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托猫
3月13日新闻播报一名美国战地记者在乌克兰交战区牺牲。今天看到我注册十几年的【doculink】邮件组里,纷纷在纪念这位资深的纪录片摄影师和制作人Brent Renaud。
现年50岁的Brent Renaud过去曾在多家美国新闻和媒体机构工作,包括 HBO、NBC 和纽约时报。这是一位为主流媒体服务多年的自由记者。2008年,Brent甚至来过北京拍摄过残奥会,作品是一部纪录片《勇士冠军:从巴格达到北京》。
以下为我收集和翻译的有关Brent Renaud战地记者生平。让我们记住他,一个长期关注危机与冲突下的群体生存状态的纪录片作者,倒在乌克兰基辅郊区的战火下。
正是这些勇敢的记录者,让世界看清了,战争的无可掩饰的残酷模样。
R.I.P.
01
第一位牺牲俄乌战场的外国记者
“我们正跨过Irpin桥,要去拍摄其他难民怎么逃离。有辆车拉我们去另一座桥,经过一个检查站,这时候他们冲我们开枪。司机赶紧掉头。但他们一直射击,我的朋友Brent Renaud在我后面被击中……”
摄制组另一位成员,Juan Arredondo,受伤后被送到医院抢救。当他描述上述事件发生经过时,还不知道Brent Renaud被射中脖子,已永远躺倒在Irpin大桥边上。
Irpin是基辅西北郊的一个镇,难民逃离基辅的通道之一。Irpin桥成了乌俄两方拉锯争夺的关键位置。据信,攻守的俄乌双方有30%:70%兵力在这里对峙。
“就在伊尔平附近的路边,美国记者Brent Renaud体躺在毯子下。人已死,乌克兰的医疗队已无能为力。愤怒的乌克兰警察喊道:’告诉美国,告诉全世界,他们对记者做了什么!’”推特上有目击者描述所见。
乌克兰方面认为这是俄罗斯军队蓄意杀害美国记者。在一个乌克兰文的图文帖子上这么写道:
“占领者甚至在国际媒体上玩世不恭地杀害试图揭露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暴行的真相的记者。世界著名的《纽约时报》媒体一名51岁的记者今天在伊尔彭被枪杀。
另一名记者受伤。现在受害者正被带出交战区。
当然,记者的职业是有风险的,但美国公民布伦特-雷诺为试图揭露侵略者的阴险、残忍和无情付出了生命。”
02
聚焦冲突,让战地记者们身陷雷区
“听到Brent Renaud的死讯,我们深感悲痛,”《纽约时报》女发言人Danielle Rhoades Ha说。“Brent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摄影师和电影制作人,他为时报供稿多年。”
但《纽约时报》撇清了责任,表示Brent Renaud在乌克兰并不是在执行纽时指派的任务;先前Brent被误认为纽时记者,因为发现他身上带着一个纽时签发的记者证——但那是几年前执行纽时其他任务时的旧证。Brent最近一次为纽时工作还是2015年。
随后从Brent的哥哥Craig处证实,Brent兄弟正在为美国TIME Studio制作一个关于世界各地难民的多集系列节目,名为《Tipping Point》(引爆点)。
“我们对失去Brent Renaud感到震惊。作为屡获殊荣的电影制作人和记者,Brent经常与他兄弟Craig一起处理世界上最艰难的故事。最近几周,Brent在该地区从事一个聚焦全球难民危机的TIME Studios 项目。我们的心与Brent的所有亲人同在,”时代杂志在一份声明中说。
声明也强调,记者必须能够安全地报道俄罗斯正在进行的入侵和乌克兰境内的人道主义危机。
Brent Renaud是第一位在报道乌克兰战争时遇害的外国记者。此前一周,英国Sky TV的一个摄制组在路上遇到了俄军的扫射,视频里整辆车成为疯狂子弹飞蹿的目标。所幸有惊无险。
Simo Ostrovsky,纽约时报视频部门资深记者,翻出手机,找到了几年前与Brent Renaud去利比亚报道ISIS时共事的照片。“以此纪念他。没想到今天我会在这个情境之下将这些照片贴出。。”
朋友们在各个媒体上纷纷悼念一位正当年的优秀摄像记者、电影人的突然离去——也是牺牲于他所热爱的事业。
Renaud兄弟曾在世界各地的冲突地区和热点地区拍摄相关的影视项目。几年前,哥哥Craig成家了,从那时起,赴战地作业的任务就由弟弟Brent来承当。
过去十几年,Renaud兄弟关注各种社会冲击下的人群的生存状态,从此周游世界,去世界各地的冲突地区,拍摄和制作有关危机道德问题的纪录片。他们报道和关切的话题有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海地地震、墨西哥的卡特尔暴力和中美洲的青年难民等群体。
2008年,Brent还曾来北京,拍摄从巴格达战场退役的4名残疾军人参加了那一年的夏季残奥会,并于次年发表了纪录片《勇士冠军:从巴格达到北京》。
近年,兄弟俩创建了Renaud Brothers工作室,并因一部关于芝加哥一所学校的新闻纪录片《Last Chance High》而获得2015年皮博迪奖(Peabody Awards)。2019年,Brent获得了尼曼奖。他也是阿肯色电影学院的联合创始人和小石城电影节的执行和艺术总监。
2013 年在接受《Filmmaker》(电影人)杂志采访时,他们表示,在几次濒死的情况下幸存下来,包括车祸、简易爆炸装置的爆炸和埃及军人的袭击。
“我们不寻找危险的任务,”Brent Renaud在 2009 年告诉《策展人》杂志。“但是,一旦我们致力于一个故事,我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讲述这个故事。”
03
Brent Renaud的生平与部分作品
1971年10月13日,Brent Renaud(布雷特.雷诺)生于美国田纳西州孟菲斯,在阿肯色州的小石头城长大。母亲是一名社工,父亲是一名推销员,有个稍微年长的哥哥Craig。Brent在南卫理公会大学获得英国文学学士学位,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社会学硕士学位。
作为一名摄影记者,纪录片制作人,Brent Renaud在2015年获得Peabody奖,2019年获得尼曼学者;他与哥哥Craig联合创立了纪录片制作公司Renaudbrothers,网页是:
https://www.renaudbrothers.com
| ”Warrior Champions: from Baghdad to Beijing”《勇士冠军:从巴格达到北京》,2009
跟拍从巴格达战场退役的4名残疾军人参加了2008年北京夏季残奥会。
| 普利策中心的《遇见记者》专栏
邀请了Renaud兄弟谈及他们制作的关于中美洲移民与难民的一部纪录片《国界之间:美洲移民危机》:
https://pulitzercenter.org/education/meet-journalists-brent-renaud-and-craig-renaud
| 关注海地被遣回者:《陌生人在异乡》(Strangers in a Strage Land)
记录在美国居住被判犯有轻罪和毒品罪的海地人,美国暂居一年后再次被驱逐回海地,发表于《纽约时报》于2011年3月20日:
https://www.nytimes.com/video/world/americas/100000000733274/deportees.html
|《Last Chance High》(美版《放牛班》)
记录芝加哥一所收留问题儿童的特殊中学,因其对校园暴力的坚定看法和对这个教育社区的富有同情心的描绘,导演和制片人Craige & Brent Renaud获得了2015年Peabody(皮博迪)奖。
https://peabodyawards.com/award-profile/last-chance-high/
网上有该片的一些片段:
https://youtube.com/playlist?list=PLw613M86o5o4Dl5eaG-fyO\_gy0JHZF-f1
全片:
https://www.vicetv.com/en\_us/show/last-chance-high-tv
|《在海地地震后幸存》(Surviving the Haiti Earthquake )
《纽约时报》纪录片,2011年2月17日发表,获得一个DuPont Award:
https://www.nytimes.com/video/world/americas/1248069541193/surviving-the-haiti-earthquake.html
|《小石城中央:50年后》(“Little Rock Central: 50 Years Later”)
Renaud兄弟于2007制作的纪录片:
https://www.nytimes.com/2007/09/25/arts/television/25litt.html
|《避难所》“Shelter”,一部未来纪录片更新部分:
https://www.covenanthousenola.org/shelter-documentary/
|《黑命贵在白人至上主义者的避风港:阿肯色州一个小镇历史性抗议游行内幕》
Brent Renaud作品(Black Lives Matter in a haven for white supremacists by Brent Renaud):
https://www.bostonglobe.com/2020/06/19/opinion/black-lives-matter-haven-white-supremacists/
| 有关他们更多的作品信息见下面链接:
https://www.renaudbrothers.com/film
04
2013年接受《Filmmaker》专访
《枪战:与Brent和Craig Renaud在冲突地区的电影制作》
2013 年12月17日首发于美国独立电影杂志《Filmmaker》(电影人)上的一篇介绍Brent和Craig兄弟的电影人物志,如今杂志重新刊发,以纪念这位优秀的独立电影人。以下为全文译文:
从纽约吸毒者到墨西哥贩毒集团,从今天的士兵到昨日的民权先锋,从芝加哥黑帮成员到阿富汗军阀,Craig和Brent的职业生涯都在报道世界各地和他们自家后院的冲突。
在不做环游世界时,兄弟俩都是专题影片制作人和电视制片人。他们的作品已在众多渠道播出,包括探索频道(《开战,夺取山丘》),HBO(《Dope Sick Love,小石城中心:50 年后》) 和目前的美国半岛电视台(《为芝加哥而战系列》)——他们在纽约市和阿肯色州小石城之间分配时间。(忙碌的兄弟也是阿肯色电影学院的联合创始人,分别担任小石城电影节的执行和艺术总监。)
除此之外,国际纪录片协会并获得爱德华·默罗奖(Edward R. Murrow Awards),获得两项杜邦-哥伦比亚奖(DuPont-Columbia Awards)和两项海外新闻俱乐部奖(Overseas Press Club Awards)等知名的新闻奖项。
但是,也许他们最惊人的成就就是活着。
在他们从埃及返回美国后不久——Brent在为美国半岛电视台拍摄一个片段时几乎没有逃脱暴徒袭击——下面,Filmmaker《电影人》杂志与兄弟俩讨论他们成功的策略。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我们现场团队通常由我们两个人组成,”Craig说,“我们俩都会拍摄、制作和剪辑。策划项目时,我们在拍摄和后期制作的各个环节都可以完全互换,这使我们能够覆盖很多领域,并同时进行许多制作。在我们位于纽约的工作室,我们至少让两名编辑全职制作我们的项目。”
“对我们来说,故事总是先于技术,我们往往不会过分强调装备”,他继续说道。“我们有 2万美元的专业设备,在条件合适的时候我们会使用这些设备;但是当我们需要更加谨慎时,我们经常会拿手机和手掌大小的手持摄像机拍摄。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如何使用好你掌握的设备去拍摄指定的故事,无论设备的技术指标多么受限。”
“早在我们报道伊拉克战争的时候就知道,轻装上阵是在战地或灾区高效工作的关键,”Brent补充道。“我们不止一次目睹新闻网团队采用传统的团队标配,包括制片人、音响师和摄像师,但由于车辆空间不足,被美国军方抛在了后面。当事态变得激烈时,大型团队被视为一种负担。对我们来说,绝不能被抛在队伍后面。
在伊拉克,我们总是只携带一台小型数码相机,自己操作无线麦克风,出现在战斗任务场合。没有三脚架,没有摄像灯,没有制作助理搬运设备。有时,悍马或装甲运兵车上甚至没有一个可供记者使用的座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坐在使用 0.5英寸口径机枪射手脚边的弹箱上,甚至坐在坦克顶部。不管怎样,边跑边拍。”
“最近我们前往开罗,报道埃及军方对穆斯林兄弟会的镇压。仅仅在街上提出摄像机记录示威活动就无法安全”,Brent继续说道。“我们两次遭到暴徒的袭击,他们不希望国际媒体目睹军方的野蛮战术。因此,在大部分拍摄任务中,我们几乎完全使用 iPhone、GoPro运动相机和具有夜视功能的手掌大小的 Sony Handycam手持摄像机进行拍摄。新的GoPro内置了 Wi-Fi,允许用户通过 iPhone 远程操纵镜头。这是相当谨慎地获得高质量图像的好方法。”
“在过去的四五年里,我们一直在报道墨西哥华雷斯的卡特尔战争。那里的情况已相当平静,但在几年前暴力最严重的时候,我们需要像在伊拉克一样装备紧凑,但出于不同的原因”,Craig指出。“在墨西哥,我们想避免卡特尔和警察的注意,我们越不突出越好。只背着一个背包,走过连接德克萨斯州埃尔帕索和墨西哥华雷斯的桥梁,我们能够像游客一样融入其中。我们径直走过检查站,经过不可靠的桥梁瞭望台,跳进我们保安的等候车,进入城市几个街区。”
| 公民记者vs.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
根据Craig的说法,“这里有两个问题。‘未经训练的公民记者’成为冲突地区突发新闻视频的来源,以及越来越依赖自由记者来报道最危险的任务。这两者的出现,与媒体为节省经费减少对外国报道的投入有关。现在很常见到国内新闻机构使用YouTube上普通人从世界各地冲突地区传上来的视频。它很便宜——免费的——而且通常非常快速和剧情生动。当然,问题在于很难确定视频来源的可信度。太多的目击者视频被证实是完全伪造的,或者为了操纵故事而剪辑和污染。”
“当新闻网机构确实在冲突地区使用专业记者时,最经常是由自由记者在做这些’脏活儿’”,Brent指出。“很多自由记者获得微薄的报酬,却冒着巨大的风险。他们通常甚至没有健康保险。这些自由职业者中的许多人都非常勇敢和有才华,但也有太多人缺乏经验,非常危险。”
“年轻有抱负的记者经常问我们:做这种工作怎么入门”,Craig补充道。“我们坚信,如果你想做一件足够糟糕的事情,你只需要自己去做。但是我们不建议他们接第一个任务就去叙利亚或埃及这样的地方。您可以先从一些相对不那么危险的发展中国家——比如海地或尼加拉瓜,学到很多在冲突地区所需的生存技能和课程。
比如,学会找到有能力并且完全可靠的事务助理(fixer)或司机等窍门;如何在检查站与外国军队和警察互动;如何在法制欠缺的全现金交易中处理您的财务;以及如何在困难和高压条件下使用您的设备。在我们去伊拉克和阿富汗之前,我们都有多年在国外生活和工作的经验。无论您是否适合这个工作强度,这些都不是即时学习的地方。”
| 从你的错误中学习。
“我们总是告诉人们,在任何发展中国家或冲突地区工作的最危险的部分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我们也遇到过相当多的严重车祸,”Craig继续说道。“像简易爆炸装置爆炸这样的车祸通常是不可避免的,这非常幸运。但是,在冲突地区遇到的许多其他危险都可以避免或大大减轻。我们所犯的大多数危险错误都发生在我们职业生涯的早期,当时我们迫切希望实践操练,但却缺乏经验教训。”
Brent补充说:“当我刚从大学毕业时——我还并不急于通过接一单新闻机构的外国报道任务来支付我的学费——我只带上一台几乎还不知道怎么使用的小型数码摄像机,就自费前往柬埔寨。不知为啥,我被对方认真对待,完成了对一位副总理的高级将军的采访,他的安全部队正在金边街头与另一位副总理的部队作战。”
“在报道冲突时很重要的是,要了解该地区政治和所涉及的各方势力。你必须知道在哪里、和什么时候相对安全”,他继续说。“在拍摄的第一天,我发现自己与错误的一方在城区错误的一侧,当我搭车通过军事检查站时差点被杀,士兵向汽车开火。还有一次,我和翻译一起骑摩托车到丛林里去采访一个我联系好的村民。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要采访的对象生活在一个仍然由红色高棉控制的村庄里,这些野蛮的叛乱分子在1970年代杀害了该国三分之一的人口。事情变得糟糕到需要武装营救的地步——不幸中的万幸,我在旅行开始时结识的将军策划执行了对我的营救。”
“这跟我的第一次报道之旅很像,我决定在萨帕塔起义期间独自穿越恰帕斯州、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北部,”Craig透露。“完全没有国外经验,而且对我当时能讲几句西班牙语过于自信,我完全不明白周围的危险程度。长话短说,一名士兵用一支9毫米口径的手枪顶着我的头,而另一名士兵则试图将我从一座古老的金字塔的一侧吊下来。”
“在冲突地区有很多事情是你无法控制的,但你可以学会准确地判断风险,这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能挽救你的生命,”他继续说道。“老天保佑,我们陷入许多自己真的不觉得有危险的情况,但可能会导致经验不足的人被杀。这是一个百分比游戏,即使在地球上最危险的地方,你的生存机会也仍然相当高;如果你在与路障协商、与军阀协商以及在事情变得糟糕时,知道站在哪里有一点额外的经验,你真的可以相当安全地完成这项工作。如果我们不相信这点,我们就不会这样做。”
| 报道少报的。
根据Craig的说法,“世界上到处都是被低估了的故事。我们一直在报道印度的毛派叛乱,还没有让任何美国的广播机构对这个故事感兴趣。索马里被低估,中非共和国的冲突也是如此。中美洲和南美洲土著人民的斗争将继续成为重要的故事。”
“而且被低估的故事并不总是在遥远的地方,”他补充说。“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报道我们与墨西哥边境的卡特尔战争,以及芝加哥等地的城市暴力事件。芝加哥南侧和西侧的 Englewood 和 Lawndale 等社区比我们认为的许多国外冲突区更加暴力。每年在芝加哥遇害的儿童比在伊拉克或阿富汗的美国士兵还要多。但我们不仅仅对冲突感兴趣。目前最重要且被低估的故事之一是美国的贫困和不平等,这是我们将在未来几年努力追求的事情。”
| 谈及Sebastian Junger创建的RISC(指导记者拯救同事)组织。
Brent说:“两年前,我被邀请参加在纽约举办的第一个为期三天的研讨会。(未来的课程将在欧洲和中东开设。)自由记者承担了在冲突地区进行的大部分繁重的报道工作,但他们中大多数人付不起通常为驻外记者提供的那种冲突生存技能培训。Sebastian认为,如果当初与他的朋友和同事 Tim Hetherington一起在利比亚采访的自由记者接受了战斗急救的基本培训,那位自有记者可能就会从枪伤中幸存下来。
在创立 RISC(Reporters Instructed in Saving Colleagues/指导记者拯救同事,一个培训战地记者互助的组织)时,塞巴斯蒂安无私地利用了他的个人资源,并施压推动他所认识的专业人士去帮助那些经常在冲突地区工作的自由记者,为他们提供免费的战斗医疗指导。RISC 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资源,它覆盖了如此多的自由记者,几乎可以肯定它能拯救很多生命。他们在课程中教授治疗创伤的许多技术非常简单,但如果在受伤的同事身上正确操作,这些技术能够帮人争取到关键的救命时间,让伤员在流干血之前得以送往医院。”
|自由记者vs.男人。
“在战地工作非常昂贵。在盛行现金规则、自动取款机和银行可能不存在的地方,我们腰间随身携带多达 30,000 美元现金并不罕见,”Craig指出。“司机、事务助理、翻译和保安都需要花很多钱。在阿富汗战争期间,一位军阀向我们收取每人7000 美元费用才被允许越过边境;而一间没有水电的房间一晚的花费,跟纽约市五星级酒店一样贵。如果没有新闻机构在背后支持的话,独立记者很难在那种环境中做报道。”
他继续说道,“此外,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如果没有被承认的新闻机构支持你,通常很难在部队中做随军采访;而且在某些国家,独立记者根本不可能获得新闻通行证。不过,有一个主流新闻机构做靠山(雇主)的最明显的好处是,如果事情出现大麻烦、你被绑架或需要医疗撤退,你至少有一点希望他们(你的雇主)可能会帮助你。但千万不要认为这是一种保证。”(END)
▇撰文&翻译/徐荔媛
参考文献:
1)"Filmmaker"杂志
2) www.renaudbrothers.com
3) Wikipedia
4) Twitter.com
5) newyorktimes.com
6) www.sfgat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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