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供

德国之声 | 中南海有特供的空气

北京市的空气污染已经达到了有相关记录以来最糟糕的程度。从事环保事业多年的社会活动人士胡佳表示,北京的空气质量决不是第一次如此之差。政府有“特供空气”,所以高枕无忧。 德国之声:北京市拉响了从警报级别来讲第二高的空气污染橙色警报。我们了解到你住在北京市通州地区,你现在敢出门吗? 胡佳: 对于我来讲,任何时候都没有不敢出门的问题,无论是外面PM2.5指数高达1000的空气,还是说外面是一群警察。但是我能够感受到这种现实性的风险。因为恰好在过去两个空气污染高峰的日子,我不得不有重要的事情外出。从周五、周六、周日这几天,每天都是全天的外出。在外面的时候你是会感觉到相当明显的身体不适。有那种窒息,尤其是在通州这边,哪怕是我开车,关着车窗的时候,都能有这种窒息的感觉,因为通州这边是北京的污染之最。倒不是因为它本地有多少工业,有多少车辆,而是因为它的确是处于北京正东部的下风口。有一点小风,那些污染物就会漂移到这边来。 所以,这三天回家以后会感觉到特别疲劳。而且晚上洗澡的时候可以说是在竭尽全力的擤鼻子。那是一种心理作用都大于实际效果。因为,你总是有一种感觉要把肺里面吸入的,有毒的物质和颗粒擤出来。 你身体也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吗? 这个的确是有,我说的窒息感不是那种意想出来的夸张。它就是那种状态,就是说,我觉得倒不是说它空气含氧量有多低,因为北京毕竟也是平原地区。它主要是空气中的杂质太多。这种杂质肯定是对身体直接有害显效非常迅速的东西。所以那种窒息感会让你嗓子疼,会觉得鼻子发堵。因为我也没有感冒。所以鼻子发堵的感觉是挺明显。而且这种”堵”一个是因为颗粒多,所以鼻腔一会儿就会感到被堵塞。其次,这种堵的感觉,的的确确是来自于人肺部的一种排异反应。我虽然有肝硬化,但是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说,我觉得我作为一个不到40岁的年轻男子都会有这种感觉。那么其他肺部有疾病的人,年老的人、年幼的人、有其他基础病的这些人,他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而且,我相信如果这几天这些人在外边活动的话,致病的几率会大大增加。还有一个就是,你即便是带着口罩,口罩戴上以后也会有窒息感。你为了防御空气中的有害物质,你还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尤其是那些像N95那样的口罩,严密闭合的时候,只适用于健康人。那种有哮喘、心脏病、高血压的人戴上那些东西的危险性反而会增大,因为他会呼吸不畅。 所以,总而言之,在这座城市现在的状态下,无论你是戴口罩也罢,不戴口罩也罢,你都会有窒息感。而且你的身体健康都在受到损伤。 官方在总结造成北京雾霾现象的原因时,倾向于强调天气的原因。你觉得这次终于让人们能够亲身感受到北京空气污染严重性的雾霾天气是由于政府管理的失误,还是大众对这一问题长时间的冷漠,以及过于乐观的判断造成了如今的结果。 北京有500多万辆机动车,但是像东京、纽约那样的城市实际上车辆都比北京要多。而且一多就多30%,甚至40%。比如说东京有800多万机动车。我觉得,这还是和政府的管理方面有直接的关系的。同时来讲,你知道,如果不是美国使馆在去年的时候,所谓为美国公民服务,向外公开PM2.5。我们恐怕10年以后也不会去检测PM2.5值。而且中共当局外交和环保机构曾经向美国政府提出过抗议。说美国政府的这种做法是不友好的。那么人家说明你的家里有多么脏和乱怎么叫不友好呢?因为你是首先生活在你的家里的,所谓中国官方的那种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他不仅仅是不对海外,而且实际上是剥夺了公民的知情权。你今天看到的这种天气,就是说我们过去三天经历的所谓高危险性的,甚至可以说不适合人类生存的这种高标准污染指数的状态并不是现在才有。类似的这种天气在北京,尤其是以前冬天的时候,因为冬天有采暖问题。它的排烟设施没有经过改造。那个时候,整个北京的天在冬季的时候你都能够闻到硫磺刺鼻的味道。因为小煤炉取暖,大的锅炉当时也没有太多的除尘降解的设备,燃烧也不充分。高标号的,高杂质的煤炭这些都是一系列的问题。 所以说其实这个问题是早就存在了,北京这个城市的呼吸道疾病也是高发。只是因为美国使馆的坚持,以为美国公民服务为由,打破了我们以前的不知情权。其实从现在来讲,中国政府公布的数字,仍然是有一个限度的。比如说它到500,他就会跟你说这个,不会再提高了。但是美国的那个是按照实际标准走的。所以现在我一方面必须肯定,这几天的确是污染很严重。但在另一方面,我也要说,这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知情权、因为海外的介入逼着中国政府不得不有一点点公开,所以公民才开始有觉醒。否则以前我们那种在不知不觉中付出的代价,那种被欺瞒,处于一种被愚民化的状态下付出的代价是我们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的。 这么多年以来,在北京这块土地上生活的市民,无论是春夏秋冬。春天的时候要面对沙尘暴,夏天湿热环境的很多时候也是烟雾蒙蒙的,空气中的颗粒特别大,也是黑色的重度污染。到了冬季的时候,因为采暖各方面,只有秋天稍微好一点点而已。只不过因为我们以前没有这种知情权,我们不知道。 今天我们所发现的这个东西绝不是新的。我也相信这几天北京的空气污染指数决不是打破了所谓从前的纪录。从前一定比这个还要严重的时候,只是我们不了解,不明白而已。而官方在这个时候,他们内部都会有通知,减少一些活动。中南海有特供的空气。它有专门的像远大空气净化这样的厂商供应的特供空气。所以他们不需要和我们普通的公民去呼吸同一片蓝天下,被污浊空气浸染的这种环境。 所以,现在来讲,只能是说我们只不过是知道了多一点点而已。我们现在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因为知情的多一点,所以更加关注了,更加不能够容忍当局对这些事情的隐瞒。以及这种潜移默化,对我们的健康及生命权利的侵害。我觉得如果是在一个民主国家,把一个城市环境弄成这样的一个政府,也就是说治理不力,因为他们自己都有特供,都有过滤,北京市政府也有这样的设备,(在一个民主国家)如果是这样的政府,早就下台了。 采访:任琛 责编: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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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级教师蒙冤 | [转载]信用结构的溃败与重建

原文地址: 信用结构的溃败与重建 作者: 信力建 美国《独立宣言》起草人杰斐逊曾说:治理之道,诚信而已。孔子也曰过:民无信不立。一旦政府公权力和公信力失去民众最基本的信任度,深刻的社会危机就无法避免。真不幸,国内便遇到了这种尴尬的情况,无论政府部门怎么说,老百姓都不当一回事了,宁愿找非内地检测部门介入,也不相信内地的所谓“权威部门”的“权威说法”,中国无可避免地进入“全民不信任”的社会状态中。 12 月 21 日 ,贵州茅台酒的民间送检者“水晶皇”网友透露,香港食物环境卫生署的工作人员已就茅台塑化剂超标事件上门取证,并将重新送检。“水晶皇”称,下一步将继续投诉,将中能兴业检测出茅台系列酒“汉酱”“习酒”塑化剂超标之事告知香港卫生署。 享誉国内的特供酒,还是难过质量关,确实让人大跌眼镜。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茅台的辩解、行业协会专业的澄清,招致的却是一片骂声呢?这个关乎“信任”的社会架构又是如何被逐步瓦解的呢? 随着商业时代的全盛来临,市场的自由化似乎被扭曲了,除了公权力的大举干预之外,市场的规则可以说一团糟。在“自由市场”的华丽伪装下,一切都成了商品,可以待价而沽。从产品,到道德,到规则,金钱利益冲破了整个社会赖以维持的价值底线。国人刚从农耕社会迅速进入商业社会,还没有根深蒂固的市场道德和规则意识,导致国人无视其他,直奔利益。因此,屡屡被曝光的食品安全、质量问题就一度让老百姓对“商家身上应该流着道德血液”的幻想破灭,商家彻底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 倘若道德约束已经失灵,商家没有信用可言,这时就需要第三方(比如行业协会、专家群体)提供专业的释疑解说。然而,遗憾的是在本次塑化剂事件中,中国酒业协会其实早在去年 6 月就已经获知白酒普遍含有塑化剂,但是除了在内部提了一下外,并却未将相关情况公诸于众。某些内部专家甚至豪言:“塑化剂剧毒致癌是谣言,喝一升超标酒都不会被塑化剂毒倒”。近年来,专家们的“雷人雷语”不为老百姓指点迷津,反而为作恶企业站台遮丑,为一点私利不仅赔上了自己的信誉,还搭上了整个专家群体的权威性,得不偿失。而作为监督者、管理者的政府部门,不但没有及时将作恶者绳之于法,还处处偏袒,漠视民意,司法机关被既得利益者操弄,导致完全失灵,恶行不彰,政府信用已被过度透支,随着司法作为保障社会正义最重要、也是最后一道防线的溃败,也同时扑灭了作为消费者的最后一道希望。 因此,当信任逐渐成为一种正常和理性的生活方式的基本前提下,商家和专家不再被信任,连政府部门也靠不住了,那么整个社会的信用结构体系也就崩盘了,老百姓只能通过其他渠道和方式“自卫”,以求得安全生存。 社会学家卢曼在《信任》一书中曾说:信任总是与关键性的抉择有关,背信弃义所造成的损害,大于从被证明为适当的信任表示中将要获得的益处。信任与不信任是累积性的,对受信任者的熟悉无疑是一个关键因素。“狼来了”的小男孩过度消费信任度最终损失惨重,也正如商家、专家、政府目前遇到的困境。 这种困境的解决方式,除了厉行严格的法律规则和重建透明的监督体系之外,别无他法。社会角色之间信任的建立和保障都必须依赖于法律,尤其是司法。一方面,政府可以通过法律对“背信者”进行严厉的制裁,确保司法公正,让“背信者”不得不考虑“背信弃义”所带来的灭顶之灾,促其守法诚信,挽回民众对政府对司法的信心。另一方面,要支持更多的新闻媒体介入形成社会监督压力,对不作为的政府部门和不良商家进行曝光,鼓励民间积极举报,协助司法取证,才能有效地杜绝商家造假售假的蔓延。香港的质检之所以受到内地民众的信任,也正是因为香港司法独立,不受既得利益者干预,也有不受行政部门管辖的、独立公开的传媒舆论力量,公正的法律和监督很好地弥补了道德不足以约束人性的缺陷。政府的公信力是社会信任的基础,重构公信力应首先从政府着手。因此,政府应该痛下决心,解决信任式微带来的社会危机。 话说回来,如果政府能用整治网络的决心和审查新闻的力度去处理食品质量安全问题,那该多好啊! (本文发表于 2012.12.28 《时代周报》,刊登时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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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峥 |“红墙”内的“特供

北京五环外的西山脚下,“首都环境保护区”内,一座名为“北辛庄”的村子,和曾经的“唐家岭”一般,因“蚁族”聚居而被外界所知。但即便是北辛庄村民,都有可能不甚知晓位于该村的一个“特供基地”——巨山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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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朱学东:奢侈中国的隐秘逻辑

“公众痛恨的并不是奢侈品本身,也不是正常的奢侈品消费行为,而是对奢侈品的畸形消费行为所代言的故事的愤怒。” “法国巴黎的繁华与奢侈曾一度属于日本人与俄罗斯人,现在它们开始属于日渐富足的中国人。”9月15日,《纽约时报》一篇报道这样写道。 人人都爱奢侈品。中国人自也不例外。 所以,毕马威与汇丰的研究报告都认为,中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市场,汇丰的报告更指出,中国今年将超越日本,成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市场。 能够支撑这个世界第一的,毫无疑问,是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以及由此带来的私人财富的集聚。   1   本质上,奢侈品消费与中国社会倡导的勤俭持家传统相左。 历史上封闭的中国社会,勤俭持家则是处江湖之远的穷苦人家的传统和美德。那些居庙堂之高的豪门贵室,自然可以通过权力和特供体系,导奢导淫。 推行市场经济之后,经历了贫穷苦难的中国人,追逐财富的冲动,在广度和深度上,超越了历史上任何时期以及任何一个国家,并成为中国社会的一种主流价值,成为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内在动力。 在西方商业文化塑造的财富神话和成功形象中,奢侈品象征着财富、地位和消费品位,是成功者的象征。 借助着中国的开放政策和全球化,时尚刊物和影视及广告作品中传播的对物质主义的崇拜,各式明星身体力行的示范,相当程度上释放了乍富起来了的民众对于奢侈品消费的追求和感官刺激的欲望。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奢侈品挟着西方老牌商业文明的优越感,在中国这个新兴消费市场兵不血刃,攻城略地,所向无敌。 勤俭持家的传统,迅速被在商品经济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一代抛弃,连挽歌都没来得及谱。 不过,个人基于自己的能力和对未来景气的判断,追逐奢侈消费,对中国并非坏事。这也是多元社会多元价值体系的一元。 个人对于奢侈品的热爱,首先是一种个人的权利,而不再由豪门贵室独享。 王谢堂前燕,终入平常百姓家。 这一过程中,一种新的平等、一个新的社会格局正在酝酿。 奢侈品在阶级认同的过程中,意义非凡。欧洲的一些著名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认为,阶级不是在生产中产生,而是在消费中形成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形成的。 现代奢侈品文化源于资本主义早期。德国社会学家桑巴特在《奢侈与资本主义》一书中,描述当年新兴的财富阶层,通过金钱和奢侈品消费,打破了中世纪以来世袭的社会格局,跻身于上流社会的过程。 “品位不仅反映阶级差异,而且作为一种工具建立和维持了这种差异,”法国社会学家布厄迪则指出,“阶级认同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动态的和相互关联的。其结果则是,文化消费成了阶级间变动关系的一种功能。” 桑巴特和布厄迪的结论来自于对欧洲历史的研究,但当我们循着桑巴特和布厄迪等人的指引,也会发现,尽管奢侈品在中国大行其道引发了诸多非议,但奢侈品消费同样象征着打破了原来的政治至上的阶级格局,金钱解构了旧式的阶级鸿沟,而让贵族消费特供消费走下神坛,人们在消费领域对奢侈品的消费,实现某种平等。随之而来的,是一定意义上社会平等的实现。 毫无疑问,在奢侈品统治的地方,过去一些封建的、宗法的以及田园牧歌式古老的传统被彻底破坏了。一种新的关系正在成长。   2   播下龙种,收获的有可能是跳蚤。 当奢侈品无所阻挡地君临天下,在大众层面,其形象却日益负面。 在引发公众高度关注的公共事件中,奢侈品大多在现场,成为引爆公众情绪的一个触媒。因此,与奢侈品消费相伴随的,总是摆不脱贪渎、暴富、小三、二奶、穷奢极欲等负面评价。 这一点上,奢侈品真是比窦娥还冤。 这与现代商业文明包装的奢侈品阶级与品位神话大相径庭。 在新的社会关系形成过程中,奢侈品消费这朵商业奇葩也结出了恶的果实。 细究,这与中国社会的奢侈品畸形消费紧密关联。 如前所说,现代西方商业文化把奢侈品消费塑造成了财富、地位和消费品位和成功者的象征。标签式消费,是所有社会消费奢侈品一种直白的社会心理,也是维持奢侈品消费者与其他阶层财富和消费文化差异的工具。 在中国,在物质主义和成功主义成为主流社会价值后,奢侈品就是身份和成功最主要的标签。这也为奢侈品的畸形消费确立了榜样——在权钱交易中,奢侈品成了抢手货;在资源型和政商勾连型暴富的商业群体中,奢侈品也成了塑造新成功者形象的时尚。 但中国新富和新贵阶层对奢侈品的消费,并无创新,依旧循着传统的老路。 作家王跃文在微博上说,开名车的漂亮小女孩,不是老板的女儿,就是老板的小三。桑巴特指出,奢侈生活是非法爱情的结果。凡是在财富开始增长而且国民的性要求能自由表达的地方,我们都能发现奢侈现象很突出;女人对物质的无止境欲望,男人对女人的无止境欲望,财富和自由满足了这样的欲望的实现,由此变成了奢侈。 这也是奢侈品在中国大量消费的一个背景。 在中国历史上,商人地位低下,结交权贵,与权贵保持亲密关系,或者通过花钱买得功名,给自己披上政治的保护色,是保有财富的一个重要手段。金银珠宝成为建立和维系这种关系的手段。 虽然中国推行市场经济已近20年,但中国依然是一个资源高度集中的社会。企业,甚至包括技术创新和现代风险投资支持下产生的新式企业,都依然需仰政策和垄断资源的鼻息,遑论那些传统的资源型企业,或依附于垄断资源之上延伸的企业。 在获取某种亲密关系或保护关系,以确保财富安全和增长的过程中,奢侈品当仁不让地扮演了特殊的角色,成了润滑剂。 权贵与新富的结盟,使传统的经济活动更具垄断性。新富们也就更加注重权势关系网络的经营,而不是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以及管理水平的提升,经济发展的动力也就渐渐失去了,人们更注重财富的重新分配,而不是创造。 而一些权贵也毫不掩饰对于财富和奢侈消费的追求。 不仅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喜欢奢侈品,他们周围的特定关系人,也成了奢侈品的当然消费者。 从公开的各式贪渎案件里,我们可以得到充分佐证。 奢侈品不断出现在各类惨烈的公共事件中,也不断出现在各式查处贪官污吏的公开报道中,一再刺激了公众的感官和情绪,奢侈品不幸成为代罪羔羊,成为公众愤怒情绪宣泄的出口。 3 奢侈品成为众矢之的,套用弗洛伊德的发现,这是一种“移情”,即人们把对某种事务和事件的情感,转移到了另一种事务身上。 公众痛恨的并不是奢侈品本身,也不是正常的奢侈品消费行为,而是对奢侈品的畸形消费行为所代言的故事的愤怒。 奢侈品在中国的消费出现畸形,除了经济快速发展财富累积的原因,更大的动力源自于腐蚀性的政商勾结型消费、权力型消费、寻租式消费。 被公开的贪渎案中,每一件奢侈品背后,都有一个政商勾结寻租的故事。而在这样的过程中,原本应该属于公众和社会的财富,迅速被转移掠夺。公众无法分享社会经济发展的成果。这也是一边GDP高歌猛进,却难以惠及大多数社会成员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经济发展民生却日益艰难的时候,任何对于奢侈品的炫耀式消费和畸形爱好,都直接刺激了公众的情绪,让公众的被劫掠感更加强烈。而每一次具体的悲剧性事件中,奢侈品与当事人的傲慢,都成了扇动公众愤怒情绪的蝴蝶翅膀,而且越来越严重。 全球化时代,普世价值正在被普遍接受。工业领域里,任何一种全球著名品牌的生产过程,是否破坏环境,是否血汗工厂,都受到了非政府组织比较严格的监督。但在奢侈品消费领域,与利益输送相关的消费,并没有受到类似的监督,但其破坏性却不言而喻。 依托政商勾结的畸形奢侈品消费,不仅挑战着中国社会的司法,影响着社会的经济活力,和公众的道德,同时也在摧毁着奢侈品本身的商业神话。奢侈品形象在中国公众中和媒体上形象的跌落,就是个指标。 对于中国社会而言,只有在社会制度建设上取得进展,真正割断了政商之间的利益输送,并让公众分享社会经济发展的成果,消弭了公众痛恨的情绪,奢侈品在中国的形象,也才能复归其商业面目。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朱学东,《中国周刊》总编辑,原文载于《中国周刊》。原文链接: http://www.21ccom.net/articles/zgyj/gqmq/article_2011101847164.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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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信用结构的溃败与重建

作者: 信力建   美国《独立宣言》起草人杰斐逊曾说:治理之道,诚信而已。孔子也曰过:民无信不立。一旦政府公权力和公信力失去民众最基本的信任度,深刻的社会危机就无法避免。真不幸,国内便遇到了这种尴尬的情况,无论政府部门怎么说,老百姓都不当一回事了,宁愿找非内地检测部门介入,也不相信内地的所谓“权威部门”的“权威说法”,中国无可避免地进入“全民不信任”的社会状态中。 12月21日,贵州茅台酒的民间送检者“水晶皇”网友透露,香港食物环境卫生署的工作人员已就茅台塑化剂超标事件上门取证,并将重新送检。“水晶皇”称,下一步将继续投诉,将中能兴业检测出茅台系列酒“汉酱”“习酒”塑化剂超标之事告知香港卫生署。 享誉国内的特供酒,还是难过质量关,确实让人大跌眼镜。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茅台的辩解、行业协会专业的澄清,招致的却是一片骂声呢?这个关乎“信任”的社会架构又是如何被逐步瓦解的呢? 随着商业时代的全盛来临,市场的自由化似乎被扭曲了,除了公权力的大举干预之外,市场的规则可以说一团糟。在“自由市场”的华丽伪装下,一切都成了商品,可以待价而沽。从产品,到道德,到规则,金钱利益冲破了整个社会赖以维持的价值底线。国人刚从农耕社会迅速进入商业社会,还没有根深蒂固的市场道德和规则意识,导致国人无视其他,直奔利益。因此,屡屡被曝光的食品安全、质量问题就一度让老百姓对“商家身上应该流着道德血液”的幻想破灭,商家彻底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 倘若道德约束已经失灵,商家没有信用可言,这时就需要第三方(比如行业协会、专家群体)提供专业的释疑解说。然而,遗憾的是在本次塑化剂事件中,中国酒业协会其实早在去年6月就已经获知白酒普遍含有塑化剂,但是除了在内部提了一下外,并却未将相关情况公诸于众。某些内部专家甚至豪言:“塑化剂剧毒致癌是谣言,喝一升超标酒都不会被塑化剂毒倒”。近年来,专家们的“雷人雷语”不为老百姓指点迷津,反而为作恶企业站台遮丑,为一点私利不仅赔上了自己的信誉,还搭上了整个专家群体的权威性,得不偿失。而作为监督者、管理者的政府部门,不但没有及时将作恶者绳之于法,还处处偏袒,漠视民意,司法机关被既得利益者操弄,导致完全失灵,恶行不彰,政府信用已被过度透支,随着司法作为保障社会正义最重要、也是最后一道防线的溃败,也同时扑灭了作为消费者的最后一道希望。 因此,当信任逐渐成为一种正常和理性的生活方式的基本前提下,商家和专家不再被信任,连政府部门也靠不住了,那么整个社会的信用结构体系也就崩盘了,老百姓只能通过其他渠道和方式“自卫”,以求得安全生存。 社会学家卢曼在《信任》一书中曾说:信任总是与关键性的抉择有关,背信弃义所造成的损害,大于从被证明为适当的信任表示中将要获得的益处。信任与不信任是累积性的,对受信任者的熟悉无疑是一个关键因素。“狼来了”的小男孩过度消费信任度最终损失惨重,也正如商家、专家、政府目前遇到的困境。 这种困境的解决方式,除了厉行严格的法律规则和重建透明的监督体系之外,别无他法。社会角色之间信任的建立和保障都必须依赖于法律,尤其是司法。一方面,政府可以通过法律对“背信者”进行严厉的制裁,确保司法公正,让“背信者”不得不考虑“背信弃义”所带来的灭顶之灾,促其守法诚信,挽回民众对政府对司法的信心。另一方面,要支持更多的新闻媒体介入形成社会监督压力,对不作为的政府部门和不良商家进行曝光,鼓励民间积极举报,协助司法取证,才能有效地杜绝商家造假售假的蔓延。香港的质检之所以受到内地民众的信任,也正是因为香港司法独立,不受既得利益者干预,也有不受行政部门管辖的、独立公开的传媒舆论力量,公正的法律和监督很好地弥补了道德不足以约束人性的缺陷。政府的公信力是社会信任的基础,重构公信力应首先从政府着手。因此,政府应该痛下决心,解决信任式微带来的社会危机。 话说回来,如果政府能用整治网络的决心和审查新闻的力度去处理食品质量安全问题,那该多好啊! (本文发表于2012.12.28《时代周报》,刊登时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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