发动的非同寻常的公众呼吁运动,坚持通过一项议案,正式授权公安机关可以在不提出罪名的情况下秘密关押政治嫌疑犯长达6个月。这将让北京政权可以继续进行近些个月来对民主活动人士的全面镇压,与此同时,当局采取措施封锁新浪微博上的辩论。” *诡异的中国网络控制* 自薄熙来的前心腹、他所推行的“唱红打黑”运动中的打黑干将、前重庆市副市长、公安局长王立军2月6日突然进入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从而引发导致后来薄熙来被解职的政治丑闻以来,中国当局对互联网的控制,尤其是对微博的控制呈现出一系列诡异现象,显示出中共的内斗以及中共对舆论的控制在继续诡异地进行。 中国当局先是将“王立军”列为不能搜索的禁忌词,然后又将“王立军”解禁。在薄熙来被免职的消息上个星期四传出之后,中国网民在短时间内通过微博自由地发表或转发了数以百万计的评论。但到了星期六,“薄熙来”被列入不能搜索的禁忌词黑名单。先前被解禁的“王立军”也重新返回禁忌词的黑名单。 通过新浪微博搜索薄熙来或王立军,用户得到的结果分别是: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薄熙来”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王立军”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日本主要工商新闻报纸之一 《产经新闻》 星期天发表驻北京记者矢板明夫的“中国网络观察”专栏文章,题目是“重庆第一把手被解职 /  胡锦涛政权控制网络舆论。”文章向读者如此介绍了中国诡异的互联网舆论控制: “先前被认为是将晋升为下届中国最高领导层的重庆市第一把手薄熙来在3月15日被解职。据认为,他被解职的原因是跟胡锦涛国家主席所统率的共青团帮有政治路线对立。在中国的互联网上充斥着‘重庆是穿新衣的皇帝’之类批判薄熙来的帖子。但薄熙来‘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之类同情薄熙来的帖子则几乎被如数删除。可以看出,为了维护将薄熙来解职的正当性,胡锦涛领导班子在有选择地控制网络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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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重庆提供了新的路标

重庆提供了新的路标 作者:王霄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3-20 本站发布时间:2012-3-20 0:07:09 阅读量:2493次   一   我并不十分看重——或者更直截了当地说不大认同重庆模式与文革有必然的、本质的联系,以“坚决不容许文革重演”作为将薄熙来先生去职的理由可能是一种政治斗争的障眼法。文革是什么?虽然今天人们从不同角度去诠释和定义文革,但是有一点应当不会有歧见:文革不但是人民的浩劫,也是官员的恶魇;相比于人民的磨难,各级领导干部们更是生不如死,倍受凌辱,甚至家破人亡。“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种当权派,用毛泽东的话来说,也就是“官僚主义者阶级”,“新生的资产阶级”,“特权阶级”,“修正主义者”,总之是最可恶的阶级敌人。可是今天,人们还能相像官僚阶级包括他们的领袖自己打倒自己么?重庆试验中虽然也对官员进行了某种冲击,如公安局的中层职位统统重新竞争上岗,以及收拾了几个贪腐的官员,但并未对官员队伍整体进行清算。因此,从本质说,重庆的做法还是体制内的一种改良试验,当然,它是从左的方面进行的改良试验。它利用了一些传统的、左的政治资源,从现实的短期的角度看可能有一时之效,也有某些正面意义,当然,从基本路径上则是错误的,但与文革重来无涉。   附带说一句,文革虽然还被一些人肯定,还是一种社会思潮,但是它不会再来了。那些怀念文革并且希望文革花开二度的人们,其实要么是对现实不满的一种虚假回忆,要么是希望革命的一种遁词。中国已经不具备文革重演的社会条件。   二   说重庆模式是体制内的一种改良试验,包括以下方面的理由:   第一,它并不从根本上反对现行的政治体制,特别是不反对党的绝对领导。恰恰相反,它正是由中共的一位高官并且是根红苗正的红二代,依托现有的体制资源并放大到社会的资源,以自上而下强力主导的方式进行的。它的努力是试图证明在现有体制下依靠开明威权也可以解决问题,以此挽救或者说恢复人们对现有政治体制的信心与忠诚。   第二,它面对并试图解决的是正确的问题。这一点,孙立平先生在《有关重庆模式的两点看法》一文中说得很明白。这个问题简单地说就是日益严重的两极分化,贫富悬殊。这里也要说一句,孙先生在薄熙来去职重庆后不对重庆模式落井下石,而是尽量客观地评价它,我认为特别值得尊敬。我和孙先生一样,更肯定广东模式,对重庆模式中的缺点比如黑打坚决否定,甚至我在道德人格上对薄熙来先生有尖锐的批评,但这些并不影响我肯定重庆模式积极意义的一面(在这一点上我比孙先生更宽容,我觉得重庆模式中有许多亮点)。甚至,作为一个爱党忧党救党的中共党员,我还赞成薄熙来的努力,虽然我并不完全认同他的路径选择,但我希望他能个人成功。   三   重庆事件,是一种高层政治斗争即权力斗争的结果。   说到这里,我要向网友们道歉,因为我在3月13日发表的网文《四说薄熙来》中还判定薄熙来在十八大前不会从重庆去职,虽然我也说薄熙来还没有渡过危机,中国的政治总会精彩不断。但这个基本判断是错了。两天后,薄熙来就这样了。   我错在哪里呢?   在那篇文章中,我下此判断的主要依据是中共最高层在十八大前最大的共同利益和任务是保障人事交接的平稳进行,因此任何剧烈的搏斗都要避免。事实证明这个依据本身就没有成立。   今天中午,一位我的老领导对我说,虽然十八大还有几个月,但那个秋天,必然是一个多事之秋。这个多事,现在就出来了。   下午看到张鸣先生的最新文章《东方的后威权政权的接班困局》。其中说:   有人说,现在的权贵内部,已经达成共识,内部一定要团结,这样才能争取利益最大化。当然,如果有这样的共识,理论上一定有利益最大化的结果。但是问题是,权贵集团即使形成这样的共识,事实上也无法贯彻。历朝历代,统治阶层的团结一致,从来都可以实现他们的利益最大化,但哪朝哪代都没有实现过。统治阶层的分裂和争夺,是永恒的,但团结却总是难以实现。这里,存在一个难以克服的囚徒困境,团结是需要大家都让步的,但你让步了,怎么能估量别人也一定会让步?你不坏别人,怎么知道别人不坏你?在黑箱政治的环境下,囚徒困境永远克服不了。导致统治层团结的因素只有一个,但导致不和和猜忌的因素,却有成千上万。更何况,中国从一个残酷斗争的历史中走过来,权贵集团内部的残酷斗争,使得他们的父辈已经势同水火,你死我活,到了子一辈又怎么可能真正团结一心?因此,权贵的争夺与争斗,是绝对的。在接班问题上,若要不破局,最大的可能性,就只能是元老家族之间的协商,如果元老家族的权威不再,那么就只能走党内选举的程序。就目前而言,这是一条唯一可以大体服众,避免破局的出路。这一步,就是目前越南已经开始的选择。如果走到这一步,应该说,从理论上讲,离民主改革就不远了。   张鸣先生的话真是一针见血!   虽然在表面的理由之后,薄熙来先生的事情必然有着更多不为老百姓所知的内幕。但是,从政治公开的一面说,在剥离了薄熙来事件的个人因素后,我们可以说,中共的接班人困局正进入一个新的阶段,重庆是一个路标。   中共执政后的接班人困局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毛那样的伟人个人意志绝对主导的阶段,第二阶段是邓那样的强人和少数元老共谋决定的阶段,第三阶段是常人政治下常人领袖和新的不那么权威的元老博弈,但还能比较和平交接的阶段(虽然其中有元老多担任军委主席二年的怪异)。现在进入了第四阶段,就是这种比较和平的交接难以维系了,出现了更加激烈、更加外露的争夺。这其中并非没有积极的进步。从薄熙来来说,我一直说他开辟了中共内部官员依靠民意和政绩进行更高职位竞争的先河,而这正是张鸣先生所谓党内民主的先声。   四   但是薄熙来的奋斗失败了,起码是暂时失败了。   如果能够跳出左右之见,我们必须说,薄熙来的失败是一种中共的失败。它证明在现有政治体制内进行改良试验的空间被进一步压缩,在最高层,围绕权力的斗争最终压制了国家与人民的根本利益。   秦晖先生说得好:在中国根本的问题不是左右之争,而是民主与专制之争。即使我们承认薄熙来代表了左的一面,但是将他调离重庆的并不是高层中主张民主与宪政的改革力量,而是主张稳定压倒一切的力量(虽然温家宝先生口头上也承认宪政民主,但他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即便他有诸多的困难,但我以为他可以做得多一点)。甚至,在最高层中,是否有真正的宪政民主力量也让人怀疑。薄熙来起码还为解决中国的主要社会矛盾进行了大胆的尝试,他的努力并非一无是处。但是,如果这种即便是左的改良试验也会触动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的话,那么,他也要失败。我们看到,在决定薄熙来重庆职务的事件中,重庆人民的意愿根本没有被考虑。   右派朋友们不要高兴得太早。薄熙来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样本,那就是:一切改良试验,在已经形成的现有的政治利益格局中都不会有太大的空间,左的都不行,右的就更不用说了。就像乌有之乡打不开一样,右派的言论空间这几天也被压缩。这几天受温总理两会记者会答问的鼓动,理论界舆论界刮起了“改革”的小小旋风。一些文章的标题就很耸动,如南都社论:《改革再启动,“时间开始了”》。连一贯标榜“冷酷实证”的方绍伟先生,也情趣盎然地说:《温家宝的目标,中国的共识》。似乎当前全党全国上下已经形成深化改革特别是政治改革的共识,多年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的各种改革都要启动上路了。各位,请冷静一下,不要忘了薄熙来的去职,不要忘了在薄熙来去职的前一天,全国人大通过了新的刑诉法。   当然,历史总是会显示它的威力的。正如张鸣先生所说,重庆事件虽然表明了一种中共接班人困局的新特征,但也预示了通过党内选举、程序性交接的某种苗头。我想,即使就薄熙来先生本身而言,他的故事也可能像一个电视连续剧,现在只演完了前面的几集。而在这一个电视剧之外,我们可以预料还会有更多的、并不以薄熙来为主题的其他电视剧上演。   重要的是,人民要参与这些电视剧的拍摄。重庆事件在另外一个意义上告诉我们:薄熙来的失误是太强人主导了,而没有真正如温总理所说在促进人民的觉醒和组织上下功夫。温总理悲伤的是他不被人民理解,薄熙来感叹的可能是他虽然被许多人民理解,可是在关键时人民并不能对他提供有力的支持。政治人物和人民两个方面都要总结经验教训,并用以调整思路与方法。如此,中国的进步就会更快一些,更好一些。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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