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即使面对最血腥最没有道义的政权,比如缅甸,吉恩・夏普仍然一如既往地相信,非暴力抵抗可以有效地削弱独裁统治。作者作为一名缅甸人的孙女,希望这种力量能够重回伊洛瓦底江边。注意:本文并非最新发表,是我们刚刚完成翻译。

原文:After Egypt and Libya, What’s Next for Those Still Under Dictatorships?
作者:ALEX WAGNER(白宫记者)
时间:2011年2月25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阿拉伯的劳伦斯”翻译

2011年将是会被铭记的一年。这一年,在基本是和平的大众抗议的推动下,世界上几个残酷的独裁政权相继倒台――或者说至少处在崩溃的边缘。

本周,在奥巴马总统就利比亚局势发表讲话的时候,他用一位利比亚抗议者的话来对情况作出了雄辩式的总结:”我们只是想活得像个人。”

奥巴马用诗一样的语言来反复强调了这一点,尽管这是他时不时会采用的手法――尽管埃及和突尼斯的起义才刚刚发生过,这一场景显得很熟悉――他的话还是产生了共鸣。

他的话与在的黎波里、撒卜拉塔和阿贾比亚遭遇开枪射击的抗议者们产生了共鸣,与那些刚刚从解放广场上出来的人或者聚集在德黑兰的人产生了共鸣。

但是对于全世界那些混合着钦佩、敬畏和无望的心情来看待这些革命的人来说,他的话无疑也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在像缅甸和津巴布韦这样的国家,人们觉得无论是和平的还是其它类型的抗议,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个选择,也都不大可能很快到来。

当记者们寻找这些革命的共同之处的时候,揭示出来的最有趣的一个事实是它们都参考了一本虽说陈旧但仍有关系的书:《从独裁到民主》。

本月初,《纽约时报》介绍了这本书的作者,吉恩・ 夏普,一位创造了”革命剧本”的”腼腆的知识分子”。报纸说,在埃及起义期间,夏普的这本书被发布在穆斯林兄弟会的网站上,而且也同样被突尼斯人、波斯尼亚人和爱沙尼亚人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参考。到目前为止,《从独裁到民主》已经被翻译成了41种语言。

monks-1298670248.jpg【图:2007年昂光的僧侣抗议 Mizzima新闻/法新社/Getty图片】

这本书是一本指导如何获得”解放”的手册。它不仅剖析了经典的抗议策略(静坐、发传单),也分析了更加有创意的方法(有选择地抵抗)。我没有这本书,但是我却发现在我的家庭图书室里有这本书。在1960年代缅甸政府倒台的时候,我的祖母从缅甸流亡到美国,并在差不多25年前接受了把这本书翻译成缅甸文的任务。翻译的目的是为了把它翻印出来,偷运回缅甸,好挑起推翻独裁的军政府的行动。

在1988年缅甸的亲民主的抗议中,数千平民遭到屠杀。在随后的几个月中,很多缅甸学生逃离缅甸,移民美国。我现年94岁的祖母Mya Mya Thant Gyi告诉我,这一时刻是个催化剂。她说,”这是最后一根稻草,我变得非常愤怒。”

缅甸流亡社区开始组建他们自己的抵抗组织。他们在当地的寺院里开会;他们筹集资金,送回国内,支持国内和泰缅边界的民主运动。

华盛顿特区是我祖母一直居住的地方,她是国会图书馆东亚书籍部的负责人。她在一所寺院里加入了一个叫缅甸民主恢复委员会(Committee for the Restoration of Democracy in Burma, CRDB)的组织。(”我们的组织是一所政治寺院,”她指出,并同时斥责那些”骑墙派”)。这个组织的灵魂人物是U Tin Maung Win,流亡群体里的一些人认为如果军政府垮台的话,他将会成为缅甸的首相。

现年84岁,在爱因斯坦研究所研究战略性非暴力行动的夏普告诉我,《从独裁到民主》的写作开始于Tin Maung Win跟他的联系。Tin Manung Win希望夏普能担任自己在曼谷创办的《新时代日报》(New Era Jounal)的撰稿人。

夏普说,他当时的打算是从总体上论述非暴力抗议――而不是只谈论缅甸的民主运动――因为”我不了解缅甸。对那种讨论,我只能把它抽象为普遍问题。”

最终文章在报纸上连载,印刷成册,最后形成了《从独裁到民主》一书。多年以后,应CDRB领导的要求,我的祖母(她是一位富布莱特学者)翻译了这本书。而这些文字最终又回到了它本来要承担使命之地――缅甸。

文章被翻译好之后,它在泰国印刷并被偷运进缅甸――我的祖母相信大使馆渠道曾经是一条通道――随后被发放到活动人士,学生和军事人员的手中。

CRDB的主席比拉尔・拉希德(Bilal Rachid)证实了夏普的作品在缅甸的重要性。它说,”在泰国的丛林里的开发培训活动人士的课程中,这本书是我们的源材料。”

今天,全世界普遍承认缅甸是受最压迫的政权统治的国家。各种人权组织一直呼吁成立一个联合国调查团来调查政府资助的反人类罪行,包括”由军政府实行的大规模,系统性的虐待和暴行,政府批准的酷刑和强奸,征召儿童入伍,强迫劳动,对媒体的完全审查和政治压迫。”

野蛮的军政府仍然根深叶茂,现在很多缅甸人怀疑和平抗议的有效性。

拉希德用利比亚的情况同缅甸对比,他认为”非暴力行为不会改变缅甸的状况。你是在跟暴徒、犯罪分子对抗。我们在1988年也看到了,他们对屠杀我们本国的人民毫无懊悔。他们真的会端起机枪朝学生扫杀。”

“我个人认为,必须采取不同的战术。和平非暴力行不通。”拉希德说,甘地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是在跟一个多少还有点道德的政府对抗。”

夏普立即对这一批评进行了驳斥。他说,缅甸人”已经举行过一些了不起的示威活动,”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如何削弱政权的计划。”他补充说,”非暴力抗争是行得通的,我对这一点的坚信一如既往。问题是人们要认真对待它。”

从英国殖民时代到现在,我的祖母见证了缅甸将近一个世纪的历史。她只是说,她对缅甸的未来”不太乐观”,”我了解缅甸人的特点。”

她解释说,”他们不会去费心地激发大众――另一方面,他们怎么去激发?缅甸人面对的是一个非常残忍,不文明的政府。”

然而,他们的历史――也是缅甸的历史――帮助了无数其它的革命运动发轫,靠的是吉恩・夏普94页的手稿,也靠的是这样的事实――任何地方的人,无论地域的差别,都有”活得像个人”的渴望,因此反对派们把它看做是有力的共鸣。

如果2011年属于埃及和突尼斯――也许也属于其它的一些国家――也许也会属于缅甸人,毕竟,革命是轮流转的。那股在许多年前激发了抗议的力量也许会再次回到伊洛瓦底江边――虽然会有着不同的形式和风格,但是却有着同样的威力。

说明:

本文将收录在《译者合集 中东革命 Revolution in Middle East》之中。

《译者合集 中东革命 Revolution in Middle East》将在7月推出,届时可在多种主流电子阅读器上下载,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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