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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全国上下各行各业的人们,都有一种紧张和焦虑感。这种紧张和焦虑感有来自对经济不景气或下滑的担忧,也有来自对国内外政治及社会形势动荡不安的担忧。经济不景和下滑已非一朝一夕,人们如今面对,尚能淡然处之。后者则主要指南海局势、国内频繁发生的暴恐事件,以及一再曝出的莫名抓捕多个行业的精英和知识分子事件。

有传闻说,正是因为国际局势不稳,美日以各种借口围堵中国,连越南、菲律宾,甚至马来西亚这些小国、弱国都时不时来沾惹、欺辱一下中国,所以当局“攘外必先安内”,要把国内惹事的这些异见分子、不听话分子先严控起来再说。这种说法当然不堪一击,因为以中国现有经济实力、军事实力、外交实力和对国内社会的控制力,处理国际局势也好,控制国内形势也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游刃有馀,“攘外”根本无需“安内”,二者间没有必然联系。

唯一的解释是六四事件25周年即将到来,当局收紧了“罗网”,加强了对六四及政治活跃分子的管控,在这段特殊时期内,要将所有“苗头”扼杀于无形,当然更不准闹出事来。有媒体传出风声说,最近当局“面临严峻形势与挑战”,上级主管部门已经要求,即日起至7月初,各类负面新闻及容易引发群体性事件的新闻、各种来源不清的组织搞的活动,一律不得报道;而媒体人个人拥有的微博、微信等自媒体,也一律不得转发和评论上述范畴类的内容,如有违反,一经发现,一律由微博、微信的持有者负责,甚至包括个人微博被他人评论有敏感内容,而微博持有者没有及时删除,也要负责。如何负责?据说最轻的是开除,重则永远不得进入国内任何媒体,实行“行业禁入”。

昨日,网络传出腾讯财经记者张贾龙的“被解聘情况说明”,他因与王克勤、马晓霖、王冲等人,于今年2月15日与访华的美国国务卿克里会谈,要求克里向中国当局施压,拆除妨碍中国境内外互联网自由交流的“防火墙”,并在网上公布中共宣传部门的指令,而被公司以“泄露商业秘密等敏感讯息行为”为由解除合约。这就是最近发生的、最鲜活的一例不遵守中共纪律和“潜规则”而遭到处罚和报复的典型案例。虽然此事无关六四,但对违反六四规定者的处罚,绝不会亚于此。

最新曝出的各种信息和传闻,加剧了社会的紧张气氛。媒体内部的消息通常是没法保密的,越是保密的消息,越是容易对外泄露,越容易被迅速传播。而这些消息对社会又具有“传染”作用,当媒体内部的动向作为意识形态领域的风向标紧张起来,整个社会也就紧张起来。

抓捕异议分子,打压和控制政治活跃分子,严控媒体,这是每年六四前后当局必干的几件大事。但是今年格外不同,不仅启动时间早(从三四月间即已开始)、持续时间长(延续到六四后一个多月),而且打压范围广且严厉(多次一次性拘捕多人),调动资源防范力度大。这可能不仅仅只是与25周年这个纪念整数年有关,还有可能表明当局情治部门获得了某些情资。然而,这样人为制造紧张,有意义吗?

一个人民缺乏安全感的社会,政府也不可能安全。当政府故意制造紧张,让人民感觉到不安全,政府只能更不安全。不知国内有关部门,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