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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野夫:谁也别想用胶布封住“六四”伤痕

获得2010年度独立中文笔会”自由写作奖”的中国作家野夫,目前接受荷兰政府邀请,在阿姆斯特丹的安妮故居写作,德国之声专访野夫,就自由写作、六四事件等进行交流。 德国之声:听说您此行是接受荷兰政府的一个作家项目的邀请,能否先请您介绍下参加这个项目的情况?包括在这期间您将要写的一些作品? 野夫: 荷兰国家文学基金会是通过荷兰文化部拔款,不仅是对中国也是对全世界,当然主要是极权国家的作家提供写作资助,为作家提供写作环境和生活需要,供作家自由写作,又叫避难者写作计划,因为在世界很多国家的作家都处在不能自由写作的状态。他们给我提供的这套房子,是最有意义的,是《安妮日记》中安妮一家原来的旧居,里面的家俱还保持着上世纪40年代的模样,大家知道安妮一家是从德国逃到荷兰,再被纳粹带回德国处死的,《安妮日记》中文版是我协助和参与引进中国的,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缘份使我来到这个房间写作,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一样。 现在我第一还是保持一个散文的写作状态,我的散文的主人都是在过去受到迫害的父老乡亲。第二是我一直写在《中国基层政权运作现状的调查》,这是我经过几年的田野调查,已经写了大部分。还剩几万字,希望在这个期间能够完成。 德国之声:您刚才提到其中的写作是观察中共基层政权的现状,目前很多公知和百姓都津津乐道的是高层动态,您为什么会去观察基层政权的情况,您觉得中共基层政权对执政整体有怎样的影响? 野夫: 也许这本书出来后,会帮助我们认识今天中国的社会、尤其是基层政权是怎样在运作,比如维稳也好、发展也好。我算是用了几年的时间解答清楚了自己心中的疑问,然后我再把这些讲述出来给大家听。 我们常常听到的说法是,中国主要是贪官或基层政府坏了,因此”政令不出中南海”,我在一定程度上想否定这一说法,中国基层政权当然贪腐是普遍存在的,这是事实,但是中国的问题,压根不应该由基层政权为整个体制背书,我认为问题还是出在高层,站在极权政府的角度来看,多数基层政权是很”勤政”的,也会非常”辛苦和操心”,当然享受腐败是额外的、甚至是体制默许的一种奖励,他们费尽脑筋甚至披肝沥血的所作是在完成错误的事情,比如说维稳,上边要求不允许有越级上访、进京上访、群访,上面拿这个来考虑基层领导的”帽子”问题,他们就必须不择手段。对他们来说这是政权要求他做到的,他们是用此效忠政权的。要做到这些必然要采取非正规手段,基层政权是高度紧张的群体。 德国之声:与基层对应的是中共高层,十八大在即,作为一名作家,您将从哪些角度去观察政治上的一些变化或是不变? 野夫 :我是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中对未来还持有乐观态度的人,十八大假设没有新的变局,在未来执政党有没有可能启动政改这个问题上,我持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可能,这点总是被朋友们嘲笑的,认为我总是寄希望于他们。我虽然认为启动政改是渺茫的,但这种可能性没有消失,是因为这个时代从各种因素都到了不启动政改这个政权就有危机的时代,政治是因势利导的事情,他也要盘算怎样做对他们自己最有利,这个时代就是革命与改良赛跑的时代。 德国之声:今天网络上又有传言,说中共当局将公布对薄熙来、王立军、谷开来初步调查结果,这个事件在作家看来是不是特别有意思的桥段?这个看起来象意外添加的桥段在整个中共故事中起到怎样的作用? 野夫: 这种都是极权国家的典型事件,极权国家总会发生一些让你意料之外、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在一个真正的民主国家,很少有这样的爆炸性的突发事件。具体这个事情上来说,我们有很多人早在一两年前就预见早晚”薄、王”都要出大事,只是不知道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我们一介布衣和普通文人为什么会预见到?是因为文人观察社会会从历史中找出规律来,象薄这种完全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人,天数都会让他在劫难逃。 德国之声:您获得了独立中文笔会2010年度”自由写作奖”,您也曾经说过文字的属性就是自由,而获得这个奖其实是中国作家的悲哀,中国作家到底身处在一种怎样的环境中? 野夫: 中国当代作家要分成两个群体,一是依附于体制的体制内作家,一是完全不依附于体制的体制外作家,中国体制内作家集中了一大批就写作技巧来说并不差的文人,这些文人也有很多好的作品,我就不一一点评了。但他们对体制的依附习惯使得他们并不能真正放开来写,不敢去真正的触碰这个社会的问题,不敢真正去挑战这个时代的黑暗,我为他们感到悲哀。他们甚至可以做出一些我称之为无意识的、养成习惯的荒诞的事来,他们会在法兰克福书展上,看到另一阵营的作家贝岭在台上,他们会集体随着领队退席,这是很荒诞的事情,他们这些名气、成就这么大的作家,他们会象幼儿园大班的一样,阿姨站起来走了就跟着退席,这是明显的没有独立人格的表现。 另一方面我们去说体制外的自由作家这个群落,里面也会有一批很优秀的人,但是这些人在中国的写作一方面是有风险的,就象我们看到每年都会有”文字狱”的发生,每年都会有人被判刑,他们的罪证是他们写的文章,这在现代国家、在21世纪的世界面前,这是可耻的现状。真正能写出来又被大家知道的是很少的,真正能被世界、被本国人民关注到的自由作家其实是少数。我曾经做过一个”中国民间写作现状”,中国民间写作的人有大量的人在,默默无闻,但是我认为终有一天,他们写作的东西会象井喷一样爆发。中国会真正进入一个文学繁荣的时代。 德国之声:最近以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为代表的百名作家抄写了毛泽东当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您怎么看这件事? 野夫: 这个事情本身并不算一个严重的事情,甚至大家在炫耀书法,他们听到某某也在参与愿意加入某个阵列使自己”增光”的事情,他们没有去细想作为中国作家、中国文人被迫害的命运被整肃的命运、被约束自由创作的命运都是从延安讲座讲话开始的,这样一个可耻的文本,你怎么好意思在这个年代还去抄写?这是一个体制内作家的惯性”我拿了你们的钱和俸禄,我享受了你们给我的待遇、职称,你们让我抄这个讲话我不好意思拒绝。”他们潜意识里就没有往深里去想,当然这件事出来以后,也有的作家自己反省了,无形之中对自己也造成了伤害。 德国之声:与这些作家相对应的,应该是另外一些作家,比如象德国的廖亦武、目前还在国内的余世存、冉云飞、慕容雪村等人,这些人也是您的朋友,今天在这里也想和您探讨一个真正的作家的独立性写作这样的话题,独立对作家意味着什么? 野夫: 我认为独立就是一个作家的灵魂,是脊柱,一个没有独立精神、人格、意识甚至没有独立文风的作家,本质上都不算一个好作家,能识文码字的文人而已。在一个不自由的国度和不自由的时代,这种独立性更显得非常重要。 德国之声:除了独立性,我看过您的作品《革命时期的爱情》、《尘世挽歌》等,觉得和主旋律及流行网络文学有很大不同,现在关于土地、母亲、爱、真相、救赎及死亡的文字越来越少了,所以想请您谈谈作家如何在作品中投射人性温度以及对时代真诚纪录? 野夫: 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并不缺乏象我及我的家族的这些悲剧,这样的悲剧遍地皆是,有的人有这样的故事但自己认为没有写作能力,他们不想说了;另一方面有的人觉得要把遥远的东西放下来,还有一些知识分子他们觉得现在写出来还有危险,会给自己增加麻烦。我熟知很多家族惨烈的故事,中国的国史总有一个年代要重写,现在的基本建立在虚构的基础上,而要重写国史依靠什么?我认为要依靠无数个家族史来重新填充。只有这些家族史才能佐证我们国家是如何走过来的?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些和主旋律的宏大叙事下是根本看不见的,个体生命的声音被糟践了,这是我们现在的缺失。也有很多作家认为写这些又不卖钱,他何不写畅销书呢! 德国之声:我相信将来对”六四事件”的记录也将重写,当年您还是一名警察,因为同情和支持学生并参与保护被通缉的人被捕入狱,二十三年过去了,您怎样评论当局对六四的态度,以及民众对这个事件选择记忆或遗忘? 野夫: 国家对”六四事件”的态度明显看得出来是要尽量抹杀和淡化这件事情,从官方语言上,早已经从”反革命暴乱、暴动”改成”事件”,到后来改成”风波”,从官方发言实质上是平反了,既然不是”暴乱”而是”风波”就不存是非,没有正恶,事实上他们已经给出了”这个事情是无罪的”,但是他不愿从法律上纠这个错,他们认为纠错的时间没有到,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这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巨大伤痕,把这个伤痕先用胶布贴上,不许任何人看见这个伤痕,也不让大家提这个伤痕,那么这个伤痕到底里面发炎到什么样的程度?是会自然痊愈历史仿佛就不存在这样一场灾难、这样一个伤口?还是继续发炎最后溃烂到伤痕里的骨髓甚至危及生命,这是他们眼前不想管的事情。 我也知道民间六四这一代人,这代人是广义的,不仅是”六四事件”的学生,卷进”六四事件”的远远不止学生,因”八九民运”而改变命运的官员大批,现在的生意人有大批,工人也有大批,卷进少的是农民,虽然农民也有代表,当然学生是主力,广义的六四这代人我接触得很多,有的现在非常成功,有的甚至在体制内也混得很成功,更多的是在这个社会生存得不好的,被继续打压甚至判刑,所有这些人他们心中并没有淡忘这段记忆,这是耿耿萦怀于心的,是整整一代人的集体记忆,不说并不等于遗忘,最终我们这个民族必须要面对这个坎儿,要想迈过,必须得有一次面对,官民将一起面对。不解决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的,谁也别想用个胶布就把这段历史贴上它就自然痊愈了,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作者:吴雨 责编: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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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杉:美國人對過去的中國更感興趣

明鏡記者柯宇倩/1849年,在淘金熱潮下,中國人首度大批抵美,然而直到1990年代,美國的華裔文學才開始獲得發展。即使在美國定居多年,華裔作家筆下寫的仍是中國、主角也多為華人,研究美國華人作家的紐約市立大學巴魯克學院(Baruch Colleg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英語系教授周杉(Eva S. Chou)對《明鏡》分析,在美國華裔作家的作品中經常能見到作家自己的成長背景,而或許這些人都有份對於中國歷史的責任感,因此作品有著濃厚的中國味。 50至90年代兩代表作家:黎錦揚、Louis Chu 不過從1950年代晚期至1990年代,仍有兩位值得注意的華裔作家。一位是黎錦揚(C. Y. Lee),他是二次大戰後最早以英文撰寫中國人題材並成功打入西方西方文壇的華人作家。 黎錦揚1917年出生於湖南,1941年畢業於西南聯大,但他並非淘金熱時期到美國的移民。1943年,黎錦揚為了逃離二次世界大戰而赴美,1947年取得耶魯大學戲劇碩士,畢業後,黎錦揚為舊金山的一份中文報撰寫英語專欄,因此搬到舊金山中國城。 1957年黎錦揚出版了第一部英文小說《花鼓歌》(Flower Drum Song),這部作品以舊金山為背景,描述華裔移民與第二代的觀念衝突,此書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且被改編為百老匯音樂劇及電影。 黎錦揚尚有自傳《躍登百老匯》、《憤怒之門》、《太平天國》、《金山》、《中國外傳》等共11部作品,其中有描寫六四天安門事件的、描寫太平天國洪秀全戀愛故事的,都充滿濃厚的中國味。 第二位華裔作者為 Louis Chu。Louis Chu 1915年出生於中國台山,後移民至新澤西,在紐約大學取得社會學碩士。1961 年 Louis Chu出版了《吃一碗茶》(Eat a Bowl of Tea),這也是他唯一的一部作品。剛開始,此作品並未發揮影響力, 1979年重新出版後作品才受到關注,只是 Louis Chu於1970年逝世,來不及見到《吃一碗茶》獲得的成功。 《吃一碗茶》在1989年被改編成電影,故事的背景是紐約中國城,主人翁則來自廣東人,故事探討了美國的移民法與華裔移民的“單身漢社會”現象,至今仍是研究華人移民者的重要參考作品。 美國華裔文學90年代起飛 1990年,華人英語文學開始快速發展,這時期發跡的作家也較為現代人所熟知,這些作家的作品經常登上《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華爾街日報》的書評版。如黎錦揚、Louis Chu般,之後的華人作家也多以中國、移民作為書中人物的背景,周杉在會後接受《明鏡》記者採訪時表示,如今的美國華裔作家約有一半在中國出生、一半在美國出生,當然,每個作家的寫作方式都不同,如任璧蓮(Gish Jen,本名Lillian Jen)的文章很有個人風格,她將本身的幽默感融入對話中,但就算是美國出生者,如華裔第二代的任璧蓮,其作品也經常與中國移民有關。 任璧蓮的父親是一位被國民政府派到美國的水利工程師,母親則是來自上海富裕家庭的美國留學生。後因共產黨掌控大陸,任璧蓮一家便留在美國。她出生於紐約長島,目前居於波士頓。任璧蓮1977年畢業於哈佛大學英文系,幾年後,任璧蓮進入愛荷華大學作家寫作坊學習創作。任璧蓮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為1991年出版的《典型美國人》(Typical American),該作品入圍美國書評小說獎(National Book Critics Circle Award for Fiction),獲得很大的反響。 受到父母成長背景的影響,《典型美國人》以幽默、諷刺的筆調,描述1950年代來自上海上流社會的張家三口,在追求“美國夢”時的奮鬥歷程。故事探討了價值觀的衝突、身份認同,而張家從一開始對“典型美國人”提出質疑,到最後自己卻成為其中的一份子,令讀者反思所謂的美國夢、物質主義、自由等概念。任璧蓮的作品經常探討少數族裔的身份、認同問題。 周杉對《明鏡》表示,對於不是在美國出生的華裔作家,如哈金、裘小龍、李翊雲來說,受到中國的影響更大,如1989年對此三人都是非常重要的時間點,也或許因為這些作家都有份對中國歷史或文化的責任感,因此作品中多透露出中國氣息。 華裔作家哈金(Ha Jin)的本名為金雪飛,1956年出生於中國遼寧省,父親是一名軍官。哈金14歲時曾加入解放軍,並在朝鮮族村落駐紮過半年的時間。1985年哈金赴美,隨之六四天安門事件發生,也使得哈金決定留在美國。哈金曾於麻州波士頓大學寫作班學習寫作,如今他是這個寫作班的授課教授。 哈金的小說曾獲眾多文學獎項,其特點在於能僅用幾頁的篇幅,便創造出一個虛構的世界,哈金也擅長描寫細節,其小說多以中國為題材,有從軍經驗的他,第一本短篇小說集《好兵》(Ocean of Words,1996)、長篇小說《戰廢品》(War Trash,2004)都以軍隊為背景,小說外,哈金也出版詩集。 李翊雲(Yiyun Li)則是1972年出生於北京的華人作家,2000年獲美國愛荷華大學免疫專業碩士,但隨後發現自己對寫作感興趣,因此2002年進入愛荷華大學作家寫作坊,2005年獲藝術創作碩士學位,目前居於加州屋崙市。 李翊雲2005年時出版英文短篇小說集《千年修得共枕眠》(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s),故事背景多為改革開放後的中國,描述社會中各行各業人物的足跡。2009年出版長篇小說《漂泊者》(The Vagrants),述說中國文革時代的背叛故事, 2010年則推出短篇小說集《金童玉女》(Gold Boy, Emerald Girl)。 在華裔作家中,裘小龍(Qiu Xiaolong)較特別,他的寫作以偵探小說為主,其上海刑偵隊長陳超探案系列小說已被翻譯成法、德、意、瑞典、丹麥、挪威、中、日等語言出版,並獲得多項小說獎。 裘小龍1953年生於上海,父親在文化大革命時因為因經營香水生意被打成右派, 裘小龍自北京外國語大學畢業後,1988年進入密蘇裡州聖路易斯市的華盛頓大學,獲比較文學博士,後留校任教至今。 裘小龍80年代曾以中文創作詩歌,1989年六四事件後裘小龍決定移居美國,並開始用英語寫作,他的第一本長篇英文推理小說《紅英之死》(Death of a Red Heroine)在2000年出版,背景設定為六四天安門事後剛過、1990年代的上海,故事追查一名女勞模關紅英之死的背後案情,其中的陳超探長企圖改變西方人對中國人的形象:知識份子,喜愛陸游、蘇東坡,裘小龍將他命名為“詩人大偵探”,在陳超的探案下,陸續揭發了性醜聞、貪污等問題。 用英語寫作,對母與非英語者來說,首要克服的就是如何準確表達自己的想法,至於在美國讀者心中,作品原本就以英語寫成或是翻譯來而,差別不大。周杉對《明鏡》指出,美國人對於翻譯過來的華文作品,或是直接用英語寫成的華人作品,接受度都一樣,實際上讀者自己也分不太清楚,只會因作品類型不同而有不同的市場,如裘小龍寫偵探小說,符合大眾口味,其他華人作家的成績也不錯,但比較文學性的作品接受度可能低一些,因此用哪一種語言書寫,更大程度取決於作者自己。 “比如馬建住在英國居住多年,仍然堅持用中文寫作,他認為只有中文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而他的太太是懂漢語的英國人,給他的作品翻譯。”周杉說。 與中國有關的小說,不只海外的華裔作家在寫,身處中國的作家也在寫。周杉對《明鏡》表示,在美國寫中國,或許能從一種更客觀的角度來書寫,這也是海外作家的優勢。不過,許多美國華裔作家筆下的中國,都非現代的中國,周杉指出,裘小龍曾說,他必須回顧更早時期的歷史,才能更瞭解現在的中國,例如要探討1989年的天安門事件,就該回到50、60年代,檢視當時的歷史事件是如何影響人們的生活。 另一方面,周杉表示,美國人也對過去的中國更感興趣,例如哈金背景年代較現代的《落地》一書,獲得的反響就較不如他的其他小說。 不過,從幾位華裔作家的身上,能看出他們試圖在題材、人物上做轉變。周杉對《明鏡》舉例,如上述的《落地》,就可感受到哈金已開始嘗試一些可能沒那麼受歡迎的寫作方式和題材。“《落地》講的是美國的事,每篇都很短,不太像小說,如果不熟悉這種文體的讀者,就比較不能接受。” 此外,周杉指出,任璧蓮的最新小說《世界與鎮》(World and Town),主角孔海娣(Hattie Kong)便不純粹是一個華人,而是一名中國父親與美國傳教士母親生下的混血兒,孔海娣因丈夫逝世搬到新英格蘭河湖鎮(Riverlake)後,認識了一個柬埔寨移民家庭,故事便圍繞在孔海娣與柬埔寨家庭的新生活與世界的變遷上;由此見到幾位華人作家正跨出嘗試性的一步。 周杉表示,任璧蓮(Gish Jen,本名Lillian Jen)的文章很有個人風格。圖為任璧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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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太深 贺国强一定要拿下薄熙来

  现任中共政治局常委贺国强曾担任重庆市委书记。台湾媒体报导称,从贺国强下令将薄家之家臣王益“双规”、判处死刑;以至薄熙来藉由“打黑”,将贺国强昔日干将文强送进大牢,判处死刑,其中暗藏不为人知的核心内幕。包括薄熙来与妻子谷开来涉及毒杀英商伍海德及多条命案,贺国强指挥中共中纪委侦办案件等等。   贺国强曾于1999年至2002年担任重庆市委书记。而薄熙来主政重庆后高调开展打黑,并将贺国强过去在重庆倚重的人马,前公安局副局长文强列为“黑社会头号保护伞”。   台湾中国时报近日报导认为,薄熙来打黑具有强烈的斗争针对性,同时,薄熙来真正目的,则是为反制中纪委在2008年侦办“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王益贪腐案件”所采取的报复行动。   北大历史系研究生毕业的王益,曾任职中顾委办公厅,担任薄一波的秘书,被视为薄家“家臣”。后来王益取得经济学博士学位,1992年10月,王益被调至国务院证券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之后王益开始担任中国证监会副主席,分管发行、基金等重要业务,1999年之后并出任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政商网络,傲视北京。   王益在扩张政商版图之后,不断传闻涉及受贿、内线交易等违法事证,其核心成员“涌金集团”董事长魏东还惊爆跳楼自杀事件。2008年6月,刚接掌中纪委的贺国强立即下令将王益“双规”;2010年4月,北京中级法院以王益犯受贿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百度百科介绍,王益从1985年11月到1992年9月,在中央顾问委员会办公厅工作的七年间,因工作关系,得以与闻政要。一位接近王益的人士称:“省级以上的干部包括秘书,王益很多都很熟悉,可以直接打交道。”   中国时报报导,王立军事件爆发以来,中共中纪委调查组,兵分多路,并已控制涉及杀人案件的相关人士;主导侦办行动的指挥官是中纪委书记贺国强。   据《动向》杂志报导,4月9日下午2点,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纪委第一副书记何勇、中组部副部长张纪南随行4名中央警卫局特警乘坐两辆中办专车押送薄熙来到了人民大会堂小礼堂。   当日下午,由贺国强、李源潮及中央办公厅令计划在人民大会堂小礼堂对薄熙来作出宣布,即时停止其担任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由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立案调查(即双规),并通知已就英国商人海伍德死亡案依法复查结果,将犯罪嫌疑人谷开来逮捕法办。   当贺国强、李源潮及中办令计划向其宣布处理决定的时候,薄熙来接受不了从“薄泽东”到“日薄西山”的落差,而情绪失控对前来调查的人员大喊大叫,大骂调查人员,要求见江泽民、胡锦涛、周永康,但是无人理会他,随后,薄被送往北京卫戍区招待所监管。   薄熙来在重庆打黑,从一开始就运用大量现代传媒技术造势,不讲法律程序公正。因此,运动之初,就含有薄不可告人的政治动机:为竞争下一届中央核心领导做准备。薄熙来为了夺权做了大量部署,包括借“唱红打黑”大量抢夺民营企业钱财;用金钱美女收买毛左文人为其歌功颂德、鸣锣开道;监控窃听中共高层领导人的电话及建立私人武装等等。   薄熙来的打黑运动,有几个特点:从来不在自己的势力地盘,如辽宁、大连打黑;只在他人的政治地盘——重庆打黑;薄熙来打黑彻底砸烂重庆原有公、检、法人事系统;将打黑形成运动,在重庆官场搞人人过关,形成红色恐怖。   南方人物周刊曾报导,重庆司法局局长文强、公安局副局长彭长健、交管局局长陈洪刚、副区长赵文锐、检察院第一分院副检察长毛建平、经侦总队总队长陈光明、煤矿局副局长王西平、下面的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徐强……一个个权倾一时的高官,因为涉黑,纷纷落马。   前重庆公安局副局长、司法局长文强,是重庆公检法的实力派人物,被薄熙来列为“打黑”头号目标,随后被重庆高院以涉嫌受贿、强奸等罪名,判处死刑。文强曾在贺国强麾下担任重庆公安局副局长,被视为贺在重庆公检法系统的重要人马。   薄熙来打黑火已经烧到贺国强,看到薄熙来就要支架不住,当时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专门作出批示,称“打击、铲除黑恶势力,是让老百姓过上安定日子的‘民心工程’”。   据英国媒体报导,薄熙来拥有一支46人的私人卫队,年龄在23到27岁之间,身高都有一米八以上。这些人从技术上来讲属于重庆市国内安全保卫局,但实际上只服从于薄熙来的命令。   而香港《亚洲周刊》报导说,由于追查英国商人海伍德案件,王立军的五名心腹和司机被薄熙来秘密抓捕,其中三人遭刑讯逼供后死亡,王立军感觉到自己命在旦夕而仓惶出逃美领馆。薄熙来如果被证实是这些命案的主谋,可能会被判死刑。 相关日志 2012/05/29 — 旁观者昏--为什么薄熙来要危险得多? 2012/05/29 — 薄熙来重庆打黑- 抹黑律师李庄会议实录 2012/05/28 — 传今晚新闻联播将公布中纪委对王、薄、谷的处理 2012/05/28 — 明镜:江泽民:薄熙来案突破了底线 2012/05/27 — 中共定性薄熙来下台是因“孤立刑案” 2012/05/26 — 德国之声:中共高层欲淡化薄熙来事件 2012/05/25 — 路透社独家:消息人士称薄案被定性为刑事犯罪,无大清洗 2012/05/25 — 路透社独家:三名消息人士称,近200名中共官员本月早些时候在京西宾馆开会,胡锦涛说要将薄案控制为“孤立”案件和刑事案件,避免大规模清洗,减少对18大的冲击。 2012/05/25 — 薄瓜瓜毕业留美暂不返国 2012/05/25 — 薄瓜瓜从哈佛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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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中国在两藏人自焚后加强控制

来自中国统治下的西藏的报导说,在两名男子星期天下午自焚之后,中国军队对拉萨的社会生活进行了严密的控制。这是在戒备森严的拉萨首次发生这类事件。 报导说,一名19岁的男性抗议者在大昭寺外当场死亡,另一人目前仍在医院里。 消息人士星期一告诉美国之音藏语组,自从发生自焚事件以来,数目不详的一些人遭到逮捕。与此同时,中国当局在寻求控制反政府自焚抗议不会蔓延。在过去14个月里,这些抗议震动了中国西南部的藏区和相邻的西藏自治区,佛教僧侣、尼姑和他们的支持者要求自由并呼吁允许流亡海外的精神领袖达赖喇嘛返回西藏。 目击者说,星期天的自焚事件发生几分钟之后,消防设备就抵达了现场。这凸显了拉萨居民所形容的拉萨的紧张气氛。纽约时报也报导了拉萨的“一触即发的局势”。 西藏的消息来源还告诉美国之音,现场目击者为最近这次抗议拍摄了照片。但是他们说,这些照片传不出来,因为中国当局立即切断了与外界联系的信息渠道。 自从2011年3月以来,至少有37名藏人自焚。 中国表示,自焚煽起分裂主义情绪,得到国外的指导。然而,达赖喇嘛的代表说,进行自焚的藏人是因为他们不能继续生活在中国的统治之下而决意这样做的。他们还指责中国用分裂主义作借口,对西藏的文化和宗教进行更严厉的镇压。 星期天的抗议是自从2008年的起义以来,在拉萨发生的反抗当局的最激烈的行动。中国安全部队把整个城市长期封锁起来。 在此之前,中国当局采取了新措施,禁止藏传佛教徒,包括在职的和前政府官员、学生和党员在从5月21日开始的释迦圣月期间从事宗教活动,释迦圣月纪念佛陀的出生、觉悟和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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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水:六四事件与知识分子

一九八○年代的思想解放运动,各种专业人士粉墨登场,一九八九年六四镇压之后,知识分子随之分化。其中一些坚定的八九一代,被冠以持不同政见者(或异议人士)。这起镇压事件集结起不同年龄和职业的知识人,而更多的八○年代活跃人士,则被体制利益收买.异议人士以入狱、流亡构成群体背景,后者固化依附在体制而噤声。 六四事件成为大陆知识分子分化的节点,在於他们遭受体制严厉清洗,与以前反右、文革等政治运动所不同的是,肉体并未被消灭,流亡海外成为共同选择,这也因此严重削弱了他们对大陆的影响力。包括最为年轻的学运领袖,他们亟待完成知识和历练的储备。 六四之后,流亡空档和政治恐惧,造成大陆知识界在一九九○年代整体沉默,同时为那些拥抱体制的知识分子提供了话语权。市场经济使得社会走向多元,尽管政治禁锢从未松弛。所以,一些经济学家成为知识分子代言人,他们对经济社会发言,进而达到对整个社会的发言。 二○○○年之后,互联网的兴起与普及,为知识分子完成自我救赎,提供了便利,并且打通国界封锁.流亡海外并且坚守正义的知识分子,他们的基本完成西方价值观的实地学习和观察,新颖的思想观念源源不断经由互联网传播进来。同时,西方政治、文化、社会和经济着作被大量译介而入。最为重要的是,因为市场经济和人口流动,让体制内的知识分子再次分化,一些人依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声望,不依靠体制能够生存,成为民间代言人。独立思考和批判精神在消失多年后,再次出现. 回顾整个二○○○年代,互联网助长的仅是个人化表达的井喷,还未自觉到知识分子本位思考和社会角色定位。在一个自由开放的民主社会,知识分子业余性和边缘化,方为本真状态.然而,在中国大陆却恰恰相反。他们依据知识和智力双重优势,俨然成为社会正义代言人。弊端在於,网络窜红非常容易,由於个人阅历和知识结构缺陷,往往变得自负天真、自我膨胀,无能看清专制制度真相,反而沦为“小骂帮大忙”角色。而自我教育也来自互联网,博客与微博出现,将网络封锁与反封锁,删帖与再贴演绎到极致,但毕竟不是力量对等的博弈。现实中国与网络中国,几乎是两种面目。 萨伊德在其着作《知识分子论》,敏锐地描述出知识分子业余性,知识分子是指那些批判社会和政府的群体,跟他们的职业和教育程度无关,这就扩展了参与批判者的范畴和专业度,最大限度地对公权力和社会丑恶现象作出监督。 六四事件制造了一批异议知识分子,以作家、诗人、学者、律师和记者构成,散居海内外。但这个群体因网络封杀,他们的名字较难进入大陆网络视界。他们经过牢狱和流亡锻造及痛苦思考积淀,兼具普世价值和经验优势、公民意识和社会担当,以及谦卑理性等人格魅力。知识分子等於异议人士。如果说当下中国大陆还有知识分子,那就是这批鲜为人知的异议人士。 作者: 刘水,《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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