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岳此文与我自己写了六年多博客的心路基本吻合——不再对社会热点问题急着发言,也不再感觉人群中的孤独,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

   
今天,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的葬礼在英国伦敦举行,这位享誉世界的“铁娘子”终于谢幕,走完了她辉煌的人生历程。本周“凤凰大视野”简要回顾她的一生。她用一生诠释了个人自由和自我实现,她秉承父辈的清教徒精神,勤奋努力,不懈奋斗,不惜承受巨大的压力和种种骂名,带领国家走出国家主义的迷雾。看自己昨天对张鸣教授如下微博的如下感慨,还是有不恰当的情绪。作为一国首相,无论是摒弃大政府的福利政策而发挥自由市场的作用,还是带领英国不惜以武力维持对马岛的主权,那是她的职责,正如她在自我实现中的优秀表现,她也出色地履行了她对于国家的职责。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没有义务和责任为了国家的未来或其他人的自由和权利做出牺牲,虽然这样的选择无疑是高尚的。对于普通人,无论甘冒风险地繁衍后代,还是在不能用手投票的情况下用脚投票而争取个人利益的最大化,都不仅无可厚非,而且应受到尊重。

   
国家的改变,也许就在人们为了个人利益的努力中,当然不包括那些为了个人眼前利益而损害他人利益乃至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子孙的长远利益的短视行为和无耻行为。

 

    云之云之:移民、生娃和不争取民主/顺从强权都符合国人的“利益最大化”原则,移民生娃可以获得利益,可争取民主会牺牲眼前利益乃至生命。总体而言,中国人从来没有国家,只有政权,对大部分国民而言,惹不起躲得起。

国人如果能拿往美国移民,生娃的万分之一的劲头来争取民主,中国的状况都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http://dajia.qq.com/blog/241461039688126?pgv_ref=tqq.dajia.msg

 

连岳:十年才入自由主义的门

 

当我变成一个真正的自由主义者以后,才感觉到了平静。

人天生就是自由主义者,我也不例外。从二十七岁接触到王小波、罗素、哈耶克、波普尔等人的作品,读、写、做,一直到现在,十六七年过去了,才可以真的认定自己是个自由主义者。

这点在整理《城市画报》十年的专栏过程中,更加明显地感觉到。

不算自夸的话,文学性的语言在三十来岁就有了信心,但这十来年,写得最多的论述性的文字,一度以时政评论专栏为主,自己的转折点,应该在2008年,停掉在《南方都市报》、《潇湘晨报》等报刊的时评专栏,一度以为是微博类的文字更灵活、更直接、更生动地取代平面媒体所致,可是在微博上,我对时事的关心度也直线下降,不再喜欢第一时间点评论事情,等它尘埃落定吧,可尘埃落定后,又有什么值得说的呢?——当然,在微博上到达这点,又迟了一些,直到2012年才意识到。

越来越无所谓,难道就是自由主义者?

我对外部确实是无所谓了,在我心中,有个美好世界的模样,我也会在文章里说,可是现实如何演变,甚至不变好,我并不在乎,毫无原来的愤怒和焦虑;我对自己及自己所爱的人很所谓,能不能让自己和她开心,变成最重要的事。

关注的点越来越具体,回归到自己,才慢慢发现了自由。

若无必要,勿增实体。一个走向自由的人,剥离那些不必要的“实体”,是很漫长的路。

在《城市画报》的专栏,也是论述性的文字,由于媒体的属性,它不像时政类评论那么“强硬”,柔软一些,时间跨度也长,半个月一篇的文章,写每一篇,你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把两百多篇快进看完,演化就出来了,挑文章,前几年的,基本看不上眼,前四五年的,要做些修改,删除那些攻击性强的、挖苦人的文字,太猛烈的判断、太强烈的抒情,都一一揉软,近一两年的,则基本可以不动。

长年专栏的好处是,你发现原来幻想改变外部环境,到后来最需要改变的是自己。你写的东西,都是在与自己对话,是在逐渐放弃一些负担,让自己轻灵一点,不再背着别人跳舞。

祖国、国家、民族、家族这些集体词汇,是最早放下的,稍稍接受自由主义的人,都容易发现它们的主要功效就是用来压迫个人,个人无法逃逸,当然就没自由。

但是集体主义词汇,换个面目出现,你却很难拒绝。

以德国牧师马丁·尼莫拉的这首《忏悔文》为例: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

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我长久为之感动,所以觉得自己有“为他人说话”的义务。直到后来才意识到,这只是新的集体主义,是一种包装得比较巧妙的胁迫。在各类网络留言中,有人把它译成了比较直白的文字:你现在不帮我,以后你倒霉,我也不管你。

我本来就不需要人管,我本来就没权利要求他人为我说话,我是自己的主人,各人是各人的主人,只有集体主义才害怕这些,才要求人们捆绑在一起。

认识到马丁·尼莫拉之类的优秀演说家也是个集体主义者,个人的另一只脚也从集体中脱离,我的自由主义才算入了门,宣传机器爱好的集体主义词汇别来烦我,反对者爱好的集体主义词汇也干扰不了我。我只想说自己想说的话,我不为别人代言,别人也不要为我代言,你争你的权利,我争我的权利,我们不交换,你争你的自由,我争我的自由,我只对自己负责。

这个线路图,留在了一个十年的专栏里。所以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写一个十年的专栏,不停和自己对话,总能想清楚一些东西。我能想清楚一个小问题,你也许能想清楚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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