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到台湾参加「族群青年领袖」研习营的近三十名人士,周一会见了前总统李登辉。

包括来自海外的西藏、维吾尔和内蒙古民运团体代表,以及部分来自中国大陆境内的人士,周一在「台湾关怀中国人权联盟」理事长杨宪宏的安排下和李登辉会面谈话,其中绝大多数与会者,是第一次见到李登辉。

现年超过九十岁的李登辉,首先以「未来中国信仰与人权」为题发表演讲。首先,李登辉提出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确实带来经济快速成长,使得人民生活有了相当的改善。但在经济成长的同时,政治体制却没有改变,使得中国面临重大的矛盾,必须面对从「量变」走向「质变」的重大关卡。

对于中国推进民主化问题,李登辉认为关键在于中国人思想、宗教信仰及人权观的变化。李登辉批评中国掌权者心态始终没有改变:「我们有三千年、四千年的历史」,但最大的问题是很多人都存在皇权思维,大家都搞「托古改制,过去是怎麽样现在也要照着干;「过去有皇帝,现在我也要当皇帝。」

李登辉认为,独裁的文化在中国历史上一脉相承,但如果只是人民反对,政府还是有办法打压到底。只有通过信仰来改变思想,同时认识西方文明以了解人权的意义,才能够真正走向民主化。

演说结束后进入问答阶段。一位提问者说中共以往总是在国内宣传李登辉是个「坏人」。他幽默地问李登辉:「您能不能自己说说自己究竟干了哪些『坏事』?」

在全场大笑声中,李登辉说中共总是批评他悖离了「国家统一」的目标。但李登辉强调,在他主政初期之所以成立「国家统一委员会」,并且订定「国家统一纲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说服当时由中国大陆来台湾,终生不必改选的立法委员同意废除内战时期的相关法律,以「和平统一」的进程取代。而内战的法律状态解除之后,台湾才能展开民主化改革。

另有与会者问道,中国民族关系十分紧张,在台湾民主化的历程中有没有可借鉴的经验?

李登辉回答在自己主政时,非常重视原住民族(高山族)的政治权益,例如自己担任党主席时,提名了第一位出身原住民族的县长。至于在中国大陆,李登辉批评中共喜欢将国内人民统称「中华民族」,但事实上不管是东北的满州或者是西藏、新彊,当地的民族都各有自己的文化传承。

李登辉说,与其把这些不属于汉人的民族硬是称为「中华民族」,不如尊重他们的权利,「给他们自由,这样不好吗?」

(记者:李潼;责编:申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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