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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们靠什么活着,想要讨论的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做什么工作,操持什么生计,而是什么样的意识形态统治了当下的我们,我们的大脑中被建立了什么样的共识。

这是一个庞杂的问题,但近来的许多事件,却都可以在其中找到三种意识形态不断壮大的轨迹——民族主义、传统文化、道德伦理。

三者之间有一种模糊的关联性——某种程度上,它们都是正面的,但也都有极强的负面性。

民族主义是维持民族建构和民族凝聚力的核心,在一个民族国破家亡的时候,它可以为民族的振兴提供动力,比如犹太人建立以色列。

可一旦民族国家成形,如果宣传机器依然鼓吹民族主义,仇恨必然会在国民心中生根发芽。

民族主义某种意义上就是建立在对外敌的仇恨之上,这种仇恨轻则让我们无法互相对话互相理解,重则酝酿战争闭关锁国,比如长久以来的巴以冲突。

传统文化也具备类似的特点,什么是国学,什么是传统文化,我们普通人很难给出清晰的定义,正因为其看起来“玄之又玄”,“深厚宏大”,所以一谈起传统文化,许多人都心存一种莫名的敬畏,好像老祖宗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古以来什么都是我们的。

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端正自己的德行,努力向“君子”靠近,修身齐家,这些固然是好的,可那些愚孝愚忠,弟子规烈女传之流,就是我们需要摒弃的。

道德伦理,最近发生的一些明星艺人违法事件已经很能说明问题,道德是好的,但把道德置于法律之上,在法律没有做出判决的时候,将一个人的隐私全部曝光,作品全部下架,让其一辈子不能翻身,是不是存在一定疑问呢?

民族主义,传统文化,道德伦理,在很多信仰崩塌之后,被砸烂之后,替代那些信仰,统治了我们的生活。三者共同具有的“双刃剑”性质,我们大多数人只能看到其中一面,并坚信那是我们需要追求的。

这样的意识形态,某种程度会导致集体性的虚伪,它像一层面纱,用来掩饰许多真相,不知道的人看不见它,知道的人碍于阻力不敢揭穿它。

民族主义制造的假象,是表面上我们都关心一个宏大集体,实际却对组成这个集体的个体非常冷漠,表面上我们的敌人都在外面,实际上到底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可能并不清楚。

传统文化制造的假象,是表面上我们都高举传统文化,实际上我们都很难说清那到底是什么,那些糟粕被利用,被改编,穿越千百年依然统治着当下的我们。

道德伦理制造的假象,是表面上我们都是道德标准很高的人,实际上我们都在享受道德审判时的快感,享受把一个功成名就的人拉下神坛的“平等”。而伴随民族主义滋生的“落后就要挨打”的丛林社会观念,本身就站在道德的对立面,我们其实并不相信德行,只相信金钱和权力。

我们不能靠这些东西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