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力建 | 宪政国家不怕政府罢工

作者：信力建 

美国政府停摆，为分析政府性质作了一次绝佳的实验。 美国政府停摆是路线斗争加剧的结果。一条是以奥巴马为首的美国特色社会主义路线，一条是以茶党为代表的美国特色资本主义路线。两条路线斗争本来不是不可调和，但是双方为了争取铁杆选民支持，都不愿妥协。奥巴马为了向对手施压，使出社会主义杀招——罢工，谁知茶党乐见政府停摆，以证实冗余部门太多。

奥巴马领导的这次政府大罢工，不是全面罢工，军队、治安和国土安全部分没有停。回家休无薪长假的100多万公务员中，有80万是国防部文职人员。如果说美国是世界警察，那么美国国防部相当于世界警察总部。世界警察罢工，最开心的是流氓政权，比如叙利亚的巴沙尔·阿萨德之流。相应的，流氓政权下的人民就得多煎熬一段日子。躺着中枪的还有中国游客，众多博物馆、国家公园关门，让国庆假期赴美的中国游客欲哭无泪，求告无门。

美国政府嘴上说着自由、民主、人权，但关键时刻势利眼，选民优先，外国人靠边站。要说美国政府罢工对茶党一点压力没有也不对，社会主义重功利，资本主义重价值观，外国的人道主义灾难对茶党的支持者触动会大一点。美国对外战争多半由民主党发动，因为共和党不会扯后腿，反之则不然。比如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奥巴马就扯后腿，并且靠扯后腿上位。

总之美国政府罢工，对外国影响大一些，对国内影响很小，这得归功于分权体制。从独立战争结束，到美国宪法颁布，联邦政府建立中间有十三年空挡期，北美大陆并未陷入无政府状态，因为事关民生的公共事务，基本由由州县和县镇分担了。三州共建联邦为的是一致对外，所以主要职能就在外交和军事两大块。经过林肯、罗斯福、肯尼迪、约翰逊、克林顿、奥巴马，这长串的民主党总统执政，联邦政府在民生领域越陷越深，才让联邦政府罢工有点意义。

即便如此，联邦政府罢工也不如乡镇政府罢工影响大，如果乡镇政府罢工，学校就得关门，警察就得下班。美国各级政府互不管辖，没有隶属关系，各自分头向选民负责。选民宁愿关闭联邦政府、州政府、市政府，也不愿关闭镇政府。

中国古代政府也不怕关门。明朝嘉靖皇帝上任之初，为了嘉靖认谁作父亲这个问题，君臣对垒长达三年时间，中央政府陷入停顿，史称“大礼议”事件。中国从周代开始就建立严密的宗法制度，宗法制度的核心是区分大宗小宗，确保嫡长子继承地位，防止庶子后裔窥伺。嘉靖帝是明宪宗的孙子，孝宗的侄子，武宗的堂弟。坚持周礼的杨廷和认为嘉靖出身小宗兴献王府，应当过继给明孝宗为子。嘉靖皇帝坚持追谥父亲为帝，入祀太庙。百善孝为先，万事礼先行。孝与礼，罕见地起了冲突，“大礼议”是一次儒家宪政危机。晚清慈禧吸取前朝“大礼议”的教训，在皇族中间挑幼童接班，避免了继承危机。不管怎么说，在“大礼议”冲突期间，国泰民安，河清海晏，反映明朝宪政社会的成熟度不亚于美国。

无论民主还是君主，如果政府不稳定，就叫嚷天下大乱，那不是政府很重要，而是集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