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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一夜入冬

湖北一夜入冬    褚朝新:2010年12月7日,湖北某媒体头版称,“湖北一夜入冬”。    笑蜀:褚兄太含蓄了。我提示一下吧,图片是该报当天新闻提要。抢笔书记就任的要闻之下,是湖北一夜入冬的天气预报。结果被指为别有用心,以下省略若干字。   想做薛定谔的猫:红中书记的多事之季啊,徐武案后,袭警爆炸案、武大扔鞋案陆续发生,现在武汉又垮楼了。。。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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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不认自己

翻脸不认自己 刘洪波 2011-05-17 22:03:54   实话实说,还是基层官员做得好。贵州茅台镇建白酒一条街,要求街上百家商铺2天内搬迁,并以城管、公安、工商等组成的执法队执行,强扣货物、打砸店铺。央视焦点访谈上,副镇长侃侃而谈:补偿安置方案,肯定是不可能,政府哪有资金来买这个单?   一些地方的强拆强迁,弄出自焚自伤,茅台镇暂时还没有,但茅台镇是比很多地方更加雷厉风行的。报道说是4月26日走访,5月1日发出搬迁通知,要求5月3日搬完。这不是一个通知,这是一个最后通牒,“敦促各户滚蛋书”。   这是真正的滚蛋。政府没有资金,所以不存在补偿安置问题;政府没有时间和精力,所以不存在思想不通和谈条件的问题。政府有执法队,所以滚蛋就有及时不及时的问题。问题之有与无,是要看政府手里有什么和没有什么的。   但我觉得,政府拥有的这种“执法队”,其实要正名为“执政队”才好。那些商户,个个有合法的经营执照,政府保证其正常经营,这才是执法。现在经营执照仍在,执法队要来砸店子,这是犯法。这是执行“建白酒一条街”的政策,所以,政府的所谓“执法队”,要正名为“执政队”。   政府发经营执照,政府又去砸店子,这不叫翻脸不认人,这是翻脸不认自己。它连自己都是翻脸就不认的,他做了初一,又做十五,你只有认其做来做去。   副镇长还有妙语:“他们有自主权,但是也要符合我们地方的规划,我们规划出来以后,我建议你搬到哪里去,这个并不存在”。你先在一个地方住着,政府给发执照经营,突然政府又新做了规划,所以它就不认那些执照了。你必须执行,不只是补偿没有,连不花钱的搬迁去向也“并不存在”。只有“执法队”的棍棒是存在的。这就是执政的硬道理:一切都是虚无,只有棍棒永存。   这样那样都“并不存在”的话,还是跟电视台说的,没看到摄像机时的话,就更加直白了:“打乱老子的规划,……影响了我执法,所有我们的行政成本肯定都算在你的头上,你还跟我讲。我跟你讲,再次跟你打招呼,再来影响,涉及犯法的马上带走”。   如此的质朴,如此的生动,拼接到恶霸地痞的头上,我看没有什么不适当。政府出动“执法队”去砸铺,你躲慢了,“执法队”就得动手,是要收动手费的。恶霸地痞经常也是这样,打人还嫌疼了手,倒找你要“出拳成本”。   这样那样的“一条街”、“一片街”、“特色城”,传统上就有。不少地方有“铜匠街”、“篾器街”的老地名,杨柳青年画、东阳木雕、沙县小吃等等也是历史悠久,这未必是古代的官老爷“规划”和“打造”的,而是自然而然所形成。现在,这个发展的年代,这这那那的规划和打造,基本就是官老爷和“执法队”的行动。这就是说,论给予民间社会的生机而言,有些方面现在甚至不如王朝时代。   不过,就像王朝官员也能讲“爱民如子”一般,现在的官员,哪怕像茅台的副镇长这样粗鄙无文,也知道挂个“服务”的标签。官越大,说的话越中听,但副镇长这样的就没有那么文质彬彬了:我改了规划,就不认昨天的决定;我没有钱,就要抢你的店铺;我没有时间,就不跟你啰嗦;我有“执法队”,你就快点滚。   “执政理念”,古话讲“为民作主”,现在讲“以人为本”,骨子里都可能是“权大道理粗”。上等的,把社会和无数人作为宏大抱负的试验品;中等的,无所谓抱负,讲讲抱负的大话;下等的,就是“老子说了要算数”。手段上,则是传统所谓的外儒内法,其实也是上儒下法。大衙门口舌修行好,一套一套,灿若莲花;下等官没太多文饰,就把底细一把把地抛出来。茅台镇的造街故事,就是“执政理念”的通俗注解。                                  2011-5-16   来源: http://blog.ifeng.com/article/11408662.html 5月18日22时许,昆明交警夜查酒驾在昆明市广福路和前兴路口查获一身穿城管制服男子驾驶一越野车,随即进行酒精测试,经过测试,该男子酒精含量已达340毫克,每100毫升血液中酒精含量达到或超过80毫克则被定性为醉酒驾车。当日,“醉驾入刑”后昆明首次展开统一整治行动。IC供图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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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广告都做到小学课本里了~~!

尼玛广告都做到小学课本里了~~!  2011-05-18 今天弟弟拿书来问我题,我一看,俺震惊了啊~~~介是神马题 来源: http://gcontent.oeeee.com/1/2d/12ddaea6b76b46c7/Blog/801/14df6a.html?t=1305687275 分享: 爱卡汽车    湖南岳阳大批汽车故障 矛头直指中石化油品问题    汽车之家论坛    农民举报官员腐败屡遭殴打 省委书记批示无果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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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优质民主吗?(更新完毕)

2011/05/19 07:29:47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新加坡是优质民主吗? 张铁志   两年前,我在新加坡的一间咖啡店,拜访新加坡重要的异议份子──新加坡民主党秘书长徐顺全,及他们党部唯一的工作人员。为了争取新加坡的民主,过去十几年徐顺全不惜以身试法,未经申请就屡次公开演讲、集会,因此多次入狱。政府还控告他诽谤,使其在2006年因付不出罚款而破产,护照也被政府没收。   在那间光鲜亮丽的咖啡店,来来往往的人们很难看见徐顺全的悲哀。这正是整个新加坡的缩影。   近来新加坡大选后,有学者解读新加坡政治,认为该国是“优质民主”,是亚洲仅次于日本的民主政体。相比来说,韩国和台湾的民主因为“过于西化”,所以有许多问题。我想这是要让中国读者知道新加坡的发展并不是靠威权,而是靠民主治理,但问题是,说新加坡比韩国和台湾的民主更“优质”,是非常值得商榷的。   当然,我们并不太知道所谓韩国和台湾“过于西化”的民主造成了什么问题,也很难了解新加坡的优质民主到底是哪里为优。我们比较确定的是,新加坡事实上是一个残破不全的民主体制。   一个真正的民主政体不只是要有政治竞争和公民参与选举的权利──政治学已经指出这叫“选举主义的谬误”,真正的民主体制还意涵着对公民基本权利的保障,对政治权力的限制等等。对后者的保障欠缺,如对言论自由的限制,更会导致政治竞争的不公平,而这正是新加坡的不民主成份之一。   在这个看似国际化的城市国家,国内媒体是由政府所控制,基本上对政府的监督与批评都相当有限,而外国媒体若是批评新加坡政府,则不是被政府控告,就是被赶出境外。   媒体如此,对反对者打压更为严重。长期以来,新加坡凭借殖民主义传统留下的内部安全法令来镇压异议者。该法令以国家安全之名,让行政单位可以任意拘捕人民,且不经审判就无限期拘禁。   最著名的例子是前社会主义阵线的谢太宝被拘留二十多年,从未受过法庭审判。1987年5月21日,16名年轻的律师、商人、剧场工作者和社会工作者等,也被指控是一个要颠覆人民行动党的左派组织,而在没有被审判的情况先是被秘密逮捕而后被拘禁。   李光耀曾说过:“秩序先于法律,因为没有秩序就不能执法……很多情况下,我们必须选择,举行审判让有罪的人逍遥法外继续破坏社会,还是不经由审判把他们关起来。”   内部安全法令之外,李光耀政府的另一狠招是用诽谤罪控告批评者。1981年和1984年,工人党议员惹耶勒南连续两届当选议员,成为极少数的反对派议员。他批评李光耀兄弟是多家公司董事,但被李光耀控告诽谤,最后告到破产,丧失议员资格。1997年大选,李光耀和吴作栋对工人党候选人邓亮洪提出诽谤诉讼,导致邓亮洪离开新加坡。前文提到的徐顺全则是在2001年被控告诽谤,2006年因缴不出赔偿金而破产。   新加坡对于公民集 的 会、公开演说的权利都非常严格地限制。对选举制度的操弄,也严重不利于反对党。小者如选区划分、竞选时间的限制,大者如新加坡独创的“集选区”制度:这个制度固然可以保障少数族群的政治代表,但明显是为了让反对党难以在集选区获得席次。   这些问题还不包括人民行动党因为历史上长期执政,对政治经济资源的垄断,所造成的不公平政治竞争。一个限制公民自由,打压政治批评而形成的一党独大体制,连民主都可能称不上,更何况是优质民主。   来源: http://cn.wsj.com/gb/20110519/ZTZ072947.asp?source=UpFeature 新加坡是优质民主 2011年05月18日14:29  东方网 郑永年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   很多人误认为新加坡是一党制。但实际上,新加坡是多党制国家,只是人民行动党长期执政,一党独大。在新加坡,政党登记是自由的,反对党也出来参加国会大选,参与选举的门槛并不高。西方教科书认为,民主就是轮流执政。但民主本质不是多党,而是竞争,是否竞争出高素质的政治治国人才,是否给人们带来好的生活。   新加坡的优质民主,包含几个基本条件:   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新加坡民主选举很清廉,没有北非、亚洲等地普遍存在的贿选现象,甚至比美国、欧洲的选举都要干净,这当然有很多因素,但与经济水平肯定相关。在一些经济落后的地方,往往一包香烟、一顿饭就能把选民搞定。   二、经济发展带来教育扩展,公民素质提高。新加坡的选民是比较理性的,尤其是年轻一代。现在老一辈可能还有恐惧心理,但年轻人的恐惧更少,这与教育程度的提高也有关系。   三、法治健全。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更重要的不是选择哪一个政府,而是维护政治秩序稳定。没有秩序,就没有经济发展,更没有民主。新加坡政治秩序的建立和稳定,与健全的法治有很大关系。   新加坡的经验说明了,民主制度创新不仅很重要,而且是可能的。比如集选区制度。这曾引来很多批评,认为对反对党不利。实际上,集选区制度是非常重要的制度设计,它有效解决了今天西方仍没解决的种族冲突问题。比如强制性投票。西方认为强制投票本身就是不民主,但今天,西方一些国家投票率只有30%多,这意味着领导人是30%多的公民决定的。西方民主理论认为,公民素质是民主运行良好的前提条件。公民素质要经过长时间训练。新加坡过去几十年的强制性投票,就在慢慢培养起公民精神。   新加坡虽然是后发民主国家,但从民主演变路径看,与发达国家的优质民主没有大的差别,均以中产阶层、公民社会和健全法治为支撑。新加坡权力集中并不是为个人,也不是为党派,而是为整个国家服务的。李光耀一代最大的贡献是把手中权力转化成制度,而不是让制度为权力服务。西方的优质民主,同样在于所有政党和人们都认同国家的基本制度,无论哪一个党上台,都按这一套去做,这就使得一个社会是不断进步和发展的。   民主是大家选出一个领导人,说到底就是政府与人民的关系。新加坡部长议员每个星期都要定期跟选民见面,这是高度制度化的,如果部长因事不能出来,就要委托另一个部长,不能让秘书或下级出来。对部长和议员来说,保持与民众的关系非常重要,因为要面临5年一次的考试——国会大选,你不为选民服务,选民就不投你的票。如果没有这个机制,跟选民见面,就容易变成作秀。执政党切断与社会的联系,也是切断了自我改进的机会,肯定导致危机。   很重要的是,人民行动党是向社会开放的,所有的社会精英,无论在哪个领域,只要做得出色,都有可能被人民行动党吸纳进政府。新加坡是真正的精英制度,人民行动党选拔人才也很严格。任何政党都希望自己是一党独大,但关键是怎么在合法框架内做得到。人民行动党是开放的一党独大。   高薪养廉也是被很多人误读的新加坡经验。新加坡的官员廉洁是靠很多机制保障的,高薪不过是近十几年的事。新加坡实行官员高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官员工资货币化,部长除了薪水,没有其他特殊福利,自己开车,自己买房子。第二是以高薪从企业界吸引人才。   新加坡的优质民主,与执政党向社会开放的机制有关,也与理性的反对党和社会有关。优质民主并非某个社会、某个政党或某个人等单一因素决定,而是由很多因素决定,这些因素是可塑造的。   来源: http://news.sina.com.cn/pl/2011-05-18/142922486667.shtml 掐脖子:周三,基辅,乌克兰议会副议长亚当·马泰恩尤科(Adam Martynyuk,图右)在一次立法会议上掐住众议员奥列格·利亚申科(Oleg Lyashko)的脖子。 淹没:周三,美国密西西比州维克斯堡的洪水灾区,一幢房屋已几近被完全淹没。 X光透视:这张由墨西哥契亚帕斯省官员提供的X光透视图显示了挤在一辆卡车车厢中的移民。这些移民来自拉丁美洲和亚洲,准备前往美国。墨西哥当地警方说,他们周二发现了两辆载有超过500名移民的拖车。图中的红色箭头是用来标注间距的。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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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我只是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可能性

刘瑜:我只是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可能性 2011-05-19 12:00 向南博客   去见刘瑜,我是怀着足够的好奇心以及足够的“思想压力”的: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本科毕业,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哈佛大学博士后,3年剑桥大学讲师经历,现在的清华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政治系副教授,《民主的细节》、《送你一颗子弹》等几本书的作者,集这诸多标签于一身的这个年轻女子,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沉沉,一阵电闪雷鸣,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刘瑜推门进来,坐在了我的面前。这是清华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此前一天我们约好这个下午在这里见面。她看上去要比照片中小巧一些,穿一件米色风衣,短发,戴着一对蓝色耳环,面带微笑,语速很快,约一个小时,就谈完了我要问的十几个问题。   刘瑜说,她后来对当初答应的这个采访有点后悔了,因为最近接受了很多采访,“时政方面,该说的都说了,至少一段时间内,我的观点不会有大的修正和改变。”而对于她自己,刘瑜认为“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是那种生活经历特别简单和平凡的人,就是从学校到学校到学校到学校。”   这一天,网络上关于几件事情的发生正“民意”沸腾,先是药家鑫撞车杀人案一审宣判,接着又是李庄案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告一段落。刘瑜没有开微博,在她看来,微博乃是一个“是非之地”,“所有的事情出来,大家都要去急迫地表态站队,如果站了非主流的队,有人骂你,更可笑的是,不表态也有人骂你;”而对于她来说,“这种表态风没什么吸引力,我还是对更深入的说理更感兴趣。表态很容易,尤其是顺着网络主流民意去表态很容易,我总是觉得一件事情如果太容易做到,就有点可疑。再说在很多公共事件上,我想表达的那个态度和声音已经有很多人在表达了,也不缺我这一个声音。”   她有一个从不发言的马甲,有时会到微博上看一些信息。汹涌的民意让她心生警惕。“我昨天还和一位朋友说起药家鑫案,我说用民意来要挟司法,就算这个民意是对的,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刘瑜说,“我看到过一篇文章的标题,大意是‘我们一定要用集体狂欢的方式处死一个人吗’,我很认同这个标题。”   更愿意写思想领域斗争最尖锐的东西   向南:你是去年从剑桥回来的吧,这段时间都做些什么?   刘瑜:过去这半年左右,主要是写几篇论文,工作需要吧。   向南:最近一篇专栏文章是写什么?   刘瑜:最近几乎不写专栏了。我最近写的一篇文章,昨天在《南方周末》上发了,是给张宏杰写的书评。张宏杰写了一本《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我和他是挺好的朋友。他约我写一个书评,我就着这个书评,对中国士大夫的那种“成圣”文化表达了质疑,因为我觉得对于一个国家的运转来说,不需要什么悲壮的圣人,只需要一个好的制度和一群正常人就可以了,士大夫们一腔热血用到了错误的地方了。   再往前,那就有一段时间了,给《财经》写了一篇《民意与伪民意》。现在有很多民意调查,甚至是国外的第三方中立机构在中国做的调查,调查显示中国人对体制的信任度很高、几乎高过任何国家,很多中国人尤其是自由派的知识分子认为这种调查肯定是假的。但据我所知,还真不是假的,至少不一定是假的。但对我来说,这个虽然不是假民意,但它是伪民意,在一个封闭的言论和思想空间里形成的民意是不可信的。   如果我每天听到的都是一种声音,一个信息,那么我的判断力就受到了操控,说难听点就是被洗脑了。这种时候,一旦信息放开,我的判断可能会飞快变化。真正的民意,民众真正的价值观和一个国家真正的政治文化,应该是相当稳定的,不会飞快变化。   向南:选择一个话题的标准是什么?什么话题能引起你写作的兴趣?   刘瑜:之前在美国和英国写的时候,是刻意介绍一些在当地政治生活的细节,因为我在那边看到的很多东西是国内很多人看不到的,等于我有一个地域的优势,所以我利用一下那个优势。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仅仅是在“倒卖”一些小故事、小常识什么的,貌似平淡生活中真正重要的的信息,你是不可能“看到”的,你必须去“发现”,而这种发现的眼光,是与你的知识积累、判断能力乃至正义感联系在一起的。   回国之后,我对那边的生活失去了感性的接触,所以我更直接地写些说理性的东西,而不再借助“国外的生活”去通过讲故事来说理。要说选择一个话题的标准,我刚才也说了,我不愿意去做太容易的事情,那种“别人也能做好的事情”,我喜欢给自己找难题,所以我不大写纯表态的东西,更愿写有点知识性和信息量的东西;另外,我也不大去写大家共识度很高的话题,更愿意去挖掘一些争议性较大、又容易引起思想混乱的问题来写。   比如之前我写的一篇也是和民意有点关系的,叫《肩负自由的疲惫》。我观察到一个现象,在美国、英国、法国,日本这样民主制度相对成熟的国家,总统、首相、总理们的支持率近来往往只有百分之三四十,相比之下,像俄罗斯,它是个半威权国家,委内瑞拉也是半威权国家,政府支持率要高得多,这能说明民主国家政府成就不如威权国家吗?这其实就是我刚才说的,当政府操控媒体报道的内容与方式时,民意是不可信的。而当一个国家选择了一种自由的言论环境和民主的生活方式的时候,它带来的后果就是,这个国家的政治家反而要承受更多的压力、指责和批评,这就是肩负自由的疲惫。   我帮他们打开了一些视野   向南:最近看的哪本书让你印象深刻?   刘瑜:最近在写论文,翻了不少书。最近印象比较深的,是《专制与民主的经济起源》,一个哈佛的政治学家和一个MIT的经济学家合写的。印象比较深刻的原因,是这本书大部分我基本看不懂,只能看懂前言和结论,因为里面全是些博弈模型什么的。我始终觉得中国和国外学术的差距,在于——就是柴静说过的——中国聪明人不少,但是乐于下笨功夫的少。你看国外的很多学术著作,他最后得出来的可能是一个很小的结论,比如这本书,之所以民主化会发生是因为当权者意识到了革命的危险云云,但是他用大量的案例、数据和模型来说明这个观点。这可能和很多人靠直觉得出来的结论是一样的,但是靠大量的数据、论据和模型得出的结论,可靠程度是不一样的。一旦你的知识有了一定的可靠性,说白了就是坚实的论据,这种知识才能积累。直觉到直觉是不能积累的,只能停留在“我觉得”、“你觉得”的层面上。经常看这种书,就会有一种震撼,人家可以把一个东西做的这么精致,这么漂亮,这么严谨,在中国学者里很少看到这样的敬业。   向南:你在网上有很多粉丝,对这种现象如何看?他们好像不仅仅是在追逐娱乐明星。   刘瑜:我没有把粉丝特别当一回事,因为我感觉他们也没把我特别当回事。我所谓的粉丝,其实并不是把我个人作为一个偶像来看,他们只是对我所感兴趣的那些问题恰好同时产生了兴趣而已,比如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问题,正义的问题,或者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感想什么的。我不认为我有很多那种“无脑粉丝”,就是说我在博客或微博上写一个“啊,起床了”,就有500条跟帖,我没有那种粉丝。   向南:当时怎么会考虑从英国回来?   刘瑜:最大的原因就是在那边太寂寞了,可交流的人很少,在纽约和波士顿的时候还好一点,人来人往还多一点,世界还大一点。剑桥就是一个小大学城,中国研究也非常薄弱,你关心的问题也没什么人关心。我也没觉得国内的生活有多么多么好,但是回国以后跟人交往更自然了,坐那跟人吃饭也不用刻意找话题还总是有话说,在国外跟人交流累,背景知识不同,听人说话累,自己说话也累,吃餐饭象是在劳动。   孩子的思想没能量,一定是上辈人出了错   向南:你在清华的学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会很关心政治话题吗?   刘瑜:我现在基本上没怎么教课,因为我们系是一个新系,没有自己的学生。有一些公共选修课,或者是帮别的系上个一两节,我一共才上过六七次课,因此对他们还不是特别了解。   向南:在跟他们同龄时,你也是很关注时政吗?   刘瑜:我上本科的时候,从来不关心时政。那时候比较关心文学,是一个文艺青年。前段时间蒋方舟写了一封信,其实我还没读,但在微博上看见有人转载里面的只言片语,大概意思是说周围的同学都不怎么关心时政,大家好像都比较冷漠,生活在很自我的世界里。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可能因为我是个长者,会持更宽容的态度,因为一个人在想什么是和他的思想资源有关系的,如果大多数的学生,他在成长过程中没有什么人引导他去读教科书以外的书,去关注那些主流媒体以外的东西,去接触一些另类的知识的话,怎么可能指望突然之间,思想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他,让他变成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而且思想充满火花的人?   回想我在上大学时,身边没有什么人去启发我真正面对和反思我周围的世界,最多就是,流行读尼采,读萨特,或者国内的作者象余华、王朔、海子什么的,我也跟着去读。但那种阅读就是在赶时髦而已,它并不真正改变我观察世界的角度,也不撼动我的价值观。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我并不觉得是我自己的错。现在有很多小孩也是这样。蒋方舟是个特例,她毕竟成名早,有校园外自己的圈子,接触面大,思考的东西会多一点。但是,很多清华的小孩,他一年前还是在一个县城里读那种八股文式的教科书,刚刚到北京来,会感到困惑和不知所措,甚至有点自卑,让他抱着一种特别自信甚至是有点亢奋的心态去批判体制,我认为对大部分孩子来说,这个要求有点太高了。再说要批判,这个姿态不难,难的是给这个姿态配上能力,大多数小孩,他们真的有那种知识上的积累来作出真正有力的批判吗?没有能力先有姿态,未必是好事。我在清华也上过几次大课,我从那些孩子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们对知识的渴望,只是他们很少碰到浇灌他们好奇心的思想资源而已。90后这代孩子,如果他们显得颓靡或是思想没有能量,一定是上辈人出了错,而不是他们出了错。   向南:从你本人来说,也是随着阅历的增长与视野的开阔才慢慢变化的?   刘瑜:对。年轻的时候你越可以怪环境,年龄大了你就不能怪环境了,至少不能仅仅怪环境了。小时候无知,你可以说他的蒙昧是环境塑造的。但是我在美国了解到的很多留学生,我们这种70后,他在那边完全有条件接触不同信息,了解不同的思想,用一种更开放的眼光去看待中国和世界,但是他选择自我封闭。有一类人,脑子里有很多成见,为了捍卫这种成见,他对世界有一种选择性的失明,这样的人就不能再用环境为自己开脱了。   向南:我知道你是江西人,刚才你谈到一些孩子从小地方来到北京,是你自己的切身感受吗?   刘瑜:是。我是江西鄱阳人,在那里待到10岁,然后搬家到另一个城市,16岁来北京上大学。我是个适应力特别差的人,小时候搬家,后来到北京,出国,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适应很久。刚到北京时,很仰望周围的世界,很多东西对于我来说是完全新鲜的。我记得刚上大学时,有个北京的同学议论老师,用了一句脏话,我当时特别震撼,觉得一个学生怎么能这样说老师。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学校里不这么说老师好像不正常。   我看到了别样的可能性   向南:《民主的细节》一共卖了多少本?   刘瑜:最后卖了多少,我不是很清楚,我最后一次听说,大约是三五个月以前吧,也就是十多万册,现在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五万册,和真正的畅销书肯定没法比,但和一般的社科人文类图书来比,卖得还可以。让我比较高兴的是,虽然没有卖那么多,但是它卖给了“对”的人。   据我所知,很多学生在看这本书,甚至体制内的一些官员在看这本书。对我来说,这是好事。我不愿做个仅仅给“自由派”写书的“自由派”,或者给“学者”写书的“学者”,那样没意思,我更愿意写东西给那些内心真的有困惑但没有“立场”的人看,因为我尊重他们的困惑。我觉得卖给对的读者比卖给更多的读者更重要,象学生、体制内的人,这些人对社会的变化起到一个很大的杠杆作用。   向南:在你看来,这本书为什么会那么受欢迎?   刘瑜:因为中国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大家都知道这个体制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很多人需要别人给他一个清晰的信号,告诉他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存在,我这本书就是讲述另一种可能性。另外我这本书是用一种读者能够接受的语言和道理来表达观点,这点很重要,你要跟谁讲道理,你就要尽量用他能接受的语言和方式来说理——那种学者式的炫技、掉书袋,我也会,我不用,因为我觉得尊重对方的思维方式比自我陶醉重要。这不单单是一个语言尽量清晰易懂的问题,而且是,你的理论预设、道德预设必须很“薄”,别人才会接受你的观点——你上来就说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人家肯定不干,你要说,我们希望穷人的孩子上学不受歧视、公民的纳税不给拿去买鲍鱼鱼刺了,人家才能接受。我觉得我的书能够被接受,就是因为它基本恪守从很“薄”的道德预设和理论预设出发去讲道理。   中国有一种特别不好的现象,就是“让最好成为更好的敌人”。比如有人说美国不是也把那个阿桑奇给审判了,他们的言论自由是虚伪的,所谓的自由法治是骗人的,这就模糊了95%的自由和5%的自由的区别,他们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只要不是100%的自由,就都叫“不自由”,于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思维方式,就是我说的,“使最好成为更好的敌人”。我想用这本书来传达一个信息,有些制度是不完美的,但是不完美和不完美是不一样的,一种不完美比另一种不完美更不完美一些。   向南:这本书收集的是你留美期间所写的文章,在美国七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刘瑜:很多人把《民主的细节》当做一个启蒙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更大的收获是自我启蒙。写这本书的时候,它强制我去看待美国政治生活很多很细节的东西,比如以前我对美国的政治捐款制度不大了解,或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没有很细的去了解,因为写这个专栏,我就去看了很多东西,了解了很多美国政治生活中的细节。   启蒙这个词显得有点居高临下,我不愿意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去说话,倒不是出于防御性的谦虚,而是,我所告诉你的道理,我自己也无非是早几年明白而已。因为我出国了,看到听到很多人没有机会看到的东西,我没有资格觉得自己特别牛逼或者什么。以前看到一个人写的一句话特别好:启蒙是一种出走,是去引领大家看到一种别样的可能性。那种可能性不一定更好,不一定更对,但是至少让人们知道生活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而不是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反过来讲,如果有美国人把很多中国的东西写出来,给美国人看,那也是一种启蒙。对于头脑开放的人,至少可以停下来,思考一下,“生活本不必然如此”。我在美国七年,后来在欧洲三年,这十年下来,我看到了别样的可能性,对于我来说,我因此活得更明白了一点,活得明白对我来说很重要。   来源: http://www.sixiangchao.com/a/wztj/2011/0519/30.html   获救:周二在吉林长春,一名22岁的女子因其相恋四年的男友提出分手而萌生寻死的念头。当她穿着婚纱从一幢楼房的窗口跳下时被人抓住获救。 灌水泥:周三,在耶路撒冷南边的约旦河西岸村庄Walajeh,一名巴勒斯坦工人正将水泥浇筑到一堵以色列隔离墙的地基上。这堵墙将Walajeh村一分为二。 拳脚相向:阿尔巴尼亚反对党议员汤姆·多什(Tom Doshi,图左)和陶兰特·巴拉(Taulant Balla,图右)周三在该国首都地拉那与警察发生冲突。他们抗议选举委员会决定同意将一部分先前无效的选票在重计票时加入统计结果。地拉那市长选举的初步结果显示,反对党领导人获胜。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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