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

讨论:安乐死合法化 条件是否已成熟?

陕西农民何龙成为卧病在床15年、饱受病痛折磨的妻子徐桂琴选择了“安乐死”。鉴于徐桂琴自身多脏器功能已衰竭,最终导致死亡,所服用的“安乐死”药物对死亡虽有一定促进作用,但作用轻微,6个月后,何龙成仅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3年。尽管何龙成已身陷囹圄,但他仍表示不后悔当初的选择。然而,这一事件引起社会各界对“安乐死”合法性的种种争议。以中国目前的国情以及执法的现状来看,“安乐死”合法化的条件是不是已经成熟?下面请看记者高山邀请广州的律师唐荆陵和贵阳的自由撰稿人曾宁讨论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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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维权村官吕江波六罪并罚判刑11年半

反对征地的福建省晋江市人大代表兼村主任吕江波周四上午被当地法院六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11年半,当局宣判时如临大敌,几百防暴警察,法警极力阻止村民到法院声援,有村民被打,还有多人被抓,包括一名大陆记者。吕江波家人呼吁外界关注当地腐败势力。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方媛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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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中国警察粗暴执法

今年7月,东莞市清溪镇三中派出所抓获涉嫌卖淫女子并公布其照片,此事引起极大争议。无独有偶,近日,昆明市公安局西山分局展开大规模的娱乐场所开展专项整治行动,执法当晚,一张“站街女下跪”的图片在华声论坛、百度贴吧等网络媒体上广泛传播,并成热门话题。很多网友质疑警方执法过程中存在“暴力”倾向,呼吁“站街女”也需要尊严。 警察逼迫“站街女”被迫下跪是否违反了中国的法律?如何对警方的粗暴执法进行有效监督?下面请看本台记者高山邀请北京的律师林中斌和广州的律师唐荆陵对此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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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李刚“引发网络声讨 央视采访护短惹抨击(视频,组图)

发生在河北大学校园内的车祸事件,因为“官二代”的骄横而变成全国性话题,并由此带出更多后续问题,央视采访肇事者李启铭和其父亲李刚,艾未未工作室则前往事发地,采访遇害者家属,央视主持人指艾未未工作室片面,网民则反击央视赤裸裸替肇事者做危机公关。以下是自由亚洲电台驻香港特约记者心语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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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打记

1、 网络酒局 作为一名赌品甚好的人,我一直想早日了结那场网络赌局。 原来打算周 六 把相关人员约齐吃顿饭,但周五喝多了,第二天起床太晚,就耽搁了。虽然周日起床仍然不早,但觉得再拖有损形象,就迷迷糊糊发了个推,请“债权人”和“债务人”与我联系。时间暂定晚7点,鼓楼附近一家麻辣香锅。 之所以发推约人,也是懒人图方便,因为网络上跟我打赌的几位电话我都没记下。与朋友联系期间,推上有人谈到了风险问题,让我突然意识到,目前正在召开 中 共 五中全会,再加上其他因素,属于敏感期。不过又一想,我本非敏感人物,又是纯粹的请人吃饭,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我仍然发了条推,希望有关部门不要“敏感过度误判情况”。 晚7时,饭局准时开始,陆陆续续来了9个人,几乎一半不上推特,分别为媒体人数人、律师一人、网友若干,另有我一同学。麻辣香锅上了两锅,白酒两瓶,啤酒若干。席间,天南海北穷聊,或谈国际国内形势、或谈名人逸事、或谈打牌趣闻,只来了一名女网友,所以感情问题涉及甚少。 正聊得过瘾,房东突然给我来电话,问我到底惹了什么麻烦,管片民警今天几次电话找他。我也莫名其妙不知缘由,说正在吃饭,如果民警有事情,请他直接找我。挂了电话,想起网上“有风险”的提醒,我的心里有了阴影,趁朋友们继续高谈阔论,开始左右看环境。旁桌一位黑胖子独自靠墙而坐,眼光不时瞟向我们,过了一会,又来一人与他同桌,同样非常注意我们。 朋友们并不在意,我也没放在心上。心想,就算是相关部门监视,看到我们中没有敏感人物、更非反革命聚会,想必会放心的。 2、 警讯重重 大约一个多小时,酒足饭饱,纷纷然作鸟兽散。我那位同学跟人约好在饭店门前等人,其他人准备分头回家,另有两人准备和我一起喝茶打牌。 打牌地点起先约的是附近地安门外的避风塘,一群人走着去的路上,有朋友说刚才和黑胖子同桌的人在后跟踪。马上有人笑他神经过敏认错人了。 正在争论,堵在红灯前的一辆出租车摇下玻璃,喊阿陈,原来是被拉来喝酒打牌的替补小胡。一边感叹如此碰巧,一边和阿陈、小楚钻进出租车。阿陈临时决定,改变原定地点,到海淀南路避风塘玩。对他的这一决定,我虽然赞同,但更多的觉得他是为了离自己家近一些。 海淀南路避风塘,喝茶斗地主。阿陈强调,他确认黑胖子同桌确实在跟踪我们。于是我给饭后原地等人的同学打电话,想问下他看到什么情况没。谁知道,电话没人接。其后我多次电话他,都是无人接听,这是从来都没有的情况,令我斗着地主心事重重。 玩了一会,小楚先走了。只剩我和阿陈、小胡三人。 我仍然不时拨同学电话。随着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大约十二点,我正要再次拨打同学电话,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无号码),接听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喂喂”声。我还奇怪呢,小胡说:“手机定位就是这样的。可以确认你准确地址。”我说:“不会吧,有关部门认为我这么重要?” 阿陈问:“还玩吗?”我犹疑不定。小胡说算了,斗个小地主被他们用赌博的名义收拾,不值得。 还没讨论完,又一个(无号码)的电话进来,同样是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说,不玩了,扣出手机电池。三人收拾东西,小胡出门去厕所。 3、 遭遇暴打 刚站起身来,突听门外一阵嘈杂。已走出去的小胡被推进门内,随后三 四 个便衣大汉涌进房间。分别用手指着我们高喊:“警察。不许动!” 接着又有两三人进屋,同样喊着“警察”,其中一人亮了一下镶着警徽的皮夹,推搡着我们喝斥:“身份证拿出来。” 虽然知道应该看看他们的警官证,但当时看满屋大汉气势汹汹,我已经心虚了,非常配合地把身份证递了上去。听到阿陈说:“身份证没带。” 对方一两人熟练地啪啪打开牌桌抽屉,一无所获。 面对我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拿着我的身份证,问我:“你就是XXX?”我还没回答,另一个厉声命令我:“双手抱头。趴下!” 我一听火了:“凭什么?你们到底是干嘛的?!” 那人一拳打我脸上:“告诉你了,警察!”我更不服了,高声叫:“警察怎么打人?你警官证掏出来!”他身后一人又挥拳打我头:“你他妈不服啊!” 这时我双手已经分别被两人拽着。只能高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救命啊……”回答我的是更多人的更多拳头,头、脸、胸、腹,纷纷中招。两个人各扳我一条胳膊使劲上抬,一人一边拳击我胸腹一边抽出我的皮带,另一人主要攻击我的头部。 身后再一人可能凑不到跟前,跳到旁边小桌上,抬腿对着我的头脸就是两脚。他的动作提醒了其他人,又一人跳上桌子踢我的头。 在被暴打并高喊救命的间隙,我还奇怪了一下:避风塘的桌子看起来很单薄,质量其实很不错嘛,能承受两个大汉的体重。 4、下手有分寸 头脸最少挨了七八脚。后来他们已经不用跳桌子上踢了,因为我被扭着胳膊弯下腰,他们可以很方便地直接踢到我脸上头上。 看着不同的鞋子在眼前飞舞,我发现一个共同点:都是运动鞋,没有一双皮鞋。 很快,我双手被自己的皮带从后面绑紧,按坐在墙角。这时我也没力气喊了,大口喘着粗气。他们不时有人扇我一巴掌或踹一脚:“让你他妈不服!”还有人拽着我的头向后面墙上撞。一边叫嚣:“你这样的傻逼弄死白弄!” 我看到,我的两个朋友已经被制服了,分别抱头对着两个墙角。 打我最起劲的是一个带眼镜的家伙。他看我盯着他,伸手拧我的眼皮,拧完了左眼拧右眼:“让你他妈瞪我。让你他妈瞪我!” 我仍然盯着他,发现自己还能说话:“你们要不打死我。否则我记住你了!” 他一脚揣我脸上:“记住我!别忘了。——记住你想怎么样?” 我说:“你们是警察,执法犯法!你们随便打人,违反了执法条例、警察法……” 眼镜不屑地说:“警察法我比你懂。但我告诉你,不管用!”旁边一人又飞脚踢我头上:“现在就弄死你!” 眼镜又抬脚,我本能地头一侧,谁知道他只是做样子,收脚笑我:“你不是牛逼吗?你怎么躲呢!” 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们虽然看似下手凶狠,其实很有分寸的。否则五 六 个人打我,每一个都比我壮,我早被打烂了。而且,我判断,自己没有内伤,没有流血。 5、鼻子出血 我坐墙角喘粗气。他们互相点烟,进进出出联络。房间里静默了有三五分钟。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对眼镜笑道:“不会吧,等车等了这么长时间。你们组织也太不专业了。” 这回是一脚结结实实揣我胸口。眼镜怒喝:“你妈逼管得着吗!” 随着门外有人说:“来了来了。”眼镜和另一人一边一个拽起我,将我拖出屋外。眼镜顺便拿了张报纸,一边拖着我走,一边揉成一团。 楼梯下了一半,眼镜命令我:“把嘴张开。”我问:“干嘛?”眼镜把一团报纸往我嘴里塞。我说:“我不喊行吗?”眼镜不为所动,仍是勒着我的脖子掐着我的下巴向我嘴里塞。我闭紧牙关。 眼镜看塞不进去,右手挥拳冲我面部就是几下,同时抬膝顶我腹部。其中一拳打在我鼻子上,我感觉咔嚓一下,一股暖流从鼻子里喷涌而出。 看实在塞不动,眼镜放弃了,把那团报纸随便捂住我口鼻处,从前面兜起我的套头衫蒙住我的头,拖下了楼。 车已经停在避风塘门口了。他们按着我的头把我塞进了车后座,随后两人一边一个,又把我背缚的双手抬高,令我只能低头在自己双腿间。 这时,套头衫已经从头上落下,报纸也掉了。我看到一滴滴的液体从鼻子流下,滴在车厢的地板上,滴在自己的裤子上。应该是血。 6、被提溜上楼 汽车开动。 我的头几乎触及地板,鼻血滴答,脑子却在飞速旋转:他们会送我到哪里。拖到某个地下室再打一顿?送到某个宾馆“双规”?或者,像网上说的那样找个荒郊野地把我扔掉?如果扔掉我的话,不知道他们是否带着我的手机和身份证,比较讲规矩地放到附近? 但被扔掉的判断很快被否定。我又不是什么重要敏感人物,他们没事揍我一顿扔掉,纯粹神经病嘛。 感觉汽车开了很久,还有颠簸的小路,甚至有过铁道口的样子。我心里越来越悲观,干脆不思考了,听天由命。却突然想起,刚才他们兜起我衣服蒙住我的头,不知道是否可以列入传说中的“黑头套”。 终于,汽车停下。开车的应该是打我最狠的那个眼镜,他下车交涉一番,将车开进一个院子。 被拖下车后,由于蜷缩太久,双腿发麻,几乎站不住。两边人拖着我进入楼里。我瞟到大门前有“执法为民”等字样,知道是一个公开的公安机关。我当时猜想是某个郊县的派出所。 进入楼里,可以看到有穿制服的警察。但拖我的还是原来的便衣,好像已经有人在这里等着了。他们喊着:“上三楼上三楼。” 一个人说:“让他自己走。”但我站都困难,双腿弯曲,几乎脚不沾地被两边人提溜着上了二楼。 左边一人可能累了,把我向地上一顿:“自己走!”我直接就往地上歪,嘴里嘟囔:“腿麻……”他嘲笑我:“你不是牛逼吗!怂了?”但还是把我提起来。 进入三楼一个大房间,中间摆着一个会议桌。一个人把背绑我的皮带松了松,双手可以拉开点距离,就让我靠墙站在门口。 他们进进出出了一阵子。一个人推张椅子到我面前:“坐下。” 7、十年专业 打我的那批人好像大部分都到了。他们也放松下来,互相喊着要烟抽。其中一个拿出一包黑色的香烟,互相散过后,朝我问:“嗨,抽烟吗?” 虽然是大烟鬼,但我也没理他。他又问:“叫你呢,抽烟吗?”我问他:“什么烟啊?”他说:“问这干嘛?” 我说:“你们的工资能抽起什么好烟?” 他激动起来,举起烟盒:“看清楚,三五,十块钱一盒的。”然后对另一人说:“他倒很敏感,好像我们腐败似的。” 我说:“那倒不是。只是想看看你们做这样的脏活能赚多少钱。” 他顿了一下:“脏活……”然后不再理我。 鼻血稠稠地糊满了嘴巴下巴,我感觉满嘴也是血。一条长鼻涕缓慢地垂落地下、我又吐了口痰,都是鲜红的颜色。 一个穿运动裤的壮汉拿张报纸要给我擦血,我头一挣,躲开了。这个黑壮汉也是打我最狠的人之一,他说:“呦,还不服呢?” 我笑笑,说:“你们继续打嘛,肯定能打到我怕的。”其实这时候我很心虚。我在想,到了他们的机构,会不会拿出专业的工具收拾我?比如,传说中的电棒电小鸡鸡——那时候我怂不怂呢? 刚进来的一个人听到我这么说,很高声地反驳我:“谁打你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胡说。” 他也是打我的其中一个,这话倒令我一愣,没应声。 他们这个进那个出。抽了会烟,眼镜走到我面前,靠着会议桌,冷冷地瞪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给我施加压力,毫不示弱地反盯着他。 感觉过了很漫长的时间,我两眼酸疼,但坚持不收回目光。又过了一会,他说:“你不行的。十年。” 我问:“什么?”他说:“要练十年。” 我说:“哈,跟专业人士过招,败了也没什么。”但两眼瞪得有泪花了。 另一个刚进屋的家伙笑话我:“呦,哭了?你不是很牛逼吗!” 我笑笑说:“不用讽刺我。在你们手里,被打出尿来也不丢人!” 8、我要投诉 一个人比较正式地站到我面前:“XXX,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吗?” 我说:“你们执法犯法,把我打成这样。我要投诉,否则什么话都不回答!我要求验伤。” 运动裤黑大汉说:“你疯了?胡说什么呢,谁打你了?” 我 四 处看:“这里有监控吗?你们连打我都不敢承认了?” 另一个家伙说:“你今天喝了多少酒?还没醒呢!没人打你。”再一个说:“你妨碍执法!我们有两个同事受伤了,去医院验伤了。跟你打牌的两个人很配合,什么事没有。” 我说:“原来真有监控啊。”不再理他们。 他们继续挑逗我:“XXX,河南人,你在北京干什么?”另一个人回答:“好像是记者。”再一人接过去:“记者啊,怪不得这么牛逼呢。”…… 我不为所动,被逼到面前,也只回答两句话:“我要投诉。我要验伤。” 看没有效果,他们大部分都出去了,只剩运动裤黑大汉坐旁边看着我。而我也很疲惫了。 他问:“要喝水吗?”我不理他。他又问了两次,我点了点头。他拿个杯子接水放我前面的会议桌上:“有点烫,晾一下。” 再过一会,他端起杯子凑我面前:“可以了。”我把手从后面向上伸,嘟囔着说:“把我解开。我自己拿。” 他说:“那不行。我喂你。” 就着喝了一口,上下嘴唇都被粘在了纸杯壁上,拉开,是一个双面的血唇印。一条血丝融进水里。 我摇摇头,示意不喝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也没人再进来。我左顾右盼,从文件柜的资产标牌,看出这里属于西城分局。就有点奇怪,开了那么长时间车,怎么才到西城区? 然后就想从其他的地方看看到底是在西城分局或哪个派出所。运动裤黑大汉看我盯着墙上的条例看,就说:“你可以走近看。” 我起身,凑近看了看,没有落款。 9、黄头套 陆续又有几个人进来,或者问是否抽烟喝水,或者说只问几个问题就放我走。但我的回答仍然是那两句:“我要投诉。我要验伤。” 运动裤黑大汉说:“你要投诉什么?跟我谈。” 我说:“我要跟你上级谈。我不跟凶手谈。” 他暴怒起来,从会议桌上拿起一个黄色的塑料袋,撑开,套到我头上。 我从电影上看过,用塑料袋套头憋到窒息是一种审讯手段。但他却没有把下面系上,而且这是个硬塑料袋,还留有呼吸的空隙。 不过,仍然很快就感觉呼吸不畅。本来,鼻子早就被血堵住了,只能用嘴呼吸,现在更是只能一下一下地喘着粗气,满头大汗,有昏厥的感觉。 我想,他们不可能憋死我,如果我作昏倒状,是不是就会把塑料袋拿下?但又一想,既然硬了,就硬到底,真昏倒再说。 我盯着面前的塑料,保持有规律地呼吸。我仔细辨认塑料袋上的字迹,尽管字体是反着的,而且是背面,我还是认出是“医学影像科”五个字。 渐渐地,意识有点飘忽。印象特别深的是,明明知道自己双手是被绑在身后,却产生错觉,以为双手在小腹前相握。我动动双手,互相挠挠,却仍然是放在前面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人碰碰我的头套:“XXX,我们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问几个问题,否则就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他说:“你如果愿意说,就点点头。” 我迷迷糊糊地嘟囔:“我要投诉。我要验伤。” 另一人大喝:“你还验伤?我们的两个同事,一个胳膊骨折,一个小拇指断裂,就凭这个,就够刑拘你!”再一人说:“和你打牌的两个人都承认了,没有警察打人,只有你抗拒执法——材料都在这里。” 10、凤凰新闻 看我不再反应。他们嚷嚷着:“给他换个地方。” 两边又有人架起我。“转弯。”“这边转。”“下楼梯。”“转弯。”“下楼梯。”“抬脚。”听到电视的声响,很熟悉的声音,但我当时不太清醒,没有特别的感觉。 被架着坐下。抽起黄头套,映入眼帘的是墙上“厂桥派出所”五个不锈钢大字。随后看到两名年老的保安,我明白,我被纳入正常的看管状态了。 看其他人都出去了,两个老保安狐疑地看着我:“什么重要人,要两人看一个,还必须一直盯着,不许睡觉。” 我环顾屋内,发现是一间更大的会议室,远端墙上挂着一个大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的节目是凤凰新闻。但因为远,看不清字幕。 我问一名保安:“现在几点了?”他看看手表:“三点半。” 一个矮个便衣男人推门进来,看到我双手还被绑在后面,过来跟我说:“我给你解开了,你可不许乱搞。”我心里嘀咕:“我什么时候乱搞了?”他问:“这皮带是你的吧?”我说:“是。”伸手去拿。 他没有给我,放到了桌子上:“先不给你系。”掏出一包烟:“抽烟吗?”我点点头,他给我点了一支。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厚沓子卫生纸,伸手到我面前:“擦擦。” 我以为他要擦我脸上的血迹,偏头躲开。他说:“看你怎么回事,满头大汗。”我接过纸:“把你用塑料袋套头一个小时,你也满头汗。” 我问他:“你是这个派出所的?”他含糊地说是。我说:“我要投诉。警察打人,虐待我……” 他说:“谁打你了?你情绪不要太激动。”我说:“哦。你是他们一伙的。” 他又对我说,不要激动,应该理解警察配合工作等话。我说:“你把他们弄来,我把他们打成我这样,肯定理解配合。” 见我不再理,他说了阵子,给我倒了杯水,就出去了。 这时,又一个保安进屋,对两个老保安抱怨:“他妈这叫什么事儿!要我半个小时上来一趟,看着你们不让睡觉——那帮孙子倒一个个都睡了。” 一名老保安回答:“规矩多着呢。要眼睛不眨盯着,不能离远,他可以睡我们不能睡,上厕所得去一楼那间。” 我发现自己兜里还有已经揉得不成样子的两盒烟,就借了老保安的火机,然后一直接一支地续着抽。一边看凤凰台的新闻。 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11、你在什么单位 看了阵子电视,和两名保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不停地抽烟喝水。天亮前,两个椅子拼起来还躺着睡了会。房间虽然大,因为空调一直开着,倒也不冷。 被电视声吵醒。原来已经换了保安。一名穿制服的眼镜警察进来问我吃早饭不,我说吃。他就叫一名保安帮我打了份鸡蛋饼。 随后,那名矮个子便衣又来劝解我接受问话。我说,只要投诉完成、验过伤,之后问我什么我都认真回答。 一个上午几乎不再有人进来,我倒跟两名保安聊熟了。一名保安是建筑公司的下岗员工,痛骂他们前领导任人唯亲,再骂现在派出所的警察拿很多钱不干事,却把保安不当人般支使。 他问我犯了什么事。我说傻逼警察办错案了。他神秘地说,你别装了,肯定是政治上的事儿。我们谈到了 和 平 奖 ,他甚至知道美国压人民币升值:“不仅美国,全世界都在跟 中 国 作对。” 中午,又是那位制服眼镜警察问我吃什么,我说吃米饭。保安告诉我,他是这里的副所长。而我的案子是市局的警察管,跟派出所没有关系。 我说我没烟了,正要去找警察要。一名便衣黑胖子进来,我认出来,就是昨晚网友酒局中坐我们附近监视的那位。他对我说,别太激愤,平和一些配合他们的工作。我问他是否领导,完成投诉验完伤,什么都好说。他非常激动:“你凭什么看我像领导?头大脖子粗,不是领导就是马夫。我就是马夫。“ 午饭后,我闲着没事就由保安押着找他们:要烟抽,要求验伤。现在派出所好像只剩下那个矮子便衣和黑胖子是市局管我的人了。 下午五 六 点,我又找到他们屋:“我要打电话,向领导请假。”两人很兴奋:“没问题,你是什么单位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打。” 我看他们的神态,感到有点迷糊,就含糊地说:“我在报社工作……” “什么报社?”两人异口同声。 我倒诧异了:“你们真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随便打人抓人?!” “你告诉我们不就行了嘛,我们帮你打电话。” 我愤然说:“我就是不告诉你们。你们自己调查吧。” 12、独自验伤 负责我住处的管片民警进来,以了解情况的名义和我聊。问我什么时候搬到现住处、是否办理了暂住证等问题,我随便回答着。 当他问到我在什么单位工作时,我警觉起来:“是那些家伙让你来问的吧?我不回答。”他讪讪地走了。我继续喝水抽烟看电视,或者躺椅子上咪一会。 直到下午 六 点的样子,屋里涌进了一堆人。其中一个指着我:“你,起来吧,给你换地方。”随后听到高声的河南话:“我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你。跟我走吧。”原来是河南省某地驻京办的老林。 跟着老林来的还有一个小伙子,凶狠地瞪着我。我知道,他们要把我送回原籍了,这小子是在习惯性地给我施加压力呢。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顺手把套我头的那个黄色塑料袋拿手里,说:“我还有东西呢。” 老林说:“你手机身份证都在我这呢,还有什么东西?” 我说:“我不走。”老林问:“为什么?”我说:“他们把我打成这样。我要他们给我个说法,要投诉他们。” 老林作诧异状:“他们打你了?”我高声说:“他们傻逼办错案抓错人了。让你们来擦屁股。我现在全身是伤,胸口疼得厉害,真有什么事,你负责吗?” 老林进会议室问:“他说挨打了,你们谁打他了?”满屋人没人理他。他出来拉我:“算了算了,你在这能讲什么理。先跟我走。” 我再高声说:“傻逼警察办错案,把我打成这样,我要验伤,我要投诉!”老林有点急:“你先跟我走。验伤投诉,随你。” “我都不知道他们名字。我要在这里盯着他们。” 纠缠了半天没有结果,还是跟老林坐着辆河南牌照的警察离开了。老林把我的手机身份证还给我:“你去哪儿验伤,我给你送去。” 其实他也就说说,随便到了一个路边,他们就把我放下了。 我一边 四 处电话问情况,一边找医院。电话获悉,我的同学被威吓盘查了 四 个小时,两名牌友简单询问后就放回家了。其他人没有收到骚扰。 来到北大第一医院,看了外科看五官科,X光、CT,拍了三张片子。我感觉满头是包、全身伤痕、鼻梁断裂、右胸骨折……可检查下来,竟然只是“软组织挫伤”,连个脑震荡都没有,令我非常郁闷,感叹警察打人之专业。 无奈,在医生看我胸片的时候,请他顺便看看我的肺,他告诉我很健康。作为大烟鬼,总算是有点欣慰。 全文完 2010-10-21 说明: 1、 因为纯粹靠回忆叙述,可能细节上有微小的出入,但绝对都是真实的。 2、 被抓的房间其实对我有纪念意义的。两年前,我与两个牌友在海淀南路避风塘这个包间斗地主,当晚抬牌选地主的时候,最少抬出30次大王,再加上20多次小王,几乎令我们抓狂,换牌也不行。我当时绕屋徘徊,不知所措,只喊“出鬼了”。第二天,我们三人买了超过200多元钱的双色球彩票。当然,一无所获。 3、 我在北大第一医院拍了很多片子,其中装CT片的黄色塑料袋,和套在我头上、后来被我特意拿走当做证据的黄色塑料袋一模一样,“医学影像科”五个大字让感觉非常亲切——冥冥之中果有天意啊。 转载自: http://notepad.cc/share/CRpfMSwu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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