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刊:我们是否有理由希望?——写给2011年的一封信
上访后,上访者被关进黑监狱;灾难后,主事者道歉就大事化小。
阅读更多发布者图样图森破 | 12 月 13, 2010
你突然发现,在一个举国侈谈“自由”、“平等”的国度,一个举国叱骂当权者的国度,一个举国叫嚣“李刚去死”的国度,却也是一个举国挤破脑袋考公务员,举国盼望嫁给富二代、官二代的国度,全中国人民一边呼唤“自由”、“平等”,一边竭尽全力为自己不自由,不平等而努力。事不关己时,自然可以骂一骂,等事关己利,骂变显得迂腐,而“用”则显得实在。中国人的实用主义可谓登峰造极。 劝君慎谈“自由平等” 文 / 张亮(北京大学) 有人问我,如果可能,是愿意做一个家学渊深的史官,在皇家图书馆中皓首穷经,以毕生之力,成一家之言,还是做一个唐朝时候的诗人,即便是“岛寒郊瘦”,写诗像贾岛这么寒酸,孟郊这么瘦骨嶙峋(他们做诗跟做人比较相似),也要在竹林之间对诗,在曲水流觞之间饮酒,不改其乐。但是我统统摇摇头,我明白,当今中国,此种做法都会被耻笑,被认为不务正业,没有“用”。 我刚到北京时候,来见一个十年没见的高中同学,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来什么北京啊,成都多好,北京的日子不是人过的。”第二句话则是:“既来之,则安之。你学什么啊,历史?学了有啥用啊,能买到房子吗,能娶的起老婆吗?”言下之意,我是投错了胎,压错了宝,成了没有用的人。 我开始在网上写东西时,也有很多朋友表示赞同,甚至以为王国维先生关于文化“无用之用”的表率堂堂正正,有益于世道人心。但是见面之后,往往委婉曲折的告诉我,我这样不求功利的在网上发表,还不如抓住机会炒作一下,或者写些动漫的剧本,据说一个动漫的剧本,半个月功夫,就可以赚好几万,比我辛苦的码字写小说,真是天壤之别。 我自然不能用王国维先生“无用之用”的说法来搪塞。因为连王国维先生及其代表的国学也已经变成“无用”的代表。中国人的特点是,事不关己时,可以为高贵者肃然起敬,甚至掉几滴“同情”之泪。一旦事关己利,便仿佛“君子国”里两面一心的“君子”,唱起不同的论调来。正如我父亲每常教育我,娶老婆绝对不能找农村的,我便反面嘲笑他,你自己当初不也是凤凰男,却也干起了“过河拆桥”的事情?我父亲通常的咆哮是:“你这整个就是一乌托邦,有什么用!”全然不顾从前教育我要“独立”或者“自由”。 于是,你突然发现,在一个举国侈谈“自由”、“平等”的国度,一个举国叱骂当权者的国度,一个举国叫嚣“李刚去死”的国度,却也是一个举国挤破脑袋考公务员,举国盼望嫁给富二代、官二代的国度,全中国人民一边呼唤“自由”、“平等”,一边竭尽全力为自己不自由,不平等而努力。事不关己时,自然可以骂一骂,等事关己利,骂变显得迂腐,而“用”则显得实在。中国人的实用主义可谓登峰造极。 这种情况下,你自然不能侈谈什么自由,或者独立,假如你们所崇拜的“自由”或者“平等”只是几套房子,几辆车子,几个准备用身体换车子换房子的小妞,一切都是空谈。假如你认为这种自由、平等的生活就是你们所要的,那么法国大革命里无数参加街垒战斗而送命的人是无用的,一辈子穷困潦倒,靠贵妇人包养才得以继续学术生命的卢梭是可耻的,标榜特立独行,裤衩背心儿在西装革履,义正词严的作协作家们中间穿行的王小波是荒谬的,更不用提在瓦尔登湖边劈柴、盖屋、写作的美国人梭罗,堂堂哈佛大学毕业生,一辈子颠沛流离,生前寂寞,住在自己盖的小木屋里,老婆都没有,是十足的迂腐。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人物的言行,大都是“自由”的象征,假如这种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票子没有码字的自由摆在中国人面前,中国人还能感激涕零,山呼万岁,我想,不用我们去呐喊谁谁谁给我们自由,我们已经自由了大半吧。 有一个现象是,外地来京的孩子比北京的孩子浮躁。外地来北大的孩子比来其他学校的孩子浮躁,他们觉得自己最应该在短期内解决房子问题。同样是北京人,我在城中村的房东就天天算计多压榨我一点房租,却又有家境优郁者,能够真正抛弃家庭的歧见,想过一种自己想要的文学和艺术,然而相对清贫的生活。中国知识分子往往把过多的希望寄托寄托在草根身上,甚至纷纷以“反智的书生”自居,以为“唤醒”或者“启蒙”底层人民的“自由”的向往,便可达致自由。殊不知,法国大革命到而今,卢梭们所唤起的只是拜金主义和物质主义,外加一张自由主义的皮。从前,有个叫王小波的作家,一边写黄色小说,嘲笑这个国家的体制,一边大力辩解“我从不搞破鞋”,他的不安分的老婆则一语道破:“人民有低俗的权利”,暴露了其实“我们不属于人民”的某种精英心态。以草根的姿态反对精英的精英,却忘记了,贫穷往往并不意味着高尚,反而意味着更加强大的市侩,登峰造极的实用。 我自然想到春秋时期大富翁陶朱公的典故,他的二儿子犯了罪要杀头,他三儿子带了大笔的钱去行贿打通关节,大儿子死活不同意,说爸,我身为老大,为老二救命这种事儿,你却让老三去做,是瞧不起我,我没脸活下去了。就要自尽。陶朱公没办法,只有让老大带了钱去。老大小时候在困难环境中长大,非常节俭,一块钱能掰成两块来用,这次上下打点,他把老爸带的金银珠宝剩下一大半,欢天喜地回去报告:“爸,我光荣完成任务,行贿完毕,而且还剩下大半钱。”陶朱公一听,大哭起来,说我老二完了。老大自然惊问其故,陶朱公道,本来,我之所以让老三去,不让你去,因为老三从小是纨绔子弟,大手大脚,不懂得爱惜钱,而你从小穷怕了,千方百计要抠门儿,关键时刻,自然不能物尽其力,这就是天意啊。果然,不多久,传来了陶朱公二儿子被杀的消息。 陶朱公的大儿子虽然艰苦朴素,却往往在关键时刻把钱看的太重,三儿子虽然养尊处优,却能轻财好施。假设有良好的教育,培养高贵的德行,必然是比守财奴的大儿子能成大器。 因此,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我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受过教育的富二代、富三代身上。面对魏玛大公爵时,歌德脱帽致敬,贝多芬昂首挺胸,盛气凌人,甚至指责歌德谄媚权贵。但是真正理解歌德和贝多芬的,不可能是车间里的工人,田地里的农民,恰恰是那些优游卒岁的贵族。你总不能要求产生芙蓉姐姐和凤姐的大众网络,也产生莎士比亚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吧。 卢梭说,人生而自由,而无往不在枷锁中,假设要追求真正的自由,应该拥有打破枷锁的勇气和力量吧。 标签: 实用主义 , 生存压力 , 精英 , 自由 您可能对以下文章感兴趣 <天璇>属于童年的东西,也许只有梦里才好看 (7) 极权主义思想家? (5) 生活在反智的思潮中 (6) 虚拟人类之存在及其自由 (3) 可堪回首话苏联 ——纪德与《访苏归来》 (0)
阅读更多发布者图样图森破 | 12 月 12, 2010
其实,关注民生,追踪社会热点,一直是网络流行语的一大特色。当人们把“我爸是李刚”、“羊羔体”、“非常艰难的决定”等流行语挂在嘴边时,分明体现了其对富二代撞人、官员获鲁迅文学奖、腾讯和360之争等事件的黑色幽默态度。...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12 月 2, 2010
知识分子和政府携手走向动荡? 一,引子 可以说,当下绝大部分时评,都是以批评政府为业的。这没错,针砭时弊,中西一样。在中国媒体上针砭,更需技巧和勇气。然而,自己参与一二之后,常常在反思,是不是为反对而反对?除了立场之外,资料掌握是否足够,下笔立论是否成立,逻辑推理是否严密,行文置词是否妥当?后者尚是态度问题。最大的隐忧是,我们做了很多理论上该做的事情,最后和一个不肯实质改革的政府一起,将迎来一个动荡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形成,政府有责任,公共知识分子也有责任。到了那个时候,再分七三开,悔之已晚! 二,时代 虽然读了点西书,自认为不是崇洋媚外之人。大部分负责任的知识分子,心里念兹在兹的,就是如何让中国走上一个和平转型的道路,我毫不怀疑,在体制内也有大量这样的人。这是我们写文章、做事情的宗主,或者说终极关怀。 到这个不惑之年,我已经不相信有谁能预测出中国以后的具体走向路径,只有天知道。但是,很多人能知道中国发展的长期大致方向。中山先生说,世界潮流,浩浩荡荡。这话说了上百年了,浩浩荡荡尚未流到中国。所以,还是凯恩斯说的好,从长期来说,你已经是个死人。 短期而言,恐怕很多知识分子都已近嗅到不安的味道。这个社会除了拆迁的烽烟,恐怕还有腐败,医疗、教育、社保、房产、物价等,要是不仔细看,都尚能混混,仔细看看,恐怕是千疮百孔,唯一支持这个庞然大物的是经济发展的惯性。抓革命,促生产,恐怕要倒过来,抓生产,促革命。 要从什么角度看,从乐观的角度看,尤其是国家在国际上地位看,国家领导人可以说,当今是“盛世”,堪比苏联勃列日涅夫时代。在提高大部分人的物质生活质量来说,成就也值得表扬(污染另提),在做大蛋糕这一点,异议的人不多。关键在蛋糕分配,做大过程中的侵犯合法权利等。目前核心问题的一点是,政府威信的日渐丧失,软实力失去,两杆(笔杆、枪杆)只剩一杆,这一杆将是以后的动荡决定性因素之一。这个问题对于反对派来说,固然不是坏事,对全盘考量的人来说,预示着一个动荡时代的来临。 三,作用 知识分子也就一支笔,一张嘴,纯属于软实力。在如今盛世,在朝者有自己的御用知识分子,也不乏表扬。因此,在野知识分子就是一个选择,批评政府。以政府的立场看,如果以后,国家动荡,知识分子无疑也是起到“功劳”,负有责任。然而,在知识分子的立场看,这不是一个多项选择。闭嘴、赞美,更是对民众不负责任。如今,政府的权力太大,靠公众舆论制约,庶几可以起点作用。然而,这种制约的副作用,就是,政府信誉的逐渐丧失。这里的主要原因不是别人的批评,而是自身合法性、吸收民意渠道等的缺陷,如果政府在批评中改进,岂不是一个很积极、良好的互动作用。世事的复杂性显然不止于此。 我国政府之前确实也在改革,经济上,从纯国有模式,现在已经演化为有很大市场经济,掺杂国有垄断的半市场经济;政治上,从苏联模式,转化为半苏联、半传统的所谓威权制度。民本再次提上政治口语。言论空间已经宽松,才会有大量的时评出现。渐进、激进,不进,大改,小改不改等思维都在博弈,在史无前例的体制下,有必要借用下其他国家的经验。 四,激越 个人很警惕自己的激越,余英时先生说过: “自觉或不觉,许多人——尤其是在文化和政治上最为活跃的人——都转而相信“政治力量”可以决定一切,这是中国悲剧的一个主要造因。文化要求理性与情感的平衡,而现代中国则恰恰失去这个平衡。各种强烈的情感——民族的、政治的、社会的——淹没了中国人的清澈理性。怎样恢复这个理性? 这首先是知识分子的责任。个别的知识分子都有一种无力感,觉得自己面对巨变,无可奈何,因此毫无顾忌地发为激越的言论。但无数个别激越言论的集合最后终于造成一种共同的“声势”。另一方面,社会上永远有一批政治野心家等在那里,他们属于边缘知识分子,不能自造“声势”,但却最擅于利用已成的“声势”,这几乎成了中国近代和现代史上的一个规律。 知识分子的“无力感”也加深了他们对于“文化超越”的怀疑,因而更助长了“政治决定论”的普遍意识。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命运诚然是值得同情的,但这种命运又在很大程度上是他们的“无力之力”所造成的。这是绝大的历史讽刺。所以知识分子仅以“批判”自豪是不够的,他们必须进一步进行“批判”的“批判”,包括对于自己那种“无力之力”的深刻认识”。《论文化超越》。 现在很多的批评家,都是抱着先把“老头子”搞倒再说的心思,很少会过虑“老头子”倒了后,或许中国会比现在更糟糕。民主、选举、法治不是自然而来,也不是念咒语,一念就灵的,在理论上来说,就是如何从一个过渡型国家转型到现代国家。 五,动乱 “过渡型国家和现代国家的显著差别,令人信服地证明了现代性意味着稳定而现代化这意味着动乱这一论点”。 请允许我抄多点西医的。塞缪尔·P.亨廷顿教授1968年出版的巨著《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一书中,认为,“社会动员和政治动荡之间的关系是直接的。城市化、识字率、教育和接触传播媒介的水平的提高,都在提高人们的愿望和期待,而如果这些愿望和期待不能得以满足,就会刺激个人和集团投身于政治。在缺少强有力和灵活的政治制度的情况下,这种参与的增加变意味着动乱和暴力。例如在66个国家中,适龄儿童的入学比例和爆发革命的频率之间的关联度是—0.84。相比之下,在70个国家,小学入学率的变化和政治动乱之间的相关度为0.61。 老百姓受到启蒙越快,政府被推翻的次数也就越频繁”。(拿泰国,韩国的例子说), “ 一方面是技术人员的缺乏,另一方面是具有高深知识的人泛滥成灾 。 疏离的大学毕业生准备发动革命,疏离的技校和中等学校毕业生在筹划政变,疏离的小学辍学者从事经常性的五花八门但无关紧要的政治骚动”。 此外,亨廷顿认为,现代化过快,经济发展迅速与政治动乱,都是相关的。虽然关系复杂,但是有一点,经济迅速发展后,有一批新潮人物要参政,“如果一个国家在政治制度化方面的落后状态,会使政府的要求很难。如果不是不可能。通过合法渠道得到表达,并在该国政治体系内部得到缓解和集中,因此,政治参与的剧增就会产生动乱”。 开个玩笑,丁磊、王石、马云这类新潮人,虽然现在政府对他们尊若上宾,但是,他们受到的钳制也不少,其器量、其能力、其抱负,绝对不是一个什么政协委员、人大代表所能满足。一旦有机会,也会起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虽然执政党的三个代表缓和了矛盾,然而,根本尚在。虽然,社会动荡不是他们的目前利益所在,但是,如同刘邦兄弟做生意,一旦时机来临,比起天下这大生意,万科、淘宝又算得了什么?那个把石头公司扔掉的万总,不会没有后来者吧? 社会底层,现在大家都觉得社会向上流动的障碍或许已经低于科举时代,爸爸是李刚的不光在基层。郁郁涧底松,里里山上苗。世胄蹑高位,英俊沈下僚。毋庸说,刘项原来不读书。这些枭雄或者民间,或者军队,偶尔露峥嵘,总归要出头。然而,他们的出头(参政)之路不是那么容易。我说的参政,是要进入各地政治核心层,而不是举手的人大,鼓掌的政协。一旦有机会,彼可取而代之的大有人在。群起参政,又无合法制度渠道! “ 不平等和腐败。经济发展导致的不平等越发严重。于此同时,社会动员又在削弱这种不平等的合法性” 。国人本来就不患寡而患不均。仇富状况在富二代等符号下不见好转。于此可以等量齐观或者超越的只有仇官。按照亨廷顿的观点,腐化在现代化进程中严重起来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是观念改变,以前不觉腐败的事情,随着新的观念进入,就变成腐化。其次,现代化开辟了新的财富和权力来源,如现在的土地出让寻租,网络监管寻租等,亨氏观点,“对于维持一个政治体系来说,腐化和改革有异曲同工之妙。腐化本身可能成为改革的替代物,而腐化和改革又可能成为革命的替代物。腐化能起到缓解各集团要求改变政策的压力的作用,正如改革能起到减轻各阶级要求改变体制的压力的作用一样”。对于后者的理解在中国无疑可以直接指向高干子弟和官商勾结。 拿西医的经验来说,所有动荡的指证差不多已经具备,只欠导火线了。当然,这也只是国外的经验而已。问题是,国内很多知识分子,甚至如谢国忠之类的经济学家也如此判断,(当然,他是一贯唱衰的),世人必须警惕。 六,农村 绿色起义。我们这些知识分子,虽然很多出身农民,现在鲜有服务农民的。我唯一一个经常服务农民的律师朋友,行政法律师袁裕来,对当事人农民的评价也不是很高。这是最微观的评价。宏观上,根据个人观感,中国农民大多数是失去的一代。(找袁律师的也大多是失地农民,或将要失地,农民缺乏组织性,法律缺乏明确性,加上对手没有底线的造谣威吓,作为当事人的农民也确实不会是很好的当事人,假以时日,未必是民主时代的好选民)。按照亨氏的说法,在走向现代的转型国家,城市力量如中产阶级和政府并不是稳定的最关键因素,最关键在农民。毕竟最大的选票仓在农村。如果能把农民纳入制度化程度高的政治体系内,国家转型是稳定的,如果把农民参政程度高但是没有制度化的程序,就是泰国模式。参政程度高的农民可以被泰信利用对抗城市精英,也可以被韩国军政府利用对抗城市反对派。为什么政治制度那么重要,因为它是缓冲器,过滤器,稳定器。郑永年先生前阵子说,中国要尽快建立政治制度,或许是建立在亨氏的研究成果之上。城市对抗乡村的局面,以后很大概率会重演,对此,并无良策,这主要是在朝责任。然而,作为有心和平建设的批评者,也需要对此努力。 知识分子对农民的影响,于今式微,看报纸的毕竟是极少数,看得多的,该是电视。(当然,现在电视受网络观点影响颇多)。农民以后或许依靠的,仍是农民领袖。作为以和平转型为宗主的知识分子,即使做了一点启蒙工作,最后仍无法改变动荡的宿命。 然而,如果不做批评和启蒙,前景可能更暗淡。然而,对于城市中产,批评家大多数时间说的,都是中产阶级知道的,真正需要启蒙的,应该在农村。然而,知识分子又缺乏足够的平台去影响农民。现在在城市有足够多的NGO,在农村中这方面的土壤缺乏,类似组织也少很多。城市知识分子大多蜗居城市,空谈终日,面临实际困难,到时恐怕是束手无策。 七,军队 亨氏的观点建立在拉美,亚洲,南欧等国的实际发展经验上,有些研究对象政权动荡延续到现在,如缅甸。他对军队干政做了非常详尽的分析。从组织上来说,当权威一倒,政治动荡,各种力量都无序参政时,富人行贿,学生造反,工人罢工,暴民示威,军人就搞政变。而且,短期,老百姓会欢迎,认为,这下总算安宁了。类似高烧打了抗生素,压服了。然而,根本矛盾尚未解决,最后取决于军人和农民这个主要势力的联合,以及和反对派之间的和解。如果军人恋政,或者反对派要清算,和解之路会很漫长。缅甸的奈温将军一度曾经交权给反对派,然而,各方力量无法和解,奈温重出江湖。阿根廷、巴西几度反复。泰国的红衫军黄衫军你方退场我登场。说实话,我们这些批评者中,有多少了解军队,了解他们的想法。尽管,大多军队成员出身和我一样,来自田野。即使是一样的材质,也铸造了不同的形状,笔和枪,看似像,两者大不同。知识分子是散漫的,后者却是组织的,前者是口水,后者是钢铁。想到这里,心理无比不安! 八,不安 中国或许不会那么不幸,或者更加不幸。谁都不知道。一个不肯政改的政府,一群状若牛虻的批评者。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我们在走向混沌的路上,对此,余英时所说的无力感,非常强。做也是,不做也是。至少在态度上,不必太激越,在批评中,要尽量抱同情之理解。知识分子个人所知,极为有限。(当然,政府也一样)。我对内子说,我这么一个一知半解的人,有时居然能在某些事件上发声而且放在纸媒上,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然我愿意贡献自己的一愚之得,心中总是充满惶恐,不安。好在有那么多意见在市场上竞争,总归会有些真知灼见,供民众选择。 以前开有西兄,杨金柱律师玩笑为保皇党时,我自称我无皇可保。如果谁真能带来和平转型,谁就该是我贡献微薄力量的对象,我对事,不对人。知识分子在这个角度上,真的很无力,倒反印了老毛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话。再独立人格,总是希望有一份贡献。如果,这份贡献最后客观上是贡献给了动荡,真不知如何感受?自然,这种不想付出巨大代价而得到现代社会,或许只能是奢望。 奢望,祈求上苍能给予这个国度一点幸运!而作为批评者的知识分子,面对权力,心里可以没有恐惧(其实很难),但是要有同情与平和之心!至少,这世上,未必就是你批评者爱国,负责!未必批评者就一定是了,少犯我执! 这时,脑海中自然想起了那人的那句话:我没有敌人!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最知名批评者犹如此平和理性,真不知其对手是否在沉吟、反思? (纯属个人反思,涉及到其他批评者,语言中似有包含,但不能代表他们,本文如视为读书笔记,或许更合适)。 MSN空间完美搬家到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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