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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 | 漫议革命发生的机制

                                                              漫议革命发生的机制                                                                             张鸣 革命在中国,好长时间以来,都是一个时髦的话题。执政者在野的时候,想革命,执政之后,依然说革命。但暗中却把自己革命成功所有的因子,悄然悉数扼杀。多少年来,革命在中国都是一个泛化的概念,陈胜吴广式的农民造反,似乎也是革命。而且一说革命,就是底层造反,起义,战争,混乱,然后颠覆统治者。这样泛化意义上的革命,会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生?在中国,所有人似乎都有答案。这个答案是经济学意义上的——老百姓活不下去的时候,革命就来了。 但是,在历史上,农民活不下去了,真的会造反吗?未必。一般来说,农民活不下去的时候,首先的选择,是逃荒,携家带口逃离活不起的家乡,到别的地方去。其次,就是等死,逃不走,就待在家里,活活饿死,或者自尽。其三,如果有领头的,去吃大户,一般来说都是和平地吃,不是把大户抢了,把人杀掉。即使到了这一地步,离造反还远着呢。在某些特殊的历史时期,比如那三年的大饥荒,举国没有不挨饿的地方,即使能逃,也无处可逃,似乎没有听说那个地方农民暴动或者起义了。饥荒最严重的河南信阳,许多国家的粮仓,在尸横遍野的灾区傲然挺立,居然没有饥民去抢。也就是说,别说造反了,饥民宁可饿死,连粮都不敢抢。按说,饿死也是死,抢粮,至少不会都死,至少在镇压来到之前,多活几天,换句话说,死也弄个饱肚子,但他们就是不敢。 即使有了活不下去的情形,只要民众相信,导致饥荒的是天灾,是不可抗拒的理由,他们就会认命;只要民众没有感到其中有特别的人为的因素,或者即使感觉到了这种因素,也没有力量去抵抗,他们也会认命;只要不存在抗争的文化和风习,他们也会认命;只要没有反抗的种子,没有领头的人,也没有社会组织资源,他们也只能认命。有的时候,即使所有导致造反的因素都在,没有即时发生的巨大而且难以克服的恐惧,而且导致集体的恐慌的情况下,也未必会有造反。 陈胜吴广的起义,虽然有秦政残暴的现实,但如果没有失期当斩的恐惧,陈胜吴广即使再有本事,也无法让戍卒们造反。即使有了这种恐惧,如果没有陈胜吴广的煽惑,也反不了,最大的可能是,这些人老老实实被押着走到刑场。即使有了煽动者,也有了恐惧,不把恐惧煽惑起来,变成普遍的恐慌,恐怕陈胜吴广也未能如愿。即使这些条件都具备了,煽动者还要玩弄一点鱼腹篝火的权术,最后才能成功。 近代的世界,动荡都比古代要频繁。近代中国由于转型和变化,动荡的可能性就更高。中国近代四大“革命”,义和团无非是奉旨造反,不必多说。而太平天国起义,首先是有王朝末世病的发作,统治机器锈蚀,民不聊生的情势。其次有洪秀全、冯云山、杨秀清等流民不轨人士领头。其三有拜上帝教的组织。其四有两广多年土客籍大规模械斗的恐惧(官府站在土籍一方,而起义者都是客家人)。最后还要加上一点神灵附体的权术操作。辛亥革命,武昌起义也像类似。第一是有清末新政中间,满人少年亲贵上台后,开改革倒车,拼命揽权,集中资源(铁路国有)的恶行,导致绅商离心举国解体的革命形势。第二是革命党多年在新军中组织工作。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是湖广总督瑞澂在知晓了革命党人的花名册和起义计划之后,处置不当,让新军中的革命党人以及跟革命党接触过的人,误以为他马上要按图索骥,开刀杀人,由此造成了普遍的恐慌。而后来的红色革命,组织者不必说了,革命形势比较复杂,既有外国入侵的因素,更有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政权的腐败以及举措严重失误,内战政策导致经济崩溃的原因。 近代最有研究价值的革命,是辛亥革命和红色革命。一个是精英革命,一个是底层革命。 先说红色革命。谁知道中国红色革命就是农民的专利,伟大的工人阶级开始还在俄国人撑腰下充了几天革命的领导,后来实在领导不下去了,只好呆在城里看热闹。原因很简单,当年工人阶级,尤其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产业工人,社会地位和生活条件都比农民好,而当年的革命是造反,杀头的买卖,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乐意干。晚清以来搞现代化搞得城乡进入了二元轨道,城市虽然有些兴旺,农村倒是一天比一天地衰败,因为衰败,生活困苦,生不如死,自然乐意生事的人就多一点,所以那些惨到极点的穷乡僻壤才闹革命闹得凶——即今天的老区是也。中共李立三当家的时候,逼着苏南一些农村的共产党人暴动,结果没人响应,这些党员被逼极了,精明的乘天黑把祠堂里的祖宗牌位搬出几个来丢在茅厕里,就算革过命了;笨的一条麻绳将自己吊死在族长家门口,也算是革命,而且到底了。不过,这种越穷越革命的道理似乎也就是表面上说得通,细究起来好象也不是那么回事,苏维埃时期中国西北都穷,为什么就陕北闹了革命?跟江西比西北更穷,为什么江西革命闹得更凶?无数历史和现实的事实告诉我们,正经八本的农民显然比城里人更能忍受苦难和不公,被逼无奈之后,他们可以选择告状、逃亡、等死和造反,事实证明,选择前三者的似乎要更多一点,造反都难,更何况革命。 实际上,就中国红色革命而言,正经八本的农民基本上没什么革命性,有的更多的是忍耐和起哄,做稳了奴隶,就一忍百忍,比唐朝的张公艺本事还大;求做奴隶而不得,就跟着起哄,比 19 世纪巴黎的无套裤汉还暴民。在革命时期,起哄也可以被说成“革命的跟进性”,跟进得越踊跃,革命的声势也就越大,革命带来了破坏,但也带来了狂欢,只要不革到自家头上,那狂欢的愉悦可是爽到极致。王学泰先生是研究游民文化的专家,在他看来,农民里想造反的不多,造反的大多是脱离了土地的游民,他们没有土地宗族的牵挂,也没有乡土道德的羁绊,闹将起来,运气好的话,失去的只有锁链,而得到的是整个世界。所以,即使是现代的农民革命,也绝对离不开游民。有些人总是批评共产党在搞土改的时候依靠流氓无产者,更早一些,当年大革命时的湖南农民运动,那些“踏烂皮鞋的,挟烂伞子的,打闲的,穿丝褂子的,赌钱打牌四业不居的”革命先锋(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原本),在农民协会里“称王”,因而被人讥为“痞子运动”。其实,将这些人搅进来,有时未必共产党人的本意,我曾经跟当年参加土改工作队的老人谈过,他们说,在运动之初,他们对那些乡村的二流子也很反感,专找村里正经八本的贫雇农做积极分子,扶植这些人领导运动,然而,这些人大半木讷老实,脑筋不灵,什么事都说不清道不白的,而且往往不够勇敢,指望他们斗地主、分田地,形成一种革命的气氛,似乎是连门也没有。而那些明白事理,有文化的,此时又大半是革命对象,所以没有办法,只好请这些“革命先锋”出山,这些人一冲二杀,大家跟上去,土改也就轰轰烈烈了。 但是,作为革命领袖的毛泽东,却从开始就很有意识地要利用这些“革命先锋”。他在大革命开始时写的《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原文)中,就明确指出了流氓无产者的革命性,认为他们如果使用得法,绝对是革命的动力。他上井冈山,一上来就跟两个山大王合作。当然,流氓无产者,在红色革命中,还不是火种,火种是一些职业革命者。流氓无产者,顶多是煤油。发动这样的革命,必须是火种、煤油和干柴三者的结合。 对于辛亥革命而言,孙中山的革命党,作为火种,已经发动了多次的革命,他们甚至有意识地利用流氓无产者的会党,作为革命的动力。但是,如果没有 1908 年到 1911 年满人权贵的倒行逆施,使得已经获得权益的地方绅商感到了强烈的被剥夺感,而这些绅商,恰恰是清朝新政的获益者和支持者。没有他们的普遍倒戈(南方的绅商领袖,湖北的汤化龙、湖南的谭延闿、江苏的张謇、浙江的汤寿潜都倒向了革命),即使武昌新军起义闹成了,也会被扑灭,顶多是一场规模较大的兵变而已。 严格地说,辛亥革命的时候,并不存在民众活不下去的普遍革命形势。但社会精英却因为权益受损,被无视而陡然被剥夺感和委屈感暴增,在有人点火的时候,出来添油,导致了革命的成功,统治者被推翻。所以,跟红色革命相比,辛亥革命只是一场破坏不大的上层革命。 比较这两场革命,我们发现两场革命的共性,是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是社会的精英阶层,都因为统治者的重大失策,而导致利益严重受损。红色革命是因为中产阶层遭遇劫收、经济崩溃、恶性通货膨胀,金圆券改革等一系列的剥夺。而辛亥革命,则是权贵回收权力,掠夺资源,导致已经成气候的地方自治,受到严重威胁。虽然说,两场革命中的中产阶层,都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但他们的被剥夺感和委屈感,都是最强烈。在两场革命中,民众都是跟着走,即使贫困到了极点,如果没有人可跟,他们顶多外出逃荒,山上当土匪。 有心造反的火种,几乎在任何时代不缺乏,但火能不能烧起来,还要有干柴和煤油。即使三者皆备,还要看社会精英的态度,如果精英都无心力撑,甚至要倒戈了,那么统治者也就到寿了。在所有的革命机制里,只有革命跟进性的民众,其实并不是决定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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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李承鹏:追求说话和写作的权利

http://www.dw.de/%E6%9D%8E%E6%89%BF%E9%B9%8F%E8%BF%BD%E6%B1%82%E8%AF%B4%E8%AF%9D%E5%92%8C%E5%86%99%E4%BD%9C%E7%9A%84%E6%9D%83%E5%88%A9/a-16794518 新闻报道 李承鹏:追求说话和写作的权利 07.05.2013   2013 德国之声国际博客大赛( Bobs )结果出炉,中国著名博主李承鹏获得跨语种最佳博客奖。 (德国之声中文网) 2013 年初,李承鹏不仅仅上了中国媒体的头版头条。他在推介杂文集《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巡回签售的时候,遭到当局的噤声。李承鹏不能对粉丝表达感谢,连一句话也不许说。在新浪微博上他直白地写道: ” 他们都疯了 ” 。在新书发布会时李承鹏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大口罩,身穿一件带有 “I Love you all” (我爱你们)字样的 T 恤衫。整个活动中他没有讲一句话。很多支持者脸上也带着口罩——这个举动成为中国年轻人呼吁言论自由权利的一个象征。在 Youtube 网站上可以看到相关视频。 李承鹏新浪微博的粉丝超过 700 万。他特别受到年轻人的喜爱和崇拜。去年 11 月,他在北大做了一次演讲。他对学生说,中国正在失去说话的能力,并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短时间内就在互联网流传甚广的这段讲话中,李承鹏还明确的表明,他并没有政治野心,他说: ” 我不是一个有政治追求的人,我只是追求自己应得的权利,说话和写作的权利。 ” 而批评起审查制度和其他社会弊端时他语调诙谐的表示: ” 每当我看到有关部门对外宣称 ' 我们是世界上图书种类报纸数量最大的国家 ' 时,我就想,其实这也可以看成是手纸产量最大的国家。 ” 一种新的抗议形式 已跨过不惑之年的李承鹏并不是中国最年轻的博客主一代,不过他却属于一种新的抗议文化的一分子。这个群体摈弃对滥用职权的泛泛批评,而是找出具体问题并将其公开。被曝光的有可能是一个贪污腐败的村长,也有可能是应为豆腐渣工程负责的当局。比如曝光 2008 年 5 月李承鹏家乡四川发生的造成近 10 万人死亡的大地震中的豆腐渣工程。 李承鹏亲身经历了这次事件,也知道孩子们在倒塌的高层建筑废墟中死去,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去帮助他们。让他感到困扰的是,人们怎么会在地震多发地区建造一些在发生微小地震时就会倒塌的房屋。事发四年后,他在博客中写道: ” 当时更让我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美国发生 911 事件之后公布了所有遇难者的姓名,而我们的孩子们都只是些无名人士呢? ”   这些孩子的死让他萌生了一个想法:李承鹏与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走访地震灾区,他们特意寻找一些学校校舍,检查建筑物的质量。 ” 刘汉小学 ” 教学楼周围的楼房均在地震时倒塌,只有该校的这幢建筑物毫法无损,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幸免遇难。这座幸存的大楼被媒体称为奇迹。 当李承鹏发现这座教学楼是整个区域中为数不多的,按照指定建房标准盖建的房屋后,他发表了一篇题为《北川邓家 ” 刘汉小学 ” 无一死亡奇迹背后的真相》的文章。   另外一种爱国 李承鹏并不总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人。他曾经这样描述自己,早年当体育评论员的时候曾是一个爱国者, ” 批评政府 ” 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概念,而西方国家说的都是坏话。而汶川大地震后,这种盲目的爱国主义发生了转变,爱国主义也意味着用生命来保护国家和人民。在博客里李承鹏写到: ” 如果晚年写自传,我会以 2008 为基点,在此之前我是一个混蛋。 ” 观念的转变使得他很快就以一个社会批评家的身份获得了公众的关注。他善于用讽刺犀利的文笔揭示中国社会的事实真相。他很快就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涉及强拆问题的《李可乐抗拆记》。 2010 年他想作为一名独立候选人参选家乡成都的人大代表。理论上,无论是不是共产党员,每个中国人都可以参选人大代表。不过事实是,如果不是党所属意的人选,那么就完全没有任何机会。因为让一些官员觉得不舒服,这位候选人自然马上感觉到了压力。李承鹏颇有网球天赋的儿子被取消了获得运动奖学金的资格。而结果也正如所料,他并没有被选上。在 ” 选举 ” 结束后他简单地宣布了败选的消息。但实际上,仅仅是积极参选这个举动以及政府的回应都可以看到,他已经赢了。当局的回应就是一种标志。   一个幽默的魅力男人 这位被朋友亲切地称为 ” 李大眼 ” 的博客主清新的风格和勇于用讽刺手法揭露时弊的方式也获得了德国之声国际博客大赛评委的一致赞赏。记者、同为博客主的中文评委胡泳十分欣赏李承鹏的作为和机智的写作风格。他表示,李承鹏善于使用双关语这种特殊的表达方法,这使得他特别受到年轻一代的青睐。说到这里,胡泳还顽皮地眨了眨眼补充说,此外,李承鹏还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 李承鹏给所有的评委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评委们一致作出决定,把李承鹏和他的新浪博客评为 2013 德国之声国际博客大赛跨语种最佳博客。 作者 :Silke Wünsch 编译 : 文木 责编 : 谢菲 DW.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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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色 | 国际笔会报告《当今中国的创造力与限制》:<西藏:北京奥运之后>

国际笔会报告《当今中国的创造力与限制》(图片转自 RFA 报道)。 据报道,5月3号世界新闻自由日, 国际笔会 推出报告 《当今中国的创造力与限制》(The PEN Report: Creativity and Constraint in Today’s China.) 。这份评估中国言论自由状况的报告历时五年完成,记录了2008年以来中国不断升级的迫害事件,包括西藏、新疆、蒙古等地一百多位遭受关押、迫害和流亡作家的故事,其中40位作家和记者仍被关押。报告包含了十位中国异议作家的文章,描述在严格审查的重压下的生活,包括余杰、縢彪、唯色、廖亦武、刘迪、野渡、慕容雪村、高瑜、沙叶新和戴晴。也记录了公众利用新科技逐步夺回话语权的转变。结尾向中国政府和美国政府提出建言。  以下是我在这份报告中的文章: ,写于去年5月29日,其中关于藏人自焚的人数,在当时是40人,而在不及一年后的今天,藏人自焚人数已经激增至121人 ! 这篇文章的英文译文,是由 High Peaks Pure Earth/高峰净土 网站翻译的。 西藏:北京奥运之后 唯色 记得那年,奥运会在北京举办之时,藏地的宗教法会被取消了,因为有人憎恨僧侣与信众聚在一起。许多民间习俗也被取消了,像在青海湖边,不准农夫们燃起桑烟,祭祀山神;康(Kham)传统的赛马节也不能幸免,望着空旷的草原,剽悍的牧人惆怅地说:“奥运会可能就像我们的赛马节吧,可是我们的赛马节没有了。” 那年并不远,如同昨天,历历在目。但是,就像我在《西藏:2008》书中所写的这句话:“有许多事情,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有许多真相,是没有多少人清楚的。从康地传来的消息称,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发生过类似于战争中的屠杀。” 寥寥文字,怎能写得下西藏的灾难与苦难?比如这几年,有多少个藏人中的杰出人才,接踵而至地,被国家机器突然地,从家中,从寺院,从就职的单位,或从我们不知道的各处,以野蛮的方式带走?确切的数字我们无从知道,除非是这个国家的权力者,各地的警察,监狱的看守。 许多人都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就像2009年玉树地震,遇难者超过万人,可是官方公布的数据却是2698人。这只是与自然灾害相关的地震,都被如此大幅度地压缩与生命存亡相关的数据,更何况政治地震中的蒙难者! 而在交织着绝望与希望的火焰中,一个接一个的藏人自焚了。从2009年2月,在安多阿坝发生第一起自焚,至2012年5月27日,在拉萨最神圣的大昭寺前发生的最新两起自焚,已经有40位境内外藏人连续自焚(包括37位境内藏人、3位境外藏人)。仅今年五个月内,就有24位藏人自焚。 难道藏人太愚蠢,不明智,会漠视生命,视自焚为要挟的游戏?要知道,毫无人性的是专制者、是恶政府,是他们点燃了修行僧侣与寻常百姓身上的火!一些自焚藏人在自焚前留下的遗言、写下的遗书或录音的遗嘱,已被陆续找到并披露于世。这都是至为宝贵的证据,清楚地说明他们是因为什么而以身浴火。 比如,去年12月1日在乡政府前自焚牺牲的农民,他留下四份遗书并署名是“持尊严者”,自述“……我们怎能相信一个不允许我们信仰宗教的政府?”“想到整个西藏和今年噶玛寺的苦难,我无法继续活下去空等。” 比如,今年1月8日在一个偏僻县城自焚牺牲的索巴仁波切(Sopa Rinpoche),以录音的方式留下遗言:“如佛陀当年舍身饲虎一般,其他牺牲的藏人同胞也是如我一般,为了真理和自由而舍生取义。” 比如,今年4月19日在乡村自焚的两位青年,也是以录音的方式留下遗言:“我们是为了藏民族没有基本人权的痛苦和实现世界和平而点火自焚的,我们藏民族没有最基本人权的痛苦比我俩自焚的痛苦还要大。 ”而他们的声音清纯,且无所畏惧。 西藏有一句隐喻:“心脏的骨头”。对于今日的藏人而言,世道虽在变化,强权依然肆虐,尊严遭到践踏,但“心脏的骨头”却是不会被折断的。而40位自焚的藏人及更多的争取自由的藏人,即是这样的“心脏的骨头”。 2012/5/29,北京 Tibet: After the Beijing Olympics By Woeser I still remember that when the Olympics were being held in Beijing, a Buddhist gathering was cancelled in Tibet because some people were strongly against monks and worshippers assembling together. Many other folk customs were also called off, for example, farmers were not allowed to burn incense as a sacrifice to the mountain Gods at Qinghai Lake and the horse racing festival, a tradition in Kham, was also cancelled. Facing the vast and empty grasslands, a fierce-looking herdsman said in a melancholic voice: “the Olympics are a bit like our horse racing festival, maybe that’s why we don’t have our festival anymore.” That time is not far away from us, it seems like yesterday, still vivid in our mi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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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信孚要闻(5.7)——共同的底线

作者: 信力建   1.秦晖:自由主义已经不够,社会民主主义也已经不够,于是要寻找“第三条道路”。而我们的问题是:自由主义也行,社会民主主义也行,但首先应当实现两者的共同底线。而最可怕的,莫过于走上一条既没有自由,也没有社会民主的所谓“第三条道路”。(摘自《共同的底线》) 2.新民周刊报道,荣毅仁家族后裔在无锡办学却深陷体制泥淖,非但教育理念无法顺利推行,随着矛盾激化,遭遇教师罢课“逼宫”、管理部门维稳“劝退”之厄。而荣氏办学面临的问题极具普遍性,引起了无锡其他民办学校的高度关注和担忧。   3.5月4日,有网友爆料称,一城管在温州鹿城区向摊贩收取费用时,用一米长的斧头打伤了摊主,原因是摊主缴费慢了。6日,当地官方证实确有此事。官方称该城管系临时人员,并无权执法,因不是同一系统人员,无法对其进行处理。 4.6日下午,在农夫山泉的发布会上,农夫山泉公司董事长、总裁钟睒睒称:一个产品的协会就可以让一个公司的产品下架,一个产品协会的决定就可以让《京华时报》把它登在头版头条,这样的环境农夫山泉只能退出。 5.据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社会数据中心统计,官员子女大学毕业生能够拿到比其它人高出15%的起薪,他们更多在金融业及党政机关、群众组织、社会团体、国际组织等行业就业。数据中心的常务副主任李宏彬认为,“官员升水”在中国社会确实存在。(北京晚报) 6.广州萝岗永和大道“过百米马路绿灯只有5秒”,网友感叹就是博尔特百米9.58秒也跑不过去啊!5日该行人绿灯已被调整为48秒,但有网友反映广州这样坑爹的设计并不止这一处。 7.近日,有网友爆料称,国家级贫困县河南省嵩县国土局花360万元订制2000箱特供酒。该局回应称,从2010年8月,他们订制了500件共28.38万元招待酒,已于去年9月喝完。该局办公室主任称“(饭菜钱)这个不好说,也没有统计过”。 8.目前广州各区公开的“三公”账本中,明确列出公务接待费的镇街,共有92个,接近全市镇街总数的6成。其中三个街镇公务接待费超过百万元,三者之和与香港特区政府旗鼓相当。 9.国务院总理李克强6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研究部署2013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会议确定,今年在行政体制、财税、金融、投融资、价格、民生、统筹城乡、农业农村、科技等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加大改革力度,共包括9个方面。 10.国务院于近日印发《关于核定并公布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通知》,核定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近2000个,中共中央原总书记胡耀邦故居名列其中。 11.南都讯卢先生儿子今年秋季将入读小学,他从学校领取了报名申请表,昨日前往佛山妈庙居委会盖章,却被要求提供孩子妈妈的上环证明。“没有上环就盖不了章,我们小孩就上不了小学。”卢先生很发愁。 12.5月6日,北京市交管部门对行人闯红灯的处罚正式执行,行人闯红灯罚款10元,非机动车闯红灯罚款20元。据了解自4月起,全市共处罚非机动车、行人违法行为两万起。 13.5月2日,欧洲央行宣布将基准利率调低25个基点至0.5%,创历史新低。印度央行则于5月3日将政策利率下调0.25个百分点至7.25%,业界普遍预测,疲弱的澳大利亚经济数据将促使其采取降息的措施。降息与否或将在5月7日揭晓,幅度为25个基点。 14.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6日抵达上海,开始对中国展开为期5天的正式访问,同一天,正在中国进行国事访问的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在北京受到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接见,中方称愿为两国领导人会晤提供协助。 15.近日,一张河北省石家庄市平山县古月镇北冶乡乡长张栋礼“气宇轩昂”抬头背手、不屑一顾的照片在网络上爆红,民众大喊:“皇帝哥,你火了。” 据悉,4月28日,河北平山县北冶乡政府以开会名义将沕沕水村的村长、书记抓捕,4月29日,当地一群女村民跪在地上哭着向张栋礼求情,要求放了村官。 16.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6日抵达上海,开始对中国展开为期5天的正式访问,同一天,正在中国进行国事访问的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在北京受到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接见,中方称愿为两国领导人会晤提供协助。 17.华尔街日报报道,美国五角大楼周一发布报告说,中国政府以美国政府计算机系统为侵入目标。相比之前的说法,美国这次对中国从事网络间谍活动的指控更为直接。长久以来,美国官员一直称中国是网络间谍活动的首要实施者,而五角大楼新发布的报告则更进一步,称部分网络入侵与中国政府和军方直接相关。 18.香港码头工人周一接受了9.8%的加薪方案,为期40天的罢工就此结束,避免了这个繁忙度全球第三的集装箱码头进一步陷入混乱。 19.伊能静:法律照顾的是人权,是人的权利「right」而不是权力「power」。你有权利义务实践你工作的职责,但你没有权利去将你的职务变成个人权力。每个人都可以説自己有权利要求他人遵守法律,但绝不应该是我有权力让你听话。权利不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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