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

胡泳 | 从鸦雀无声到众声喧哗

从鸦雀无声到众声喧哗   胡泳   说与不说,权利与权力   《中国周刊》要做一个关于“说话”的专题,这个“话题”看似简单,其实很难“说”。在中国,尤其难说。 为什么难说呢?看看中国一些大知识分子的纠结就知道了。 2007 年温家宝总理到解放军总医院看望正在调养中的季羡林,祝贺季老 96 岁寿辰。当时温总理说:“我喜欢看您的散文,讲的都是真心话。您说自己一生有两个优点:一是出身贫寒,一生刻苦;二是讲真话。对吧?”季老回答说:“要说真话,不讲假话。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并解释说:“就是不一定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但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话。” 季老是“国学大师”(尽管他本人不认可这项桂冠),从这段纠结的话中可以看出他的心结。无独有偶,另一位大知识分子,文学泰斗巴金,“以 说真话为自己晚年奋斗的目标”,然其代表作 《随想录》,用陈思和的评价来说,“巴金一向说话坦率浅易,但在《随想录》里却充分表现出高度的言说技巧与策略,或说是鲁迅杂文里所谓‘奴隶语言’的再现,暗示、象征、曲折迂回、欲言又止的文风鲜明地烙上了那个时代的印记”。而且,就算巴老晚年直率地说了真话,你也不免心生悲哀:在中国生活,只有到了晚年这“一头”才能“真”么?年轻时在做什么呢?关于这一点,巴金先生有两句描写:“ 我听过数不清的豪言壮语,我看过数不清的万紫千红的图画。”显然,“豪言壮语”有淹没真话、吓倒真话之效。 其实,别说文人,就连赞扬季羡林讲真话的温家宝,也清楚今天在中国讲真话的不易。 2011 年 4 月他在中南海同国务院参事和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座谈时,承认“我们鼓励讲真话”,然而“讲真话就要有听真话的条件”,“要创造条件让人民讲真话”。可见,中国人不讲真话是有制度原因的。 讲不了真话,不想说假话,那沉默总可以吧?也不可以。 1953 年,胡适在台湾接受曾虚白访问,指出大陆上的知识分子没有“不说话的自由”,并由此认为“沉默的自由”是比“言论自由”更基本的人权。胡适不愧是胡适,这段话随着新中国历史的进展,被证明为惊人的远见。 1957 年,知识分子被破天荒地动员“畅所欲言”、“言无不尽”,结果却是一场“阳谋”,用今天的话说,是为了“钓鱼”。吃了苦头的知识分子懂得了“祸从口出”,暗自想不说话总可以了吧。他们没有想到,更厉害的还在后头。那就是剥夺你的“沉默权”,强迫表态。 史家雷颐先生有文曰《表态的“艺术”与“胆魄”》:“凡‘运动’一来,人人都要表态,没有沉默权;而且必须按照统一部署、统一态度来‘表态’。”这种当众表态、人人过关的方式在文革中发展到顶峰。如此一来,华夏大地陷入一片“万马齐喑”的失声状态,就成为必然。那个年代宣扬的是“万众一心”,而万众一心的表现,必然是“万口一辞、万言一腔”。 韩少功《马桥词典》中,有个有意思的概念叫做“话份”,意指语言权利,或者说在语言总量中占有一定份额的权利。握有话份的人,他们操纵的话题被众人追随,他们的词语、句式、语气等等被众人习用,而这种习用,到了众人连自己都不知的地步。有最大话份的人,当然是当权者,他们“拥有自己强大的语言体系,总是伴随着一系列文牍、会议、礼仪、演说、典籍、纪念碑、新概念、宣传口号、艺术作品,甚至新的地名或新的年号等等,以此取得和确立自己在全社会的话份”。 这种话份的最好象征物,就是大喇叭。凡是对文革岁月有记忆的人都知道,曾几何时,中国每个村头,每条街道,每个车间,每间学校,每个广场,都矗立着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大喇叭”。“大喇叭”的那头连着官府衙,这头对着你我他,其最根本的功能在于向我们“喊话”。 70 年代出生的贾樟柯,他的 “ 县城 ” 体验,即一种中国内地小城镇的文化和社会经验,在电影《站台》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而这种表现,在艺术手法上,又是通过运用背景影音媒体所传达的声音和图像来暗示人物所处的历史时间,其中一个必不可少的媒介物就是大喇叭。 无论是调看早先的影音还是翻阅国人的个人记忆,“大喇叭”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时代意象,形形色色的“喊话”也早已成为记忆中的“背景音”。上海的评论家吴亮接受杂志采访,问听什么歌长大的,他答“听高音喇叭里的歌长大的”。那不是音乐,而是声音。 80 年代,有人开始练琴,弹钢琴和拉小提琴。到一个朋友家,把窗帘拉起来,留声机插好,那种感觉,后来人无法想象。所以,吴亮说,“我记忆中不是音乐,而是听音乐这回事情给我印象深刻”。 大家都说一种话,都听一种声音,这件状况终究不能持久。正如一众“蓝蚂蚁”终将让位给争奇斗艳的帅哥美妞,你无法把一切个人化的东西都归零。我们知道,在暗夜里最先睁开眼睛的总是诗人。晚清时,龚自珍那句悲愤到斗胆劝天的诗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充当了一个沮丧民族的心声出口。中国从文革噩梦中醒来的十年,我们对北岛的“我不相信”、顾城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都耳熟能详。顾城的这首诗的名字不是别的,正是叫做《一代人》。这代人首先要发出的是自己的声音,那是多少年来被压制的声音,北岛称之为 “ 被判决了的声音 ” : “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 为了在审判前, /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 《回答》 ) 。 我一直认为, 90 年代以降的中国互联网,在精神上与理想主义的 80 年代存在着血脉相连的关系。今天很少有人还记得, 1986 年,在深圳曾经有过一场现代诗大展。发起者是朦胧诗的代表人物之一徐敬亚。 1986 年 7 月 5 日,徐敬亚以个人的名义向全国发出了 50 多封邀请信。在这封手写的信中,徐敬亚用极富鼓动性的语言说:“要求公众和社会给予庄严认识的人,早已漫山遍野而起。权威们无法通过自省懂得并接受上述事实。”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地道尽了互联网精神?诗人杨黎曾经感慨,当时的中国有太多限制了,诗展的推出,让大家“在这一瞬间都自由了”,有了“说话的权力”。王朔说,在“全被当成笑话全被消费期”,“文学强迫自己冒充一股社会势力的现象被终结了”。诗歌早已成为遥远的过去,今天,让我们真正有了“说话的权力”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互联网。   说话的核心前提,是要成为“人”   互联网带来了什么呢?中国外长杨洁篪在 2012 年 3 月 6 日的记者会上,阐述有关中国的外交政策时提出,“这个世界是一个很不平衡的世界,有人拿着大喇叭,有人只有小喇叭,有人没有喇叭”。 把这段话用来形容有了互联网以后的中国,也不无贴切:当一些人还在“煞有介事”的拿“大喇叭”喊话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获得了拥有一支“小喇叭”的可能性。(当然,弱势群体也伴随着技术和表达能力的障碍。大多数穷困者和为数不少的少数族裔人群并不能有效地使用互联网,很多人甚至难以接触到数字媒体。)“话份”获得了民主化。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兴奋激荡全身,人们举起形色各异,长短不一的“小喇叭”,谈论家长里短,传播声色犬马,非议朝政,臧否人物,千军万马,千言万语,但就是再也汇不成一句话。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它的核心特征,正如我的一本书的书名所说,就是“众声喧哗”。 计算、通信和存储成本的下降,使中国人口的可观部分获得了从事信息和文化生产的物质手段,个人可以有效地在公共领域中开展传播,由被动的读者和听众转变成发言者和对话的参与者。新的参与性媒体使得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可以在自己的实际生活中,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周围的社会环境,从而可能为公共讨论注入一种想法,一个批评或是一种关注。网络化公共领域的不同形式,使得所有人都有发言、询问、调查的出口,而不必依赖于媒体机构。我们看到了新的、分权化的方式,在履行监督的功能,在展开政治讨论和组织,在影响议题和话语。一言以蔽之, 从前作为受众和“臣民”的人们现在成了政治对话的潜在贡献者和政治舞台的潜在行动者。 从前作为受众的人们,是那些处在一个媒介体系的接收端的人们,这一媒介体系是单向的、广播式的,有着很高的进入门槛,发声源聚集在少数几家机构手中,而大多数人在彼此隔绝的情况下被动倾听;从前作为国民的人们,是习惯于被人差遣、奴役的“臣民”,浸淫于缺乏独立人格的 “ 义务文化 ” 。而在今天,这些受众反击了,借助于进入门槛的降低,他们要占据媒介舞台的中央;这些“臣民”造反了, 每位公民树立起权利意识和平等意识, 清除 “ 官本位 ” 意识和 “ 官贵民贱 ” 的等级思想 ,建立起不可或缺的社会责任感,这是从臣民社会到公民社会的必经之路。       这种进步的意义和价值是怎么说也不过分的。钱钢说得好:“多灾多难的中国百姓,有隐忍沉默的传统。但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政府还利于民,人民权利意识苏醒,鸦雀无声,变为众声喧哗。百姓有种种诉求,诉求有时也会以非理性的方式表达。”首先要承认,这是个重大突破:隐忍沉默的传统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第一次被打破,而且,一旦打破,再重归沉默就成为不可能。其次,多年鸦雀无声之后,大家不太会说话,常常情感战胜理智;或者,只会说“话份”垄断年代流传下来的那些“混账话”;或者,只顾自己说,而不听别人如何说,凡此种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形,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可否认,今天的中国互联网上,非理性的表达很多,对此忧心忡忡的智者不少,比较悲观者如茅于轼,甚至说:“中国占人口一半多的人,还处于文革状态,或皇权统治状态。基本上不懂得现代社会的处事原则。要么是一些缺乏理性的文革战士,要么是逆来顺从的奴隶状态。这从网上很多的发言可以看出来。”其实,学会说话的唯一方式,是在一个可以说话的空间里不断练习。而更为核心的前提,则是要成“人”。只有“人”,才会说真话,“非人”不会说真话。有“人”的独立,才会有社会的独立;有“人”的主体性,才会有国家的正当性。最终,对“说真话”的呼唤,指向的是如何建构起自我认知,具备自己的主体性。   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   有了这样的前提,还需要在中国互联网上建立论辩伦理和交往伦理,以便推行有效和合理的对话。这事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我们在现实当中无法对话。网络上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块对话实验田,总得让实验能够进行下去。       对话的意义是怎么夸大也不过分的,因为它构成了人类生活的本质特征。人类思想的起源不是独白式的,不是每一个人独自完成的,而是对话式的。我前面讲到自我认知的重要性,而自我认知亦本质性地依赖于自身和他者的对话关系。没有对话,你怎会知道自己是谁? 既然对话如此重要,我们可以向每个人提出 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会对话吗? 1989 年,捷克知识分子哈维尔等人,在布拉格成立了“公民论坛”,制定 8 条《对话守则》,在街头巷尾张贴,内容是: 1 、对话的目的是寻求真理,不是为了斗争。 2 、不做人身攻击。 3 、保持主题。 4 、辩论时要用证据。 5 、不要坚持错误不改。 6 、要分清对话与只准自己讲话的区别。 7 、对话要有记录。 8 、尽量理解对方。       这些守则简单而实用。 遵守这样的对话规则,对话才有效。可惜的是,在网上,就连所谓的网络意见领袖都常常不能用它们来要求自己,更何况一般的网民?       由此就说到另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网络意见领袖?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萧强教授对网络活动中的“代表性人物”或者”发言人”有这样几点观察:       1 、他/她拥有发言的平台,比如:博客。 2 、他/她的信号(言说)应当是非常基本的,可以形成“身份认同”的言说。不仅仅是就事论事,技术或者技巧层面的论理。 3 、他/她的信号(言说)应当不仅仅是修辞的,而是身体力行的。在很多情况下,是为之付出常人没有付出的“代价”的,不管这代价是时间,金钱,还是自由。 4 、他/她最好有一技之长,是某种“专家”。现代社会人人都有分工,人比较信“专家”的话。 5 、他/她的私人品行也要经得住不仅是大众的八卦眼光,还包括政敌的攻击。网络时代更是私事容易公开化,所以公信力很容易被其他事情瓦解掉。 或许还要加上第六条:学会倾听。不去倾听,也会丧失公信力。 如果用这几条去衡量的话,在纷乱复杂的网络活动中,虽然没有“组织”去领导,但是真正的影响力也不是容易建立的。“发言人”也不是好当的。       《易》曰:“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庶几近之。     (胡泳,新媒体批评者,著有《众声喧哗:网络时代的个人表达与公共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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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誠事件告一段落 美中深思熟慮、理性決策

過去一週陳光誠事件的發展,不只困擾著美中相關單位,更緊扣海外關心華人的心弦,大家擔心的是,萬一雙方政府都容許太多的情感與衝動,去刻劃不合邏輯思考的想法,影響到主事者的判斷,那麼在北京舉行的高層對話,成果會功虧一簣;特別是美國面臨總統大選,中國也將舉行18大世代交替,而且整個世界經濟疲軟欲振乏力,美中的穩定合作方能維持國際秩序,危機能得到妥善解決,經濟方有可能復甦。 綜觀世界局勢,歐洲情況不容樂觀,原因不在經濟而在政治(特別是法國大選),東南亞情勢詭異,所有爭端都源起於經濟太差,大家暗中都在尋找資源;民以食為天,老百姓能過安穩日子,各國領袖才能安邦,延續執政的命脈。值此之際,倘若各國政府在對外舉措上有「突槌」表現,其實是在扭怩作態,卻冒擦槍走火的風險,美中的相互理解,是唯一化解的良方。 《陳光誠事件始末》 中國的胡溫體系在世代交替之際,竟面臨內外多事之秋:薄熙來案件仍未劃下句點,陳光誠事件接踵而至,尤其陳光誠訴求的是對弱勢人群的保障,而不是國家的大方向,抗爭的也是地方官員惡勢力的胡作非為,關心的是民眾的權益。這樣的事,是在什麼樣的操作之下,使他登上國際版面、世界舞台,實在匪夷所思! 山東地方政府,每年花費數千萬元人民幣,用六十多人日夜看守陳光誠一人,他的居處外修築好幾道水泥牆,房屋四週安裝了監視的閉路電視;平時政府派許多公安、交警、村中守衛駐紮陳家,並威脅或毆打想靠近住處的人,據了解,每天光是監視陳光誠的成本是人民幣一萬元,且整整做了二年時間,難怪事件一出,許多從事看守的人憂心自己失業下崗。 問題是:北京中央為何容許山東地方政府如此做?這麼大的開銷誰來支付?若把錢用來改善民生,適當讓陳光誠的訴求有所進展,豈不皆大歡喜?六十多個明眼人看管一個盲人當成職業,真是荒天下之大唐!再者,在如此嚴密監視下,這位盲人竟能摸黑逃走,連跌二百多跤還能計算清楚路況,接應幫助者真有如「虎膽妙算」,使山東臨沂市東師古村鎮一夜成名,令人震驚。 更妙的是經過長途奔波,陳光誠順利進入美國駐北京大使館,一夜間成為美中關係的絆腳石,給奧巴馬政府帶來內政、外交上的大難題。 《美國無端捲入危機》 就在美國國務卿喜萊莉準備前往北京,與中共展開對話,希望建立有效與建設性關係之際,陳光誠事件搶先登台插花,造成可能影響關係的敏感點;為避免雙方未談即衝突,遊副國務卿勃恩斯和主管東亞及太平洋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先與中方進行外交磋商,避免損害雙方關係並做合理善後。對奧巴馬政府而言,無端捲入外交危機,特別是在總統大選前夕,是對白宮外交處理能力一大考驗,也可能製造機會讓共和黨乘機攻之。 喜萊莉在北京舉行的美中戰略與經濟對話開幕式上,無可避免的提到尷尬話題,她認為所有政府都應該回應其公民對尊嚴法治的嚮往,任何國家都無法否認這種權利,她同時呼籲美中應加強在涉及朝鮮、伊朗和蘇丹等問題上的合作。 中國國務委員戴秉國也四兩撥千斤在開幕式上回應,雙邊關係的最重要點是尊重對方的主權,維護國與國之間關係的根本在於遵守國際關係的基本原則,在這裡就是尊重中國的主權、核心利益和對社會制度的選擇。 喜萊莉在離美之前,就有美國媒體強烈放話,強調美國政府必須堅持原則,如果陳光誠尋求庇護,白宮應採取對方勵之一樣的保護措施。而當美國助卿坎貝爾與駐華大使駱家輝陪同陳光誠走出大使館,前往接受醫療檢查時,大家以為事件已圓滿落幕。 因為中國保證不會對陳光誠進行法律追究,並答允調查此前他所受的非人待遇,陳光誠的意願是留在中國,繼續保持人權鬥士的形象;如此一來,美國既解決了人權問題,內政上也得到加分,中國方面主權得以維護,也可藉此契機展開政治改革。 殊不知不到一天,身在醫院的陳光誠突然反悔,認為自己和家人沒有人身安全,要求美方儘快安排他們全家離開中國。事情急轉直下,美國國內,共和黨人嚴詞批評,指責國務院官員缺乏前瞻,在未能確定陳光誠能獲得真正安全保障前,就將他從大使館送去醫院,眾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說:「美國行政當局必須支持陳光誠,可以自由選擇他和家人能夠安全生活的地方。」 事情演變至此,有人說陳光誠事件是美國一手策劃與安排接應的,這種說法合理嗎?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張鳴說,目前對中國政府最好的方案就是達成秘密妥協,讓陳光誠出去;他強調,陳光誠不出國,會觸及很多中國麻煩事,如計劃生育、地方維穩,加上陳光誠本身的事多年沒有解決,已成為燙手山芋。 《項莊舞劍志在胡溫》 我們知道,茁壯中的中國,到處都有令領導人擔憂的地方,若完全站在中國角度看事情,胡溫是非常優秀的領導人,近十年來他們內有江澤民勢力的為難,對外要拓展中國的世界,且有兩岸、西藏、新疆的問題;一方面又看到「政治改革」的迫害性,有人把康熙初登基的清朝比做胡溫的現狀,就是這個道理,難能可貴的是在處理美中關係上,胡溫是謹慎的,可圈可點。 過去18個月中,中國船艦與日本、越南、韓國及菲律賓,頻頻發生衝撞事件,爭議的焦點是領海與島嶼蘊藏豐富的資源。去年十月「環球時報」的文章稱:「如果那些國家不改變與中國交往的方式,那麼就要做好準備,聽大砲的轟隆聲;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也許這是唯一解決爭端的途徑。」北京的領導人能不顧一切,把問題民族主義化嗎?美國的出面是在使事態惡化,還是在無形中化解中南海所面對解放軍中「義和團」的壓力呢? 陳光誠事件絕對是有人在對即將「畢業」的胡溫下套,首先,他能順利離開重重監視進入美使館就有點天方夜譚,況且剛結束冰島、瑞典、波蘭訪問的溫家寶,在波蘭一座納粹集中營時曾強調:「歷史告誡人們,要反對戰爭、恐怖、種族滅絕和一切罪惡,維護人的自由、尊嚴、安全和幸福。」而陳光誠則用視頻呼籲溫總理,希望他採取行動懲治那些對他和家人濫用權力的人,保護他的家人並調查臨沂政府的腐敗。 陳光誠在接受治療時突破轉變態度,是因為接到另一位維權律師的電話,告訴他留在中國非常危險,大多數網友希望他能帶著家人到美國去生活;中國強硬派通過手段,刻意對陳光誠製造恐慌,藉此嚴重打擊胡溫改革派,使可以柔性解決的陳案落空,也讓美中戰略經濟對話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人權組織「自由之家」公布今年全球新聞自由報告指出,中國大陸和朝鮮沒有新聞自由,使得亞太成為全球表現最糟的區域;中國網友說「一開電腦,就覺得社會黑暗、官員腐敗、惡勢力橫行,一開電視,就覺得社會和諧、人民幸福、天下太平。」 《智慧結晶》 紐約大學邀請陳光誠做為該校訪問學者,提供獎學金,讓陳可帶太太和子前來美國進修,中國相關單位也承諾,儘快辦理一切手續,讓陳和家人到美國留學。是「留學」而非「政治庇護」,用心良苦的項莊,「舞劍」再等下一次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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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新聞 | 港媒:大陸在南海部署漁業航母

(中央社台北6日電)正值大陸和菲律賓有關南海爭議受到矚目之際,大陸開始在南海部署有「漁業航母」之稱的大型綜合魚品加工船,將與油船、運輸船、補給船及眾多漁船組成「漁業特混艦隊」,在南海長期作業。 香港文匯報今天報導了大陸對開發南海漁業資源的最新動向。 報導指出,這支超級「漁業特混艦隊」裡最大的船是有「漁業航母」之稱的「海南寶沙001號」綜合魚品加工船。該船3.2萬噸,集捕撈、冷凍、生產加工等各種功能於一體,可為在南海作業的漁船提供服務。 另外加上1艘2萬噸級的油船、2艘1萬噸級的運輸船、3艘3000到5000噸的補給船,組成這個漁業艦隊的核心。 它們協同300至500艘百噸級以上的捕撈船,將在南海深水海域長期作業。 報導說,「海南寶沙001號」綜合魚品加工船日前已抵達海南島的海口港。如此大噸位的綜合魚品生產加工船,不但在大陸是第1艘,目前全球也僅有4艘。 「海南寶沙001號」如同一個大型海上水產加工廠,由4間工廠、14條生產線組成,共有600多名工人作業。由於設施齊全,可在海上連續工作約9個月。每天能加工處理2100噸漁獲物,生產35萬聽罐頭、660噸低溫速凍魚、70噸魚粉、40噸螃蟹。 除了「海南寶沙001號」外,2萬噸級的油船「海南寶沙021號」和2艘萬噸級的冷藏運輸船「海南寶沙011號」、「海南寶沙012號」,也都已抵達海口港外錨地。 此外,已添置的3艘3000噸至5000噸補給保障船,近日也將抵達海口。 大陸有關方面還將用水上飛機,保障人員船隻及水產品的聯絡與運輸。 報導指出,南海廣闊的海域蘊藏豐富的漁業資源,現有小漁船無法長途、長期在深海海域作業,外海漁業實際開採率僅8.3萬噸。 此前,大陸的國家海洋局已原則同意海南的海洋與漁業廳,審核西沙晉卿島綜合補給基地碼頭項目,建成後可為南海旅遊和漁業開發提供補給保障,目前南海海域綜合補給基地碼頭項目正在論證。 海南的海洋與漁業廳預測,到2015年,海南海洋生產總值要達到人民幣1098億元,其中水產品總量要達到220萬噸,漁業總產值500億元;水產品出口量25萬噸,漁業創匯10億美元。101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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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常委五四聚首,心事重重(图组)

北京当局5月4日(周五)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共青团成立90周年纪念大会,会议由习近平主持,胡锦涛作了讲话,中共中央政治局九位常委全部亮相。 连日来,中国盲人人权律师陈光诚案风云突变,中共内部两种声音迹象明显,中南海分裂公开化成为外媒关注热点,会议期间,常委间一走一过的“交集瞬间”,可圈可点。 摄于2012年5月4日(周五)北京人民大会堂内的共青团成立90周年纪念大会,政治局一号人物胡锦涛在九号人物、中共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的身后走过。周永康已深陷薄熙来丑闻,外加当局用于软禁陈光诚的数千万“维稳”经费来源,亦指向这位政法委老大。(图片:美联社) 摄于2012年5月4日(周五)北京人民大会堂内的共青团成立90周年纪念大会,政治局常委一号人物胡锦涛(前)与六号人物、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后)抵会。(图片:美联社) 摄于2012年5月4日(周五)北京人民大会堂内的共青团成立90周年纪念大会,政治局常委一号人物胡锦涛经过五号人物李长春(左一)和三号人物温家宝(右一)身后。(图片:美联社) 摄于2012年5月4日(周五)北京人民大会堂内的共青团成立90周年纪念大会,政治局常委四号人物贾庆林入席,前面是温家宝(左)、胡锦涛(中)、吴邦国(右)。(图片: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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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时报:八成民众支持南海动武

中国和菲律宾两国船只在南海黄岩岛附近对峙二十多天,引起多方关注。中国官方媒体《环球时报》报道,有近百分之八十的中国民众支持“在南海遭遇挑衅和侵犯时进行军事回击”。 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日前公布一项有关南海岛礁主权问题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有78.5%的受访者认为,应该对挑衅和侵犯进行军事回击,只有31%的人认为南海会或可能会发生战争,46.2%的人认为,应该“采取坚决措施逐渐恢复对大多数岛礁的实际控制”,28.6% 的人认为应该“不惜任何代价尽快收回南海所有被菲律宾和越南侵占的岛屿”。这项调查是在北京、上海等七个城市中进行的,共收回1482份有效问卷。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者王军涛博士认为,中国《环球时报》的调查结果令人怀疑。 “首先,出面单位是《环球时报》,我们都知道它实际上是一个有着特定利益背景和政治倾向性的报纸,而且主持的人和写东西的人都有很强的政治目的;第二,民调在西方是一门显学,涉及很复杂的统计技术,有抽样样本的选择等等,都是有很多的讲究的,《环球时报》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王军涛认为,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确实是目前中国社会的一个现实,是中国官方以民间的民族主义情绪为政治服务的体现。 “这个百分比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它所说的这种民意的倾向我是相信在中国大陆是存在的。中国大陆现在很多的老百姓,在发生南海这样的事情,一旦在媒体炒作的情况下,他们会倾向于用武力的方式来解决,不成熟的民族主义在中国还是很有市场的。所以说,如果通过一个正规的,进行一个宣战式的,正正规规像当年打西沙那样打仗的话,这种可能性在十八大之前不大,因为现在的共产党中央没有什么魄力。” 《环球时报》引述多位中国学者的话认为,调查显示中国民众在南海问题上的态度既爱国又理性。但在中文互联网论坛上,有关调查数据引起不少争议,大部分网民似乎认为,中国政府为了现实政治利益不会在南海采取军事行动。中国网络作者刘先生认为,过去两三年来,中国极左的毛派和具有国家主义倾向的右派合流,推动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情绪。 “国家主义代表如《环球时报》、四月网,他们主要宣传的是国家利益至上。他们和现在极左派的代表人物,比如乌有之乡的韩志强、张宏良这些人结合起来了。由于在中国舆论方面被控制,所以老百姓也获得不了广泛的信息,民族情绪确实在民间比较高涨。” 刘先生分析说,南海问题涉及非常复杂的国际关系,涉及到全球多个大国的利益,对中国来说,短期内很难找到有效的解决之道。 “南中国海的问题表面看好像是中国一个大国对南海周边的这些小国之间的问题,但实际上还不是,它后面牵涉到美国、日本、澳大利亚以及欧洲列强各个方面在这个地方的利益问题。所以中国实际上真正针对的是背后的美国,它一般不敢轻易动手。如果真正要打起来的话,可是跟美国开战。” 面积接近四百万平方公里的南中国海是世界上岛屿和海域主权争议最多的区域,近年来随着石油开采增加和渔业活动的扩展,中国和菲律宾及越南等国多次发生小规模海上冲突。南海因此被国际社会视为国际冲突热点之一。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石山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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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文库】“再找演员的话,请放过未成年”(外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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