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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獨立媒體 | 習近平的政治路線 子秋

自習李主政以來,內地民間寄望政改的呼聲日益強烈。而習近平日前在中紀委全會的講話,似有明確中央政改決心的意味。從前一階段的反腐風暴可以看出,中共高層如胡錦濤、習近平等,已經對『不改革既亡黨』危機有清醒的認識。他們多番「亡黨亡國」的表述,顯示出中共作為執政黨已意識到失去政權的威脅。但改革意味著制約權力,也是意味著拿自己開刀,面對強大的紅二代所形成的政治經濟合力,習近平的主觀願望是傾向于何方呢? 7月21日至23日,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到湖北視察。習近平特意對中共湖北省委書記李鴻忠交代:『今年是毛主席誕辰120周年,一定要把毛主席故居辦成愛國主義和革命傳統教育基地。』習近平在第一日即連夜參觀了位於武漢東湖的毛澤東故居。此前習近平還參觀了西柏坡,他更表示『中國革命歷史是最好的營養劑』。 中國的政治生態,尤其是理論上,都在向左轉。雖然很難準確描述中國最高層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從習近平言行的蛛絲馬跡來判斷,他現在最優先考慮的是紅二代挺身而出執掌共產黨大旗,讓父輩們打下的江山固若金湯,而所謂的改革也只是為了整固政權。 習近平試圖接過薄熙來沒有實現的思想和沒有完成的事業。雖然他沒有像薄熙來那樣『唱紅打黑』,但他的反腐敗舉措和那些左的見解,跟薄熙來所鼓吹的一脈相承的。他們的相似點就是要讓『紅二代』接掌革命政權,他們這一共同的背景可能就是薄熙來案久拖不決的原因。在體制內薰陶長大的習近平和薄熙來,與其他太子党一樣,都是毛澤東堅定的擁躉者。他們天生有一種『和毛主席連在一起』的情結,這種具有家族特徵的情結成了紐帶,把具有不同利益派別的紅二代緊緊編織在一起。當他們既得利益和這種類宗教信仰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會用毛澤東思想獲得一種自我麻痹的道德支點。 習近平和薄熙來其實是一樣的,他們的路線都是毛澤東路線。研究一下薄熙來過去在內部對一些人所講的話,跟習近平的內部談話比較一下幾乎同出一轍,他們的看法相同——毛澤東雖然犯過錯誤,我們也受過毛澤東的苦,但是為了中國的穩定安寧和共產黨的執政,不能否定毛澤東。如果否定毛澤東,共產黨將會失去凝聚信仰的偶像而迷失方向,最後導致共產黨這條巨輪翻船。 薄熙來審判在即,人們試圖從這個判決結果解讀中國政治的走向。薄熙來的生死已成了全球的焦點,人們普遍認為,他們之間的傾軋只是出於畏懼薄熙來的梟雄氣勢,薄熙來讓他們聯想起毛澤東時代的殘酷政治鬥爭,若薄熙來得道無疑會打破紅二代內部權力及利益結構平衡,更會讓右派遭到滅頂之災。在此背景下,如果判薄熙死刑甚至要了他的命並不矛盾。對紅二代來說,雖然解決薄熙來有些『揮淚斬馬謖』的悲壯,但發生『煮豆燃豆萁』的結局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這是各派為了相安無事而妥協的結果。 習近平自身的思想來源,也主要來自於這個體制,他很少去接觸體制以外的右翼方面的資訊,右翼思想很難進入他的眼中和耳中。他能得到的右翼資訊,往往都是來自情報系統,這個系統對右翼往往是用敵對的眼光來描述它。作為一個總書記,長期關在『紅二代』思維的紫禁城裏,雖然可以有時走出來,但他接觸一些右派的人,都是都是站在『共產黨權力必須掌握在紅二代手中』為前提之上的。而這個先入為主的觀點,就使得習近平很難做出全面和精確度判斷。他之所以能見胡耀邦的兒子胡德平,是他們之間有一種私人淵源,也是因為他比較同情胡耀邦晚年遭遇,但這只是僅僅對黨內個別人物的同情而已。 對於當今中國最高層的政治人物,根據他們的公開言論來判斷他的真實想法並不可靠。尤其是在政治局勢處在這麼艱難的轉型階段,給他的政治言行下一個結論更難。就目前中國政局的演繹,全世界的人都在『聽其言觀其行』。如同胡溫政府的開端的蜜月期,人們對他們抱有的無限期望一樣,對剛上臺時的習近平也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今天自然感到了很大的落差。但不能因為失望,就把習近平看死了而給他下一個僵硬的定論。在古今中外的政治鏡子中,我們可以看到,任何人在臺上完全有可能有新的突破和新的選擇,這種變化當然也有可能在集黨政軍大權于一身的習近平身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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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年 | 许小年:作为目的和手段的自由

许小年(本文为弗里德曼《自由选择》最新中译本序言,由出版方授权中国经济学人网刊发) 世界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需要重申自由的意义;中国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需要强调对自由的保障。古代的奴隶被剥夺了自由,在强权的压迫下,忍受屈辱以求生存;今天的人们主动放弃自由,以换取精神主宰所承诺的安全与秩序。肉体的奴役是对赤裸裸的暴力无可奈何的服从,精神的奴役则源于盲目的自卑和自卑心理支配下的智识自戕。人类社会究竟是在进步、退化,还是变换形式的往复循环?古希腊人为个人与城邦的关系争论不休,在当代语境中,古老的命题重新表述为市场与政府的分界,以及自由和管制的冲突。 2008年,全球爆发了前所未有的金融危机,沉重地打击了世人对自由的信心,曾经是严密而完整的市场逻辑体系,几乎一夜之间就被摧毁殆尽。卷入海啸漩涡中的人们丧失了正常的理智,纷纷抓住激流中的稻草,视政府为逃过世纪之劫的最后方舟。尽管以美联储为代表的各国中央银行确实做出了努力,通过超常规的货币投放,避免了流动性短缺,从而避免了世界金融体系的崩溃,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全球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正是格林斯潘领导下的美联储,我们岂可因其救火之功,而宽恕它的纵火之罪?如同《自由选择》第3章所分析的,美联储对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负有主要责任,弗里德曼用大量的数据和事实证明了这一点。进入21世纪,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再次出现重大失误,而美国的凯恩斯主义知识精英和他们的政界朋友却竭力掩饰,利用危机中的恐慌情绪和思想混乱,攻击自由市场,将他们自己描绘成挽狂澜于既倒的救世主。 凯恩斯主义诞生于20世纪“大萧条”期间,这一学派的核心观点是“市场失灵”,或者更准确地讲,自由市场失灵。根据这一学派的说法,斯密所称赞的“看不见的手”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混乱和灾难,而灾难的根源就是市场参与者的非理性冲动,凯恩斯称之为“动物精神”。既然市场失灵,就需要理性的力量来恢复秩序,如果不能防止灾难的发生,起码也可减少灾难的损失,这个理性力量就是政府,当然,必须是信奉凯恩斯主义的政府。这一学派主张政府动用财政和货币政策,以及监管和行政等微观干预手段,遵循“社会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调节经济运行,指导和管理市场交易,克服市场失灵,甚至还应该劫富济贫,在实现资源更有效配置的同时,保证社会公平。 任何拯救都是有代价的,政府干预必然限制个人自由,皈依凯恩斯主义意味着用自由换取秩序和正义。这交易合算吗?事实证明,这不是等价交换,而更像不平等条约,公众交出部分自由,得到的却是更多的麻烦。姑且不论“大萧条”和全球金融危机到底是市场失灵还是政府失灵,看似高明的凯恩斯主义在理论上漏洞百出,在实践中与设计的目标南辕北辙,所谓治世良药给憧憬理想国的人们造成更多而不是更少的伤害,真正的受益者只有以救世主身份行事的政府。 凯恩斯主义在逻辑原点上就错了,世界上并不存在“社会利益”,因为世界上不存在抽象的、作为一个整体的、具有思维和感受能力的“社会”,就像不存在抽象的、作为一个整体的、具有思维和感受能力的“人民”或者“民族”。社会由张三、李四、王五等具体的个人组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他们的利益可能一致,也可能相互冲突。例如当中央银行为控制通货膨胀而加息时,存款利率上升,储蓄者支持,企业则因贷款成本上升而反对,而且高利率会引起股票价格下跌,股民因此遭受损失。又如政府管制产品价格,消费者欢迎,但公司利润下降,损害包括股民在内的企业所有者的利益。任何一项政策都会使一些人受益,另一些人受损,什么是“社会利益”?无法定义“社会利益”,如何制定“社会利益”最大化的政策?即使当人们的利益一致时,也是由于每个人的具体诉求相同,例如财产和人身的安全,而不是因为他们的诉求符合某个绝对的和客观的“社会”标准。 在臆造了抽象的整体利益和抽象的利益主体后,要使悬在空中的抽象整体利益落地,变为可执行的具体政策,就必须找到“社会利益”的代表,社会没有思考和决策能力,社会的代表是具有能动性的个人。凯恩斯主义知识分子于是当仁不让地以社会的代表自居,宣布唯有他们把握了社会发展的方向,唯有他们可充分理解“社会利益”,唯有他们能够设计理想的经济政策和社会改造计划,执行他们治国平天下宏图大略的,就是政府和无所不在的官僚体系。经过如此的概念转换,个人组成的社会变成了精英主导的社会,个人自由与个人权利消融在“社会利益”中,变为多余的累赘。在更多的场合中,个人自由被视为“社会利益”最大化的障碍,遭到大众的唾弃和极权的压制。哈耶克尖锐地指出,强调集体利益的危险就在于它要求权力的高度集中,而权力行使者所铺就的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 凯恩斯主义的第二个根本性错误是假设了一个全能和仁慈的政府,“全能”的含义是无限的认知和执行能力,“仁慈”意味着以救民水火为己任。凯恩斯主义者将“市场失灵”归咎于人的“动物精神”,归咎于市场交易的外部性、市场上的自然垄断、信息不对称、交易成本等市场的“非完美”因素;当他们建议政府干预时,却有意无意地假设了政府官员的完全理性,政府干预没有外部性,政府不可能垄断,政府没有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政府的政策成本等于零,一句话,政府是完美的。在这短短的序言里,我们无法一一解释这些经济学名词,读者只要对照关于市场和政府的不对等假设,就知道“市场失灵靠政府”的结论来自哪里了。完美的政府当然是我们这个不完美世界的拯救者,不需要什么理论,不需要数学推导,让我们在全能的人间上帝面前跪下祷告,让我们虔诚地假设…… 然而现实中的政府官员和凡夫俗子一样,既有理性计算的能力,也不乏“动物精神”。在计划经济的1959~1961年,政府片面追求增长速度,极高的投资率导致消费品特别是食品的极度匮乏,以至于在和平年代几千万人非正常死亡,这是人类理性还是“动物精神”?2001~2007年,美联储大量投放货币,制造了二战之后美国最大的资产泡沫,泡沫的破灭引发2008年的金融海啸,这又是人类理性还是“动物精神”?电信业被称为“自然垄断”,于是在中国内地只有政府经营的企业才能进入这个行业,电信服务的价格也由政府决定,结果是中国内地的消费者不得不支付比其他国家或地区高得多的费率,远远高于私人公司提供电信服务的香港。市场上的“自然垄断”厂商唯利是图,政府垄断就可以保护公众免受垄断之害了吗? 凯恩斯经济学假定市场参与者是最大化个人利益的“理性经济人”,但在分析政府官员的行为时,却假设他们最大化“社会利益”。对于这个明显的逻辑不一致,凯恩斯主义者讳莫如深。为什么人和人就不一样呢?莫非官员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莫非他们从小接受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教育?莫非政府的办公室有着神奇的魔力,进去的是饮食男女,出来的是智者圣贤?如果官员也和贩夫走卒一样,最大化他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社会利益”,那么凯恩斯经济学建立在沙滩上的理论大厦立即倾覆崩塌。 《自由选择》一书考察了现实世界中的政府,而不是凯恩斯主义者所设想的全能仁慈政府。在现实世界中,官员追求个人利益而非“社会利益”,他们必然会在制定和执行公共政策的过程中,利用手中的公共权力,公开或隐蔽地为自己谋求好处,例如不顾财政资源的限制,增加福利开支,合法地收买选民。另一类常见的交易是议员通过有利于某些工商集团的立法,以得到这些利益集团的政治捐款。在法治薄弱的新兴市场国家,政府高官的家族直接经营商业和企业,如印尼前总统苏哈托家族和菲律宾的马科斯家族,这些家族获得了电信、石油等行业的垄断经营权,利润丰厚的政府合同落入他们以及与他们关系密切的承包商手中。中国前铁道部部长刘志军利用职权,批给商人丁书苗铁路建设和设备采购合同,丁则用金钱为刘维护政治和商业关系网。至于官员借审批、监管、检查、收税之机,索贿、受贿的腐败比比皆是,几乎每天都可见诸于报端。 在政府官员最大化个人利益的现实情况下,研究市场与政府的分界,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框架不再适用,需要采用由布坎南(198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图洛克、奥尔森等人发展的“公共选择”理论,这也是《自由选择》一书的基本方法。公共选择学派并不因政客的利欲熏心而否定政府,而是强调对政府的监督与制约,只有在公众和媒体的强有力监督下,只有在制度的有效约束下,政府官员才可能按照公众的意愿制定和执行政策。 即使监督和制约保证了官员与公众目标的一致性,政府的效率仍有可能低于市场上的自发交易,这是因为官员既无激励,亦无信息办好公众委托的事务。官僚体系的特点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些事情做对了,公众认为是应该的,不会有任何奖励;做错了则有可能发生公共舆论危机,并且授同僚以柄,在官场升迁的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收益和风险的不对称决定了官僚体系的行政效率低下,基于同样的道理,官僚体系管理下的国有企业也不可能有很高的经营效率。除了激励,信息是另一问题,官员没有足够的信息以完成公众赋予他们的任务。环境污染是经典的“外部效应”,企业排放污染,公众健康恶化,但企业不必为此支付成本,于是就过度生产和过度污染,市场不能引导企业实现“最优产出”,市场失灵了。对此,凯恩斯主义者为美国政府开出药方:为减排企业提供财政补贴。显而易见,补贴额应该等于减排成本,但政府并没有企业的成本信息,只能要求企业自报。结果可想而知,企业普遍虚假高报。后来美国环境总署采取另一方式,让企业在市场上交易“污染配额”,交易价格表明,实际减排成本仅为企业上报数的十分之一!读者也许会问,政府为什么不能查处虚报减排成本的企业呢?政府当然可以这样做,但监督检查也是有成本的,成本有可能高到不值得甚至无法负担的地步,而市场之所以有效,归根结底,就在于人们能够在市场上以更低的成本获取更为准确的信息。 强势大政府的兴起非但解决不了市场失灵的问题,而且限制个人自由,窒息了经济增长最强劲的发动机—个人的想象力和创造性。政府占用了本来可供民间使用的资源,压缩了个人发挥的空间;政府干预扭曲了民间的激励机制,社会停滞,企业和个人逐渐退化。处在政府保护下的企业丧失创新的动力,将资源用于游说和贿赂政府,以便继续享受排斥竞争的行政保护政策;个人则依赖政府的福利开支,不再努力学习和勤奋工作。《自由选择》一书描述了战后英国的萎靡不振,今天欧洲的债务危机和日本经济的持续萧条,又何尝不是政府职能扩大、民间创造力衰退所造成的苦果? 没有个人的创造就没有经济和文化的繁荣,从电灯、汽车到移动通信,从绘画、诗歌到交响乐,无一不是思想自由驰骋和灵感自由升华的结晶,无一不源于个人的自由梦想和自由发挥。爱迪生、福特和乔布斯,张大千、歌德和贝多芬,在自由创作的环境中,他们得以运用其天才,给我们留下了哲学、科学、艺术与财富,构成我们称之为文明的核心。墨守成规的官僚体系可以维持自由所需要的和平与秩序,充当自由的守夜人,却绝不可能替代自由的创造力。 弗里德曼夫妇引用生动的案例,说明自由选择和自由交易能够比政府更有效地提升公众的福利,从而印证了亚当·斯密的深刻见解:个人追求自己的利益,能够比刻意为社会着想更有效地促进社会(其他社会成员)的利益,用我们不很严格的话讲,利己是比刻意利他更有效的利他,这是《自由选择》的一个中心思想。但如果由此得出结论,自由仅为实现个人目标的一种手段,那就误解了两位作者的本意。在本书的引言中,作者摘录美国《独立宣言》,给出了本书的另一中心思想,“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一个人追求自由和幸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和任何方式禁止他这样做,自由就是他的人生目的。 确立自由作为目的有着重要的意义,所有与这个目的相悖的手段都不具备正当性,特别是那些以抽象集体的利益为名压制和牺牲个人自由的手段。现代人生而自由,这是不言自明的,不需要论证,就连集权专制者恐怕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起码在公开场合也要表示出对个人自由的尊重,那些殿前伺候的大学士只能从后门偷运进反个人自由的迷药。虽然甘愿饮药者不乏其人,仔细观察,大多因缺乏自信,或者妒嫉到宁可自残进宫,好借皇上的鸟铳,将头顶上自由飞翔的同类击落在地。 个人自由当然不是绝对的,当然可以加以限制,但必须是自愿的,或者说自由只能让渡而不可剥夺。人们也许会问,自残进宫的奴才难道不是让渡了他的自由吗?自由人和宫奴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为了获得更大的自由而自我限制自由,后者则以自我奴役换取奴役他人的权力。自我限制的方式是制定法律和规则,法律看上去限制了个人的行动自由,但若没有法律就没有和平秩序,在暴力横行和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哪里有个人自由可言?法律因此是平等的自由人之间形成的游戏规则,服从法律并非放弃自由,因为法律是他们自己制定的。为了维持和平秩序,自由人需要并服从政府的权威,这与匍匐在主子脚下的奴才有着本质的不同。自由人选择政府,在允许政府使用强制性手段的同时,严格地限定强制性手段的使用范围和使用程序,政府如同法律是保障自由的工具。对于现代人,最重要的自由即制定法律和选择政府的自由,这一自由使他们能够享受经济、社会、文化、思想等方面的广泛自由。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自由既是目的,又是手段。 华章经典•经济 自由选择(珍藏版) Free to Choose:A Personal Statement [美]弗里德曼(Friedman, M.) [美]弗里德曼(Friedman, R. D.) 著 张琦 译 ISBN:978-7-111-42278-5 本书纸版由机械工业出版社于2013年出版,电子版由华章分社(北京华章图文信息有限公司) 全球范围内制作与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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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首都机场访民爆炸案引网络热议

有消息称爆炸导致冀中星左臂需截肢 被保安殴打致残山东访民冀中星在首都机场制造爆炸案并受伤一事在中国社交媒体引起热议。 34岁的冀中星自称2005年在东莞遭当地治安队员殴打致残,并称家境贫困,处境艰难。 东莞政府则称他是骑摩托与治安队员发生碰撞而受伤。东莞还称曾在2010年给他提供过10万元救助款。 首都机场警方称,冀中星先是在三号航站楼一出口处散发传单,被警方制止后引爆手中的爆炸物。 而有目击者称,冀中星在引爆炸弹前曾出声提醒他人保持距离,并将炸弹一直持在手中。 有消息称冀中星左臂伤残严重,需要截肢。 冀中星的遭遇在互联网上引起热议。 北京科技大学管理学院教授@赵晓认为:冀中星引爆前用了十分钟疏散民众,所以只伤了他自己。多么善良的百姓,这个国家谁敢站出来说:我比他更有义! 《南方都市报》评论官方微博@南都评指出:一声巨响之后,人们在谴责其危险的行为之时,也应关注其愤怒的来源。当一个人只能用伤害自己和他人来赢得关注时,不正暴露了现实的荒诞和冷酷吗? @广州视野:东莞治安队残忍度比城管有过之而无不及,已成为不稳定制造中心了。其黑暗程度不是一般人能触及的。80~90年代在东莞打过工的人或亲身经历,或有所耳闻。真想调查,还得从被残害过的民工入手。据说东莞能搞掂一切来自外部的工作组,说明钱的功能性及其强大。 @Maggie禛:有路过北京上访的地方,觉得他们很可怜,在天朝哪里有真正说理的地方。不过听说他在引爆之前有提醒周围的人散开所以没有伤到别的人,如果真是这样还不错,至少没有去故意伤害无辜的人。 @雪域无涯:致冀中星伤残的相关人员得到制裁没有?谁会成为下个冀中星,政府造就了这么多报复社会的人,维稳路在何方?中国梦,终究是恶梦!社会哪还有安全感! (撰写/责编: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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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一五一十周刊114期:如何理解埃及二次革命

【编者的话】 时隔两年,埃及人民又回到了广场上。在那里,他们曾经呼喊过民主、自由,并要求统治埃及三十年的独裁者穆巴拉克下台。两年后,口号没变,反对对象变成了他们选出的、上任不到一年的总统穆尔西。一周多来,这场原本被理解为政权和平交接的“二次革命”,在事后的清算和暴力流血冲突中有了一丝“政变”的味道。如何理解此次革命?这是民主制度的失败吗?埃及的民主转型去向何方?本期一五一十周刊关注埃及的两次革命。 这两次革命的过程复杂,我们综合纽约时报、路透社、BBC以及维基百科的内容制作了两次革命的时间轴,梳理了这两年来埃及政界的大事件,试图展现埃及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为了便于读者理解埃及语境,我们也加注了对事件相关方的背景介绍。自由派、军方、反对党、穆斯林兄弟会、美国等国际援助……革命后的埃及并非一面倒的民主改革,更多是各方势力反复博弈微妙的过程。 包修平博士在《如何看待埃及的二次革命?》一文中简明扼要地指出,革命的再次发生并不仅仅是因为执政党执政表现不尽人意,反对派的操作以及军方的介入亦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他认为一场革命并不是当下民主转型中的埃及社会所需要的,“如果想取得政治权力,则应该透过选票,而非子弹”。托马斯·弗里德曼则认为,在目前慢慢变得两极分化的埃及社会,实现民主化需要一个包容性更强的政府,包括军方在内的主要政治参与者都要达成民主共识,仅有让现任总统下台的共识是远远不够的。学者何清涟则从民选政府执政表现的角度入手谈了埃及革命对中国的启发,她认为“民主化不能直接改善参与者的经济地位,解决经济问题需要时间,也需要机遇,要分清民主化之能与不能”,不能因为埃及民主化的挫折就否定这一政治制度。 在军事、宗教等势力之前,站在广场上呐喊的都是谁呢?广场革命我们并不陌生,但如何完成社会失序之后的过渡转型呢?记者陈婉容认为,“永远的广场起义智慧培养出一代又一代如出一辙的法老,从广场政治到公民社会的转型,才是埃及人民在茉莉花革命后要学懂跨越的鸿沟。”另一名记者张洁平曾到访一次革命后的埃及,收集人们口中的解放广场,和一个个个体的革命故事,她说“埃及是一个世界,Tahrir(解放广场)是另一个世界。而我们要做的努力,是把这两个世界合二为一。” “公民社会缺失”这一论断成为我们在反思广场革命时屡屡提及的词,而这一带着强烈西方烙印的词,在文化、宗教完全不同的非洲国家埃及,是否适用呢?对于非西方国家公民社会与传统社会组织之间、国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以及公民社会的特征和地位等议题,王林聪研究员的《埃及公民社会刍议》做了切实的探讨。 1510周刊由「我在中国」(Co-China)论坛志愿者团队制作,每周出版一期,周刊通过网络发布,所有非一五一十部落的文章均经过作者或首发媒体的授权,期待大家的关注和建议。     【目录】 【状】 9-1 埃及政权交接:从穆巴拉克到穆尔西 【析】 9-2 包修平:如何看待埃及的二次革命? 9-3 托马斯·L·弗里德曼:埃及的“二次革命” 9-4 何清涟: 埃及经验:民主化“所能”与民主化“不能” 【评】 9-5 陈婉容:民主路长:埃及政变——不断重复的广场革命 9-6 张洁平:埃及:“革命就像一个最完美的情人” 9-7 王林聪:埃及公民社会刍议 【思】 9-8 张翠容:私有化的迷思——-从戴卓尔夫人逝世说起 9-9 斯蒂芬·马希尔:埃及动荡的政治经济学分析   1510部落地址: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a53d18126974a2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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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托马斯·L·弗里德曼:埃及的“二次革命”

  托马斯·L·弗里德曼,新闻工作者,著有《世界是平的》。 包容性可以让政府变得步履维艰,也可以带来强大力量,这取决于被包容在其中的各方是否能在未来的发展路线上达成一致。如今的埃及深陷在这样一个经济泥淖之中。该国已经浪费了多年的发展时间。它的主要政治参与者(包括军方)是否能达成一个民主共识,为了将埃及推上发展轨道而进行一系列痛苦的经济、安全和政治改革,还是说他们唯一达成一致的只有:最新的这位总统必须下台。   看着穆斯林兄弟会(Muslim Brotherhood)领导的埃及政府倒台,对我来说最有意思的一个问题是:当我们有一天回望这一历史时刻,会不会将它视作“政治伊斯兰”溃退的开始?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一直在读报,也在过去几周走访了土耳其和埃及,这是我观察到的情况:在埃及,我看到非伊斯兰主义中间派和军方对伊斯兰派穆斯林兄弟会的反抗。在土耳其,我看到当地世俗派城市青年对伊斯兰派的正义与发展党(Justice and Development Party)的反抗。在伊朗,我看到一场选举,选民们仅能对六名事先由伊朗宗教领袖批准的候选人进行选择,但他们却很快辨识出,谁是六人中最温和的那个——哈桑·鲁哈尼(Hassan Rowhani)——并帮助他大获全胜。在突尼斯,我看到伊斯兰复兴运动党(Ennahda)在当地选民的压力之下,与两个中间偏右的世俗派政党达成妥协,起草出一部具有广泛基础的宪法,而不过分倾向于伊斯兰教法(Shariah law)。在利比亚,我看到一位接受西方教育的政治学家所领导的联盟击败了它的伊斯兰派竞争对手,赢下了利比亚第一场自由、公正的选举。 不过,要说这一个政治伊斯兰时代已经结束,还为时过早,但现在确实可以说,更温和的、非伊斯兰主义的政治中间派已经逼得伊斯兰主义政党开始后退,同时这一地区的广大人民也感到自己享有更大的权力,却正在失去耐心。这种步步逼近在埃及演变成军方推翻民选政府,该事实必然会让我们有所犹豫;这一结果给军方及那些鼓励军方做此决定的人带来了沉重压力,要求他们与已被取代的那个政府相比,能以更民主的方式行事。但这的确是一个不寻常的局面。一切为何会发生,从这里埃及又会走向何方? 基层民众爆发了对穆斯林兄弟会的大规模抗议活动,驱使埃及军方罢黜了掌权一年的总统穆罕默德·穆尔西(Mohamed Morsi)。要想理解这种抗议,最好避免用政治语汇来探讨这是军事政变还是群众起义,而应转而关注法律语汇。最近几周与埃及人交流时,有一个词最好地捕捉了该国的情绪,那就是“窃取”。 请不要忘记:穆尔西之所以能在总统选举中以51%的得票率险胜,是因为他设法说服了许多或世俗派或虔诚的非伊斯兰派埃及人,他在执政时会走中间路线,关注经济,力求包容。只靠基础选民的话,穆斯林兄弟会绝不可能赢得51%的选票。许多埃及中间派城市精英选择投票给穆尔西的原因是,他们不能说服自己投给他的对手艾哈迈德·沙菲克(Ahmed Shafik),因为后者是胡斯尼·穆巴拉克(Hosni Mubarak)政权的残余。就这样,他们说服自己相信了穆尔西的说辞。 渐渐地,事实表明,当面临选择是要包容行事(并从埃及社会的每个部分获取合力)还是攥取更多权力的时候,穆尔西每次都会选后者。一大批为穆尔西投票的选民,不管是不是伊斯兰派,开始感觉受到了欺骗。他们觉得,穆尔西及其政党窃取了一样非常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他们苦苦追寻的、让埃及真正走向民主进程和公平发展的机会。 非伊斯兰派的年轻人发起了2011年的解放广场革命,他们比其他人更深切地感到,自己的革命果实被穆斯林兄弟会窃取了。比起修复埃及经济和提高政府的代表性,兄弟会变得越来越注重锁定自身和身边的人的权力。与此同时,穆尔西没能信守承诺带来就业和食物,只带来了加油站的长队和断电,这一事实让城乡的贫穷民众气愤不已。埃及的科普特基督教徒自始至终没有信任过穆尔西,他们中有一些人是反穆巴拉克革命的重要拥护者,而穆尔西似乎对针对基督徒的袭击熟视无睹。 正是这种广泛的遭窃情绪让如此众多的埃及人走上街头,因此,穆尔西被推翻前的最后一次讲话显得极具讽刺性。当时,他在总统网站上的一则简短视频里说,“革命果实正从我们手中被窃取。” 这是贼喊捉贼。他的运气不好,喊来了埃及军方。军方领导人本已受到一大批埃及民众的召唤,因此现在被关押起来的反而是穆尔西本人。 历史学者定然会思索,为何穆斯林兄弟会行事如此愚蠢。简单回答,这似乎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兄弟会一直是个类似列宁主义政党的组织,有着森严的等级,在多年的地下经历中培养了用以观察政治生活的阴谋论视角。使它能够从埃及军政权80年的反复打压和追捕中存活下来的那些品质,不允许它一夕掌权后有任何的包容精神。倒不是说,旧政权及其安保部门的残余势力没有不遗余力地把穆尔西拖向失败;而是说,他本人让这些人很轻易地就发动了埃及民众来反对他。 与此同时,奥巴马政府基本上只是一个旁观者。穆斯林兄弟会为了让华盛顿不加干预,同样采取了穆巴拉克用过的那种贿赂手段:逮捕美国通缉榜上最恶劣的圣战恐怖分子,并且不去骚扰以色列——这样美国人就会让你对自己的人民为所欲为。 目前两个困扰埃及人的关键问题是:再度展示自己才是真正权力掮客的埃及军方,是否会坚持要求新政府具有更大的包容性?而其目的又是什么呢?除非埃及能推举出一个代表国内所有主要政治力量的政府——这其中仍然会包括穆斯林兄弟会,并且它可能仍会拥有至少25%选民的支持——埃及的局势永远都不会稳定。它必须成为任何新政府的一部分。但今天埃及军方已经逮捕了许多兄弟会的活动分子。它未来会允许这些人在埃及政坛享有一席之地吗?埃及军方本身有涉及范围广泛的经济利益,并且也一直努力保护这种利益,它会愿意接受任何针对自己的变革吗? 包容性可以让政府变得步履维艰,也可以带来强大力量,这取决于被包容在其中的各方是否能在未来的发展路线上达成一致。如今的埃及深陷在这样一个经济泥淖之中。该国已经浪费了多年的发展时间。它的主要政治参与者(包括军方)是否能达成一个民主共识,为了将埃及推上发展轨道而进行一系列痛苦的经济、安全和政治改革,还是说他们唯一达成一致的只有:最新的这位总统必须下台。 翻译:曹莉、黄铮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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