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已发现多位一边反腐败、一边搞腐败的纪委书记,人们直到他们栽倒的那一天,才看清他们那种双重人格、一阴一阳的的两面派嘴脸。不过,纪委书记反腐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所以他们从口号到行为上的反腐,还谈不上刻意表演,只能说他们是用纪检之权,借反腐之名,行反腐之实。因涉嫌受贿落马的湖南省湘潭市原副市长朱少中,可算得上一个天才的“表演家”:他曾在网上撰写题为《反腐倡廉,教育在先》的反腐檄文,痛斥“崇拜金钱,权力至上”,大谈特谈反腐的经验;父亲过世,更是公然在灵堂张贴“拒收礼金”的字条,并退回或上交礼金。而另一边,根据检察机关公布的消息,朱少中在担任湘潭县县长、县委书记,湘潭市副市长期间,涉嫌大肆受贿、滥用职权,先后收受贿赂上百万元。

  朱少中的落马,引起社会舆论的一片哗然和反思,有人感叹:“真没想到,朱少中竟是这样一个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的人。”

        其实,凭“两套”功夫做人的贪官又何止朱绍中一人!许多贪官,都是像朱绍中这样的达到“天才”水平的“表演家”。“东窗事发”前,他们都曾慷慨激昂,讲党员干部应该怎样怎样“清正廉明”;腐败行为如何如何“危害极大”。湖南某局曾经有位官员,我曾经以记者的身份采访过他,当时感觉他很正直,一身旧军装穿了七八年,外出时喜欢背个现在的“新新人类”视为“古董”的军用水壶,朴素得像个地道的农民。当时他最喜欢表白的就是自己如何如何“清廉”,其座右铭是:“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西东”。更滑稽的是,他被“双规”的前一天,在全体员工大会上作廉政报告时,听到外面有警车的鸣笛声,“诗情”随之而发,抛开讲话稿念了几句顺口溜:“警车叫,心不跳;活到老,天天笑”。就这一招绝妙的“演技”,让他在淳朴微民面前“立”起了自己高大的“清官”形象,谁料第二天,他就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不久又被纪委已交给检察院,再过了半年,他被以贪污受贿之罪名被判刑16年。

      “半是真人半是鬼,两副面孔一具身”,确是某些官员将“演技”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高境界”。小说《镜花缘》中便有关于“双面人”的记载:正面祥和慈善,反面却面目狰狞,前恭而后倨,时时让人惊恐。《厚黑学》和《官场现形记》中,都点破中国官场和人情世故中“说得做不得”、“做得说不得”的“两面人”规则。秦朝的赵高蒙君惑主、唐朝的李林甫口蜜腹剑、宋朝的秦桧卖国求荣、明朝之的严嵩两面三刀、清朝和珅的奴颜媚骨,都是典型的“双面人”。时代的列车驶入了21世纪,但“双面人”官员远未绝迹:他们有的在台上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台下却贪污受贿、徇私舞弊;有的在领导面前低头哈腰、唯命是从,在群众面前却盛气凌人、颐指气使;有的在人前大讲党性原则、政策法律,在人后却违法乱纪、滥用权力;有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正襟危坐、一副马列主义面孔,私下里却吃喝嫖赌黑“五毒俱全”……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克杰、原江西省副省长胡长清、原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原海南文昌市委原书记谢明中等等都是现代官场中典型的“两面人”。而习水6名公职人员嫖宿幼女案、宜宾某国税分局长“买处”案、巴东官员强求女修脚工提供“特殊服务”被刺死案等等,莫不是“台上道德文章,台下男盗女娼”的“双面人”。这些“双面人”白天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却戴着道貌岸然的假面具,而一到晚上,他们便以虚假的身份潜伏在“夜生活”里,露出肮脏猥琐、骄奢淫逸、腐败堕落的真实嘴脸。

        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台上是君子,台下是小人,这是典型的“人格分裂”。这些披着羊皮的狼殊为狡诈阴毒,且手法高明、招术精当、城府深厚,对善良的百姓有着极大的欺骗性。  

  
“表演”本是演员的基本功,作为“人民公仆”的官员,应该具有的是真真实实的面孔,而不需要演员的“表演技巧”。靠“演戏”吃饭,靠“作戏”升官,靠假面孔掩盖自己的劣行,终究是不能长久的,恰如鲁迅所说:捣鬼有术,也有效,然而也有限,所以以此成大事者,古来无有。

  我们的官场何以会有如此之多的“双面人”?不用说,这是因为我们现时的社会有着生产“演员”的厚厚沃土。对于朱少中的落马,当地不少人在表示遗憾、感叹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个较为普遍的问题,那就是究竟应该如何及时、有效地监督实权官员。实际上,从检察机关披露的材料来看,导致朱少中落马的主要原因,依然是以权谋私、权钱交易、滥用权力。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朱少中自己曾经十分明确地指出,“必须用机制来规范权力的运作,将权力置于组织、群众、法律、舆论等有用的监督之下,更要有严酷的反腐倡廉教育,促其自省自律,否则监督对某些人就不起作用”。假如早有监督,他也不至于摔得这样惨。朱少中式的官场“表演家”和“双面人”的人生轨迹,只能说是制度的悲哀、也是官场“双面人”自身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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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有多少朱少中式的“表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