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志强

北京——周一，一名中国记者及纪录片制作者被取保候审，此前他在北京的一家看守所里 度过了五周 。他的作品尖锐批评了中国的生活。 这位记者名叫杜斌。获释几个小时后，他接受采访说，他可能仍然会因“寻衅滋事”而受审。他说，之所以会有这些指控，是因为他最近拍摄了有关一家中国劳教所的片子，还出了一本关于镇压天安门示威者的书。他的罪名可能导致最高5年的有期徒刑。 他说，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官方仍然可能以这些罪名审判他。他补充道，自己的活动自由可能会在这段时间内受到严重限制。他在他女朋友家里说，“一切都取决于警察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他的律师浦志强称，允许杜斌取保候审的条件并不完全清楚。他说这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可能是一种限制杜斌行动的方式。 41岁的杜斌是《纽约时报》的自由摄影师。近几年，他已在中国大陆以外出版了多部尖锐批评中国共产党的书。其中包括一本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灾难性大跃进导致的大饥荒历史，以及一本关于被禁信仰运动法轮功成员所受折磨的生动记述。 最让当局不满的是他最近的两部作品：一部关于中国东北马三家劳教所生活条件的一小时纪录片，此外就是一本书，其中汇编了一些关于军方1989年暴力镇压民主抗议的第一手叙述。这本名为《天安门屠杀》的书在5月底由明镜出版社(Mirror Books)出版，该出版社在纽约和香港都设有办公室。 杜斌称，警方似乎对他这本书的金钱回报特别感兴趣，或许是因为他们想以经济罪名起诉他。“我告诉他们，我一分钱都没挣，他们很失望，”他说。 杜斌说，他的37天拘留时光并不愉快——特别是在对他审讯的最初20个小时——但是，关他的人并没有虐待他。他说自己与其他20多名囚犯共享一个房间，其中大多数都是因小罪被捕的。他说，在5周的拘留中，他的体重轻了很多。 杜斌说，当时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遭到正式逮捕和审讯，不过，在丰台区拘留中心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很放松。“我很放松，因为我知道我没犯任何罪，”他说，“我只是做了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情，也就是讲出真相。” 他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在释放他之前，警察并未警告他不要对媒体讲述他的经历，而政治异见人士获释之时通常都会收到这种警告。他说，“对中国来说，这是个进步。” 杰安迪(Andrew Jacobs)是《纽约时报》驻京记者。Patrick Zuo对本文有研究贡献。 翻译：林蒙克

收听或下载声音文件 有“上访妈妈”之称的唐慧状告湖南永州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行政赔偿一案二审星期二在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公开审理。“上访妈妈”唐慧的律师浦志强表示，此案就像当年邓玉娇一案一样是拷问中国司法公信力和独立性的标志性事件。 “上访妈妈”唐慧的律师浦志强星期二对自由亚洲电台记者谈了法庭公开审理的结果： “这个案子今天没有结案， 法官说是要择机宣判。 至于媒体报道说唐慧拒绝10万元的问题是个庭外和解行为。 这个和解是河南省法院主持，由永州是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提出。和解方案虽然接受唐慧的诉讼请求，但是永州劳教委和唐慧就赔礼道歉的形式和内容没有达成一致。永州劳教委应许支付给唐慧的10万元被称之为生活救助，唐慧不接受，因为唐慧要讨个说法”。 “上访妈妈”唐慧状告湖南永州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一案要追溯到七年前2006年10月永州发生的一起11岁女孩被逼卖淫案。 受害女孩的母亲唐慧6年中包括进京23次的多次上访， 要求法院判处被告死刑， 处理渎职民警，获得经济赔偿。令人不解的是，就在湖南省高院在2012年6月5号终审裁定判处2名被告死刑，4名被告无期徒刑， 1名被告有期徒刑15年之后的两个月，唐慧却被永州劳教委在2012年8月2号以“扰乱社会秩序多次被行政处罚后仍不思悔改， 继续无理取闹、闹访、缠访， 严重扰乱了单位秩序和社会秩序”的罪名处以18个月的劳教。在全社会的关注和唐慧本人的抗争下，唐慧的劳教仅仅8天之后又被湖南省劳教委撤销。 恢复自由的唐辉就被劳教一事要求国家赔偿，但是唐慧的申请被驳回。今年一月， 唐慧向永州中级人民法院提出起诉， 要求永州劳教委不仅向自己赔偿侵犯人身自由的赔偿金和支付精神损害抚恤金， 而且还要赔礼道歉。今年4月12号，永州中院一审判唐慧败诉。 以上唐慧一案的起伏导致了星期二湖南省高院的二审公开审理。唐慧的要求很简单：一是撤销永州中院的一审判决，二是永州劳教委要向她赔礼道歉，即讨个说法。对此，湖南省高院所在地的长沙博客小树表示， 唐慧一案在中国其实不是个案： “很多事情官方或哪个企业做错了， 通常他们都不会直接认错，将赔偿羞羞答答地说成是人文关怀或生活救助金，不是赔偿金， 因为一旦说成是赔偿金，那就意味着政府或企业有责任。他们最终不得不赔钱时会表现得羞羞答答， 遮遮掩掩”。 小树表示， 政府做错了事要勇于承认，要有羞耻心，知错认错才能为人民服务。律师浦志强表示，他对唐慧一案的最终结果还是抱有“一点期待和乐观”。有网友星期二在网上表示，“正义可能迟到，但正义一定会到”。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闻剑的采访报道。

北京 — 曾为美国纽约时报工作的知名中国摄影记者暨记录片制片人杜斌被北京警方以涉嫌寻衅滋事罪拘留后，他委托的律师浦志强在北京丰台拘留所会见了杜斌，并对美国之音表示，他为杜斌提交的取保候审申请书遭到警方驳回。与此同时，一些马三家劳教所受酷刑折磨的上访人员在丰台看守所外举牌抗议，要求当局立即释放杜斌。 *罪名荒谬* 浦志强律师向美国之音介绍了他在看守所会见杜斌的经过。浦志强律师说，他的当事人杜斌被拘留时警方给出的所谓涉嫌犯有“寻衅滋事罪”非常荒谬的。 浦志强说：“他不符合任何寻衅滋事罪的要求。（寻衅滋事罪）犯罪过程至少有，追打别人、涉事生非等。杜斌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没有出家门。在家喝闷酒是很少构成寻衅滋事罪，它一定是和公共秩序和社会安定有关的事情，但是（杜斌）没有。” “非法出版物比较难做，非法经营原有几个案件都声名狼藉。现在用寻衅滋事，明显没有。我们之前申请了取保候审，认为他的行为符合取保候审的条件，而且他的行为完全不构成犯罪。昨天丰台区公安局批下来了，批的是《不予变更强制措施通知书》。经过审查，他们认为犯罪嫌疑人杜斌在现阶段，如果变更强制措施，就有可能出现伪造、串通证人等情形，所以根据刑事诉讼法不予变更。这样的情况就很奇怪。昨天我给杜斌看（审批结果），我问他，你怎么看？他说我想到了。他反问我，我说我也想到了。他说他不服气，因为第一不构成犯罪，再者，所有的证据，包括书，是公开出版物。纪录片，网络上有流传，不可能隐匿或篡改。就本人来说，他认为是自己的功绩，还生怕别人将它隐匿、篡改。至于说串通证人，他说自己没有证人。” *杜老师* 浦志强表示，杜斌的精神情况不错。目前杜斌与其余的嫌疑人被拘留在北京丰台派出所。看守和其他嫌疑人知道杜斌因为写六四的书，和拍摄马三家劳改所酷刑纪录片而被关押，对他表示敬重。看守尊他为“杜老师”。 浦志强说：“抓他的时候管他叫‘杜老师’，警察抓一个寻衅滋事的人管这个人叫‘老师’？他说他每天都给关在一起的难友做思想工作，他自己心情很好。认为除了读不起自己的家人外，是在体验生活。关在一起的人都很尊重他，警察也很尊重他。”   *我们是人，不是牲口* 杜斌在被捕前曾经接受过美国之音采访，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8个字，那就是告诉中国政府：我们是人，不是牲口。 杜斌先前接受采访时说：“（我的作品）都是讨论人的生存状况，尤其是那些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的声音，外面很少能听到。我写的八本书，包括以后的所有东西，都是为了反映一个主题，那就是告诉我的政府，一句话、八个字──我们是人，不是牲口。我既然敢做，就要去承担风险。因为有些事情，还要靠一些人去做，哪怕只能做一点点，也能让国家朝前动一点点。如果大家都动起来的话，中国的劳教制度能早一点死亡。” 杜斌1972年出生于山东郯城，曾经担任纽约时报北京分社的合约摄影师。另外他还是作家、独立纪录片制作人，摄影作品被中国各大重要媒体，以及各大西方媒体，如《纽约时报》、《国际先驱论坛报》、《时代》杂志、英国《卫报》、德国《明星》画报等采用。 杜斌的著作以忠实呈现中国社会、历史问题为主，着有《天安门屠杀》、《毛泽东的人肉政权》、《毛主席的炼狱》、《艾神》、《上访者：中国以法治国下幸存的活化石》、《上海  骷髅地》、《北京的鬼》、《牙刷》、《艾神》等书，以及《小鬼头上的女人》纪录片。 杜斌在监狱中对律师表示，警方提审他若干次，审讯的问题和扰乱社会秩序，寻衅滋事没有任何关系，关心的就是他在海外出版的作品，如在《中国人权》双月刊的连载、《艾神》、《天安门屠杀》，以及《小鬼头上的女人》。等等 *庭外示威* 杜斌通过纪录片《小鬼头上的女人》揭露了辽宁马三家女子劳教所里对被关押的女犯施行的各种骇人听闻的酷刑。马三家的一些酷刑幸存者专程从东北来到北京，并且冒雨在丰台拘留所外面举行了抗议示威活动，要求当局立即释放杜斌。参加示威活动的马三家幸存者刘华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我们22号冒雨坐公交，总共12人。举牌写着‘走出马三家女人强烈要求中国政府释放作家、摄影师杜斌’。我们大喊‘杜斌，我们来了！强烈要求政府释放杜斌，杜斌无罪’。 保安对我们说不要再喊，杜斌听不到。我说，但是你能听到，只要证明我们有这种精神就好。” 杜斌的辩护律师浦志强对美国之音说，他认为杜斌的行为并不构成犯罪。杜斌出版图书，拍摄纪录片、出版图书，都是在行使宪法赋予的公民创作自由和表达自由。如果他的书籍不能在中国大陆出版，那是政治制度的问题，他在香港、台湾等海外地区出版著作，也非犯罪，更无法定性为犯有寻衅滋事罪。浦志强指出，北京警方只能拘留杜斌37天，如果届时不放他出来，就要对他进行正式起诉。北京的媒体和法律界都对在关注这个案子的下一步进展。 fullrss.net

6月19日，中国社交媒体传言“湖北黄冈市黄梅县地震局局长钱国良双规期间死亡”消息被中国官方证实。钱国良死亡时全身布满伤痕的照片也在网上曝光，家人质疑钱遭刑讯逼供致死。 （德国之声中文网）6月20日，《纽约时报》及多家中国媒体报道了48岁的湖北黄冈市黄梅县地震局局长钱国良双规期间死亡消息。钱国良亲友也将他死亡时照片曝光至网上，照片显示钱国良全身包括脸部呈黑紫色，满是伤痕，有些部位呈腐烂状。官媒央视新闻表示，已向黄梅县宣传部门核实，钱国良于今年4月11日因经济问题被双规，于6月19日死亡，具体时间和原因需要等法医鉴定才能确定，湖北纪委已就此事成立调查组，正在调查核实中。 但据《南方都市报》引述钱家人报道，钱国良是于4月8日被带走，6月3日，被送至医院，当天钱国良堂弟接到纪委工作人员电话，通知他到黄梅县医院，钱国良用尽所有力量说出一个”冤”字即不省人事，直至死亡。钱国良在死亡前成植物人状态，腹部肿胀如孕妇，腿部新旧伤明显，臀部腐烂……，医生告知家属钱国良属多器官衰竭。 钱国良双规死亡事件也是近期，继4月9日温州市工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委员、总工程师於其一、4月23日，河南三门峡中级法院副院长贾九翔后的第三起双规致死命案。 “不给家属看病历、录像等” 钱家人质疑钱国良在双规期间遭受刑讯逼供。据钱国良的女儿在微博上透露，目前当地警方守在殡仪馆控制了钱的遗体，并跟踪、限制和监视家人的拜祭。当家人向当地政法委质问时，政法委官员认为钱家人在”节外生枝”。钱国良的家属已向黄梅县政法委提交”关于钱国良在黄梅县纪委双规期间非正常死亡的几点要求”，要求湖北省公安厅、检察院立案、封存病历、双规期间录像证据及控制涉案的纪委工作人员等。 中国知名律师浦志强、斯韦江、吴鹏彬接受钱家人委托，目前介入该案。浦志强正在从北京赶往湖北的途中，他向德国之声表示，湖北当地风俗是在人去世后三天会有一个祭拜活动，但钱家人一直被当地警方盯防，目前钱家人也无法看到双规期间录像和医院病历等：”肯定看不到，病历人家不给，说必须要公安签字才能看，这也很奇怪。湖北这边在人死亡三天时有一个仪式，有很多公安在。” “现在纪委查案子几乎没有不刑讯逼供的” 浦志强早前透过微博表示，前两起案件发生后，公安局、检察机关当时未予立案”都在忙着帮纪委维稳，但钱国良的遭遇就是你我的生活，没有法治，不尊重人权”，他也向德国之声表示三位律师会根据钱家人意愿推动此案的解决，这样的个案从某种意义上也会再次让公众和权力部门审视”双规”这个”法外行为。” 《纽约时报》报道认为，钱国良的死，揭开了中国新领导层打击官员腐败的隐忧：被称为”双规”的中共秘密拘留系统用来审查和惩戒中共成员，调查机制超越中国法律制度，在党内广泛的滥用。中共重庆前市委书记薄熙来、发改委前副主任刘铁男、铁道部原部长刘志军等都曾在”双规”走了一遭，近年也发生多起双规中死亡或刑讯逼供的事件。 浦志强认为纪委实施”双规”根本不具合法性：”我当然认为纪委根本不应该’双规’，根据《宪法》《刑诉法》规定，没有纪委行使权力的余地，没有合法性，包括限制人身自由、刑讯逼供更不要讲了，公安、检察机关都不允许刑讯逼供，何况纪委呢，但现在纪委查案子，我们感觉到几乎没有不刑讯逼供的。” 作者:吴雨 责编:雨涵

北京，中国——5月31日，拍摄《小鬼头上的女人》等作品的杜斌被人从家中带走，包括家人在内的人士始终不知晓他的下落，6月13日，杜斌失踪的第14天，家人证实他被刑事拘留。 6月13日，北京维权人士胡佳表示，他陪同杜斌的妹妹杜继荣去了右安门派出所，才获悉杜斌已经被刑拘，现在羁押在丰台区看守所。在看守所，胡佳表示，得知杜斌是6月2日被刑事拘留，罪名为“寻衅滋事”，且国保不允许来访的亲属同杜斌见面。现场的国保对杜继荣讲话中提到杜斌的多本书《天安门屠杀》《上海 骷髅地》《北京的鬼》等内容，胡佳认为“这和寻衅滋事没有半点关系”。 据悉当天胡佳、杜继荣和马三家劳教所受害人刘华还与浦志强和周泽签订协议，两位律师将代理此案。 拍摄马三家女子劳教所纪录片《小鬼头上的女人》的杜斌，自5月31日晚22:00起失去联络，且住所物品被带走。虽然罪名为“寻衅滋事”，但杜斌的朋友猜测他的失踪可能与出版有关“六四”事件的书籍有关。杜斌关注底层人物，并将他们遭遇的不公拍摄为照片或纪录片告知公众，他的作品包括《上访者》、《上海骷髅地》、《毛主席的炼狱》、《艾神》等书籍，还曾获得过人权新闻“摄影特写奖”。自上个月杜斌失踪后，他的友人和各界人士纷纷呼吁当局释放他。FM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