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沫若,国朝二十九年(1978)薨。恭王府空余造像,虎头山葬其骸骨,官修正史记其善者,坊间论者出其隐私,公仙逝近三十载,论公之行状者汗牛充栋耳。
郭氏沫若,光绪十七年(1892)诞于巴蜀乐山,民国四年赴东瀛求学,自是而与倭国结不解之缘也,其一生行状,豪壮者,卑琐者,多情者,好淫者,庶几与日人相当也,臧否郭氏者,不可不察焉尔。
郭氏于民国四年抵日,民国十三年(1924)始归,在日凡十余载,其间,五四爆发于北平,苏俄扫荡乎冬宫,日本渐强于东亚,当此时也,郭氏乃得出雄文“凤凰涅磐,”以激进喧哗乎时代,以浪漫桀骜乎东瀛,以此观之,则郭氏之才情,乃帝国大学之浸淫而出者也。
民国十三年至十七年间,蒋氏收拾残破,战伐诸侯,河山渐次一统,一党渐次独大,郭等书生意气,以抗上为乐事,期重用而不达,乃发檄文讨蒋,效陈林、子长故事也。蒋愠而缉之,郭氏大恐,去日仅四载,又惶惶然归日也。以此观之,则日本,郭氏之贰乡也。其间,娶日人佐藤富子者为妻,得子女五。
民国二十六年,日华开战,郭氏乃归,毁家纾难,口诛笔伐,斥贰乡之残暴,绝妻儿于东洋,认前罪于蒋氏,效党国于肝胆,蒋乃侑其前嫌,赐之以士林领袖之尊衔,用之以锦绣文章之发馈,此诚郭氏春风得意之期也,然则妻儿受虐于东洋,郭氏虽惨然于心,无奈新欢于前,乃忍其惨然而笑拥新妇于衾者也。以此观之,则日人之忍术,郭氏颇得其衣钵也夫?
国朝新立,郭氏踞儒林之首席,获恭王之府第,治金石之学于奥古,考甲古之文于前无,此诚郭氏之学而致用于世者之惟一也。其文状之无用且可鄙者,国朝以来,每况愈下,每章必谄,诗则辍臀捧屁,文则上必英明,缩肩献表于上,谄笑献诗于后,亲子荼毒丧命,夜半忍泪抄书,惊弓之鸟于前清王府,打躬作揖于奸臣膝下,察上意而诬改史实,迎谬论而恶攻贤者,诸如此类,罄竹难书。
又,郭氏,登徒子也,少艾娶妻嫌其丑,弃之,丑妻于其故里守寡六十八载,寂寂而终。妻佐藤氏,又弃之,朝臣不忍,置其妻小于胶东,然郭氏竟无一纸之问,复无一钱之抚;后妻之姐于立忱者,疑其始乱终弃而自尽也,坊间疑为公案。其中红颜知己颇多,不可详载者众。以此观之,则郭氏得日人色中三昧,庶几又可坐实也。
论者谓:郭氏之晚节不保,时势之使然也,哀其不幸,可,怒其不争,过也。余则谓:不然,郭氏一生行状,其始作俑者日本也,日人之喧嚣猛进,郭氏青壮之期可证也,日人之忍辱含垢,郭氏之后期可证也,日人之贪色好淫,郭氏之弃旧迎新可证也,如是,则郭氏当年不归,竟可于日本而大成且安荣一生也。既归,且投身两党,贰臣也,既愧于国,且愧于家,三入日本不可得,归途既无,不苟且偷生不可也,国朝重臣等,洞察其悲,不忍加害,睥睨者多,敬尊者寡,郭氏反惕惕于薄冰,惟恐清其贰臣贰乡之罪,如此则不堪更甚也,乞其余骸葬于大寨,其爱虎头山之雅乎?非也,恐挫骨扬灰之报也。呜呼!郭公沫若!
是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