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华闻

宣传机器背后的暴力 吴国桢在此书中提出了一个同一般流行说法十分相左的观点。一般说法是共产党的成功得力于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强大。在一个不短的时期内，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赢得了人民的认同，成功动员了广大的劳苦大众力量。但在吴国桢看来，共产党所谓意识形态的强大与人民的拥戴均是共产党自己的宣传，实际情况却远非如此简单。如在战争时期，民众对共产党的拥护与其说是出于对共产党的宣传的信服，不如说是出于对共产党暴力的恐惧。实际上，近年一些对共产党早期革命动员与民众革命认同问题的研究也揭示出，在共产党实力弱小、影响极为有限的年代，动员民众相信共产党并且跟着共产党从事暴力革命是极为困难的工作。众多的材料显示，通过宣传、说服农民参加阶级斗争的成效甚小，而比较有效的办法是通过暴力分化，威赫胁迫，让农民卷入斗争漩涡，而不能再走回头路。当然，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宣传的作用也是很大的，但是那是必须以掌握宣传机器为前提的。可以想象，如果在国民党治下的抗战时期，蒋介石封杀新闻自由，共产党没有自己的报纸，即使有着强大的意识形态又如何进行宣传呢？ 1949年之后，共产党掌握政权，不仅国民党被逐出中国，也不允许任何反对或不同于共产党的声音。这即是国民党时代创办著名政论刊物后来被打为右派的储安平所称的“党天下”。值得提出的是，在党天下的全盛时期，不仅党的声音是无所匹敌的，而且任何嘈杂之音，靡靡之音，不同主旋律之音，都没有表达的通道。即使是个体之间，家庭亲友之间的谈话和交心透漏出点滴独立想法，也必会遭到有力驳斥，无情批判，甚至置之死地而后快。也即是说，即使在在党掌握一切宣传工具的党天下时代，仅仅靠宣传也是不够的，宣传之外，还必须有国家机器的暴力支撑。可以设想，如果党天下之中，有人可以发出不同声音，有人可以批评党的政策，那么，党天下就面临解体的危险。换句话说，即使在党天下时代，宣传要有成效，也必须由党的暴力机器制造与维持恐怖气氛。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49年之后，党天下的演变线路也有起伏。从50年代的反胡风到反右再到文革，党天下一步一步走向强化，直至高峰。然后物极必反，到改革开放时代党天下极权体制大有松缓。引人注目的是，经过八十年代恐怖减弱、思想相对自由、言论相对开放的启蒙时代之后，党的宣传渐渐失去信誉。意识形态光环淡出之后，谎言日益显露。一方面是恐惧的退却，使得独立思想空间扩展；一方面是怀疑的加深，使得谎言地盘迅速萎缩。相对于早期的建立于信仰之上的宣传，即使党天下仍然掌握着国家暴力，仍然垄断着整个宣传机器，但是还是力不从心。这即是为什么恐怖之后，谎言弥漫，而谎言之后，无耻横行的道理。 如今中国社会流行的经典名言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所道出来的正是这一社会现实。最近的例证是7.23动车事件，铁道部发言人王勇平一句“至于你信不信（由你），我反正信了的” 响彻中国。王勇平一句话成名的原因无别，正是此话道出了这个时代由谎言迅速向无耻演进的秘密。  

九一一的实际冲击力 在九一一事件十周年之时回顾这一事件对世界的影响，众多的观察者指出，九一一事件的意义很可能被高估了，或者说九一一的实际冲击力并没有当时美国和西方判断的那样严重。但是九一一事件仍然是一件具有重大象征意义的历史事件。如果九一一之后美国在全球范围内发动的反恐战争的意义言过其实的话，但九一一本身对西方世界的冲击却不可小觑。 粗略说来，上世纪九十年代东西冷战后结束后，西方经历了一个短暂的欢欣和乐观时期。对立的共产主义阵营骤然消失，以宪政民主、经济自由为框架的西方社会突然失重。先有“历史终结论”不胫而走，继有“文明冲突论”后来居上。无论是“历史终结论”的乐观，还是“文明冲突论”的忧虑，都表现了西方社会面对未知未来的焦虑，显现了社会的某种意义危机。九一一事件更如晴天霹雳，给予赢得冷战后自信的西方一记猛掌。自此之后，关于西方衰落之类的话语多了起来。九一一至今的十年，有人认为是中国崛起的十年，实际也是印度、巴西、南非等反西方新兴国家的崛起。2008年以后，受美国信贷危机的冲击，美国、欧洲经济一蹶不振。各种西方和欧洲悲观论加入了质疑和批判西方政治经济制度乃至文化体系的行列。一时间，关于西方衰落，美国陷入深重危机的声音此伏彼起，形成了多元主义环境下西方特有的“唱衰西方”的音乐会。 法国哲学家达瓦洛（Pierre-Henri Tavoillot）最近总结说：九一一事件可以被解读为非西方文明对西方政治基准——民主制度的全盘反抗；美国信贷危机不仅象征着美国霸权衰落的开始，也意味着起源于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的败象；而2011年3月11日由于海啸引起的日本核电危机则预示着整个现代物质文明的根本发生动摇，人类不仅最终难以驾驭自然，甚至也无法控制自身的科学发明。换句话说，起源于西方的现代文明体系的三大基石：民主、资本主义与科学文化受到全方位挑战。 九一一事件当然是对西方政治与经济的异常惨烈的攻击，但如果说九一一事件是外部世界对西方价值的攻击的话，那么，从价值层面看，这一攻击是失败的。这一攻击的手法残酷野蛮，决定其无法传播正面价值。不过，九一一事件的确强化了西方思想界对民主制度本身的质疑和叩问。 茉莉花革命回击恐怖主义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在民主受到来自内部的广泛质疑之时，伊斯兰世界爆发阿拉伯之春。从很大意义上，这一重大事件可以被看成是伊斯兰文明内部对借宗教之名挑战西方价值的恐怖主义的回击。当今世界的演进令人目不暇接，历史潮头追波逐浪。正如二十世纪民主先后战胜了纳粹主义和共产主义一样，深陷危机的民主正在积极寻找应对危机之计而不得要领之时，其对手却已经先自放下了武器。

助长民粹主义 不过，九一一事件及其美国的反恐战争毕竟是全球性的，带给世界各个不同地域的影响仍然是十分明显的。不少评论者将中国的崛起看作是近十年来世界地缘政治版图上的最重要变化。这一变化，其实并非九一一的直接后果，只是由于全力反恐，美国有条件地寻求中国的合作，而使中国获得了较大的国际空间。同样，九一一之后的反恐也对欧洲产生了很大影响。欧洲在布什发动的全球反恐战争尤其是伊拉克战争上，从来没有共识。当年法国甚至威胁在联合国安理会动用否决权，否决伊拉克战争更是使美法关系陷入空前紧张。欧洲也因支持伊拉克战争还是反对伊拉克战争分裂为所谓老欧洲和新欧洲。欧洲的分裂并非仅仅外部的分裂。反恐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时代的主旋律的事实，支持了主张治安先于自由的保守右翼，从一定程度上助长了欧洲民粹主义的发展。民粹主义企图将内部问题转移于外部，在国内政治中打移民牌，企图将移民和全球化当作替罪羊，将欧洲内部社会经济问题转变成移民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今天欧洲仇外情绪蔓延，社会矛盾深化，民主政治动员乏力。 摆脱拉登暴力路线图 九一一十年之后，伊斯兰世界爆发茉莉花革命，似乎从某种意义上，关上了九一一这一事件留下的巨大的历史括号。伊斯兰文明内部对民主、自由价值的向往不仅将恐怖主义推下了历史前台，也使美国欧洲开始抬头的民主怀疑论警醒。美国和世界不应该由恐怖主义所支配，不应该遵循拉登所划下的路线图，走上恐怖、复仇的以暴易暴的道路。十年后的美国，拜民主制度所赐，当初发动战争的美国总统布什已经下台，主张以武力改变世界格局的美国新保守主义也已淡出政治舞台，但是美国仍然没有走出九一一阴影。与此同时，极端保守主义，右翼民粹主义，孤立主义纷纷抬头。一些舆论甚至认为，九一一事件实际宣告了美国霸权的衰落，而从目前形势看来，美国很可能将从此一蹶不振，代之而起的是以中国、印度为代表的世界新兴经济体。 其实，世界新兴国家，以金砖国家为例，印度与中国之间有着重大的制度差别，是否能够真正取美国或西方而代之，目前显然还不能定论。但从美国的角度，则必须回答如何走出目前的经济与社会困境的问题。美国能否摆脱九一一的魔咒，打破美国衰落的断言，关键仍然是普世主义与孤立主义之争。以开放还是封闭的心态迎接未来和接纳世界可能是九一一十年之后的美国所面临的根本挑战。

香港《大公报》署名乔新生的评论称： “中国建造航空母舰更多的是为了训练专门的人才，找到航空母舰的‘命门’，而不是把航空母舰作为中国的主要作战武器。中国生产的战略导弹、战术导弹以及核潜艇，足以构成攻击性武器系统。中国灵活多变的战术思想和与之相配套的作战武器，足以在世界任何地方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近些年来，中国开发出了一系列独具中国特色的尖端武器，比如多管火箭炮，极大地提高了中国的作战效能。中国发展航空母舰，实际上是出于‘教学与科研’的目的，以航空母舰来带动中国相关军事技术的发展。” 香港《文汇报》署名李因才的评论称：“中国国内一直对敏感的航母建造问题存在争论。从官方到坊间，都有对航母的优缺点和中国装备航母可能带来的影响的激烈讨论。支持的一方认为航母的装备将大幅提升国家的防御实力，显著增强中国军队的兵力投送能力；而反对者则从全球军事变革的角度，认为在当今高技术武器大行其道的时代，‘航母制胜’已成历史，由于庞大笨重，容易遭受攻击，航空母舰反而沦为不折不扣的‘浮动棺材’。比军事效用更重要的是地理政治的脆弱敏感，从南到北，西太平洋沿岸国家对中国海权拓展的一举一动都密切关注。当前，此一地区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造舰热潮，日本、韩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越南、菲律宾等国都提出了庞大的海军军购计划。海权发展与权益争端交织在一起，导致东部沿海周边形势微妙复杂。” 英国《卫报》的社论称：“中国拥有第一艘航空母舰不会改变南海的局势，解放军指该母舰只会用作训练及未来建新舰的参考蓝本，但母舰首航已表明中国未来的企图。中国已有前瞻大计，规划好未来30 年东扩的海事策略，日本的国防分析家指出，中国在2015 年前有能力建3个核子航空母舰战斗群。下一问题是中国的军力会投放在哪里，南中国海这片相对较小的海域不需要3 个航空母舰战斗群。”“中国专家指中国已是海上强权，需要有一支像美国及前大英帝国的舰队才匹配。这正是问题所在，这一切只会鼓励区域军事竞赛。” 韩国《朝鲜日报》署名崔有植的评论称：“大校郭建跃11日在《解放军报》网络版‘中国军网’发表文章称：‘中国要敢于使用航母解决领土争端。’这篇文章虽然没有出现在《解放军报》的报纸上，但却在中国互联网上迅速传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台湾、香港等华语地区的媒体纷纷于12日和13日大篇幅报导了郭建跃的文章。” “就中国首艘航空母舰的用途，中国军方明确指出是‘解决领土争端’。中国军方的这种强硬态度和国防部以及官方媒体有所避讳的态度截然不同。考虑到周边国家可能提出的‘中国威胁论’，国防部和官方媒体称‘造航母是用于科研和训练’、 ‘要想用于实战还需要10年以上’。” “北京外交界的一位军事专家表示：‘中国政府因担心美国抗议而在建造航母方面并不积极编制预算，这让军方感到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