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

刘瑜:我只是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可能性

刘瑜:我只是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可能性 2011-05-19 12:00 向南博客   去见刘瑜,我是怀着足够的好奇心以及足够的“思想压力”的: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本科毕业,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哈佛大学博士后,3年剑桥大学讲师经历,现在的清华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政治系副教授,《民主的细节》、《送你一颗子弹》等几本书的作者,集这诸多标签于一身的这个年轻女子,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沉沉,一阵电闪雷鸣,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刘瑜推门进来,坐在了我的面前。这是清华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此前一天我们约好这个下午在这里见面。她看上去要比照片中小巧一些,穿一件米色风衣,短发,戴着一对蓝色耳环,面带微笑,语速很快,约一个小时,就谈完了我要问的十几个问题。   刘瑜说,她后来对当初答应的这个采访有点后悔了,因为最近接受了很多采访,“时政方面,该说的都说了,至少一段时间内,我的观点不会有大的修正和改变。”而对于她自己,刘瑜认为“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是那种生活经历特别简单和平凡的人,就是从学校到学校到学校到学校。”   这一天,网络上关于几件事情的发生正“民意”沸腾,先是药家鑫撞车杀人案一审宣判,接着又是李庄案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告一段落。刘瑜没有开微博,在她看来,微博乃是一个“是非之地”,“所有的事情出来,大家都要去急迫地表态站队,如果站了非主流的队,有人骂你,更可笑的是,不表态也有人骂你;”而对于她来说,“这种表态风没什么吸引力,我还是对更深入的说理更感兴趣。表态很容易,尤其是顺着网络主流民意去表态很容易,我总是觉得一件事情如果太容易做到,就有点可疑。再说在很多公共事件上,我想表达的那个态度和声音已经有很多人在表达了,也不缺我这一个声音。”   她有一个从不发言的马甲,有时会到微博上看一些信息。汹涌的民意让她心生警惕。“我昨天还和一位朋友说起药家鑫案,我说用民意来要挟司法,就算这个民意是对的,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刘瑜说,“我看到过一篇文章的标题,大意是‘我们一定要用集体狂欢的方式处死一个人吗’,我很认同这个标题。”   更愿意写思想领域斗争最尖锐的东西   向南:你是去年从剑桥回来的吧,这段时间都做些什么?   刘瑜:过去这半年左右,主要是写几篇论文,工作需要吧。   向南:最近一篇专栏文章是写什么?   刘瑜:最近几乎不写专栏了。我最近写的一篇文章,昨天在《南方周末》上发了,是给张宏杰写的书评。张宏杰写了一本《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我和他是挺好的朋友。他约我写一个书评,我就着这个书评,对中国士大夫的那种“成圣”文化表达了质疑,因为我觉得对于一个国家的运转来说,不需要什么悲壮的圣人,只需要一个好的制度和一群正常人就可以了,士大夫们一腔热血用到了错误的地方了。   再往前,那就有一段时间了,给《财经》写了一篇《民意与伪民意》。现在有很多民意调查,甚至是国外的第三方中立机构在中国做的调查,调查显示中国人对体制的信任度很高、几乎高过任何国家,很多中国人尤其是自由派的知识分子认为这种调查肯定是假的。但据我所知,还真不是假的,至少不一定是假的。但对我来说,这个虽然不是假民意,但它是伪民意,在一个封闭的言论和思想空间里形成的民意是不可信的。   如果我每天听到的都是一种声音,一个信息,那么我的判断力就受到了操控,说难听点就是被洗脑了。这种时候,一旦信息放开,我的判断可能会飞快变化。真正的民意,民众真正的价值观和一个国家真正的政治文化,应该是相当稳定的,不会飞快变化。   向南:选择一个话题的标准是什么?什么话题能引起你写作的兴趣?   刘瑜:之前在美国和英国写的时候,是刻意介绍一些在当地政治生活的细节,因为我在那边看到的很多东西是国内很多人看不到的,等于我有一个地域的优势,所以我利用一下那个优势。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仅仅是在“倒卖”一些小故事、小常识什么的,貌似平淡生活中真正重要的的信息,你是不可能“看到”的,你必须去“发现”,而这种发现的眼光,是与你的知识积累、判断能力乃至正义感联系在一起的。   回国之后,我对那边的生活失去了感性的接触,所以我更直接地写些说理性的东西,而不再借助“国外的生活”去通过讲故事来说理。要说选择一个话题的标准,我刚才也说了,我不愿意去做太容易的事情,那种“别人也能做好的事情”,我喜欢给自己找难题,所以我不大写纯表态的东西,更愿写有点知识性和信息量的东西;另外,我也不大去写大家共识度很高的话题,更愿意去挖掘一些争议性较大、又容易引起思想混乱的问题来写。   比如之前我写的一篇也是和民意有点关系的,叫《肩负自由的疲惫》。我观察到一个现象,在美国、英国、法国,日本这样民主制度相对成熟的国家,总统、首相、总理们的支持率近来往往只有百分之三四十,相比之下,像俄罗斯,它是个半威权国家,委内瑞拉也是半威权国家,政府支持率要高得多,这能说明民主国家政府成就不如威权国家吗?这其实就是我刚才说的,当政府操控媒体报道的内容与方式时,民意是不可信的。而当一个国家选择了一种自由的言论环境和民主的生活方式的时候,它带来的后果就是,这个国家的政治家反而要承受更多的压力、指责和批评,这就是肩负自由的疲惫。   我帮他们打开了一些视野   向南:最近看的哪本书让你印象深刻?   刘瑜:最近在写论文,翻了不少书。最近印象比较深的,是《专制与民主的经济起源》,一个哈佛的政治学家和一个MIT的经济学家合写的。印象比较深刻的原因,是这本书大部分我基本看不懂,只能看懂前言和结论,因为里面全是些博弈模型什么的。我始终觉得中国和国外学术的差距,在于——就是柴静说过的——中国聪明人不少,但是乐于下笨功夫的少。你看国外的很多学术著作,他最后得出来的可能是一个很小的结论,比如这本书,之所以民主化会发生是因为当权者意识到了革命的危险云云,但是他用大量的案例、数据和模型来说明这个观点。这可能和很多人靠直觉得出来的结论是一样的,但是靠大量的数据、论据和模型得出的结论,可靠程度是不一样的。一旦你的知识有了一定的可靠性,说白了就是坚实的论据,这种知识才能积累。直觉到直觉是不能积累的,只能停留在“我觉得”、“你觉得”的层面上。经常看这种书,就会有一种震撼,人家可以把一个东西做的这么精致,这么漂亮,这么严谨,在中国学者里很少看到这样的敬业。   向南:你在网上有很多粉丝,对这种现象如何看?他们好像不仅仅是在追逐娱乐明星。   刘瑜:我没有把粉丝特别当一回事,因为我感觉他们也没把我特别当回事。我所谓的粉丝,其实并不是把我个人作为一个偶像来看,他们只是对我所感兴趣的那些问题恰好同时产生了兴趣而已,比如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问题,正义的问题,或者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感想什么的。我不认为我有很多那种“无脑粉丝”,就是说我在博客或微博上写一个“啊,起床了”,就有500条跟帖,我没有那种粉丝。   向南:当时怎么会考虑从英国回来?   刘瑜:最大的原因就是在那边太寂寞了,可交流的人很少,在纽约和波士顿的时候还好一点,人来人往还多一点,世界还大一点。剑桥就是一个小大学城,中国研究也非常薄弱,你关心的问题也没什么人关心。我也没觉得国内的生活有多么多么好,但是回国以后跟人交往更自然了,坐那跟人吃饭也不用刻意找话题还总是有话说,在国外跟人交流累,背景知识不同,听人说话累,自己说话也累,吃餐饭象是在劳动。   孩子的思想没能量,一定是上辈人出了错   向南:你在清华的学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会很关心政治话题吗?   刘瑜:我现在基本上没怎么教课,因为我们系是一个新系,没有自己的学生。有一些公共选修课,或者是帮别的系上个一两节,我一共才上过六七次课,因此对他们还不是特别了解。   向南:在跟他们同龄时,你也是很关注时政吗?   刘瑜:我上本科的时候,从来不关心时政。那时候比较关心文学,是一个文艺青年。前段时间蒋方舟写了一封信,其实我还没读,但在微博上看见有人转载里面的只言片语,大概意思是说周围的同学都不怎么关心时政,大家好像都比较冷漠,生活在很自我的世界里。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可能因为我是个长者,会持更宽容的态度,因为一个人在想什么是和他的思想资源有关系的,如果大多数的学生,他在成长过程中没有什么人引导他去读教科书以外的书,去关注那些主流媒体以外的东西,去接触一些另类的知识的话,怎么可能指望突然之间,思想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他,让他变成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而且思想充满火花的人?   回想我在上大学时,身边没有什么人去启发我真正面对和反思我周围的世界,最多就是,流行读尼采,读萨特,或者国内的作者象余华、王朔、海子什么的,我也跟着去读。但那种阅读就是在赶时髦而已,它并不真正改变我观察世界的角度,也不撼动我的价值观。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我并不觉得是我自己的错。现在有很多小孩也是这样。蒋方舟是个特例,她毕竟成名早,有校园外自己的圈子,接触面大,思考的东西会多一点。但是,很多清华的小孩,他一年前还是在一个县城里读那种八股文式的教科书,刚刚到北京来,会感到困惑和不知所措,甚至有点自卑,让他抱着一种特别自信甚至是有点亢奋的心态去批判体制,我认为对大部分孩子来说,这个要求有点太高了。再说要批判,这个姿态不难,难的是给这个姿态配上能力,大多数小孩,他们真的有那种知识上的积累来作出真正有力的批判吗?没有能力先有姿态,未必是好事。我在清华也上过几次大课,我从那些孩子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们对知识的渴望,只是他们很少碰到浇灌他们好奇心的思想资源而已。90后这代孩子,如果他们显得颓靡或是思想没有能量,一定是上辈人出了错,而不是他们出了错。   向南:从你本人来说,也是随着阅历的增长与视野的开阔才慢慢变化的?   刘瑜:对。年轻的时候你越可以怪环境,年龄大了你就不能怪环境了,至少不能仅仅怪环境了。小时候无知,你可以说他的蒙昧是环境塑造的。但是我在美国了解到的很多留学生,我们这种70后,他在那边完全有条件接触不同信息,了解不同的思想,用一种更开放的眼光去看待中国和世界,但是他选择自我封闭。有一类人,脑子里有很多成见,为了捍卫这种成见,他对世界有一种选择性的失明,这样的人就不能再用环境为自己开脱了。   向南:我知道你是江西人,刚才你谈到一些孩子从小地方来到北京,是你自己的切身感受吗?   刘瑜:是。我是江西鄱阳人,在那里待到10岁,然后搬家到另一个城市,16岁来北京上大学。我是个适应力特别差的人,小时候搬家,后来到北京,出国,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适应很久。刚到北京时,很仰望周围的世界,很多东西对于我来说是完全新鲜的。我记得刚上大学时,有个北京的同学议论老师,用了一句脏话,我当时特别震撼,觉得一个学生怎么能这样说老师。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学校里不这么说老师好像不正常。   我看到了别样的可能性   向南:《民主的细节》一共卖了多少本?   刘瑜:最后卖了多少,我不是很清楚,我最后一次听说,大约是三五个月以前吧,也就是十多万册,现在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五万册,和真正的畅销书肯定没法比,但和一般的社科人文类图书来比,卖得还可以。让我比较高兴的是,虽然没有卖那么多,但是它卖给了“对”的人。   据我所知,很多学生在看这本书,甚至体制内的一些官员在看这本书。对我来说,这是好事。我不愿做个仅仅给“自由派”写书的“自由派”,或者给“学者”写书的“学者”,那样没意思,我更愿意写东西给那些内心真的有困惑但没有“立场”的人看,因为我尊重他们的困惑。我觉得卖给对的读者比卖给更多的读者更重要,象学生、体制内的人,这些人对社会的变化起到一个很大的杠杆作用。   向南:在你看来,这本书为什么会那么受欢迎?   刘瑜:因为中国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大家都知道这个体制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很多人需要别人给他一个清晰的信号,告诉他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存在,我这本书就是讲述另一种可能性。另外我这本书是用一种读者能够接受的语言和道理来表达观点,这点很重要,你要跟谁讲道理,你就要尽量用他能接受的语言和方式来说理——那种学者式的炫技、掉书袋,我也会,我不用,因为我觉得尊重对方的思维方式比自我陶醉重要。这不单单是一个语言尽量清晰易懂的问题,而且是,你的理论预设、道德预设必须很“薄”,别人才会接受你的观点——你上来就说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人家肯定不干,你要说,我们希望穷人的孩子上学不受歧视、公民的纳税不给拿去买鲍鱼鱼刺了,人家才能接受。我觉得我的书能够被接受,就是因为它基本恪守从很“薄”的道德预设和理论预设出发去讲道理。   中国有一种特别不好的现象,就是“让最好成为更好的敌人”。比如有人说美国不是也把那个阿桑奇给审判了,他们的言论自由是虚伪的,所谓的自由法治是骗人的,这就模糊了95%的自由和5%的自由的区别,他们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只要不是100%的自由,就都叫“不自由”,于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思维方式,就是我说的,“使最好成为更好的敌人”。我想用这本书来传达一个信息,有些制度是不完美的,但是不完美和不完美是不一样的,一种不完美比另一种不完美更不完美一些。   向南:这本书收集的是你留美期间所写的文章,在美国七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刘瑜:很多人把《民主的细节》当做一个启蒙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更大的收获是自我启蒙。写这本书的时候,它强制我去看待美国政治生活很多很细节的东西,比如以前我对美国的政治捐款制度不大了解,或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没有很细的去了解,因为写这个专栏,我就去看了很多东西,了解了很多美国政治生活中的细节。   启蒙这个词显得有点居高临下,我不愿意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去说话,倒不是出于防御性的谦虚,而是,我所告诉你的道理,我自己也无非是早几年明白而已。因为我出国了,看到听到很多人没有机会看到的东西,我没有资格觉得自己特别牛逼或者什么。以前看到一个人写的一句话特别好:启蒙是一种出走,是去引领大家看到一种别样的可能性。那种可能性不一定更好,不一定更对,但是至少让人们知道生活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而不是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反过来讲,如果有美国人把很多中国的东西写出来,给美国人看,那也是一种启蒙。对于头脑开放的人,至少可以停下来,思考一下,“生活本不必然如此”。我在美国七年,后来在欧洲三年,这十年下来,我看到了别样的可能性,对于我来说,我因此活得更明白了一点,活得明白对我来说很重要。   来源: http://www.sixiangchao.com/a/wztj/2011/0519/30.html   获救:周二在吉林长春,一名22岁的女子因其相恋四年的男友提出分手而萌生寻死的念头。当她穿着婚纱从一幢楼房的窗口跳下时被人抓住获救。 灌水泥:周三,在耶路撒冷南边的约旦河西岸村庄Walajeh,一名巴勒斯坦工人正将水泥浇筑到一堵以色列隔离墙的地基上。这堵墙将Walajeh村一分为二。 拳脚相向:阿尔巴尼亚反对党议员汤姆·多什(Tom Doshi,图左)和陶兰特·巴拉(Taulant Balla,图右)周三在该国首都地拉那与警察发生冲突。他们抗议选举委员会决定同意将一部分先前无效的选票在重计票时加入统计结果。地拉那市长选举的初步结果显示,反对党领导人获胜。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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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体汉字”果然很震撼

  5月8日,故宫博物院在展的香港两依藏博物馆7件金银镶嵌宝石的西式化妆盒失窃,估计价值数千万元。北京市公安局很快破案了,嫌疑人居然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小毛贼。故宫方面为表达感激向北京公安送锦旗,由副院长领头送的锦旗上大大的错别字登上了媒体版面:“撼祖国强盛卫京都泰安”,一字之差,“捍卫”变成了“撼动”,二者近乎反义,令人愕然,莫测高深的文化单位出现如此低级错误,难怪网友要说“既丢物,又丢人”。   对于故宫失窃,北京市文物局副局长刘超英指出,目前博物馆安保技术已无懈可击,但最大的漏洞在于人员的意识和责任心。起初我天真地认为,“锦旗字”暴露的,也是一个责任心问题,可能问题主要出在锦旗店,相关经办人员责任心不强,没有发现导致。而一旦既成事实,锦旗拿回来后过五关斩六将也都疏忽过去了,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相信自己的下属和工作人员嘛。但令人愕然的是,故宫方面居然于13日出面辩解说没错,写成“撼”字更厚重,与“撼山易,撼解放軍难”中的“撼”字使用是一样的!   零点调查公司袁岳不无揶揄地“微驳”故宫:“捍还是撼,这是两个不一样的字,但如果成一个字了,那是古宫体,懂不懂?古代受过宫刑的人用的语体和我们一般人是不一样的。你说那故宫不是古宫了,按照古宫体就没错。” 徐小平则披露:“国家博物馆把出口处的英文exit错写成export,故宫博物院把捍卫的捍字写成”撼“——而且不肯认错——这两件小事情说明一个大问题:代表国家文化最高水准的这两个文化圣地,显然在在管理上有明显漏洞。做好质量控制,显然两处有很多工作要做。”   更有人认为文化圣地有可能被文盲——不——很可能被文氓把持,这才是真正的文化之耻。虽然现在专做没文化事的文化官人太多,但我不觉得没文化的人把持着文化官位有多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我们整个文化中的媚骨与奴性——为尊者讳、为大人物讳,尊者即使是错了也是对的!今日故宫体撼字令人震撼,且坚决不改,毫不出奇。   大家还记得中國作协主席铁凝为《美文》杂志题词的“风流逸事”吗?那已经是2009年的事啦,时值《美文》创刊15周年,铁凝贺词中“《美文》杂志年方十五,风华正茂,英气逼人……”的“茂”字里多写了一点,草字头下面的“戊”变成了“戍”。铁凝究竟有没有写错别字,一时间成了热议的话题。最终,比铁凝更有文名但“官阶”更小的《美文》杂志主编、陕西省作协主席的贾平凹一锤定音,他说,他对铁凝究竟有没有写错别字这场争论感到“无所谓”,因为书法和书写是有区别的,在书法中,多一笔少一笔很正常,这不能算错别字。   前些日子跑了趟浙江,与文字有关的两件事也算颇有意思:一是宁波的城市口号集的是书法大师沙孟海的字:书藏古今,港通天下。文与字俱美,吞吐万象,大气磅礴。然那个“今”字,怎么看怎么像“令”字。更好玩的是那个全国迄今惟一的五星级旅游村——浙江奉化滕头村,一位前国家领导人的题字,“浙”字显然就是“淅”字。也许,这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之一吧。   2011年5月15日 星期日   来源: http://tdh318.blog.sohu.com/172908386.html   作者: 童大焕 中国报道周刊 , 2011-05-18.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故宫体汉字”果然很震撼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文化视点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需警醒的中国文化危机 (0) 迷失的一代 (0) 转型中国的三大文化隐喻 (0) 赵本山,别以为买件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3) 走出中国问题的文化困境 (1) 谈谈中国当前文化中的“弄臣”化倾向 (0) 诗,自我怀疑的形式 (0) 论近代中国衰落的社会文化原因 (0) 认领我们的使命 (0) 脍炙人口说脍炙 (2) 美得惊动了中央 (0) 美国经济危机中的文化情结 (0) 罗大佑为何还能颠覆工体 (0) 综艺节目这是怎么了? (0) 私欲熏心的当代中国文化现象 (16) 珍爱自己的历史文化 (0) 王朔:一半自恋,一半受虐 (0) 温州文化对企业文化设计的启发 (0) 浅谈中国当代小说创作的价值取向 (0) 林黛玉爱上罗密欧 (0) 有感于“文化平等权” (0) 无处不在的人文冲突 (0) 文坛骂战——无聊或争鸣 (0) 文化霸权或文化柔权 (0) 文化生产力理论的实践价值 (0) 文化与文明 (3) 文化“化”人 (1) 文人的四个档次 (0) 改写红楼梦——移花接木 (0) 我们是否需要成人文化 (0) 我们是否可以有另一支“狗仔队” (0) 我们在对话的氛围中缱行心灵 (0) 我们今天需要什么样的启蒙? (1) 惊闻汉城改首尔 (2) 恶俗和高雅其实是一个代沟问题 (3) 将假话进行到底 (0) 对城市建筑的文化阅读 (0) 对“五·四”新文化运动“反封建”的再认识 (0) 在文化的脂肪上搔痒 (0) 国人出游时的陋习与中国文化无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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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聋作哑之63】艾未未做客天涯(2009)

艾未未做客天涯(2009.03.23) 【访谈预告】   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   2008年12月15日,艾未未先生及其朋友开始了“5.12汶川地震死亡学生”的调查整理工作,他们通过网络信息线索,对地震重灾区域进行了实地走访调查。   2009年3月19日,“死亡学生名单”在天涯杂谈陆续公布。对着这样一份长长的名单,我们可以思考很多很多……   2009年3月23日,我们很荣幸的邀请到艾未未先生做客天涯社区讲述“艾未未和那些孩子名单”的故事……   3月23日下午15:00,访谈正式开始。 【访谈内容】 问:在做名单时,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答:做名单的时候,遇到的困难不是很大,因为当一个人下决心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大的困难是你自己。在我们这里,没有这个问题,我们愿意去做,也愿意这个事情最后很清晰的呈现,无论有多吃力。那么,我们遇到的最大困难是在当地实地考察和采访当中,很多家属不愿意透露他们的身份,他们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很多人被监禁,很多人被威胁过。冒着危险,不敢说出真实的、简单的事实,这个是我们遇到的最大的困难。 问: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汶川地震已公布19065人的名单,遇难人数仍在核查中”的新闻标题。这意味着政府已经在做了相关工作,为什么您还要做一份新的名单呢? 答:第一呢,我们看到了同样的新闻,所以我们从这个新闻开始,我们希望跟四川各级政府或者各个部门联系,我们打了150多个电话,希望能获得四川政府说的公布的19065人的名单,当然对我们得到的待遇一直是推脱、搪塞和不清晰的回答。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人知道这19065人的名单在什么地方公布和怎样公布的。在官方网站上,没有出现这个名单。我们这样做的理由是,300多天过去了,我们仍然没有看到一份比较接近这个数字,并令人信服的名单。我觉得这个名单,作为政府部门,应该是很清晰的显示出这些人的姓名,他们的年龄,直接死亡原因,以及他们的遇难地和户籍所在地。姓名是一个关于个人、关于公民的一个基本信息。这个基本的信息,无论是生是死,都是在国家的信息处理下才能完备的,而且应该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完备的。所以,我觉得对这个事情的调查,是我们认为在官方的不透明的前提下,我们才做的。再一个呢,我们做这个的理由是对死者的一个最低限的尊重,人的价值和人的权利最基本的是他的姓名,这个姓名是我们对一个个体能够认证的一个最小的、最基本的单元。当死亡发生以后,替代这些消失的每一个生命的只是一个阿拉伯数字的话,我觉得在这里缺少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在这里所有的基本事实都没有,我们认为不太可能在很短期内出现的情况下,作为一个公民,承担责任,问该问的问题,这是社会进步的必要的一个条件。这是我们为什么自发发起“公民调查”的行动动机。 问:请问艾先生,你要求公布死者名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公布出来又有怎样的意义? 世界上其他的一下灾难,比如印尼海啸,他们事后公布了死者名单了吗? 答:地震是公共事件,在公共事件中死亡人数、名单的统计和公布是政府的责任和义务,名字是人的基本权利的一部分,死者的姓名附带了生命的基本含义与尊严,公开公共事件的完整信息有助于公共事件的透明度,同样有助于政府的公信力和公众的知情权。没有知情权的公众是不会承担任何责任的,同样没有公开透明的执政的政府是无法实现公平和正义的。 问:有多少人在做公民调查这件事情? 答:我们大概有十多个人在做这个事情。开始在做是两个多月前,在更早的时候我们去过四川,我在地震之后一直关注这件事情。在我们公布了这个“公民调查”以后呢,获得了几百人的志愿者申请和反馈,每个人都愿意投入到这个“公民调查”的行动中来。这使我们变得有信心把这个工作做好,做细。 问:名单是如何得到的? 答:数据的主要来源是三种方式。一种是已有的,在网络上存在的统计数据,由于民间的许多志愿者在震后做了一部分的统计;另一部分呢,是我们实地的探访,在和遇难者的家长以及他们的亲友谈话中获得的数据;第三部分,我们宣布了这个“公民调查”以后,很多长期从事调查工作的人提供了他们手中的数据。我们的数据主要是来自这三部分。当然,还有一些零星的,属于朋友知道的某一个人、某一个人的孩子或者是亲戚,他们转来的信息。我们走访过主要震区的一些学校,我们和学校接触是通过电话来完成的,在所有的接触中,我们只在一个学校的校长那里有一点运气,获得过两个学生的名单,其他的都表示这是不可以泄露的一件事情。 问:据您所知,豆腐渣工程在这些学校里面所占多大比列? 答:在目前阶段我们不谈论“豆腐渣”工程的问题,这是需要技术鉴定的问题。我觉得事实的呈现是具体的,死亡的人数是具体的,名单这一步我们必须得先做清楚,这一部分是我们开展调查其它事实的基础。随着这个名单的清晰化,其他的问题也会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这也是我认为地方政府不公开展示这个名单或拖延这个名单的深层原因。 问:请问艾先生,通过这次调查,您个人觉得,政府不追究豆腐渣工程相关人员责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由于蛇鼠一窝,谁也脱不了干系,还是另有其他内情。毕竟,让整个体制为部分腐败分子买单是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 答:在去年发生的多起公共事件中,我们都看到了整个体制为部分的腐败和不作为买单开脱的事实,这已经是中国今天社会变革所必须付出的巨大成本。 问:在眼前这个情况下,面对很对的自然灾害或者人为灾害,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更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够让灾害的损失减轻到最低呢? 答:一个以全球化和信息时代为标志的新的时代到来了,这个时代将对公民的觉悟和责任有更新的要求,因为时代带来了新的可能。 问:感谢艾先生的回答,还有个问题,近日在北川中学旁边准备着手建立一个庙宇,招和尚给孩子以及死者超度?我认为这非常没有必要,请问您对这个事情怎么看?政府在这个事情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答:北川政府更像是一个找不着北的政府。买豪华吉普被韩寒拿下,现在又闹妖蛾子,大搞灾难游,招神弄鬼,变着法儿的强占农民土地,鬼迷心窍。 问:这种当地居民的压力同时也是对你和你的团队的一种压力吗? 答:当地居民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尤其是死亡儿童的家属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是社会不应该允许的,因为他们的真正灾难,不仅仅是来自死去了亲人,而是来自整个社会的冷漠、整个社会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认为他们已经被遗忘。我们问询的时候,很多政府官员在电话中,他们说,“噢,我们不公布名单是因为我们要尊重家属的隐私权”。我们都知道,无产阶级是没有隐私权的,家属们是非常迫切希望外界了解他们,不要忘记他们。在我们接触到的家属当中,我们做了几百个家属的采访,我们有大量的录像资料,如果需要的话,我们愿意公布所有的资料。它是一段记录,一段对一个地震时期的地方的人的一个心理、情感、思考的记录。这个记录怎么用,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它确实是一些令人震惊的事实,是不可想象的。    问:调查方法除了邮件、电话,还有什么,有人实地走访吗?如何确保数据和名单的真实性?怎么核实的? 答:这个调查,我已经说了很多。名单的数据来源不同,收集的时间和它的可靠性都可能会有问题,由于它并不是一个有系统的收集,所以这个问题会始终存在,要避免这些问题,实际上是需要非常严谨的、公开的、被认可的机构来做,通过民间调查是有非常大的困难的。但是尽管这样,这是一种努力,我们拒绝等待,拒绝搪塞和回避。我们希望最终我们会有一份更加完整的名单,有更加详细的信息。我们希望死者的尊严,最后能一点点的完整起来。 问:面对这份冰冷的名单,你有何感喟? 答:面对这份名单,我觉得名单不是一个最终的目的。当这些儿童被遗忘的时候,他们才真正的死去了,被遗忘的儿童,他们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再有快乐。所以我觉得,这是没有死去的人对死去者的一个责任,它一天不完整,所有生存的人的心灵都不可能完整。那么,这份名单的不完整,已经说明了中国人的心灵本身已经是豆腐渣工程了。    问:您最想对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说什么? 答:我想对他们说,他们是社会的一部分,他们的痛苦就是全社会的痛苦,他们要说的话是可以被听到的,整个社会对他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已经失去太多,社会不应该让他们有更长的等待和更多的遗憾。 作者:您才来啊 回复日期:2009-03-23 14:59:15  问:艾先生的调查结果能否搬上天涯? 答:我们一定将更新的调查结果公布在天涯论坛。 作者:Lengyan5 回复日期:2009-03-23 15:01:55  问:艾未未先生,你父亲对你的人生有怎样的影响?你对他有什么看法?你们的人生轨迹为什么截然不同?这其中有什么偶然因素吗? 答:他是一个自始至终爱着他的国家和人民的人。 我是一个关心个人的权益和个人生存可能的人。 我们面临不同的时代。 作者:冬DEnahan 回复日期:2009-03-23 15:05:26  问:我们仅仅是为了纪念而纪念吗,是否应当探究一下深层次的原因? 答: 纪念是有具体的内容的,包含了对正义的伸张和对死者蒙冤的清洗。 作者:my550 回复日期:2009-03-23 15:08:14  问:艾先生,中国人说假话(或者说道德沦丧)的根本原因您认为是什么造成的,您对中国的未来(抱歉此刻我想起您与记者的那段对话?你们还有未来呀?)抱有什么样的希望? 答:当说真话的成本大于说假话的成本时,必然是劣币淘汰良币的时代。 今天开始,如果每个人说真话,时代就变了。 作者:奇侠三枝梅 回复日期:2009-03-23 15:09:55  问:艾未未先生4个问题: 1.你会一直坚持把这个调查进行下去吗? 2.当你在调查时面对这些因众所周知的原因死去的孩子时,你的内心是什么想法? 3.在你进行调查过程中,是否有某种力量阻挠,如果有,你打算如何应对? 4.你的调查结果会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你期待会有怎样的结果?  答:1.如果我存在一天,这个调查就会进行一天。有一个学生被我们忘记,人类都会蒙上羞辱。 2.澄清事实,承担责任,这是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无法推脱的。 3.我没有遇到明显的阻挠,尽管对很多事情很失望,仍然不能阻挡下一个天真的计划,因为我不想成为被牺牲者。 4.我的调查已经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孩子们被人们记住,家长被人关心,社会要求基本的公正和权利,拒绝灵魂的豆腐渣工程。 作者:正版老猫 回复日期:2009-03-23 15:10:49  问:艾先生,此次四川地震死亡的学生,您采集的名单是否有媒体与您进行过联系,如有联系,他们对您公布的名单持什么看法? 答:这个问题在前面已经回答过了,网络媒体反响很大,中国传统媒体始终在昏睡中。 作者:my550 回复日期:2009-03-23 15:13:41  问:您赞同李敖说的理智式、缓和式的与政府“对抗”?还是激进式、革命式的与政府“对抗”? 答:我始终认为个人觉悟是首先的,是社会进步的前提,个人的觉悟是不折手段的。 作者:JUYI晃晃 回复日期:2009-03-23 15:14:23  问:以您现在的名誉和地位,您并不是所谓的弱势人群,您完全可以像很多人一样明哲保身,是什么让你选择做这样的事情?你对很多人那种明哲保身的态度有什么评价? 答:只要你是一个人,你就永远是弱势群体。任何在道义面前明哲保身的人,只是放弃了做人的权利而已。    作者:一树梅花压海棠 回复日期:2009-03-23 15:14:54  问:在中国只有做顺民,你这样呐喊,有危险吗??会被政府封杀吗??象政府对待王朔一样毙到美国吗???一定要保重啊。 答:我们处在不同的时代,它的不同是来自于我们有着不同的愿望和想象力,我比任何人都安全。 作者:wszpd 回复日期:2009-03-23 15:19:51  问:艾老,中国人际关系紧张是不是因为中国缺乏信仰?中国的传统封建思想是不是蔑视普通人生命是思想根源? 答:信仰的缺失最大痛处是使人失去了行为的能力,失去了行为的能力最悲惨的现实是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作者:爱国者希特勒 回复日期:2009-03-23 15:12:54  问:艾老 你好 请问新浪为何不敢关你的博克?因为你的很多文章对党来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答:新浪已经对我的博客做了技术性处理,不能够自由的讨论和留言。对言论自由的阻碍支持了社会腐败的可能,这是显而易见的。 作者:不明真相的虫虫 回复日期:2009-03-23 15:22:13  问:目前中国普遍的道德沦丧,您是否认为与宗教的缺失有关? 答:我觉得我们应该建立一个法治的社会,一个公民社会,建立公平正义良知的社会基础,尊重科学,尊重人的基本权利。 作者:邀月对影2 回复日期:2009-03-23 15:25:30  问:您调查的名单能否公布?如果公布不了,怎样能看到呢? 答:一定可以看到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作者:rhythm56 回复日期:2009-03-23 15:26:35  问:艾先生,四川省常务副省长魏宏回应”豆腐渣”工程称地震是建筑受损主因,请问您对此如何看待呢? 答:这至少是不负责任的,一句话就可以打发成千上万的学生的生命吗?! 作者:夜来洪荒 回复日期:2009-03-23 15:29:24  问:艾老师来了,首先要表达我对爱老师的敬仰之情,然后我也想请教艾老师几个问题。 在我们眼前这个情况下,面对很对的自然灾害或者人为灾害,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更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够让灾害的损失减轻到最低呢? 我们都知道四川地震的大灾害其实多少都和人有些关系,我们如何避免?我们怎么才能够做到和某些人秋后算账?如何能够做到把一些渎职的、贪腐的人揪出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呢?因为像艾老师这样有影响力的毕竟是少数,像我们普通人更应该去怎么做呢? 答:问责。尽一切努力的质问我们的政府,怀疑他们,监督他们。 惩罚不是最重要的,使他们失去渎职和腐败的可能性,建立公开,公平,公正的机制,拒绝谎言,拒绝CCTV。 作者:党指挥枪 回复日期:2009-03-23 15:30:50  问:艾老师,就在刚才,华商报的朋友说有一份都江堰向峨中学的遇难学生名单,他们不知道这个学校是否在您已经搜集到的范围内,如果不在他们愿意提供给您。 答:希望每一个人把掌握的资料传送给我们,邮箱:xuesheng512@gmail.com 作者:宝智尊 回复日期:2009-03-23 15:32:02  问:下艾生: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觉得红色是我们的主流,是不是从小就被洗脑长大的?到你多大年纪以后觉得原来事实不是这么回事,我们都是被忽悠的一代。 答:我已经被不同的颜色洗过好几次了。 作者:夜来洪荒 回复日期:2009-03-23 15:34:26  问:向艾老师致敬,你的博客我每天都在去,不过好像前两天又打不开了,现在可以打开,看了你的烛光,虽然那么黑暗,但感觉依然很亮。 作为一个民间的个人去追问这件事,我想先生肯定是遇到了很多刁难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愿意随时为先生做点什么。 另外再问一个问题,这次的死亡人数还会不会一直的做下去,如果下次再有类似事件,您是不是还会参加? 答:会的,我已经准备死磕了! 作者:夜来洪荒 回复日期:2009-03-23 15:37:06  问:另外还有的是:关于地震事件您有没有打算过对于那些贪腐和渎职做一些事情呢?比如写文章或者联合其他人,比如律师做一个公共的追诉呢? 答:在所有的公众事件中,每一个人的觉悟和行动,是最重要的,最有意义的,没有他人会救你的。 作者:幸运小花猪 回复日期:2009-03-23 15:39:38  问:艾先生,刚刚在一个群里说了您在做的事,得到的回应是这样的: 15:31:14 比这个更严重的事情多了去了,争取这个有多大意义 15:32:05 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这些,还还不如为活着的人做些实事 15:32:22 没兴趣 您怎么看待部分国人诸如此类对待事情的态度? 答: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渺小的,是无法承担追责和问责的成本的,这是权利和腐败得以维持下去的理由和原因。从小事做起,从关心的事情做起,如果你什么也不关心,你当然都不需要做。 作者:湖面传说 回复日期:2009-03-23 15:43:20  问:艾先生,我问一个问题,你做这个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想留给我们后代一些什么? 答:我们还顾不到下一代,我们也顾不到上一代,我们几乎顾不到自己。 作者:呼唤中国的叶利钦 回复日期:2009-03-23 15:44:03  问:艾先生, 现在是整个中国在为腐败分子买单啊。 你做这个工作, 需要我们捐款吗? 答:我们默认了腐败存在的条件。 作者:rhythm56 回复日期:2009-03-23 15:44:43  问:艾先生,政府给出地震死伤及失踪人数分别为 遇难:69229人 受伤:374643人 失踪:17923人 您是否认为其实际的数目远远要超过这些呢? 答:很难说,最终可能是一笔糊涂帐,根据我们实地考察的录像显示:大量的掩埋和清点工作是在混乱无序中完成的,留下的不可知的太多。 作者:我也该换件衣服了 回复日期:2009-03-23 15:47:48  问:对于这份名单,官方始终不愿公布死亡学生名单,只是给出了一个数字,每次发生事情都是这样,而不是具体到每一个名字,当搜集时,总是又收到阻挠,我想知道,官方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答:习惯性遮掩是习惯性腐败和堕落的结果。 作者:飘天 回复日期:2009-03-23 15:48:40  问:谢谢艾先生,再问个问题,您在新浪的博客虽然曾经被限制回复,甚至博文也被删除,但是一直没有被关闭,相比之下,冉匪冉云飞却要倒霉得多,不翻墙,现在要想看到他的博客几乎已经不可能。您觉得,您比冉匪“幸运”的原因是什么?呵呵,我觉得,你的文章金刚怒目,火力之猛,比起冉匪来,有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直觉得很奇怪,当局怎么就没有封杀您的博客呢? 答:因为我更厉害! 作者:有才的人 回复日期:2009-03-23 15:48:43  问:我真没有想到杂谈能够请来艾未未先生的,中午看到家伙说访谈不能如期进行还以为是真的,看来还不错。 艾老师,你觉得我们怎么对待那些在地震中渎职或者贪腐那些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继续保持我们的沉默吗?因为或者再过几天健忘的人们又会开始遗忘这件事了,我们这样下去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一个相对彻底解决这个循环的办法,出事—-声讨–时间过去–遗忘–转移新的事件–出事—声讨…… 答:让我们监督他们一百年,估计人们就不会遗忘了。 作者:ddtt2008 回复日期:2009-03-23 15:50:27  问:问个题外话,好奇而已 艾先生会不会害怕你所做的一切被人利用来打击政治对手吗? 答:各个击破吧。 作者:酱里个酱 回复日期:2009-03-23 15:52:50  问:艾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在天涯杂谈开一个专栏,在杂谈发表您对某些社会现象的评论,不知您是否方便? 答:当然我太想了。 作者:路人假 回复日期:2009-03-23 15:58:51  问:艾先生你好,你说“因为很多人被监禁过,很多人被威胁,很多人冒着危险都不敢说出真实的、最简单的事实”。 我想问:是什么样的事实,他们因为什么被监禁和威胁? 答:受难的家属的追问无非是以下问题: 1.校舍的坚固性问题,孩子们是怎样死的,为什么会死去,在这个问题上地方官员从来没有明确的答复。 2.救灾的效率问题。 3.震后的补偿和赔偿问题。 4.由于地震后带来的安置和未来的生活问题。 所有提出问题的家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威胁和迫害,有些甚至被非法监禁和拘留。 作者:散发乘风 回复日期:2009-03-23 16:00:57  问:艾先生您好,我是山东的一名自由设计师,我们能做些什么呢,需要志愿者吗 答:从现在起,开始设计新的旗帜吧! 作者:qds365 回复日期:2009-03-23 16:01:07  问:所谓主流媒体为什么没有这些失去孩子家长的声音,难道他们她们没有什么话需要说出来吗,来表达她们他们的悲伤吗? 答:在中国没有主流媒体,只有死亡的媒体。 作者:markyz 回复日期:2009-03-23 16:05:34  问:艾先生.您好.我想请教在天灾面前..政府部门为何要隐瞒死亡人数字呢?还有您统计死亡人数和公布死亡者名字仅仅只是对死亡者表示尊重吗?您还有没有其他目的呢 答:我所有的目的都是其它目的。 作者:不会跑的鸵鸟 回复日期:2009-03-23 16:07:48  问:艾先生:你好,对于你的举动表示支持。但是,在选择通过某种方式纪念亡人和给活着的人希望两者之间,你觉得谁更重要? 我就是灾区的,据我所知,现在灾区的很多人,根本就看不到希望!谢谢! 答: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纪念死去的人更重要;对于死去的人,给活着的人希望更重要。 作者:GERIE 回复日期:2009-03-23 16:08:39  问:先生, 时代在进步, 人民在觉醒,ZF 原地踏步甚至后退,利益集团不可能拱手让出权利。 在公民的权益和民族利益随时都可能被出卖的情况下, 您认为如何才能推动ZF 内部的自我反省,检讨与进步? 答:变化有可能寻着一条新的逻辑,让我们走着瞧吧. 作者:JUYI晃晃 回复日期:2009-03-23 16:12:12  问:非常感谢艾大师回答我的提问,开心开心~~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据悉天涯再近期会有志愿者去灾区,就您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天涯可以做些哪方面的准备,需要提供哪方面的援助? 答:天涯能开论坛,就已经做了许多。 作者:古季柔 回复日期:2009-03-23 16:12:46  问:当黑人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时号称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社会制度的中国还在搞宫廷政治你认为人民有错吗? 答:可以说,所有的错都是人民的,因为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 作者:jingling90 回复日期:2009-03-23 16:13:13  问:艾先生,您好!从地震到现在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下:据您所了解的情况,地震中死亡(失踪)的青少年在全部遇难者中占大概多大的比重?据说地震重灾区 90%以上的学校倒塌,这是事实么?也有传闻说很多地方的下一代整个在地震中全部(或大部分)死亡,是这样的么?据您掌握的资料看,地震灾区倒塌的学校的比例是多大?其他类型的建筑倒塌的情况是多大? 答:这正是我们的问题,有一天我们会清楚的。 作者:rhythm56 回复日期:2009-03-23 16:14:26  问:我想问一下艾先生,据您的了解,当地政府官员有没有把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的捐款给贪了? 答:说没贪,谁也不相信;说全贪了,谁也不相信。 作者:林子0442 回复日期:2009-03-23 16:14:34  问:顶艾未未先生 其次请问艾未未先生,有关于再去捐款的事宜,您是否能谈一些你自己的想法比如分配捐款等? 答:捐款只是完成了一半,捐给了谁,怎么用的是另一半。 作者:henhaoqi 回复日期:2009-03-23 16:18:39  答:………..,我们遇到的最大困难是在当地实地考察和采访当中,很多家属不愿意透露他们的身份,和他们生活在一种恐惧之中,因为很多人被监禁过,很多人被威胁,很多人冒着危险都不敢说出真实的、最简单的事实,这个是我们遇到的最大的困难。  问:他们为什么活在恐惧之中?为什么会被监禁和威胁?又是谁对他们这么干呢? 答:都江堰的遇难家属说,他们面临着下岗和失去生活保障的可能,如果他们对外人谈起任何有关地震死亡和豆腐渣工程的质疑。重灾区很多家长都有被拘留和监禁的经验,公 安和维稳办的主要工作是对付那些讨说话的死难者家属。 作者:夜来洪荒 回复日期:2009-03-23 16:19:03  问:我们在希望做点什么的时候,我们在想我们能够做什么呢?有时候我们除了发发牢骚外感觉自己的力量是那么渺小。艾先生请给我们一些建议。 答:让我们一起发发牢骚吧。 作者:jingling90 回复日期:2009-03-23 16:23:56  问:我现在依然记得十几年前克拉玛依的大火,从网络上了解的情况看,当年伤残的学生现在很多人生活窘迫甚至流离失所,当年失去孩子的学生家长仍然没有说话的地方,而当年喊出那句臭名昭著的“学生不要动,让领导先走”的况丽却早已经出狱、重新入党,并且和当年其他的领导一样升官发财••• 艾先生,你对这事怎么看?悲剧为什么总是在继续?这么多年来民众的鲜血起到了什么作用?我看到的身边的大多数人对这些根本毫不在意、一无所知!是我不正常?还是他们不正常? 答:每一个人应该珍惜自己的权利。说想说的,做想做的,没有其它办法。 作者:冷颤 回复日期:2009-03-23 16:24:42  问:请问艾先生:这世上有让我们抛弃一切为之追求一生的真理吗? 历史总是喜欢开玩笑,本来从这个门进去的反而却从另一个门出来。曾今为百姓着想,站在劳动人民的立场上的呐喊者最终却走向了独裁;而很多为统治者着想,站在统治阶级的立场上的帮腔者却大都成为民权的代言者。 记得罗素曾经说:“我绝不会为了我的信仰而献身,因为我可能是错的。”在此姑且不论对错,只想请教艾先生,我们为之抛弃一切的追求真理能走到自己曾期望的对岸吗? 答:当你追求真理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在抛弃一切了。 作者:markyz 回复日期:2009-03-23 16:28:00  问:艾先生,现今社会矛盾尖锐一些网友对政府滋生了很多不满只要抓住一点社会问题就以民主和言论自由攻击或指责政府.你怎样看待这种现象?谢谢 答:管理者必须承担责任,如果管理者累了,烦了,那就换人。 作者:白衣胜血 回复日期:2009-03-23 16:32:56  问:艾先生,您对现在的“少部分”青年对现在的国家,社会失去希望,您是怎么看待的? 答:对社会的希望是对生命的肯定,这是大原则。 作者:彪马甲 回复日期:2009-03-23 16:33:29  问:艾先生感谢您用您的影响力仗义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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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聋作哑之58】北京青年报:艾未未:用尖锐冲击生活常态(2005)

艾未未 用尖锐冲击生活常态 2005年03月24日 北京青年报,黎宛冰   很多对艾未未报道强调的是他的艾青之子的身份,而我宁愿认为是他自己的那些人生轨迹———旅美艺术家、前卫艺术的倡导者、“鸟巢”设计者赫尔佐格和德梅隆的中国顾问、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的副导演……在刻画我们对他的印象。他的人生态度,他的立场在尖锐地冲击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常态的同时,又具有与生活和解的力量。这个人经常面带微笑,语气和缓,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尖刻,而且这种锐度是以极好的语感表现出来。在比较功成名就的文化人圈子里已经很少有人还这样直率地说话。   ■我不喜欢深思熟虑   记者:谈谈你父亲艾青对你的影响吧。   艾未未:我父亲对我们确实没有影响。在我的记忆里,他基本是社会中的一个“闲人”,每天去植物园转一圈,有时候他早上起床很早,坐到书桌旁看看书、发呆。他和其他人的父母不一样。直到“文化大革命”开始,一下让他干了这个社会中最重的事,就是打扫十几个厕所。那时我们就发现这个人虽然不干事,但干起事来特别认真。   记者:干得很好?   艾未未:他把那些厕所打扫得非常干净、清洁。   艾未未:那时候他六十岁了,但是他还在做小事的时候做得特别认真,这给他带来乐趣。厕所太脏了进不去人,他把它收拾得非常干净,这个不仅是他有快感,所有的人都有快感。   记者:听起来你的家庭气氛其实很宽松,可是你在很多次访谈中说你是经典的人格分裂,那你的人格分裂缘自何处呢?   艾未未:十几岁我父亲经常很嘲弄地说:你长大了之后是可以做一个指导员的,指导员当时是我们的顶头上司,那是一个最威武的人,我也听的出他在挖苦我,后来反正是指导员没当上,社会里也没什么指导员了。我觉得有的时候行为不一致吧,就很难有一个价值体系,包括思考、行为、在很大程度上都有差异。我觉得我是个不很完整的人,破裂的人。   记者:一般有精神创伤的人才会有某些心理的疾病,你的很多情绪恰恰并不是来源于生活的艰难。   艾未未:可能我夸张了苦难,可能我耸人听闻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故意这样说。   记者:你实际上是和现在第五代电影人处于同一个时间段的,那你觉得你跟他们有共性吗?   艾未未:我觉得我跟他们的共性现在看来非常少。   记者:是不是你从那个时候就放弃了电影呢?   艾未未:我从来也没有做过,我只是在电影学院上了两年以后退学去了美国。   记者:实际上你本来也可能加入第五代的行列。   艾未未:有可能,有可能这句话永远是有可能。因为这条路走岔了以后,还会有别的岔路。所以我觉得这个有可能的也是不可能。那么同时我觉得你刚才谈到第五代,实际上我觉得这里边有些根本的问题并没谈清楚,什么叫“第五代”?我觉得无论作为一个社会概念来谈,或是作为一个哲学概念来谈,第五代都是个不清楚的概念。我们简单地说,哪些人是第四代,哪些人是第五代,那样的划分它的含义是非常弱的。不能够这时候出来一批人,就叫第几代,他们在社会理想和对电影的认识上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不能简单地用时间来划代。实际上要谈电影必须从电影的特征来谈。在西方,可能有新浪潮之类的说法。它描写了一个艺术文化活动特征,描写一种审美的趋向或者说价值观,而简单地以代际划分实际上是抹杀了不同人的这种价值取向。   ■做人要厚道是一句威胁用语   记者:去年非常流行一句话:做人要厚道。但是就是你在批评事物的时候,你用的词我觉得都很狠,类似某某很无耻啊、无聊啊、浅薄啊   艾未未:我肯定不是一个厚道的人,我比较尖刻。我觉得做人要厚道是一个威胁用语,这好像是说你还是要出来混,所以你要注意措辞。   记者:但你不也要出去混吗?   艾未未:我可能要出去混,但我不希望混成什么样,该混成什么样混成什么样。   记者:那你从电影学院中途退学去了美国,呆了十几年后为什么又离开?   艾未未:实际上我没有太多的理由,主要觉得纽约很无聊了,因为我在同一个岛上呆了十二年,生活很窘迫,老是想着下一个月怎么办呢?因为你总得交房费啊!尽管我不喜欢考虑这些问题,但下一个月的房费你要想到。   记者:回来能缓解这个问题?   艾未未:回来不能缓解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生存也不应该成问题,事实上我的理由是父亲生病了。其实我不是一个很有家庭亲情的人,十二年我基本上也不往家里写信,也没有太多的联系。   记者:有从美国回来的艺术家说现在的北京很有江湖色彩。   艾未未:你要说跟中国的其它城市来比,我觉得北京有很强的特征,文化人最多、层面最复杂、阶层圈子非常大,非常多,谁也不需要答理谁,谁也不需要谁买谁的账,没有一个价值体系能造就北京,这是北京可爱的地方。每天见到的事情又像现实又像是超现实,你会觉得这个城市非常有力量,因为它按照另外的逻辑在运转。你不是它的一部分,只是它对你有一种压迫感,但同时呢你又会觉得有很大的生活空间,因为有和你认同的人,有这种价值观的人,他们见到你只是高兴,不必去问你挣多少钱。   记者:你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你说很多商业口号是用廉价的价值来推动生活。   艾未未:实际上我们在谈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降低了作为人的一些标准。那么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呢,你可以看到商业口号也是同样在贩卖人的弱点:崇尚权力,崇尚力量。你把所有的时尚词换一个角度去看,它是在推崇着野蛮。因为它否认精神的力量,只谈物质的力量,如用更多的权利吸引更多的异性。说你在征服或者说你至少在跟征服者为伍。我觉得这个不能深究了。   ■让你感冒了就是好的冬天吗?   记者:那我们现在转为谈谈电影吧!我觉得你不能否认电影文化很大程度上提供一种快餐。   艾未未:我毫不怀疑这个。我喜欢吃甜食,喜欢抚摸,喜欢笑话,喜欢低俗的笑话,喜欢看小段子,我的所有的七情六欲都是最简单和最朴素的。但是我不希望人们用超出了这种朴素的口气来说电影。比如说谈崇高,谈愤怒,去谈这些。我觉得是糟蹋了那些情感,如果只谈低俗,没有问题。谈快感没有问题,那么至少要让人快,你不能胳肢别人,我不希望我不想笑的时候你来胳肢我,这个造成我生理上的不舒服。   某些价值观被简单化了,好像是你不是崇高的就是低贱的,不是艺术的就是商业的,但是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商业的可以是非常好的。为什么不能标榜简单的价值观呢?它让我们的生活降低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这种水平,就是说你不站在这条队上,就站在那条队上。这是令人不能忍受的,特别是当你看到媒体,看到社会,当你看到人的价值观,都倾向于这种做法的时候。   记者:你对张艺谋有一系列批评的言论。   艾未未:说实话我没有研究过他的片子,我只看过一个。   实际上我本来不想看这些片子,不是我对他有文化的成见,只是他不形成让我看的兴趣。但是我也不必去评价他。但是关于这个所谓的《十面埋伏》啊!也是媒体的人叫我去看吧!那么看完了以后让我谈我的感受,我必然要谈我的感受,这毫无疑问的,就像是吃了只苍蝇。   记者:哪里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呢?   艾未未:那是个苍蝇,无论从任何一方面它都具有苍蝇最完整的解释,它有苍蝇的腿它有苍蝇的翅膀,然后你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能挤出苍蝇的汁来,然后你会想到这个苍蝇曾经落到哪堆粪上,是从西边来还是北边来,所以这一切的想象力它就产生了,是不是。   记者:那你觉得一个好的电影的基本元素是什么东西?   艾未未:这个有点像算命,但是我想他对我来说一个好的电影,让我在那儿坐着的两个小时当中,有过特殊的经验。   记者:可是有报道说你看陆川的《可可西里》眼睛红红的,好像很悲伤的样子,然后你又对这个片子予以抨击。   艾未未:我肯定要解释这个逻辑。是这样子的,我很容易悲伤,但是我悲伤的理由是什么,这个片子能因为我悲伤了,它就是好片子吗?   记者:人们一般认为《艺术人生》如果让嘉宾们都哭了,它就是一个好的节目啊。   艾未未:那就好像是让你感冒了就是一个好的冬天。   记者:那么你为什么不喜欢张艺谋,你为什么不喜欢陆川,给我们个理由?   艾未未:先说谁呢?这两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不一样,这两个人很难比出高低。我们只能用一个标准来判断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同样的不诚实,他们在他们的作品里表现出极大的不诚实。   记者:不诚实在哪儿?   艾未未:那没有问题,很商业的片子你就把很商业的片子做好,他没有做好。张艺谋我觉得他是因为没有能力,他没有能力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相信我们说的好的导演,他浅薄也要浅薄的很诚实很快乐,让我们跟他的浅薄一起庆贺,让我们跟他一起来快乐,但是你一方面作为一个所谓艺术片的导演,另一方面在谈你代表了中国的文化参加什么奥运会闭幕典礼,这就值得注意了。   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深究这个问题。这是我的知觉,我的知觉是跟其他事情连在一起的,可能跟我对社会的判断我对社会的行为的方式是连在一起的,不一定准确。那么回头说陆川,实际上他的看片会,他请我去的,我不应该做人这么不厚道,是不是?   记者:对。   艾未未:但是我做人已经很不厚道了,保持一致性比较好,让所有的人知道千万不要请我去。因为他是一个不厚道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请他。   ■平庸也有优势   记者:你觉得作为一个电影人诚实是一种必要的态度吗?   艾未未:我觉得至少应该明白你在做什么,你的理由和所表达的这种意愿和你的方式应该有一致性,我觉得一致必需要有。你如果不能自圆其说,别人就会说你尾巴都露出来了,你还在干吗呢?这个事很简单,我记得王朔———我挺佩服的一个作家,当时他就说过一些人,那么我就说你挺勇敢的。王朔说得很简单,他说这好像跟勇敢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佩服他挺不容易,因为整个社会没有这种声音,就跟在菜摊上你吆喝了一声:有贼啊!是不是,难道这种声音也不允许说吗?对不对,没有贼的时候你怕什么呢?我说有贼也不会使你包丢了。   记者:有时候边缘化的题材是年轻导演们为被外界接受的一个策略。   艾未未:我讨厌的是一个年轻的导演在走这种捷径。我用了一个词———贩卖伤疤,我想难道一个导演在他想拍第一个电影的时候,他对他最熟悉的生活竟然没有感受。我觉得电影跟生命没有任何关系,把他说的跟生死存亡有关系,跟我们不熟悉的文化有关。我觉得这是一个过于商业化的构架,当然不要说它里面的整个故事的发展,没有任何情绪可言,你可以看作者在煽的什么情,他到底这里面有多少智慧可言,这东西几斤几两是很清楚的,这个东西一榨能流出几滴水来有什么汁,你哪怕是毒品至少也是一个浓缩的毒品,或者说你的臭豆腐也得做臭了吧!对不对,我觉得你是在卖假货。他们都是在卖注水猪肉,这是一个问题。   记者:他也许极其真诚地在追求。   艾未未:我也是极其真诚地在说,这就是你的追求,毫无疑问,他不可能提着自己的耳朵把自己提起来的,这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没有这个能力,说大一点是他们处在这么一个大的环境下,却说中国这个民族都没有能力去真正的去反省或探讨这个民族文化的问题,这是中国的现状。为什么说它代表了这个民族文化,这确实是我们今天的一个现状。我们缺乏独立的知识分子,所谓的独立的知识分子即他不受现在流行的价值和权势的影响,更多考虑人的处境和情感,甚至是人的弱点,人的弱点也是力量。对不对?但是简单的这种分析啊或者是欺骗或是把情感降低到最符号化或最表面化的一个层面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办法让我们和他分享这种感觉,我并没有希望他们做出更好的东西,我对这个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期待,但是我只能是说这不是最好的苹果。   记者:你还批评张艺谋是个农民。   艾未未:我这样说呢好像又有点刻薄,好像我说农民怎么怎么样,我也是一个农民,但是说的不准确。我觉得他代表了一种获得很小的利益以后,或者获得巨大的利益以后的那种蛮横,既然能获得这种利益,那么他就成为一种文化的代言人,就是人们开始崇尚他所体现出来的这种价值观,我觉得这个事情必须说,因为这个直接影响到我。   记者:怎么直接影响到你啊?   艾未未:因为这样的价值观所生存的社会使我对人类失望,这就影响到了我。   我觉得影片里面暴露出极大的不自信。难道你一定要用多少秒来展现几千年吗?这种展示要有直接的文化符号才叫展示吗?今天的智慧在哪里,你跟当今的社会的智慧有什么样的联系,对今天的一个年轻人一个儿童他们的感观系统,他们的理解系统有什么启发吗?还是说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一个缠脚布。这实际上是对自己文化的不尊重。   我们见到的哪一个有文化的人是出口成章的?必须言必称商周,言必称罗马。文化不是这样体验的,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人才的所谓文化大使,在经营了这么多年连最直接的表达方式,连最简单的一种传达的可能性,都能误解到如此之深,你对社会毫无疑问在贩卖着一种最平庸的哲学。我觉得他的成功只是告诉人们平庸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极致,平庸也有他的优势。   ■关于“鸟巢”   记者:你是怎么介入到鸟巢的设计中去的?   艾未未:非常偶然。我是作当代艺术的,那么我开始自己盖起了自己这个房子,然后人家说这是建筑。后来我做了一些跟建筑有关的事,大家觉得还不错。这个时候呢有一个收藏家是瑞士的大使,他知道我喜欢建筑,他是搞艺术收藏的,赫尔佐格作为邀请人参加这个投标,后来他们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小组做设计,做顾问。   记者:那么“鸟巢”是怎么开始的?   艾未未:一个体育场它要满足十万人的观赏,它是一个非常集中强化的建筑,有一定的功能。满足十万人坐进去不难。但它实际上有不同的品质,因为有的体育场观赏性会好,有的会差,这是我从他们那儿知道的,比如说他们从最初开始就不希望这个体育场有任何梁或柱,他不希望在一个体育场坐的时候有明确的方向性,比如说两个大梁,两个柱子。这个我非常认同,我觉得一个环境达到一个最好的气氛的时候应该是匀致的,我们都认为我们坐在最好的位置,有近有远这当然没有办法,但是远的人还可以享受到更大的场面,近的人可以看到运动,它们不是由于简单的处理而造成很多弊端。那么我们在当中都互相的非常的认同好多看法,包括它的外形应该是什么样的,包括它移开的这个顶和它是分离的还是和它一体的,这里面很多看上去很技术性,但实际上我认为建筑都不是一个高深的东西。因为它从来都没有脱离过重力,它是在一个非常局限性的条件下,完成一个相对最佳的状态,其实我觉得它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记者:因为你现在在很多地方担任景观设计啊什么的,那么这个“鸟巢”的进展,你将会起些什么实际作用呢?   艾未未:这个概念最初形成时,我做了很大层面的参与,那么后来它的景观包括它现在的里面标示系统包括它的甚至将来怎么点火炬,我们都在一起工作,都在谈着一些细节的问题,我无非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在西方做当代艺术有些经验的人,给他们提供一些意见。   记者:但是“鸟巢”面对很多批评,比方说它的浪费和它的安排性这个你没留意?   艾未未:我们在谈浪费的时候有几个标准,一个是你花费了多少,第二是你花费这些东西是不是产生了极大的价值。我们投标的时候,被要求做一个40个亿的一个产品,我们满足了这个要求,如果说浪费肯定不是我们的浪费,是甲方要求这样的……   记者:那你设计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会考虑和普通百姓的亲和性?   艾未未:实际上,我没有这块心病,就是怎么和普通老百姓去亲和。因为我实在认为自己就是普通老百姓,我只要让我高兴,那普通老百姓也就高兴了。如果他们不高兴,我不认为他们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大概是化装成普通老百姓。   艾未未:艺术家。一九五七年八月生于北京,随父亲艾青先生下放新疆,在阴影中度过动乱年代,大多时间干的事是冲洗厕所。返城后,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后退学去了美国纽约。一九   九四年至一九九九年在北京主编出版前卫艺术刊物《黑皮书》、《白皮书》、《灰皮书》。一九九八年至今,任“中国艺术文体仓库”艺术总监。 来源: http://url.cn/03lm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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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聋作哑之54】今日早报:艾未未:一边温柔 一边愤青(2009)

艾未未:一边温柔 一边愤青 今日早报 2009年5月13日 说话坦率尖锐的他在家从不发脾气 艾未未: 一边温柔 一边愤青   说话坦率尖锐的他在家从不发脾气   艾未未:   一边温柔   一边愤青   □本报记者 林梢青 文并摄      早报讯 近日,丹麦政府宣布邀请中国当代艺术家艾未未为明年远离家乡、参加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小美人鱼”铜像设计一个“替身”,安放于丹麦首都哥本哈根。   艾未未有很多身份,其中一直被人念叨的便是“诗人艾青之子”,但这些年来,他更因为在中国前卫艺术上的表现而受人关注。在更多人眼里,艾未未就是个“老愤青”,他说话坦率、尖锐、毫无顾忌。而在他家里,你可以看到他真实率性的影子——清水墙,没有沙发,没有电视,楼梯没有扶手,地板是水泥的,就连马桶,也是毫无遮拦地敞开在二楼的书房里。你会发现,其实生活里的艾未未很温和,温和到你都不忍心向他提太过尖锐的问题。   他很偏执——   “我是越活越年轻的‘80后’”   艾未未的家在北京五环外崔各庄草场地,那里总是尘土飞扬,他家门前的道路很安静,偶有几辆车开过。大门是鲜艳的绿色,阿姨出来应门,只要说找艾未未,就放你进去。这个占地两亩的院子安静得出奇,工作室里大家自顾自地干活。艾未未的夫人路青对记者说,在这个院子里,有陌生人太平常了,平均每天光记者就有四拨。   记者寻了半天,终于在电脑前发现了一个胖乎乎的背影,艾未未慢悠悠地转过头来,他正在写博客,这是两年来他最专注的事,有时候一天写两篇甚至更多。“写博客对我来说是一种消耗,像是往炉子里扔了几块炭,看这个火烧起来,最后烧没有了。就有点像帮助自己把一个事情说清楚,理一理。”      记:现在来采访你的大多数都是“80后”,你说过你很喜欢“80后”。   艾:我喜欢年轻人。我也是“80后”,我是越活越年轻的。和年轻人对话,经历和记忆都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没有基本的同情心、正义感、没有是非原则不行。我相信大多数“80后”只是个牺牲品,在教育和信息上都是……他们是生长得不太平衡的一代人。   记:为什么说我们是牺牲品?   艾:你们是被抛弃的一代,今天的教育体系是很差的。为了分数、考学,最后基本上摧残了整个人。你们在这么个结构下生长,基本上无力反抗,所以你们是被抛弃、被荒废的一代。   记:既然这么糟糕,你为什么还喜欢“80后”,甚至说你最信任“80后”?   艾:我觉得“80后”……像韩寒就特别不错,他是至今为止我所见到的最优秀的年轻人。(郭敬明呢?)郭敬明我不知道。我觉得韩寒特不容易,他也没什么背景,但始终很真实地去看问题,说自己愿意说的。   记:和你们那代人相比,我们可能比较迷茫,少了很多理想。   艾:我从来没有什么理想,我觉得人生需要有一个大的规划,这应该是你不做什么,而不是你要去做什么。对我来说,我不可能去一个单位,不可能去学习某一篇文件,或者说出一句自己不愿意说的话,见不愿意见的人,我很难迁就自己。而我更鼓励年轻人有狂妄的想法,鼓励他们的自大感和疯狂。我始终认为,这种个性、欲望、行为的能力要比所谓的知识要重要很多。   他很温和——   “成熟和世故离我越远越好”   采访期间,路青把一个女孩带到艾未未的面前说,“她想看看你”。这个女孩是位从兰州慕名而来的“粉丝”。艾未未非常温和地招呼她坐下。后来那女孩对记者说,“我真不敢想象他们家居然这么随和,来之前大家都劝我别去了,没有预约,门口保安肯定不让你进。我说我特别想看看他。”   虽然很多人对艾未未的印象是“老愤青”,但他的朋友都说,他在家几乎从不发火,做饭也很好吃,他喜欢做创造性的饭菜,也就是“乱炖”——什么菜都往里放。   这些都是别人说的,而艾未未本人则拒绝谈论他的生活。      记:我想听你说现在的生活。   艾:我很不喜欢说八卦,很无聊。   记:不是八卦,譬如你的收藏,你家里摆了那么多收藏。   艾:那我更不喜欢,你想现在到处都在谈收藏,咱干嘛掉这个坑里去啊?   记:你真倔,你是让我最无能为力的一个采访对象,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艾:我很小就是这样,我记得我父亲打我的时候,我都是站在那儿不动的。邻居说你稍微示弱一下,或者跑开一下,但我绝对不会,我是随时准备就死在那儿的。   记:那遇上不公平的,你无力反抗的事怎么办?   艾:我很少想这些事,我是非常偏执的。这个事情很难让我服了,我可以不搭理它,或者说它不再影响我,但是我不可能去认同这些生活中不合理的事情。你仍然可以坚持你那一点小小的偏执和个人化的愿望。   记:那或许是因为你今天有地位和金钱,我们普通人就没法做这么绝。   艾:我没为地位和金钱努力过。这个东西有时候会有,有时候会没有。   记:但父亲的光环一直跟随着你。   艾:我想脱离他这种有名已经花了很大力气,所以这对我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我要继续努力,让人在提起我时能忘记我父亲,如果做不到,我就是不成功。   记:陈丹青说,在北京有艾未未会觉得不孤独,那有这样一个令你觉得不孤独的人吗?   艾:王朔吧,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非常本真,这样的人确实不多。我最想避免的就是世故、成熟、通达、历练这些东西。 来源:http://goo.gl/5Eq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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