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香港旋風文化頑童VS共產黨 .江迅
李敖第一次在香港舉行演講,颳起「李敖旋風」。他面對「不敢罵共產黨」的批評,說共產黨知道他在罵它。他指出,我們不想推翻共產黨,就要跟它和好,勸它、推它、捏它、掐它、咯吱它,希望它改善。他表示,香港原本可以成為中國民主的據點,但可惜香港現在的民主「離倫敦越來越遠,離台北越來越近」,是「惡搞的民主」,這要怪英國人當初只給香港自由和法治,但沒有訓練香港民主。
台灣猛龍過江,七月盛暑香港掀起一股「李敖旋風」。台灣作家李敖自稱「不是猛龍不過江」的「亞洲最猛男人」,二十二日下午步出香港機場閘口,紅色夾克、紅色領帶、大墨鏡的經典造型,襯衣口袋依然插著五枝筆,一枝紅的,一枝綠的,一枝金色的,還有兩枝是藍色的,市民和遊客邊驚呼邊擁前,有用相機和智能手機拍攝,有索取李敖簽名,有遊客要與李敖合影。
李敖夫人王志慧和女兒李湛隨他一起來香港。不過,她倆沒有與李敖同機,這是李敖刻意安排的,李敖怕坐飛機,總覺得飛機不安全,一旦出事,不是全家沒了?李敖由台灣攝影家賴岳忠陪同,長榮航空為李敖開啟貴賓通道,李敖不願扔下朋友而獨自走貴賓通道,而是與幾位朋友一起排了一個小時的長隊過海關。 這股「李敖旋風」的漩渦中心是二十三日下午四點,七十六歲的李敖在書展名作家講座上開講。一小時前,讀者聽眾蜂擁而至,有二千一百七十五人入場,而場外尚有近二百人無法進入會場,一度鼓譟。 李敖的講題《中國知識分子的走向》,由坦誠「為了李敖而選擇台灣」的香港文化人馬家輝主持。李敖先拿出一本書,書裏有一篇他在二十八年前寫的文章,那是一九八三年。文章標題是《香港的機會,中國的機會》。文章最初發表在一本香港雜誌上。當年,他就大膽預言,說再過十多年,九七大限,九七後呢,香港就和英國脫離關係。香港要到哪裏去,香港不僅要成為有特色的經濟據點,更要成為一個民主據點。由香港推動英國式民主發展,給中國人作模範,李敖說:「現在我這個希望有點落空,香港並沒成功,香港今天的民主是有問題的民主。為什麼?因為它離倫敦越來越遠,離台北越來越近。」 對此,李敖闡述說:「英國式的民主很細膩,在英國議會裏,你不可以直接叫任何一個議員的名字。可現在,我們的民主變得非常粗野,什麼原因?跟台灣學的。跟台灣學的這種粗糙的民主,是假民主。我在台灣做所謂立法委員時,為什麼用瓦斯噴他們,為什麼有兩百二十五個立法委員,被我告到法院的有兩百二十四個,我不能告我自己。有人問,如何證明是假民主?我們都以為兩黨政治是民主政治,錯了。美國是不是兩黨政治?是。美國打伊拉克的時候,是非法的,是侵略的,是違反聯合國憲章的。可是美國的眾議院參議院,除了眾議院的一位女議員外,全體通過。兩個黨,民主國家的政黨,用非法的、違反聯合國憲章的方法去侵略伊拉克,就是他們幹的。」 李敖說,兩黨政治並不證明就是民主,一黨政治也不是絕對有問題。新加坡的一黨專政雖然現在有動搖,可是沒有人說新加坡的一黨專政造成官員貪污。李敖說:「在一般人眼裏,中華人民共和國一黨專政,造成官員貪污,可是在歷史學家看起來,或者我們這種思想家看起來,一點關係都沒有。有人會問,你怎麼包庇貪污啊?沒有。中國歷史上,在清朝,有養廉費,就是怕你貪污,政府得給你多些錢,以保持你的清廉。許世英被西太后外放當縣官,不再在北京做官,許世英不肯去,西太后當眾笑他,說他傻瓜。為什麼說傻瓜呢,因為到外面做縣官,有錢可以貪污,在京城做官沒有錢,所以那時貪污是公開的。現在中華人民共和國貪污現象,你們覺得憂心嗎?我一點都不憂心。為什麼?中華人民共和國每年的財產是兩千兆,貪污只是五千萬,相比是千分之三。千分之三算不了什麼。我們要看大的方向,這個國家在繁榮發展,在壯大。有千分之三的貪污不重要,可是對我們的人心有影響。」 共產黨做的好事要承認 李敖接著說:「從現實層面看,這樣的比例不重要。你李敖為什麼這樣講呢?我們知道事情真相後,我們的看法就會變得很均衡。罵共產黨誰不會?我也會。可是共產黨有沒有做好事啊?它的好事我們卻不敢承認,我們要反省。我們對共產黨失望,可是我們要想到,它做了很多好事,不要抹殺它。如果抹殺它,我們對自己不公道。因為我們變成一種懦弱的人,別人的壞話你敢講,別人的好話你不敢講,我認為這是一種膽怯。他們做的壞事我們敢罵,他們做的好事我們不敢承認,我覺得我們需要反省。我舉個例子,在上世紀四十年代,中國人的平均壽命三十五歲,到了七十年代,中國人的平均壽命六十五歲。共產黨統治下中國人餓死了一千萬、兩千萬、三千萬、四千萬、五千萬,可是他使六億人口平均多活了三十年,到今年又增加了十歲,達七十五歲。共產黨是做了好事的,他養活了十三億人口,並且使他們的平均壽命增加了四十年,我舉這個例子是要告訴大家,我們在講它壞話的時候,要想到它做的好事。」 李敖說:「今天你們說我李敖不罵共產黨,很奇怪,共產黨卻知道我在罵它。六年前,我去北京,出了飛機場,是六車道,其他五車道全部封了起來,我的車一路單獨走,對面的車全部停下,司機都下車抽著煙,看著我的車走過,表示等我很久,拿我當國賓對待。可是他們防我,防什麼?拿我當賊來防。美國前總統小布希在北京大學講演,現場全程播出;俄國總理普京講演現場全程播出;台灣一個笨蛋叫連戰的講演,也是現場全程播出;你李敖講演,對不起,什麼也沒有。為什麼?防我。為什麼防我?它知道我對中國很友善,我並不對中國共產黨友善。」 李敖著作等身,最近七個月,他又寫了三本書:《陽痿美國》、《大江大海騙了你》、《第七十三烈士》。談到共產黨對他並不友善,他常常會以他的書在大陸的遭遇作證。早年,《李敖大全集》(四十冊)由中國友誼出版公司推出,卻對敏感段落作了刪節,他等了十年,最近北京磨鐵公司推出新版大全集,刪節的幾乎全恢復了。台灣版《陽痿美國》,在大陸出版時遭遇官方審查諸多波折,年初,胡錦濤出訪美國,外交部長楊潔篪看了這書稿,認為這書影響胡錦濤出訪美國的氛圍,不准開印出版,直到五個月後才將書名改為《審判美國》,在大陸出版,而新書《大江大海騙了你》和《第七十三烈士》的大陸版權,至今沒能簽約。 人們都說「李敖不是寬容社會的產物,而是不寬容社會的見證」。李敖說:「六年前我去北京,有個笨人寫文章罵我,說李敖這個人有兩個大缺點,他拼命地捧自己。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因為別人不捧我或者捧得不夠,所以我天天在捧自己。第二個缺點是李敖不肯罵共產黨,劉曉波真的不公道。我講過了,共產黨知道我在罵它,你怎麼不知道,因為你笨。我無法接受劉曉波這種看法,贊成台獨,贊成西藏獨立,贊成美國打伊拉克。我不覺得劉曉波是個頭腦清醒的人。搞了個零八憲章,我把它拿來跟中國憲法一對,他還趕不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這麼笨的笨蛋還得獎,沒法講。他坐牢了我們就不要過分責備他。雖然他得了諾貝爾和平獎,我認為這是外國人的不公道。諾貝爾和平獎很容易得,它不是瑞典審查,而是挪威審查,只要三個人通過,就得到了。不過我還得承認諾貝爾和平獎有進步,他們這一次和平獎給的是劉曉波,上一次給的是達賴喇嘛,我覺得有進步。」 演講時,李敖不時摸一摸耳邊的助聽器。據他說,這助聽器效果不好,帶了以後,雜音很重。這西門子品牌的助聽器不便宜,十五萬新台幣(約五千美元)買的,是為了來香港演講新買的。 李敖在演講時自問,為什麼自己對中國很友善?他說,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蘆溝橋事件,日本人佔領北京,那時他在北京,才三歲。兩個月後,日本兵騎著馬在北京城內走動,「我在北京長大,親眼看到了這個我痛恨的畫面,我覺得有一天,我的國家,如果有一個政權、一個黨能做到外國人、外國兵不再騎著馬到我眼前走過,我就很高興,我就擁護他。如果國民黨做到這一點,我就擁護蔣介石。可惜國民黨做不到,並且把中國的比台灣大四十四倍的外蒙古丟掉了。毛澤東到蘇聯跟斯大林談判,想要回來,卻要不回來了。我為什麼要罵國民黨?我在台灣恨國民黨。原因就是你欺負我,你捉弄我,你連最起碼的自尊都不留給我。」 英國人沒在港培養民主 李敖說:「中國共產黨卻給了我人的尊嚴,它也會欺負人,它也會捉弄人,但是卻給了人尊嚴。怎麼證明?英國前首相撒切爾夫人到北京跟鄧小平談判。香港百分之九十八是中國人,也知道九七是大限,經歷了一百五十五年,要把香港、九龍要回來,可是卻希望能延長,不希望讓給中國共產黨統治。撒切爾夫人問鄧小平可不可以,鄧小平說不可能。撒切爾夫人說,你如果不可以的話,那我告訴你們中國共產黨,中國接手香港後,香港會變成一座空城。鄧小平說,空城就空城,即使空城我們也要。就這樣很多香港人跑掉了,除了李嘉誠。」 李敖說,香港的今天,香港人滿不滿意?當然不滿意。最嚴重的情況,香港人議會現在看來鬧得這麼兇。可是鬧的方法不是英國式的,不是老牌民主國家那種斯文的鬧法。為什麼今天會變成這樣?英國人自私,沒有給香港人留下好的基底。帝國主義有很多種,最壞的是比利時式的。它統治非洲剛果七十年,沒有留下一個律師、沒有一個醫生,只留下了三個大學畢業生。比利時是不負責任的帝國主義者,而英國是負責任的。可是對香港,英國卻沒有負責任。英國一百五十五年來給香港人充分自由,建立法治的基礎,可是香港沒有民主。由於香港沒有民主,所以香港突然出現了民主形式的議會之後,變得很粗暴,跟台灣一樣。 李敖說:「在九七以後,英國的外交大臣後悔說,沒有給香港人民主。一百五十五年來,英國人沒有在香港培養出好的民主傳統。英國把錢花盡蓋了個新機場,最後把民主的構想留給了香港人,香港人糊裏糊塗地就立刻開始向共產黨要民主。共產黨不肯給,小氣巴拉,香港人卻要民主,搞得現在關係這麼緊張。這些是我在二十八年以前寫的書裏有描述的,我希望香港回歸以後有一個英國式的民主保留下來,但這是我的失望。香港朋友做不到,原因不是香港朋友不努力,而是上了英國人的當。英國人不給香港人訓練,香港人第一次搞民主就碰上了共產黨。」 李敖說,為什麼現在香港開始沒落?因為上海站起來了。他說:「所以香港真正的努力目標,是要從經濟上搶回龍頭地位,而不是什麼民主。我給香港朋友一個建議,不妨想想看,議會民主是有了,內部小的吵吵鬧鬧是有了。香港人多麼年輕、活潑、有活力,也很現實,過去的中國歷史、亞洲歷史裏,從來沒有香港人在政治上奮鬥的歷史。可是現在香港人卻關心政治了,我勸香港人,不要那麼笨。香港人真正的努力方向是搞經濟。經濟搞起來,你的國家就怕你,你就是老大,就這麼簡單。香港人可能聽我這麼說會不高興,因為一搞起政治人就會上癮,很爽。台灣就是政治掛帥,很爽。所以大家看到,我跟台灣搞著玩,今年還可能出來選總統。」 李敖說:「坦白說,香港人玩政治還太嫩,香港人搞政治玩不過共產黨、玩不過國民黨,我不贊同香港人過多從事政治活動。從長遠看,香港人要用自己的繁榮稱雄世界,壓倒上海,否則香港會慢慢墮落。」 李敖說:「最近共產黨慶祝建黨九十週年,胡錦濤講了一句話,我們國家再過四十年就是建國一百年,我們希望那個時候是一個富強民主的國家。這話表明從現在開始還要再等三十九年,中國才能民主。你們聽了就聽了,我聽了就不一樣,為什麼呢,我學問大。不是有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嗎,憲法不是有序言嗎,後面還有四章嗎?序言裏有一句話,就是我們國家要建設一個富強民主文明的國家。共產黨在六十年以前,在憲法裏面就答應給我們民主了。現在還要我們再等四十年?什麼意思嘛,我當然不信嘛。我拿你憲法來要求你,你怎麼講得通呢?所以他們騙不了我,我太精明了。我讀書讀得很細,你們會好好讀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嗎?你們不會。胡錦濤這麼說,我就不信。等了六十年,憲法給我們的還不兌現,你現在口頭承諾再等四十年,我們表示懷疑。我們不願意再等一百年。」 要好好的活過敵人 他說,作為一個知識份子,要有好的頭腦,可以使你不被騙,自己也不會這麼痛苦。為什麼屈原要跳河呢,他痛苦。李敖說:「我的一個老師叫殷海光,四十九歲時死的,得的是胃癌,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精神不高興、心理不愉快。他是學哲學的,哲學家得了胃癌,表示你學哲學沒有學通,等於神父得了梅毒。」 李敖說,殷海光是氣死的,吃飯吃一半,突然想到蔣介石,他筷子一丟,站起來,講打倒蔣介石。他生氣了,飯也吃不下去了,得了胃癌死掉了。結果蔣介石活到了八十九歲。你的敵人比你多活四十年,你輸了嘛。以前北大校長馬寅初說中國人口太多了,要有人口政策,毛主席反對說,人多好辦事,於是大家都罵馬寅初,貼大字報貼到馬寅初的床頭上罵他。馬寅初始終不屈服。最後什麼結果?毛澤東死了,馬寅初還沒死。馬寅初生的時候毛澤東還沒生,毛澤東死的時候馬寅初還沒死,活了一百歲,最後馬寅初還獲得平反,他成功了。所以,快快樂樂地活過你的敵人,是多麼的重要。 李敖指了指台下,說:「在座有一個五十年的老朋友,他從美國來,是有名的化學家,他常常跟我開玩笑,我們看誰先死,我們誰有本領在對方的墳上小便。他跟我同歲,我們互相比賽誰比誰長壽。」李敖指的這位老友是潘毓剛,世界量子化學界泰斗。 說到中國知識分子的走向,李敖說:像那種屈原跳河的,或者像老舍那樣跳河的,或者像王國維那樣跳河的,都是錯誤的。要快快樂樂地活過你的敵人。 他說,胡錦濤和溫家寶是好官,規規矩矩做技術官僚。他們也爭權逐利,但沒有刀光劍影,不像以前那麼慘。他們這麼好的官,始終小心翼翼。中國一百年前的辛亥革命,叫揹著包袱過河,雖然過了河,可是包袱還在,丟不掉它,革命沒有成功。一九二一年中共成立,再革命。鄧小平說我們現在摸著石頭過河,已經不再揹著包袱了,摸著石頭過河。現在胡錦濤在幹什麼,是捧著卵子過河。過河的時候膽子很小,怕睾丸掉到水裏,就捧著睾丸走路。別以為是挖苦他們,中國方言大辭典裏面有這句話,捧著卵子過河,是蘇州土話。 李敖說:「在大方向上沒有必要與北京作對,否則太笨了。要不要推翻共產黨?不要吧,你打不過他。那麼怎麼辦呢,希望它改好。所以我用我的方法,我們跟它和好,勸它、推它、捏它、掐它、咯吱它,希望它改善,最後擁抱它。共產黨會不會擁抱你呢,不會,它忙得很,兩個手捧著兩個睾丸嘛。其實,我對共產黨也沒有太多辦法。我現在試探性地把我兒子派去北京。我兒子現在知名度很高,我要倚靠他。我的爸爸不是『李剛』,可我的兒子是李戡。」 他說,中國知識分子的走向,不要學屈原、不要學殷海光,不要學劉曉波。「我們要跟共產黨周旋,周旋時需要一個槓桿,一個支點,這是阿基米德講的。這個支點就是香港,香港最有資格做這個支點。台灣很可惜,台灣被人糟蹋掉了,所以香港是最後希望。」 李敖說,由人民選出人來治理人民,民主決不是人民治理自己。暴民政治決不是民主。民主就是精英政治,問題是你能不能選出精英。英國選出精英治理香港,這是精英統治。給十三億人民主,中國一定會垮掉。所以,民主這種東西目前不是第一選項,民主帶來的是混亂。香港的法制好,台灣沒有法制,所以立法院通過的核四,又停建又復建,一折騰,四千億台幣不見了。這是胡鬧,是不尊重法制。所以希望香港人明白,台灣的民主是假的。如今,香港人開始跟共產黨要民主,其實,民主對香港人不那麼重要。香港人一百五十年的經驗,發現在自由和法制底下,雖然沒有民主,香港人一樣能在世界上站住。可是現在的香港人上了當,把民主變成第一需要,並且學台灣人這種惡搞的民主。 說到下一屆香港特首,李敖說:「我最欣賞陳方安生,她是那麼優秀的女士,以她的幹練,是我最欣賞的。很可惜她太英國式了,她的一個錯誤就是太英國人了。她對中國的這種認同顯然出了問題。我認為這是她的錯誤。九七年後,她不應用英國人的眼光看中國。陳方安生的祖父是當年安徽省長,是有名的將軍,被蔣介石殺害了。所以她祖父那個時代的人救國,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陳方安生這一代,要知道愛國家,愛香港人,應該用更聰明的方法。她無法清楚定位跟英國的關係,一開始就跟冥頑不化的共產黨幹上了,我認為是不智的。陳方安生不能角逐香港特首,是很可惜的一件事,令人遺憾。」 與林青霞在書展相見歡 剛出版第一本書《窗裏窗外——林青霞的戲夢人生》的明星林青霞,當天也在會場舉行演講,李敖說:「今天林青霞的新書是好書,至少林青霞送來祝李敖大師演講成功的賀卡和一個花籃,所以林青霞的書要買。」他向讀者炫耀林青霞送給他的深紅色玫瑰花籃。 一張賀卡、一個花籃,就令一向咄咄逼人的李敖折服,英雄難過美人關依舊是至理名言。這一天是七天書展的高潮日,李敖的演講場地與林青霞的新書對話會的場地面對面。李敖演講會結束後才是林青霞新書對話會。這是書展期間最火爆的兩場演講,李敖那場,讀者多達二千一百多人,林青霞那場也有一千五百讀者入場。李敖演講結束,在貴賓休息室突然向工作人員提議,去對面會場後台見林青霞。林青霞魅力依舊,對話會尚未開始,會場前人山人海,主辦方立即用紅帶闢出專門通道,讓李敖通行。李敖帶著妻女,登上後台,見到林青霞。兩個看似毫不搭界的人,在書展氛圍中顯得饒有趣味。林青霞說:「你和十幾年前見到你時的模樣依然那樣。」李敖笑著說:「彼此彼此。」 這是李敖第三次到香港,前兩次只是路過,作短暫逗留,這次公開演講尚是首次。除了在書展的那場演講,翌日受亞太台商聯合總會邀請,作客光華新聞文化中心,他笑說這是「國民黨的地盤」,他作了一場《李敖的驚世絕藝》的「總統競選演講」。 李敖這次競選總統和立委兩手抓,就算是「一定選,一定落選」,他也要讓世人記住,在「中華民國『亡國』六十二年以後,台灣島上出了個英雄叫李敖」。 李敖說,他的參選就是要告訴大家,他這樣的說真話的老人還活著,對於民主的實現,民進黨是假的、國民黨是假的,怎麼辦,只能靠自己。「我一定會出來選,但一定會落選,我只是想有人記下這麼一件事」,他說:「用我們台灣人的話說,就是『攪局』,就是你們太不像話了,我們忍不了,所以出來給你們搗亂。搗亂會成功嗎?搗亂本身就是它的報酬。所以說孔夫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這是中國聖人的做法。」(實習生陳文裕、郭沛、王菡參與採訪錄音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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